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你之恨,切肤刻骨,我与他不共戴天。”

“…”

我到底没去找苏良辰到底在跟谁待在一起,颜如玉口干舌燥的喝了一壶茶水,最后有气无力的回自己床铺躺下休息去了。

因为大夫人有命,若是让阿福从房间里走出一步,就一次性打断颜如玉两条狗腿,我为了我师父的狗腿着想,于是一再严肃的拒绝了他。

我坐在桌子边想了又想,心里的那股子郁闷始终没有办法纾解出来,醒着闹心,回去躺着又睡不着,耳边是阿福和颜如玉此起彼伏的打鼾声,我就更精神了。

我无睡意,于是到院子里走走,花丛里闪过一个人影,我脑皮一麻,刚转身,听身后有人唤我:“招娣,我也失眠。”

许来娣失眠也是有原因的,我单方面认为她是被安红大胸是女人,胸小不是人的理论给刺激到了,可就她的面相来看,可能没这么简单。

“招娣,我觉得杨胥他不爱我了。”许来娣抬眼看月亮,两眼泪汪汪。

“来娣,你不要伤心,其实他从没爱你过。”

许来娣黯然低下头,深叹一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死皮赖脸。问我能有几多愁,我怎么形容都不够。”

“来娣…”

许来娣摇摇头,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其实你不懂,姐其实也不贪心了,如果不能一生一世,那么,做露水夫妻也不错啊。得不到他的人,开了苞便宜我一次也是好的。我生平也就这个念想了,唉…”

“为什么非杨胥不可呢?以来娣你的姿色,挑去衙门关门下班的时间卖弄一下风骚,多少捕头能逃出你的魔障啊?

相信我,人生的可能是无数的。杨胥是个连歪脖树都算不上的,他多说只是个狗尾巴草,你一厢情愿的想被吊死也不可能嘛。”

许来娣眯眼看我:“那苏良辰算什么?”

我侧眼:“蚂蚁草吧。”

“噗~”许来娣喷笑:“我还以为你给他开/苞了之后,一段时间内,苏良辰就变成水沟里的蚂蝗,盯着你不放,没想到这些日子,他居然憋得住。

可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经过了血的洗礼,就算苏良辰再花心,这时间也太快了,迅而不及掩耳啊。”说罢,寻思道:“难道是你技术太差?”

“其实也没啥,就像颜如玉所说,一朝入魔教,终身不着调,既然都不着调了,还怕个什么?男人跟女人不就那么回事,要么你骑我,要么我骑你,也不是谁在上面,谁就说话算的。

成不成亲也没什么不同,成亲了还能纳妾呢,妓院青楼里的嫖客也大多都是有妻有子的,所以说,成亲与不乱搞,没有必然关联。成亲和有肌肤之亲也没必然联系,同样参看烟花之地,于是得出推断,不乱搞跟有肌肤之亲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所谓亲属关系。”

许来娣被我说的傻眼,过了片刻方才眼露崇拜神色:“招娣,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之前苏良辰对你紧巴着不放了,你的确是个人才,在这个世间,能有你这等觉悟的人,真是不多了。就跟三条腿的蛤蟆一样,最值钱。”

“许来娣,你这是表扬我吗?”

“招娣,你要知道,让我崇拜的人可不多。”许来娣用力拍拍我肩膀:“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给你个珍贵的资讯,刚刚过来路上,苏良辰正跟刘三小姐一起,正看牡丹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你看呦,他跟小三看牡丹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他从来没跟你一起,看牡丹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招娣,我建议你,绝对绝对不要轻易放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要,我不要,不要霸王。

33驯夫有术

俗话说,有种的男人夜半爬墙,没种的男人夜半爬床。半夜里我睡的不沉,感到床铺的帘子似乎被掀了起来,还带了一股子风进来,充分证明了这句老话。

“我的小招娣…”我闭眼,翻身,一肚子窝火。看来颜如玉说的也并非完全不对,你看,但凡道貌岸然的男人,在床上发骚的时候也一样猥琐至极。

“为夫来了…”我听见身后有搓手声响,不由得想起夏天里饭盆边趴着的,会搓手的大绿豆苍蝇,顿时心头恶心肆意。

苏良辰爬了爬,过来摸我腰身,我不乐意翻身,苏良辰扳了半天,最后也恼了,打算硬上弓,一跨腿骑在我肚子上,叫嚣道:“三从四德之第四德,相公要得,我说许招娣,你怎么学的。”

我猛地睁眼,怒视把我当白龙马使用的人,我想,我的目光应该是如夜里鬼嚎的饿狼那般闪闪发出莹绿色的精光,不然苏良辰不能安静地咽了口口水,我屏住一口气,大叫:“师傅,有淫/贼。”

苏良辰捂住我嘴已经来不及了,当然,颜如玉起身的速度也太过迅速了,他甚至连鞋子都没穿,赤脚奔到我帐前,不由分说,扯着苏良辰的一只大腿,把他从帐子里拖了出去。

“我就说你半夜里偷鸡摸狗,不是什么好鸟。”

我狠狠翻个身,面朝墙里,连着床铺都给震的直颤,虽说颜如玉平时太过颠三倒四,颇有点养父的姿态,还唠唠叨叨,不过关键时刻,他还是很好用的。

我决定学王母娘娘,在我们他有限的空间里画一条人兽分明的银河出来,我坚决视他为被再利用的二手劣等尿壶,采取了自动屏蔽的原则。

开始苏良辰还以为我这是吃饱了没事泛滥一下醋海,小打小闹,甚觉跟刘小三看牡丹看星星看月亮的是将我无声降服的法宝,拎着破扇子到处扇,看见我就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

可他错了,我许招娣是何许人也,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慌,看贱人得意而不气,我心里承受能力好得很,每天能做到早睡早起,勤勤恳恳,与颜如玉一起,将刘府的和谐健康推向了历史最高点。

时间久了,再见苏良辰的笑就没那么灿烂,也曾暗地里勾搭许来娣想旁敲侧引的知道些内幕,结果都是无果而归,因为对于许来娣我也是严防死守,哪里能让姓苏的有机可乘。

等了那么多时日,花如雪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看见半根毛。杨胥开始不耐,就连颜如玉也有些心不在焉。

“师傅,是因为中秋快到了,你要回教里了吗?”

颜如玉手拄着下巴,瞥眼看我一眼:“小招,为师走了,你会跟着吗?”

我很郑重的点点头:“师傅,你把虫子给我取了,我肯定跟你走。”

颜如玉拒绝被我哄骗,冷哼我一声:“据说,女人的心都是跟着身体走的,我若没有虫子,你还不跟卖棺材的远走高飞了?”

我真诚的看着颜如玉的眼,挽上他的胳膊:“师傅,此言差矣,徒儿我想通了,我绝对不要跟着卖棺材的走。”

颜如玉狐疑:“你还挺记仇的。”

我拼命点头:“师傅,不知道你好不好师徒恋这一口,我微萌,想试试。”

颜如玉一双媚眼大放异彩,紧紧抱住我:“我的小招太善解人意了,来,让为师喜欢一下,快。”

我不情愿地被颜如玉抱得跟绑粽子一样,还不忘在他耳边继续鼓吹:“师傅,取了虫子吧,无障碍恋爱什么的最美好了。”

“小招?”

“恩?”

“为师忘了跟你说,美人计这招对我不灵光。”

“…”

晌午过后,哄睡了阿福,我坐在屋外靠墙根儿的地方晒太阳。我曾跟来娣说过,以后等到七老八十,我要跟我家的糟老头子,坐在墙根儿晒晒太阳,啃啃地瓜,有事没事牵个手,亲个嘴儿之类。

可如今我自己坐在这,深刻的有种不祥的预料,我总觉得等我七老八十的时候还嫁不出去,就一个人孤老的晒太阳,哪天一个不走点,直接睡死过去,然后历经风吹日晒,雨打风吹,多年无人发现,我就开始发酵,腐烂,招苍蝇,生虫子,最后变成一具骷髅。

就像是小说里写的那样,被某个误闯的年轻人发现,然后得到什么启示,为了感激我,再把我埋了,顺手再立块碑神马的。

越想就越沮丧,沮丧到最后我居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远没有中午时候那么热乎,我歪着脑袋枕着一块肉呼呼的东西。

“醒了?”我听着这声音熟悉,抬头一看,耸眉:“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招娣,我们谈谈。”苏良辰诚恳道。

“我拒绝。”我起身要走。

苏良辰丢了扇子扯住我裙摆:“老婆,再给我个机会吧,求你了。”

我怒视:“谁是你老婆。”

“当家的,求你了。”苏良辰挤鼻瞪眼的,只干打雷不下雨。

“我跟刘小三真没任何关系,没拉过手,没亲过嘴,她拦我无路,非要跟我表白积压了大半生的爱慕之情,我真不想听来着,无奈她不让我走啊,哭天抢地的,害我都不忍心伤害她那么真诚的心灵,我就站在原地听她说了一通,我真没动摇,我立场特坚定,真的,就跟如来佛的五指山一样,什么猴子都困得住,你相信我。”

我斜眼看他,表情淡定而自持:“你走吧,我已经看破世俗了,神马男盗女娼,神马奸夫淫/妇,都是过往云烟了,你高兴勾搭谁就勾搭谁,左右我这里也不需要你负责,我单纯的认为,那一晚,天雷勾地火,地动又山摇,无非就是你善意地帮我解毒,我顺便地帮你开了/苞而已,人在江湖飘,有时候难免身不由己,我理解你。”

“招娣,你别这样嘛,一夜夫妻百夜恩。”苏良辰不放手,苦苦挣扎。

我挣了挣:“不知道这是哪个王八蛋顺口胡诌的,什么一夜夫妻就百日恩,随便跟谁睡个一宿,这恩情还没完没了了。”

“…”

我还没走出两步,后面传来苏良辰动怒的声调:“许招娣你敢给别人睡你试试看,我把他狗腿打折。”

“哼。”我眉头不皱一下,表示一点压力都没产生的转身离开。

等到最后,先着急的不是杨胥,而是颜如玉,就算不为了逮住花如雪,至少来年的解药得先领了来,不然颜如玉很难再看见明年春天的桃花了。

这招守株待兔失败了,不知什么原因,花如雪没有再来。于是,颜如玉不得不打算提前准备离开刘府。

一大清早安红拎着软尺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踏进大门,那表情跟看见苍蝇吃屎了一样厌恶,因为她看见坐在桌边悠哉喝茶的颜如玉。

“小招,夫人说了,要给你量一身儿衣服,中秋之前就打算给你和大少爷摆喜酒,迎你过府。”

我点点头,给吃饭的阿福擦擦嘴:“恩,那就量吧。”

安红没走多久,许来娣就跟着来了,一进门便拉高嗓门:“招娣,听说你要结婚了??跟谁??”

我看她一眼,有气无力道:“反正不是跟你。”

许来娣笑着眯眼,完全不当自己是外人的坐在桌前,倒茶就喝:“颜如玉,你昨晚那事我跟杨胥说了,他也觉得甚好,我们明日就起身。”

我纳罕,望向来娣:“起身?你们去哪?”

“去西天取经。”

“…”

颜如玉闻言精神一振,开始眉飞色舞起来:“此话当真?他乐意?”

来娣点头:“当然乐意,不乐意我能放过他吗?不过我们也是有要求的,可不是白白便宜你。”

“什么要求?”

“事成了给我家招娣取虫子。”

“一言为定。”

“谁食言谁孙子。”

我站在一边一头雾水,阿福不知到底看见什么兴奋的画面,两只肥手狠狠拍着桌子,高喊:“谁孙子,谁孙子。”

颜如玉心里的那个百叶结似乎被来娣给解开了,于是高兴的愿意主动为我分担忧愁,去哄阿福睡觉去了。

“来娣你跟颜如玉在我背后到底商量过什么?”

来娣笑:“没什么,我们明日起身要离开刘家了,招娣你且先还得在这待上一段时间。”

我看看她,又举头望明月:“如果你们不救我出去,我就跟颜如玉在这里守着阿福三人相依为命了。”

“哈哈,招娣,你这性子,放在哪都能顽强的生活下去,只不过,你遇见的人是苏良辰,他肯定不会由着你性子来的。”

许来娣摸摸我额头:“其实,苏良辰这人也还不错,嘴皮子是溜了点,不过是个豆腐心。说到底你跟他在一起,咋呼的是他,背后腰板直的是你,这厮就长了副气管炎的嘴脸。”

顿了顿,来娣靠向我身边,喃喃道:“说来说去,我也做不到苏良辰这么死皮赖脸,就算我是新时代女人,可倒贴的勇气也不是无下限的,这次若是能帮你顺利取了虫子,我打算回奈良县了。”

我一怔,认识许来娣十六年,我还第一次看见她能如此灰头土脸,心灰意冷的:“那个杨胥到底是太含蓄了,还是对你一点好感也没有?如果是后者,你还是放弃了吧,天下何处无芳草,其实一生当中也没什么人值得我们低三下四到如此程度的。

年轻时候犯的错,那是冲动,可归类在年少无知,或者年少懵懂,误入歧途之类,等到你七老八十,连牙都没了的时候,你在想起来,真是臊的连屁股都是红的,只想着当时究竟中了什么邪,犯得着这么不要脸的贴过去吗?再说了,芦花不是常说一句话老话,叫便宜的东西不香吗?女人也是这个理。”

来娣看我,弯弯嘴角,眼圈发红:“招娣,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他。”

我耸耸肩膀,安抚来娣:“女人这辈子,就找个喜欢我们胜于我们喜欢的人吧,什么激情,什么爱慕,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等到你的白马王子也牙塞菜叶,打嗝放屁的时候,我保证你心里的那些美好全部毁灭。

杨胥上了岁数也会不举,去了茅房也不洗手,牙掉光,脑袋秃顶,你说还哪里可爱?可他就凭着你喜欢她多点就自持不凡,这种人最可恨了。”

来娣破涕为笑,抹了抹眼睛:“来娣,其实苏良辰那天真的是被刘三小姐给挡在半路了,你懂得,男人一旦皮相好了那么一丁点,又拿着扇子自诩风流,很容易招蜂引蝶,而苏良辰本身又有点自认为重要的脸皮厚,刘三小姐再有点热情洋溢激情似火,就…”

我挑眉,若无其事的看她:“来娣你可知道,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道理?”

来娣歪歪嘴,表情略有狰狞:“我就知道,最阴险的人就是你,感情苏良辰也不是个聪明的主,到底还是栽你手里了,我真是冤枉他了。”

我冷哼:“想知道我的经验之谈吗?说起来也挺简单,谁先动情,谁就输了一城,谁若是先按耐不住,谁就失了先机,是坚持到最后,谁就胜利。”

相信我,我绝对不是见到苏良辰与某个女人看看月亮,折朵鲜花就气得头顶冒烟,上演一出“我不听,我不听,你不爱我。”之类的闹剧的女人。

苏良辰喜欢我,我自然清楚的很,可我不乐意学杨胥,总做姜太公钓鱼,这招其实不高明。要知道,姜太公能钓上的鱼,肯定有智障,就属于鱼类中的刘阿福,况且现下连阿福都学聪明了,何况苏良辰这人精呢。

钓鱼嘛,鱼钩还是老实的弄成弯的比较好,套住了,就不容他逃脱,别说我狡诈,我这叫遵循客观规律。

是夜,如我所料,月上树梢的时候,帐帘又被掀了起来,我背对着外面佯装睡得很死。

“招娣,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女人搭讪,要是女人敢拦着我,我就对她痛下杀手,你看成不?”

不响。

“老婆,你怎么罚我我都没有怨言,可你也要共体时艰,这里没有遥控器,但洗衣板总是有的,抓紧时间吧,眼看剩不了几个时辰天就亮了。”

还不响。

“当家的,你别生气了,小的保证以后为你马首是瞻,为你守身如玉,目不斜视,生是你的活人,死是你的死鬼,你信我,我对天发誓。”

仍旧不响。

“喂,你够了撒,没见你这么哄不好的女人。”

根本就没打算响过。

“许招娣,你就仗着我爱你,可你也不能这么过分,你要是再不吱声,我可要下手了。”

我转过身,坐起来,斜眼看他。

苏良辰瞧我表情,眨了眨眼,并拢双膝,跪坐在一边,样子很是乖顺,寻思了半晌,斟酌再三后,小声道:“你先别喊,跟我说句话行不?”

我伸手,摊在他面前,苏良辰看的一脸莫名,问我:“您这是要什么?”

“扇子。”

苏良辰听到我不是要刀子宰他,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我家祖传的棺材铺我也双手奉上,只要你别再生气了就成。”

苏良辰老实的把扇子交到我手里,我看看他,双手掐牢扇子两端,往膝盖上一顶,扇柄应声断成两段。我甩手,把扇子扔出窗外,然后拍拍手,保持优雅而矜持的微笑看他。

苏良辰傻眼了,看看扇子再看看我,无语。

我面色和蔼可亲,语气轻柔如水:“要是让我再看见你拎着扇子到处招摇,我就把你折成扇子这样的,懂了吗?”

苏良辰咽了咽口水,点点头:“小的懂了。”

我调过身躺下,轻声道:“懂了就睡觉吧。”

苏良辰一时难以消化我的行为,梗了半晌,然后翻江倒海的朝我猛扑过来。

“招娣,明儿一早我就要走了,你看今晚能不能多来几次?”我被他晃得头昏脑胀,身子又虚又软,像是飘到了天上。

“招娣…”

“不成,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为什么?”苏良辰喘着粗气在我耳边问我,闹得我耳朵痒得要命,我欲躲,又被他扯回身下。

我睁眼,看他一头汗,卖力的很,不禁笑道:“要保证质量,不然我没感知你留下的美好,很有可能你前脚走,我后脚就把你给忘了。”

苏良辰眼色一暗,恼道:“你敢。”

我复又闭上眼,伸出胳膊,环住苏良辰的脖子,悠哉道:“当家人说话,从不打诳语。”

作者有话要说:答应万里的,说更就更,总算码完了,不许霸王我,乃们这群没良心滴。

34狼狈为奸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苏良辰就起来穿衣装扮,我嫌冷缩在被子里眯着眼瞧他。

据说,每一个无情无义吃抹干净就准备拍屁股走人的男人都一定会有个绝情的背影,可在我半眯的眼睛里却是看见一个腰酸腿软,双脚发颤的可怜形象来,那一刻,我是如此的可怜苏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