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乱世妾奴/大漠红颜魅天下上一章:第 6 章
  • 乱世妾奴/大漠红颜魅天下下一章:第 8 章

“无聊时,我才会找他,现在,现在我不无聊。”他说的很认真。

“那随便你去哪了,总之,不能留在这里。”

“真的不,不”我瞪了他一眼,他硬生生改了口,道,“知道了,知道了,那你等我,我回去,带了安拉的神意,带着骆驼和马匹,来娶你。”

我翻了个白眼,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男人。

“你不会离开这里吧?”他忽然不确定的又问。

“不会。”鬼才知道不会,这里只是我们暂时落脚的地方而已,当然,我用不着告诉他,一个陌生人而已。

“哦,那,那哦,对了。”他像忽然想起来什么,倏地撂起袖口,伸手摘下箍在手臂上的黄金臂环,接着,抬起我的手臂,猛的戴了进去,我诧异的瞪着他,他却满意的笑了,左看看,又看看,才道,“有了这个,我就放心了,戴上这个,你就是我的人了,哈哈哈。”

“不准拿下来,不然,我就,不走了。”他补充。

“”

真是,这个东西我要了有何用?他离开后,我立即摘下这个黄金臂环,把玩了一会之后,就走进那片胡杨林,在遇到他的那棵树下停下脚步,然后,将臂环放在树下,想想似乎也不妥,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万一对他来说,真的极其珍贵,极其重要,也好将来还予,想到这里,我在树下挖了个小洞,将它埋了进去,用土盖上,再在泥土上,撒了几片枯树叶子,方才放心的离开。

[正文:再次相遇(一)]

(一)

在关外的日子,过的分外艰难,几乎算熬。

母亲想丈夫了,师伯母想儿子了,我和娥姿思念父亲了,思念家乡了,心里还惦记着战事,每天都祈祷,父亲不要输,大唐,不能亡国。

直到九月下旬,小城里终于来了从大唐走出的西夏国的商人,一问他们大唐的情况,所有人竟都一致摇头,让我一颗悬着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关内,太原以西,都被辽军占领,成了辽国疆土,现在辽军已经封路了,封断了唐国与外界的联系,我们这些异乡的商甲旅人,陆续都已经撤离唐国,剩下的,也走不了啦,辽军见人就抓啊。”

封路了!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头上,也似乎被人猛浇灌了一盆冷水,透心的凉。

“既然离开了大唐那就不要再回去”

我忽然想起他的那句话,我不是自不量力,也不想自以为是,但是他的话,告诉我,他,记得我,对我有印象,大唐最危险的敌人,他,记得我。我要离开,离开这里,回大唐,也许帮不到父亲,但,或许,可以一试,比起父亲和大唐,我的命,不值钱。

好了,就这么决定,给母亲留了简信,当夜,趁她们睡熟,我便,悄悄离开,离开小城。

一路顺利,直到靠近太原城很近的几十公里关卡处,因为太原以西,多为沙漠,戈壁,山林只要不走官道,通常不会遇到辽军,何况他们此刻正都关注着战争,又怎么会分心管理太原城以西的地方。

可是,那道关口,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不如用上次用过的办法,直接找人,可以一博。

鼓足了勇气,我终于走进了辽军的视野里,背着干粮水壶以及一些衣物,出现在关口处,而那一边,因为我蓦然的出现,而显得惊讶异常,几百个侍卫站着队,守卫在关卡口,目光却一致盯在我这个奇怪女人的身上。

“你是汉人?”一位守关口的侍卫问,似乎是不敢相信,一个大唐的普通女子,何以大胆到一个人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块地方。

我提着气,再犹豫片刻,还是沉声道:“我是王的侧妃,我找你们的王。”

噔——噔——噔——噔——

这些人,乍一听到王,完全被我唬住,没了反应,许久,一道声音突地自人群中响起:“她是王的侧妃,我见过。”好熟悉的声音,我下意识抬头向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哦——是突布!

对了,没错,他是王的侍卫,自然该在这的,我忙尴尬的向他报以微笑,他却走到我的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道:“王在军营,我带您去。”

哦,突布真的以为我是王的侧妃了,幸好遇到他,否则,我估计,定会碰到侍卫们的刁难,上次在刑场,他一定也在了,那次,我也是这么撒的慌,骗过了成百的辽军侍卫。

好,去吧!去见他!

[正文:再次相遇(二)]

(二)

“王,就在里面,已经有侍卫通报过。”

哦,已经通报过了,也好!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一座巨大的军营帐篷外,两旁,有无数的辽军,四周,到处,都是辽军的身影,我,已经身在敌人的军营了,连我的面前,也是身着辽军侍卫服的突布,对他,我始终觉到汗颜,好在,他生性内向,一副憨厚的神情,对以往的事,不提也不问,到达这里后,他便点了点头,随后,径自离开了。

“谢谢你,突布。”对着他的背影,我默默道谢。

在帐帘外,我足足徘徊了有半个钟头,直到有越来越多的侍卫开始注意我,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我才终于,不得不,一把掀开帘子,顿时,他,再一次的,出现在视野里。

都快是十月霜降天,眼前的人,竟只着一件黑色单衣,长发虽然被整齐的束起,可是下巴,究竟有多久未修过了,坚毅的下巴,长满了青龇,强健的身体,斜斜的靠在文案边,修长的双腿舒适的搁在地上,头,微微低着,手中,托着一本薄册子,地上,一如我以前看到的,铺了一层鹅黄色长毛地毯,看起来柔软极了。

还是第一次,如此肆无忌惮的仔细打量他,他的五官,比起我们大唐男子,更为深邃立体,双眼也更加的狭长凌厉,剑眉浓黑挺立,嘴唇薄而瘦削,下脸颊隐隐的细长伤疤,使的原本就冷漠的表情显得更为的嗜血冷然。

“看来你很中意本王。”正一门心思的打量着他,没料到他竟然倏地开口,我不禁吓了一跳,愣愣的反应道:“呃,什么,什么意思?”

“你觉得本王如何?”他抬起头,双眼终于从薄册上离开,看向我,从他深邃的五官中,我却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绪。

“残忍,冷酷,嗜杀,无情”我实话实说。

“你看起来,却相当满足做本王的侧妃。”他冷哼一声,若有所指。

“这是见到你最快速的捷径。”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办法,用过两次。

“见我?”他挑了挑眉。

“若攻下大唐,你准备屠城?”

“你为这个要见我?”

“不是?”我没那么不自量力,难道他会因为我的询问和请求而改变不屠城的决定?真可笑。“想请你放我进关口。”如今唯一不让他屠城的希望是,让千千万万的大唐百姓们团结起来,一致对抗辽军,擒贼先擒王,若是有机会擒住他,杀了他,大唐或许还有希望。

“用什么换?”

“呃?什么?”什么用什么换?我诧异的盯着他。

“恩”他蓦地起身,在我诧异的目光中,走到我的身边,停住脚步,一股强大的压力立即袭来,我慌忙悄悄退了几步,半晌,他的嘴角突然微微勾起,一只手,也猛的放在我的头上,似笑非笑道,“这个如何?”

我的心立即一沉,他什么意思?要我的项上人头?

“这么柔顺的长发!”他单手挑出几缕发丝,绕在指上,又道,“可惜了!”

哦,我明白过来,原来是指我的长发,无谓,没有片刻犹豫,我立即弯腰,长发瞬时从他的手指间流落,随即我从小腿肚上抽出那柄短剑,“哗”的一声,一头长发,眨眼断落,落在我的手心上。

“我可以离开了?”把断落的长发放在木案上,我抬眼看他。

[正文:再次相遇(三)]

(三)

“我可以离开了?”把断落的长发放在木案上,我抬眼看他。

沉默!

他的眉头忽然紧皱,盯着案上的长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亦或是有什么事困惑了他,他的一举一动都让我忐忑不安,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露出残忍的本性,好在,片刻之后,他转回身,又拿起先前放下的薄册子,认真看了起来。我也不用再等他的回答,连忙悄悄转身,放轻脚步,准备离开,请求,是出奇的顺利啊!

“下次别再说是本王的侧妃。”一只脚刚踏出帐篷,还没站稳,他淡漠的声音又骤然在身后响起,“本王连正妃都未立,何来侧妃?”噔——噔——噔——噔——

还未立正妃!啊!这么说,我用来欺骗侍卫的谎言,是非常的不堪一击?一旦遇到地位稍高点的官员,就立即会被识破,那么我的下场,恐怕不但见不到他,还极有可能被,被当成想要行刺辽王的刺客,当场,当场关押,或者,杀死哦,好险!

被辽军放行进关口,顶着一头细碎的短发,我马不停蹄的赶到太原城外,远远的,我就看到成千上百的大唐侍卫们,整齐的守护在城墙上,一排排,直到看不见为止,而前方的铁城门,紧紧关闭着,不露一点缝隙。

我策马来到城门下,上面的守门侍卫们立即戒备的低下头,大声问:“什么人?”

“我是李元帅的女儿李温,麻烦大人立即通报将军。”

一听到我的回答,问话的几个侍卫立即缩回头,不一会儿,另一道醇厚的男声倏地在头顶响起:“真的是你,李温,你怎么会来这?”

哦,是赫独,我笑着回答:“好久不见,赫独。”

“你等一下下面的将士听着,开城门。”赫独缩回身子,大声向下面的部下命令道,接着,“吱”的一声巨响,瞬时,城门敞开一道小口,我连忙驰进,赫独已经站在门口等我了。

“我父亲怎样?”这是我这两个月最牵挂的问题。

“和以前一样。”他笑,脸上,有乍见到熟人般的欣喜,“我这就带你去。”我的心情跟他一样,像是见到了久违的家人,激动异常。

“可是,你,你的头发”讲了好一会话,赫独这才意识到,我正顶着一头怪异的短发,他皱眉,不解的看着我。

“呃为了顺利进太原城,我不得不,做了改变。”也不算是谎话吧!

[正文:再次相遇(四)]

(四)

看到我后,父亲的反应跟赫独完全一样,先是惊讶,后是皱眉,对我的短发,一点也不满意,对我丢下母亲她们,私自进入太原城,更是相当的不满,寒暄过后,他叹了口气,道:

“温儿,爹以前不对,恨不得你能像男儿一样,驰骋沙场,可是,你毕竟不是男儿,你也不适应沙场的战争,爹真怪自己,没给你早点许配人家。”

“爹,你忘啦,在长安,我可是比武招亲的,胜者你也看见了。”

“哼!那人虽说长的一表人才,可是看他傲慢的态度,根本就不屑我们将军府,连一点音信都没有,我怎能让你跟着耗废光阴。”不提还好,一提起他,爹的火气也立即跟了上来,我连忙住口,不再多话。

“哈哈哈跟谁耗费光阴呐?”正说着,太师一脚踏了进来,满脸笑道,“赫独说,温儿来了,我就赶紧过来看看,哈哈哈,不容易啊,不容易。”

“太师,您瘦啦!”我跟着笑,“你放心啊,师伯母跟娥姿都很好,都盼着快点跟您团聚的。”

“唉,那就好,那就好。”太师在椅子上坐下,看了眼父亲,问道,“在为什么事生闷气了?你刚才的声音,我可是在外面就听到啦!”

“我在跟自己生闷气啊!”

“唉,老夫也老了,活不了几个年头了,你的想法,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些,今天老夫当着温儿的面,就再厚脸皮一次了。”太师将目光转向我,我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他道,“我仍然是很看中温儿,赫独也不小了,我看的出,那小子,对温儿,有意思,如果你们不嫌弃,那就别再耽误了。”

有意思?有吗?我开始料到,情况即将不妙。

“太师你,此话当真?”父亲一听太师的话,变的激动起来,这一次,干脆不再问我的意见,径自在太师的对面坐下,两人一人一杯绿茶,暂时忘记了战争的烦恼,热切的谈论起来。

“那就这么决定,战事一时也结束不了,我们不如早些定好日子,先给他们简单把事办了,将来,等全家团聚,再行补办。”

“好,好,好,就这么定了,就这么定了,哈哈哈哈。”

噔——噔——噔——

我乍舌,就这么定了?就这么定了!我理解他们,他们是怕,怕时间久了,辽军攻城,那么或许就,就没机会了,可是,谁能理解我?我不能啊!

[正文:再次相遇(五)]

(五)

我的拒绝,父亲充耳不闻,装做听不见,这些日子,他暂且不去想辽军,不去想大唐,不去想防御,只为女儿,亲自为女儿打点一切,日子,就定在十月初八,还有几日的时间。

我劝他,不要为了我的婚事,而影响了太原城的防御,一旦有任何松懈,那么辽军极有可能攻城,大局面前,怎能以我的婚事为重?

他却说,我的婚事没那么劳师动众,不劳我牵心!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万万不能嫁给赫独的。

那么,我只能离开,可是,去哪?

我烦躁不安的走在太原城内,只可惜偌大一个城,无论商铺酒楼瓦巳,都紧紧关闭着大门,连原本最应该热闹非凡的集市,也只是偶见几个城民匆匆而去,面色沉重的好像正要面对死亡,官道上的灰尘,已经堆积成厚泥,满城都笼罩着萧条的气氛。

“姐姐,你怎么不躲起来,爹说辽狼快要来了,会咬死所有的人。”

经过一户烧饼店门口,突然一道稚嫩的童音响起,整齐的门板,虚掩着一扇,一颗可爱的小头露在门外,正看着我笑,我正准备走过去搭话,他却“砰”的一声,将门关了,我一脸落寂的对着关闭上的门铺。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结束。

[正文:不自量力(一)]

(一)

十月初六。

天才刚刚亮,灰蒙蒙的,又起风了,我懒洋洋的躲在被子里,听外面的风声,窗外,父亲早就起身了,正在院子里练拳,到底是十月天,院子里到处是白茫茫的降霜,连棵绿星子都见不着,他这两天心情不错,再过两天,我就要成亲了,虽然没准备什么隆重的礼仪,不过我的屋内,也已经铺上了大红色地毯,窗棱子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床上,父亲也让人替我翻了两床喜被子。

这个小小的院落,宁静祥和,没有一点战争的气氛咦,赫独来了,小院里,赫独忽然匆匆跑了进来,面色凝重,接着就见他低声说了些什么,瞬时父亲的脸色立即大变,我的心也蓦地一沉,迅速起身,套好衣衫,几乎是冲了出去。

“爹,赫独,发生什么事了?”

“温儿,给爹拿战甲。”见我出来,父亲转身命到。

接到命令,我立即转身,回屋,取出父亲那身厚重的战甲,不用细问,我已经猜到情况恐怕不妙,辽军恐怕开始攻城了,将战甲交到父亲的手中,他面色沉重的看着我,又看看赫独,叹道:“温儿,爹恐怕不能如期为你举行亲事,爹希望你,希望你,暂时离开太原城”

“爹你放心,不用为我担心,我不是第一次经历沙场。”我拍了拍他的手,然后,又将头转向赫独,微笑道,“赫独,照顾好自己。”

“李温”赫独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半晌,终于缓缓说道,“等我回来。”

等他回来!

我错愕,少顷,我点点头,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保重。天,真是越来越冷了,刚才起的匆忙,我只披了件外衫,他们都走后,看着满地的细霜,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好冷!灰色的月亮还没完全西沉,东方却已渐渐出现死气沉沉的鱼肚白,让人看了极其的不舒服,辽军,真的准备攻城了?一整天,太原城的上空,都吹响着军营里的号角声,声音穿透长空,悲壮空鸣,官道集市小巷,到处是巡城侍卫,军营里,大半兵卒聚集到了城门口,等待元帅的调遣。

夜里,父亲未归,太师倒是来过一次,见我就摇头,说是辽贼几万兵马已经到了城门外一公里内,叫了一天阵,再不出兵,顶多再熬一个夜,他们就要强行攻城。

[正文:不自量力(二)]

(二)

等待的滋味,是最难受的煎熬,一整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军营里的号角声,在半夜的时候骤然停止了,全城都笼罩在恐怖的氛围中。

四更时分,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等不下去了,这不是我的性格,穿好衣服,我不忘将那柄随身携带的短剑绑回小腿肚上,接着,摸黑去马棚里牵出一头高头烈马,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乖,你要快点。”我拍了拍马背,倏地双腿一用力,烈马立即迈开四蹄,在太原城的官道上,奔跑起来。

远远的,就看到城门方圆几里,灯火通明,兵卒们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城门的上空,下马,我直直的就向城门口奔了过去,父亲他们也不知道守在城门的哪个方向,好在因为我顶着怪异的短发,侍卫们都认得我是元帅的女儿,没有任何阻碍,我直接上楼,急切的登上城楼,牌楼上,一排排准备就位的侍卫,手提弓箭,对着城外,可是,我分明看见,他们的腿,正瑟瑟发着抖啊,或许是气候的原因吧,我安慰自己,可是,当我将目光投向城外。轰——轰——

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要爆炸了,城楼下,方圆几里外,密密麻麻,排满了人,对,是排,不是挤,若是挤在一起,会令人觉得凌乱,可是他们不是,成千上万的人,全部身着黑色肃穆盔甲,在灯火的照耀下,闪着冰冷眩目的寒光,横成一排排,竖成一排排,无止境的蔓延,直到消失在树林里,排在中间的几排,全部高骑暗色战马,马上配备重型铁链,而黑衣战士们的手中,也都高举着厚重长剑,长矛,而最前面的侍卫们,则全面手持厚重铁盾牌,是为挡住我们弓箭手的乱箭吧,他们全部阴沉着脸,黑夜里,狰狞可怖。

糟糕,是大辽的重甲兵和王的铁骑兵。“温儿,你怎么来了?”

正盯着城外黑压压的军队发呆,父亲惊讶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爹。”我转身,神智还没完全缓和过来,怪不得侍卫们双腿会颤巍巍的抖动了,那样的阵势,谁人看了不会产生恐惧?这也是父亲迟迟不敢应战的原因吧。

“你应该在家等的。”赫独站在父亲的身边,挺拔的身影显得英姿勃发。

“家?哪是什么家?辽军攻城,在哪都一样。”我慢悠悠的回答,“爹,辽军就要攻过来了?能应战吗?”

“唉!”父亲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城外,道,“辽军数量众多,若是能再撑一天,要好很多,京里已经传来消息,皇上的后援军最迟明日夜里,一定到达。”

再撑个一天?可是看下面正逐渐变的不耐烦的军队,再撑个一夜,可能吗?“咚——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鼓声骤然响起,我吓了一跳,下意识问:“什么声音?”

“辽军的邀战鼓!”父亲抬起手,指向遥远的某一个点,说道,“已经是第四次敲响了,等第五次鼓声一响,辽军就会即刻攻城,那时侯,我们不得不战啊,我估摸着,大概还有两三个时辰。”

“是谁在指挥?”

“看到金黄色的战旗了吗?”赫独说,“通常战场上只要出现王师的铁骑军,都是辽王亲自作战。”

王师不知怎么的,我突然产生一些怪异的感觉,似乎有些庆幸,庆幸是他,这在别人听来,似乎不可思议,辽王,人人畏惧的恶魔,可我,却庆幸了,庆幸什么?看着父亲和赫独深皱的眉头,我忽然有了主意。

好,就让我暂且自以为是一回吧!那个男人,他从来不多加防备我,最重要的是,他,允许我见他!自以为是也好,自不量力也好,总之,我决定了。

决定了!

[正文:不自量力(三)]

(三)

趁父亲和赫独不注意,我悄声退开,匆忙跑下城楼,跳上烈马,飞速驰到铁门口,冷声对守门的侍卫交代道:“我是李元帅的女儿李温,快开城门,奉元帅命,我有特别的命令要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