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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祈晏轻声回答,目光就没从来人身上离开过。

被自家夫郎这毫不掩饰的目光凝望着,微生澜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在去隔间沐浴之前,她先走到床边轻抚了下祈晏的乌墨长发:“这几天莫要等我,我在书房处理折子回来也都差不多是这种时辰。”

祈晏闻言就微蹙了下眉,默然不语。

而待微生澜沐浴过后躺卧到床上,不出两秒,怀中位置就被他给尽数占去。

“妻主若是信我,我是可以帮妻主处理那些折子的。”祈晏低声说着。

别说是处理折子,就算是处理微生玘他也

微生澜当然知道自家夫郎确有这个能力,但就是觉得有几分好笑她也就是晚回房些,这人是有多在意。

两人太过贴近,以至于祈晏呼吸时的气息一下下拂过她的脖颈,让她感觉有丝丝痒意。

半晌没等到回应,祈晏有些惶惑地微仰起头,刹那便陷入至那双溢满盈盈笑意的湖墨色眼眸中。

“那晏儿想要什么样的谢礼?”就着姿势,微生澜低头轻吻上那抹淡色。本是想一触即离,但温软的触感让她不由得多磨蹭了几秒。

祈晏垂敛的羽睑忽闪颤动,墨玉般的眸子此时也似氤氲着一层薄雾。

“再再亲一下。”声音低的几不可闻。

微生澜并没有动作,反而是微笑着又问了一句:“不知晏儿是想让我亲哪个地方?”

就在微生澜都觉得自家夫郎是不会回答这种问题的时候,祈晏开口了。

“都可以。”这般说着,祈晏同时就把微生澜的手拉到他的腰间束带上。

美人眼角处流泻的春意与这任凭施为的模样,无疑是十分动人。

长夜漫漫复又尽晌贪欢。

☆、第18章 延楚

从烟城归来后约莫过了半个多月,延楚前来朝贡的使团今日便出现在重华殿上。

事实上从绮楼提供的消息看,这使团分明是七日之前就到达了予国都城。但却停驻在城东一家客舍,迟迟未入宫觐见。

“今早在殿上见到的那个延楚皇子还真是挺好看的,子昭你觉得呢?”苏衍摸着下颌戏谑地说道,表情微带暧昧之色。

微生澜挑了挑眉,轻描淡写地把问题给挡了回去:“阿衍这是想与我说你看上那延楚皇子了?那作为好友,我便先祝你能顺利抱的美人归。”

末了又还嫌不够似地再添上一句:“但要从我那两位皇姐手中抢人,阿衍怕是得多加努力才行。”

自家夫郎可就在旁边,苏衍问这话不是明摆着挖坑给她跳吗她可不想自家夫郎又打翻醋坛子。

没看到预期中的结果就算了,苏衍还觉得轮椅上那人的眼神让她有种背脊上凉飕飕的感觉。

但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

“哦,原来妻主也觉得那是个美人。”祈晏略微颔首,用一副了然的表情幽幽说道。

微生澜为此轻咳一声,捏着那瘦削的下颌把自家夫郎正低着的头又给挑了起来。

她自认方才话中的‘美人’二字并无夸赞那延楚皇子的意思,但却被自家夫郎给揪着了不过对于哄自家夫郎这事,微生澜向来不厌其烦,或者能说是有耐心的很。

“他就是有万般好,在我眼里也及不上晏儿。”指腹在被挑起的下颌处摩挲轻捏,微生澜没有受到半分抗拒就轻易地抚顺了轮椅上那人的情绪。

苏衍现下是一脸见鬼了的表情。这种情话都说得出口,还说的这么顺溜当初是谁不解风情把商靖侯府的小世子都给气走了的?

“若是再不放心,今晚的宫中夜宴,晏儿可随我同去。”话音落后,微生澜便见祈晏抬起眼来望了她一下。随后指尖传来一瞬温软触感,就听自家夫郎低低‘嗯’了一声。

朝堂上下不见得有待见延楚使团的人,但无论如何人家此行是前来朝贡的。暗地里有多不待见都好,明面上该给人的面子是不能少。这夜宴,便是为款待来使而设。

筵席设在招待外使专用的殷正殿,阶上御座是予国君王的位子,其余参席之人都得跪坐在下方分布的坐垫上。

微生澜觉得自己现在的位置可不太好,左边一侧是大皇女微生仪,右边一侧是二皇女微生玘,对面则正对那延楚皇子。

依着座次分布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凑巧的全应上了。

筵上觥筹交错,怎么看都是一副主客尽欢的场景。至于真相如何,从这人人都带一张笑脸的情况下是看不出来的。

“晏儿不若先到昭昀殿内暂歇?”微生澜稍蹙着眉,跪坐这姿势对自家夫郎而言似乎并不容易。再说坐垫又没个能靠背的地方

祈晏摇了摇头。筵席已经开始了,现在离席总不太合适,这个姿势他也不是不能忍受的。

更重要的是自祈晏看到在右边一侧坐着的那个人后,他的心就一直高悬着放不下来,怎还会肯依言离去。

这等距离,他是能不留痕迹地让微生玘绝了生息的

见自家夫郎拒绝了她的提议后又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微生澜只得将左手伸过去揽着他的腰。

“还觉难受的话,晏儿可以再靠过来些。”微生澜轻声说着。

这一句话就把祈晏从那些冰冷思绪中抽离出来。两人本就靠的极近,或可说是并无空隙要再靠过去,他就只能靠到这人怀里了。

“早前我就听闻三皇妹十分疼宠新娶的正君。现下看来,当是不假。”大皇女微生仪举止悠然地向微生澜举杯笑道,目光轻瞥过那半靠在微生澜怀中的人,眸中一抹讥色忽闪而过。

她是不知道她的三皇妹脑子哪里不对劲了要娶一个身有腿疾的残废之人这左相府的四公子就长相来说虽确是个难得的美人,但一旦牵上腿疾和‘左相府’三字,这美看在眼里就得大打折扣。

不过对这种事情,微生仪自然是十分乐见其成。毕竟在她眼里,兴许哪天微生澜就会被这正君在背后帮着别人捅刀子了。

微生澜闻言只稍颔首对其回以一个微笑,不料在此期间却出乎预料地听到自家夫郎极低地哼了一声。继而这本只是半靠在她身上的人就又挪了下位置,将整个上身都靠入她怀中。

这是?微生澜略为疑惑地低头看了怀中人一眼,她并不认为大皇女的那番话会能让祈晏有这反应。

然方低下头,她就察觉到了另一道目光。是从对面传来的。

微生澜可没有顺从反应去回视,而是仍低头望着怀中人,温声问道:“这椅背晏儿靠得可还舒服?”

祈晏刚还有些微微僵硬弓起的背部顿时又柔化下来,亲密无间地贴靠在微生澜身上。他方才是比微生澜要更早一步捕捉到那目光的,虽然他知道对面那人其实是在一一打量着出席于殿上的几位皇女但祈晏就是不喜这延楚皇子以这种眼神看他的妻主。

待看到怀中人乖顺地点了点头,微生澜眸中柔色就又更深了些。

此般把醋坛子上揭开了一个角的布盖给再次妥帖封好,微生澜是说什么都不会抬眼去看那延楚皇子的。

而那目光也未停留多久就移到了更左边的大皇女身上,这两者间的眼神交流显然就丰富得多。

延楚皇子今日是着一身暗绯色的直襟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流云纹的滚边,但再华美的服饰在这极为出众容貌下也只能算作一般的陪衬品。那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只需一个眼波流转,便能轻易挑起女子对他的求索欲。

微生仪对这既有美貌,又能为她提供价值的延楚皇子是十分感兴趣的。说得更直白些,她对这延楚皇子是志在必得。

二皇女微生玘虽也有意于此,但相较之下就内敛得多。言行皆保持着合宜的风度,并无过分热情。

等筵席进行得差不多了,那暗绯色身影忽就从坐垫上站起,行至御座阶下正前方。

“我等此行还有最后一件宝物想在此时进献给陛下,不知陛下是否肯应允?”这延楚皇子看起来是十分恭敬地跪在地上请示于景帝,然大殿之上的众人见此情景都心知肚明

晚宴的正戏现才算刚刚开始。

☆、第19章 枯蛊

“可。”将那暗绯色身影晾在阶下跪了半晌有余,景帝才幅度极小地点下了她的头。

由近侍官将物件代为呈送到座上之人面前,延楚皇子仍维持着端正的跪姿,低眉顺目道:“此为从沧垣国迦罗佛塔的地宫中寻来的物什,如所料无差,盒中藏纳之物正是那初代伽罗的圣舍利。”

听到最末的那三个字,底下一些臣子终是忍不住发出了阵阵低呼声,这可不是用价值连城就能形容得上的东西。

沧垣乃笃信佛教之国,所出高僧可说是为数众多,而‘伽罗’则是对当世佛修至高者的尊称但这个国家半年前已为延楚铁骑所踏平,现此世上已无沧垣一国。

灭了别人的国家,将财物、人力都掠夺一空也还嫌不够,连伽罗舍利这等虔敬之物都要染指。

沧垣国被俘虏为奴隶的人哪个不是对延楚恨之入骨,也更恨自己无反抗之力。有不愿为奴苟且偷生的,大多就都选择了以死明志。

“这等稀世珍宝,延楚自是要上贡于陛下您的无奈延楚人才稀薄,无人有能力解开这盒上的古锁。因此盒乃玄铁所造,能将其强行破开的法子必也将损及盒中之物,是以下臣等不敢轻易妄为之。”延楚皇子的这一番话说的真诚,但殿上的坐着的一个个都是人精,都听人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哪还能听不出这明显的意图。

果不其然那暗绯色身影的下一句话便是:“大予人才济济,解这区区一把古锁定是不在话下。只下臣等有个不情之请望能有幸得见这盒中宝物。”

玄铁所制的物件即使看起来只这么巴掌大小,拿在手上的那分量也是不轻。景帝将这沉甸的宝盒放置于案上,垂眸轻扫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不急不缓地开口道:“起身罢。”

伽罗舍利确是当得起‘稀世宝物’这四字形容,延楚将其进献于予国而只求寥寥一视,情理之中的要求也让人无法拒绝。

微生澜本还在静默地观看着事情发展,但搭在怀中人腰上的左手被紧握住的感觉让她选择稍低下头,映入眼底的是自家夫郎似有些惊疑未定的神色。

“晏儿?”比起看场上那接下来的常规程序,怀中人的异样显然更让她在意。

祈晏此时又往阶上御座的方向看了一眼,在确定了自己并无看错后,握在微生澜手上的力道不禁又加重了几分。

“陛下似是身中蛊毒”祈晏这话是附于微生澜耳边说的,在其他人看来,这顶多是昭王与其正君琴瑟和鸣的亲昵表现而已。

自祈晏入住昭王府以来,他就未再与景帝有过会面。即便他是以正君身份嫁入昭王府的那次婚宴,他对景帝也只能闻其声而不见其人直至今天。

虞家是忠于景帝的,而因着微生澜的缘故,他对景帝还额外多了一份感激。

景帝所中的十之八九正是枯蛊,枯蛊是个什么东西恐怕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要知道在不久前他还差点没按捺住把这东西用在千机身上现这无意看过去的一眼竟发现那御座上的人中了这蛊毒,让他如何能不为此惊疑。

微生澜压下心中的惊动,面上仍维持着平静的神色,但嘴角处的弧度很明显下落了几分。

“是这延楚之人的动作?”微生澜以极低的声音回问,她却是毫不怀疑怀中人方才话语的可信度。

祈晏当即摇了摇头。他与微生澜现下的位置离阶上御座算得上近,他有心观察是能看到景帝腕上那极短的一道曲状淡痕。虽是极短,但这长度已意味着这至少是好几个月前就中下的枯蛊。

见怀中人摇头,微生澜的心不由得更沉了几分。这是她从不知道的事情,惟记得上一世与景帝辞行之时,这予国君王分明仍是身体康健的样子。

而自到了偏远的凉州,因绮楼的势力在那时已被她主动放手,皇城中的后续动向她也并不清楚。

会是你吗微生澜将目光稍移到右侧。二皇女本就一直保持着清浅笑意,在碰着微生澜的视线时,眸中笑意似还深了些许。

微生澜只对其坦然地略微颔首后就移开了目光。无论想做什么,现下都是暂时无法动作的,至少也得等这晚宴结束

肴核既尽时,延楚使团以暗绯色身影为首向景帝行下重礼。

“陛下圣恩,予下臣此般款待。待得见盒中宝物,下臣此程当可无憾。”延楚皇子那双时刻带着迷蒙之色的狭长桃花眼微眨了眨,美目流转之下,顾盼生辉。

殿上不少女子就被这一眼勾得移不开目光。活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要是能享一次这等尤物的滋味

但景帝显然不在被美色所惑者的行列,只平淡地回了句:“自然会让尔等见着。”

身旁侍者很有眼色地在景帝说完这句话后便宣布结宴。延楚使团是很快退下了,但殿上的其他予国臣子哪里敢走,没见景帝正把手按在那案上的玄铁盒上么。

“众卿也都听见了,一月为期。”景帝的声音依然沉静,如古井无波。

那皇子方才言及要在皇城游览予国风光,一月后再归还延楚,自然就是要以此为期限的意思。

知道景帝是在等着人上前说话,但这一时半会,底下的臣子目光交触理所当然的没一个愿去做那出头鸟。

这古锁想也知道不是那么容易能解的,解开了是大功一件没错,然这要是她们折腾到最后没解开,让予国失了颜面到时候若帝王一怒,她们谁也承受不起啊。

底下除了官阶相当的臣子外,其实还有各个自宫外寻来的能人异士,但此时也都沉默着。

最终还是殿阁首辅先站了出来,行至阶前躬身言道:“臣斗胆一言,陛下可先将此盒安置于琳琅阁中,予臣等几日时间稍作研究届时定能寻着些许眉目。”

首辅也并无把话说满,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相当于把这底下众人都绑在了一条船上。想到罪不及众,一些臣子也随之纷纷附和起来。

“那便依卿所言,从明日开始。”一袭明黄的予国君王起身缓步下台阶,在两侧躬身垂首的臣子中行过,不咸不淡地又留了句:“莫要让朕失望。”

而待那明黄身影走出殿外,殿内站着的人也准备各自打道回府了。

“妻主无需过度担心。”回程的马车内,祈晏很是主动地靠入微生澜怀中。他最是见不得这揽着他的人有半分不愉,但现在微生澜面上却连惯有的温雅笑意都没了眸光亦是少见的沉冷。

祈晏虽然欣喜于眼前之人在他面前表露出真实情绪,但这人蹙眉沉默的模样又让他心焦烦躁。

“陛下所中的是毒性缓慢的枯蛊,现也不过只在蛰伏期,对陛下的身体并无大碍。且这蛊毒我是可以解的,妻主”方说到这里,祈晏陡然感觉唇上被揽着他的人轻吻了一下。

“我知晓。”微生澜平静地说着。若非能肯定那蛊毒目前于景帝而言威胁甚微,她现在就不会是坐在马车上,而是已起步到了御书房。

蛊毒一事或牵扯甚大,她有心为此细作打算。但她现要是再多沉思半晌,自家夫郎都不知得急成什么样了

将此事与延楚之事相较,后者就显得不那么重要。揽权的方式有很多,那加官进爵的机会微生澜也不是非要不可。

祈晏听到回应后就不再言语,安顺地在微生澜怀中阖眼小憩。

“晏儿还擅这蛊毒之术。”就在祈晏意识朦胧几要入睡之时,他忽然听到怀抱着他的人的轻声询问或说是陈述。

“是。”睡意在须臾间已尽数退却,祈晏却并未睁开眼。回应时的声音极低,但吐字仍十分清晰。

方才心急之下脱口而出的事情祈晏紧阖着眼,挪动了下身体把脸也埋在微生澜的肩窝上。

微生澜把怀中人的动作看得分明,方才还冷沉着的湖墨色眼眸中浮现几许零星笑意。

自家夫郎其实从未在她面前隐藏过自己甚至微生澜觉得,只要她问,无论任何事情自家夫郎都会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是如此,解那枯蛊的重任便交予晏儿了。待此间事了,我想与晏儿细说一些事情”届时好好把该挑明的挑明,该解释的解释。比如祈晏与景帝的联系,又比如她与容璟的关系

祈晏闻言终是按捺不住地抬起了头,狭长的凤眸中,疑惑之色清晰可见。

“待此间事了。”微生澜微笑着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随即在这双漂亮眸子的边缘末端轻落下一个吻,让怀中人不由自主地微眨了下眼。

怀抱着他的人并不愿为他解惑,但这人亲吻时的珍视动作与现下的温柔笑意祈晏如受蛊惑般乖顺地点了点头。

☆、第20章 南墙

接连几日,文武百官以及那些个从宫外寻来的能人异士可说是扎堆常驻在琳琅阁中。

最初端详这把古锁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这定是延楚为刻意刁难而出的一道无解之题。

这等锁身无丝毫缝隙地嵌于盒上,展露出的地方连钥匙孔都没有的锁除了强行破开哪还有别的办法可解?

然也正如那延楚皇子所言,能强行破开的法子必也将损及盒中之物。兴许这铸造之人本就没想让这宝物再现于人前,从一开始就打的是彻底将之封死的主意。

但这得出的无解结论是无人敢上禀于景帝在此一筹莫展的情况下,众人几日盯在玄铁盒上的目光都仿佛能在其上看出一朵花来。

巴掌大小的玄铁盒被众人翻转摆弄敲击等折腾了无数遍,但这四四方方的铁盒子就是纹丝不动,当真是急煞人也。

直到有一人在碰触之时,指甲盖无意间似乎碰着了盒身边缘交接处极浅的一字型凹槽。

只闻‘咔’的一声脆响,锁身自盒中推出,锁身底部的小缝隙也由此得见正是那起初未能见着的钥匙孔。

这一进展可就有人急不可耐地去向景帝呈报了,即便只换来寥寥的‘不错’二字,也足以让阁中许多人欢天喜地半天。毕竟能得这将予国引至现今繁荣的贤明帝王一句夸赞,就不知是多少臣子梦寐以求的事情。

钥匙孔都找到了,想予国能工巧匠不计其数,配把合适的钥匙还不简单吗?至少此时阁中众人还是这么认为的,一个个面上皆是踌躇满志之色。

而大皇女与二皇女这段期间也是事务繁忙得很要忙着争这份功劳不说,还要忙着去讨那美其名说是在游览予国风光的延楚皇子的欢心。

比之她们,微生澜相对就悠闲得多。她现唯一在忙的只有追查蛊毒一事,而绮楼的势力发展至此,她再想查什么都是事半功倍。

“这是怎么伤的?”回到房中时见自家夫郎腕上竟是缠了段纱布,表层还隐约沁出些许红色,微生澜登时就拧紧了眉。

她不过半日没陪着,这人就能把自己给弄伤了?

云笙和虞书言都在一旁把头垂得极低,祈晏之前让他们到门外守着,他们只能照做。微生澜不会因此而责怪他们,但他们却自觉照顾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