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来就是他们人生的过客,只是来还债的,债清了,自然要回去了,不用再说了。”判官任务完成,心情很好,说话也和气得多。

“还债?还谁的债?”苏唯曦不解。

“赵德佑的,他就是陈诚。”

“啊?”苏唯曦失声惊叫:“赵德佑是陈诚?那他有前世的记忆吗?我也没为他做过什么啊?怎么就还债了呢?”

判官一笑:“你不用直接为他做什么,你为赵承宣做的,你所受的一切苦,本来都是要他做的,由你替代了,原来的赵德佑喜欢安冉月,陈诚穿过来是因为他失意醉酒卒死了,陈诚怨气难改,地府才给他安排了第二次生命,按命运安排,赵德佑的本命要为赵承宣受这些苦的,只是换了陈诚了,不该他来受这些磨难的,因此把你的魂魄也召过来了替为受罪。”

苏唯曦恻然:“那陈诚现在怎么办?他知道我是谁吗?他是不是还喜欢着我?”

“这些不是你该愁的事,回你的前世去吧。”

“不。”苏唯曦赖着不走:“你们太不负责任了,我知道,陈诚命不该绝的,你误判夺了陈诚的命,然后又没办法把我拉来替他受罪,现在让我留下这么多回忆,又把我扔回去了事,我抗议。”

判官抚额叹气,妈呀,这个苏唯曦竟是刺儿挑,又这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事情的真相了。

在原地转了几转,判官开始对苏唯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从苏唯曦前世的父母姐姐到外甥嘟嘟,到这世徐母因她而死,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他不说还好,一说苏唯曦就闹将起来:“我娘凭白无故遭此横祸,都是您老做的好事,你还我娘命来。我再回前世去,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是不是又给我另一具身体?我父母的心都冷了,我嘟嘟都把我忘了,又让我回哪里去……”

我的妈呀,判官要被苏唯曦的口水淹没了,他终于明白,苏唯曦当上太子太傅不纯粹是靠与赵承宣的感情,确实口才了得。

白无常看判官没有吵赢,生怕等会他们会遭殃,忙附到判官耳边献计,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判官听得连连点头:“不错,甚妙。”他清了清嗓子:“苏唯曦,你不肯回前世,无非是舍不得安博远,这样,本官法外开恩,给你三年时间,三年内,安博远不变心,就让你在这一世活下来,如何?”

那敢情好,苏唯曦点了点头。判官不等她讲条件,一挥手把她扇走了。

抹一抹头上的汗水,判官问白无常:“要是安博远三年不变心,那怎么办?”

“大人,这好说……嘿嘿,怎么样?如果这样了他还能不变心,大人可以请观音菩萨在阎王爷面前说情呀。”

“对呀,不错,就依你所言。”

苏唯曦在地府走了一遭,醒来时床前只有一个侍女。

“他们呢?”

“谢大人和太子、秦掌门带军去剿平烈国了,安大人刚去巡视了。”

苏唯曦坐起身,身上不痛了,一检查,意外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全愈合了。

“我昏迷了几天了?”

“一个月了。”安博远从外面走了进来,眼里光芒灼灼。他朝侍女做了个手势,挥手示意侍女退下,自己走到床前坐下,拉起苏唯曦的手捂在脸上,滚烫的泪水缓缓流淌,湿了苏唯曦的手,灼痛了她的心。

“我真怕……你就这样不醒过来了。”

两人痴痴对望,彼此均是容颜消瘦,脸色苍白。

苏唯曦眼前模糊起来,泪水忍不住涌出眼眶。她颤抖着问:“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安博远不答,拉过她的手挑开自已的衣带……

也不知是谁主动,也许是两人同时行动,他们扑倒在一起,手紧紧地环住对方,然后,饥渴地找寻对方的嘴唇,狠狠地撕咬、吸吮……

陌生而又熟悉的怀抱,难耐痛楚麻痒的感觉,苏唯曦喘息着配合着,大床摇晃起来……

苏唯曦把头虚软地靠在安博远肩窝,两人刚才胡天胡地,可是却还没走最后一步。她疲惫的脑袋思忖着:他已成亲,而自己,却欠了陈诚的债,这是一条死胡同。

往事似是一场梦幻,苏唯曦摇了摇头,舍得舍不得,暂时不要去想罢。

安博远把苏唯曦往怀里搂紧些,摩挲着她的头发,两人默默无言,享受着久违的温存。就在苏唯曦快要睡着时,安博远低声说:“唯曦,等平定烈国后,我们先回京,我跟水寒烟和离,我们成亲吧。”

安博远的声音很轻,温柔得如春水荡漾,苏唯曦却感闷雷轰顶。她一下把他推开,很想发火,很想骂人,胸口有火苗滋滋燃烧,这时就算嫁给安博远,也是好好儿的从原配变成二婚了,况且说的容易做的难,他与水寒烟和离,还让不让水寒烟活?他母亲机关算尽,哪有这么容易妥协?

苏唯曦咬牙,不知怎么的,明知安博远也是受害者,她心里就是不想让他好过,她冷冷地说:“安公子,我只做原配,你已有妻室,从此大家只是路人。”

“唯曦,你别呕气了行吗?我知道你的心,我的心也从没变过,我们不要再拖下去了。”安博远张臂想抱人。

苏唯曦一翻身避过,恼怒地想:他当时失忆与水寒烟成亲,两人是不是洞房过了?他怀里,是不是也抱过水寒烟?

想想都让人着恼,苏唯曦脱口而出:“回京后我就成亲,不过不是跟你,是跟赵德佑。”

“你说什么?”安博远愣住。

“我说,我回京后就成亲,不过不是跟你,是跟赵德佑。”苏唯曦得意地看着安博远面色煞白。

“怎么又扯上德佑?”安博远盯着苏唯曦一字一字问,割地换人的假圣旨,难道是赵德佑所为?苏唯曦什么时候与赵德佑有了瓜葛?

他为什么一无所察?

苏唯曦哼了一声,闭口不答。

两人僵持着……

许久,安博远说:“你起来走动走动,吃点东西吧。”

肚子应景地咕噜一声,苏唯曦也不再闹脾气,由着安博远帮她穿戴完毕,洗漱了吃饭。

吃过饭,想起昏迷前的事,苏唯曦问:“我爹爹和业哥哥有消息吗?对烈国的战争赢了?”

“杨墨回来过,没探听到有用的消息,好像是德明病了,现在是德佑在摄政,他把弄得朝政一团乱。我们本来打算先回京的,不过你昏迷着,承宣又坚持要先灭了烈国报仇。铁果木先前和都罕率兵围攻泽城夺元洪尸身,我们赢一阵输一阵,他不断增兵,后来我军用猛火油和火炮,一举歼灭了。现在承宣和谢炽领军进攻烈国,就是荡平一些地方力量,很快就能平定了。”

苏唯曦恨恨地说:“铁果木和都罕抓住了吗?我要一刀一刀剐了他们。”

“承宣已经动手了,两人凌迟处死的。”

将养了十多天,苏唯曦又龙精虎猛,她记挂着徐父与徐成业,这天跟安博远表示不等谢炽赵承宣班师,她要先一步回京。

此次苏唯曦出事,安博远魂都吓没了,他不同意:“京中情况未明,你贸然进京,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我现在也离不开泽城,要在此处调度,还是等谢炽跟承宣荡平烈国回师后,我们一起回京。杨墨打听了,徐成业现在只是暂时关押,你爹还好好的当差,不会有什么事的。”

苏唯曦不再说什么,转身回房,她心中打定主意,娘因她而死,万一爹爹和业哥哥有什么事,她万死难赎其罪,她要回京,安博远不同意,她便自己私下走。

三更天,苏唯曦起身,很快穿戴收拾好,拿过床下的包袱。

打开门,苏唯曦吓了一跳,门边有人坐在椅子上守着。

“你怎么在这里?”作贼被抓了现行,苏唯曦恼羞成怒。

“我天天晚上都在这里。”安博远淡淡地说,看了看她手里的包袱:“你要独自进京?”

“嗯,我怕我爹和业哥哥有事。”

“怕他们有事?”安博远发怒了,抓住苏唯曦的手腕往屋里拖人,砰地一声摔上门。

“安博远,你放手,好疼。”苏唯曦挣扎着。

“疼?苏唯曦,有我的心疼吗?你不要这样,总是把别人的命看得比自己重,你的嘟嘟、你的徐家爹娘、你的业哥哥,你能不能将自个儿看得重些?你能不能考虑下自己的安危?你能不能稍稍顾及我的心情?”安博远把苏唯曦一下摔到床上,他的瞳孔遽然收缩,声音冰冷彻骨透着寒气。

苏唯曦气恨,安博远从来对她都是软语轻声,就算自己在他火烧火燎之时非得喊停,他也从来不发脾气的,眼下却这么凶巴巴,苏唯曦受不了了,她扭身扑到被子上哭起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安博远猛地上床把她压到身下:“远在你心中,算什么?你的心中,有我吗?”

说话的同时,那双手粗暴地伸进她的衣襟,在她红果果的肌肤上揉搓,灼热的呼吸对着她的脖根,让她又热又难受。

他太急促粗鲁了,苏唯曦被揉痛了,她大声喊叫,可声音被被子闷住,倒像是颤抖的呻吟,她的耳朵嗡嗡响,心脏怦怦急跳,她吓坏了,安博远成了一个疯狂的陌生人,她挣扎着……安博远不理会她的挣扎,他把她翻转身,低头含住她的嘴唇,疯狂、尽情地吻她……在她嘴唇上吮吸,在她口腔里扫荡……苏唯曦从最初的挣扎到虚软无力,身体在发抖。安博远的嘴唇在移动,所过之处燃起大火焚烧了苏唯曦的理智,她感到不同于以往的狂热的刺激,喜悦、疯狂、兴奋。她的手不知不觉间已抱住安博远的脖子。

安博远咕噜着什么,苏唯曦没有听清,他似乎在说他的忍耐已到了界限,他忍无可忍了,既然真情不能打动她,他只有得到她把她锁在身边。事实上她的脑袋浆糊了,根本没有思考能力没有听力了,感官的刺激让她疯狂……她双腿绷紧,上身不住地颤抖……心里面轻飘飘的,身体里面被难言的麻痒冲击,她难耐地扭动起来……

安博远呼吸呼吸紊乱了……

“唯曦,我不能给你再后退了。我要让你心甘情愿,让你主动要我。”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声音的主人的手伸-到苏唯曦下面揉-压、旋-转、探-入退出……

苏唯曦被那完全无法承受的快乐刺-激得说不出话,晶莹的眼泪从紧闭的双眸里流下来,张开的嘴里无法控制地发出让安博远更加销-魂的呻吟声:“啊……嗯…………啊啊啊……”

“怎麽样?要不要?要不要?”安博远难以自制的吼著。

“要……”苏唯曦流著泪,颤声回答道。

“想要什么?”他手指不停,眼睛着迷地紧紧地盯著她哭泣泛红的脸。

苏唯曦已经无法思考了,头不停摆动,那空虚至极的渴求逼得她全身颤抖,喘息难言。

“说!”安博远手指加紧旋转,在她耳边哑声道:“说想我要你,你想把自己给了我!”

“啊……”苏唯曦羞愧的轻喘,双手伸开紧紧地攀住安博远的肩膀,全身崩紧,下面不断的收缩,紧紧地绞住他修长的指节。

“不说吗?”

感到安博远抽出手指,俯下身去,拉开她痉孪的双腿,有什么软软的灵活的东西探到她体内,苏唯曦发出一声长嚎,瞬间体味到无上的快-感。

他稍稍曲起她膝盖,抚著她的腰,灵蛇在她体-内最敏-感处游动起来。

“嗯……啊啊啊啊……博远博远……”苏唯曦闭目仰头,全身颤抖,呻吟不止,这种感官触动太刺激了!有一波波的巨浪把她卷起,以排山倒海之势推到浪潮的高峰,然後直直的落下,又瞬间被另一个接踵而至的浪潮卷起抛下,她脑内一片空白,那狂乱的波涛包围著她,层层迭迭,直把她越推越高,感觉犹如在云端飞越穿行一般,飘飘然不知身何所属……

苏唯曦瘫软如一江春水全身痉挛不已,口里嘶哑着哭喊,“博远……博远……”

“要吗?要我吗?唯曦,说你要我,说啊。”安博远气息粗嘎,声音沙哑不堪。

当坚硬的东西顶上了她湿润的草地中间时,她没有像以往一下推开。可是,强烈的羞耻也使她说不出安博远想听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写文的路上最怕的就是寂寞,俺的作者收藏才14个,好冷清,所以大家能不能收藏包养俺啊?╮(╯▽╰)╭让俺赶脚到不是一个人在孤单的路上溜达。

明天后天出差不更新,不好意思。

雯雁从那边一路跟过来的,还有没有别的朋友是从那边过来的呀?

陷僵局

“姑娘,洛都来人。”三更半夜,杨墨来敲门。

砰……

安博远一拳击在床板上。箭在弦上,引弓待发时被人打断,那感觉真的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姑娘,怎么啦?”门外杨墨着急地说。

苏唯曦爬起身,拿过桌面上的茶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勉强让声音正常些。

“没事,洛都传来什么消息?”

“万岁爷八百里加急圣旨,要安公子马上进京。”

什么?

苏唯曦顾不上让安博远回避,两人胡乱穿上衣服,一把拉开大门。

看看眼前两人的模样,杨墨尴尬地低下头:“听说宫里有变。”

“怎么回事?”苏唯曦忧心忡忡。

安博远沉默不语凝思,这个时候并不是成王谋反的好时机,新军已成势,差不多收了整个烈国,护国军肯定无法抵抗,成王应该能明白这一点的。不是成王造反,还会有什么事让赵德明在明知他们已出兵烈国的情况下急命他回京?

“怎么办?博远?”苏唯曦惶急。

安博远拉过她的手,安抚地拍拍,问杨墨:“有没有听说京城最近发生过什么大事?”

“隐隐约约听到,五皇子曾中毒,但是太医抢救过来了。”

“中毒?”安博远皱眉,宁国要与烈国打仗,赵德明肯定囚禁了胭脂,还有谁给赵承臻下毒?

下毒?苏唯曦想,会不会是段旭尧?秦天川说过,段旭尧有一个侍卫精通毒物,伍家不是江湖人,怎么能搞到天一水?嘟嘟的毒虽说是伍家下的,可是天一水的来路,赵德明那时却查也不查就将伍家灭门了,还有收买太监毒打她和嘟嘟的人,后来也一直没有查出来,这人是不是还潜伏在宫中?

苏唯曦把想法说出。

安博远点了点头:“有此可能,看来是有人给五皇子下毒,挑起成王对德明的不满,我去布防加强防守,传讯召回谢炽和承宣,你不用担心,去休息吧。”

安博远带着杨墨急步离去,苏唯曦如何睡得着,回房中愣了愣,拿过小包袱发呆。依她自己的性子,这时就要进京的,想想安博远晚间气成那样,苏唯曦有几分愧疚,把包袱往桌面一砸,终于放弃了进京的打算。

苏唯曦睡不着,想起徐父与徐成业,又想起赵德佑,不知赵德明究竟是因何事急召安博远回去。

天明时,安博远回来了,看着她时唇角微挑,眸光柔和,带着浅浅的微笑,衣袂翩翩风姿卓绝。好笑的是手里端着一个放着砂锅碗勺的大托盘,与风度大不相符。

苏唯曦猛地想起晚间他的粗暴行径也是与温雅形象大不相符,气恼地扭身背过脸不理他。

安博远舀了一碗汤,柔声道:“晚间我急躁了,原谅则个。这炖参鸡汤不错,昨晚就吩咐厨下开始炖的,对你的身子好,你就喝一点,好吗?”

他就有这本事,让人对他气不起来。

苏唯曦转身看了看他,终于低低地说:“好。”

安博远小心翼翼地舀起汤来,自己先舀一勺尝了冷热,又舀了一勺递到苏唯曦唇边,准备一点一点地喂进苏唯曦的口中。

苏唯曦羞红脸,伸手接过:“我自己来,又没残没病,你也吃。”

两人静静地吃完早膳,安博远看了看苏唯曦,对她说:“唯曦,我刚才把兵力布置,军需安排等都调配好了,等会让总兵跟你汇报,你坐镇泽城,我回京查看情况,可好?”

苏唯曦抬眼看了他一下,讥讽:“急着回京看娇妻,水小姐很迷人吧?你……”

她下面的话给安博远堵住了,他把她压到墙壁狠狠的吻了下去,她的唇被密密实实地含住,窜进她口中的舌头是可以吞噬一切的火苗,这条舌头扫过之地燃起熊熊大火,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地盘。

“啊……”苏唯曦软绵绵地瘫倒……

“我马上得走,唯曦,相信我。”半晌,安博远放开人。

苏唯曦脸飞红霞,粉面含春,垂首不言。

安博远捧住她的头,喘息着低语:“唯曦,我可以把心剖出来给你看,那里面,只有你。放心,我跟水寒烟也没有拜堂,连衣角都没有碰过她,我会把水寒烟的事圆满解决的,不会让你受委屈。”

却是如此,安博远没有在失去心智时与水寒烟这样那样,苏唯曦眼眶红了,心窝间春水漾过,说不出话来,依进安博远怀里緾绵腻歪起来……

“博远,我想跟你一起去洛都。”緾绵许久,苏唯曦先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