其实我也并非真的不愿当了那串珠子,如果苏良辰发现我院子后面那颗珠子,就该猜得出,我也只能靠沿路放下珠子作为记号,可怎样能容我顺利的在每个走过的路上都放上一颗珠子,又会被随之而来的他们轻易找到,那就只能是沿着奈良县周边去寻,而且只能是当铺。

颜如玉没钱,这倒更方便了我,我正愁着没有正当理由去当珠子,现下他主张我去当,好过我主动,倒让他起了疑。

可不管如何,眼见天黑,我们还没走到下个城镇,就注定这一夜得露宿荒野了。

我完全没有所谓的经验,只能帮着打打下手,心里暗恨,什么摘野果,打野兔之类统统都是子虚乌有,不过都是小说上骗人的把戏,而大部分留在野外的人除了能拣点干柴烧火之外,只能干坐。

我们旁边没有河,只有条小溪,走了一日,一粒米未进,早是饿得前胸贴后背,若说我积极的下到里面捕鱼,那也只是本能的求生欲而已。

颜如玉比我好不了多少,夜里本就清寒,人若肚子里没东西,就更爱冷。我们只好脱了鞋子,在扒开小溪里的石头,徒手捕鱼。

溪小,鱼更小,颜如玉能捕捉到的也只有手掌那么大,可有胜于无,我们两个一个围追,一个堵截,忙活了半天,方才捕到四五条,我还因为跑的过急,被绊了个跟头,一屁股坐在水里,颜如玉见此,笑的更外爽朗。

相信我,烤鱼的滋味绝对不是小说里说的那么*,焦味难闻的要命,还没有咸味,吃到嘴里总有股发涩的苦感,我刚咬一口就想吐出去,无奈实在太饿,你给我砒霜我都吃得下。

于是,我还没入江湖,便得照着江湖的路线走,比如赤足,比如相依而眠,正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的最佳体现。

“小招。”

我跟颜如玉背靠背,为了公平起见,大家各有一半身子面朝火堆,没有毯子,没有厚衣,我又冷又饿,实在顾及不了太多的所谓礼义廉耻,我若是死了,再多的赞美也听不到,还计较好歹干嘛。

“嗯?”我懒洋洋出声,伸手挥了挥,这河边好多蚊子。

“明儿一早我们务必得赶到下个城镇,算为师欠你的,把那珠子当了把。”

我等这句已经很久了,我眯了眯眼,打算再故作犹豫一下。

果然,颜如玉侧过身,低头看了看我的脚,义正言辞:“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家竟然赤脚,这若是被其他男人看去,岂不是坏了名节,乱点鸳鸯了。”

不等我张嘴,他话锋一转:“我本是你师父,看了也无妨,所以我们还是住店比较安全。”

“恩…”我嘴里发出如细蚊般的声响,垂眼盯着自己白皙的双脚,不禁心里暗恨,要是当初再

恬不知耻一点,完全可以光着脚,追得丁墨谙跑掉了裤子,然后胜利而归啊。

可惜,晚矣,晚矣。

睡觉前,我们明明摆好了最上佳的姿势,看来既规矩又有爱,可醒来时候,绝不是如此,我感到肚子上有东西重压,伸手推了推,低头一看,顿时怒不可遏。

“公子…”肚子上的脑袋动了动,翻了个身,似乎还睡得意犹未尽。

“公…子…”

颜如玉动了动眼皮,四仰八叉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招,也没走水,你大清早不要那么高的声音。”

“公子您还真是悠哉,睡得四平八稳的,我们这是在逃难,不是在游山玩水。”

“无妨,小招啊,你就是绷太紧了,我们还不至于慌不择路,这一路上总要养精蓄锐啊,休息好了才能继续走路,不然…”

我实在没心思听他唠叨,双眼一瞪,猛然高叫一声:“呀…公子,您的眼眶紫的更严重了,好丑…”

果然不出所料,我话音刚落,颜如玉迅速翻身,忙不迭的跑到小溪边临水自照去了,我看着他蹲在河边心急火燎的身影,不禁眉梢抽搐。

接下来的行程就是指使自己的两条腿继续往前走,从清晨到晌午,我早是饿得前胸贴后背,颜如玉比我好上一丁点,因为他还有时不时的寻我问丑不丑之类无聊的话题,我只屏住一口气,争取天黑之前能走到下个城镇。

终于在傍晚之前,顺利走到安阳县,首当其冲,直奔当铺。

夜深人静总会让人倍感凄凉,当铺不接受当一颗珠子的行为,人家美其名曰,作对耳环还得两个,你只当这一个,我卖谁去啊。

于是我坐在街角的面摊前,看着颜如玉大快朵颐的把面条抽的吱溜吱溜响,就愈发觉得前途渺茫,如果这么当下去的话,恐怕也走不出多远珠子就会全部当光光。

“怎么不吃面?你不饿?”颜如玉扭头看看我,表情很是诡异:“你不吃的,我就不客气了。”

“公子,我们还得走多远?珠子没几个,不知道够不够我们当的。”

“不怕,等到了京城就好了。”

“京城?有同党吗?”我一下子觉得前路有了光亮。

颜如玉摆摆手:“不是同党,那叫同仁。”

我猫腰,贴近他面前,严肃的问:“公子,您还采花吗?”

颜如玉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采,不采白不采,走一路采一路。”

“那公子需要采多少次?”

“九九八十一次。”他顿了顿:“如果顺利的话。”

“公子采花,那我干嘛?”

“你在门口放风。”

“可我不会武功啊。”

“今晚你拜我为师,我立马教你。”

“现学来不及啊。”

对方故作深思:“那么你进去采,我来放风。”

“那我还是先跟你学武功吧。”

“好,晚上你拜我为师,我将倾囊相授,不留半点,誓死把你教成妖女新一代,并将我的衣钵传遍江湖,被后人所称颂,也算给我长脸了。”

“…”

“小招,不要那个表情,这是你的荣誉,人生在世,碌碌无为就是白活,记住为师的这句真理。”

“那我需要学什么功夫?”

“神魂颠倒魂飞魄散之人见人爱忍受不住神功。这是媚功,练起来不算太难,贵在坚持不懈永不放弃,而且女子学起来比较上手,就以你这种潜质,学的一定快,为师不会骗你。

而且就算连不到为师的程度,至少也会比常人厉害上许多,只要你妩媚回头一笑,保证人人难逃啊。”

“听起来好阴邪的功夫啊,可我是好人家的女儿,有点不合适,公子,教我点简单的吧,比如能飞能跳墙的那种,说白了就是方便逃跑的那种。”

“为师还有□阴阳交融之合欢神功,你要学吗?练一成必须与异□合九九八十一回,正所谓男采阴,女采阳,多采多得,不采不得。

说实话,小招,这功夫太厉害了,为师怕你挺不住啊,你看你小胳膊小腿儿的,若是遇见道行深的,恐怕你就被他采了功去,而且这功夫练不好会走火入魔,比如大发淫/欲,心智癫狂,见人采人,见牲畜采牲畜,最后就是可男可女,非男非女,似人非人,然后必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敌,这是练邪功的最高境界。”

“这…”我犹豫再三,最终下定决心:“恐怕我资质尚浅,后一种就留给公子您去练就,我还是选第一种吧。”

颜如玉满意的点点头,轻声道:“看为师的。”说着扭过自己的脸朝身后正偷偷瞥向我们的那个面摊老板妩媚一笑,我只见老板表情一滞,手里一团面条骤然掉在脚面上,然后双目迟滞,跟中邪了一般,一动不动。

锅里的开水烧的正滚,冒出股股的白雾将面摊老板的表情显得有些朦胧,于是他愈发面色红润,双眼含情的,栽栽歪歪的朝我们这一桌走来。

我看的眼呆,原以为颜如玉口中那些邪门歪道都是信口胡诌,现下看了,方才知晓是真的,再转眼看颜如玉的侧脸,果然是美不可言。

原本这人就长了一张绝世倾城的脸,此时此刻,那神色仿若盛开在彼岸的一朵半开半放的曼珠沙华,妖艳,妩媚,那半阖的眼眸,就似水中的一月,一粼一粼,是荡在一汪水里,潋滟如碎波,直刺人眼目心神,不似男人所有,倒像是玉体横陈的绝代美人,正待他人来采的艳态。

不觉间,我愈发看的入神,也被他的风采所吸引,胸膛里的一颗心嗵嗵作响,剧烈的仿佛要跃出胸膛,直直砸向颜如玉那张欺世害人的脸上去。心底有种蠢蠢欲动的冲动,很像我看见丁墨谙的时候,那种压倒就是胜利的感觉。

我正看得面红耳赤,颜如玉突然转过看看着我,无比得意的伸手掐我脸颊:“看,我的小招也被蛊惑了,醒醒,快醒醒,你再这样,为师可罪过了。”

再眨眼时候,面前男人的一张脸仍旧俊美无匹,可根本再看不到半点蛊惑妖冶的味道来,之前是媚鬼,现在多说就一凡人,哪里够让我脸红心跳的本事。我被迎头一盆冷水,顿时清醒无比。

“如何,为师功夫不错吧,呀呀呀,要不是这该死的黑眼圈,我还可以再厉害一点的,比如让那老色狼口水横流,解衣脱裤…”颜如玉咬牙切齿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眼眶,半是恼怒半是遗憾的唠叨。

而那不知所以的面摊老板面容淫/荡的站在我们桌子前,含情脉脉,春心荡漾,似乎还没恢复心智的正常。

“小招觉得为师这招如何?”颜如玉拨了拨头发,眼梢一挑。

“师傅功力果然高深,只是这个老板实在是太不克制了。”

我由衷的实话实说,心里却是另一种盘算,有了这门神功,还怕丁墨谙不手到擒来?等我恢复自由身之后,再收许来娣为徒,还怕杨胥不束手就擒?神功,果然是很神的神功,于是嘴角又不自觉上扬了。

“这正是神魂颠倒魂飞魄散之人见人爱忍受不住神功,你好生学着。”说着站起身,朝那站在眼前的面摊老板倾身过去,妩媚一笑:“老板,钱给您了,您可看好了再收。”

直到我们走出很远,颜如玉的步伐都始终保持饭后养生散步式的悠然自得,反倒是我有些后背发紧,生怕两碗面只卖一个铜板的面摊老板会追上来兴师问罪。

然,颜如玉的四平八稳是有根据的,那老板果真没有追来,许是面摊老板中毒太深,等我们走出两条街之后,仍旧没能自我恢复过来。

“师傅师傅,是不是加我入教就给我取蛊?”我谄媚的贴过去,拿出最真挚的表情。

“理论上是这样。”

“真的?”我喜上眉梢。

“不过…”

“?”

“等你练到第三成之后,你身体里的蛊会自动溶在你骨血之中。”

“不用了,我觉得还取出来比较安全,融进去多浪费啊。”赔笑。

“话说这蛊虫也有妙用。”

“比如?”

“蛊虫溶在你骨血之中便可以解毒解春/药,练得好的话,连泻药都难不倒你。”

“好神奇。”

“我们教里神奇的事情太多了,不是我说,几天几夜说不完啊。小招加入我教可是你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以后就可以想压倒男人就压倒男人,想压倒女人就压倒女人,任君挑选啊。到时候你只要媚眼一抛,保准让他们抱着你大腿死也肯不放手,啧啧…”

“哎哎哎,小招,你在想什么?”

我挪眼瞧他:“我在想加入你们教倒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多了捷径可走。”

“上道。”颜如玉很阳刚的拍了拍我肩膀:“师徒齐心,其利断金,等你练成了神魂颠倒魂飞魄散之人见人爱忍受不住神功,就与为师一道把镇教之宝绝世双贱合璧神功修炼成功,到时就可长生不老永葆青春了。

如果练成了我得非让花如雪那个小贱人生不如死不可。”颜如玉说着,眼中闪过一道凶光,月色之下,看起来很是瘆人。

颜如玉说,同住一间房完全是节约开销的表现,我一百个不愿意在心,却也不敢多说,可到了后来我方才知晓,为什么他非要选择住在一个房间。

我半蹲在屋子中间对着桌子上的蜡烛对眼,颜如玉却仰躺在床上,衣衫半敞,很是惬意。

“身体与大腿保持一个角度。”

“抬头,抬头,视线与烛焰水平。”

“我说许招娣,你朝我撅个屁股干嘛,我让你蹲马步,你这姿势不是在蹲茅房吗?”

“睁眼,睁眼,盯准了烛焰。”

“唉,你别咬牙啊,表情放松,那样太狰狞了。”

“心平气和啊,招娣,心平气和,不要同仇敌忾龇牙咧嘴,现在没人让你上战场冲锋陷阵。”

我被颜如玉折磨了半晚,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被允许上床休息,看见他那张微笑慵懒的表情,我只是倔强的扭过头,眼角默默湿润着,他还伸手拍了我后背,语调格外语重心长:“小招,贵在坚持啊,严师出高徒,休怪为师严厉。来,为师拍你睡觉,给你解乏。”

我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竟然做梦都在抖腿,但我这人贵在有坚持不懈的优点,与其等着颜如玉给我取蛊,不如练功来的万无一失,只是,这邪功怎么练得这么艰难?

正所谓习惯成自然,马步蹲着蹲着也就习惯了,除了姿势丑了一些而已。于是在安阳县逗留的第三天,颜如玉带着我趁着月高天黑干些偷鸡摸狗的丑事,还美其名曰检验我练习的成果。

我这人其实一心向善,可苦于被颜如玉要挟,以至于在他干坏事的时候,只能善良的转过头,不忍看。

这赵家小姐是算是安阳县大户人家的女儿,颜如玉踩点从来很精准,他是生怕自己的虫子找错了主。

我站在院子里都能听见房间里面女人哼哼唧唧的声响,那叫一个酥骨,像是虫子转进骨头缝了,叫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娘的,长得也太丑了,还那么有劲儿,我差点就给她按到了。”颜如玉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格外狼狈,我低头一看,白袍的一角都给扯破了。

“啧啧,厉女啊。”

“女人被蛊惑之后,果然是力大无穷,想挣脱都挣脱不掉,以后可得离得远点。”颜如玉眼光闪闪,很是无辜的调头看我,死死抓住我的手:“我其实从不打女人的,我这是被逼的,小招,你要信我。”

24舍身成仁

颜如玉因为遭到赵家小姐的惊吓,取虫子的时候,就说什么也不肯再进去,还可恨的用师傅身份压我,我是忍辱负重的,几经思想斗争的,拿着瓶子进了房间。

先看见一个胖乎乎的女人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嘴里还塞着什么东西,那赵家小姐正如一个圆滚滚的水桶一样,正不停扭动,可又因为太过圆润,以至于有点类似乌龟四爪朝天,说什么都翻不过来了。

除了横在脸上那个大大的脚印之外,那绯红的双颊,涣散的眼神,淫/荡的哼唧,跟那日在酒楼里看见的紫衣小姐没有差别。

我一悚,原来这厮的一脚踩在人家脸上了,真够狠的。于是脑筋一转,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重现出翩翩然的颜如玉与壮硕的赵家小姐来次霸王女硬上弓的戏码,说实话,我还真动了恻隐之心,因为这一出实在不够和谐美妙,简直就是美兽与野女。

我摇摇头,照着颜如玉的交代,在女子身边撒了点粉末,很快就看见从女子身下爬出一条虫,我嫌恶的瓷瓶被打开,用木棍一挑,顺利将虫子装进瓷瓶里。

哪敢在多做半刻停留,完成任务之后,我忙不迭起身,跨过磅礴的赵家小姐,准备离开。未曾想到她居然猛地一扭,来了个驴打滚,我还没等抽出另一只腿,就被赵家小姐一个翻身给绊倒,然后狠狠压在身下。

痛,痛的哪止是被压着的腿,还有我的胳膊,摔倒时,我下意识的去扶身边的东西,结果扯倒了桌子上的茶盘,连着桌布,劈头盖脸的把我砸了一通,末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划到我手腕,我只感到一痛,然后听见珠子洒落一地的声音。

“小招?”门外传来颜如玉的声音。

“救我,快救我。”我低呼,主要是我实在是太低估赵家小姐的体重,连推再踹也没能让她动弹半分,像是压着孙悟空的五指山,坚不可摧。

颜如玉倒也耳尖,推门而入,见此情景颇有些哭笑不得,于是慢慢悠悠的走过来,嘲讽我:“不合格,你的马步扎的严重的不合格,给我回去重蹲。”

我瞪眼看他,无声的抗议着,颜如玉则弯腰扯住赵家小姐腰间的的一块布,大力往后一拉,企图迫使她翻身,却只听见“哗啦”一声,屋子里顿时静了。

雪白的屁股,好雪好白,月光反射在那宛如豆腐般可爱的屁股上,泛着似玉般的光泽,带着布料被撕破之后还保有微微抖动感,确是有些惊心动魄之感。

赵家小姐不住的哼哼,还要抖上两抖,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声音。

颜如玉一惊,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再一脚踹上那个美丽的屁股,赵家小姐顺着力道反扣了过去,面朝下。我急急摸索着地上散落到处的珠子,颜如玉却扯了我胳膊,沉声道:“别捡了,外面来人了。”

等我从赵家翻出去的时候,手里只剩下三个珠子,手腕上还划出一道很长的血口子。我怔怔的看着手里仅剩的珠子,喉头一紧,似乎看见青衣白面的苏良辰朝我招招手,愈发的飘远了。

自作孽,果然不可活,我怒不可遏,慢慢扭过脸,瞪着颜如玉:“从今天开始,吃穿用处,都要靠你出卖色相来解决,我不管了。”

我头也不回的,一瘸一拐的离开,颜如玉跟在我身后念叨:“我说小招啊,你这也不能都怪我,我怎么知道那胖女人还有这一招,快别气了,女人生气容易老,来,让为师安慰一下。”

“闪开,你给我离远点。”我很想箭步如飞,但无奈脚疼,这种情况下,我的背影实在表现不出我内心的怒火中烧,反倒给人一种弱者逞强,还口是心非的错觉来。

珠子没了,且不说将来一路上又要断粮,单说我原先的计划也一并跟着泡汤了。苏良辰找不到我,邪功又练不到第三成,余下的日子,就只能跟着疯癫的颜如玉屁股后面,继续丧尽天良,或许得一直跟到老,跟到死。

正走神,脚踝一歪,跌倒在地,我心里那个恨啊,那个委屈啊,一股脑的涌来。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那还有三十年河西呢,我怎么就站在河东对着河西白白望眼欲穿,却死活等不到一艘摆渡过去的破船啊。

“你怎么不哭?”颜如玉蹲在我面前,一脸犹疑。

我更犹疑:“我为什么要哭?”

“你哭的话我可以借你个肩膀靠靠,没事,为师不会跟别人说,放心靠过来。”

我撇嘴,身子往后扳了扳,嫌恶道:“多谢,我不哭,不需要肩膀。”

“来嘛,来师傅怀里哭,来,快。”

“不要。”

“来嘛,师傅是爱你的,来。”

“不要,你这人真猥琐。”

“不猥琐不丈夫,快,为师准备好了。”

于是,我在颜如玉的强迫下,面容被按到扭曲的贴在他胸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无限制的往上翻白眼示威,可惜,颜如玉看不到,他现在正无比沉醉在安抚他人,并被继续被他人需要的自我假想之中,无法自拔。

原本悲春伤秋的情绪早飞到九霄云外之外去了,我心里只是有个大大的问号,为什么我在远离了许来娣和苏良辰之后,竟还能遇见颜如玉这个极品中的极品,难道我只能归于同性相吸这个道理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