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现在这样交谈,更是确定了这一点。

他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两个都是他喜欢的人。

这样最好了,他不要再夹在中间为难了。

有的时候想想,自己到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一个乞丐,竟然能认识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不仅如此,此时此刻,还在同一张桌上吃饭呢。

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

郁墨夜低头吃饭,没有做声,心里面也是澎湃不停。

自从那夜从王府离开,她就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时光。

世事真的很无常,总是在人毫无防备、又意想不到的地方拐弯。

兜兜转转,他们竟然在兰鹜也能遇上。

或许,这就是天意。

此生此世,她,注定要跟这个男人纠缠不休。

“对了,你们有没有想好孩子以后叫什么名字?”樊篱问。

“前两日我有在想这个问题,只是还没想好。”郁墨夜抬头回道。

郁临渊当即眼梢一掠,瞥向她,“算了吧,你还是不要想了,我想就可以。”

郁墨夜一听就不悦了,“为什么?我是孩子的母亲,我为什么不要想?”

“因为你就算想了,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还白白伤神。”

郁墨夜汗,越发不悦。

“我怎么就想不出什么好名字?”

郁临渊挑眉,“哦,比如梁男梁女这种?”

“梁男梁女有问题吗?”郁墨夜反问。

虽然梁女会让人联想到良家妇女这个词,但是,梁男还好吧?

“最大的问题,就是你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两个名字有多喜庆?”郁临渊继续损人不带脏字。

郁墨夜又不傻,自是听懂了他对这两个名字的嫌弃之情。

正准备再反驳回去,被樊篱笑着打断:“好了,你们分工合作便是,大名,皇上取,小名,母亲来。”

“郁闷。”郁墨夜将碗筷一放。

三人同时一怔。

下一瞬,同时喷了。

梁子最夸张,正在喝汤,大概是知道自己要喷紧急扭头,却还是未来得及,全部喷在了樊篱的肩上和手臂上。

“对不起,对不起….”梁子连忙起身,拿帕子给樊篱擦。

樊篱也是被呛住,“咳咳”个不停。

郁临渊抬手扶额,一副头痛无奈,又忍俊不禁的模样。

睨着三人如此强烈的反应,郁墨夜起先还有些懵,很快反应过来。

汗。

“你们不会以为我说孩子的名字叫郁闷吧?”

在他们心目中,她取名字的水平差到了这般境地?

“四王爷,你是这个!”樊篱咳得满脸通红,朝郁墨夜竖起了大拇指。

一只手不行,还竖起了双手的。

郁墨夜晕死。

还真的以为是名字。

“不是,你们误会了,我说郁闷,是说我郁闷,孩子十月怀胎是我怀的,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若不是我,这孩子早没了,我却连取个名字的机会都没,某人一丝功劳都没,一分辛苦都没付出过,凭什么让他取?”

郁墨夜朝她说的某人鼓了鼓腮帮子,表示着心里强烈的不满。

某人不以为意,且笑得倾城。

“就凭是我的种,没我,你一人怀个胎给大家看看。”

三人汗。

樊篱更是一副完全听不下去的表情。

“打情骂俏、没脸没皮的荤话,还是留着你们两人的时候说,现在好歹照顾一下一个法师和一个孩子的心情。”

郁临渊笑。

梁子也笑了。

郁墨夜是又气又好笑,最后也是禁不住弯起了唇。

******

用过晚膳,樊篱告辞,郁临渊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郁墨夜让他也回客栈去。

他不。

郁墨夜苦口婆心。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名义上还是潇湘阁阁主夫人,这样留宿别的男人不好。”

男人顿时就不悦了。

“什么叫别的男人?你腹中孩子的父亲是别的男人?再说了,这各家过各家日子,各家关各家门,又不需要你到大街上去嚷嚷,谁知道我留宿在你家了?”

男人边说,边拉她进房。

“不是,被潇湘云知道了也不好。”郁墨夜总觉得自己像是在红杏出墙、偷.情一般。

“放心,他早已知道了,都是性情中人,他理解。”

进房后,男人搬了软椅在窗前,自己坐下,将她抱于怀中。

郁墨夜惊诧:“他如何知道的?”

“他问我的,然后我就承认了。”

“几时?”郁墨夜很意外。

“昨夜。”

郁墨夜蹙眉,难怪一天都不见潇湘云的人。

哦,不对,早上在医馆见过,他被樊篱撞倒了,当时,她满心满眼都是郁临渊,也未顾及到他。

现在想起来,心里不禁有些歉疚。

“你们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真的吗?”

她不信,扭过头看他,“人家是我的恩人,你可不许伤害他。”

男人脸就冷了。

郁墨夜笑,掐他脸:“就知道说这话,你会这幅表情,我说人家是我的恩人,这是事实,又没说,人家是我的男人,你摆这幅臭脸做什么?”

闻见此言,男人面色稍霁,同样也伸手回掐她的脸,咬牙切齿道:“你敢说试试,看我不弄死你!”

“好怕。”郁墨夜笑着回道。

忽然想起什么,正了脸色,“你说,潇湘云为何要这样帮我?”

潇湘云不是普通男人,是掌管着天下那么多商号的阁主,日理万机不说,也不可能随便搭理一个女人。

如果说那日帮她忙冒充她的丈夫,是因为她提出来的,他是侠义之举。

那么后来跟郁临渊打架呢?

这就不像是一个素昧平生的侠士路见不平的拔刀相助。

她想破脑子也想不通。

“你聪明睿智,知道原因吗?”她再度问向男人。

男人微微眯了眸子,眸底有深色层层叠叠。

其实这个问题,他也很想知道。

虽说潇湘云翩翩

公子、风闻极好,可能真的只是仗义相助。

但是,这个“仗义”的的确确有些过了头。

是以前跟她认识,还是受人所托?

他不知道。

不过,好在两日接触下来,有一点他很肯定。

潇湘云是个君子。

昨夜,他开诚布公,跟潇湘云承认了自己帝王身份。

因为他猜到潇湘云可能已经知道,既然如此,不如主动坦白,换取两人之间的信任。

不仅如此,他还跟他道明了来兰鹜的目的。

就是想要找他,想让他帮忙,帮忙秘密调查东北的五石散流出流入一事。

潇湘云虽然没有当场应允,说考虑一下。

但是这种人,他清楚得很,不会轻易允诺,一旦允诺,必定一诺千金,说会考虑,其实已七七八八。

而且,他不急,等他便是,正好可以跟面前的这个女人厮磨几天。

见女人一双黑白分明的清丽水眸凝着他,似是在等他的答案,他笑笑:“或许对你一见钟情动了心吧。”

郁墨夜汗。

“人家可也是人中龙凤,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但你特别啊,”男人笑,大手大手摩挲在她小脸的边缘,然后轻轻将她脸上的面皮撕下来,“就我们两人在,不用戴这个,让我好好看看你。”

最后一句话说得低哑轻缓,就像是有轻鸿轻刷过心尖,郁墨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心底的某一处更是软到不行。

大手捧着她的脸,他看着她。

他背着烛火而坐,光影偏逆,窗外的夜色映入眸子里,就像是落入了夏日的繁星,万千光华流转。

“我帮你沐浴吧。”他忽然道。

“不。”

沐浴这种事,她从不习惯有人伺候,就算在四王府,她都是将青莲支得远远的。

“那要不,你帮我沐浴?”

“也不。”

郁墨夜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她才不愿意呢,想起中午男人让她用手帮他…她到现在还在肝颤。---题外话---第一更,今天加更,还有一更,只是很晚,老样子,孩纸们可以明天看,么么哒~~谢谢【幽兰66】亲的荷包~~谢谢【3306918】【0302031231】【18684732740】【738002】亲的花花~~谢谢【ohnoryo】【q-5ltdv6vl2】【云淡风轻风似轻风似轻】【shizongfang12】【枫叶红了201211】【水风空落眼前花】【18684732740】【zllday】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二百四十九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万更毕,求月票】

最终还是拗不过他,帮他沐浴了。

他的理由是,他是伤者,因为她受的伤,被她冤枉受的伤。

男女之事,两人做过多次,她也见过他的身子,但是,看得如此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是第一次。

有时,她在想,其实,上天真的是不公平的逼。

似乎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了这个男人。

良好的出身、尊贵的身份、至高无上的权利,聪明睿智的头脑,还有天下无匹的容颜,就连身材…都完美到无可挑剔。

哦,不对,他有隐疾。

每月十五备受摧残的隐疾。

想起夜里樊篱说上次他发病时候的情形,她到现在还在心疼。

将热毛巾拧干,轻轻擦拭他的脸。

擦着他伤破的眼角。

“痛吗?”她问。

“痛。”他看着她,一瞬不瞬,眸光被热气熏得有些氤氲,“那里更痛。”

郁墨夜怔了怔,反应过来,耳根一热,顿时手就抖了。

中午的时候,他就说被她弄疼了。

她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第一次用手。

又加上紧张,一时根本不知道轻重。

“活该!”她嗔了他一句,将手中毛巾甩进浴桶,盖住那里。

又重新取了条毛巾,给他擦洗。

男人笑,不语。

沐浴完,她又伺候他更衣。

崭新的裁剪合体的里衣上身,男人黑眸炯亮。

“你是不是知道我迟早会来,所以给我备了衣袍?”

昨日见潇湘云竟然换了外袍,他当时还气得不行,其实,不过是他们两人身形相仿。

郁墨夜将他的领子拢好,轻嗤:“别自作多情,我只是初来的时候,买了几套衣袍拿出去晾晒,做出家里有男人的样子,免得别人欺负。”

“没看出还有几分脑子。”

“当然,这世上,也就你认为我是蠢货。”

男人低低笑,握了她的手:“现在轮到我帮你沐浴了。”

“不要!”

郁墨夜当即将手抽出。

“为什么不要?来而不往非礼也。”男人逼将过来。

郁墨夜笑着闪躲:“没事没事,伺候皇上沐浴,小女子心甘情愿,哪有让皇上屈尊降贵伺候小女子沐浴的?”

“你也知道朕是屈尊降贵伺候你呀,跟你说,这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以前从未有人有过,以后也不会有人有的待遇,只此一次,还不好好珍惜。”

郁墨夜撇嘴,她才刚刚适应他不用“朕”而用“我”,这又“朕”上了。

男人开门唤梁子换水。

换完水后,他关了门,就开始一本正经地过来要给她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