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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影为完颜亮的脸膛抹上晦暗不明的暗影,“赵瑷抱着你,说了什么?”

我和二哥说的是中原汉话,想着即使羽哥和八虎偷听,也听不懂;他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不是他们禀奏的,就是当时他也在。

“那间牢房的东侧还有一间房,只以木板隔断,墙的上方还有一个小孔。你和赵瑷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朕一清二楚,除了那句,赵瑷故意说得很低。”

“二哥嗓子哑了,声音低,因此陛下听不见。二哥没说什么,让我好好保重。”我记得,那时二哥搂着我,问我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牺牲终身的幸福。

“是吗?”完颜亮完全不信,“赵瑷是你挂名的皇兄,你却叫他二哥,为什么?”

“因为,在册封为沁宁公主之前,我就和他结拜了。”既然他已听见,索性就不瞒他了。

“哦…这么说,你和赵瑷、乌禄结拜为异性兄妹?”他低声笑起来,“有趣!有趣!大金国葛王竟然和宋国普安郡王结拜成兄弟。”

我默然,想着他今晚举止反常应该源于听见、看见我和二哥见面的情形,我太笨了,竟然没想到他会偷看、偷听。

忽然,完颜亮解开我腰间的帛带,我连忙阻止,他将我的双手扣在身后,嗓音邪恶而冰寒,“最好不要抗拒!”

很快,他脱光了我的外袍和丝衣,将我推倒在案,热切地吻,狂野地啃。

我侧过脸,看着那盏橘红的绢纱宫灯,那昏光似乎有点温暖,令人觉得温馨。可是,那团温暖渐渐冷却,变得迷离、模糊,再也不是原初的样子。

那只手邪恶地捏着左乳,肆意蹂躏…那只手死紧地箍着腰肢,不让人闪避…那炙热的坚硬狂烈地挺进来,似要捣碎一切,彻底地撕碎才罢休…

早已痛得麻木,早已习惯忍受,早已心如死灰。

往后还有多少耻辱必须咽进肚子?还有多少疼痛必须视若无睹?还有多少恨意必须封在心底?完颜亮,会有那一日的!早晚会有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的一日!

最后,他丢下一句,龙行虎步地离去。

“朕就拭目以待,看你如何营救赵瑷!”

——

原来如此。

原来,完颜亮的愤怒,是因为知道了我要救二哥。

那么,以后的路更加艰辛、漫长,必须步步为营、步步谨慎。

翌日,他晓谕全宫,封我为才人,还“赐”给我一个崭新的身份、崭新的名字:汴京女冷眸。

明哥、羽哥没想到她们的陛下竟然封我为才人,而不是元妃,她们大惑不解,甚至为我打抱不平,说一定是哪个妃嫔吹了枕边风,不让陛下封我为元妃。

“才人,其实位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的心;只要才人牢牢抓住陛下的心,很快就能晋封。”明哥又是安慰又是鼓励,“陛下喜欢才人是毋庸置疑的,只是那些妃嫔太坏了,必定在陛下面前说了不少坏话。”

“陛下对才人的心永远不会变,因为陛下还是让才人住在合欢殿,这就是最好的证明。”羽哥激昂道。

“对对对,奴婢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合欢殿是十六座殿宇中最豪奢、最华丽的殿宇,谁住在合欢殿,谁就是陛下心尖上的人。”明哥笑吱吱道。

“才人,不要灰心,奴婢会为您想法子,把陛下抢过来。”羽哥握拳道,为我打气。

我淡淡一笑,“那你们就多想几条妙计。”

闻言,她们激动得无以复加,开心地笑了。

接着,我问她们,眼下哪些妃嫔比较得宠,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滔滔不绝。

从她们的介绍可知, 西宫太后大氏已于四月病逝,而东宫太后徒单氏并不在中都。

东宫太后与完颜亮早有嫌隙,更因为她对我深恶痛绝的缘故,他忌恨她,让她独留于上京。

临死前,西宫太后嘱咐完颜亮:务必将东宫太后接到中都,侍奉她当如侍奉我。

自迁都后,最得宠的是落霞殿的贵妃唐括定哥,以前最得圣宠的姝妃大氏备受冷落,和淑妃萧氏并驾齐驱。那年的修容耶律氏已是昭仪,所得的恩宠次之,和柔妃耶律弥勒、昭妃阿懒、修容唐括石哥差不多;其余的妃嫔位分低,难见天颜。

唐括定哥和唐括石哥是亲姐妹,皆是官员之妻,我追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哥、羽哥欲言又止,不想对我说太多,便道:“奴婢也是道听途说,不太清楚。”

臣僚之妻,竟然强行纳之,完颜亮,你还要不要脸?纵然她们是天香国色,你也不能据为己有。明抢臣僚之妻,你不觉得羞耻吗?

册封第二日,起了大早,去隆徽殿请安。

早在两三年前,完颜亮就很少踏足徒单皇后的寝殿,徒单皇后在半年中也就有那么三五次得见天颜,不知她的无宠会不会与东宫太后同出徒单氏有关。

隆徽殿在昭明宫中,就在昭明殿的西侧,宫娥引我和明哥进去,说皇后正在更衣,让我稍后片刻。这会儿还早,妃嫔都还没到,我是第一个。

宫娥奉上热茶,等了片刻,徒单皇后在近身侍婢的搀扶下从寝殿出来,我立即起身,微微屈身,等她坐上首座,便下跪行大礼,“才人冷氏参见皇后。”

“免礼。”她的声音温和中带一点点沙哑,像是感染风寒之象,“坐吧。”

“皇后是否凤体抱恙?”我问。

“入秋以来,皇后就一直病着,吃了七八日汤药也不见好。”近身侍婢九娘道。

“本宫抱恙,就免了各位姐妹的请安之礼,想不到你倒来了。”徒单皇后虚弱地笑。

“是嫔妾唐突了。”

“无妨,本宫记得你,没想到你还活着。当年在上京,你从才人连跃数级,晋封元妃,阖宫侧目。那时本宫还未册封为皇后,位分比你低。”她淡淡地笑着,“那时本宫与你虽无交情,但总归是故人,今日得以再见,也算你与本宫有缘。”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八】

“是嫔妾有福。”

徒单着意装扮了一番,但脂粉无法掩饰病色,织绣的深青袍服衬得她的脸庞愈显苍白。记得我离开上京那年,虽然她年已二十余,但保养得宜,容光尚有秀色,如今倒像比从前老了十岁,很难赢得夫君的注目了。

在上京时候,我与她从无往来,更无交情,今日来此请安,只当探探虚实。

我疑惑道:“皇后只是感染风寒,服了多日汤药也未见好起来,怕是太医院的太医没用心医治皇后。皇后母仪天下,凤体抱恙,事关国体,理应好好侍奉、调理,那些个太医的差事当的越发好了,小小的风寒也治不好…”

她缓缓道:“不怪他们,是本宫身子不济,吃了多少汤药,总也不见好。”

我诚恳道:“嫔妾略懂医理,愿为皇后诊脉,若皇后信得过嫔妾,就让嫔妾瞧瞧罢。”

徒单皇后略有惊讶,近身侍婢九娘道:“让才人试试也无妨。”

九娘搬来一只杌子,我坐下来,手指搭在徒单皇后的脉上,静静地听。

只是寻常的风寒,不过,她的脉搏很弱,身子也很虚弱,这是怎么回事?我问九娘:“今日皇后服过汤药了吗?”

她摇头,“汤药刚送来,皇后说稍后再服。”

我说要看看汤药,她就吩咐宫娥把汤药端来。

宫娥端来汤药,我接过来闻了闻,尝了一点点,蹙眉分辨这碗汤药所用的药材。

“有不妥吗?”徒单皇后见我如此慎重,眉心紧蹙。

“皇后感染风寒,但也不至于身子这么虚。皇后可知,您现在的身子,犹如四十岁。”

“怎么会这样?”徒单皇后大为震惊,吓得六神无主。

“才人是不是瞧出什么了?才人,您救救皇后吧。”九娘着急道,“自从皇后抱恙,整日筋骨酸痛、手足乏力,食欲不振,而且嗜睡,气色一日比一日差。”

“这碗汤药的确主治风寒,不过,其中加了两味药,分量颇重,可损毁皇后的脏腑与身子,也就是在短短半月内让皇后衰老一二十年。”我凝重道。

九娘又震骇又愤怒,“皇后,那颜大人要谋害您!”

那颜应该是主治徒单皇后的太医,徒单皇后也是震骇、惊惧,过了片刻才回过神,害怕得双手发颤,“那本宫的身子是否已变成四十岁的身子?”

我安慰道:“皇后别担心。从皇后的脉象来看,汤药被人做了手脚只是这五六日,只要此后不再服这汤药,再精心调理数月就会康复。”

九娘气得脸颊都红了,“皇后,那颜胆敢谋害您,一定要禀报陛下,让陛下做主!”

徒单皇后摇头,冷静道:“陛下忙于朝政,本宫这小事,还是不要让陛下操心。”

她说的对,她已经失宠多时,完颜亮对她再无夫妻情分,未必会为她做主。在汤药中做手脚,未必是那颜做的;也许是某个妃嫔指使那颜做的,也许是某个妃嫔让煎药的宫人暗中下药,只有彻查才能真相大白。

“就这样放过那颜不成?”九娘为主子不值。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总有机会揭发此事,皇后自有主意。”我劝道,“再者,未必是那颜做的,还需彻查。”

“才人说得对,本宫知道怎么做了。”徒单皇后淡淡道。

“皇后,送来的汤药照常接收,悄悄倒掉便可。嫔妾开一张方子,连服四日,风寒就会好,之后嫔妾再为皇后把脉,调理身子。”

“好,劳烦才人。”她颔首,眉目祥和。

我对九娘道:“若你在御药院有信得过的熟人,可拿着方子去取药,就说自己染了风寒。如此,拿回来的药便可给皇后服用。”

九娘开心地笑,“才人好主意。”

写好药方,交给九娘,我也告辞回去,临走前问徒单皇后:“皇后觉得,哪个妃嫔对隆徽殿的宝座虎视眈眈?”

徒单皇后温和地笑着,明白了我的用意。

——

接下来三日,明哥、羽哥以各种借口去请完颜亮驾临合欢殿,他就是不来。她们苦恼极了,继续想法子,我则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去临芳殿拜访耶律昭仪。

那年她助我一臂之力,我才得以逃出上京,此次回来已有数日,理当去一趟。

在临芳殿殿门前等候,半晌,宫人来说,昭仪身子不适,不想见客。

错愕了须臾,打道回府。

她故意不见我,想必是不想让大姝妃对她起疑,也不想让其他妃嫔知道,我与她有交情。

的确,我不该这么堂而皇之地去拜访她。

羽哥陪着我,对于耶律昭仪给的闭门羹有点气愤,“才人,昭仪是姝妃的心腹,不见也罢。”

忽然,前方走来一行人,气势汹汹,羽哥低声道:“是贵妃。”

为首那容色美艳的女子便是唐括贵妃,身段窈窕,行如摆柳,视其眼底眉梢与款款风姿,就知道她是勾魂夺魄的**。身后七八个宫人都低着头,在地上寻找什么。

唐括贵妃在我前方三步站定,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我下礼道:“嫔妾冷氏参见贵妃。”

近身侍婢在她的耳畔低语,她姣好的面容倏然变冷,美眸一转,“你在这里做什么?”

“回贵妃,才人正要回殿。”羽哥抢先替我回答。

“大胆!贵妃问的是才人,不是你!”那个近身侍婢大声呵斥,接着看向我,狐假虎威道,“才人,贵妃在此处掉了一只金耳坠,才人可有见到?”

“并无见到。”我谨慎道。

“此处只有才人经过,才人当真没看见?”那近身侍婢又问,“才人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没有。”我忽觉不妥。

“方才有宫人看见才人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还请才人拿出来,归还贵妃。”那近身侍婢狗仗人势地对我呼喝。

“才人没有捡什么东西,你不要血口喷人。”羽哥怒道。

“是哪个宫人看见我捡东西,还请那个宫人出来说一说。”我不卑不亢地说道。

“放肆!难道本宫眼花了吗?”唐括贵妃娇声喝道,“本宫也看见了。”

“贵妃,奴婢作证,才人并没有捡到什么东西…”羽哥急了。

“才人冷氏捡到本宫的金耳坠,起了贪念,私自藏匿,拒不承认、不归还。”唐括贵妃的美眸兴起一抹阴冷,怒声下令,“来人,将她们二人押回去!”

我没有反抗,任凭宫人押着我前往落霞殿。

因为,她是贵妃,圣眷优渥;我是才人,位分太低,没有反抗的余地。

落霞殿距合欢殿不远,也有一座三层高的小楼,装饰、用物却远远不如合欢殿。来到大殿,宫人逼我和羽哥下跪,唐括贵妃坐着饮茶,眼风轻慢,眼底眉梢皆是骄色。

那近身侍婢叫做月云,道:“才人,还不将贵妃的金耳坠交出来?”

明哥、羽哥说过,唐括贵妃仗着盛宠在后宫横行无忌,就连徒单皇后和侍奉完颜亮多年的大姝妃也不怕,不守礼数,还口出讥讽之语;对其他妃嫔更是冷嘲热讽、肆意呵斥怒骂,好像她才是后宫之主,是金国母仪天下的皇后。

心念急转,我道:“贵妃明察,嫔妾没有捡到您的金耳坠。”

唐括贵妃唇角微动,讥讽地笑,“本宫知道,前几年你侍奉过陛下,陛下喜欢你、宠爱你。如今你又回来了,可惜啊,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也不见得陛下每夜都去合欢殿。”

她是从何处得知的?大姝妃?还是耶律昭仪?

“陛下最宠爱的自然是贵妃,嫔妾人老珠黄,及不上贵妃美艳的容光,入不了陛下的眼。”我卑微道。

“你以为说这些奉承之语哄本宫开心,本宫就不治你的罪吗?”唐括贵妃冷冷眨眸,“月云。”

“才人不听贵妃教导,死不悔改,来人,给才人略施小惩。”月云喊道,满目阴险。

话落,便有两个宫人抓住我,另一个宫人撩起我的衣袖,第四个宫人拿着一截红蜡烛,朝我走过来,面无表情。我惊骇,小惩便是滴蜡?

羽哥见此,着急地喊道:“你们做什么?她是才人,贵妃,您不能私自用刑…陛下知道了,一定不会让您这么做的,贵妃…”

蜡泪滴在手臂上的灼烧之痛,那种滋味,令人无法忍受。

我拼命地挣扎,却抵不过两个宫人的手劲,急急道:“贵妃,嫔妾知道金耳坠在哪里…贵妃让嫔妾回去取,送回来给您…”

虽然知道她污蔑我私藏她的金耳坠,意在对我用刑,给我一个重重的下马威、一个狠狠的教训,让我知道她的厉害、从此怕她,但此时此刻,我只能这么说,以求躲过这次劫难。

月云睁眸道:“来不及了,用刑!”

羽哥疯了似地扑过来,却被宫人拦住,她悲愤道:“贵妃,您不能对才人用刑…陛下喜欢才人,若您伤了才人,陛下不会放过您…”

闻言,唐括贵妃眉心一蹙,美眸迸射出阴狠的光。

宫人将蜡烛放平,蜡泪即将滴落,我拼了所有力气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

好痛!

“才人…才人…”羽哥悲怆地哭喊道,“贵妃,奴婢愿意为才人受刑…奴婢求贵妃开恩,让奴婢代才人受刑吧…贵妃…”

“你不配!”月出道。

又一滴蜡泪滴在手臂上,灼烧的痛锥心刺骨,仿如刀锋划开皮肉的痛,一滴一滴,一刀一刀。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九】

咬牙忍住,再忍住…泪珠滑落,难以克制…

可笑的是,此时唯一的希望是,完颜亮忽然驾到,让我免遭皮肉之痛。

羽哥不停地哭喊、挣扎,想冲过来阻止宫人,想代替我受刑,然而,骄横的唐括贵妃执意给我一个下马威,又怎么会饶过我?

唐括贵妃悠慢地饮茶,眼角蕴着一丝得意,唇角浮现一抹轻蔑;她偶尔看我一眼,故意做出怜香惜玉的表情。她身旁的月云,亦兴致勃勃地欣赏我受罪的样子。

左臂灼痛难忍,我痛得满身大汗,四肢发颤,再也说不出一个字。那种灼烈的痛,宛如一条小蛇钻进心中,啃噬,蚕食…剧烈的痛令我艰难地喘息,汗水、泪水模糊了双眼,唐括贵妃的脸庞越来越模糊,阴冷的微笑越来越骇人…

宫人继续在我的右臂滴蜡,我仿佛听见了一声发疯似的尖叫,惨烈,凄厉…我仿佛觉得自己拼尽一切挣扎,推开宫人…然而,我还是我,依然被宫人钳制着,刑罚还没结束…

忽然,一道悠长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陛下驾到——”

刑罚终于结束了…

两个宫人仍然拉着我的双臂,若非如此,我早已软倒在地。模糊中,我看见唐括贵妃匆忙起身,来到殿门前迎接圣驾。

“臣妾见过陛下。”她的嗓音娇柔媚人,令人筋骨酥软,“陛下怎么这时候来了?”

“朕想你。”完颜亮的声音中含有淡淡的笑意。

微微睁眸,我看见,他牵着唐括贵妃的手从我身旁走过去,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