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她的腹要直直撞

向桌子,男人眸光一敛,伸手一推,桌子瞬间被移得老远,与此同时,他朝前迈出一步,将她接住。

再一次抱了一个满怀。

这一次,郁墨夜甚至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撞到了对方高高膨起的某处。

不知是不是将他撞痛了,她甚至还听到他低低的闷哼声。

郁墨夜闭了闭眼,她真晕。

不仅仅是眼前发黑的那个晕,事情发展成这样,她也好晕。

这都什么事嘛?

对他来说,她只是一个认识不到一日的女人,她还是别人的妻子。

然后,就那么抱一下下,他竟然就起了那方面的反应。

男人的那方面她不是很懂,只有动了念头,有了欲.望,才会有反应吧?

他竟然对一个认识不到一日的人妻有了那方面的欲.念。

这样的男人…

也难怪他身边不缺女人,也难怪来个兰鹜,还带着个女人一起。

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她伸手一把将他推开。

“谢大人。”

嘴里说着谢,语气可是凉得很。

男人也不以为意,转过身,走到被自己推得老远的桌边,又提壶倒了一杯水,猛喝了几口。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郁墨夜只想速战速决,赶快离开。

“烦请大人看一下另外一匹丝绸…”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蓦地被门口传来的一道脆生生的声音打断:“有客人啊?”

郁墨夜一怔,循声望去。

一抹粉色身影入眼,是刚才出去的那个年轻女子。

是真的年轻呢。

最多十七八的样子吧,眉眼灵动、肤白如玉、特别是拿着一根糖葫芦送到嘴边的样子,就像是刚刚破晓的朝阳,既明艳夺目,又娇俏可人。

大概是见郁墨夜跟男人都看着她没做声,女子又眉眼一弯,笑嘻嘻道:“公事还是私事,需要我回避吗?”

“不用,你回来得正好,我们已经谈完了。”男人大手拢了拢身上里衣的衣襟。

郁墨夜怔了怔。

谈完了吗?

压根就没谈吧?

不过,听他那话,说女子回来得正好。

什么正好呢?

除了正好可以纾解他那方面的欲.念,她想不到什么正好。

既然这样,她只能成全吧,赖在这里会不会让他憋坏呢?

刚准备提出告辞,对方已先下起了逐客令:“你先回吧,至于选丝,本官还要好好斟酌一下。”

“好,告辞!”

如此迫不及待,她还不稀罕呆呢。

心中冷哼,郁墨夜转身,瘸着腿,快步朝门口走。

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因为心里绞着气,脚下走得快,瘸得那叫一个夸张啊。

女子震惊地看着她的样子。

待她彻底走了出去,女子关了厢房的门,疑惑问向房中男人,“穿着亵.裤和里衣,裸.露着胸膛,跟一个瘸腿女人谈公事?”

“怎么?不可以吗?”男人挑起眼皮瞥了她一眼,伸手拾起椅背上的中衣,不徐不疾地穿在身上。

女子咬了一颗山楂嘴里,边咀嚼,边道:“你是皇上,你说可以,天下谁人敢说不可以,我只是怕你也没带个妃子姐姐出来,饥不择食,那人都瘸成那样。”

女子一脸嫌弃。

男人剜了她一眼。

“你才饥不择食呢,你知不知道,山楂是秋季结果,现在刚入春,这些糖葫芦的山楂都是去年的果子,放了都快半年,早不知坏成了哪样,被红色的糖面一裹,卖给你吃,你还吃得起劲。”

“啊?”被男人一说,女子连忙“呸呸呸”将嘴里的吐出,手里的看了看,有些不舍,却还是

丢到了窗外,然后鼓着腮帮子瞪男人,“那你早不说。”

“我的大小姐,亏你还长在民间,这些连生在深宫的八妹和十一妹都知道好不好?”

男人穿好中衣,又穿外袍。

女子小脸就冷了,嘀咕道:“就知道你们都偏心,和当年那谁一样偏心。”

男人微微一怔,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提郁书琴和郁书窈,戳到了她的痛处。

同是皇室的公主,郁书琴和郁书窈都能在皇宫里享受着荣华,享受着尊贵。

而她…却因为母亲是个宫女,生她时难产而死,所以不被善待。

先皇,也就是他们的父皇,见当时的二王爷,也就是他的二皇叔,没有子嗣,便将她过继给他当女儿。

当然,先皇这样做,是有他的原因的,听说,先皇登基时,这位二皇叔是最大的威胁,先皇根基坐稳后,便将他封了王,赐了一块封地,远离了朝政,并将自己的这个刚出世的公主过继给他,说到底,她也只是先帝权谋的一颗棋子。

他想到了自己。

他又何尝不是别人的棋子?

苦涩地弯了弯唇,他收回思绪,瞥向女子,笑道:“你哭丧着一张脸作甚?跟你说,你的生活可是八妹和十一妹她们羡慕都羡慕不来的,这些年被二皇叔都宠上天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人独享父爱。还有这次,你说想出来玩玩,二皇叔就同意了,八妹和十一她们哪有这份自由,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说的也是!”郁书瞳心性单纯,听完瞬间就又灿烂了。

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刚刚说我回来得正好,有什么事要我做吗?”

男人眼睫动了动,略一摇头,“没有,你说要回避,我就说正好,而已。”

方才,他差点抑制不住对某人的渴望,只一个拥抱而已。

只一个久违的拥抱而已,他便…

所以,他说,正好。

正好将他的欲.念打断。---题外话---万字更新毕,继续求月票~~谢谢【231507679】【0302031231】亲的花花~~谢谢【miaoyuyzm】【231507679】【gdtglx37】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二百三十四章 还在他母亲的腹中就滑掉了,是本官的孩子

郁墨夜心情一团糟地回到家。

见她回来,可以在前面看店,梁子便起身去后面厨房做晚膳。

为了不让自己七想八想,郁墨夜坐下便开始印刷纸钱逼。

结果印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很多都印重复了,印了一遍又一遍没有拿开换纸绂。

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跟那个女子那什么的画面。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离开的这二十多天里也没有这样啊。

除了十五那夜因为担心一宿未眠,其余时候,都还好不是吗?

她还以为她已渐渐忘了他呢。

她还以为慢慢的,她会彻底忘了他呢。

却原来,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不去想,不是已遗忘,而只是被深藏,深藏在心底的某处。

一旦触碰,一旦重新出现在面前,就会如决堤的海水一般泛滥,让人崩溃、将人淹没,将人理智尽毁、让人无所适从。

在回来的路上,她甚至冲动地想杀回客栈,杀个回马枪,看他们两人到底有没有在做?

但是,她终是忍住。

这种做法很可笑。

想法本就可笑,她以什么身份杀回去?

而且,要避开躲开的人不是她吗?

他可是要堕掉她孩子的人。

他是最无情的人。

后来,她就一直用这两句话来告诫自己,不停地警告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再冷静下来。

晚膳过后,梁子在收拾碗筷,郁墨夜就到前面来扎一天的帐。

虽然每日的生意扳着指头都能数过来,但是郁墨夜还是养成了每天一结的好习惯。

郁临渊迈过门槛,走进店里的时候,郁墨夜正将账簿合起来,而梁子洗好碗也正好从里厢出来。

意识到有人进来,还以为生意上.门,郁墨夜本来地张嘴就准备迎客,一抬头,赫然发现是某人,她浑身一震,未出口的声音就卡在了喉间。

而梁子更甚。

毕竟还是个孩子,一见帝王骤临,脑子里一嗡,早已忘了郁墨夜说的种种,“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

郁墨夜汗。

所幸经过下午一番自我警告,她已经清醒理智了不少,脑子反应也快,攥紧手中账簿的同时,她起身站起,礼貌客气地笑:“大人怎么来了?”

末了,又转眸问向梁子:“梁男,姐掉的绣花针你找到了吗?”

梁子这孩子虽然胆小怕事了点,但是,还算机灵。

一听郁墨夜如此问,当即意识过来自己的反应不对,连忙做出低头寻找的样子,“没,还没…”

也学着她的样子,捏了嗓子说的。

郁墨夜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见男人举步走入,黑眸视线瞥着梁子,她朝梁子扬手道:“算了,一枚绣花针而已,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去沏壶茶来。”

梁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快步去了里厢。

郁墨夜将手中账簿放下,绕过柜台,一瘸一瘸迎了出来。

“大人是不是已经挑选好了供上用的商户,前来通知于我?”

郁墨夜搬了软椅,朝男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其实,大人不必亲自前来,派个人来告知一下便可以了。”

男人也不客气,一撩衣摆,坐下。

此时的他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袭月白色的软袍,裁剪得很合体,让他高大完美的身材尽显。

“你这难道不是香纸铺吗?”落座后,他抬眸问她。

郁墨夜怔了怔,旋即又笑着点头道:“是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顺带着做点小本买卖。”

“既然是香纸铺,本官前来,怎么会扯到挑选商户上?”男人挑眉再次问她。

郁墨夜一时语塞。

片刻之后,才不太确定地开口道:“莫非大人也是来本铺买香纸的?”

tang

“不然呢?”

郁墨夜汗。

却还得强颜浅笑:“那我还真是没想到呢,大人是御派钦差,家应该在京城吧?这买香纸是…”

“家在京城又如何呢?遥寄缅怀不可以吗?而且,难道每一个前来买香纸的客人,夫人都要搞清楚对方家在哪里,买香纸是烧给谁?”

郁墨夜再汗。

这人是来找她茬儿的吧?

微微一笑,她也不以为意,“大人还真没说错,如果是遥寄的话,还真得问清楚是烧给谁,因为要在纸钱上贴好谁人收的封条,不然,又不像是直接去坟头一对一烧给对方,这样隔着千山万水,孤魂野鬼那么多,难保不被别的鬼领去了,而贴着封条,有指明谁收,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男人亦是非常难得的笑了笑,问她:“夫人会通灵吗?”

郁墨夜微怔,摇头,实事求是,“不会。”

男人唇边的笑意便更加浓郁了几分:“那夫人怎么说的就像自己也是那个世界的一样?”

郁墨夜小脸就挂不住了。

这是在变相地说她是鬼呢。

你才是鬼。

你是恶鬼、色.鬼、厉鬼、不得超生的鬼!

心中愤懑、牙齿痒痒,却不得不告诉自己忍耐。

唇角一勾,郁墨夜笑道:“这不都是书上这样写的,世人也这样说嘛。”

这时,梁子沏好茶端了出来。

一个托盘,装着一壶,两杯盏。

郁墨夜示意他放在柜台上,然后自己亲自上前,倒了一杯呈给郁临渊。

郁临渊伸手接过。

大概是他的手太大,而杯盏太小的缘故,交接的时候,他的大掌差点裹了她的手背。

她一惊,连忙将手收回,好在他眼疾手快,已将杯盏稳稳端住。

优雅地掀开杯盖,以盖轻轻拂着茶面上漂浮的几片茶叶,清脆的声音一下一下刮过,在夜里显得尤为明显。

郁墨夜微微抿了唇。

终于还是心虚紧张的。

她看着他,广袖下的小手不自觉地攥紧。

只见男人终于停了刮拂,将杯盏送到唇边,小呷了一口茶水,似乎忽然想起什么,拿开,抬眸看向梁子:“你弟弟?”

郁墨夜知道,是问她的,遂点头,“是的。”

“叫梁男?”男人又问。

郁墨夜继续点头:“嗯,是的。”

心里也不禁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让梁子一直戴着面皮,又帮他改了名字。

不然,像今夜这样来得措手不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男人随手将茶盏的盖子盖上,只手端着,腾出另一手朝郁墨夜竖了竖大拇指。

“你们的父母很了不起,能帮你们姐弟俩取如此名字,简单直接,让人只听一次,就能过耳不忘。”

郁墨夜再次汗了汗。

虽然他的话里字字句句都是褒奖,但是,她却是听出了揶揄和兴味。

不是夸,是损。

他在损她,她知道。

也懒得理会,示意梁子进屋去,免得小家伙一紧张又做出刚才那样的惊人之举来,那她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