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婷傻乎乎地就停在了那儿。

手心贴着的脸蛋越来越烫,面对如此乖顺的心上人,陆定毫不犹豫地亲了下去。

四唇相贴,吴婷紧张地软了身子,陆定顺势抱住,将她压在手臂上,越亲越深。

十七岁的少年郎,最容易冲动也最难以忍受,陆定呼吸重了,手大胆包天地捂住了她胸口。

吴婷正正经经的大家小姐,哪受得了这种阵仗,登时从那眩晕的感觉里清醒过来,伸手就是一推。用的劲儿大了,还是偷袭,一心干坏事的陆定未能及时防备,上半身往后倒,后脑勺“咚”地撞上果棚壁板。

吴婷傻了,玉手掩唇又惊又怕地望着陆定。

陆定疼啊,才想皱眉吸气,对上未婚妻惊慌失措怕他生气的傻样子,硬生生将那疼忍了下去,一双黑眸喜怒不定地盯着吴婷。

吴婷心虚地低下头,攥着袖子小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陆定淡淡地道,怎么听都像生气了。

吴婷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扭头看另一侧,“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陆定依然冷淡。

吴婷低着头,有点委屈,明明是他毛手毛脚,现在反倒怪起她来了。

“我先走了。”从他腿上下来,吴婷理理裙子,准备跳下棚子。

他忽然从背后抱了过来,唇凑到她耳边说话,“成亲那晚,不许再推我。”

低沉的声音,霸道极了。

吴婷心跳失控,慌得往前逃,陆定本能地抱住,看着她红红的侧脸,还想亲。这次吴婷说什么都不肯纵容了,见男人非亲不可,吴婷边躲边想法子,忽然想起一事,挡住他脸问道:“你,你们家大富大贵了,你会不会纳妾?”

陆定气息不稳地停下,看着她道:“纳妾?”

吴婷咬唇,点点头。

陆定轻轻笑了下,握住她手道:“第一,我敢纳妾,我大哥一准揍我。第二,就算我大哥逼着我纳妾,我宁可挨他揍也不会碰我媳妇以外的女人。”

他信誓旦旦,吴婷放了心,还想再好好说几句,瞥见陆定眼睛总往她胸口瞄,恼羞成怒,跑了。

听着外面远去的脚步声,陆定平躺在棚子里,高高抬起手。

真软啊……

少年郎的脑海里,浮现出绮丽的幻想。

~

荣哥儿洗三后,陆成领着弟弟去镇上买礼物,再次去吴家提亲。

虽然彼此尊卑掉过来了,吴大爷夫妻对陆家兄弟特别恭敬,陆成陆定却没有拿乔,分别扶起了想要行礼的吴家众人。

“老爷,您这样我以后可再不敢登门了。”将老太爷扶到椅子上,陆成笑着道。

吴老爷扫了眼长子长媳,愧疚地摇摇头,“你这样客气,我倒是更羞于见人了。”

陆成能说会道,三言两语化解了两家之间的尴尬,表明来意。

吴大爷夫妻当然一口应下。女儿嫁进侯府,虽说不是当家夫人,那也是极其体面的好婚事,进京后来往的就是官夫人了,他们也能沾沾光。之前看陆定怎么都不顺眼,现在眉开眼笑的,俨然已经把陆定看成了女婿。

陆定不卑不亢,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对面前的吴家几人道:“老爷,大爷大太太,有一件事我想先说清楚。我大哥大嫂他们进京,我与二哥都不会凑热闹了,二哥继续跟三爷做茶行生意,我照料家里的果园,顺便守着家里的宅子,所以要委屈大姑娘跟我在村里住,但我会买丫鬟伺候她,绝不用她辛苦,行吗?”

他就是一个种地的,这辈子都不会琢磨什么飞黄腾达。

吴大爷夫妻陡然变了脸色。

吴老爷见了,真是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但是为了孙女,他只能豁出老脸,当没瞧见似的,笑着点点头:“这样好啊,我年纪越来越大了,你真带着婷婷去了京城,我想去看孙女都折腾不了。就住乡下吧,无拘无束多自在,往后给我生了重外孙,多抱来给我瞧瞧。”

陆定松了口气,询问地看向吴大爷夫妻。

吴大爷夫妻俩只是太出乎意料了,人都不傻,只要陆成当侯爷,陆定住在哪儿都是侯爷弟弟,再说陆定还年轻,没准见多了兄长家的富贵,就主动搬京城去了。

“是啊是啊,不去才好呢,我也舍不得婷婷远嫁。”吴大太太笑吟吟地道。

不管真心假意,这门婚事总算定了下来,吴大太太甚至希望早点成亲,真正原因是怕陆定看上旁人反悔退婚,日久生变,嘴上却说趁陆成夫妻俩进京前把喜事办了,免得陆成他们还要来回奔波。

陆成说回家跟妻子商量商量,路上问弟弟的意思。

陆定装模作样说都听嫂子的,嘴角却翘了起来,能早点娶媳妇,哪个新郎官会不乐意?

长嫂如母,凝香挺盼望亲手操办陆定婚事的,当晚就与陆成翻黄历,发现九月初六是吉日。

荣哥儿九月初一过满月。

圣旨上让他们过完满月就进京,凝香不敢抗旨,陆成最近从师褚温,关系近了不少,假装打了一壶好酒请褚温喝,聊得高兴了,试探着问晚几天进京成不成。褚温在官场浸淫这么久,一眼就知道陆成的心思,当天写了封信,交给侍卫送去京城。

陆成使了个心眼,将阿南写的一页《三字经》夹到了信里,算是贿.赂。

萧珞收到信,看到儿子写的稚嫩小字,心都化了,大笔一挥,准陆成一家九月初十再动身,将吴婷回门也算了进去。

信送到陆家,凝香看过,轻声同陆成感慨道:“皇上对咱们不错了。”

那是皇上,他马上抢走阿南他们平民百姓也无力反抗,但萧珞尽量体贴他们,先是顾忌她的孕事拖延带走阿南,现在又允许他们操办陆定的婚事。

陆成没吭声。

萧珞不是个好丈夫,是不是好父亲还难说,但看萧珞对他们的态度,应该是个好皇上。

褚温没来之前,陆成多半会告诉妻子他的所有想法,学了几天为官之道,陆成心眼又多了一个,他得藏住那些传出去可能会惹皇上不高兴的话。

“是啊,皇上确实挺好的。”看眼门帘,陆成故意不高不低地道。

伴君如伴虎,他们可不能再随随便便给皇上脸色看了。

只可惜了……冯姑娘。

☆、第 210 章

凝香生下荣哥儿第二天,果儿就搬去老院东屋跟哥哥住了,因为弟弟晚上要哭好几次,果儿嫌吵,然后姑姑跟哥哥比,果儿更黏哥哥,反正她才三岁,跟哥哥舅舅三叔睡一屋也没事。陆成给女儿准备了一个被窝,但果儿总会钻到哥哥被窝去。

早上陆言、陆定起床,穿好衣服先喊两个男娃。

阿木读书后就习惯早起了,揉揉眼睛,最先爬了起来。

阿南知道今天弟弟过满月,家里热闹,心里惦记着事就容易醒,二叔站起来穿裤子那会儿阿南眼睛便睁开了。他也想起来,可是妹妹还在睡觉……

果儿穿着粉绸中衣,乖乖地窝在哥哥怀里,睡得特别香,陆定喊人,小丫头还不高兴被人吵到了,往哥哥腋窝拱拱,继续睡。

“三叔,妹妹在睡觉。”阿南抱着软软小小的妹妹,又不着急了。

陆定瞅瞅侄女,笑了,“那你陪妹妹多睡会儿。”

他跟在二哥、阿木身后,先去外面洗脸。

阿南低头看妹妹,越看越觉得妹妹好看,脸蛋跟树上的沙果似的,红彤彤的,睫毛特别长,像狗尾巴草。西屋姑姑二婶也起来了,舀水洗脸,阿南听着灶房里二叔的声音,忍不住笑了笑。

二叔搬去城里住,他还挺想二叔的,这次家里请客,二叔与三爷爷他们昨天就回来了,二叔二婶跟他们住,三爷爷一家去了二爷爷家里,等会儿吃完早饭,大姥姥大舅舅他们要来,姑姥姥一家要来,秋儿姨他们也会来。

阿南又想到了牛牛,栗子表弟小,不会跟他抢妹妹,牛牛就太坏了。

“哥哥,我想尿尿。”果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打着哈欠道。

阿南趴到炕沿前看看,夜壶已经被二叔拿出去了。

“我给妹妹穿衣服,去茅房尿吧。”阿南掀开被子,穿着单衣,这会儿还不冷,他先将妹妹的衣裳拿了过来。果儿刚醒,呆呆的,老老实实坐在那儿让哥哥帮她。

“妹妹站起来。”阿南跪在妹妹旁边,双手提着妹妹的裤腰。

果儿就扶着哥哥肩膀站了起来,阿南顺利地帮她系好了裤子。

“呦,阿南会帮妹妹穿衣服了,真巧。”周玉洗完脸,来东屋看侄子侄女,瞧见这兄妹有爱的一幕,又喜欢又羡慕,也想快点生一对儿儿女,常常逗着玩,哪像现在,陆言白天在茶行,扔她一个人在家,只能跟左邻右舍的太太们玩牌消磨时间。

“二婶……”果儿甜甜地唤道,笑得可好看了。

周玉哎了声,捡起侄女的小鞋帮她穿上,“走,二婶给果儿洗脸去,一会儿一起去看弟弟。”

果儿抱着二婶的脖子,笑着点头,将刚刚伺候她的哥哥丢到了炕上。

阿南快速穿衣裳叠被子,出去找妹妹。

新房,凝香也正在给儿子洗脸。果儿小时候能吃,荣哥儿胃口比姐姐还好,这一个月长了不少,白白胖胖的,五官长开了些,明显能看出陆成的影子,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迷得附近街坊都夸好看。

“荣哥儿今天满月了,是不是特别高兴啊?”凝香站在炕沿前,替儿子围好兜兜,低头逗儿子。

荣哥儿咧着小嘴儿笑,露出粉.嫩嫩的牙床。

陆成进来看到妻子弯腰站在那儿,该细的地方细,该翘的地方翘,突然走到凝香身后,抱住她腰狠狠蹭了下,凑到她耳边说混话,“我比咱儿子还高兴。”素了小一年,第一盼的是生孩子时母子平安,第二盼的就是孩子快点满月,解了他的禁。

一大早上就耍流.氓,凝香反手打他。

陆成抱住媳妇亲,啃了两口听到女儿喊弟弟的声音,赶紧松开,一闪身走到柜前,拿起抹布装模作样地背对门口擦柜面。

“嫂子起来了吗?”当了媳妇,周玉更懂闺房之乐了,怕撞见兄嫂好事,进了灶房先打招呼。

凝香理理衣裳,笑着挑开门帘,朝弟妹笑,“起了,你们娘俩怎么没多睡会儿?”

“看弟弟!”果儿望着娘亲道。

凝香给她们让了进来,她继续替儿子收拾,周玉瞅瞅陆成,打趣道:“大表哥这么贤惠啊,既管照顾孩子又管收拾房间,还要挣钱养家,更是不声不响地立了大功封了侯爷,咱们泰安府都没有比我大表哥更好的相公了,嫂子你说是不是?”

“果儿,快去告诉你二叔,就说二婶嫌他不如你爹爹好。”凝香笑着怂恿女儿。

果儿知道娘亲二婶在开玩笑,真的就要去告状,被周玉抓住抱在怀里挠痒痒,果儿笑得脸都红了,一会儿喊爹爹一会儿喊娘亲帮她,看到哥哥进来,赶紧又喊哥哥。陆成凝香不插手,阿南看不得妹妹被人欺负,跑过来特别认真地劝周玉,“二婶你放开妹妹。”

与自家人相处,阿南还是挺懂礼貌的,当然这些家人不包括“常常欺负他”的爹爹与二叔。

周玉很给侄子面子,松开了果儿。

果儿跑到另一边喘了会儿,又坐到炕沿前看娘亲给弟弟擦脸,不时摸摸弟弟的脸蛋。

荣哥儿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姐姐,两只小胖手小胖脚丫子轻轻动,好像要站起来陪姐姐玩似的,大概玩得太高兴了,这次嘘嘘没有哼唧两声提醒娘亲,小小鸟一挺,对着娘亲衣裳就嘘了一泡。

“这臭小子!”凝香急着后退,懊恼地训儿子。

阿南果儿愣住,周玉最先回神,哈哈大笑,果儿见娘亲没生气,瞅瞅弟弟的小小鸟,也嘿嘿笑了起来,“弟弟都尿娘身上了!”

荣哥儿裤子没湿,舒舒服服的,听身边的人都在笑,他也笑。

果儿忍不住摸了摸弟弟底下。

周玉愣住,凝香想起女儿之前更喜欢弟弟的理由,尴尬地看向陆成。

陆成也想起来了,当着弟妹的面不好说什么,走过去抱女儿,“娘亲要换衣裳,咱们去外面。”

“我是女的!”果儿不想走,跑到炕里面据理力争。

周玉笑得花枝乱颤,摸摸阿南脑袋,“阿南是男的,先跟爹爹出去吧。”

阿南懂,听话地出去了。

周玉这才将侄女叫到身边,小声教她:“果儿,咱们是姑娘,不能摸男的这里,让人看到会笑话果儿的。”

果儿似懂非懂,仰着脑袋问:“弟弟臭?”

周玉面露不解,那边凝香脱了衫子,点点头糊弄女儿,“对,弟弟臭,果儿以后不许再摸了。”

果儿瞅瞅弟弟,闻闻手指,虽然没闻到臭味儿,还是相信了娘亲的话。

可是小丫头心里是存了疑惑的,晚上睡觉,果儿早早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等她觉得哥哥也睡着了,三岁的小丫头偷偷摸摸地钻到被窝里,小手伸进哥哥的裤腰。

过了会儿拿出手,果儿先蹭到枕头上,脑袋冒出来了,再认真地闻了闻小手。

没味道。

果儿眨眨眼睛,决定明早去问问娘亲为何要撒谎。

解了疑惑,果儿很快就睡着了。

阿南睡不着了,妹妹刚刚摸他做什么啊?

~

荣哥儿过完满月,陆家紧跟着办陆定的婚事。

因为吴家有意快点结亲,婚事快得出乎意料,陆成凝香就先把西屋收拾了出来,给陆定夫妻俩当新房,等他们一家搬走了,陆定再请人把老房推了翻新,然后小两口搬过去,这边留着凝香他们回来时住。

娶媳妇请客,孩子们最高兴了,在院子里上蹿下跳。

“昭昭,你当牛牛的新娘子!”三叔娶媳妇,孩子们也玩起了过家家,果儿照旧当哥哥的新娘子,然后安排昭昭跟牛牛做一对儿,阿木当长辈,一会儿要给他敬茶的。

严敬在旁边瞧着,不乐意了,“果儿,阿南牛牛有媳妇了,你表弟呢?”

果儿瞅瞅走路还不稳当的栗子表弟,刚要说话,昭昭突然跑到阿木旁边,牵着舅舅手发表自己的看法:“我要当舅舅的新娘子。”

再次怀孕的管平笑了,逗昭昭,“昭昭不喜欢牛牛哥哥吗?”

牛牛委屈地望着抛弃他的“媳妇”。

阿木脸蛋红红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一下子成了所有人关注的中心。

昭昭当然有她的道理,看着阿南道:“舅舅比阿南哥哥高!”

大人们都笑了,孩子里面,果儿杏眼瞧瞧哥哥再瞧瞧舅舅,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点后悔的意思,只是昭昭先选了舅舅,她不能去跟昭昭抢。那还有谁比哥哥高呢?小脑袋转了一圈,想找二爷爷家里的四叔,没找到,姨父大舅舅又都有媳妇。

果儿便重新握住哥哥的手,继续安排起来,“那昭昭当舅舅媳妇,牛牛跟栗子当抬花轿的!”

阿南的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瞄眼舅舅,阿南想好了,今天开始他要多吃一碗饭,早点超过舅舅。阿木呢,接过外甥女递给他的红手帕盖头,见昭昭笑嘻嘻地仰着脑袋等着他,男娃无奈地接受了事实,笨拙地替昭昭盖上。

丫头就是丫头,就会玩这种过家家,一点都不好玩……

~

男娃看不上过家家,陆定十分看得上,晚上送走宾客回到新房,反手就将屋门插上了。

吴婷早躲炕上去了,见新婚丈夫明目张胆地盯着她,桃花眼似会冒火一样灼得她身上出汗,慌乱低下头。听他脱鞋要上炕,吴婷扭过脑袋,紧张地提醒他,“你还没洗脚……”

“我们哥仨,我脚最不爱出汗。”陆定大言不惭地道,扔了靴子,撩起衣袍上炕。

屋檐底下,陆成、陆言互视一眼,由陆言小声教怀里的侄女。

果儿最会学舌了,记下了,脆脆地对着窗户喊道:“三叔厚脸皮,你脚最臭了!”

陆定僵在了炕沿前。

凭什么啊,大哥二哥成亲他都没闹过洞.房,为何到他这里就不一样了?

再看吴婷,早羞得钻到了被窝里,把自己卷得严严实实的。

陆定冷静片刻,挪到窗台前,“大哥,二哥,别闹了。”

陆言哼了哼,“说两句好听的。”

果儿咯咯地笑,阿南阿木也都笑。

陆定现在是最着急的那个,逼不得已,低声服软:“大哥,你放心进京,我会看好果园的。”

这话陆成爱听,反正闹也闹了,立即站到三弟那边,将没有听到好话还想继续折腾的二弟推走了,孩子们都随陆言回了老院,陆成走回新房这边,关门声故意弄得很响,让三弟知道他是真的睡了。

但陆定还是不放心,凝神静听,听东屋传来大哥哄侄子的声音,这才彻底安心。

他悄悄脱了衣袍,挪到炕头,用力一扯被子。

吴婷吓得叫了一声,被陆定及时捂住嘴,“别出声,你想让大哥他们听到是不是?”

吴婷连忙闭上嘴。

而陆定就仗着她不敢出声,压住新婚妻子为所欲为了起来。

东屋。

陆成凝香都没说话,其实都在留意西屋的动静,越是成了亲的,越少些避讳。

一片静寂里,突然传来小姑娘呼痛声。

凝香脸上发烫,又羞,又替三弟高兴。

“行了,咱们也睡吧。”陆成翻到妻子身上,说到“睡”字时,意味深长。

凝香轻轻呸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