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Yo~te~amo的意思是,我爱你。”

“歌词有人翻译得很好,你怕不怕听一个简短矫情的版本?”

生命中的喜乐,你的容颜滋润我,带给我美好时光。

在你心中,可以找到平静。

如果生命中有一段空白,你会将它填满。

如果你是我命中注定的爱,那我会把我的全部献给你。

我唯一的弱点就是你,直到最后,我很清楚,我会永远等着你。

******

视线,慢慢模糊,一些东西凝聚,滑落到她的发。

他伸手抹去,却发现越抹越多,她的发顶湿透,像那年的雨。

他慌乱,又疯狂伸手去抹。

直到,腰间微微一紧。

“小白,你在做什么?”

怀里原来死寂的呼息浅浅漾开。

心房剧烈收缩震颤间,他一时怔住,只定在那里,环在她腰~身上的手跌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从那沉重的梦魇中挣扎出来,悠言揉揉眼睛,伸手想去搂她的丈夫。

爪子还没碰到他的肩腰,身~子却被他猛地一扯,死死按压回怀里。

“好疼。”她不满抗拒。

“知道痛就好。”

这是什么话。悠言磨牙,但见那人情绪激~动,也不敢多声张什么,只好任得他往死里箍勒。

“刚才我叫你你为什么不答应?”

悠言一颤,那似乎是极怒极怒的语气。

不由得委屈道:“我刚才吃了点药,迷迷糊糊就睡了。睡着,觉得身~体很重,好像是听到声音,我想睁开眼睛,但怎么使劲也睁不开,后来头顶凉凉的,就突然醒了。”

她还想解释点什么,却被他堵住嘴。

凌厉的吻,让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他好像要把她口腔腹腔里的空气尽数抢走,一线一滴也不给她留。

她以为她要窒息死掉的时候,他才缓缓放开了她。

“顾夜白,你这疯子。”她趴在他肩上喘气。

他很快又把她搂紧。

“怎么了?”她狐疑着问。

他不说话,只是紧紧拥着她。

过了很久,她以为他不会说什么的时候,他却淡淡道:“大家都到了,我来带你下去。”

“那咱们走吧。”她一喜,便去推他。

“等一下。”

“呆子,你说。”

“你不是问我那首歌的意思吗?”

“哼,你让我自己百度Google一下。”

“那你查了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她委屈道。

“不用查了,我告诉你。”

她微微怔愣,以为他又要作弄她,便赌气偏头往窗外看去。

花园里,热闹酣浓。

腰间却突然有东西划过,那修长的指好像在写着什么字。这个动作,这些字,似曾相识,很多年前,她似乎也在哪里做过。她一震,抬头去看他,却发现自己早已止不住笑靥如绽,明媚在他的眼睛里。

顾一一的番外:

那年的高中开学典礼(一)

当我赶到学校的时候,芳子和Nina已经在焦急地等着我,那样子几乎抓狂。

Nina甚至颠覆了她一贯的淑女形象,把我的耳朵拧住,“顾一一,你居然敢迟到。”

“林海涛今天没去接你吗?”芳子已恢复冷静,所以她能找出我迟到的根本原因,又拽了我们往学校的大礼堂赶。

迎新会,是每间学校的例行节目,而林海涛没有接我,是他很早就到了学校好像要做点什么准备。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顾一一,今年十六岁,今天是我高中入学的第一天。这里是G大的高中部。

据说,很多年前,我爸爸顾夜白是这所高校的风云人物。

Nina还在耳边喋喋不休,说什么林海涛会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致辞,忘了说,Nina是“海味”,林海涛的粉丝,林海涛有一个可怕的粉丝团,而一个学校或者一个什么团体,似乎通常需要一个全民偶像一样的人物存在。

初中的时候,就有很多女生喜欢林海涛,但芳子和Nina说林海涛只喜欢我。因为我们从小就腻在一起的缘故?我不知道。他似乎也从来没向我表示过什么。

我不明白我和林海涛现在算什么状态。我们两个人去看电影,去街角吃炒冰,他会单独在我的房间里教我功课。当他站在旁边,微微低头和我讲解一道算题,呼吸散落在我脖子的时候,我的心跳会加快。

我喜欢他是毋容置疑的,他长得很帅,功课也好。可是,这和妈妈喜欢爸爸那种喜欢一样吗?我还弄不懂。

你不能指望一个只有16岁的女生懂这些,对不。

走在最外边的Nina一直在说着什么,我看到一辆车子胡乱扎过,吓了一跳,赶紧把她往旁边一推。

几秒过后,我们很杯具地发现车子驶过的地方,有一摊水,而扎起的污水准确无误地落到了见义勇为的我身~上。

今天的天气有点热,我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短袖衬衣,水渍把我背后打湿一片,脏脏的不说,内衣的形状也现了出来。

芳子气愤地要去找那辆宝马讨个说法,可惜那马已经趾高气扬地开到老远,而Nina则比较关心我这个传闻中的林海涛的女朋友以这个形象出现会给林董丢脸。

我们在路边一筹莫展,有学生走过,急匆匆扫我们几眼,然后就火烧屁股地走了。

召集的铃声似乎已经响过了。

这时,一辆车停了下来,仍然是宝马。

抱着恨屋及乌的原则,我们决定无视它。

车门打开,有一个人走了下来,确切来说,是一个男生,更确切来说,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请别怀疑我对帅的定义,我是以Nina发光发直的眼睛做为标准的,丫的眼光叫一个挑剔。

那男生嘴角扬起丝笑,朝我们走近。

林海涛身~上永远是温醇得像阳光的味道,而这个人同样英俊出色,但脸上的线条坚毅冷漠,哪怕他在笑。

他给我的感觉,和一个人有点相像。

我爸爸。

当他在我们前面站定的时候,他把身~上的外套脱下,递了给我。

我愣了好久,Nina的爪子使劲往我背后一拍,我才想起要把那衣服接过。

他的目光似乎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又似乎那只是我的错觉,他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转~身离去。

“等一下。”我喊住了他。

他回头看向我。

“谢谢,我怎么把衣服还给你?”

他眸中流光微动,好一会,淡淡笑了一下。

“雨冷,二年级的转校生。”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他是转校生的事情,但雨冷这两个字,却让我心上猛地一颤。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他是其中之一。可是,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不见。

那时每一晚,我哭闹得厉害,爸爸妈妈后来就绝口不提那个人的事情。

他们以为我的记忆会随着时间模糊,因为那不过是六岁以前的生活。

我其实一直记得。

你不能指望一个六岁的孩子的记忆有多深刻,但如果她执拗地记住了什么,要她忘记也不容易。

顾雨冷,我的哥哥。记忆中,他是个又拽又厉害的人。

我从来不叫他哥哥,不是咬不准那两个字,我爱看他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喜欢和他在一起,可他就这样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问过妈妈一次,她说,他家里出了事,然后家里的人把他领走了。

我很奇怪,哥哥的家人不是我们吗?

以后,我再也没有问过,因为我有种感觉,他不会再回来了。

他甚至没有跟我说一声,就走了。

我恨他。

当我的意识回来,人已在大礼堂。

四周坐满了人,学校领导老师新生旧生,每个人脸上都生气盎然。

Nina拿着手机对台上的人猛拍。

林海涛在上面讲话。

我们还没领到校服。林海涛穿了自己的衣服,很整齐大气的正装。

西装外套,像这样的年纪,很多男生穿不出那种味道,但在林海涛身~上却乱是气度迷人。

他的发言生动风趣,一张脸是招牌,我倒也听得津津有味。后来换了一个人,我突然感觉有点百无聊赖,就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

出了礼堂,转过走廊,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慢慢往前走。

事实证明这种走路方法虽然煽情却非常要不得,转角处我差点撞到两个人身~上。

一双热吻着的男女。

我赶紧抛出一个对不起,然后脸红耳赤逃也似地跑了。

说话的时候,偏偏眼光不经意擦过那两个人。也许是潜意识中的好奇也许仅仅是无意。

一路快步走着,心还在乱跳,好像还夹集了种什么莫名其妙的情绪。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和那个人再见面。

那个叫雨冷和我哥哥有着一样名字的男生。

“顾一一。”

突然,有人在后面喊我。

我转过~身,对上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是那个人?

他不是在温柔热情里,跑了过来做什么?

“什么事?”

也许是我的样子很呆,他挑眉笑了,是那种很能让他感觉愉悦笑,在眼里辗转着,细细长长。

我不由得微微怒了,冷冷看着他。

“我来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他走近我,在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话音落在我的耳廓,那微凉的呼息,让我的心跳有点不可抑压,和林海涛贴近我教我功课时那感觉有点像,却似乎又全然不是。

他现在就要把衣服拿回?

我还在发愣,一双手按在我的肩上。

想起他和那女生接吻,还有那玩世不恭的笑,我心生警惕,推开了那搭在我肩膊的手。

“一一?”

这声音?我一怔望去。

不是雨冷。高大英俊的男生,那眉眼里的笑意,那妥帖的着装和风姿。

“海涛。”我闷闷喊了一声,仿佛被施了魔术,那个叫雨冷的男生顷刻间消失了影踪。

“我好像突然被你讨厌了。”林海涛淡淡陈述着,语气是温和的,但我却觉得有点忐忑。

林叔叔很好说话,这一点,林海涛没有承继到半点。Nina常说林海涛就一温润如玉型,我从来不这样认为,丫绝对没有他表面上的那样无害。

我不大敢惹怒他。据说我小时候活得恣意玲珑,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变成现在这副德性了。我估摸是顾雨冷离家出走,害我落了阴影,又没了靠山。

“没有,没有。”我拼命摇头。

“是么?”他突然向我靠近一步。

那年的高中开学典礼

我们的身~子几乎要贴在一起,我脸上一热,便要往后退,他轻笑,“原来我真的被讨厌了。”

于是,我迈了一半的脚赶紧缩了回来。

我开始不安,心跳失序。他的呼吸,还有那清新好闻的味道一下钻进了我的鼻子里。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一一,谁的衣服?”

我愣了愣,道:“衣服在路上被车子溅湿了,一个二年级的学长借我的。”

“名字?”

我一呆,“你怎么会认为我知道他的名字?”

“年级也报了,会不报名字吗?”他悠悠道,语气闲适,似乎有点漫不经心。

“雨冷。”我老实交待,反正就一个名字。

他的眼里一瞬间似乎跳跃过什么,很快又消散隐去。

“衣服给我,我替你还吧。”

“可是我——”我一急,踮脚凑到他耳畔,“后面弄得很脏,而且看到那个了。”

说完了,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大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