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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秋猎结束回了王府,让管家去召个专善驯养的人。”白虎幼崽的模样极具欺骗性,现下看来真就是与一只白色小猫无甚差异。然终究野性未驯,等再过一段时间这只幼崽就不会如现在这般柔软可欺了。

再揽上自家夫郎的腰,微生澜倏忽感觉她揽在怀中人柔韧腰肢上的手被一只爪子给轻搭上了。

“不用。”祈晏摇了摇头,言语间不动声色地把幼崽伸出的前肢给拉了回去。

驯养?

如果这东西不是心悦之人送与他的,他倒是不介意拔了它唯二可用作攻击的尖牙与利爪。

☆、第34章 惊蛰

酉时已至,提前完成狩猎目标的微生澜在怀中人无声的催促中回到阁苑更换了一身衣物。骑装换下后改着了一身直襟长袍,仍是玄墨颜色。

“还能有什么别的气味?”顺了轮椅上人的要求弯俯下身,微生澜失笑地问着那个好似要贴近到她怀里确认什么的人。

不待轮椅上的人回答,微生澜往近在眼前的那抹淡色温软上轻触了一下:“槐花浅香更合我的心意。”

没来得及多欣赏几眼轮椅上面染绯色的美人,微生澜倏忽察觉衣袍下摆被轻轻拍动了一下,便不由得稍低下了头。

回来时交由侍者清洁打理的白虎幼崽不知怎么逃脱了,又还自寻到了这处。

微生澜不过把手伸了过去,就被这只带着黑色条纹的白团用前肢紧紧巴住,暗金色的兽瞳澄澈熠然,其中神色却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所幸是在清洗完后才逃的,不顾这只幼崽的低呜声,微生澜把它放到了轮椅上的人腿上。

祈晏对那只还巴着他心悦之人不肯离爪的幼崽哼笑一声,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不是没有察觉到幼崽在受他碰触的瞬间微弓起了背脊,祈晏无因此停下顺抚其背的动作,只是这动作所携带的意味是威胁而不是安抚。

体型如小猫一般的白虎幼崽毫无反抗之力,虽不甘愿也只能安静伏着。

射杀后被运送回狩猎营地的猎物由指派的十余人进行清点记分,会在稍后的晚宴中把结果呈示于众。

但当到了这秋猎首日例设的晚宴,微生澜第一次发现这晚宴也不是那么好过的。桌上佳肴是从众人狩猎得来的猎物中筛选上品,作为食材料理而成。

“子昭不喜吃鹿肉。”已经从坠马惊吓中休整过来的商止又恢复了之前那副素淡清雅的样子,此时隔着一个苏衍,他对正在给微生澜夹菜的男子冷不丁开口。

祈晏闻言未侧头,反倒是微生澜把目光移向了每当这商靖侯府的世子出现就伪装自己是透明人或寻借口离开的苏衍身上。

对方的表情有些牵强僵硬,在她目光的注视下还有几分躲闪。她有些疑惑这两人间的联系是何时建立的,毕竟当初苏衍对商止分明是避之不及。

但关于她不喜吃鹿肉这点微生澜拿筷子拨动了一下自家夫郎夹至她碗中的肉片,最终还是没将之夹起放入口中。

他不知道。身着藏青色衣袍的美人,清隽的面容上顿时带了几分阴郁。

人就近在眼前,微生澜自然是未有错过自家夫郎的情绪变化,于是她略为迟疑了小片刻后动了筷子。

只吃这一小块大抵是没有问题的,微生澜静默想着。

装着透明人的苏衍以余光瞥见玄墨身影的动作,不由得对商止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之前无论她怎么对这野味赞不绝口,她这友人都是平静着一张脸绝不动筷

未再夹去鹿肉,旁侧女子对他夹去的其余菜肴一律全盘接收,祈晏刚还微冷的眸光又尽数柔化下来。hy

秋猎初日的晚宴中本是有奖励军功的环节,只是予国近年国泰民安并无战事,几句例行话语后便直接略过到狩猎比赛的名次颁布。

在景帝身旁近侍官的呈报声中,祈晏忽然听到身旁女子几不可闻地轻‘啧’了一声,移目望去,见其正略低着头,隐隐蹙起了纤秀的眉。

葱白修长手指微屈着,那双好看的手

“妻主。”祈晏握住身旁女子放置离他较近的左手,这原本该是白皙光洁的手背上现却是泛着一大片异常的淡绯色。

听着自家夫郎的语气中显露着不加掩饰的慌忙,微生澜并未把手抽回,只轻声道:“无事。”手背上泛红的地方传来明晰痒意,还有些轻微的痛感但也不算难以忍受。

“那块鹿肉。”祈晏倏忽就反应过来,这句话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肯定才更合适些。

“唔。”简短地哼出个单音,微生澜回握住对方的手,低缓平静地又再说了一遍:“无事。”

非是不喜,而是不能。不过这事在她的父后薨后,便只得容璟与她自己知晓了。

微生澜就着回握的姿势,把玩般地轻捏着自家夫郎修长手指上的各个指节,未再在此事上多言其他。

空闲的手执杯浅酌,微生澜静听完御座旁侧的人宣报结果,这次夺得魁首的人稍有些出乎她的预想。每年北巡秋狝的狩猎比赛,排行前三的名次基本不会有太大变动之前所遇的凌秦,便是前两年在赛事中连续拔得头筹的人,第二、三名则是在太府卿和上都护之间变动。

但今年的魁首却是二皇女微生玘。

真是不符合这人的往年作风,思忖着微生澜便又闲抿了一口杯盏。

“妻主该遣人去传唤随行的御医。”待离了宴,被安置在轮椅上的人便急急把身前女子手上的衣袖往后拉了些,果不其然泛红处的范围是渐蔓延扩展开来了。

都露出手腕了也还嫌不够,见轮椅上的人竟是还想把她的衣袖再往后拉些,微生澜只得无奈地轻咳一声止住了他的动作:“晏儿的这番动作待回房后再做不迟。”

祈晏闻言刹时就微愣住了,待他反应过来时,眼前的玄墨身影已绕行至后方。随即木质轮椅被动地向前推行着,碾过青石砖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阁苑院落的守卫早已被微生澜替换成几名训练有素的手下。除了事先与之交待过的人,如苏衍之类,其余人是难以入内。

刚踏进院落,站在最前方的侍者便迎了上来:“主子,有人前来带着您的信物。”

微生澜当即点了点头,把目光移向轮椅上的人,对方也正望着她:“我需去处理点事情。”语毕又对正垂首的侍者道:“替本王送正君回房。”

但轮椅上的人忽握在她腕上,眸中神色尤为认真:“妻主先传唤随行的御医前来诊视。”

还惦记着,微生澜只得失笑道:“我是确实无碍,晏儿莫要太过担心。”

她就只吃下了那么一小块,本来预计着不会有症状反应的虽然结果未如她所想,但也确实并不严重。方才还有微痛感,现在是什么也无,只看起来不太好看而已,衣袖垂放时便可尽数遮住。

祈晏沉默片刻才终于轻颔下首:“妻主去吧,我自己可以。”言语间已把双手搭在了椅轮上。愈发习惯被眼前女子推着前行的感觉,他就愈发不想再由别的人代替这个位置。

微生澜也不勉强,指腹摩挲在轮椅上的人瘦削的下颌,声音更加温柔了几分:“应只是谈论些事情,很快便能回来。”

眼前女子本无需与他解释这种事情,祈晏动作极快地低头在那手背上印了一吻,随即端坐起身好似他方才什么也没做,附带着轻‘嗯’了一声。

轮椅上的人乖顺的模样,倏忽让微生澜觉得真是与那只巴住她的手不放时温顺异常白虎幼崽有种难以言说的重合相似感。

信物这东西,她近期只给了一人。寻到伫立于亭外树下的人,竹青色衣袍面容秀美的女子正是柳寄隐无误。

尽管近侍官间轮换是常事,但微生澜在宴上还对站在景帝身侧的近侍官不是这人存有几分疑惑未想对方却是在这里等着她了。

“下官有一要事相禀。”柳寄隐无有任何客套言论,一开口便直言来意。

“秋猎期间,还请昭王多加留意二皇女的动向,或许”说到这里便顿住了,身着竹青色衣袍的女子把目光对上前人的那双湖墨色眼眸。

对方言语中的意味十分明显,微生澜于是褪去几分面上笑意:“柳近侍的意思,她会在秋猎中动手不成。”

微生玘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是不清楚这人要动手必然是在计算好种种之后,且完事后不落人口实的那种。秋猎有文武百官随行,这么多双眼睛盯梢着,实算不上是个动手的好时机。

柳寄隐既无说是,也无说不是,只兀自陈述道:“二皇女并不信任下官,但可察知她每每带以行的心腹,此次是被留在皇城近日动作频频。”

微生澜神色间便慎重了几分,颔首应下:“本王会多加注意。”

以眼前女子的脾性,确不会平白无故来与她说这些。

从今日经历便可知晓是并不平静的秋猎,似乎还比她预想中的要更纷乱得多。

☆、第35章 沉渊

虽说是多加注意,然而秋猎接下来的几日一切如常,平静得找不出与往年相比的任何异常之处。

“这只海东青?”祈晏看了一眼站在窗台上棕灰羽色的鸟类,不由得对正微垂着眸誊写书信的女子开口询问。

微生澜暂停下手上动作,侧头回应道:“嗯,晏儿若是觉得无聊,可以逗弄它。”

祈晏推着轮椅往玄墨身影方向更靠近了些,即使对方在忙而未能理会他,他也不介意。

“呜。”这么一靠近,被祈晏按伏在腿上的白色毛团顿时就不安分了,挣扎着想要蹭到近在眼前的玄墨身影身上当然结果是它被捏住后颈动弹不得,顺便收获轮椅上人的一枚冷眼。

窗台上海东青扇动翅膀飞到桌上,歪着脑袋看着这一人一虎,看起来真是有那么几分看戏的意味。

“皇城内发生什么了?”不欲再打扰眼前女子,祈晏这次是待其停了笔后才开的口。在对方默许的状态下,他已把信件内容从头至尾全看了一遍。

“暂未生事,只是提前做些部署。”好不至于在真正发生时措手不及,这是未竟的话语。nm

随即微生澜把信函折好绑到海东青歪着头自觉抬起的腿上,微生澜在它收拢的翅膀上轻拍了下:“启程去吧。”

一声清越的鹰唳,海东青的棕灰身影已掠出窗台,朝往皇城的方向飞去。

“严重到需要调动边城的兵力?”祈晏微垂下眸,司丞是有紧急调动驻兵的权力,但历朝的司丞中其实还未有真正动用过这一权力的人。

微生澜伸出手指轻抵在轮椅上的人蹙起的眉上,止住对方蹙眉的动作,却是更换了一个话题:“明日的祭祀大典晏儿待在阁苑中莫要出去。”

如要动手,会选择在什么时机?当微生澜把自己代换到微生玘的位置,能想到的便只有‘祭祀大典’。

祭典其实可算是守卫森严,但祭天的最后一步需由帝王一人走上祭天坛,此时离了护卫的守备,且在高处目标明显大抵没有比这更好的活靶子。

明着弑君夺位这人也不是做不出来,上一世暗着拖了几年,这一世端看明日罢。

祈晏蓦地一下就直视起眼前尤带温雅笑意的女子,那双湖墨色的眸子仍是波澜不兴。

“那让影七跟着。”祈晏未有停下顺抚伏在他腿上白虎幼崽背脊的动作,力道却是不自觉加重了许多。

原本蜷缩伏着的幼崽发出透着不满意味的声响,抗议般地扭动了几回。

微生澜却并无如他所愿的应下,只温言道:“影七还是留于”

“让影七跟着。”祈晏按捺不住出言打断,由言语知晓眼前女子明日或可能面临一番危险,他随行却只会是个负累。

背上的皮毛忽然被人用力扯了一下,还如小猫一般的白虎幼崽挣扎动作顿时就加大了许多,趁着轮椅上的人略为松手的一刹——

微生澜下意识地接住向她跃逃过来的白团,静默了片刻后腾出手在轮椅上的人微僵的背脊上轻拍了拍:“跟就跟吧。”

守备阁苑的人手其实是充足的,只是她总难免还是有那么些不放心。

祭祀大典顺当地于秋猎第七日如期举行,日出前七刻,百官皆着朝服,跟随帝王行至祭天坛所在的一片宽广林地。

随行的护卫军到达地点后便成守备之势在祭天坛之外围了几圈,再多出来的人手则在祭坛阶梯口旁结成列阵,便于随时调遣。

雅乐奏鸣,进献祭品的流程正在进行。玉圭与刚宰杀的牲畜等被一并放在柴垛之上,随即帝王点燃柴垛,烟火逐渐升腾弥漫于空中。

随后由帝王亲自诵读祭文,祭文内容与往年基本无差每年都重复听一遍,不烦也腻了。但如祭祀大典这般庄重的事情自是无人会在其上表现出一丝散漫,因而随行臣子个个背脊挺直,微垂首而神情肃然。

平静的状况维系着,微生澜抬首望向正步上阶梯的帝王,直至其踏上最后一格

仿佛对应了帝王落下脚步的动作,半空中疾速划过一道冷芒。

微生澜脱手掷出一枚暗器将其截断,断了半截的精铁箭矢未到达目标地点就已坠到地上,铁质的箭身曝露于日光映照之下,明晃晃得让人无法忽视。

文官们大多是还未反应过来,也有少部分是反应过来了却不知该如何动作。景帝登基以来予国国运昌顺连战事都少有听说,这些文人便一心只读圣贤书,哪曾遇到过这等状况。

“护驾!”凌秦一声沉喝,想也不想就踏上了祭天坛的阶梯,这种时候怎还能管这地方是不是只有帝王才能踏足。不过在她动作之前,一道竹青色身影已然越至前方。

原本尚犹疑着不敢踏上祭天坛阶梯的护卫军也跑动起紧随其后,这时微生澜却是在搜索着微生玘的身影,对方在她阻截箭矢的一刻就自她旁侧位置闪身不见。

“此地危险,陛下且先与臣到下方。”凌秦言语间已然拔出了她的那把佩剑,凝神环顾四下,防范不知会从何处射来的箭矢。

护卫军统一穿着便于行动的轻甲,其中一名在靠近帝王身侧的刹那间自腰间抽出一把短匕,泛着冷芒的锐器陡然向前刺去。

‘锵’的一声,兵器相交铮然之音响起。

凌秦顿觉虎口一麻,险险握不住手中武器当然对方的情况比她糟糕得多,短匕脱手而出落到地上,持握武器的手已暂时没了动作的能力,被围上来的其余护卫轻易擒下。

外围的护卫军相继有倒下的人,多是在措手不及间被身侧同僚以一击毙命。反应敏捷些躲过了攻击的,也在转瞬间遭受数人的同时围攻。

“尔等已是瓮中之鳖。”

在场的每一人都能听到这句话,与声音主人接触次数较多的臣子便能听出这是二皇女微生玘的声音。

随行的护卫军约有七成以上皆属反叛,忠于帝王的已在方才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内被悉数清理完毕,空缺的位置填补上后,向祭天坛更逼近了许多。

“弑君篡位,这皇位恭王可能坐的心安?”站出来的女子身形高挑,声音未以内力加持,但也洪亮地让在场之人听得一清二楚。

降蓝的身影原本在叛军所围的人墙后方,不过她此时走入其内,微笑望着敢在这种情况下站出来质问于她的人:“如何不能。”

其唇角处弯起的弧度虽是恰到好处,但因之眸光黑沉如渊,这微笑反倒让人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

“拥戴本王,或者死。”微生玘说完这句后便侧头对卫军都统简洁下令:“动手。”

无掺半分戏言,既已是明着的篡位,微生玘选择在这种时机动手本就是存着一网打尽的念头,把所有反对的声音一次清理。

她原本是十分耐心于蛰伏等待,求速急进却是和这个人有关微生玘把目光停在快要靠近到她十米范围内的人影身上。

虽未被伤及本身,但她在礼部经营了两年有余的势力于这短短期间遭连根拔起。原本日渐丰满的羽翼被生生剪去一片,说不痛是不可能的。

只是微生玘对此已不在意了,只要现任帝王一崩以她云家的权势加之十万兵力,要掌控住无帝王坐镇且重臣空缺的皇城局势,足矣。

“素知三皇妹的武学造诣甚高,便连赵将军也曾多次叹赞。”微生玘这般说着,却仍是不慌不忙。

赵将军即赵延,予国这么多年无人敢进犯,少不得是有这人的三分功劳在内。

“你还记着。”微生澜面上笑意已褪,言语间剑刃出鞘,刹时锋芒湛露一如初时未识藏敛之道的自身。

那时恰逢赵延回都城觐见圣上的日子,而后以指导为由,一众刚习武不久的皇女被其安排着进行对战切磋,她的对手便是微生玘。

“自然是记着的。”微生玘回应这句话时的声音极轻,她令退了旁侧护卫,亲自与来者交锋。

记忆中的那次对战,对方只一击就把她手中的剑给挑飞了出去,赢得甚是漂亮。但这对落败者而言,则很是难堪。

“三皇妹现还能用上几成内力?”微生玘的表情似笑非笑,若无把握,她也不会做出令退护卫的蠢事。

微生澜闻言却是连挑眉的动作都省了,劈、斩、刺、撩无一丝多余动作,这类最基本的剑技自她手中使出便成了至为凌厉的杀招。

已猜得是方才点燃的那堆柴垛的问题,她现在确是离内力被全封的境地不远,但这又如何呢。

于祭天坛上擒下的那名叛军是属其中精锐,同等能力的人在叛军之中只占少数。然耐不住其人数甚众,囊括影七在内的五名暗卫即便每个都能以一当百,也仍显得是负隅顽抗。

眼前女子收挥剑刃的速度极快,未用上内力,每一动作却还是如携着千钧之力,且每次攻来的角度总异常刁钻过招未逾一百,微生玘不太想承认自己竟是有些吃不消了。

“皇姐不奉陪了。”发现事情不如预想的刹那间,微生玘便连一丝犹豫也无就蓦地往后一退,瞬息脱离了她眼前之人的攻击范围。

现她又是由着护卫对眼前女子开展围杀,既是不能如猫戏鼠一般地轻松取胜,微生玘也没有与这人缠斗的兴致。

“那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伴随着微生澜的话音落下,靠近祭天坛处忽有一个信号弹升至空中炸开。

未逾几时,一阵阵纷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山林之中渐涌现一批骑军。

陵晋的驻兵在收到调遣的军令后,一路马不停蹄才在半日内紧急赶到。没有任何停歇的时间,刚至就即刻加入到这场围战之中。

原本败落的局势因此而出现一番逆转,突入的骑兵让叛军无暇继续对玄墨身影的围攻,是以微生澜轻而易举地再次锁定她的原目标。

看着突现的骑军,微生玘的眸光顿时深暗了许多,而视线范围内的一道竹青色人影则让她微眯起眼

这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什么。

虽从未真正把这柳家下任掌权者算作是与自己同一方的人,但微生玘也笃定对方不会做出有损自身利益的事情。

“三皇妹阁苑处的守备倒是森严。”两人仅过了十余招,微生玘寻着个极短空档,开口便是一句不明意味的话语。

为免有漏网之鱼,另一批叛军在众人出行往祭天坛的途中就被她派遣去逐个清理行宫及周围阁苑。

微生澜方冷静计算着再三十招之内便可将人压制,现闻言却是生生在动作上停滞了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