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男人听到心爱的女子说想亲还能不动心的。正当元羲考虑再来一次时,夕夕却忽然跳下了床。

她在地上随便捡了件破衣裳,红着脸道:“哥哥,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我饿了,想吃饭!”

元羲无言以对。小姑娘,这样容易害羞。

他起身走到她跟前,“好,咱们起身去吃饭。”顿了顿,又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今日夜里,给你亲个够。”

元夕:她为什么要说这种话的?看来以后不能跟过去那样,在哥哥面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无一丝隐藏了。

元羲给她穿衣服时,气氛仍然相当旖旎。夕夕都怀疑哥哥会不会忽然改变主意不给她穿衣服了。想了想,眼睛瞧着桌上的已经燃尽的蜡烛,转移话题道:“哥哥,那个花烛漂亮,以后可以再点么?”

元羲挑起眉,“哦?夕夕过了一个洞房花烛还没过够是么?”

夕夕:“…”

沉默片刻,她又猛然看见花烛旁边有一块雪白的帕子,好奇道:“咦,那是什么?”

元羲瞧了一眼,低笑道:“想看看么?”

夕夕:“唔?”

“上面是你的元红。”

夕夕:“元红…是什么?”

元羲给她系好了腰带,又理了理裙子,闻言,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就是哥哥第一次进去你身子时你流下的处/子血…”

夕夕又羞愤地要哭了。

第73章 廊下燕,青竹凉(二)

楚国祖制里头,国君大婚是并没有假期的。传说是楚国称王时,国力并不强盛,内忧外患的处境十分艰难,故此那第一位楚昭王在修改国法规矩时便说了,楚国国君并无正经的休假之日,算是以身作则了。

这位楚昭王诚然十分勤勉,他的后辈也只能跟着他一样,一辈子兢兢业业、励精图治。不过今次元羲却要打破这个规矩了,大婚这日给自己休了三日的假。

当然并没人敢有什么异议。如今的楚*政之权集中于楚王一人,满朝文武都是拥戴他的臣子,即便有些个不愿意拥戴的,也早在三年战争中被洗掉了。加之前不久又以雷霆手段清了一遍残余的元羡旧党,所以,楚王如今在国中的地位几乎固若金汤。

这也是东昭诸国对这位楚王越来越忌惮的原因,亦是能引起唐王李衽特别重视的原因。

元羲给自己休了假,自然是想和自己的小娘子一刻不分开的。然而就有那么个人,十分不识相,一大早的就来寻他,回禀了一番唐国来的消息。把他打发了之后,没过多久,又急慌慌跑来了,生生打断了甜蜜美好的时光。

这个人,自然就是连轸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干老妈子的活儿干多了,元羲觉得,他如今愈发不淡定了,说风就是雨的,哪里有作为他身边一等侍卫该有的从容不迫。

连轸也晓得自己这样很不厚道,但有些事情着实一刻也不能怠慢啊。

脸色不大好的元羲刚走出殿外,连轸就将手中一封信交给了他。一边摸着把脸上的汗,一边喘息着道:“陛下,方才臣去了一趟郡主府,竟有个黑衣人在府中,我追着那个黑衣人跑了两条街,没追上。返回去郡主府,发现他留下了这封信。”

元羲目光一凝,上下端详了那信封,确认并没有什么问题,才拆开来看。

“属下想,郡主府多出来的嫁妆,是不是跟此人有关。毕竟来人是冲着郡主来的,属下不敢怠慢!所以才斗胆扰了陛下。”

信封上只有寥寥一行:楚王若想知尚光灵玺的秘密,明日午时来城外破庙一见。

元羲脸上仍是淡淡的,瞧不出什么,将那信封收好后,道:“你可有和那黑衣人交过手?身手如何?”

“未曾交手,但轻功着实厉害。”连轸道。

元羲将那信递给连轸瞧了,又道:“如此,那我便去会一会吧。”

连轸看后,皱眉道:“来人身份不明,深浅不知。不如属下同陛下一起去?”

元羲摇头道:“他既是约到城外破庙见,自然是想单独见我。我若带人去,他不会告诉我的。”

连轸:“可是…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知道…这个秘密,还不确定呢。陛下独身一人去,是否太过冒险。”

男子负手,幽幽道:“你也知道,这些年我找遍了东昭诸国,也没找见翎蓝公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蛛丝马迹,我不会放过一点机会。”只要能让夕夕早日离开尚光灵玺的阴影,他付出任何努力都是值得的。

顿了顿,元羲看了眼头顶越来越烈的太阳,道:“瞧着都快中午了,我好不容易偷来的三日假期已经过去六之其一。连轸,若是再有些许小事,就别来烦我了。”

算账算得好细致…连轸暗自嘀咕道:“就是因为您如今陷入软玉温香,极易失去忧患意识,所以我才更应该及时提醒您啊。”

元羲正欲转身回去呢,听他此言,回头笑道:“你说什么?”

连轸:“没…属下没说什么…”

元羲笑了一声,十分愉悦的模样,“你说得对,我是陷入了软玉温香了,也不想爬起来。你是不会懂得这其中乐趣的。”

说着,元羲大步走了,玄色金线绣龙纹的袍子,虎虎生风的。

连轸看着他的背影,讶异极了,主子今儿——似乎异常活泼啊。这是因为长久被封住的某种东西被释放之后带来的改变么?

元羲回到寝殿时,夕夕已经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地吃粥了。一旁的婉儿倒是很细心,立在一旁给她布了不少菜,放在一只小蓝花瓷碗上,然而好几筷子都是夕夕最讨厌吃的猪肝。

夕夕正瞧着猪肝发愁呢,看见元羲来了,便甜甜地笑道:“哥哥,来吃粥!我已经给你盛了一碗了。”

她将旁边一碗粥推了推,顺带把装了许多猪肝的小碗也推到了一块儿,笑眯眯道:“还给哥哥夹了菜了。”

婉儿看见她的动作,正欲说什么,元羲已经走过去,一把将小姑娘抱了起来,放到膝盖上。

“你先退下吧。”

婉儿瞧见陛下无比淡定的神情,晓得陛下是要亲自动手喂的了,便放心地离开了。

这屋里就剩下两个人,第一件事就是搂住小娘子重重地吻了几口。夕夕口中的粥还未咽下,就被他趁势夺去了一些。

这才离开几时,便觉得甚是想念。元羲抬起她的下颌,瞧着她水润的红唇,道:“夕夕,把你变成个荷包,拴在我的腰带上,如何?”

夕夕笑嘻嘻道:“我不要变荷包,我要变也要变玉佩啊…玉佩比荷包值钱。”

元羲勾了下唇角,无奈道:“不是早就说过你的钱花不完么,怎的还如此财迷?”

过去被穷过一回,这个影响十分之深远。前些日子郡主府准备嫁妆,夕夕初初还受到了惊吓,道是自己这一文钱没有的人,去哪儿搞嫁妆去。后来才晓得,是哥哥给准备的;另外还有允信侯那边,也送了不少来,不过允信侯送的,归根到底也是属于哥哥的。

夕夕当时还有有些不高兴的,忽然觉得自己纯粹是个吃闲饭的,什么时候都是哥哥在操心。婉儿当时劝她说,陛下作为她的哥哥,置办嫁妆本就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夕夕忽然沉思片刻,问道:“哥哥,我那个嫁妆什么的,是不是很费钱啊?”

元羲不晓得她怎么忽然问起这茬儿,点头道:“当然,一切都是按照郡主的规制。哦不,你的比一般郡主的规制还要更好些。”

元羲边说,边舀了一小碗汤放到夕夕跟前,低头见夕夕一脸不赞同地瞧着自己,不禁笑道:“怎么,我家小娘子才刚过门,就开始干预我的用度开支了?”

夕夕道:“不是。是不想哥哥为了我花太多钱。”她搂住元羲的脖子,低声道:“我只要哥哥的人就好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而且…她也不想自己变成一个总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她也不知道这想法哪儿来的。很多事情,她过去并不曾细想,但渐渐的,历的事情多了,想得也便多了。不过她知道,这后半句话说出来,哥哥定然不会高兴,所以她只是将之放在心里转悠。

元羲被她那句“只要哥哥的人”给甜的,素来疏淡的脸上,笑意挡都挡不住,暖得像春风一般。

他搂着她的腰,低声道:“我知道。但有些事情,我想为你做。”

二人搂了片刻,元羲便继续喂她吃粥,又把夕夕先前推出去的小碗菜拿了回来,喂给她。

夕夕别开脸,皱眉道:“哥哥知道我最讨厌吃猪肝了!”

元羲道:“你曾经跟我说的最讨厌吃的东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我可不听你这套。快些,都凉了。”

爱挑食,什么毛病…难怪身体就没好过。

夕夕抿了抿唇,小小地吃了一口,然后露出极其夸张的表情,“不要了。”

元羲叹气。这可怎么办,过去见她这样他还能强行喂,现在可好,他连这个都狠不下心来。明明知道她的难受八分是装出来的。

夕夕见其意志动摇,便将那碗汤乖乖舀来喝了,道:“我晓得,猪肝是补血来的。这个红枣汤也可以补血,我喝这个也是一样的。”

元羲只好妥协了,忽而又诧异道:“你竟然知道这是补血的?”

夕夕动作一顿,脸又红了,低声道:“方才婉儿姐姐跟我说的。”还说,郡主受累了,如今定气血不足,所以特意准备的这些羹汤菜肴。

二人都不约而同想起了那方元帕,夕夕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知是因为昨夜没睡好,还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夕夕的食欲并不好,才吃了小半碗便不想吃了。

楚国夏季热得早,如今才五月,便已经与青葙谷的七八月相当了。

然而姝华殿当中,就有一处纳凉消暑的宝地。

姝华殿极大,里面又分了不少殿阁轩榭、园林景点。这场消暑之地名为香风回廊,廊下曲折,却通透纳凉,回廊链接着两处花木繁盛之地,以至于此处的风中都携带着花香草香。

元羲命人在回廊下放了青竹榻,抱着她坐在那里吹着微风。

新婚小夫妻自是如胶似漆的,加之此二人是想了许久才盼到了这一日,如今自然是一刻也离不得。元羲素来行事稳健,颇有章法,但这会子在姝华殿,把他的章法规矩都抛到天边去了,当着丫头们的面,就心肝宝贝儿的唤着,亲怜密/爱地亲着,让一干下人都脸红了。

他虽脸皮厚,但架不住姑娘家脸皮薄。夕夕娇娇地让他把近处的人都给遣了,元羲倒好,直接让他们统统退出姝华殿,包括婉儿和连轸。

原本应该高兴的,可夕夕忽然又紧张起来,吞了下口水,道:“哥哥,人家会不会以为咱们是要…那个什么,所以才遣散了她们。”

元羲这会儿肆无忌惮地含住她的唇,用力吸吮着,低声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即便他们这样以为,也不打紧。”

说着,便更加放肆地朝她脖子下面吻下去,在她肩头那只蝴蝶刺青处,反复地勾勒描绘,缠绵难解。

如此这般,再多的凉风也阻不了火热。夕夕觉得,眼前这个抱着自己啃得停不下来的哥哥,当真与大婚之前的那个哥哥大相径庭。

元羲伸手将她发髻上的步摇取了,往旁边随便一抛。登时,丝缎般的长发散了下来,衬得那张脸愈发小了,雪白的容颜上,一双大眼睛仿佛蒙了一层水雾,正有点茫然地瞧着他。

小姑娘长成了女人,每每吻她,她都跟要晕过去一般。

男子心头愈发悸动,昨夜她在他身下亦是这般几分茫然几分沉醉的模样,下面的包裹几乎要了他的命。他想起来那份紧致柔滑,原本紧绷的身体愈发热血翻滚着,然后都朝着下面某一个地方冲聚起来!

“哥哥!”她见他来真的了,有点害怕地瞧了瞧四周,“这里…这里是外面!”

元羲三两下剥了她的衣裳,“殿中没别人了…”

“可是,有…有燕子…”她捂住自己的腰间系带,满脸通红地瞧了眼前面房梁上立着的一只燕子。

那只燕子倒像是通人性一般,十分好奇地将他们看着。

元羲哭笑不得,低头迫不及待地捕捉她的唇,“它若想看就让它看…”

这会儿对于他来说,什么事儿都比不上立刻冲进去她体内重要。

小姑娘无助地唤了几声哥哥,最终也不过是图添了柴火而已。

香风习习中掺杂着娇柔低泣,一点一点地沿着九曲回廊传到外面的丛生花木中…

之后,元羲才渐渐理智回笼,颇有些歉意。他迅速地帮她把衣裙重新掩上,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如珠似宝一般。

“夕夕…夕夕…”他一边唤着,一边给她擦眼角的泪水。

跟水做的娃娃似的…他不过小小地要了她一次,时间已经极尽缩短了,她还要哭来给他心疼…

可是看着她似乎昏睡过去的模样,的确很疲累了。

夕夕睁开眼,第一时间还是去瞧那只燕子。那只燕子仍然维持着原来的位置,没有一点挪动,就这么免费看了一场活春/宫…这会儿夕夕朝它一瞧,它仿佛也不好意思了,脑袋勾了勾,唤了几声。

方才最激烈的时候,它就一直在叫唤…好像在给某个男人呐喊助威一样…

夕夕捂住了脸,娇声道:“哥哥!都被它看到了!”

元羲抱着她哄道:“好了宝贝,燕子有什么好怕的,它还能说人话不成!”

小姑娘扑在他怀里伤心哭道:“不要不要…燕子也不许看到…呜呜呜呜…”

元羲也是摸不透这丫头的思路了,想把她拉起来,她怎么都不肯抬头,一个劲儿埋在他胸口哭。他朝那只燕子瞪了几眼,实在没法子了,便道:“那我把这燕子杀了可好?”

夕夕吓了一跳,立刻抬头道:“不好不好!”

瓷白的小脸娇媚如红莲,双唇红肿又愈发水润娇嫩引人垂涎。这是刚欢/爱过后的证据。男子两指抬起她的小脸,瞧着她并无泪水的眼睛,笑道:“这又是假哭了不是…”

她害羞的时候就喜欢假哭…借以掩饰她其实在害羞的事实。然而一只燕子而已啊,有什么好害羞的。

夕夕被戳穿了,愈发不好意思,便开始耍无赖,小手作势推他下榻,“坏哥哥!坏哥哥…”

元羲一把捏住她细嫩的小手,不顾她的推来推去的小小阻碍,倾身吻她,她再怎么推,他总能从另一个角度含住这两瓣饱受摧残的嫩唇。

亲着亲着,她还在不停唤坏哥哥呢,她家坏哥哥就已经再次生出一身火,搂着她,身子忽然利落地一转,将她从另一个角度再次压住。

沉重的体型挤压着她的娇弱身子,她几乎不能呼吸了,娇声道:“哥哥,不要…”

“不是叫我坏哥哥么?”元羲低笑着挑起她的下颌,“便坏给你看看…”

夕夕连忙道:“好哥哥,不要!好哥哥…”

男子的瞳孔深了深,亮光愈发炽热起来——这傻丫头,知不知道这样娇柔甜软几乎透骨的“好哥哥”,更能激起他的兴奋来…恨不能再把她压在身下弄几遍,几十遍…

元羲吸了口气,捂住她的嘴,“宝贝,好哥哥坏哥哥什么的,还是留着夜里再唤吧。你若再唤下去,哥哥就真忍不住了。”

夕夕住了嘴,瞪大了眼睛瞧他。

元羲微笑道:“乖乖的。”

他抱着她平躺在青竹榻上,两个人沉默片刻,他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夕夕暗地里朝那只燕子做了个鬼脸,然后小脑袋埋进他的脖子处,手臂下意识地抱着他的胸口。

元羲握住她的手,让她不能再乱动,声音低低缓缓的,“宝贝儿,方才可还疼么?”

他这可是十足的关心爱怜,不掺一分情/欲。

夕夕脸又红了红,小小地摇了下头。其实昨夜也就是初初疼得厉害,后面便是某种难以言说的境地。今日么,她因那只燕子,一路都在紧张。

元羲应了一声,摸着她的头发,道:“真是个乖宝宝。”

“哥哥,我晓得你以前为什么不肯和我一起睡了”小姑娘忽然开口,一双眼睛亮亮的,“还有哥哥先前说的…那个贞洁的含义,我也明白了。”

小丫头跟报道老师,我作业做完了似的,一本正经的模样。

元羲瞧她这憨样儿,便忍不住想逗她,道:“嗯,那你说说,你如今还有贞洁么?”

夕夕摇头。

“宝贝,开口告诉我。”他催促道。

“没…没有了。”

“给了谁了?”他抬起她的下颌,盯着她问,“嗯?”

夕夕咬了咬唇,心想现在这个哥哥真的太坏了…

“告诉哥哥,你的贞洁给了谁了?”他又低声重复了遍,声嗓低低哑哑的,几乎让她的耳朵红透…

“给了哥哥了…”

“大声点儿。”

她实在受不了了,干脆眼睛一闭,不管不顾地娇声嚷道,“夕夕的贞洁给了哥哥了!哥哥讨厌!”

元羲笑起来,看着在她怀里又开始闹别扭的小丫头,心头生出无限满足。哄着哄着,自然又是亲到一处去了…

耳鬓厮磨、缠绵悱恻的时光总是过得这样快。感觉到廊下香风渐渐透着凉意了,元羲便将小人儿抱回了屋里。

仍然不想让一干下人进殿,这种天地间独属于他们二人的时光实在太美好。元羲念着她中午吃得少,便亲自下厨去了。昨夜答应了她给她做吃的,一国之君自然不能食言。

第74章 雪纱漫,红绸软(一)

今日在那青竹榻上躺着厮混了一下午,待元羲去下厨了,夕夕一个人是再也躺不下去了。她欲下地时,只觉得双腿一软,胯间酸胀不已。

真是欲哭无泪。其实她也晓得,哥哥已经非常为她着想了,大部分时候只是抱着她亲亲而已,忍住了自己的冲动。然而她这身子太不禁疼爱了…她拍了拍自己红彤彤的脸,光裸的小脚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站稳了身子。

下午那场胡闹到现在,哥哥都没给她正经穿好衣裳。小姑娘便自己到柜子里随手拿了一件绯红色束腰裙装上,然后自个儿立在镜子前面照了照。

镜前的这个少女,仍然是那副熟悉的眉眼,却又透着某些不一样来。整个人都仿佛含了水,而且是娇艳带着香味儿的春/色暖水。她盯着自己瞧了良久,恍然想起曾在书中见过的几个字: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呸呸呸!她鄙夷了自己的想法。不过,话说这句话时哪儿看来的?过去虽读的书不少,但因为都是哥哥挑过的,几乎都是正统书籍,很难见到这种辞藻语句。

想起来了…是当初跟邵温一路时,从他的书那儿瞧来的。

她对世界的认知几乎都来自元羲。元羲不让她晓得的东西,她便什么都不懂。例如这男女之事。想起来也是好笑,生生让她在洞房夜还学了一课。

她暗自琢磨着,不知道别人家的姑娘出嫁前是怎么学的,难道也是新郎给教的?

小姑娘胡思乱想的,一会儿娇羞一会儿懊恼,待元羲走进屋时,便看见这姑娘立在镜子前面发呆,一身绯红的衣裳,将那灯下的媚色容颜衬托地愈发动人心魂。

夕夕素来喜欢学他,在能自由选择的情况下,跟他一样喜欢穿白色。没想到穿红衣也这么漂亮,几乎让他不敢呼吸,生怕惊飞了这美丽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