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看到池轻嘴巴在动,好像发不出声音,而且,她进来的时候,就盯着我,所以,这样认为。”

帝王眸露惊喜,一双大手扣上她的肩,“你行啊,人家一孕傻三年,你生了六六反倒像是开了聪明孔,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

“是吗?”郁墨夜嘻嘻笑着,不急,后面有更多让你刮目相看的,“对了,另外也恭喜皇上收回免死金牌。”

帝王没做声,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颊边缘轻轻抚了抚,“你不会以为这次的事是我为了要废掉老

五的免死金牌而故意做的吧?”

“怎么会?”郁墨夜当即否认。她还真没这样想,因为她知道自己是池轻,清楚这个中因由。

虽然她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权谋之术,真是用得炉火纯青,就像对待庞思安,是打个巴掌给个枣儿,恩威并施,日后庞思安定也不敢造次,且会忠心耿耿。

但是,此次庞淼之事,她知道,跟他无关。

“我只是有些好奇,庞淼为何会去救池轻?五弟说的那个你们两人都心知肚明的误会是什么?”她仰着小脸看向帝王。

那个刹那,她清晰地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郁墨夜,告诉我吧。

帝王眼波微微一动,静默了片刻,面色如常道:“哦,这个啊,五弟也说了,就是个误会,就是以前,你怀六六闭门不出的时候,有一次,王府和女眷进宫赏莲,然后在湖边,池轻差点滑倒,被五弟扶住,我跟庞淼正好看到他抱着池轻的那一幕,五弟当时解释了,我相信,但是,庞淼却误会了,可能因此一直以为五弟喜欢池轻。”

帝王一边说,一边专注地看进她的眼底,大手依旧捧着她的脸,手指在她眼角边上无意识地来回滑动。

郁墨夜“哦”了一声,“难怪呢。”

撒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信手拈来,他就不怕她又去问郁临旋,他们两人编的不一致吗?虽然,她没有那么无聊,真的跑去求证。

“太后的寿辰,四王府准备了什么礼物?”帝王成功转移了话题。

郁墨夜眉眼一弯,“准备了一份大礼。”

“大礼?”帝王轻嗤,顺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这个小财迷,舍得送什么大礼?”

郁墨夜撇撇嘴,嗔他,“那是以前,现在不是还有你吗?有坐拥天下的帝王做靠山,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那是什么大礼?”

“暂时保密,到时你不就知道了。”

帝王努嘴,耸了耸肩,一副,好,那就拭目以待的样子。

******

一回到五王府,郁临旋就直接去了书房,庞淼心里很难过,几次想要进去道歉和致谢都没有勇气。

她知道,他肯定在气她恼她怪她怨她,因为她,他没有救成池轻,池轻定然是一个死字,而且,还害得他没了免死金牌。

她怎么这么没用?抬手敲上自己的额,那一刻,她恨不得死。

就在她不知第多少次徘徊在书房门口的时候,门终于“吱呀”一声,自里面被他打开,她有些无措,“王…王爷,妾…妾身就是过来问问,王爷午膳想吃点什么?”

郁临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对,应该是微微清冷地看着她,不带一丝情绪地回了她二字:“随便。”

“哦,好的….”庞淼躬身行了个礼,正欲离开,却是被郁临旋喊住:“等等。”

庞淼脚步一滞,心跳踉跄,缓缓回头,“请问王爷还有何吩咐?”

“上次在宫里,池轻事发准备逃走那日,是你凑过去送给她挟持的吧?”

郁临旋骤然开口,庞淼一怔,有些意外,这件事他从未在她面前提过,原来他也知道,她轻抿了唇,没有回答。

而对方似乎也并不需要她回答,微凉的声音继续:“这次又去天牢给她送迷香粉和腰牌,你是怎么想的?”

“我…”庞淼刚准备出声,郁临旋却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你怎么想的,本王心里有数,本王不知道到底哪里让你误会了,但是,今日本王明确告诉你,不是她!所以,请你以后收起你那泛滥成灾的、愚蠢至极的好心,本王不需要。你只需安安分分做好你的五王妃,不要再自以为是,不要再给本王添乱了,如此,本王便感激不尽。”

庞淼脸色一白,僵在当场,郁临旋已转身回了书房,并“嘭”的一声带上书房的门。

庞淼只觉得那沉闷的一声声响,就像是重击在她的心头一般,让她一颗心大痛起来。

呼吸都呼吸不上,她伸手攥住自己胸口的衣襟,痛得微微佝偻了身子。

泛滥成灾、愚蠢至极的好心,本王不需要…

不要再自以为是,不要再给本王添乱了,如此,本

王便感激不尽….

声声回荡在耳畔,字字如刀,直戳她的心窝,戳得她一颗心鲜血淋漓。

还有,不是她,他说明确地告诉她,不是她,是什么意思?是说她搞错了是吗?他心里的女人不是池轻?

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笑话。

又难过又自责,一颗心痛到无以复加,她伸手扶住边上的廊柱,皱眉喘息了好一会儿,才脚步虚浮地离开。

书房里,郁临旋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阴郁地坐在桌案边,大手抓起桌上的皇宫地图,揉做一团。

免死金牌没有了,他的计划就彻底被打乱了,不是打乱,是根本无法实施了。

不行,得赶快停止,他起身站起。

******

是夜。

一抹身影从龙吟宫内殿的窗户飞出,身轻如燕,飞上宫阙的屋顶,顷刻就不见了人影。

王德在关外殿的窗户,正好看到这一幕。唇角勾了勾,王德将窗门掩上,其实他已不是第一次看到,所以已经见怪不怪,而且,他知道帝王去了哪里,四王府么。

如同寻常每次一样,他回身吩咐负责守夜的小太监,“好生守着,皇上已经寝下,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任何人,知道吗?”

小太监领命。

冬日的夜没有一颗星子,浩瀚的天宇就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着万物。帝王身姿轻盈,踏风而行,几个无声的纵跃起伏,掠过重重宫殿的上空,掠过飞檐流角,很快便飞出了皇宫高高的围墙。

只是这一次没有直接飞向四王府的方向,而是朝相反的城北飞去。

穿过一片稻田,因为已经进入严冬,稻田都闲置,什么都没种植,显得天地空旷无比。过了稻田,便来到一片密林,帝王敏捷穿梭其中,衣袂不时带起一些枯萎的落叶,随风飞舞。

冬夜真的很黑,又在树林里,帝王完全凭着对树林的熟悉以及练武之人夜间的视力,轻盈飞过。

密林深处,一株大树前,他翩然落下,然后,提起内力,掌风击向树干,忽然,那株大树竟然移动起来,跟先前的位置挪开了几尺的距离。

帝王脚尖一点,飞身而起,直直飞上那株大树的树梢,在一根树叉的位置轻轻一按。

边上的数株大树也纷纷移动起来,变换着各自的位置,一番眼花缭乱、错综复杂的阵法移动之后,所有树都停了下来

帝王从树梢飞下,再穿过这些树往前,便看到了那一处小庭院。被密林所掩,小庭院极不显眼,若不是其中一间厢房还亮着烛火。

那一抹烛火如豆,亮在漆黑的夜里,犹如深山的鬼火,微弱低迷,帝王眸光微敛,径直朝亮着烛火的那间厢房而去。

抬手,有节奏地轻叩门扉,门开,露出樊篱的脸,拉开门,让其闪身进屋,樊篱再次关上门。

屋里烧着暖炉,很温暖,帝王解了身上披风,扔在椅翅上,问樊篱,“情况如何?”

“还是老样子,”樊篱走到桌案边,将自己看了一半的书,叠了个记号,抬头看他,“没有任何动静。”

帝王微抿着薄唇,走到书架旁,伸手拿下上面的其中一本书,只听“哗啦”一声,书架自动移开,出现一个暗间。

暗间不大,只陈列着一个透明的水晶棺,水晶棺里盛满幽蓝色的药水,一具尸体浸泡其中。其实,也不能说是尸体,因为还有心跳,只是没了脉搏和其他体征。

帝王微微眯着眸子,看着双目紧闭、一动不动躺在药水里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静默了片刻之后,喃喃道:“明日便是他的大限了…”

末了,又转头问向身侧樊篱,“人死之前不是应该都会有回光返照的吗?”

樊篱蹙眉,“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回光返照,很多人睡着就再也没有醒来,何况,他,早已没了脉搏。”

帝王又垂眸沉默了一会儿,举步走向书架,将手中的那本书插回到原来的位置,书架又“哗啦”一声自动归到了原位。

返身,帝王拍了拍樊篱的肩,“这几日辛苦你了。”

樊篱轻嗤,“记得就行,日后还我。”见帝王弯

了弯唇,樊篱拿起椅翅上的披风,递给他,“好了,你不是还要夜会佳人,某人该等急了,你放心,若真回光返照了,或者有什么情况,我会燃烟花通知你,或者让它通知也行。”

樊篱边说,边指了指房中窗边鸟笼中的一只鸟儿。

“嗯。”

******

四王府,郁墨夜身着一袭洁白的寝衣坐在铜镜前,手执木梳一下一下梳着披散下来垂至腰间的长发,双目定在铜镜里面自己的脸上,微微失神。

直到耳廓轻动,她才回过神,动静是来自窗口的,她知道,是某人来了。

没有起身,她依旧梳理着自己的发丝,透过铜镜,她看到男人飞身进来,看到男人缓缓走近。

“今夜那么晚了怎么还未睡?”男人展臂,自身后将她轻轻拥住。

他衣袍上沾染的夜露的寒气让她微微一颤,心细如尘的他当即就觉察到了,连忙松开了她,蹙眉:“怎么穿那么少?”

“炭火烧得很旺,屋里很暖和,不像你在外面,”郁墨夜起身,看到他的大手冻得通红,连忙将自己的手递给他。

男人解了自己身上的披风丢在一旁,不明白她给手他的意思,以为想让他牵她,便裹了她的手背。

温暖软和入手,而他的很冰,他才明白过来她是想暖他的手,心中一动,也未立即松开她,而是拉着她来到暖炉边,执起她的手烘了起来。

两人面对面而站,中间是暖炉,雕花镂空的暖炉盖子上方,四手交握,他眉目低垂,翻看把弄着她的手。

“还记得那时在龙吟宫,我们握着手,池轻突然闯入,你随机应变,说自己在给我看手相的情景吗?”男人笑着开口。

“当然记得,时间过得真快,一晃过去那么久了,我记得就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事一样。”郁墨夜亦笑着,低声感叹。

“是啊,”男人眉眼未抬,指腹轻轻抚摸着她掌心上不是很明显的薄茧。

郁墨夜也垂眼看过去,开口:“其实,我以前还一直奇怪呢,我应该没干什么粗活儿吧,怎么会掌心也有茧子,虽然不重,最近才明白,原来是练武练的。”

“嗯,一个女孩子能练到这般身手,想来付出了不少努力。”男人又将她的双手捧在掌心,轻搓。

没搓多久,却是被郁墨夜反手握了,然后,便学着他的样子,她来回轻搓他的手,“我一直在屋里,需要暖起来的是你的手好不好?”

男人笑:“已经暖了。”

然后就想握她,却是被她的手灵活避开,她来攥他的手,又是被他闪过,四只手便在暖炉的上方纠缠起来。

一来二去,纠缠来纠缠去,两人就纠缠到了一起,是男人忽然扬手,用内力将位于两人中间的暖炉移开老远,然后另一手一拉,就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撞上他结实的胸口,她想后退一步,却是被他的大手扣住后背。

“郁临渊,看到你方才移暖炉我想起刚回朝那会儿,那夜夜宴,就是萨嬷嬷被杀那夜,我躲到了你的龙吟宫,然后,他们追到了龙吟宫,你为了证明人不是我杀,故意让我去捡掉在青铜香炉下的一颗珠子,那时,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将重得要死的香炉搬开,我心里憋屈得要命,以为你故意整我,后来才知道你是帮我开罪......”

男人没有做声,低头,换换逼上她的脸,她笑着躲避,“如果放在现在,我轻轻松松就搬开了,那岂不是洗脱不了嫌疑?”

今日她去顾词初的厢房,以为青莲将六六抱过去了,所以过去找,顾词初不在房里,她却不小心看到了顾词初准备烧给萨嬷嬷的纸钱,上面写着萨嬷嬷收。

这说明什么?她心知肚明。

男人似是根本就没有在听她在说什么,唇瓣轻触上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鼻尖。

暗哑的声音逸进她的呼吸里面,“有没有感觉到我的唇还是凉的?要不,你方才怎么帮我暖手的,现在就怎么帮我暖唇行不行?”

他的话音刚落,唇上蓦地一热,郁墨夜已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

男人一怔,有些意外,也同样惊喜,便没有动,只双手更紧地将她的身子扣向自己,任由她含住他的薄唇,包裹、辗转、描绘,一点一点让

其暖和起来。

男人轻轻阖上眼睛,郁墨夜长睫轻颤,同样闭上了眸子,两人温柔缱.绻。

不消片刻,男人的唇就变得火热起来,郁墨夜刚想撤离,却是被男人一把反吻住,然后,便变被动为主动,加深了那个吻。

虽然依附在他的怀里,可在他猛烈的进攻下,郁墨夜还是有些站立不住,她伸出手臂缠上他的颈脖,积极地回应着他。

两人吻得忘情,直到两人都粗噶了呼吸,才缓缓分开。

“青莲开的药在吃吗?月事是不是还在?”男人捧着她的手,轻吻着她的鼻翼唇角,呼吸粗重,声音沙哑到了极致。

已经十来天了,一直不见干净,昨夜都还在的,所以,今夜男人其实也不抱希望的。

但,让他意外的,郁墨夜却是红着脸啄了一下他的唇,然后羞涩低头道:“今夜…可以,已经没有了…”

话还未说完,脚下蓦地一空,男人已经打横将她抱起。---题外话---万字更新毕,孩纸们周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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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太后寿辰

一番极致之后,两人相拥而眠,男人满足地睡去,郁墨夜却躺在他的怀里,毫无睡意,虽然真的很累,浑身就如同一滩烂泥般,但是,脑子却是清醒的,且越躺越清醒。

半夜的时候,男人醒过来,又精力旺盛地要了他一次。

第一次,她还能配合、还能回应、甚至中间还能主动,虽然最后被他折磨得筋疲力尽纺。

这一次,她就毫无招架之力了,只能任由男人为所欲为、予取予求了。

四更起身的时候,他又覆了上来沿。

这一次被她坚决制止了,“白日便是太后的寿辰了,将有你累的,龙体要紧。”

闻言,他也没有强求,就只是将她的头压在软枕里面,狠狠地吻了她一番,然后,咬着她的耳珠魅惑低语。

“你知道吗?生过六六,你的身子依然紧致惑人,且比以前更加敏感了…”

郁墨夜汗,比以前更加敏感是什么意思?

男人低笑起身。

男人离开后,郁墨夜一人又静静地躺了许久,今日太后寿辰不用上朝,但是宫里白日要举行寿宴。

当橘黄色的晨曦从窗棂投进来的时候,她起床开始准备。

夜里被男人折磨得两次都大汗淋漓,虽然现在身上汗已干,但是还是黏腻得不舒服,而且下面那里也很不舒服,所以她先让青莲准备热水,她沐了个浴。

身上到处都是那个男人留下的青紫瘀痕,特别是胸口部位,简直惨不忍睹,她用毛巾浸过热水,敷了敷,无济于事,她便只能作罢。

沐浴盥洗梳妆完毕,用了点早膳,她又将六六捯饬了一番,给小家伙穿了一身新,然后,跟青莲说,自己有点事先进宫了,让她后面跟顾词初一起。

“王爷一人带小世子可以吗?要不,奴婢先随王爷一起吧,或者,让奶娘一起?”青莲怕她一人带六六带不来。

她却不以为然,“没事的,我可以,以前抱着,可能体力吃不消,现在有武功了,根本毫不费力,而是,我是六六的亲娘,怎么可能带不来?”

见她如此说,青莲便也不好坚持,想着她娘俩提前入宫,定然是想见帝王,更不好不识趣。

郁墨夜抱着六六先出了府,也未乘马车,就徒步。

天气出奇地好,已经连续数日没见太阳,每天灰蒙蒙的,还以为要下雪了,今日忽然出太阳了。

以前听老人说,其实这样才是真的要下大雪了,这就好比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一般,阳光之后便会大冷。

难得一个好天,街上非常热闹,小家伙第一次逛街,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琳琅满目,开心得不行,一直手舞足蹈、小嘴儿“咿咿呀呀”个不停。

郁墨夜先去市场买了一壶羊奶,然后又买了两套小家伙的新衣之后,才租了一辆马车直奔城东而去。

******

郁墨夜还是比较早进宫的。

宫里早已被布置得一派喜气洋洋,这是继上次六六百日之后,宫里再一次举行大型宫宴。

虽然都是张灯结彩,都是花团锦簇,但是,与百日宴的布置风格还是截然不同,毕竟六六是孩童,以活泼风为主,而太后是长者,所以就布置得比较稳重。

与曾经的每次一样,宫宴依旧在长乐宫举行,郁墨夜到的时候,长乐宫里已是很热闹,乐师们在吹弹喜乐,宫人们在布茶水糕点,门口有专门登记收礼的礼官。

见郁墨夜前来,几位礼官起身行礼,郁墨夜回了个礼,便举步进了里面。

见她并未拿出任何寿礼就进去了,几个礼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意外。

“四王爷该不会不知道寿礼要在这边统一收录吧?”

“怎么可能?我们几人都给他行礼了,而且他也回礼了不是。”

“那怎么没准备礼物?”

“谁知道。”

“可能在四王妃那里吧,刚刚就他一人不是吗?”

“嗯,那倒有可能。”

郁墨夜进了长乐宫以后,发现自己来得太早,大部人都没到。宫女将她引到内务府安排好的四王府的那桌坐下,茶水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