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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亮问羽哥、明哥:“这几日元妃吃了什么?”

“这几日,元妃喜欢吃银耳莲子羹,每日都吃三四碗。”羽哥答道。

“元妃喜凉,让奴婢去冰窖取了一些冰块,放在银耳莲子羹中。”明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吓得跪地。

“陛下,加了冰块的银耳莲子羹更加寒凉,连吃几日,元妃的身子便受不住,这才提前来了月事。”耶律大人道。

“陛下,与她们无关,是我喜欢冰凉,才让她们去取冰块的。”我连忙道,“陛下就饶过她们这次吧。”

“朕就看在元妃的面上饶过你们这次,日后服侍不周,让元妃受苦,朕绝不轻饶!”完颜亮重声道。

“谢陛下开恩,谢元妃开恩。”羽哥、明哥异口同声地谢恩,站起身,退至一侧。

“陛下,微臣开个方子,连服三日,元妃就无大碍了。”耶律大人道。

“速速去煎药,明哥,随耶律大人去太医院。”完颜亮吩咐道。

所有人都退出去,寝殿中只剩下他和我。

我反握他的手,歉疚道:“扫了陛下的兴致,是我不好。”

他痛惜道:“无妨,今晚朕陪你。你的脸这么苍白,手足也不暖和,朕为你暖手足,可好?”

我颔首一笑,“陛下不怕血光吗?这种妇人污秽之事,陛下还是躲避一下为好。”

完颜亮掉个方向,坐在我身侧,将我揽在怀中,道:“朕乃九五之尊,是天子,天地正气、日月精华之所在,什么都不怕。”

这夜,他陪我度过了漫漫长夜,对我极尽呵护。

我时常在想,假若他没有做那么多阴毒、残暴的事,便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伟丈夫、一个文韬武略的帝王。可惜,他阴毒狠辣,从来不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扪心自问,我真的无法忽略那些真相吗?真的无法接受他吗?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两宫太后

三日后,完颜亮几个心腹大臣出城行猎,四日后才回来。

临行前半个时辰,他来蒹葭殿与我告别。

我下身行礼,柔婉道:“陛下此行,必能收获丰富的野味。”

他扶起我,紧拥我在怀,“阿眸,待朕回来,便好好陪你。这几日你好好歇着,千万不能再贪凉、吃寒凉之物。”

“我记住了,陛下放心去吧。”

“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朕担心,嗯?”

“嗯。”我淡笑,“陛下怎么成了婆妈罗嗦的妇人?好啦,快去吧,那么多人都等着陛下呢。”

“就让他们等。”完颜亮豪迈地挥臂,随即抬起我的脸,与我缠绵一吻。

我望着他消失在明晃晃的日光中,勾眸一笑。

这日,完颜亮刚走,就传出贵妃有喜的消息,一时之间,贵妃俨然成为金国后宫最得宠、最风光、最荣耀的妃嫔,那道禁足令自然抵不过皇嗣;宫人无不尽心尽力地服侍,不敢有丝毫怠慢,就连两宫太后都对她礼让三分,顾着她腹中的皇嗣。

临近傍晚,我来到花苑散步。由于暑气较重,午时、午后无人在花苑行走,清早和傍晚凉快一些,花苑也是最热闹、最喧哗的,到处是人,莺声燕语、欢声媚笑随处可闻。

“想不到贵妃竟然怀孕了。”羽哥环顾四周,神秘道,“元妃,不如找耶律大人把把脉,看看元妃什么时候能怀上龙种。”

“能否怀上,要看天意,岂是把脉就能得知的?”我淡淡道。

“这回贵妃怀孕,还不飞上天去?她最会装了,陛下回来后,必定整日霸占着陛下。”明哥为我打气道,“元妃务必使出浑身解数,留住陛下的心。”

花苑人太多,脂香粉色随风散开,妃嫔、宫人的倩影点缀在葱郁碧树间,为夏日的浓浓绿意增添缤纷、绮艳的旖旎之色。只是,嘈杂声不断地传入耳中,令人不自觉地烦躁。

明哥提议道:“元妃,不如到小亭坐坐吧。”

羽哥翘首望了望,道:“那边好像有很多人。”

我转身往回走,“回去吧,还是自家的前庭清静些。”

有一人疾步奔来,从她的服色看,应该是颇有身份的老宫人,“奴婢见过元妃,东宫太后、西宫太后请元妃过去。”

两宫太后看见了我,要我过去,我自然要前去行礼,尽儿媳之礼数与孝道。

自从册封为才人后,我伤病缠身,不是禁足就是卧榻,还不曾参见过两宫太后,

完颜亮的生母大氏,居永宁宫,谓之曰“西宫”。他的嫡母,也就是他父亲的嫡妻,徒单氏,居永寿宫,谓之曰“东宫”。羽哥、明哥跟我提起过,西宫太后大氏是侧室,却为人恭谨,性情温婉,心地善良;即便亲儿子当了皇帝,仍然全心侍奉东宫太后徒单氏,以徒单氏为尊,与从前在王府的时候一样,并无任何变化。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狐媚

远远的,我看见两宫太后坐在石凳上,同坐的是贵妃大氏,修容耶律氏等妃嫔都站在一侧,宫人环侍左右,将小亭围得水泄不通。

第一次参见,自然是行大礼,于是我低垂着头,下跪施礼,“臣妾拜见东宫太后、西宫太后,太后万福。”

“起吧。”东宫太后的嗓音沉实有力,一听就知道是个干练的女子;须臾,她又道,“抬起头。”

“是。”我缓缓抬头,直视两宫太后。

即使是大热天,她们仍然穿着金国皇室贵眷传统的宫装,下系紫黑色六裥襜裙,裙面上编绣全枝花;辫发盘髻,前额垂着一圈金光闪烁的金链。东宫太后面容冷肃,见到我的容颜,显然已变了脸色,却又极力掩饰,眼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惊,怒,忧,愁,似乎有点畏惧,不一而足。西宫太后则慈眉善目,笑眯眯地瞧着我。

东宫太后的反应,早在我预料之中。

“姐姐,江南女子跟咱们金国女子就是不一样,不仅貌美,而且生得娇弱纤细,怪不得陛下宠她。”西宫太后慈祥的微笑令人觉得温暖。

“母后,臣妾听人说,江南女子都是狐狸精,惯用狐媚的妖法锁住男人的心。”贵妃大氏口无忌惮地嘲讽。

“你是有身子的人,怎么能说这种不着调的话?”西宫太后拍拍她的手,“别再说了,免得吓坏你腹中的孩儿。”

东宫太后审视着我,威严尽显,“元妃,陛下那么宠你,你也该争争气,好让哀家二人一手抱一个孙儿。”

我低首应道:“是,臣妾自当尽力服侍陛下。”

贵妃大氏拉着西宫太后的衣袖,像女儿向娘亲撒娇那般地求道:“母后,臣妾听陛下提起过,元妃最喜欢吃红豆白玉露,也会做,而且做得最地道了,臣妾也想尝尝。”

西宫太后为难道:“这…”

东宫太后面上的严肃有所缓和,“既然贵妃喜欢,元妃,你就勉为其难地做一些给她尝尝鲜吧。”

我恭顺道:“臣妾遵旨,明日午时,臣妾差人送给贵妃享用。”

贵妃大氏看着我,得意洋洋地笑,耀武扬威似的。

——

羽哥、明哥气得七窍生烟,一路都在数落贵妃仗着腹中的皇嗣欺负我。

踏入蒹葭殿宫门,我道:“好了,万一让其他宫人听见了,你们不是给我惹事吗?”

她们立即闭嘴,跟着我回寝殿,半晌,明哥问道:“元妃真的亲自做红豆白玉露给贵妃?”

羽哥道:“东宫太后都发话了,不想做也得做。”

我打发她们去传膳,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那个眨眸冷笑的女子。

次日,我在御膳房亲自做了红豆白玉露,在午时时分,打发宫人送到贵妃那里。

一个时辰后,我在廊下悠闲地饮茶,四个侍卫闯进蒹葭殿,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羽哥、明哥连忙拦住,喝道:“这是元妃的寝殿,你们竟敢擅闯?”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谋害皇嗣

一个侍卫不卑不亢道:“我等奉两宫太后之命,请元妃前往永寿宫一趟。”

羽哥慌了,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传元妃去永寿宫?”

侍卫径自对我道:“元妃,请跟卑职去永寿宫一趟。”

我悠然起身,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劫数毫不在意,“既是太后有请,就去吧。”

羽哥、明哥跟随我来到永寿宫,进入大殿,我望见两宫太后端然坐在北首两侧,板着脸,神色肃穆。我下跪行礼,“臣妾参见东宫太后、西宫太后,太后万福。”

“元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残害皇嗣!”东宫太后拍案怒喝。

“残害皇嗣是死罪,臣妾纵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做。”我气定神闲地回应,“太后明察,臣妾没有做过。”

“贵妃吃了你送去的红豆白玉露没多久就腹痛,如今哀家的孙儿危在旦夕,你竟然睁眼说瞎话!”东宫太后训斥道,气得差点儿冲过来赏我一巴掌。

“元妃,太医检查过,红豆白玉露中放了少许的寒凉之物,你怎么解释?”西宫太后愁苦地问,“你究竟有没有做过?”

“禀太后,倘若臣妾真的有心谋害皇嗣,又怎么会只放少许?”我对答如流,“臣妾差人送给贵妃,理应传那个宫人一并问话。”

“放肆!”

东宫太后起身走来,抬起右脚,狠狠地踹在我左肩,我跌倒在地,左肩立即痛起来。

明哥连忙扶着我,羽哥急忙禀道:“太后,奴婢一直跟着元妃,看着元妃做红豆白玉露,元妃真的没有加入什么寒凉之物,太后明察啊…”

明哥也急急地道:“奴婢也也可作证,元妃小心翼翼地做红豆白玉露,并没有谋害皇嗣之心,元妃是无辜的,也许是送红豆白玉露的宫人在路上做了手脚也不一定。”

西宫太后也走过来,扶着东宫太后,“姐姐息怒,她们言之凿凿,不如传那个宫人来问问。”

很快,那宫人被侍卫带进大殿,跪在地上,在西宫太后的责问下,她回道:“太后,奴婢叫小莲,在蒹葭殿当差。午时,元妃做好红豆白玉露,命奴婢送到贵妃寝殿。奴婢就送去了,未敢耽搁,路上也没有什么意外,送到贵妃寝殿就回来了。太后明察,奴婢只是送过去而已,什么都没做过啊。”

羽哥反驳道:“你什么都没做过,可有什么人看见?”

小莲无辜地摇摇头。

西宫太后寻思道:“既是如此,元妃与小莲都有嫌疑。这样吧,姐姐,这件事,不如等陛下回来再审查吧。”

东宫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妹妹,你太仁善了,后宫妃嫔明争暗斗,你听得还少吗?她们怎么斗,咱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谋害咱们的孙儿就罪不可恕!再者,陛下行猎回来,多少政务等着他处理,哪有闲工夫理这事?”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杖毙

西宫太后点点头,“姐姐说的是。”

东宫太后怒目瞪向我,“哀家不想冤枉任何人,来人,去蒹葭殿和小莲的寝室找找有什么可疑之物。”

四个侍卫领命而去。

跪在地上的感觉真不好受,双腿渐渐酸疼,宫砖的凉意从膝盖钻上来,倒是一点也不热了。

不知道贵妃腹中的孩子怎么样,应该不会有事吧。

不久,四个侍卫回来,说在我的妆台上找到了一小盒可疑之物。

恰时,太医走进来,东宫太后当即问道:“耶律大人,你看看这是什么?”

耶律大人接过那只小木盒,闻了闻,回道:“禀太后,这是有身子的妇人忌食的寒凉药粉。”

“你还有什么话说?”东宫太后再次怒喝,怒火似可烧至屋顶。

“那只小木盒不是臣妾所有,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什么都没做过。”我辩解道。

“奴婢可以作证,小木盒真的不是元妃的。”羽哥急得手足无措。

“奴婢也可以作证,奴婢从来没见过小木盒。”明哥慌张道。

“你们再为元妃脱罪,一并治罪!”东宫太后重重道,嫌恶地瞪她们。

“元妃,东西是从你寝殿搜出来的,哀家也帮不了你。”西宫太后叹气道,转而问太医,“耶律大人,贵妃母子怎样?”

“太后放心,贵妃只是吃了少许,出了一点点血,不过胎儿保住了,眼下已无大碍。”耶律大人回道。

西宫太后松了一口气,双手合什,“总算母子平安,先祖庇佑!”

东宫太后扬声道:“元妃谋害皇嗣,其罪可诛,来人,将贱妇拖出去,杖毙!”

西宫太后急忙阻止,“万万不可!姐姐听妹妹一言,元妃是陛下心口上的人,还是等陛下回来再行处决吧。此时姐姐若把元妃杖毙,只怕无法对陛下交代。再者,贵妃母子平安,元妃罪不至死,就先留她一命吧。”

东宫太后摇头叹气,“你太仁善了。也罢,哀家就看在妹妹的面上,饶她一命。来人,将贱妇押入暴室,没哀家的懿旨,谁也不许探视!”

——

永寿宫的暴室是一个暗无天日、阴冷潮湿的暗房,两个老宫人将我扔进来之后就关上厚重的大门。房中黑暗,一时之间无法适应,举目都是浓重的黑,我索性闭目,让双眼适应一会儿。只是,难以忍受的是刺鼻的霉味,仿佛一股冷冷的气,钻进鼻子,直抵脏腑。

从不适应到适应,需要一个不短的过程。

几次想呕,却硬生生地忍住了。我坐在墙角,地上、墙上的潮湿、阴冷之气透过肌肤渗进身子,不多久,就觉得手足凉飕飕的。可是,我只能忍,只能坚持;只有坚持,才有一线生机。

今日落得这个下场,早已预料到了,也是内心期盼的。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审问

左思右想,慢慢地睡着,直到有人开门才惊醒。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橘红的灯影斜射进来。两个老宫人提着宫灯走进来,随后进来的是西宫太后,大氏。

房中骤然亮起来,明亮的灯光刺疼了我的眼睛,我紧闭着眼,仍然坐在地上。

“可怜的孩子,让你受苦了。”西宫太后命宫人将我拉起身,“待陛下回来,你就可以出去了。”

“谢太后关心。”我诚挚道,她的确仁善,见不得别人吃半点儿苦。

“姐姐是担心皇嗣,才气急了将你关在这里,待陛下查明真相,就还你清白。你再忍耐两日,哀家会命人照看你的。”她握着我的手,掌心的暖意令人的心也暖暖的。

“有太后的信任与照拂,臣妾知足。”我感动得眉眼酸涩,在金国皇宫一年,经历了那么折磨、痛楚、绝望,一直咬着牙挺过来,却在这一刻,因为她简单的几句话而觉得特别委屈、辛酸。

西宫太后摸摸我的头,拍拍我的手,“这里毕竟是永寿宫,哀家不好多待。这是一些糕点和茶水,你慢慢吃,哀家先走了。”

宫人将一个食盒递在我手中,我看着她叹着气走出去,看着那扇大门再次关起来,房中再次陷入了黑暗。

饿了几个时辰,早已饥肠辘辘,我吃了几块清爽可口的糕点,喝了茶,总算恢复了点力气。

漫漫长夜,睡一觉,很快就会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仍然是黑漆漆的,脑子很重,昏昏沉沉的,嗓子有点痛,许是着凉了。

挨到午时,有人送来午膳,却是一个干得难以下咽的面饼,我勉强咬了几口,就没再吃了。

四肢开始酸痛,脑子迷糊起来,我又昏睡过去,见到了大哥、二哥,回到了繁华的临安。大哥,此生此世,我还能再到你吗?大哥,若有缘再与你相遇,我一定问你,为什么送我凤履和《月出》。

陡然,一阵猛烈的开门声惊醒了我,明灿灿的日光如水涌进来,我眯着双眼,看见东宫太后阔步走进来,身子板正,一张脸冷肃得毫无半分暖色,更具威严,令人惊怕。

两个老宫人将我拽起来,架着我,仿佛我是一块烂泥,随便任何人捏圆搓扁。

“哀家问你,你是宋人还是金人?你与陛下如何相识?”东宫太后不苟言笑地问,紧盯着我。

“臣妾家在江南,与陛下在上京相识。”我知道,她这么问,必定是想摸清我的底细。

完颜亮早已将前朝宫人清洗一遍,不留任何祸患,因此,除了羽哥、明哥和贵妃、修容,没人知道我曾被先帝囚禁;更没人知道我是完颜磐与沁福帝姬的女儿,除了完颜亮与完颜雍。

东宫太后冷硬地问:“你为什么到上京?你姓什么、叫什么,父母是什么人,家中还有什么人,一一招来!如有虚言,哀家绝不手软!”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惑乱朝纲

我回道:“我叫阿眸,是孤儿,不知道自己的姓氏。”

“你如何与葛王相识?”她严厉地问。

“臣妾与葛王也是在上京相识,因为志趣相投,就结为异性兄妹。”我避重就轻地答道。

“一派胡言!”她陡然怒喝,走过来,掐着我的双颊,“再不从实招来,有你受的。”

“臣妾句句属实,绝无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