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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出自真心了,我当然希望上官大哥在宫中任职、能够发挥所长,不至于淹没了他的武艺;找他保护我,这不是随口一说、让父皇放心吗?假若他不愿意,我自然也不会勉强他。

我翻白眼道:“父皇把儿臣看成什么人了?儿臣像是那种人吗?”

宋帝摇头失笑,“好好好,你是好人,好心为别人着想。”

罢了,这阵子我也没心思出宫,以后再说吧。

宋帝打量着我,拐了几个弯问我,完颜亮有没有欺负我之类的。我淡淡一笑,“父皇放心,他没有欺负儿臣,儿臣很好。”

闻言,他松了一口气,紧蹙的眉宇顿时舒展开来。

——

那些保护不力的侍卫都被罚杖责五十大板,怀瑜幸免于难,是我向父皇求情的。

歇了两日,我去资善堂听老师讲课。

下堂后,去找赵瑷,他正在书房看书,神色专注,略略低垂的脸膛比平时多了几分刚毅深沉。

我径直闯进去,让怀瑾在外面候着。

二哥搁下书册,站起身,笑问:“三妹找我有事么?”

“无事就不能找你吗?”我望一眼他正在看的那本册子,是《战国策》。

“鬼灵精。”

“二哥,那日上官复所说的,真的是你猜到完颜亮的心思?”我坐在书案一角,闲适地问。

“你是公主,怎么能坐在案上?父皇若是瞧见了,必定责骂你。”他的语气中含有薄责之意。

“我喜欢。”我扬眉看他,有恃无恐。

赵瑷奈何我不得,唯有叹气。

那日我出宫,在临安城守株待兔多日的完颜亮终于等到良机,部署好一切,将我掳走,将怀瑜和侍卫弄晕,不让他们立即回宫禀报。如此,他就有充分的时间带我离开临安。

二哥在府中左等右等,等了半个时辰,我还没出现,他就派人进宫问情况,这才知道出了岔子。他立即派人在城中找我,进宫禀报宋帝,宋帝又派了几批人马寻找我的下落,天黑了还是没有我的踪迹,只找到怀瑜和侍卫,他们这才知道,我被人掳走了。

虽然心急如焚,但他们很快就猜到,掳走我的人,大有可能是完颜亮。于是,他们立即派兵往北追。

半夜,回到郡王府的赵瑷,收到一封书函,是上官复写给他的。看了这封书函,他这才知道,完颜亮带着我往西走,并非往北走。而上官复写完书函后,托李大哥送到郡王府,自己先往西追去了。只是,二哥没有一直在宫中,直到半夜才知道我的去向,立即进宫禀报。

向宋帝禀报后,赵瑷亲领一队人马往西追赶。

上官复得知我的去向,是巧合。那日他去乡野看望一个朋友,在途中歇息时看见完颜亮抱着我飞马疾驰;于是,他立即赶到朋友家,匆促中写了一封书函,拜托那朋友将书函交给李大哥,再让李大哥送到郡王府。交代后,上官复沿着完颜亮的去向飞奔追赶。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二】

在赵瑷的援兵到来前,仅凭一人之力对付八骑和完颜亮,他没有必胜的把握,只能跟在后面,伺机救人。后来,他想了一个妙招,找到一种令人筋骨酥软的药粉,设法让那八骑中招,再与完颜亮单打独斗。

完颜亮败给他,八骑纷拥而上,他被缠住,无法**救我。待解决了八骑,完颜亮和我已经不知去向。他盲目地往西追,追了两个时辰也看不见人影,几度想改变方向、往北追。

午时,赵瑷带着一队人马终于追上他,他们就马不停蹄地追赶,终于在入夜前追上,救了我。

这便是我不知道的事情经过,赵瑷详略得当地道来,我能感受到他和宋帝的焦急、担忧和关心。不过,上官复为什么说往西追是二哥的主意?他那么说,是不想让完颜亮知道他是个文武双全的能人吗?

不得而知。

这一次,若非上官复凑巧地出城看望朋友,若非他凑巧地看到我被完颜亮带走,后果不堪设想,只怕我现在就在北上的途中。我应该好好答谢他!

“第一次见上官复,只觉得他是个敦厚正直、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汉子,是可以相交的人,没想到他身负绝技,是我平生见到的武艺最高的人。”赵瑷赞叹道,和我一样,看走了眼。

“二哥,你对上官复说了吗?他愿意吗?”我问。

“说了,他没答应。”他不无惋惜,“他说,他习武只为强身健体,为自己、为朋友不受恶霸欺负而已;若非事出紧急,他从不轻易显露武艺。他还说,十岁那年开始习武,他就立志出人头地、报效朝廷,以自己的微薄之力保家卫国;长大后,他听了一些官场黑暗的事,渐渐打消了为官的念头,觉得做买卖来得自由自在。”

“那真是可惜了他一身的好武艺。”

“他也说了,会好好考虑。”

我高兴道:“当真?”

赵瑷点头,面上的微笑本是灿烂,却在瞬间凝固,像是被狂风暴雨摧残的花朵,零落成泥。

我问:“二哥,怎么了?”

他微牵唇角,犹豫道:“父皇…没什么。”

我追问,他架不住我的胡搅蛮缠,才对我说出一件让他大为困惑的事。

那不思离开临安,我们都以为完颜亮一起北归,我就建议立即派高手去追杀完颜亮。宋帝考虑了一夜,否决了这个提议,还禁止我们私自行事。然而,他瞒着我和二哥派人去刺杀,只不过完颜亮并没有和那不思在一起,那不思也没有往北走,往北走的只是三辆马车和随从、侍卫。

我被掳走的那日,二哥回府、又返回宫中,由于事情紧急,他没有让内侍通传,径自进书房,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宋帝派去刺杀完颜亮的头目正在禀奏,说往北走的金国使臣中没有完颜亮和那不思。

“我无意中听到了这件事,当做没听到,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知道吗?”赵瑷嘱咐道。

“嗯,可是父皇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他派人去刺杀完颜亮?”我很讶异,想不通父皇为什么这般表里不一。

“也许父皇事后又反悔了,不想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也许父皇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以免被记入竹帛史册,被后世诟病。”他看向外面,目光悠悠,分析得似有道理。

其实,刺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何必藏着掖着?父皇是过于看重声名和后世的评述了。

赵瑷回过神,眸光微闪,好像难以启齿,“三妹,这次…金主真的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郑重地摇头,想起在野外的两个夜晚,心中就怒火燎原,恨恨道:“不知他死了没有?最好是一命呜呼!”

——

腊月里天寒地冻,天色总是阴霾,总是北风肆虐,难得有晴朗的天气。已到年下,宫里已在准备过年,宋帝吩咐宫人为我新制新年的物品,名目繁多,从头到脚,穿的,用的,玩的,赏的,多得令人咋舌。

授课的老师染了风寒,暂歇一日,这日我就在寝殿歇着,坐在熏笼边上望着案几上的一樽红梅发呆。那红梅鲜艳欲滴,红艳如血,散发出清新的香气,不禁想起二哥在梅香盈袖的梅苑抚琴弹唱的情景。

怀瑜步履轻捷地进来,道:“公主,殿外有一人求见,说是公主的故人。”

故人?我在宫中哪有什么故人?

来到大殿,我看见殿门外站着一人,身形高壮,内穿宫中侍卫的衣袍,外披黑色大氅,再也不是以往粗衣服布裳的敦厚汉子,变成了一个气度截然不同的宫廷侍卫。

我连忙将他迎进来,吩咐宫人上茶,接着请他坐下烤火,开心地笑起来,“上官大哥终于答应皇兄进宫当侍卫了?”

“郡王说,这是公主的意思。卑职考虑了几日,决定不辜负公主的美意与赏识,进宫当侍卫。”他忽然想起什么,立即起身,给我行礼,还真是有模有样,“卑职还没给公主行礼,公主万福。”

“上官大哥不必跟我闹这虚礼,只要父皇不在,咱们就和以往一样,不必拘礼。”我请他起身,笑道,“以你这样的武艺,当都指挥使绰绰有余,当侍卫是委屈你了。我相信,只要你好好干,一定可以步步高升。”

“公主看得起卑职,是卑职的荣幸。”上官复不像在宫外那么自在、随性,拘谨得很,“宫中耳目众多,倘若卑职太没规矩,让人看见了、传扬出去,说卑职不懂规矩事小,公主被人说三道四就事大了。”

我强硬地拉他坐下,“哎呀,在我这里,谁也看不见,也不会传扬出去,你放心好了。再者,我才不怕被人说三道四呢,父皇允诺我,我可以不守宫规。”

如此,他不再说什么,但还是有些局促。

宫人奉上热茶,他端起茶盏浅饮一口,我问:“对了,你在哪里当差?”

他回道:“眼下在殿前司,在福宁殿当差。”

我击掌道:“福宁殿是父皇的寝殿,上官大哥可要用心,说不定很快就可以立功呢。”

上官复憨憨地笑,与这身衣着有点不符,“卑职今日刚进宫报道,还没想过立功之事,不过卑职会好好干,不辜负公主和郡王的举荐,不丢公主和郡王的脸。”

“你当了大官,本公主也脸上有光。”我嘿嘿地笑起来,“对了,那日你为什么对完颜亮说,往西追是皇兄的主意?”

“当时卑职没想那么多,只想让金主和金人以为大宋的普安郡王文武双全,是大有作为之人。”

“哦,是这样啊。”

原来是我多想了。再聊几句,他说还有职务在身,就告辞了。

——

这个冬日,还是无法回家陪爹爹、哥哥过年,想写一封书函回家报平安,但又担心泄露了爹爹的隐世之处,犹豫了两日,终究没有写。

从年下一直到二月末,我没有出宫,一来过年较为忙碌,必须应付一些宫廷礼数;二来外面太冷,我宁愿待在暖和的寝殿,懒得出殿;三来许是被那次意外被掳吓怕了,我竟然在沁阳殿待了足足三个月。

过年的一个月,我算是会偷懒了,还是累得够呛。单单宫宴就有好几次,还有后宫内苑的小宴,那就数不过来了。由于我深得圣眷,但凡有什么酒宴,后宫的皇后、嫔妃都邀我去,我想躲着不去,可这是年节,不好推脱,只能赴宴。

过了正月十五,再怎么邀我,我就一味地躲着了。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二】

这日,老师讲课后,让我习字半个时辰。我让宫人将书案和笔墨等物搬到后苑,在灿烂的春光下习字,应该别有一番意趣。

果不其然,在繁花映衬下,在花香缭绕中,在清风吹拂下,在春光点染下,我临帖习字,比以往任何时候有兴致、有乐趣,写完一张又一张,过了半个多时辰都没察觉。

心无旁骛地写着,就连二哥站在一旁看我习字多时,我都没发觉。

“不错不错,皇妹的字娟秀、工整,长进不少。”刚刚夸完,赵瑷又打趣道,“不像去年写的,不是树枝就是蜈蚣。”

“你小时候的字一定比我的字还丑。”我不服气地冷哼。

“我五岁时初学的字,如你今日写的字,工整、娟秀、漂亮。”他大言不惭地笑。

“夸我还顺带夸自己。”我睨他一眼。

只有怀瑾陪着我,没有其他宫人在,赵瑷让她去沏两杯热茶来,她自是去了。

我发现,他面色有异,似有心事,于是问:“二哥有事对我说?”

他看看四周,眉宇间凝出一道细痕,“父皇松了口,撤了赵璩的禁足令,今日他进宫看望太后和母后了。”

他不提起恩平郡王,我倒忘记他了。禁足了几个月,想必他憋疯了吧。

“你担心他报复我?”我并不是很担心,“二哥放心,我会当心的;一看见他,我就溜。不过,才禁足几个月,父皇怎么就松口了?”

“母后一向喜欢、心疼他,必定在父皇面前替他说了不少好话。”

“说他知错了,不会再做糊涂事?”

“他已被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不可一世,怎么会知错?他仗着太后和母后的宠爱,在临安城横行无忌,仗势欺人,祸害百姓。”赵瑷连连叹气,恨铁不成钢似的,“这次因为你,他被父皇罚得这么重,必定怀恨在心,寻机找你麻烦。”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父皇喜欢我,我才不怕他。”本来我不怕赵璩,却被他说得心里发毛。

他目色凝重,“就怕他来阴的,你防不胜防。”

我笑道:“哎呀,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

赵瑷嘱咐道:“总之,你要多长几个心眼,看见他,你掉头就走。”

我抿唇一笑,点点头,他略略放心,弄得我像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姑娘似的。他缓缓笑起来,黑眸明亮如水,“还有一件事。”我洗耳恭听,他敛容道:“父皇的生辰快到了,你第一次给父皇贺寿,送给父皇的贺礼不能太轻、太俗、太花哨,要花点儿心思。”

皇帝的生辰,宫中有个说法,叫做万寿节。

我问:“父皇赏赐我那么多奇珍异宝,一个也不能送?”

他笑,“自然不能。父皇赏过你什么,再清楚不过,你再转赠给父皇,你想想父皇是什么滋味?”

这可真是苦恼,送什么好呢?

“往年你送过什么贺礼?”

“记住,贺礼不能太轻贱,也不能太贵重,又要有点儿意思,最好是别出心裁。”赵瑷语声缓缓,“万寿节是五月二十一,还有两个多月,不急不急,你慢慢想。”

“好难啊,我怎么想得出来?”我跌坐在椅上,望着苑中五彩缤纷的春花发呆。忽然,我突发奇想,蹦起来,拉着他纯白的广袂,笑嘻嘻道,“二哥,今年你送什么贺礼?不如你顺道帮我备一份吧。”

“不行,假若父皇知道了,该有多伤心!”他断然拒绝,“你先想,一个月后我们再商议。”

“哦。”我耷拉着头。

静了半晌,赵瑷突然道:“还有一件事,也许你不想知道。”

我不解地看他,璀璨、闪亮的日光落进他的眼眸,似有几许凌厉之光射出,“我收到消息,金主真的没有死。”他一本正经地强调,“这个消息千真万确,不会有假。”

过年时,金国就传来消息,完颜亮已经回宫。当时我和二哥计议,许是为了不让前朝后宫生变,金国才封锁了完颜亮伤重或驾崩的消息。如今,完颜亮真的没有死,仍然活在世上,仍然会惦记我,我应该怎么办?

为什么他这般福大命大?为什么他没有一命呜呼?

我两次杀他、多次伤他,他一定恨死我了,一定不会放过我!

赵瑷扶着我的胳膊,稳住我的身子,“三妹,别怕,父皇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也会在你身边…一直在你身边…”

这才发觉自己惧怕得发抖,一提起完颜亮,我就无法克制自己,无法克制心底的惧意。

我看着他坚定的神色,茫然地点头。

——

闷了一冬,想出宫玩玩,晒晒宫外的日光,吹吹宫外的春风。宋帝没有多加阻扰,于是,在三月春光明媚、桃花盛开的日子,在上官复和两个侍卫的陪同下,我和怀瑜出宫游玩。

在喧闹繁华的街市逛了逛,买了一些有趣的玩意儿。

午时,来到一家酒楼用膳,上官复、怀瑜和我一桌,两个侍卫一桌。

我含笑道:“让你陪我闲逛,真是大材小用。”

“哪里是大材小用?”上官复夸张地笑,“倘若我把你弄丢了,那可是死罪。”

“可不是?奴婢也会死无全尸。”怀瑜笑道。

“哈,你也取笑我。”我瞪怀瑜。

用膳后,从酒楼出来,我看见李大哥急匆匆地走过去,脸上好像有伤。上官复也看到了,连忙叫住他。李大哥回头看见我们,面上的焦急并无缓解,却高兴得很,“老弟,我正要找你。”

“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鼻青脸肿的?被打了?”上官复的眉头立即皱起来。

“哦,草民参见…”李大哥知道我的身份,想来是听上官复说的。

“这是在宫外,不必见外。”我连忙阻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前两日,一个财大气粗的公子找上门,说看在我几个铺子有一些老主顾的份上,要买我的铺子,多少银子都可以商量。我不卖,他非要买,还说是便宜了我。今日,那公子带了几个人,把我和几个伙计打了一顿,逼我卖铺子。”李大哥快速地说着,气愤得很,“我没法子,就找你想想法子。”

“上官大哥,你随李大哥去瞧瞧吧,我到西湖走走,稍后就回去。”我笑了笑,“没事的,有他们两个保护我,你放心好了。”

“不如你和我一起去瞧瞧?”上官复提议道。

我连忙道:“我还有一点私事…李大哥的事要紧,我自己会回去的,没事。”

他很为难,担心我的安危,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随李大哥去了,嘱咐我务必当心。

原本还想着如何摆脱他,这下不必想借口了。我和怀瑜对视一眼,开心地前往西湖。

抵达西湖湖畔,吩咐两个侍卫去买些可以解渴的新鲜果子,支开他们,接着立即租了一艘画舫,前往桃花坞。

二哥说,西湖的偏僻处有一个小岛屿,种满了桃花,叫做“桃花坞”,是一个游冶的浪漫妙处,不少文人墨客、年轻男女都慕名而去。去桃花坞,自然不能让上官复和侍卫跟着,因为,他们的存在会大煞风景,坏了兴致。

怀瑜最喜欢桃花了,这次陪我去桃花坞,比我还兴奋,站在船头翘首望着,不停地问船夫到了没有。

湖光潋滟,山色旖旎。行至半途,天公不作美,天色忽然阴沉起来,日头躲在乌云里,明媚的春光消失了,春风也冷飕飕的,带着潮气和寒意。

船夫不再撑船,望天道:“姑娘,快下雨了,看来是雷雨,不如回去吧。”

怀瑜撅着嘴看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因为她出宫太不易了,我也是难得出宫一趟。

我让船夫继续往前行驶,无论如何,今日一定要去桃花坞,就算淋成落汤鸡,也要看看雨中的桃花。

不一会儿,天边滚过闷雷,春雨从天而降,雨点如豆,打在船篷上噼噼啪啪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