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竟然屠光了整个村子里的人!

“阿史那,早晚有一天,有人会来替我们报仇!”

阿史那忍不住冷笑,现在整个中原都是大夏的,就连他们这些汉人也要归属于他,还谈什么报仇?谁敢?谁又能?无情的说道,“你们大赵早就灭亡了,而我现在就是你们的主人,我让你们生你们就可以活着,我让你们死,你们就别想多活一天!”

那亲卫知道王氏母女惹恼了阿史那,拔刀之后就狠狠的插入了王氏的胸口…,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王氏闷哼一声,脖子一歪就闭上了眼睛咽气了,而她身旁的少女则是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那亲卫用脚踩在王氏的胸口,拔、出来沾着血的刀,随即露出残忍的神色朝着少女挥了过去,只听噗的一声,少女的首身分离,也当场没了性命。

阿史那收回目光,正想回去,看到远处一只巨大的海东青飞来,伸出了手臂。

和屋外的血腥残暴不同,虽然只住了一夜,但布置的十分舒服,阿史那坐在垫着松软椅垫的太师椅上,咬了一口亲卫递过来的烤全羊,又喝了一口冰凉的泉水,说道,“我那神鹰最是机灵,之前咬过赵臻的肉,要是赵臻在这附近,必然能找出来。”

亲卫问道,“那…大人,我们到底要不要去神女峰那边查看?”

阿史那也是郁闷,已经是找了几个月了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他要怎么跟夏元帝交代?原本夏元帝就对他已经有些不满了,要是连这件事情也办不好,以后的日子可就是难了。

“找,怎么不找?我就不信他还能插翅飞出去?”

“是大人。”

结果正在这时候,一个亲卫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喘着粗气儿说道,“大人,我们发现了前太子赵臻的…”

“什么东西?”

另一边白少卿等人连夜骑马奔行,即使下雨也一直没有停歇过,等着赶到了经天山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先歇一会儿吧。”康桂指着一间立在山间的破房子说道。

二十几个人在雨天赶路,虽然穿着蓑衣,但是身上多多少少都淋湿了,又加上连夜赶路实在是疲惫不堪,确实是需要休息了。

白少卿原本是个十分讲究的风雅公子,但是短短几个月的历练,让他迅速的成长了起来,比如现在,白少卿直接坐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

康桂开过镖局,接触了许多贵人,自然也有像白少卿这种世家出身的公子,知道他们是多么讲究,多么的挑剔,衣服一天要换好几身,出了汗要换,熨烫过的地方有褶皱也要换,喝的茶水都是用山上的泉水…吃食都是厨房里千挑万选的,现在白少卿依然是风度翩翩,气质高华,但是却这样毫无顾忌的坐在地上,喝着大家一同使用的水袋里,爽朗的笑着和旁人说道一处。

原本康桂对白少卿带着保留,白少卿毕竟年少,但是看着他这番作为他突然就开始对他有了信心,这样的能屈能伸,果敢隐忍,又有什么事做不成?

康桂这么一想,在面对白少卿的时候就多几分真心的佩服。

白少卿却习以为常,这几个月他接触了不少的人,比现在要艰难他都扛过来了,只当没有看出康桂的神色来,依然对他落落大方。

两个人分着一块烧饼吃,白少卿吃着吃着却突然停了下来,一旁的康桂问道,“烧饼里有沙粒李儿?”

“不是,很好吃,多谢康大哥。”白少卿三下五除二的吃掉了半个烧饼,随即拍了拍手,把手上的渣子都扫掉,问道,“康大哥,我在想一件事,为什么阿史那到现在都没找到太子殿下?”

康桂很自然的说道,“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我们晋州多山,又有许多河流,像是经天山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更是难以探查,他一时半儿找不到也是正常。”

“对,我们能想到这件事,那么太子殿下也会想到。”

“什么?”康桂有些跟不上白少卿的想法。

白少卿却是越说越是兴致勃勃了起来,“先说阿史那,他能到了这里来是因为发现了太子殿下的一块玉佩对吧?”

“是呀。”这还是徐淑珍带来的消息。

“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天然的屏障,山多险峻,河流延长,假如我是太子,我肯定先不出去,躲在这里避过风头再说。”

“这倒是。”

“那么,我肯定要把自己的踪迹隐藏好,甚至是把一些痕迹都抹掉,对吧。”

“是这样没错。”康桂忽然就听出点门道来。

白少卿眼睛里放着光,显得有些激动,“那为什么会把玉佩落下?”

“你是说…”康桂听完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殿下今年才十岁,能有这样的谋略?或许是太子殿下一时急匆匆,忘记了玉佩”

“玉佩对普通人来说是一种饰品,但是对皇家来说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白少卿目光炯炯的看着康桂,“因为雕龙刻凤的,一眼就能看出不凡来,太子殿下怎么会忘记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重要的玉佩来?要是我一定会好好的贴身放着。”

“所以白先生的意思是这是殿下故意为之?”

“我们殿下可真是让我吃惊呀。”白少卿忍不住笑着说道。

第15章婚后番外

这一天,皇后的凤栖宫里砸的天翻地覆的,等着皇帝出来的时候脸上青了一块不说,满含怒气,对着后面喊道,“徐黛珠,朕不过多看了一眼歌姬,你就这般吃醋撒野,真是惯得你无法无天了,别以为朕不敢…”

“不敢什么?”徐黛珠冷着脸站了出来。

“朕…,哼。”皇帝那一句废后终是没有说出来,怒气冲冲的走了。

皇帝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一直呆在御书房处理政务,群臣看不是个事儿,找了内侍商议,让皇后娘娘来劝劝皇帝。

白少卿大人去找皇后的时候,皇后虽然说了一句,让他累死得了,但是到了晚上还是来到了御书房。

多日未见,两个人相顾无语,目光里却透着缠绵的思念。

这一晚上,皇帝终于睡了一个好觉,他搂着徐黛珠无限深情的说道,“朕以后再也不乱看了,没有你,朕睡不着。”

徐黛珠气难消的说道,“你还敢看?”随即见皇帝模样可怜,想着到底认错了,低头亲了亲皇帝的脸颊,“我也是,没有你睡不着。”

十多年前,两个人躲在山沟里,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却是彼此唯一的依靠,这是一种深刻的如同埋入骨髓的深情。

守在外面的内侍忍不住心想,皇后娘娘这醋劲儿也太大了些吧?不过就是那歌姬舞跳的好,皇帝扫了一眼,也就一眼而已!

再说那歌姬就是来跳舞的,皇帝不看歌姬看什么?还能每次宴席的时候盯着那些臣子的脸看?

要真那样那还不得吓死几个臣子?

第16章后手

康桂越听越觉得有些心惊,说道,“如果真是如白先生所说,这是太子殿下的手笔,那么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白少卿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会儿全无之前的赶路时候的担忧,眉眼舒展,如果之前的白少卿给人一种沉稳果敢的感觉但同样也显得有些阴郁,那么现在的白少卿就好像脱掉肩上的包袱,一下子就显得十分年轻了起来,如同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应有的开朗,“假如康大哥是太子殿下,到了现在这样的境地,会怎么做?”

康桂很自然的说道,“就如同之前白先生说的那般,肯定是先躲起来保住性命,然后伺机而动,不过…”

“不过什么?”

康桂仔细想了想,可是虽然这地方比较容易藏身,但不等于找不到,只是费些时间而已,想要彻底杜绝对方的这个念头,只能是…,但是真的可能吗?

白少卿看到康桂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说道,“康大哥,你想到了是吧。”

康桂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殿下才十岁呀?竟然有这样的手段?会不会白先生的那位义兄白嘉言所为?”

白少卿摇头,说道,“我义兄肯定活着,但并没有和太子殿下在一起,不然按照我义兄的身手,我们现在早就已经找到太子殿下了。”

“这…,如果真如同白先生所说,那么太子殿下也太叫人吃惊了!是我大赵复国有望了!”康桂说道这里忽然就激动了起来。

白少卿心里也是心潮澎湃,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

傍晚,脱去白日里的耀眼,显出几分温润光芒的太阳,像一个巨大的圆盘安静的挂在了半山腰。

赵玉和徐黛珠也终于到了位于后山的的一间茅屋外。

两个人累的不行,徐黛珠直接坐在了院子外的一处石凳上,然后拉着赵玉也坐了下来,雨后的空气湿润清新,细细嗅着似乎还能闻到鲜花的馥郁香味。

“你看,彩虹!”

刚停了雨,映照着最后的夕阳,天边出现了一轮彩虹,将原本就被夕阳染红的景色映衬得越发瑰丽娇艳。

赵玉坐在徐黛珠的旁边,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见七彩的龙吸水像是一块铺在天边的彩锦,美不胜收。

“你说的是龙吸水吧?”

徐黛珠这才想起来古代管彩虹叫龙吸水,点了点头说道,“对,真漂亮。”

两个人依偎着坐在一起,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却是有种莫名暖流在四周流淌,只觉得这天大地大,却只剩下两个人一般。

后山的茅屋还很新,显然是之前的主人刚刚盖好的房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愿意弃了,不过这乱世的年代,据说东边十室九空,逃难去了也不是不可能。

上次徐黛珠和赵玉来山上采蘑菇,走着走着就来到这边,当时还在门外喊了半天,希望能借一口水来喝。

后来两个人等了半天也不见回答,推门而入,门没有锁,一下子就看到屋内杂乱的场景,一看就是主人匆忙间离去的样子。

这次回来屋内还是老样子,倒也没什么变化。

两个人一起收拾了屋子,在院子前面拿了木盆去打水,找了一块破布当做抹布来擦拭,这是徐黛珠做的事情,赵玉则是帮着收拾东西,摆好柜子,然后把两个人这几天要穿的衣服叠好放进去,漱洗的用具,然后是铺床…,以前什么都不会的赵玉经过这些日子洗练已经变的能干了许多,等着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已经都安顿了下来。

屋内只有只有一张大床,不过两个人早就睡在一处,倒也没有在意。

徐黛珠一路上顺手采了不少蘑菇,晚上果然煮了蘑菇粥,赵玉中午本就没有吃好,晚上就吃了好几碗。

两个人洗漱完了就上了床。

盖着薄薄的被子,躺在一处,四周忽然间就安静了下来,徐黛珠窝在赵玉的怀里悄声说道,“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几天。”

毕竟是深山,许多野兽出没,刚才徐黛珠煮饭的时候似乎看到许多绿色的眼睛,只好赶紧把门栓给拉上了。

两个人睡觉前还拿了一把椅子顶在了门口。

赵玉看到徐黛珠担忧的神色,想了想又想,还是说道,“他们今日没有过来,多半就是…,已经不会来了,最多三天就能回去。”

徐黛珠转过身来,看到赵玉笃定的神色,问道,“你之前在山洞里说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赵玉别开脸,把被子拉到了脸上,说道,“今天好累,我们睡吧。”

徐黛珠其实也很累,眼皮都在打架了,这一路上的艰险就不用说了,下着雨,踩一脚都是泥,还有躲着海东青和毒蛇,又要赶路,怕是天黑之前到不了这里。

但是她想起赵玉之前的神色,总觉得那个样子十分的疏离,和她所知道赵玉又有所不同,十分的好奇,说道,“肯定有什么?你倒是说呀?”

“你上次不是说让我给你做几副手套?”

“对呀,但你不是嫌烦?说要缝五个手指头,就不愿意做。”说起来自从赵玉开始拿针线之后,徐黛珠就不得不求着赵玉了,毕竟她不会做,但是赵玉这个人怎么说呢…,按照徐黛珠的话来讲就是太过矫情。

太累了不做,比如之前徐黛珠说的手套,觉得不美观不做,比如赵玉之前央求他做短裤,他觉得太伤风败俗就没做,后来还是徐黛珠直接把赵玉做的阔腿裤给剪了,气的赵玉生了两天的气,没有跟她说话。

然后心情不好也不做,说自己累,反正脾气大的很。

“这几天正好有空,我给你做吧。”

徐黛珠来了性质,说道,“我这里有几块花棉布挺好,不过放家里了,回去之后就用那个做吧?”

“那个花色太俗气了,不做,我刚才在屋里找到了几块素纱布。”

徐黛珠凑了过去,看到赵玉放在床边的几个快纱布,刚才就说赵玉在收拾衣柜,果然找了点有用的东西出来,“要用这个做?”

赵玉点头,“用这个做起来又能遮光,还不显得臃肿。”赵玉虽然没做过手套,但也经常见伺候他的宫女戴过,那眼界自然就和旁人不同。

“再给你绣上几朵玉兰花。”赵玉指着手背的地方说道,“我前几天还想到了如何做绢花,可以试着做一做,然后把一朵绢花别在再腕上。”

徐黛珠听了就觉得好看的不得了,又想起赵玉的女红来,经过这些日子的打磨已经十分的精湛了,她甚至找不到针眼。

“我现在就想要呀。”

赵玉见徐黛珠的注意力终于被吸引过去,不再纠缠之前的话题心里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说道,“别急,我明天就做。”

“好,我要两副。”

“行。”

徐黛珠见赵玉答应的这般痛快,眼中闪过几分狡黠的光芒来,说道,“我还想要几条…”

赵玉一看徐黛珠的眼神就知道要坏事了,想要没想的说道,“做什么都都行,唯独那个不行,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不过几条亵裤,你说的好像我做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徐黛珠已经找赵玉问过好几次了,不是她不要脸…,实在是没办法了,她如果能粗糙的缝,只要能把布料凑一起她就不会求赵玉,但是之前她也试过,真的没有那个细胞,每次拿针不把自己手给扎了,就是会乱线,根本就缝不了。

她其实也没办法了,现在穿的这条亵裤已经快烂掉了。

“谁稀罕。”徐黛珠气哼哼的转过身子,刷拉一下就把被子拉到了头上。

赵玉也挺生气的,他一个堂堂的太子,像妇人一般手拿针线就已经是十分丢人的事情了,徐黛珠竟然还要求他做亵裤?

“反正不会给你做。”赵玉也背对徐黛珠躺了过去,然后去拽那条薄被。

两个人互相拉扯,很自然就让越拉越紧,结果自然是赵玉的手劲儿大,扯到了他那边。

徐黛珠生气也,不盖被子了,反正天气也不冷,说道,“你自己盖吧!”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赵玉抬头,看到徐黛珠的背影来,然后…,徐黛珠睡觉的时候会穿一套衣裙,按照她的话就是什么睡衣,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穿的。

那裙子还是他缝的,是个八福湘裙,随着徐黛珠刚才的激烈挣扎,裙尾被撩开,掀到了腰身处,恰好露出里面的亵裤来。

徐黛珠十分的喜爱洁净,吃过饭的陶碗要反复冲洗,穿着的衣服更是每日一换,至于亵裤也是每天都要换洗。

要是赵玉一直没出过宫自然就觉得似乎所有人都应该这般洁净,但是他出过宫,还逃难了许久,看过许多普通百姓,那些百姓别说每天换衣服…,就是脸都不爱洗。

所以他很吃惊徐黛珠的洁净,总觉得她很是与众不同,和她相处也就不觉得太艰难了。

月白色细棉布亵裤,因为洗的太频繁边角已经快烂掉了,似乎稍微一扯就会破掉,赵玉的心里忽然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了起来。

这边徐黛珠已经睡着了,她白天太累了,几乎是沾着床就睡着了,她很自然的朝着赵玉蹭了过来,然后把头枕在赵玉的胳膊上,把脸颊埋入他的怀里,又把一条细长的小腿放入在赵玉的两腿内,这才舒服的喟叹了一口气,又沉沉的睡去。

赵玉僵硬的面容就变得柔和了起来,目光在闪动,如同这雨后的夜空,漂亮的不可思议。

赵玉把头压在枕头上,伸出手环住了徐黛珠也闭上了眼睛。

这一边徐黛珠和赵玉安稳的度过了一天,阿史那这边却是不太平,他站在一处坟地旁边,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坑穴。

“给我挖,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这是一块坟地,葬着许多王家村人,原本也没什么特别的,却只是因为阿史那的亲卫在一个新的墓穴旁边看到一个几个字,写着大赵太子殿下赵臻之墓。

当时那亲卫吓了一跳。

阿史那其实不在乎赵玉到底死了没有,他只想找到确凿的证据然后交差而已。

第17章死讯

下午雨刚停,许久的雨水让地上泥泞不堪,阿史那脚上都是泥巴,他嫌弃的皱眉,一旁亲卫马上就蹲在地上用雪白的帕子给他擦拭。

但是那泥水已经渗入了红色的绸缎裤上,最多也不过把上面的泥搽干净而已。

阿史那烦躁的用脚踹开亲卫,骂道,“没用东西,走开。”随后扭过头看向一旁的另一个亲卫莎尔汗,说道,“你说在哪里发现的赵臻的墓?”

莎尔汗赶忙走了过去,指着前面一个不大的小土丘说道,”大人,就是那个,小的领着您过去。”

阿史那一肚子气,但是想着如果真是赵臻的墓地那也算是交差了,忍着泥泞的环境,移步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很寒酸的墓,上面的泥土还新的,显然是新墓,而且墓碑不像是旁边用石板或者花岗石,只找了一块手掌宽的木板刻了字,字体很小,勉强才能看出轮廓来,但是学过汉人文字的阿史那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上面写着赵臻两个字。

阿史那顿时就来了精神,高声说道,“给我挖,要真是找到赵臻的尸首,我有赏赐!”

莎尔汗几个人早就摩拳擦掌,听了十分高兴,阿史那虽然对汉人残暴,但是对兵士却很好,出手也十分的大方,伺候好了,美女姬妾,黄金官位,说赏就赏了。

几个人拿了铲子过来,脱了外衣,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就开始挖了起来。

因为是新坟,又加上很小,几个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挖到了底,“看到了!”

泥泞的地里露出衣角来,因为在地里埋了需多久,显得有些破旧,但是还能看出来一件宝蓝色的绸缎直裰。

阿史那顿时瞪大了眼睛,那天赵臻跳下悬崖的时候他是在旁边的,自然知道赵臻穿了什么衣服。

“就是这个,给我挖!”

忽然间,一个亲卫忽然间转过头就干呕起来。

原来随着挖的深入,露出尸首来,天气炎热,又是经过两个月的时间,尸体早就被蛆虫爬满,密密麻麻的,恶臭难当,在阴沉的天气下越发显得有阴森可怖。

又有几个人恶心的把铲子丢在了地上,跳到了坑外。

阿史那瞧了一眼就把头转了过去,用袖子堵着鼻子说道,“怎么这么快就烂掉了!”

莎尔汗忍着恶心,说道,“大人,中原向来比我们那边炎热,这还是埋到的土里,要是放在外面,不过半个月就烂掉了。”

阿史那气道,“烂成这样,谁能确定这是赵臻?”

莎尔汗也是一筹莫展,但是他不想再跟着阿史那在这山林转悠了,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忍受着夜里虫咬,实在是让他难以忍受。

他想了想,说道,“大人,既然有人把赵臻埋在这里,肯定就有同谋,只要把那同谋找出来了就可以指正了。”

阿史那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说道,“正是这个道理.”可是这同谋又在哪里?整个王家村都叫他们给屠掉了。

阿史那忽然有些后悔,不应该杀的太早…,忽然间,电闪雷鸣之间,阿史那想起当初赵臻跳崖的之后,后面紧跟随一名侍卫。

那个侍卫年纪轻轻的却伸手不俗,好几次缠的他头疼,他记忆深刻。

埋了赵臻的人会不会是那个侍卫?

阿史那吃不准…,一边觉得可能是那侍卫,一边又觉得可能是王家村的人做的,这些汉人看起来十分的无用,拿把刀出来就会吓的晕不过去,不像是他们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只要是个汉子几乎都会弓箭,都是勇士,但是这些软绵绵的汉人却又有固执的一面,很多人在砍头和剃发上选择了砍头。

阿史那理解不了汉人的思维,只是觉得他们过于忠君了,这种情况下王家村人帮着掩埋也不是不可能。

“把这个地方给我围好!谁也不许靠近!”阿史那不知道皇帝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但是他知道不能让别人靠近这里。

然后又吩咐亲卫去找,要把这附近都找一遍。

回到了暂时居住的茅屋,阿史那几乎是马上就动笔写了一封密函给皇帝,然后让亲卫连夜送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