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论陛下的撩妹技巧/天策春上一章:第 5 章
  • 论陛下的撩妹技巧/天策春下一章:第 7 章

“前些日子,郡主好容易养的好些。叛军大索北地,寻到白河庄时节正是春日,乡间奉命搜寻衙役挨家挨户的搜查,他们持着的画卷不清,仅知搜寻的是一位足不能行的贵女,郡主为了逃脱嫌疑,让我等寻了一双铁杆撑在裙下,凭着铁杆支撑立在地上,搜查的军队见了郡主能直立行走,便放过了郡主。只郡主待来人走后立即晕倒,经此一事费了极大的体力,身下肌肤也被戳的尽是青紫淤痕,又足足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方渐渐缓过来。”

晕黄的烛光照在天子玄色的大裳裳,姬泽面色凝定,大袖下的拳头攒的极紧。

他想来也知道阿顾逃亡过程中国的极苦,只是此刻听闻砚秋一字一句详细表述,方清楚明白,那个娇弱的少女在这段岁月中究竟吃了多少苦头。过了片刻,方低声道,

“朕知道了!”

夜色中,他转过头来,望着室中容色普通的行人司女探,目光认真,似乎想要将这个在困苦中守候在顾令月身边的婢女容貌深深的印刻到自己脑海中去。“你虽护卫不力,但郡主流落在外也能忠心守卫,也算是忠心。以后便继续留在郡主身边伺候。从今日后,行人司那你就算就此脱离,日后不必再回去了!。”

砚秋闻言面色一诧,随即面上露出复杂释然神色,随即跪在地上,深深的向姬泽俯首,“奴婢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唔 ,昨天刚说要克制字数,结果有好几个妹子反对。我理解大家的心情,想想那就算了吧,还是按着自己原定的计划写,放飞不羁的灵魂,至于字数这等东西,唾弃脸,超了就超了吧。眼不见为净,麻烦小天使们也多多支持,多多评论!

又,你们提供的书名我看到了。嗯,挺可乐的,有时间我整理一下,咱们一起乐乐哈!(O(∩_∩)O~!)

预告:明天故事场景就要转回东都洛阳了。

最后,文案里我说了,本部小说主打甜宠调,大体确实是很甜宠桃色的,但前期会有一丝微虐起调,就比如今天这一章了。阿顾对姬泽的感情很复杂,克制不多说,后续正文里会表述这一块,这儿克制不多说,不过绝对不仅仅只是怨恨。

今天这章柳柳写的有点心疼,不知道算不算虐了把阿顾妹子和皇帝哥哥。嗯,大家知道的,因为作者亲妈和读者对虐的感受度是不一样的。所以目前感知困难。咨询一下大家意见,你们觉得今天这部分内容虐么?

第八章

第八章 2017年7月11日

天边的月光掩去了最后一抹光亮,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将冉冉的光芒铺设大地,天地间照耀的一片光明。

驿馆小院松木榻上,顾令月缓缓醒来。昨日房中激烈的争执场景如同皮影戏剪影,如流水一样滑过自己的脑海。

她伸手捂住脸庞,□□一声。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在岁月磨砺的成长中已经学会了理智,用理智的情绪对待一切人事。却在昨夜叛军逼凌驿馆之下,夜色杀伐震天的时候守不住心防,将自己的情绪倾泻出来。

她对姬泽的情绪分外复杂,同时纠葛了恩和怨,爱和恨。

他曾经是她最信赖的亲长,如父如兄。是姬泽将她从童年湖州顾家即将消亡的境地中救出来,让她和母亲母女重逢,重新开启新的生活;也是他,手把着手的教导她写书法,教导她驭下之道,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皇家贵女。

但也是这个人,在她最为信赖孺慕他的时候,亲手划下伤痕,让她暌违故土,经历北地凛冽风霜;

最让她无法释怀的是天册五年的那场旧事。因着延误时机,间接造成自己其后腿伤医治不及,最后酿成足疾。——她虽性子勤谨,内心深处却也有活泼性情和对自由的向往,却因着身体缘故不得扬放,每次想起便都念兹念兹,如鲠在喉,一生一世都无法释怀。

最是无奈,这世上,

最深最深的恩,最痛最痛的恨,来源自同一个男人。

这个世上,没有谁对谁好是利落当然的道理。

他对自己的恩情,如同再世为人,深的自己没有办法去恨他。

可他对自己造成的伤害,也都刻进骨子里,没有办法能够释怀。

流落在乡野午夜梦回之时,顾令月也曾扪心自问,该当如何看待这个在自己生命中既有深恩又造成无法泯灭伤害的男人。一时之间也是茫然。

可是昨日夜里,姬泽亲自拿着刀剖问自己的心灵,逼着自己袒露对他的态度。

驿馆月夜杀伐冲击减弱了心防,情绪奔溃,翻检心底情绪血肉模糊,吐露出对姬泽深藏的恨意,语无伦次,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这般境况,自己今日,可怎生面对姬泽?

帘子打响,砚秋从帘外探声而入,言笑晏晏道,“郡主您醒了,可要梳洗?——圣人那边传命,一早就返回洛阳。”

顾令月应道,“好。”

温热的帕子掩饰去了眼帘上因着昨晚痛哭残留的一丝红肿痕迹。顾令月对镜熟悉,换了一套玫红蹙金绣裳,艳美的像是花间海棠,浑身清爽。

从上院里出来,驿站昨夜的战役留下了明显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建功立业的骄傲和战友逝去的悲哀。

一身戎装的姬泽策马在官道上,英姿勃发如同岩岸青山。初升朝阳照耀在他的身上,愈发显得崔巍伟岸。

顾令月从馆门出来,瞧着姬泽,眉目间显出一丝窘迫痕迹。

想起昨夜自己的行径,只觉很是不自在,连手足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姬泽余光瞟见少女倩影,摆了摆手,止住卢老国公滔滔禀谏之语,“余事回洛阳之后再议,”如今天色不早,咱们该启程了。”

程伯恩闻言怔了怔,然则皇帝的意思不敢不遵,只得拱手应道,“老臣遵旨。”

姬泽策马行到顾令月身边,“阿顾,”形容如做平常,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昨夜睡的可好?”

顾令月的神情在姬泽问语中舒展开来。

“挺好的。”因着姬泽态度表现闲适,便也学着放开心胸,恢复寻常语气,“多谢九郎垂问。昨晚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本来以为会睡不着,结果竟一觉睡到天亮。”

“这般就好!”姬泽笑道, “若是行的快的话,坐马车大半日,估计傍晚之前就能到洛阳了!”

顾令月荔枝眸深深的望了姬泽一眼,“那样可好!”

砚秋撩起朱轮华盖车帘子,笑着道,“请郡主上车。”

顾令月越过姬泽登上马车。

车帘深深垂下,听得其外军容肃整片刻,斥候传令“出发!”

大队禁卫军奉命前行。宜春郡主朱轮华盖车亦咿呀一声,掩映在军队行列之中。

禁卫军经过一夜奋战,神情疲惫但精神昂扬,稳稳的护送着皇帝和宰辅大臣向着东都洛阳返回。不过大半日,洛阳城城门就已经在望。

洛阳太初宫外附近一处民宅中,一名妙龄女子独自坐在窗前,神色恹恹,面色苍白,容貌之间五官秀美,依稀可见从前姿容美艳之态。

侍婢卯娘袖手匆匆赶往宫殿,“大娘子。”抬起头来,面上泛着激动的红晕,“奴婢听外头人说,圣人不日即将返回洛阳了!”

“真的。”顾嘉辰猛然抬起头来,面上陡然绽放光亮。

“自然是真的。”卯娘笑着道,

“奴婢今儿一早出门,就见大街侍卫肃严,若非圣驾回来,谁还能摆出这么大阵仗?”瞧着顾嘉辰,见其秀美容颜,妥帖恭维道,“前些日子圣人忙碌,方将大娘子丢在这儿,如今好了,圣人终于回了东都,大娘子,您可就要苦尽甘来了!”

顾嘉辰闻言唇角扬起忍不住微笑的弧度。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的离奇经历,眉宇间容光焕发。

这世间对她太多苦难,可是上天到底是公平的,到最终,终于将世上最好的东西奖赏给她!

“圣人喜欢我奉的茶,”她神态殷殷,犹如鲜花绽放,“此番圣人好容易回宫,妾身要亲自去城门迎接他回宫。”

“快,卯娘,”急急扬声吩咐,“服侍我梳妆打扮,我要打扮的好好的去城门处迎接圣人。”

“哎,”卯娘连声应了,“奴婢这就来。”

妆台华美,顾嘉辰在台前月牙凳上坐下,妆奁铜镜中登时显出女子经霜浓艳的容颜,

卯娘瞧着顾嘉辰美丽的容颜,眸中闪过一丝惊叹之色,“娘子生的真美!”

取过妆奁盒中一盒胭脂,“娘子容貌好,这盒胭脂色泽浓丽,若是涂上定然更增颜色,待会儿圣人若是见了,定然欢喜。”

顾嘉辰瞧着胭脂红丽的色泽,面上闪过一丝自嘲之色,“不用了!”

推拒道,“这胭脂瞧着虽不错,色泽却太浓艳了。这阵子我身子不好,撑不起来反而不美。”目光投向奁盒中另一盒□□,

“还是伺候我多敷一层粉,显的柔弱,说不得更令圣人怜惜。

——卯娘闻言眸中闪过一丝遗憾之色。

论起来,顾嘉辰容貌走的是艳丽而非清雅路线,若是涂抹大红胭脂,绝对比敷粉雪白更加耀眼。大红色妆容浓艳,更能显示她的美艳之色,至于清粉雅则雅矣,敷在面上确实显的柔弱,却难免有几分寡淡。

只是不敢辩驳顾嘉辰的意思,只得依着行事。

顾嘉辰面上薄薄的敷了一层粉,显得肤色雪白,待到装扮完毕,卯娘举起铜镜置在顾嘉辰面前,“大娘子瞧瞧如何?”

顾嘉辰熟视镜中容颜,镜中女子肤色雪白,和着发髻之间斜插一支白玉珠子簪,虽则确然清雅,但到底失了几分明艳颜色。心中闪过一丝烦躁之色,合上铜镜不肯再看,吩咐道,“就这样吧。咱们这就往宫门处去。”

卯娘躬身应道,“是。”

洛阳城巍巍静穆,东城城门洞开,迎驾如云御驾从外而来。

顾嘉辰推着轮舆一路急急赶到城门,立在街道一侧,目光越过层层守卫侍卫,远远的瞧见御驾中帝王英武之姿,眸中露出一丝惊喜之态。

天光晴好,御驾绵延显示出威武气息来,立于当中的帝王,年纪轻轻,气势蕴凝如山岳,威势俊美、玉树临风。

顾嘉辰面红心动,忍不住上前数步,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握住姬泽的衣摆。

禁卫军持刀戟拦阻前路,“圣驾回京,闲人速速回避,”

顾嘉辰面上挤出一丝笑容,“这位卫爷,你误会了。我不是闲人,乃是”她正要巧口善辩,将自己说出一朵花来,目光忽的瞥见廷中场景突变,唇边浅浅的笑容蓦然僵住。

城门内大道之处,年轻的帝王策行到一辆朱轮华盖车旁。

那辆华盖车经行鲜亮,缓缓前行,车中女子掀起车帘,露出一张神色微微黯淡、姿容清美的容颜。与帝王说着话。

年轻的帝王放慢了行速,微微侧头,配合着女子一路前行言语。

远处侍卫拦截宫廊之外,顾嘉辰望着那帝王温柔目光投注的少女,神色惊愕,犹如见了厉鬼一般。

洛阳天光明朗,禁卫军林立护卫之中,姬泽含笑凝视顾令月,“阿顾,一路舟车劳累,你可累了?”

顾令月唇角微翘,“我还好。”

“圣人便是不来,我也正有事想寻您禀报。”她道,抬起头来,目光明亮如闪烁星辰,“母亲在世之时,在洛阳城光秀坊中也曾安置过房子,我想着前往那儿安置。一路劳您照顾,感激不尽。”

姬泽闻言面色忽变,“好好的怎么要出宫住?你从前来往东都的时候,可一直都是住在宫中的。”目光一肃森然,“可是有人为难你了?”

“瞧您说的,”顾令月婉转而笑,“哪里有人敢为难于我?是我自己的意思。”

“从前阿顾居住宫中,乃是依着阿婆,母亲的名义,如今,阿婆已经不在,母亲也早已仙逝。阿顾论身份不过是个外姓郡主,如何好在宫中?”

姬泽闻言沉默不语。

论起来,顾令月说的乃是正理。只是他心中记挂少女,着实不愿意少女离开自己身边宫廷范围。斟酌片刻,开口道,

“阿顾,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你初初归来,光秀坊的屋子怕是没有收拾出来,没法子直接住进去。倒不若先在宫中住一阵子,待到家中老人将屋子收拾出来,再想着出宫居住事宜。”

“这”顾令月不意如此,面上露出犹豫之色。

姬泽瞧着她的神色,唇角露出微笑,“太初宫中殿室都是你旧日居住惯的,想来不会有不习惯之处。”沉声劝道,“虽则咱们如今身份有别,可便是寻民间常亲戚,也没有自家妹子没有适合落脚的地方。做兄长的不将之延请到家中做客的道理。”凝视少女,声音温和,

“再则,你在宫中居住,一则可以见见北地归来的旧人;二则,”顿了顿,

“你此前去北地,也算是为国立功。一番出身入死,此前险些在黄河上丢了性命。如今平安归来,朝廷自当予以嘉赏。只是大周朝此前没有惯例,朝堂商议定封赏之事,说不得还有些争端。如居住在宫外,难免消息滞后。若在宫中暂居,及时得到消息,说不得能够盘桓一番。”

顾令月听闻如此,方下定决心。“九郎厚意,阿顾心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丛丛御驾之中一双璧人身影落入顾嘉辰眸中。俊朗的帝王目光凝视在身边少女身上,眸光温柔,低头似乎询问着什么,少女仰头答了,脸颊的弧度明亮而又温柔,侧脸清瘦犹如雪中梅花。

那是?

顾嘉辰的眼睛睁大到犹如失神。

那姬泽牵着手的少女,不是旁人,正是自己自己的嫡出妹妹,大周宜春郡主顾令月!

锦绣车帘落下来,顾令月结束了叙话,朱轮华盖车轮随着圣驾继续缓缓前行,一路往太初宫而去。入了宫门方分道扬镳,顾令月径直往内殿,姬泽目送顾令月袅袅身影消失在廊道尽头,方回转前殿。

御驾转瞬之间行远,森严的禁卫军侍卫随着御驾离开。整个城门渐渐恢复了圣驾回城前的平和,烟消云散,如同刚刚那场盛大的典礼不曾存在一般。

“怎么可能?”顾嘉辰犹自逗留在城门处,望着宜春郡主顾令月扬长而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神情犹如见到鬼魅。一腔之隔又如同天涯,适才城门处皇帝和宜春郡主的俪影,温和融洽,映衬的盛装迎接的顾嘉辰,犹如一个凄凉的笑话。

卯娘担忧的望着顾嘉辰,小心翼翼探问道,“大娘子,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顾嘉辰犹如充耳不闻,神经质的重复质问话语。从适才的惊愕之中回过神来,心思剧烈翻腾,一张脸扭曲到了极处,怒声喝怨,

“她怎么可能回来?怎么不死在外头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

大热天的,姑娘们要克制。回文案上去看看甜宠两个字,默念三遍,清心消火。

第九章

第九章 2017年7月12日

“贱人,贱人”顾嘉辰如同困兽一般四处张望,恶狠狠的咒骂,“这个女人总是跟我作对,我当真恨不得杀了她。”

卯娘惊骇欲绝,厉声道,“大娘子慎言!这话若听入别人的耳,咱们的性命不想要了。”

顾嘉辰立在原地咬牙切齿。

北地战乱四起,她被夫家抛下沦落为战俘,遭受奸人调戏,恨不得死去,在生命最黑暗的时候,一名绯衣白胖中年宦官走到自己面前,出声道,“顾嘉辰,我知道你有野心,我给你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你肯不肯跟我走,此后听我的命?”

她当时已经坠入无边地狱之中,见着唯一一丝光明,自然狠狠抓住,连声点头。

来到东都后,王阿监将她安置在一处宅子中豢养,调养身子,每日里提供精致但分量却极少的饮食,派遣专人教导她绘画清淡妆容,举手行止,一月之后,认为满意了,方才安排她前往一处园林,园林风景华美至极,她跪在在角落中,按照吩咐烹茶。

那一日,她在园亭中见到了世上最尊贵的男人。

很多年岁后,诸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依旧可以清楚比拟出当日场景。

亭中那人第一眼见过她,凤眸陡然爆发情绪喜悦深情,令她几瞬迷醉。虽随即辨认出来大怒,怒火爆发如山洪发山洪,她如同个破布娃娃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以为必无幸理。却没有想到,最终雨过天晴。

宅子中,王阿监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道,“说不得日后你真能平步青云。算来,你该感谢你长了这张脸。”

她于那日光明晕荡中也明白过来,圣人,对自己那位嫡妹,竟是有一份淑女之思的。

明白了这一份隐秘的那一日,她便陡然志得意满。

许是在旁人眼中,顾令月是天空明月尊贵皎洁,她顾嘉辰不过地上淤泥,不值一提。

可那又如何?

顾令月已经失踪。她流落在外,那样一个娇女,如何敖的过来,说不得已经死在哪个角落。

如今活着享受风光的。是她顾嘉辰。

自此之后她更加如苦行僧般自虐自己,轻言轻语,少用饮食。世上最富贵的场所莫过于宫廷。这些日子,她因缘际会飘荡入其中,仿佛做梦自己一步步登上尊贵之位,满宫宫人跪伏在自己的脚下,恭敬参拜。

甚至,在自己内心最隐秘的角落,尚有着一些更惊世骇俗的相望。

——美梦那么瑰丽,她沉浸在其中,只觉略略伸出手去,就能够到梦想软融融的边缘。可在她梦想最甜美的时候,顾令月却忽然回来了。

用一种最突兀的方式,将她的所有绮丽梦想狠狠击碎。

她瘫立在满片梦想碎片残渣之中,心中一片冰凉。念及事情,将顾令月愤恨到极处,双手在袖下死死相攒,恶狠狠道,

“顾令月,你可真是我的克星!”

弘阳殿高大威严,姬泽威严坐于御座之上,众臣对于对付逆贼孙氏各有不同主见,竞相争执。姬泽环视朝堂,见朔方节度使李征仪立在一旁静默不语,心中一动。转首问道,“李卿觉得如何?”

李征仪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之色,拱手,“末将素来在外征战,并无议事前例,不敢多言。”

姬泽微微一笑,“李卿过谦了,你主持朔方一方,兵强守坚,外虏吐蕃不敢进犯。定是胸有丘壑,尽管直说便是。”

李征仪方道,“臣以为,如今大周兵强马壮,士气强盛,叛军内耗,平定叛乱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只北地亦是周土,平定之后亦需朝廷安抚统治,我方大将领军作战不应孤立着眼战局,若能统筹考虑后续民生,则更加完备。

姬泽凤眸之中闪过一丝激赏之色,“李卿此言颇有见地。”环视殿中文武臣子,“朕此次前往清河,见乡间民生凋敝,百姓皆有厌战之心,着实痛心不已。如今大周战局平定乃是首务,但朕更盼着及时收束失地,安抚北地受苦百姓。”

众臣闻言俱都拜伏道,“圣人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