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谈及两人敏.感的身份关系,也是第一次。

垂目看着她憨态可掬,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样子,郁临渊心头一动,伸手捧住她埋在他胸口的脸,一点一点抬起。

郁墨夜以为他要回答她的那些话,眨着大眼睛看着他。

谁知,他却是一字也未说,低头,就将她吻住。

郁墨夜浑身一颤,攥紧了他的袍子。

他包裹住她的唇,细细辗转、细细描绘,似是想要将她微凉的唇瓣吮暖,又似是浅浅的试探。

见郁墨夜长睫微颤,轻轻阖上眼,他便加深了那个吻。

大手将她更紧地揉进怀里,舌尖灵活地撬开她的唇齿,纠缠上她的。

许是今夜对两人来说,都太过特殊,又许是两人的心情本都有些亢奋,他攻城略地,她积极回应。

两人都有些失控。

她原本是抱着他的腰的,饶是如此,都几乎站立不住。

她干脆圈上他的颈脖,踮起脚尖。

最后,差不多整个人都吊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一边吻着她,一边带着她后退,将她抵在了那根粗圆柱上。

气喘吁吁地放开她,他的唇就落在她鼻尖的位置。

“朕想要你。”

黯哑的声音带着极致的魅惑钻入她的呼吸,她觉得原本就“扑通扑通”狂跳的一颗心,更加颤得厉害。

“不…不行…”

话一出口,她自己怔住。

竟是比他的还要沙哑。

“为何?”

男人的唇一直就在她的脸上,亲着她的鼻尖和唇角,折磨地轻蹭。

她同样喘息连连:“樊篱说…不行…”

“没事,朕的身体朕自己有数。”

男人的声音越发黯哑了几分,边说,边抵开她的腿,将她抱了起来。

郁墨夜一惊,只得双腿缠上他的腰。

她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又惊又颤,火热在她的体内乱窜。

许是怕她受凉,男人也没脱她的衣袍,只是将衣袍推了上去。

滚烫的大手抚上她的玲珑曲线,她在他的胸膛和圆柱之间颤抖。

无所依附,她喘息地攀上他的肩。

可当男人将她放下,准备褪下她的亵.裤时,她还是坚决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行!

坚决不行!

为了他的身子,他们不能只图一时之快。

到时后悔一切就晚了。

什么都可以赌,他的身子不能赌。

“下次…下次好不好?等你的身子满一月,就满一月,好不好?”

她乞求地看着他,目光殷殷,跟他打着商量。

男人眉宇轻皱,胸口起伏得厉害。

他凝着她,眸子里还跳动着未褪的火焰。

许久,才将她放开,大手拉下她的衣袍。

然后,她就听到他咬牙切齿道:“好,朕姑且答应你,一月,这些时日你也将身子养养好,一月满,有你受的!”

郁墨夜汗。

说得怎么就像是要打架决斗一样?

******

日子过得挺快,转眼又是几天过去。

这些天郁墨夜除了晨起上早朝,不时去龙吟宫陪陪某人,大部分时间就呆在王府里。

在王府里也没事干,她就学雕木雕。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

或许是真的闲得慌,只是找点事情打发打发时间,又或许是心里在暗暗较着劲。

跟一个从未露面,也不知道是谁,却真实地存在在她跟郁临渊中间的一个女人在较着劲。

当然,给她动力的,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她的进步非常明显。

看得到提高,所以才雕得起劲。

这日,见雕刻的檀木没有了,她本想让梁子去买些回来,后又见天气不错,就决定自己出去逛逛。

繁华街道,人来人往,她闲步穿梭其中,心情甚好。

忽然看到路边上围着一些人,正在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

她也好奇地上前凑了凑热闹,才发现是一个大肚子的孕妇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痛得大汗淋漓的模样。

脸色苍白得如同宣纸一般,明显出气多进气少。

看样子,似是快生了。

围观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人上前。

她摇了摇头,拨开人群,上前,“你怎样了?需要帮忙吗?”

虽然,她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而且,她现在还是个大男人。

见到终于有人过来,孕妇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一把抓住她,“我…我肚子痛…好痛…”

郁墨夜蹙眉,她又不会接生。

抬眸环顾了一下街道,发现前面没多远就有个医馆,她眸光一亮:“扶着你还能走吗?前面有个医馆。”

孕妇喘息点头。

郁墨夜抬起她的一只胳膊放在自己的肩上,将她吃力地从地上扶了起来。

“坚持一下,就前面,没多远…”

一边走,她一边给孕妇打气。

好不容易将人扶到了医馆,郁墨夜已是累得气喘吁吁。

医馆里,坐堂的是个瞎眼老大夫。

郁墨夜汗。

看病不是讲的望闻问切吗?

这眼睛看不见,如何“望”?

不过,看生意还不错的样子,应该技术还行。

她扶着孕妇上前,“大夫…”

她刚开口,就被瞎眼大夫扬手止了,示意她不要说。

怔了怔,她正觉得奇怪,边上就有人告诉她了。

说杨大夫探脉特别厉害,他给人看病,都先让病人什么都不要讲,由他来探脉他来讲,这样就可以避免被病人引导,因为病人太主观,经常容易误导。

似乎有点道理。

郁墨夜握着孕妇的手递了过去,“有劳杨大夫了。”

“嗯。”瞎眼大夫伸手。

郁墨夜只觉得腕上一重。

汗。

这是她的腕。

“杨大夫,你探错人了。”

郁墨夜一边说,一边将他的手拿开,准备移到孕妇的腕上,却又被他再次反手探上,“姑娘的情况好像也不是很稳,让老夫再探探。”

姑娘?

郁墨夜顿时就傻眼了。

竟然知道她是女的?

就凭探了一下脉搏就知道她是个女的?

这也太厉害了吧?

可是,她现在是男装啊。

郁墨

夜抬眸,果然看见边上的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在看着她。

将手抽了回来不让瞎眼大夫继续探,她故意清清喉咙,启唇,正准备义正言辞地说自己是男儿,却听到对方的声音先她一步响了起来。

“姑娘的喜脉不是很稳,当然,这跟喜脉尚小有关,但是,姑娘平素还是多加注意一些为好。”

郁墨夜就彻底惊悚了。

震惊得瞪大眼睛,半天反应不过来。

喜脉?

喜脉!

恍惚间,她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只以为瞎眼大夫说的是边上的孕妇。

可是,真真切切探的是她的腕。

而且,说喜脉尚小。

人家都快要临盆了,怎么会是喜脉尚小?

所以…

她呼吸一滞,脸色都白了。

不,不会,肯定搞错了。

不会那么倒霉,就一次没有食避子药而已,就正好中了。

顾不上边上的人更加复杂探究的目光,她仔细地想。

仔细地想自己上一次月事是什么时候?

脑中空白,心中慌乱一团,她想不起来。

她想不起来上一次月事是几号。

她只记得在江南回朝的那次,可那是上上个月的。

后来又来过一次,具体是几号,她真的忘了。

不信,她不信。

她就不信那么倒霉,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过了好久。

久到孕妇的脉都探好了,已经被人扶进了里厢,稳婆都准备接生了,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杨大夫,你确定吗?”她问。

虽然看不到,但是,对声音极为敏感,听到郁墨夜绷直了声线,却依旧难掩颤抖的声音,瞎眼大夫怔了怔。

“姑娘也无需太过担心,老夫说了,主要是喜脉尚小才会显得有些不稳,没什么大问题的,姑娘如果不放心,老夫也可以给姑娘开两幅安胎药。”

郁墨夜身子一晃,差点没站稳,所幸正好站在大夫探脉的桌边,她连忙伸手扶了桌面,才勉强让自己没摔。

她知道杨大夫误会她的意思了。

她问的“确定吗?”是指“她有喜脉这件事”确定吗?

而杨大夫以为她指的是,“喜脉不稳这件事”确定吗?

当然,这些已经不重要。

无论误会没误会,答案都是明显的。

她有喜脉。

她有喜脉!

脑子里一直被这四个字充斥着,再也没了其他思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出的医馆?也不知道自己往哪里走,又往哪里去。

一个人在街上失魂落魄地游荡,直到撞上萧鱼。

是萧鱼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不然,她铁定摔在了地上。

“是你?”萧鱼很意外,这里不是去宫里的路,也不是回四王府的路,竟然碰到她。

见她脸色苍白,目光溃散,萧鱼发现了她的不对,“怎么了?魂被哪个勾走了吗?怎么一幅这个样子?”

郁墨夜眸子空洞地转,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没有理会。

萧鱼蹙眉,拉了她的手臂,“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郁墨夜恍惚摇头,哑声道:“没有。”

这种事情让她如何讲?

难道告诉她自己怀孕了?

告诉她自己跟当今的皇上,自己的亲哥哥乱.伦,然后怀上了孽.种?

难以启齿。

别人也根本无法明白,更不可能理解。

她只能一个人承受,一个人来背。

果然,是

报应来了么。

她生辰那夜还跟郁临渊说过,自己会早天谴的,所以,天谴来了是么。

见也问不出个所以原,萧鱼也不再强求,将另一只手里端了一包什么东西朝她面前一伸:“臭豆腐吃不吃?我刚刚买的,新鲜出炉的,还热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