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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后。”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皇后这么帮嫔妾,嫔妾当真无以为报。”

“本宫无以为报才是,你救了本宫和太子,本宫不帮你帮谁?”她温婉地笑,“放心吧,本宫对陛下说,对修容妥善安置。”

“皇后待嫔妾这么好,嫔妾铭记在心,日后必定为皇后肝脑涂地。”我感动道,一副知恩图报的模样。

“你与本宫已是姐妹,不要再说这么见外的话。怀胎头三月要谨慎当心,你安心养胎便是,不要胡思乱想。”徒单皇后目光温和,语声亲切。

我应了,她再叮嘱几句,便让我回去好好歇着。

回合欢殿的路上,明哥问:“元妃,皇后会对陛下进言吗?会怎么说?”

羽哥担忧道:“皇后仁善慈祥,善待妃嫔,但会真心帮元妃吗?”

我也不知道她是否真心帮我,拭目以待罢。

——

朝上传来消息,有朝臣上奏,说昭妃阿懒的夫君曹国王属近亲长辈,完颜亮不可纳她。

这日午时,他来合欢殿用午膳,面有不悦,有点儿心浮气躁。

我斟了一杯清酒,端到他面前,“天冷,陛下喝点儿酒暖暖身。”

他看也不看,一饮而尽,我问:“可是大臣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陛下不高兴?”

宫人退下,他举杯,又一杯酒落腹,“有大臣指责朕,说昭妃是朕皇叔的妻,朕不该纳她。”

我默默吃着,不语。

“怎么不说了?”完颜亮更不悦了,眸色冷暗,“你也觉得朕不该纳昭妃?”

“陛下觉得自己没错,便无须理会朝臣的指责与谏言。”我淡淡道。

“这么说,你也觉得朕错了?”他抓起我的手,迫我面对他,要我认真回答他。

“陛下想听真心话吗?”

他颔首,我含笑问道:“陛下想当为后世敬仰、赞美的明君,还是想当遗臭万年的昏君?”

他脱口道:“朕…”却又突然噤声,缓缓道,“朕自然想当明君,可是…”

我一本正经地说道:“曹国王是陛下的皇叔,属近亲,陛下强纳曹国王的发妻,无论是金国还是宋国,都会被臣民诟病,有损陛下圣德…”

完颜亮不屑道:“朕纳皇叔之妻,又不是第一个,你爹娶你娘,也是如此。”

心神一震,我追问:“陛下说什么?爹爹娶娘亲…”

他本不想说,我央求再央求,他才肯说:“你娘嫁你爹之前,是…你爹皇叔的妾侍。”

不!不可能!

什么皇叔?什么妾侍?不可能…

“你不要这样。”他握着我的臂膀,拥我入怀,“不要胡思乱想,你爹娘已是上一辈的事,你不必在意。”

“不!”我推开他,“陛下告诉阿眸,不是这样的,那不是真的…”

“是,朕骗你的。”完颜亮忧色重重,“你不要胡思乱想,眼下最重要的是安胎,为朕生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子。”

我靠在他肩头,纷乱的情绪渐渐平复。

连续三四日,半夜里我总会从噩梦中惊醒,惧怕惊慌,心神不宁。每每如此,他总会紧搂着我,温柔地安慰我,哄我睡觉。

有一次,他喃喃自语:“皇后说得对,即便修容不加害你,只要她在宫中,你受惊过度,就难以康复。如此一来,你与朕的孩子如何平安出世?”

这么说,徒单皇后果真帮了我,向他进言,让修容出宫。

两日后,昭妃阿懒和唐括修容离宫,金国后宫以冷元妃最得圣宠。

完颜亮守诺,每夜都在合欢殿陪我,我时常劝他去别殿走走,陪陪徒单皇后、耶律昭仪或者大姝妃。他总说,待我腹中的孩儿稳固了,再去看她们。

我问过耶律昭仪,她说上官复还没联络她,想必他不在中都。我恳请她联络一下她的兄长,问问是否见过上官复,她答应了。

假若宋帝没有派上官复来救二哥与我,那么,只能靠自己了,凭我一人之力救二哥。

徒单皇后告诉我,完颜亮的寿辰是正月十六,将会赐宴禁中,与文武百官同乐。届时,每个妃嫔都会备好贺礼,进献给陛下。

我备什么贺礼比较好?

一个巧妙的想法,在心中萌生。

——

贞元二年,元月初一,赐宴神龙殿,文武重臣、内外命妇济济一堂,共迎新一年的到来。

徒单皇后的宴案设在完颜亮的一侧,接下来便是我的宴案,为妃嫔之首,大姝妃、萧淑妃等人自然恨得咬牙切齿,时不时射来怨毒、不屑的目光。

放眼整个大殿,盛世锦绣,繁华风流,众人谈笑风生,觥筹交错,或欣赏歌舞,或窃窃私语。

有些外命妇恭贺我喜得皇嗣,完颜亮春风得意,喜不自禁,笑声沉朗,饱含情意的目光绵绵不绝而来,令人脸红心跳。

酒宴正酣,我以身子不适为由,提前离席,回合欢殿歇息。

换了一件黑色大氅,我匆匆前往地牢,只有羽哥陪着我。

途径梅苑时,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相见的女子。

十亩梅苑乃宫人精心培植,汇聚珍贵品种,在这寒风凛冽、霜雪寒天盛放,为萧疏、肃杀的冬日增添几分丽色。未至梅苑,便有清远的芬芳缭绕在半空,沁人心脾,随风轻扬。

站在梅苑圆洞门前,羽哥笑道:“元妃,蜡梅开得正好,不如进去看一眼吧。”

暗香浮动,笼罩全身,仿佛自己也变成一个香喷喷的人儿。附近有几盏宫灯,昏黄的灯影迤逦而来,并不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再者,今晚月色清朗,辉光遍洒,月白的光色驱散了浓重的夜色,目力所及之处,皆看得清。

从门口望进去,一整片梅花绽放如霞,云蒸霞蔚一般,诱使人不由自主地靠近。

前两日大雪方停,许是宫人刻意不清扫,梅苑中积雪甚深,雪白的大地上长着遒劲的梅树,枝干横斜,梅花一点点、一簇簇,以清冷、孤傲之姿点缀在枝桠上,红如烈火,黄如明锦,开得如火如荼,似要灼了人的眼。

羽哥踏雪而行,仰着脸,满目惊叹,像看见了一幕海市蜃楼般的盛景,呆了,痴了。

我随之走过去,仰望这凌寒开放、一身傲骨的蜡梅,那依傍枝干而生的花朵还有残留的点点白雪,晶莹如晶石,剔透如美玉,衬得梅花更加婉然可爱、冰清玉洁。

看着这片红黄白相应、相染、相对成画的蜡梅,想起与二哥初相识的那年,想起朝露夕苑小小梅苑中轻薄如绡的绿萼梅,想起在梅香中抚琴的梅花般的公子,想去那曲仿佛深藏情意的《月出》…时隔多年,那个皎皎若月、风姿绝世的男子却成为金国地牢的重囚,饱受非人的折磨,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二哥,你一定要等我!

今晚,宫人都在神龙殿伺候,这里远离神龙殿,只有禁卫巡守;因此,此时此刻,梅苑沉寂得仿如幽静的山谷,只有低微的风声。忽然,万籁俱静中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有人!

羽哥也听到了,立即走过来,低声道:“快走吧。”

被人看见我在这里,若向上禀奏,完颜亮必会怀疑,到时就说不清了。

我连忙转身,却传来一道冷寒如雪的清脆声音,“元妃这么急着走,想去哪里?”

羽哥和我一起止步,慢慢转过身,梅枝横斜中慢慢走出来一个身姿纤细的女子,仿若一抹雪白的身影从那片瑰丽的梅花锦缎上飘移而出,轻灵而诡异,有点吓人。待看清她的容貌,我心神略定,羽哥却紧紧攥着我的手臂。

她内穿纯白棉袍,外披雪色斗篷,风帽拢着头,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苍白得很,只有一双眸子是黑的,仿若暗黑不可测的深渊,令人惊怕。红黄梅花衬得她整个人越发白了,地上积雪也使得一身白衣的她白得不可思议,宛若月下聚雪,散发出丝丝的寒气与惨白的芒色。

此女子是被完颜亮遣出宫的修容,唐括石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羽哥惊诧地问。

“修容唐括氏拜见元妃。”唐括修容恭敬地行礼,慢慢起身,慢慢抬起那双神秘莫测的眼眸,对羽哥道,“虽然你是元妃的近身侍婢,不过本宫是一殿主位,御封的修容,你理当向本宫行礼。”

羽哥看我,我点头,她只得屈身行礼。

唐括修容出现在宫中,住进落霞殿,成为一殿主位,这么说,完颜亮召她回宫了?

这也太儿戏了。

她淡淡莞尔,“在宫中看见嫔妾,元妃一定很惊讶、很疑惑,元妃不必着急,待嫔妾慢慢道来。”

今晚怕是不能去地牢看望二哥了,我道:“洗耳恭听。”

“元妃应该知道,姐姐死的那晚,嫔妾一直陪着姐姐。”她盯着我,似笑非笑,“姐姐的头上、脸上都是血,身上也都是血,姐姐说,头很疼,手臂很疼,双腿像断了似的…看着姐姐痛苦的样子,嫔妾恨不得代她受苦…”

“贵妃是咎由自取,与元妃无关。”羽哥辩驳道。

“嫔妾抱着姐姐,手上都是血,床帏间都是血腥味,可是嫔妾不怕…姐姐说,这就是她的命。她只爱陛下一人,不该因为陛下有了新宠而心生不忿,更不该心生歪念做出背叛陛下的事…姐姐悔不当初,但是,让姐姐万念俱灰的是,陛下对姐姐毫无情意,可谓冷酷狠辣。”

“世间男人都无法容忍妻妾背叛自己,更何况身为九五之尊的陛下。”

“对!陛下冷酷狠辣,让姐姐死不瞑目!”唐括修容恨恨道,凝眸如刀,“姐姐犯了死罪,死有余辜,陛下没有错!”

她究竟想说什么?唐括贵妃死不瞑目?完颜亮没有错?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十八】

妃嫔失宠,与别的男子私 通,必死无疑,任何帝王都会冷酷无情,都不会心软。

唐括贵妃错了,即便因为完颜亮冷酷狠辣而死不瞑目,那也是无奈的事。

唐括修容面上的恨意慢慢消失,弥漫开悲伤,“嫔妾抱着姐姐,与姐姐说起年幼、年少时候开心的往事…姐姐的躯体渐渐冷了,嫔妾感受得到,她身上的热气一点一滴地流走,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天亮了,姐姐终于去了,离开这个让她绝望的皇宫。”

如若不是要救二哥,也许永远离开人世间,也就永远离开了完颜亮,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她那双含着盈盈水光的妙目,让雪白的脸庞更添几分楚楚动人的情致,“不几日,陛下令嫔妾出宫,元妃想不到嫔妾还会进宫吧,元妃一定很想知道个中详情。”

我付之一笑,“修容想说便说吧,本宫虽无兴致,不过就当是长见识。”

冷风吹来,寒意森森,几片红黄的梅花花瓣从枝头飘落,落在雪地上,落在她雪色斗篷上的恰好是一片红瓣,白中一点红,浓烈如血,恣意如火,似要燃烧起来。

唐括修容风帽上的白狐软毛在风中飘拂,“五日前,陛下受邀前往大臣府邸赴宴,嫔妾与那大臣夫人私交甚好,前往探望。如此,嫔妾便在梅花树下与陛下不期而遇,就如今夜此情此景,红梅娇艳,冷香袭袭,令人欲醉。”

我和婉道:“这便是修容与陛下的缘分。陛下念旧情,对修容念念不忘,修容的荣宠在后头呢。”

他们的偶遇,只怕不是那么简单,大有可能是她刻意安排的。

因为,她不甘心失去了一切,她要进宫,要为她的姐姐复仇。

“的确,陛下没有忘记嫔妾,还要接嫔妾回宫,嫔妾怎能辜负皇恩?”她的脸庞再也不露丝毫情绪,仿若面无表情。

“那修容便好好珍惜陛下的恩宠,千万不要像贵妃那般,动了歪念,万劫不复。”

“嫔妾再蠢,也不会像姐姐那样,做出背叛陛下的事。”唐括修容与唐括贵妃虽是同胞姐妹,却只是在眉目间有二分相似,美貌也各有千秋。

“那便最好不过。”

“谢元妃提点。元妃不在神龙殿侍宴,却在这偏远的梅苑,不会是想去地牢看望重囚吧。”她的声音冷如冰雪,“元妃可要当心点儿,若是让陛下知晓,只怕元妃这一身荣宠便要没了。”

“修容说笑了。本宫只是觉得酒宴太闷,出来走走,羽哥说梅苑的蜡梅开得正好,便起了好奇心,前来赏梅。”我从容应对。

唐括修容道:“赏梅这个说辞倒是稳妥,不过以陛下的睿智与精明,想必不会轻易相信元妃吧。”

我云淡风轻地问:“莫非修容想对陛下说,看见本宫前往地牢?”

她忽然笑起来,像是平静的碧湖骤然荡开一圈圈涟漪,令人惊诧,“元妃在梅苑赏梅,嫔妾怎会无中生有?”

我不想与她多费唇舌,“时辰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了,修容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她脸上的微笑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翻脸比变天还快,“恭送元妃。还望元妃往后当心点儿,因为嫔妾不会让元妃高枕无忧。烦请元妃记住,此次嫔妾进宫,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姐姐。”

我没有回应,与她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她这般直白地告诉我,她进宫是为贵妃复仇,倒是让人意外。

不知她会如何对付我?

——

回到合欢殿,踏进寝殿,羽哥自去掌灯。

我坐下来,轻捂额头,脑中皆是唐括修容那一身雪白与直白的话。宫灯亮起,驱散了寝殿的暗黑,我忽然觉得怪怪的,慢慢抬眸,床榻赫然出现一人,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令人惊骇。

他正襟危坐,一动不动,面冷如铁,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心跳加快,我暗自寻思:他怎么在这里?来多久了?

羽哥走过来,乍然看见他,轻呼一声,慌张地行礼。

完颜亮挥挥手,她退出寝殿,我走过去,柔声问:“陛下怎么来合欢殿了?酒宴结束了?”

“去哪里了?”他语气不悦,声音冷冷。

“阿眸觉得心口闷,就在外面走走。羽哥说梅苑的蜡梅开得正好,阿眸就去赏梅。”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笑,柔情款款,“陛下喜欢蜡梅吗?那一苑的蜡梅开得如火如荼,艳红如火,亮黄如锦,云蒸霞蔚一般,好看极了。梅香也很好闻,染了寒雪的清冷,可谓冷香。阿眸拢了一袖,陛下要闻闻吗?”

他握我的手,拉我坐在他腿上,灼灼看我,目光犀利得可怕。

我抬起左臂,展开广袂,他握住我的手,将我两只手反剪在身后,单掌扣住。我心中一跳,挣了挣,却挣不开,“陛下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待阿眸?”

完颜亮掐住我的双颊,力道虽然不重,眼神却凌厉得很,“梅苑距地牢不远。”

我冷笑,“原来陛下不信阿眸。”

他加大手劲,我的双颊有点痛,“朕说过,在朕面前,任何人都不要妄想说谎、欺瞒朕!”

我愤然道:“陛下若不信,就去问问刚被陛下接回宫的唐括修容!”

话毕,别开脸,一脸的怒火与伤心。

“石哥?”他有点诧异。

“石哥?陛下叫得可真亲切。”我收不住唇角的讥笑,并不看他,“什么是反复无常,什么是多情种,今晚可是见识到了。”

“阿眸,听朕说。”完颜亮试图转过我的脸,却被我一把推开手,他解释道,“那贱人死有余辜,但修容并无过错。她终究跟了朕,朕令她出宫,往后她如何过日子?如何在亲友中抬头做人?遣她出宫,终究是不妥,臣民会说朕寡情薄义,因此朕才让她回宫。”

我挣着下来,他箍着我的身,“你放心,修容不像那贱人骄纵蛮横,温婉体贴多了。她对朕说,那贱人背叛朕、死不足惜,倘若能够再侍奉朕,她会一心一意地待朕,只求朕心中有她一席之地,别无所求。”

我拼了全力挣开他,后退两步,“此乃陛下之事,阿眸无从过问,陛下也不必对阿眸交代什么。”

他讪讪地笑,“朕不是担心你胡思乱想嘛。”

我冰冷地眨眸,“阿眸怎么想,根本不重要,陛下怎么想,才重要。”我又后退两步,“阿眸乏了,还请陛下去落霞殿就寝吧。”

完颜亮躺下来,耍起无赖,“朕要在这里就寝,与朕的皇子一起睡。”

“那陛下就在此安歇吧,阿眸去偏殿。”我转身。

“阿眸…”他立即追来,拉住我,“好好好,朕不打扰你歇息,朕回昭明殿,可以了吧。”

我继续耍性子,转过身,满面怒气,刁蛮得很。

他温柔体贴地哄道:“不要生气了,是朕不好…朕保证,修容不会伤你和我们的孩子,若她胆敢伤你,朕不会轻饶她!”

我不理他,他又道:“不要胡思乱想,嗯?你不回答,朕就当你答应了。”

然后,他在我额上轻轻一吻,又啄了一下我的唇角,这才离去。

须臾,羽哥进来,扶我坐在妆镜前,为我卸妆,“元妃何苦与陛下置气?陛下去了落霞殿,那不是更不妙吗?”

我看着镜中那张不再天真善良、早已面目全非的脸,心中蔓生出疲乏,“你不懂,耍耍小性子无伤大雅,陛下会觉得本宫在乎他、心中有他。陛下接唐括修容回宫,本宫吃味、生气,是人之常情,其他妃嫔也会吃味的。”

羽哥笑道:“原来如此,还是元妃高明。”

次日一早,宫人来报,完颜亮并没有去落霞殿,却召幸了唐括修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