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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瑷低涩道:“我早就看出,你对大哥不仅仅是兄妹之情。但是,大哥是什么人,家住何处,你知道吗?后来你见过他吗?”

既然选择了从万丈红尘中消失,那段青涩的恋情便随之结束,即使还会想起大哥,还会为他心痛。我不想再提,“大哥很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二哥,我不想再提儿女私情的事,只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倘若二哥当我是三妹,不再提旁的事,我很乐意和你一起好好打理粥铺。”

“好,不提儿女私情,我要把粥铺打理得有声有色,让‘众所粥知’闻名附近的府县。”他挥臂道,胸有成竹似的。

“太出名了反而不好,是非多,还引人注目。”我嘀咕道。

赵瑷没有听到,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中。

我没有勉强他回临安,是因为,这是他的选择。他放弃了荣华富贵和身份地位,也许是因为我,然而,我终究无法对他说出残忍的话逼他回去。

说不出,也做不到。

——

宋绍兴二十三年,即金贞元元年,七月。

平江府的“众所粥知”已经名闻遐迩,每日都座无虚席,进账很可观。

开业两年,我和二哥决定大酬宾,所有来客随意吃,无须付账。

然而,大酬宾的前两日,赵瑷去郊野购米,过了午时还不回来,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上官复。

一直担心他会找到我,想不到过了这么久,他还是找来了。

他的到来让我震惊,他的话却让我摸不着头脑,莫非宫中出了什么大事?

“二哥为什么匆忙回去?给我留话了吗?”我担忧地问。

“其实,郡王并非匆忙回去,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上官复为难道,“郡王离开临安两年,放弃了原本属于他的尊荣身份、荣华富贵,也许郡王终于想通了…终究无法放弃…大好前程…”

“二哥这么对你说的?”

我不太相信,两年前,二哥心甘情愿地留在平江,两年后,即使他反悔了,即使他想回临安、继续当普安郡王,我也不会阻止他、责怪他,他大可不必不辞而别。再者,我相信他不是这么没有交代的人。

上官复摇头,“郡王未曾说过,是卑职猜的。”

他说,对于公主和郡王的出逃、失踪,陛下怒不可揭,耿耿于怀,下旨一定要找他们。

这两年,他奉旨寻人,一直在找。他跟我回家过,猜到我们也许在平江府,却从未派人来找过,对宋帝的责问与旨意,能敷衍就敷衍。一个多月前,宋帝大怒,下了严令,再找不到人,就提头去见。他犹豫了好些日子,不得不到平江府寻人。

其实,他和几个下属到平江府已有数日,却只是暗中盯着我们。今日,赵瑷出城购米,发现被人跟踪,交手之下才知道是上官复。

上官复宣读了宋帝的口谕,赵瑷痛哭流涕,就决定回临安。

“郡王选择不辞而别,许是觉得无颜面对公主吧。”他摸摸头,倒像是他对不起我似的。

“回去了也好。”

人的一生本就如此,聚聚散散,好聚好散,不可能永远在一起。

如今的上官复已是殿前司都虞候,一袭武职衣袍衬得他颇有几分慑人的官威与不俗的气势,少了几分憨厚。他又道:“卑职本想带公主一起回临安,不过郡王说公主不会回去,卑职就没有来打扰公主。”

我大为疑惑,“那你为何又折回?”

他黝黑的脸膛浮现凝重的忧色,“此次卑职到平江府只带了八个下属,启程没多久,就遇到一批黑衣人,约有二三十个。这些黑衣人体形壮硕,身手高强,最可怕的是,他们根本不怕死,交手时疯了似的,就像一只疯癫的猛豹,招招狠毒,不置敌人于死地绝不罢休。对方人多势众,我方不敌,只剩下卑职一人,郡王被黑衣人抓了。”

“依你所见,他们是什么人?”我惊震,二哥竟然被人掳走。

“临走前,一个黑衣人扔来一封红泥密封的书函,让卑职交给公主。”上官复从怀中取出书函,递给我。

我连忙打开书函,差点儿站不稳,触目惊心——完颜亮的字迹。

欲见普安郡王,速来扬州。

二哥被完颜亮抓走了!

完颜亮以二哥要挟我!捉我!

卑鄙!

上官复着急地问:“公主,是什么人?”

时隔两年,那地府阎罗仍然不放过我…是啊,他怎么会放过我?他差点死在我手中,只怕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吧…惧意从脚底窜起,猝不及防地侵袭而来,击中我的心…仿佛刚刚从恐怖的噩梦中醒来,脑中充斥着骇人的梦魇,我急促地喘着,后背汗液淋漓,无力地下滑,下滑…那人阴鸷的眼眸、冷酷的微笑在脑中不断地盘旋,侵蚀着我的神智,让我几近虚脱…

有人扶住我,我好像听到了焦急的声音:“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上官复扶我坐下来,斟了一杯茶给我喝,我才缓过劲。

原以为,只要我隐姓埋名,大隐隐于世,完颜亮就找不到我,我可以过随心所欲、简单快乐的日子。终究,他还是找到我了,还以二哥要挟我!

这辈子,注定当不了凡夫俗子吗?注定被完颜亮纠缠到死吗?

“完颜亮掳走了二哥。”我的声音似在颤抖。

“竟然是金主。”上官复恍然大悟,面色越发凝重,“金主残忍嗜杀,公主千万不能再落入他的手中。”

“你速速回临安向父皇禀报,如实禀报,我在这里等你消息。”

“卑职担心金主的人找到这里,掳走公主。公主还是随卑职回临安,营救郡王还需从长计议。”

他说得在理,可是,既然完颜亮时隔两年再出手,必有周密的谋划,绝不会轻易地让二哥被救走。掳走二哥,目的在于让我亲自去找他,我不去,他绝不会放二哥。

上官复又劝道:“公主,速速随卑职回临安,陛下会有法子救郡王的。”

我坚决道:“我不会再回临安,你立即回去,不必管我。”

他又想劝,我板起脸道:“若你当我是公主,就听我的,我在这里等你消息。”

最终,他无奈地离去,赶回临安报信。

——

收拾好换洗的衣物,带了银两,我将“众所粥知”交给大厨打理,嘱咐他务必好好做下去。接着交给他一封书函,若是自称上官复的男子来此找我,就交给他。

大厨老张问:“姑娘何时回来?”

我环顾整个粥铺,心生不舍,“希望还有回来的一日。”

策马北上,雇船渡江,赶往扬州。

其实,可以选择回临安,躲在大宋皇宫,继续当衣食无忧、平平安安的沁宁公主,让父皇去操心、营救二哥。然而,二哥是因为我才被完颜亮掳走的,是因为我才遭难的,我岂能弃他于不顾?

那些年,二哥为我做过的点点滴滴,无论是为我受伤,还是为我出头,都镌刻在心中,无法忘记。他待我如此,连性命都可以不顾,我怎么能躲在父皇的羽翼下苟且偷生?

我做不到。

纵然前方是龙潭虎穴,是刀山油锅,我也义无反顾。

两日后,终于抵达扬州。

踏入扬州城门,便有几个黑衣大汉从旁走来,对我很客气,“陛下有请。”

随他们来到一座小院,门槛内站着一人,面无表情,身着流水纹白色轻袍,轩举俊逸,宛如风姿翩翩的宋人,没有丝毫戾气与杀气。

可是,过了两年,他还是他,眉宇间的冷鸷泄露了他的本性。

那些大汉无声无息地消失,我一人站在台阶下,完颜亮站在门槛内,静静地凝视我,仿佛等着我走向他,走回他的怀抱。

于是,我迈开沉重的步子,重如千斤,重如山岳,仿佛走向惨绝人寰的地府。

踏过门槛,在他面前两步远站定,竭力佯装镇定。

流火般的热气从四面八方袭来,粘在肌肤上,烤着我,后背的汗水湿了衫裙。却有寒意铺天盖地地袭来,从头顶泼天洒下,瞬间寒彻心间。

忽然,完颜亮打横抱起我,直往卧寝。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七】高潮

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仿佛心甘情愿,我乖乖就范,心被恐惧与恨意填满。

自己选择的,自己承受。

也许他已算好我到扬州的日子、时辰,派人在城门接我,就连沐浴的汤水也备好了。

剥了我的衫裙,他将我扔进浴桶,手持木勺舀水淋在我身上,尚算温柔。他那张俊脸沉静如水,不露喜怒,也不显阴晴,令人捉摸不透。

他想怎么样?

片刻,他又为我擦背,我全身绷紧,不敢动弹。原本最喜欢沐浴,大热天的浸在水中也很舒服,此时此刻,却像是受刑,不知何时是尽头。

擦着擦着,忽然发觉右肩热热的、柔柔的,我身子一僵,侧首看见完颜亮俯首吻我的肩。

想躲开,想推他,却按捺住了。

“时隔两年,朕的阿眸还是这般花容月貌、冰肌玉骨,令朕情不自禁。”他阴阳怪气的话就像一条阴毒的小蛇,仿佛立即就要缠住我;他凑在我耳畔,灼热的鼻息令我的心一阵阵地紧缩,“朕应该把你怎么办?”

“只要你放了赵瑷,我任你处置。”我竭力冷静,驱散聚集在心中的惧意。

“为了另一个男人,你竟然心甘情愿地回到我身边,竟然对恨得咬牙切齿的人献出一切,朕很妒忌,妒忌得发疯!”完颜亮掐住我的嘴,迫使我面对他。

“他在哪里?”我直视他的黑眸,迎上他阴寒的目光。

“你大可放心,郡王好吃好喝、好穿好住,朕不会亏待他。”

“我要见他。”

“哦…你不信他落在朕的手里?”他缓缓笑起来,冰冷得令人发抖,“实话对你说,你的好皇兄不像恩平郡王那草包那么贱,是可造之材;再过几年,普安郡王足以独当一面,朕怎么能让宋主有这么能干、聪明的养子呢?在他羽翼**之前,朕必须折了他的羽翼,让他再也飞不起来,成不了大鹏,更成不了雄鹰。”

“你想怎么折磨他?”我再也无法克制愤怒,原来,他掳了二哥,还有这么一层缘由。

完颜亮“啧啧”有声,“朕怎能不妒忌?不就是挂名的兄长吗?值得你为他牺牲所有吗?”

我气得推他的手,他反而握住我的双臂,将我整个人从水中拎起来,“你乖乖的,心甘情愿地服侍朕,朕高兴了,兴许会少让他少受点皮肉之苦。”

我再次问:“他在哪里?”

他的目光往下移,落在我胸脯上,眼眸立即腾起一抹亮色,“到了中都,你就能见到他。眼下,你的好皇兄应该抵达南京了。”

一个月前,“众所粥知”的客人说起金主迁都,我侧耳细听,就此忐忑不安。

今年三月,完颜亮迁都到燕京,改元贞元,改燕京为中都,府曰大兴,改汴京为南京开封府,改中京为北京大定府。加上原来的西京大同府、东京辽阳府,总为一都四京。而上京,早在两年前他下诏迁都燕京的时候,就削了“上京”之号。

还以为到了扬州可以见二哥一面,没想到他已经将二哥押往中都。

他说的是真是假?会不会诈我?

“若你不信,无妨,朕立即派人北上,削下他的小指给你瞧瞧。”完颜亮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碧玉扳指,放在我眼前,“这玉扳指,你不会不认得吧。”

“玉扳指是他的。”这玉扳指是父皇赏给二哥的,他一直戴着,我怎么会不认得?

“给你作个念想。”

他松了手,“咚”的一声,玉扳指落入水中。

我想去拿,却被他攫住,动弹不得。

他盯着我的胸脯,眼眸好像着了火,两簇火苗幽幽燃烧,“这只红鸾仍然那么艳丽,仍然那么冷傲,朕每日每夜、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可知道?”

我不语,他对红鸾说的,又不是对我说。

“这些年,你为朕守身如玉,是不是?”

“朕知道,你也很想朕,让朕好好爱你。”

完颜亮对着那只红鸾自言自语,像一个神智失常的人,眸光如火。

尔后,他将我的双臂扣在身后,紧紧箍着我的身,倾身俯首,柔软的唇吻触那红艳的鸾,灵巧的红舌宛如烙铁一般,烙下一片片的湿热与耻辱。

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以冰冷对抗炙热。

顷刻间,他的鼻息急促起来,唇舌下滑,**我的**,一丝细密的尖锐感击中我,在血脉中流动。他愈发用力,痛意蔓延开来,一波波地刺激我,我竭力忍住,不作任何回应。

随后,他抱我出浴桶,将我放在铺着竹的榻上。

——

原以为完颜亮会迫不及待地要了我,却没有。

他为我拭去身上的水渍,盖上薄衾,掌心搁在我的额头,温柔得不像方才阴沉的模样,“你赶了这么路,先睡会儿,晚点朕叫醒你,一道用晚膳。”

我点点头,他从浴桶中拿出玉扳指,放在我的掌心,然后潇洒不羁地离去,俊白的脸膛漾着迷人的微笑。

绷紧的身子顿时松下来,我看着玉扳指,断定二哥已落在他的手中,应该已被他押往中都。那么,我只能随他北上,任他**、欺负吗?只能乖乖地服侍他,伺机救出二哥吗?

或许,这是唯一的办法。

想着想着,迷糊地睡着,许是太累了。

睡了一觉,的确神清气爽。一睁开眼,就看见完颜亮坐在我眼前,面庞沉沉。我拥衾坐起身,思忖着他是不是在这里坐很久了,为什么不叫醒我?

他没说什么,给我一袭衫裙,让我穿上。

“我要穿衣,陛下可否先到外面等候?”我为难道。

“你从头到脚,每一寸肌肤,朕都看过、摸过,你还害羞什么?还须遮掩吗?”他站起身,漫不经心的语气中略有取笑之意。

我气结,一不做二不休地掀开薄衾,不理会他的目光,兀自穿衣。

完颜亮以懒散的目光欣赏着,嘴角噙着一丝饶有意味的笑。

穿戴完毕,我正要出去,手腕被他扣住——他陡然一拽,将我紧箍在怀,“过了几年,朕的阿眸有长进,在男人的注目下穿衣,脸不红心不跳。”

“若无长进,胆敢一人来扬州吗?”

“朕怀疑,你是不是和你的挂名皇兄好上了?”

“陛下猜对了,我和瑷哥哥在一起已经两年。”我抿唇一笑,故意装得娇媚勾人,“我还怀过瑷哥哥的孩子,只是我不当心,孩子意外没了。”

瞬间,完颜亮的脸庞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风起云涌,暴雨欲来。他扼住我的脖颈,眉宇狠狠地拧着,满目怒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捏断我的脖子。

呼吸被掐断,我难过得紧,却不惧地瞪着他,用嘶哑的声音一字字地说道:“最好掐死我,我早就不想活了。”

顿时,他松了手,喘着粗气,脸膛紧绷;我也急促地喘着,后背渗汗。

他瞪我一眼,径自离去。

案上有晚膳,香喷喷的,正好我饿得前胸贴后背,就吃光了。

本以为明日一早才会启程,却不是。吃过晚膳没多久,完颜亮就带着我北上,想必是担心大宋兵马追来吧。

这一路,他与我同寝同食,状似不担心我逃跑,实则,他时刻防范着。

不日来到南京,也就是汴京,他不想让南京的官员知道他的行踪,就在郊野的一座小院休整一夜。吃过晚膳,他和下属商议要事,我趁机先行沐浴。沐浴后,我前往书房,眼见四下里无人,便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台下偷听。

“陛下,卑职收到飞鸽传书,普安郡王使诈逃走。”一人道。

“当真让人跑了?”完颜亮惊怒交加。

“跑了。”

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我欣喜不已,然后收敛心神,回到卧寝,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