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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华妃的死,到夜宴上的灌酒,到方才的扼喉,到此刻,一个人的生死,只是他的一句轻言。

郁墨夜一边挪动着步子,走向香炉,一边思忖着对策。

等会儿不管结果如何,反正她全部实话实说,其余的就听天由命吧。

除此,她也毫无办法。

香炉乃青铜铸成,身形不小。

郁墨夜俯身于地,伸手去取。

可任她整个人都几乎趴在了地上,最大限度地伸展了出去,手指也只能勉强够到珠子,却无法将其拿出。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起身,找了找,发现墙上挂的鸡毛掸,也不请示,直接取了,然后又趴下去用掸子的尾部去戳。

可珠子是卡在底盘的缝隙里,怎么戳也戳不下来。

背心额头已经有细密的汗渗出,郁墨夜心里是崩溃的。

这个男人绝对是成心的,绝对!

这珠子也不知道几时掉进来的,今日故意让她捡。

她真的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在外为质的人就地位卑贱?就得任人戏.弄羞辱?

没有之前的记忆,她不知道在岳国为质的二十年是怎样过来的,她只知道,回来大齐的这两天,她过得简直生不如死、如坐针毡。

最可恨的是,心里千般万般想骂人、想发火,她还得忍,还得受着。

因为自己的小命还捏在人家的手上。

围着香炉转了一圈,她发现,唯一的办法,只能将香炉搬开。

好在香炉虽不小,却也不是太大。

放了鸡毛掸,她卷起袖管,开始挪香炉。

然而,终究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也低估了青铜的重量。

所以,任她咬紧牙关、拼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香炉还是纹丝不动。

殿中所有人都看着她,雅雀无声。

包括帝王郁临渊。

换了几个方位试着去搬都未果之后,郁墨夜真的有些恼了,却又不得发作,就只能站在那里定定望着香炉、气喘吁吁,一副自己生自己闷气的样子。

帝王也有些无语,眼梢一掠,看向霍谦,扬袖吩咐道:“去帮他一下!”

“是!”

霍谦领命上前。

毕竟是男人,且是练武之身,虽不是很轻松,却也并未太吃力,便将香炉挪至旁边。

郁墨夜也不言谢,什么都没说,只弯腰将卡在缝隙里的珠子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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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朕反正不信

霍谦又再将香炉归位。

“好了,珠子已寻到,现在说说浣衣局命案的事!”帝王似乎已经等得有些不耐,没等霍谦归位,就开了口。

然后,直接凝眸问向郁墨夜:“四王爷告诉朕,为何没在客歇殿休息?为何会出现在浣衣局?为何要假扮太监?为何会给朕送龙袍?又为何朕赐给你的面纱会出现在命案现场?”

一连五个为何,不带一丝停顿,声音不大,却气势慑人。

大概是方才搬香炉耗尽了力气,郁墨夜觉得自己腿都软了,她攥了攥手心,站直身子、强自镇定。

然后就将整个事件从头到尾详尽地说了一遍。

当然,理由是因为她失忆了,想找萨嬷嬷了解了解她母妃的情况。

霍谦听完就有异议了,事件虽说清楚了,可也仅是一面之词,谁能证明?

刚准备抱拳说出心中所想,帝王正好转眸问他:“霍统领信吗?”

他正欲答“不信”,帝王又已先他一步,笃定道:“朕反正不信!这些根本无法证明人不是四王爷杀的。”

帝王看向郁墨夜:“四王爷说呢?”

郁墨夜不知该说什么,说什么也没人信。

她摇摇头,垂眸弯了弯唇。

没有物证,没有人证,的确没法证明,而相反,所有的物证人证都直直指向她。

她还能说什么。

而且,这结果也是意料之中。

反正是要她死。

他就是要她死!

一颗心颓败到极点,她索性沉默不言。

帝王却又忽然出了声:“对了,霍统领,萨嬷嬷身形如何,与她相比如何?”明黄衣袖微扬,帝王指了指跪在那里的那个浣衣局的宫女。

话题有些跳跃,霍谦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个宫女被指,也是一脸茫然和惶恐。

霍谦侧首瞅了瞅宫女,又回想了想,实事求是道:“许是从小就干粗活,且长年累月,萨嬷嬷身形比较高大粗犷…”

然后抬头左右望了望,看到王德时,眸光一顿,“身形差不多同王公公相仿。”

“嗯,”帝王点头,思忖了片刻,道:“那想必要勒死这样的一个人还是需要点力气的。”

霍谦及众人皆点头认同。

这是当然的,毕竟是勒死一个活人,人家还会反抗,哪能不费吹灰之力?

大家正想着帝王何出此言时,就听到帝王忽然话锋一转,清越的声音流泻。

“可是,一个连香炉都搬不动的人,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勒死了这样的一个人,霍统领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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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君心难测

所有人震住。

郁墨夜更是愕然转眸,难以置信地看向帝王。

这是…这是在帮她说话?

霍谦也是一时反应不过来。

方才笃定说不信郁墨夜一面之词的人可是他,如今又......

这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君心果然难测啊。

只有随侍大公公王德怔愣了一瞬之后很快明白了过来。

什么找珠子、搬香炉,都是在步步为营吧,就等着这一刻是吗?

他发现这个男人越来越会操控人心了,这一招先抑后扬、先埋后挖,实在是用得高。

这般想着,不由地抬眼朝已经完全傻住的郁墨夜看过去。

帝王似乎对这个质满回朝的四弟不错的样子呢。

帝王没有做声,就看着霍谦,似是在等他回话。

霍谦一颗心也是百转千回,暗暗揣摩了一番圣意之后,毕恭毕敬回道:“微臣实难相信。”

其实,帝王所言也不假,看这个返朝的王爷,可能是在外为质的日子艰苦,长得清瘦小巧,的确是难以与人高马大的萨嬷嬷抗衡。

而且,刚才众目睽睽,他搬不动那香炉也是事实,并无半分作假。

“还是皇上圣明,明察秋毫。”他又补充了一句。

帝王脸色并未有什么变化,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淡声道:“所以凶手定然另有其人,下去好好查吧,一定要给朕揪出来!”

霍谦原本还想说什么,却终是未做声,只颔首领命告退。

他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帝王仅一句话而已,已经言简意赅地表达了几个意思。

一,凶手不是四王爷,二,让他们退下,三,继续彻查。

他还能说什么?

待霍谦走到近前,将那方黑色的面纱交还予她,郁墨夜才怔怔回过神来。

看着几人离开,恍惚间,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就这样没事了?

她的生死,果在某个男人的一念之间。

只需他的一句轻言,可让人一瞬地狱,亦可让人一瞬天堂。

一手攥着面纱,一手攥着珠子,她正想着该如何谢恩,门口又再次传来脚步声。

人未进,声先到:“三哥,你怎么换个龙袍那么久?母后让我跟九哥来看看。”

声落,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男的一身绛紫华袍,头顶冠玉,俊眉朗目、英气逼人,女的一袭鹅黄色对襟小袄,下着同色长裙,灵动明艳,娇俏可人。

看到郁墨夜也在,两人皆是一怔,有些意外。

“四哥也在啊。”紫袍男子先开口。

黄裙女子也随即诧异道:“四哥做什么穿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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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四哥会喜欢的

郁墨夜有些窘迫,正不知该如何回答,那厢帝王已经从座位上起身:“刚刚处理了点事情,正准备去长乐宫。”

末了,边信步从桌案后走出,边扬袖随随指了两人,朝郁墨夜道:“老九,十一。”

刚刚夜宴时,郁墨夜在王爷席上见过两人的,只是不知排行。

见帝王算是介绍,便朝二人略略颔首:“九弟,十一妹。”

“你是去客歇殿休息,还是一起去长乐宫?”帝王瞥了她一眼,脚步未停,朝门口的方向走,却未等她回答,又脚步一顿,回头,“又或者继续穿成这样去熟悉宫中环境?”

熟悉宫中环境?

郁墨夜那个晕。

九王爷郁临归和十一公主郁书窈闻言,却都禁不住笑了。

难怪这幅装扮呢。

“在三哥的宫里走走转转而已,四哥不必扮作太监。”

郁墨夜微热了脸,无言以对,想起帝王问的问题,连忙答道:“我回客歇殿,王妃还等在那里。”

听到说王妃,郁书窈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刚刚三哥四哥不在,母后将自己的贴身婢女锦瑟赐给四哥做妾了。”

郁墨夜脑子一轰,“什么?”

帝王亦是微微一怔。

“母后说,四哥就四王妃一个女人,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太冷清了,锦瑟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虽是婢女,却知书达理、贤惠淑德,又正二八年华,四哥会喜欢的。”

郁墨夜极度无语,也极度崩溃。

原来,随随一句轻言,便能决定别人命运的,并不仅仅帝王一人。

还有当今太后。

她又不傻,什么太冷清了,特意安个人在她身边才是关键吧。

可她自己就是一个女人,还要娶那么多女人做什么?

一个顾词初已经够让她头疼了。

这又弄一个在身边,还是太后的人,那她还要不要活?

帝王微微敛了瞳,眸色转深,唇角勾起一抹冷弧,只一瞬,又消匿散尽,他掠了一眼郁临归和郁书窈,淡声道:“走吧。”

郁墨夜还沉浸在自己激涌的情绪中,待回过神来,几人已经出了龙吟宫。

略一思忖,她拔腿追了上去。

“皇…”她头皮一硬,“皇兄,请等等!”

几人已经行至台阶下面,闻声,皆停了下来。

郁墨夜快速拾阶而下。

夜色下,郁临渊负手而立,明黄龙袍簌簌,睇着她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怎么?准备一起去长乐宫谢恩?”

“不是,”郁墨夜摇头,“我…”

见郁临归、郁书窈,还有王德都在,她欲言又止,“皇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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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我有难言之隐

帝王看了看她,没有做声,转身又准备继续往前走,郁墨夜一急,伸手就拉了他的袍袖,“皇兄…”

帝王顿住脚步,垂眸,看向她攥在他袖襟上的手,又眼梢一掠,睇向她。

郁墨夜一惊,连忙松开袍袖,可一双眸子还是写满殷切和乞求:“就一会会儿,保证就一会会儿…”

目光依旧凝落在她的脸上,帝王默了一瞬,朝几人扬袖:“你们先去。”

待三人离开,帝王率先开口:“说吧,何事?”

郁墨夜咬了咬唇,又犹豫了一瞬,才闷声道:“皇兄有所不知,我…我有难言之隐。”

帝王眼波微动,“什么难言之隐?”

“就是…就是…”郁墨夜微低了脑袋,小声道:“就是我有隐疾,关于男人方面的,我…不能人道。”

夜色下,帝王嘴角抽了抽,没有做声,只垂目看着她。

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对方的追问,她又抬起头,红了脸:“因为没有记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一直都有这方面的毛病,还是这次变故中落下的,昨夜…昨夜试了试,不行。”

帝王忽然就笑了。

“和王妃?”

郁墨夜不知他为何发笑,没有做声。

对于一个男人,这种事情自己应该也可以试的吧?

“难怪你们一直没有子嗣。”帝王似乎恍悟地点点头,一双眸子隐映在暗夜里,灿如琉璃、晶亮如星。

“所以呢?”眉尖一挑,他问。

“所以,我根本不需要什么妾室和通房丫头,将她们娶进来,也只会让她们守活.寡,我已经害了一个女人,不能再害其他女人。能不能请太后娘娘收回成命,不要赐女人给我?”

“朕不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