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立刻笑起来,“那哥哥答应了?”

“不答应。”男子声音肃然。

“哥哥!”她娇声唤着,两只手抱着他的脖子摇啊摇的,“为什么不答应啊?我可以给哥哥做好多事情的!”

“你傻不傻?”他揽紧她的身子,让她不能这样晃动他,晃得他头晕。“这活儿是普通人能干的么?风里来雨里去的,是要吃尽苦头的。哥哥知道你有本事,但我绝不会让你替哥哥干活。”

“夕夕不傻!”她甜软道,“我想要帮哥哥。”

小姑娘小脸扬着,雪嫩又漂亮,就跟小时候她饿了找他要吃的一样,巴着他的腿,摇啊摇的,就等他心软。

然而这次元羲是决计不会心软的。就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不瞧她。

夕夕把身上的衣袍提了提,然后一条腿一伸,不由分说跨坐到他的腿上,两只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小脸贴上去,“哥哥,夕夕求求你了!”

她那张小嘴甜甜软软地勾得他心头痒,男人不想听她的话,便干脆搂住她的背,低头用力含住她的小嘴儿,舌尖伸进去…

“宝贝儿,此事不必再提。哥哥不会答应的。”元羲放开她时,低低说道。

夕夕心里也知道这愿望是要泡汤了。这会儿摸了下自己肿起来的唇,糯糯道:“我这样,等下出去的时候,她们会不会看出来不对劲儿啊。”

元羲也微微苦恼,“怎么亲了这么一会儿,就成这样了。我也并没有很用力啊。”

他瞧着那花瓣一样的红艳艳泛着水光的唇,又欲低头。夕夕忙拦住他,道:“嘘!哥哥,下面有一个很厉害的人要出现了…”楼下的人似乎有一阵骚动。

果然,外头忽然有几声带着兴奋的传报,“媚儿姑娘来了!媚儿姑娘来了!”

原来是春玉楼久不接客的头牌姑娘媚儿出来献舞了。

场中人登时都屏气凝神来,被那些个环肥燕瘦簇拥着的有钱男人一个个坐正起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楼梯处缓缓走下的粉纱美人。

那美人蒙了面纱,身姿婀娜,莲步款款,粉色纱裙中雪白纤细的小腹若隐若现,那腰细得,仿佛一把就能掐断似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眼,微微含着笑,简直勾魂夺魄。

“媚儿?呵呵,好名字。”那魏思喝了杯酒,哈哈大笑道:“人如其名啊。”

这虞国的艳妓当真别有一番情趣。今次来着平宛,是来对了。

眼里有了这极品美人,旁的姑娘也都不放在眼里了。那魏思坐在那儿,手支着腮,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上三路下三路地瞧着舞台上旋转的女子,连酒都不喝了。

那老鸨儿见这位唐国来的贵客如此满意,自然欣喜。她暗地里给了那媚儿一个颜色,媚儿便愈发频频对魏思抛媚眼,弄得魏思浑身的骨头都酥了。

几个男人早就忍不住了,开始叫价要抢这个头牌姑娘。魏思财大气粗,以五千两银子拔得头筹,成了媚儿姑娘今夜的入幕之宾。

夜渐渐深了。当魏思和媚儿双双入睡时,元羲才偷偷潜入他们的房间,就着微弱的光线,在魏思的那堆衣物里仔细翻找着什么。

夕夕还在研究那处门锁,心中惊奇,这个门方才从里面上了锁,哥哥是怎么打开的啊…

小姑娘手里还抱了一只睡着的猫儿,软乎乎的。这是方才潜进来之前,哥哥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猫,说是让她抱着,不要让猫儿醒了。夕夕也不知道哥哥为何要找只猫儿来。

屋里有一阵阵熏染开的香味儿,像花香又像檀香,闻着十分舒服。夕夕闻了一会儿,才发现是床榻前面那只金猊熏香炉子里发出的。

夕夕偷偷他想走过去瞧那是什么香,心道她回去也买来点一点。不料脚下不知绊倒了什么,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床榻上的魏思醒了过来,忽然起身道:“是谁?”

厢房中一阵簌簌的声响。魏思愈发得警觉起来,惊醒了一旁的媚儿。

女子修长的玉臂揽住魏思,娇声道:“大人…怎么了嘛…”

魏思冷声道:“给我点上灯。”

媚儿见此,只好悻悻地爬起来,将桌上的烛火点亮了。

室中一片寂静,地上散乱着两个人的衣裳,一路从门口到床榻,靠外头的是男人的外袍、女子的纱裙,到了床榻的地上,便只剩下亵裤和女子的肚兜了。

这场景着实让人脸红心跳。

魏思的一团衣袍上面,还有一只猫,正在抓啊抓的。它看见灯火亮了,便喵呜地唤了一声,抬头瞧着榻上一双男女,亦是一脸茫然。

魏思心里松了口气,原来是只猫。

“哎呀,哪儿来的猫啊?”媚儿起身去,把猫儿抱起来,然后把门打开将它毫不留情扔了出去。

回身来朝魏思笑道:“大人,是那个小畜生扰了大人安眠么?是媚儿的罪过,让那小畜生跑了进来。”

魏思赤着上身坐在榻上,这会儿也渐渐露出笑意,指了指地上他的衣袍,道:“把我的衣裳拿过来。”

媚儿将衣裳送过去后,他往那口袋中一搜,掏出来一封信。见信还好好的,才放了心。

“大人,这是什么宝贝儿啊?”那媚儿好奇道。

魏思将那信塞进衣袍中后,“这可是国家大事,你这烟花女子就无须好奇了。”

“大人!”媚儿的声音娇软地仿佛能拧出水来,又委屈道:“我可从来都不多事的,大人何必这么凶呢…”

南方口音总是比北方的柔软一些,魏思觉得这女子的声音也相当精妙,千回百转地绕到他心里,勾得他又想把她弄到身下,好好让她求饶一回。

抬眼一瞧,女子一身雪白的靠在自己腿上,他想起方才一番*滋味儿,自是浑身热血上涌,随手将衣袍一甩,一口吻住美人儿的红唇,一手搂着美人儿的细腰,入到红帐当中,大战三百回合…

房间中烛火未灭,两个人纱帐都未曾关上。那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元羲皱眉,抬手捂住了怀中小姑娘的耳朵。

方才情况紧急,他拉着夕夕躲进了衣柜当中。哪里料到,这柜子当中别有洞天。

里面空间不小,夕夕坐在他怀中,他可以很舒服地靠在那儿。眼前只有柜门缝隙透出的一抹微光,耳边的声音倒是十分丰富…

夕夕见哥哥不让自己听,便乖乖的不听了。她这会儿无聊的很,身子动了动,想伸手摸摸这柜子里都放了些什么玩意儿。

各种纱绸的衣裳,还有很长很长的红色绳子。夕夕暗道这绳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即便是用作腰带,也过于长了吧。大约是媚儿姑娘跳舞用的?

她把那绳子放在手里绕来绕去的,朝哥哥瞧了一眼,是询问的意思。

元羲听着耳边的声音渐渐弱了,便拿开了覆住她耳朵的双手,手指勾住了那根绳子,似笑非笑地缠在她的手腕上。

夕夕明白过来。这东西是用来绑人的?但是为什么要绑人呢?好奇怪。

手指又摸了摸,又摸到几根红色的小蜡烛,并一只小皮鞭子。

这蜡烛比普通的蜡烛要细一些,短一些。夕夕瞧了眼,觉得没什么兴趣,便随手放下了。倒是那细巧的皮鞭子,她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温柔似水的姑娘还有使用鞭子的习惯…夕夕将那鞭子放在手心里轻轻敲了敲,唔,质地很柔韧,用来打人也不错。

小姑娘笑眯眯地朝元羲看了一眼,把那鞭子放在胸口抱着,意思是她想要这个玩意儿。

元羲捏了捏他家傻妞的小脸,忍不住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若真想要,哥哥送你一个,可不许反悔。”

夕夕点头,她不反悔。

男人笑了,“宝贝,你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吗?”

夕夕也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打人。”

在她说完之后,身子欲缩回去之极,元羲拉住她,道:“这是在床榻上,男人一边干着女人一边鞭打她助兴才用的。宝贝儿,即便你愿意被打,哥哥也舍不得…”

夕夕受到了惊吓,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的,手里的鞭子也跟烫手山芋似的,连忙丢了。

她手肘不小心碰了下紧闭的柜门,立刻吓得大气不敢出。过了片刻后,二人猛然发现那柜门竟被自己撞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孔,刚好可以看见外头的床。

当然不会是她撞的。是这柜子原本就是设计成这样的,有一个可供开合的孔洞。不止夕夕傻眼了,元羲也觉得这地方简直太过分了…

男子朝那空洞处一看,果然,刚好能看见那个此刻帐幔大开的床榻,上面…

元羲转过身,一把搂住了欲过来瞧的夕夕,“宝贝儿,不许看。”

别的男人的身体,她怎么能看?绝对不行!

夕夕陷在哥哥的怀抱里起不来,却莫名觉得哥哥身上似乎发了烧。夕夕轻声道:“好热。”

她其实早就热得不行了。这衣柜再大也就是个衣柜而已,两个人躲在里面还是很闷热的。加上夕夕今日为掩盖性别,穿得尤其多,一层包一层的,这会儿身上早就有汗了。

元羲搂了她一会儿,见她小脸的确通红通红的,额角也有了湿意,便微微松开她,给她解了身上的扣子。

小姑娘最会顺杆儿往上爬,开始拉扯身上的衣物。

元羲见她脖子上都是汗,也忍不住心疼了,便大幅慈悲,准许她多脱几件。

这丫头真是奇怪,身上的薄汗丝毫不浊,反而泛着少女的清甜香味儿。男子给她解开了将脖子包得紧紧的领口,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脖子,雪白中又透着淡淡的红粉色,娇嫩可爱,淡香袭人。

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

外头那一对像不知疲倦一般,又重新开始一番*,媚儿的声音亦是酥媚入骨,任谁听了都要热血沸腾,把持不住的。

也包括此刻抱着小娇妻在怀里的楚王陛下。

夕夕也听到了外头的声音,小脸瞬间红了。她已经觉察到哥哥的身体异常灼热了,这会儿她该离哥哥远一点…

然而柜子终究还是太小,他既当真想要,她是躲不掉的。她脱衣裳本欲取凉,最后却被他都扒光了去,被按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承受着男人给予的狂风骤雨…

人说唐国丞相荒唐,却也不及楚王的荒唐。或许是特殊的环境更能助长人的邪念?或许是外头那两个人着实太过奔放,让亲临这场活春/宫的人完全忍不住汹涌的欲/望?

总之,楚王陛下就是这么荒唐了一回。

倒是可怜了他家小姑娘,缩在他怀里,也不敢发出声音,就这么干熬着,承受一波比一波更汹涌骇人的激/情。

唔,这场*的最开始,哥哥就在她耳边威胁说,若是她能忍着不叫出声,他就允许了她的愿望,让她做斥候。

小姑娘单纯得很,便信以为真了,过程中即便哥哥再如何过分,再如何流氓,她也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这可把她害苦了,小脸儿憋得通红红的,脑子几乎晕眩。

当然,后来的后来,她和哥哥提起这个事情,哥哥厚脸皮地说,只许她当一天斥候时,她是狠狠跟他生了一回气的,哥哥哄了很久才将她哄回来…那是后事了。

最后的高峰时,她眼前似乎闪耀了无数的白光,已经忘了身边的环境,娇弱的喉间终于忍不住叫出来时——又被他亲怜□□地含住了嘴里…

可怜的小乖乖,软在男人怀里,双眸都避过去了。气息也变得微弱,红唇上有着明显的齿痕,甚至犯了几分血丝。

元羲连忙给她渡了几口气,心疼得看着她的嫩唇,把她温柔地抱在怀里,轻轻抚慰着她还在颤栗的身躯。

这会儿才想起来,荒唐二字,他自己最适合。

外头已经云消雨歇。元羲摸了摸尚且完好的上衣兜里的信,这是方才从魏思那儿掉包过来的。他暗道今日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这魏思暂且留着吧。他得赶紧出去让他家宝宝透透气才好。

夕夕虽在他的渡气下微微张开了眼,但根本一分力气也使不上。元羲愧疚又温柔地吻她的脸,在旁边随便摸了一套能穿的衣裙,给她穿好了,一手抱着她,一手悄悄打开了衣柜,趁着那两个人熟睡之时,从窗口跳出了房间。

小姑娘身子弱,那么一番折腾,出来后没多久便睡过去了。再次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

他们住在一处山林的小茅屋里。哥哥说这里若是被发现,是最好逃跑的。现在的虞国可不像先前他们走过的丰国徐国。若是元羲在平宛一旦露出行踪,虞国肯定会立即布下天罗地网来捉他。

夕夕从床上起身,抬头唤道:“哥哥?”

屋子外面熬粥的男人立刻进屋来,一双眼睛温柔地能滴出水,“宝宝醒了?”

他坐到榻边,仔细看了她的双唇,见其恢复了红润娇人的颜色,才露出笑意来,忍住上前很轻很轻地含住,吻了一下,又放开。

她还有些晕乎乎的。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先前发生了什么。立刻做出委屈状,娇声道:“哥哥!你太过分了!”

竟然在那种地方那样子对她…她觉得自己都快死了。

“好了宝宝,是我不好。”他连忙点头认错,把闹脾气的小猫咪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背,安抚着。

做都已经做了,还能怎么样呢?小姑娘想起这事儿,脸上忍不住发红。轻轻推开了元羲,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娇声道:“哥哥,那你答应了我,让我做斥候的。”

元羲故作为难状,“…唔,宝贝儿你记不记得,最后若不是我动作快,吻住了你的嘴,咱们已经被发现了。”

夕夕故作茫然状,摇头道:“我不记得。我一直都忍住了,我们没有被发现!”

元羲哦了一声,道:“那咱们来仔细回忆一下好了。最后哥哥射进你…”

夕夕用力堵住了他的嘴,瞪着他,“我记得了!不用说了!”

元羲笑了一声,捏住她的手指,将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感受着她的柔软和娇嫩,“记得就好。”

夕夕心里好难过啊。她忍了那么久,就最后一下子没忍住,然后哥哥就说话不算话了。

小姑娘低头,眼泪都要委屈出来了。

男人抬起她的小脸,见她含泪欲泣的,眼睛里满委屈,他心里也跟被拿了刀砍似的。

夕夕气恼的用力推他,大声道:“哥哥坏!呜呜呜…”

元羲忙搂着她安抚,“好了好了,宝贝,是哥哥错了。夕夕忍住了,夕夕没有出声儿…夕夕最乖了…我们没有被发现,所以应该算是夕夕赢了。不哭了可好?”

小姑娘闻此,擦了擦眼泪,“是我赢了,那哥哥说话算话。”

男子点头,“说话算话,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到!”顿了顿,又续道:“虽然现在我并不需要斥候,以后肯定需要的。若是需要的时候,就一定让你去,好不好,小乖?”

大拇指给她拭干了泪,这宝贝真是个水做的娃娃,随时都能决堤给他看。

夕夕点头,破涕为笑道:“好。哥哥要记得哦!”

“嗯。”元羲应着。心里却想,这拖延的法子也不知管不管用。希望她过段时间就忘记这件事,似乎不太可能。若是以后她又给他提呢…到时候再想别的法子抵赖好了。

元羲哄好了人,便又转身去照顾他的粥锅。

这个茅屋相当简陋,但楚王陛下素来手巧,这样的环境也能被他整出来一个灶台,外带锅瓢碗筷什么的。加了柴火,待锅里的粥熬得糊糊的,他便盛了一碗,端进屋里。

夕夕正靠在床上玩她那只铃铛。

“哥哥,你的事情办妥了么?”她抬起头来,有些焦急道。他们在柜子里胡闹了一回,却不知有没有耽误事情。哥哥为什么总能这么淡定自若的,她也搞不明白。

元羲一边喂她喝粥,一边道:“已经办好了。我把他欲送往唐国王都的信掉了包了。”

夕夕诧异道:“那他若是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发现。那信已经当着绫叙、叶胥的面,封好了的,只有唐王才能打开。”他笑了一声,道:“如今送去颍都的,是一封伪造的信。”

夕夕:“这都可以…”

元羲道:“我原本还担心魏思身边戒备森严,不易掉包。不料他大胆包天,身上有这样重要的东西,也敢往青楼跑。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夕夕又道:“哥哥,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他转头见小姑娘的脸色泛红,便好笑地捏她的脸,“夕夕怎的总是这样喜欢害羞?你浑身上下哥哥都看过了,你身上所有秘密哥哥都知道,还有什么可羞的。”

…楚王陛下一言不合就耍流氓。夕夕完全招架不住。

小姑娘咳了一声,“你怎么那么断定我能忍住不叫出声呢?若是我一不小心叫出声,那怎么办?魏思会不会杀了我们啊?”

元羲淡笑道:“即便被发现了也没怎的。以我们的身手,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把魏思杀了。而不是他把我们杀了。”

夕夕:“…”

元羲给她擦了擦嘴边的米粒,道:“只不过,若把他杀了的话,善后会比较麻烦。唐国人素来很有野心,也很有血性,若是丞相被杀,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必会查清此事,且报仇雪恨。”顿了顿,又笑道:“我虽然不怕他们报仇,但这个时机,最好还是不要引起他们对楚国更大的仇恨。所以最好还是不要杀魏思。”

夕夕见元羲神情,灵机一动,脆声道:“那哥哥是不是想杀另外一个人?”

男子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夕夕:“我猜的啊。”她凑上去道,“哥哥,你是要杀谁啊?”

元羲抱着她,靠在床边,缓声道:“杀他,也不是这么容易的。咱们姑且还要等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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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等等消息,也就是说,两个人要窝在这偏僻山林里一段时日。

因不能现身,元羲只是在附近山林里弄些野菜、野味之类的煮来吃,开始还怕夕夕吃不习惯,不料这丫头就是个贪新鲜的,过几日这种穷苦山岭人家的日子,她也觉得很开心。

只不过他因此地危险,他不放心夕夕一个人在屋里,所以每次去山林找吃的,都带着她一起。于是,所有的活动都因为小姑娘的各种天真好动变得笑意声声…

夏日草木旺盛,草丛中生了不少嫩生生水灵灵的荠菜。元羲弯下身子去采,夕夕便给她提着竹篮子。

哥哥每递过来一棵菜,她就小心翼翼地放在篮子里面,摆得十分整齐。

采了满满一篮子之后,夕夕提着篮子就要回家了,元羲拉住她道:“这野菜都是泥巴,还要去洗一洗。”

两个人在山林绕了会儿,夕夕便听到了水声,峰回路转之间,眼前忽然出现一处叮咚的泉水,很细很清的水流,十分可爱。

元羲还来不及阻止,夕夕就蹦跳着过去,伸手接那泉水了,“哥哥,快来快来,还是温的呢!”

元羲瞧着她那被溅湿的衣裳,肃了脸色道:“夕夕,这会儿我们可没带衣裳,也没办法去买,你这身若是湿了,就不穿衣服待在屋里不出门可好?”

夕夕摇头,“不要。”

嫩白的小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泉水,很乖巧地立在一旁。

元羲稍稍撸起了衣袖,开始洗菜。这处泉水很细小,下面根本没形成水洼,所以他也是拦截了那泉水洗的。奇怪的是,同样的动作,哥哥的衣裳却没被溅湿,那水流仿佛在他手里就变得十分温柔听话了。

夕夕还在站在他身后,道:“哥哥,为什么你可以不弄湿衣服呢?”

元羲淡淡道:“身体站得远一些,也不要冲着流水急的地方伸手。自然不会溅到了。”

夕夕哦了一声,觉得哥哥真是个很会做事的人,大到排兵布阵、社稷民生,小到洗菜做饭、劈柴烧火,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做得这么好。

洗菜结束后,两人回到小茅屋里,哥哥开始生火做饭,也不许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