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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里面穿的衫裙不能让人瞧见,就用披风挡着。”我狡黠一笑,“二哥不要冷落了皇嫂,快陪皇嫂说话吧。”

赵瑷斜我一眼,端正了坐姿。

宫人将紫宸殿布置得富丽堂皇,金玉璀璨,流光溢彩。

虽然殿上人多,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外面也开席,是品级比较低的朝官。但是,并不觉得热。因为,殿中各个角落放置了敞口大缸,共有二十个,内置冰块,每个大缸旁站着两个内侍,手持羽扇力道适中地扇风。扇出的风带着冰块融化的凉意,整个大殿就没那么闷热了。

恰时,殿门外的内侍高声禀报:“陛下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殿中所有人起身迎驾,高扬的声音落下不久,宋帝便踏入大殿,皇太后和吴皇后紧跟其后,皆盛装打扮。

宋帝身穿新制的国宴袍服,明黄色冠服,袍面上纹绣的飞龙随着步履的行进而腾飞起来,丰神俊伟,四分威严的帝王气度,六分俊朗的盛年气韵。他宛若冠玉的脸庞洋溢着微笑,眸光也含着春水般的笑意,意气风发。

君臣落座,宋帝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有君威,也有亲和;有气势,更有温润,他朗声道:“今日是朕的生辰,与众卿同乐,乃朕之荣幸。朕登基以来,二十余年间幸得诸位爱卿辅弼,为朝纲政务、为社稷江山、为苍生百姓殚精竭虑,不辞辛劳,朕心甚慰。今日,朕敬尔等一杯!”

“臣等敬陛下,祝陛下福如东海、寿与天齐!”所有人高举玉杯,整齐的祝贺声有如洪钟响亮。

“一饮而尽!”宋帝豪迈道,酒水入喉的姿势干脆利落,豪气顿生。

饮后,他扯开沉朗的嗓子,“今日,朕欣慰又欣喜,与诸位爱卿同欢,不醉无归!”

众人齐声道:“不醉无归!”

尔后,乐起,寿宴正式开始。

宗室子弟、文武朝臣循序向宋帝敬酒、祝寿,整个寿宴热闹非凡,声响轰然,却也井然有序。

其实,此类酒宴无趣得很,向父皇贺寿后,我百无聊赖,转首四望,一边吃喝,一边欣赏芸芸众生的吃相。有人饮酒闲聊,有人欣赏歌舞,有人自吹自擂,有人和我一样、举眸四顾…舞袖裙裾在眼前飘飞,丝竹管弦在殿中回荡,香醇酒香在半空飘拂,我看着这场盛世繁华、这幕锦绣风流,忽然间,心中有点酸涩。

父皇杯盏不停地和朝臣饮酒,谈笑风生,气度雍容,高华轩澈。

这大半年,他的确待我很好,给了我令人感动的关爱、宠爱,不仅仅是给予荣华富贵的父皇,还是知冷知热的父亲。我愣愣地望着他:父皇待儿臣的好,儿臣铭记在心,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五】

怀瑜屈身在我耳畔道:“公主,香袭姑娘差人来说,时辰差不多了。”

我点点头,赵瑷见我意欲离席,担忧地问:“你去哪里?假若父皇看不见你,会问起的。”

“我要给父皇一个惊喜,放心。”我神秘地笑。

“你要弹琵琶?”他恍然大悟。

我挤挤眼,随即离席,前往偏殿。

香袭在此等我,笑吟吟道:“公主,殿上舞姬退下后,就该公主上场了。”

我眼睛一亮,“香袭姑娘,你真美。”

她嗔笑,“香袭怎么及得上公主三分?”

怀瑜帮我解下披风,怀瑾检视我的发饰、妆容、衫裙,接着帮我补妆。香袭打量着我,柳眉微蹙,抚触我身上的衫裙,“水色春衫,翠色曳地罗裙,绣着精致小巧的辛夷花,清新雅致,令人耳目一新。不过,这衫裙应该有些年头了。”

我笑道:“是有些年头了。”

这袭衫裙是宋帝珍藏在那密室的,是娘亲的衫裙。

半晌,舞姬退场,我连忙戴上粉纱巾,遮掩容貌,跟在香袭后面来到大殿。

喧哗依旧,只有部分人关注我们的出场,宋帝正与朝臣饮酒,喝得面红耳热,根本没注意到献艺的人换了一批。

香袭和我各自坐在圆凳上,调整好姿势,对视一眼,指尖一起弹奏。

熟悉的乐音响起,我熟练地弹着《爱恨成灰》,紧紧跟着香袭的音律,与她的琵琶音融为一体。

苦练两个月,她夸我天赋颇高,已学会这支曲子,与她合奏绝无问题,只要我不怯场。

这支曲子的曲调与之前欢快的盛世乐章格格不入,殿中所有人纷纷看来,凝神听我们弹奏,就连宋帝也搁下玉杯,专注地听曲。他惊震的目光遥遥拂来,盯着我的脸,目不转睛,仿佛不敢相信似的,仿佛要定住我整个人。

凄婉的前奏一过,清丽、空灵的歌声缓缓扬起:“秋雨与风雪,雪白衣袂,伊人为谁妩媚,为谁憔悴…”

香袭深情地唱着,眉目蕴着刻骨的伤,眼角藏着沧桑的痛,柔婉、纤薄的歌声缭绕在大殿,怨,伤,痛,恨,悔,灰,各种心绪交织成独特的婉约凄楚,令人深深地沉醉,感同身受。

所有人静静地欣赏我们的琴艺、歌艺,有些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或许正在揣测,我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用纱巾蒙面,为什么会和香袭一起献艺、祝寿…

我望着宋帝,想必如此装扮的我,比这曲《爱恨成灰》更让他震动吧。

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离席走来,眸光饱含欢喜…我知道,他将我当作娘亲,以为是娘亲回来了,在他生辰之日回来看他。可是,我只想以这样的方式为他祝寿,给他一个惊喜。

我尝试过,坐在铜镜前,以纱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眸子,镜中的那张脸就变成了娘亲的脸。

赵瑷也欣喜地望着我,目露赞赏与惊叹,不敢相信短短两个月,我竟然学会这曲子。

宋帝站在我面前,定定地凝视我,欣喜若狂,双眸湿润,却碍于群臣在场,极力压抑着,嘴巴微张,好像低声叫着:“湮儿…”

“恩怨忘记了,玉碎了,凄美了相约,冰冷了谁的心扉与娥眉…”

一曲罢了,余音袅袅,我弹出最后一个音,掌声响起,如雷如潮。

我搁下凤首琵琶,站起身,宋帝握住我的手腕,激动得无法克制,泪光闪烁,“湮儿,你终于回来了…回来看朕了…”

我不敢说话,害怕一出声,他就会失望。

满殿寂静,他朝我伸手,隐隐发颤,我一动不动地站着,渐渐的,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我没有拒绝,他终于取下遮掩容貌的纱巾——

粉色纱巾滑落的刹那,宋帝的面容僵住了,欢喜与期盼在瞬息之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错愕、震惊与失望。四目相对,他眼中浓浓的失望,让我心痛、不忍,“父皇,是儿臣。”

“怎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他沉沉地问,比方才更加不信。

“这是儿臣献给父皇的贺礼,望父皇笑纳。”我莞尔道,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议论,“儿臣还为父皇准备了一份贺礼,请父皇移驾。”

宋帝已失去了平日的冷静自持,呆若木鸡,一连两个震惊让他无法接受,也让他无法回神。我拉住他的广袂,在众目睽睽之下,拽着他离开紫宸殿。

——

书房,暗室,昏光杳然。

宋帝仍然沉浸在我带给他的一连串的错愕、震惊中,看到这些熟悉的旧物,更加怅惘。

我问:“父皇很想念娘亲吗?”

他颔首,并不掩饰眼中的思念与痛色。忽然,他扣住我的手腕,急促地问:“你娘在哪里?你知道的,是不是?”

“儿臣还有一份贺礼献给父皇,父皇一定会喜欢。”见他满目期待,我实在不忍心打碎他仅有的希望。

“哦…什么贺礼?”宋帝失魂落魄地问,眸色一暗,松了我的手。

我从案上取了一卷画轴,慢慢展开,他狐疑地皱眉,“这画卷好像不是朕珍藏的。”

我展开整幅画,放在他眼前,“这幅画像是儿臣请皇兄画的,请父皇鉴赏。”

他的眸光触及画卷,眼眸遽然睁大,惊异不已地接过画卷,喜不自禁,“这是你娘。”

这幅画,是赵瑷根据我的描述画就的,画了六七幅才有这么一幅七八分像的画像。画中女子站在草地上,身姿纤细,衣袂与丝带在风中飘飞,眉目恬静,唇角漾着幸福的微笑。她面朝碧湖,发髻简约,衫裙清雅,却有着绰约的风姿与绝世的风华。

这是我亲眼目睹的一幕,那年,我十四岁。

“湮儿,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年轻、这么美。”宋帝喃喃自语,嗓音低沉得仿佛饱含入骨的思念,双眸含泪,水光摇曳,“湮儿,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朕?”

“父皇,娘亲知道父皇想念娘亲,一直都知道。”

“你娘知道?”他转眸看我,眼眸一亮,“那她为什么不回来看朕?”

“因为…”我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快说!”他急切地追问,扣住我的肩,焦急地逼问,“说啊!”

“娘亲抱恙在身,无法回临安。”

“病了?”宋帝一怔,眉宇微蹙,继而欣喜起来,问我,“你娘在哪里?朕亲自去接她回宫,纵然寻遍天下名医,也要治好你娘。”

“父皇,娘亲不会回来了。”我凄然道。

“胡说!你娘怎么不会回来?”他低斥道,搁下那幅画,意气风发地笑,“朕亲自去接她,她会回来的,还会很开心。”

“娘亲已经不在人世了。”本想继续隐瞒,可是,我不忍心见他这般思念娘亲,不忍心他一腔心思寄托在无望的期盼上,“儿臣十四岁那年冬,娘亲去世了。”

对他来说,这是晴天霹雳吗?

宋帝一震,仿佛被雷电劈中,呆了,僵了,一动不动,面上的笑容凝固了,宛如一朵枯萎的春花从枝头飘落…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僵了好久,那张俊脸慢慢回温,一抹痛色弥漫开来,仿似一滴墨落入盛满清水的笔洗,染黑了透明的水,痛色染痛了他的脸,眼底眉梢皆是沉重的悲痛。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六】

我哀伤道:“儿臣十二岁那年,爹爹终于在平江府找到娘亲;娘亲已经身染怪病,身子虚弱,爹爹找了很多有名的大夫医治娘亲,也没有起色。那三年,娘亲的病时好时坏,但娘亲终于和爹爹在一起,很开心、很快乐。娘亲也提到过兄长和临安,不过儿臣是偷听来的,听得并不清楚。”

师父擅医各种疑难杂症,爹爹找到师父,希望能治好娘亲。可惜,师父也束手无策。师父私下里对我说,娘亲在年轻的时候饱经忧患、忧思过度,损耗过甚,身子被掏空了,油尽灯枯,无力回天;再者,娘亲长了一双异于常人的碧眸,也许碧眸是诱发怪病的缘由之一,治不好了。

因为娘亲身染怪病,药石无灵,我才有修习医术的兴致,跟师父学医,希望能找到医治娘亲的良方。

爹爹将娘亲捧在掌心、心口疼惜、爱护,我和哥哥则做一双孝顺、乖巧的儿女,度过了快乐、美满、幸福的三年。病魔夺走娘亲后,爹爹心神俱伤、身心俱毁,重病不起,经过师父的医治、调理,一年后才慢慢好起来,之后就变得寡言少语,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在那个四季分明、鸟语花香、风景如画的小岛上,爹爹为娘亲修了一座陵墓,耗时一年。陵墓建成后,爹爹时常去陪伴娘亲,住在紧挨着陵墓的竹屋,不让娘亲孤单无依。

“你娘死了?”宋帝低涩地问,紧紧扣着我的肩头,很疼;他面色剧变,陡然怒吼,“不!你娘没有死!你骗朕!你娘在哪里?说!”

“娘亲真的去世了,父皇,不要这样…”我忍着肩头的疼痛。

“胡说!你娘不会死!”他的脸撕裂了,被悲痛撕碎了,他的瞳仁瞪得圆圆的,戾气在眼中涌动,“说!你娘在哪里?”

“父皇,倘若娘亲无病无痛,怎么会不回临安看父皇?倘若娘亲还在世,怎么会不回来?”我凄楚地反问。

“放肆!”他狠戾地掴来一巴掌,泪水滑下脸庞,嗓音哀痛,脸上布满了从未有过的怒、痛,以雷霆之怒再次问我,“你娘在哪里?”

脸颊辣辣的疼,有如火烧,可是,再怎么疼,也比不上父皇骤然得知娘亲去世的悲痛。

宋帝完全不信我的话,怒目瞪我,用尽了所有怒气、力气瞪我,仿佛要挖出我的眼珠,“朕再问一遍,你娘在哪里?”

我道:“之前儿臣欺瞒父皇,是儿臣不对,但儿臣感动于父皇对娘亲深厚的兄妹之情,不忍心打破父皇的期望,骗父皇说儿臣和爹爹根本不知道娘亲在哪里、从未遇见过娘亲。父皇,娘亲真的不在了,儿臣十四岁那年冬,娘亲已经去世了。”

一字字,一句句,对他来说,宛如万箭穿心,刺骨剜心。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后退三步,无力地下滑,我连忙扶住他。他涕泪交加,搂住我,伏在我肩上,无声地流泪,无声地悲伤…

良久,宋帝松开我,怒气未消,指着我,咬牙道:“你…你竟然欺瞒朕这么久…”

我道:“儿臣不是有心的。”

他拭去泪水,尔后踉踉跄跄地离去。

——

也许,宋帝回福宁殿歇息了吧。

不想再去紫宸殿,我折回沁阳殿,慢悠悠地走着,看着沿途的景致,碧树奇花,水榭楼台,风亭长廊。相信再过不久,大宋沁宁公主将会从临安消失,谁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回到沁阳殿,换上那套早已备好的男子衣袍,收拾了两套衣袍和一袋银两,趁着寿宴还没结束,悄无声息地离开皇宫,离开临安,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最后望一眼这座住了大半年的殿宇,对父皇道一声“珍重”,我毅然转身,匆匆离开。

这样偷偷摸摸地离去,父皇会伤心,赵瑷更伤心,但我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华丽的囚笼里。纵然他们会伤心、生气,会怨怪我,我也要走!我必须从大宋消失,不让完颜亮找到我!

今日是万寿节,不少文武朝臣、命妇进宫贺寿,宫禁并不森严,是最好的机会。若要离宫,就要把握这个良机。

一路行往皇宫西门,相当顺利,再经过一座殿宇、一个院子就能望见西门。突然,身后传来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我心神一紧,紧张地转身,但见王福星带着几个侍卫匆匆赶来,气喘吁吁地大声叫道:“公主,留步!”

事已至此,我只能停步。

“公主,寿宴出事了,陛下有旨,传公主去紫宸殿。”王福星打量我,却没说什么,想必心中有数。

“寿宴出什么事了?”被他截住,我只能随他去紫宸殿,再找机会离开。

他一边催促我快走,一边说宴上不少人中毒。我愕然,怎么会中毒?是谁投毒?宋帝传我去紫宸殿,难道怀疑与我有关?

一切见机行事吧。

踏入紫宸殿,我一步步走进去,仿佛一步步踏进早已布好的绝境。一些朝臣和命妇撑着宴案,嘴角沾染了暗红的血迹,的确是中毒之象。太医院的太医、医侍和医女正为他们把脉、救治,整个大殿人声鼎沸,却忙而不乱,尚算井然有序。

北首三个尊贵的宴案,皇太后和皇后都靠着近身侍婢,眉心紧蹙,也是中毒之象。宋帝倒是安然无恙,正襟端坐,面色凝重地看着殿中纷乱的一幕。

王福星行至宋帝身边,在他耳畔低声禀奏。

我知道,我乔装出宫一事,王福星必会禀奏。

果然,宋帝的脸上流露出惊怒之色,看我的眼眸凝聚起一抹沉肃的光。我心虚地垂首,想着待会儿他问起时应该如何回答。赵瑷走过来,压低声音道:“皇妹,父皇早已回来,你怎么才回来?”

“你没有中毒?”我观察他的面色,他一切如常,“寿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中毒?”

“我没有中毒,你别担心。”他看看北首三个宴案,将我拉到一侧,担忧道,“父皇回来没多久,就有人腹痛、吐血,看似中毒,而且中毒的人越来越多。”

“已经找出原因了吗?”

“太医正在用银针试毒。对了,父皇回来时面色有异,像是动怒了。”

“父皇确是动怒了。”我叹气。

这时,那两个原先是临安城名医的太医上前禀奏:“陛下,臣等就寿宴上的膳食一一试毒,只有‘芙蓉水晶’有毒。”

芙蓉水晶有毒?怎么可能?

心神一动,头皮发麻,我隐隐觉得,寿宴膳食有毒,是冲着我来的。

宋帝呼出一口恶气,怒问:“只有‘芙蓉水晶’有毒?是什么毒?”

另一个太医禀道:“是,只有‘芙蓉水晶’有毒,其他膳食无毒。这种毒只是普通的毒,不过,每一块‘芙蓉水晶’只有微量的毒,倘若喜欢的人多吃了些,中毒的症状就较为严重,但也不会立即毙命,只要施救及时,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皇太后靠在侍婢身上,面色苍白,奄奄一息,“哀家最喜欢‘芙蓉水晶’,吃了三块。陛下,想必投毒者是冲着哀家来的。”

吴皇后附和道:“陛下,臣妾也喜欢‘芙蓉水晶’,这个投毒者好歹毒的心肠!”

我冷冷一笑,原来是皇太后的阴谋,不知吴皇后有没有参与其中。

“将御膳房的人押进殿!”宋帝怒道,脸颊微抽。

“来人,将御膳房的人押上殿!”王福星扬声道。

很快,御膳房三个主事的宫人被上官复押到大殿,上官复望向我,眉宇间布满了忧色。

王福星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膳食中下毒,谋害太后、皇后和朝中大臣!速速如实招来,是谁给你们的雄心豹子胆?”

御膳房三人吓得浑身发颤、额头冒汗,趴在宫砖上喊冤:“奴才没有下毒,奴才冤枉啊…”

宋帝面冷如铁,问:“‘芙蓉水晶’是谁做的?”

御膳房管事略略起身,抬眸看我,欲言又止,“是…是…奴才不敢说…”

“狗奴才,再不速速招来,拖出去杖打五十大板!”王福星怒道。

“奴才招…事情是这样的,御膳房的小花做的‘芙蓉水晶’最好吃。三日前,公主来到御膳房,说要看看小花是怎么做‘芙蓉水晶’的,因此,公主就在御膳房待了两个时辰。”那管事战战兢兢地回道,“今日的‘芙蓉水晶’是小花做的,奴才知道的就这么多了,陛下明察。”

“传小花上殿。”王福星不等宋帝出声就下命令。

那管事没有说谎,那日,怀瑜从御膳房拿了一碟芙蓉水晶回来,我尝了一小块,觉得很好吃,清新爽口,甜而不腻,还有一股淡淡的芬芳,色香味俱全,是上佳的消夏糕点。于是,我亲自前往御膳房,看看这糕点是怎么做的。

却没想到,这件小事会变成罪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