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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深被缠得没法子,又觉得她这么积极的样子很有意思,想了想,只能答应道:“好,我可以去见她一面。不过,事先说好,要是我看不上的话,你可不许硬性推销,不许逼我娶她。”

“那是那是,我怎么会这么做呢。”嘴上答应得起劲,郭珮瑢的心里却是在想,说不定见了一面后,不用我逼,你就整天跟在人家女生屁股后头不肯放了。

“郭珮瑢!”纪云深突然提高了音量,扯着嘴角笑道,“我怎么听着你有点敷衍我的意思。说,是不是想在背后搞什么花招?”

“天地良心,绝对没有。”郭珮瑢立马信誓担担地保证。这是实话,她除了给人约约见面外,也实在没想过要做进一步的推手。总不至于给人做媒还要包生儿子吧。

两方都商量好之后,最激动的人不是男女双方,而是郭珮瑢这个媒人。这不是她平生第一次给人做媒,但却是最为重量级的一次,男女双方的条件加起来,已经达到了一个历史的最高点。只怕在她的有生之年里,再也无法达到这样的高度了。

于是,她的心里开始挣扎起来,到底要不要去偷看他们的相亲会,成了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头等重要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这场相亲只是一个过场,下集就没了,我汗。

所谓“XX心做祟”

这位方小姐,其实并不是第一次相亲。像她这样的家世背景,大学还没毕业家里的门槛就让人踏破了。也曾被逼着去相过几次亲。不过,见过几个或美或丑的男人之后,她就暗中留了个心眼儿。于是,在最近几年相亲会上,她总是不忘要带一个闺蜜出场。

她的这个闺蜜,年纪与她相仿,长得远远没有她漂亮,只能说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扔进人堆里完全就会被周围的环境同化。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女生,却有着一个相当不普通的能力。那就是,她拥有一双异常毒辣的眼睛,几乎能在看到一个男人的第一眼时,就告诉方小姐,对方是冲着她这个人来的,还是冲着她的钱来的。

方小姐对她的这个功能相当之满意,几乎是以一种迷信的姿态在崇拜着她。甚至有考虑过,等哪一天自己的终身大事搞定了,就把这个女性朋友介绍给其他的友人,让她助她们一臂之力,在众多良莠不齐的男人中,挑出最适合她们的那一个。

因为有这个闺蜜陪着,以前还对相亲有些发悚的方小姐,现在倒是变得积极了起来,准备在寻找合适的人生伴侣上奋起直追了。

她跟纪云深见面之前,并没有看到照片,不过光听郭珮瑢的描述就很让她心动了。所以到了约定的那一天,她特意请假在家休息一天,去做了美容和头发,特意换上最新买的套装,然后又请人给自己化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淑女妆,然后便带着自己的女性朋友,浩浩荡荡向酒店出发了。

郭珮瑢那一天也很激动,一直在家里魂不守摄的,时不时地拿起电话来,想给方家小姐打电话,又想打给纪云深问问情况。以她的判断,基本上,方小姐对纪云深,是百分之百会满意的。就不知道那个纪大少爷是不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若是看不上人家的话,她估计又得准备一箩筐的话去教训他了。

她的这种焦躁的情绪,直接影响到了家里的人。唐敏芝忙着约会去了,暂时没受到波及,花芊朵对什么都冷感,只当郭珮瑢是更年期发作,陪着初初在那里看动画,只顾自己吃东西,连看都懒得看郭珮瑢一眼。

只有初初,被妈妈在面前来回地走动,晃得眼睛都晕了,在忍了又忍,实在无须再忍之后,他终于开口叫了起来:“妈妈,你能不能坐下来啊,不要再走了,我要晕过去啦。”

郭珮瑢站定,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不孝!”

初初翻了记白眼,悄悄地问花芊朵:“这跟不孝有关系吗,朵朵姐姐?”

“没关系,别理她。”花芊朵将初初的头扳正,强迫他将注意力全放在电视上。可是,初初内心挣扎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冲妈妈吐嘈道:“妈妈呀,你这又是何必呢?”

“小孩子懂什么,什么都不懂就不要瞎说!”郭珮瑢又一次拿起了手机,看看墙上的挂钟,才刚过八点,觉得现在打过去实在太早,只能又悻悻然地将手机给放下了。

“妈妈,我觉得你真的是自讨苦吃呀。”

“为什么这么说?”郭珮瑢跑过去揪初初的耳朵,“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我说啊,你既然不想纪叔叔看上那个女生,为什么又要帮他们做媒呢?”

“谁跟你说我不希望他们成功的,我明明非常希望的。”

初初指指花芊朵,很不讲义气地说道:“朵朵姐姐说的,说你自什么愧来着,说你怕不上纪叔叔,所以才硬把他介绍女朋友。你这是自卑的表现,妈妈,这是很要不得的呀。”

“花芊朵!你整天都跟我儿子灌输些什么东西啊。”郭珮瑢跳了起来,立马就从初初那儿蹿到花芊朵旁边,想要揪她的耳朵,手举到一半,觉得心里害怕,没敢揪,只能又给放下,改成摇晃她的身体,咆哮着。

花芊朵被晃得有些晕,但还是保持着一张女阎王的冷峻脸孔,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事实。”

“什么事实,哪里来的事实!”

“事实就是,你装聋作哑,自欺欺人,明知道纪云深在追求你,你还故意把他往外推,给他介绍别的女人相亲,幼稚。”

郭珮瑢愣愣地张大了嘴,喃喃道:“天哪,朵朵,我太感动了,你居然一下子跟我说了这么多话。我记得你,你只有上次对那个开跑车的小帅哥说过一连串的废话。没想到,我竟能跟帅哥一个档次,实在是太令我激动了,你真的太看得起我了。”

“那是个人渣,跟他一个档次,不用太高兴。”花芊朵冷冷吐出一句话,成功地看着郭珮瑢在自己的面前石化。

郭珮瑢的石化状态只持续了片刻,就立马自动解除了,因为她还在纠结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朵朵,你错了,我虽然知道纪云深在追求我,但是,我不要他不是因为自卑,而是因为,他实在是个烂人。你不知道吧,他以前在学校里,搞大了女生的肚子,居然还不肯负责任,直接让人去打胎。这样的人,我怎么能要呢?”

“你不要,就塞给你的上司?你不准备要饭碗了?”花芊朵一针见血,毫不留情,“你要真觉得他是个人渣,就不会给他做媒。你无非就是为了自己心里好过一点,既害怕和他在一起,又想卖他个顺水人情。”

郭珮瑢的脸拉了下来,她受伤了,很受伤,看着站起身来去倒水的花芊朵,她终于忍不住怒吼道:“花芊朵,你这个女人,真是一点儿都不可爱!”

“比你可爱一点。”花芊朵说完,走到沙发边来拉初初,命令道,“回房睡觉。”

“你不许走,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能临降脱逃呢。”

花芊朵回过头来,幽幽地说了一句:“今天说话太多,真气消耗太大,要去补一下。”说罢,拉着初初一溜烟蹿进了房里,快得让人眼前一闪。

“补气!你以为你在玩仙侠游戏啊!”郭珮瑢气得抄起沙发上的一个靠垫,就朝门口扔了过去。

那一整晚,郭珮瑢的手机就没有响过,一直到过了十二点,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她越等越没有勇气主动给当事人双方打电话,深怕打过去直接就是一顿臭骂。但她同时也想到,这两人没一个给她打电话,或许是因为他们已经互相看对了眼,聊得正起劲,甚至已经进展神速,纪云深那个有前科的无耻之徒,也许会用什么甜言蜜语把方小姐哄回家去也说不定。

十二点,过了十二点居然都没个电话来,她简直可以肯定,这两个人是去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了。想到这里,郭珮瑢的情绪就有点低落。她觉得,自己已经有点习惯了纪云深做牛做马地侍候着她和儿子了。生活里已经习惯了多出这么一个人来,现在,这个人或许以后很少再会出现了,也或许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他会将自己所有的重心都转移到另一个女人的身上,对于她这个媒人,哪怕不会被扔过墙,最多也就是结婚的时候,发来一张红色炸弹,请自己赏脸光临了。

难道说,自己真的如花芊朵所说的那样,因为自卑心做祟,明明对纪云深有些不舍,也要装模做样地往外推?不是的,明明不应该是这要的,自己不是急着找寻第二春吗?可是为什么春天来临的时候,她却躲在寒冬里不肯出来呢?

郭珮瑢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的矛盾总也解不开,抑郁了大半晚,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到天空发亮的时候,才算是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可是,她觉得自己才刚刚闭上眼睛,手机尖锐的零声就直接把她吵醒了。她看都没看,直接拿起来就没好气地吼道:“喂,谁啊?”

“哟,起床气还不小啊。”电话那头是方小姐的声音,“嗯咳,郭珮瑢小姐,现在已经过了北京时间九点半了,请问您大小姐今天到底是想干什么?如果不准来了呢,至少也要请个假是吧。不要以为给我做过一回媒,就可以想上班就上,不想上就不上了!信不信,把你这个月奖金全扣光!”

郭珮瑢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挣扎着爬起来,想要找衣服穿,可是又觉得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整个人晕晕的,嗓子也有些发痛。于是,她重新又倒回了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对不起,老板,今天怕是来不了了,我请一天假,可以吗?”

“可以。”方小姐答应得很爽快。事实上,以郭珮瑢现在还没睡醒的状态,指望她能在中午前赶到公司,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郭珮瑢刚想谢主隆恩,又想起来了昨晚相亲的事情,忍不住补上一句:“主子,昨晚事情进行得如何?还满意吗?”

“这个嘛,你去问纪云深吧。”

“啊,怎么了,难道小纪子得罪主子您了?”郭珮瑢心道不好,听上去,方小姐的声音并没有很雀跃。纪云深这个小子,关键时刻,不会给自己拆台吧。

“别问了,反正你去问纪云深就行了,他会跟你说的。”方小姐笑着把话说完,“啪”地挂断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接下来要进行感情戏了,我为什么要这么激动啊…

所谓“发病”

郭珮瑢听完方小姐的话后,呆呆地握着手机,觉得头疼得更加厉害了。她忍不住深呼吸了几下,觉得嗓子口依旧干干的,刺痛感也越来越强烈了。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额头,觉得有点烫,可又不能肯定是不是真的发烧了。正在那里寻思着要不要去倒杯水来喝喝,就觉得身子一抖,紧接着便是一个大大的喷嚏。

这下她算是明白了,就算不发烧,这冒也是感定了。难怪身体无力,头晕眼花的,该死的唐敏芝,昨晚肯定又抢自己被子了。看来真的要赶紧把她嫁出去,一刻也不能迟疑了,段莫感冒总好过她自己难受。再说看段莫的小身子骨,偶尔冻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郭珮瑢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张张嘴,叫了几声花芊朵,也没有人应。也不知道是不在家还是她声音太小,对方没听见。她躺回到床上,挣扎了几下,眨巴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又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考虑到生病对小朋友的危害,郭珮瑢毅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厨房里去倒水,顺便找找有没有感冒药可以吃。出了房间后,她才发现,家里除了自己,一个人也没有。看起来,花芊朵送完初初后,直接去买菜了。

郭珮瑢一手捏着手机,用另一只手的两个指头捏着水杯来到客厅,坐下后便拿出了药箱,一面在那里翻腾感冒药,一面给纪云深打电话,完全不顾人家是不是在上班,有没有在开会。反正她对于纪云深,一向是考虑甚少的,而且在她看来,那可是他的终身大事,比起什么做生意赔钱,可是重要得多了。

纪云深却好像早就知道郭珮瑢会打给自己似的,一直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手机就放在手边,方便一响起来就能接到。因为接得有点过快,郭珮瑢在电话那头还愣了一下,喃喃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接了,知道我会打电话过来吗?”

纪云深眉眼都是笑,可惜郭珮瑢看不到。只听他用略带磁性的声音回答道:“你是媒人,不应该打来问问情况吗?我还觉得有点奇怪,你怎么这么晚才打来。怎么,刚刚在公司,挨方莹雅的骂了?”

方莹雅就是郭珮瑢安排跟纪云深相亲的那位大小姐,听纪云深的口气,两人似乎已经很熟,直呼起名字来丝毫没有见外和客气的感觉。郭珮瑢不禁皱了皱鼻子,嗡声嗡气道:“嗯,早上被她的电话吵醒的,威胁要开除我。问她相亲的情况,居然什么都不肯说,让我自己来问你。喂,纪云深,你是不是没把人家大小姐侍候好啊?”

“嗯咳嗯咳,”纪云深捂嘴轻咳几下,正色道,“我去相亲是为了娶老婆的,不是为了去侍候人的。你们女人还真是奇怪,成天嘴上嚷着男女平等,骨子里却是最喜欢搞阶级分化,非得把自己置于高高在上的位置,让男人把你们当成公主来对待,是吧?”

“怎么,不愿意是吧,那你就别指望娶老婆了。”

“目前看来,你好像比我更着急,我是无所谓结不结婚的,倒是你郭女侠,好像年内不把我销出去就有点不罢休似的。”纪云深说着笑了几下,接着道,“不过,只怕这次你是要失望了,我跟方莹雅这辈子是不可能做夫妻了,大概要等下辈子了。”

“怎么了,难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郭珮瑢听到手一抖,手里那盒药“啪嗒”就掉在了茶几下,她也没顾得上去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了。

“那倒不是,她要真有男朋友,也不会来跟我相亲了。这年头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毕竟还是少数。”

“那是为什么?就算见一次没感觉,也不代表培养不出感情啊。”

“可是我跟她,都见过好几回了,要是有感觉,大概早就有了,不至于到今天还要开始培养。我认识她,可比你早多了。”

“啊,原来你们两个认识。那我给你们做媒时,你们怎么谁都没说啊。”

“你连照片都没给,就给了个名字和相亲地址,谁能料到,对方是我认识的。我跟她,也就是在生意场上见过几次,连名字都不是很清楚。一直是方小姐方小姐地叫着,昨天算是我第一次正式问起她的名字,也算是托你的福了。”

“哦。”郭珮瑢懒懒地应了一声,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高兴。好像两者兼而有之,是一种矛盾复杂的心情。

“怎么了,不高兴了,没做成媒人,怕没有谢媒酒喝吗?”

“不是,只是感叹这个世界真小啊,怎么什么人都能让你纪云深给碰上。相亲相到老朋友,也算是一件八卦新闻了。看来你真的是天煞孤星,注定要孤独一辈子了。”

“呸呸呸。”纪云深笑骂道,“你可不要咒我,我虽然没看上方莹雅,不代表我准备皈依我佛,一辈子清心寡欲了。怎么,你听上去有些泄气,是以后都不准备再替我折腾了。”

郭珮瑢叹了口气,捂嘴咳嗽了两声,苦笑道:“至少目前是不行了,没力气,折腾不动。等过了今天再说吧,今天我要好好休息休息。”

纪云深从刚刚起就觉得郭珮瑢的声音不太对劲,只是聊得入神,一时没想起来问她。现在听她这么想,才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今天是不是没去上班,现在在家吗?”

“嗯,请假了,有点感冒了,肯定是唐敏芝那个女人半夜抢我被子。真想直接把她打包,塞到段莫手里去。”郭珮瑢说到激动处,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害得她立马尴尬地跟纪云深说抱歉,好像感冒病菌会通过听筒直接传染给对方似的。

纪云深收起了调笑的心情,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样,不要紧吗?家里有没有人照顾你?”

“家里就我一个,朵朵大概买菜去了,或许很快就回来了。我准备吃点药,然后去睡觉。难得在家闲一天,也没捞到啥好处,全都给睡觉占去了。”

“吃点东西,”纪云深的语调变得很温柔,“先吃点东西再吃药,然后去好好睡一觉,等醒过来就会好了。”

“哎呦,你的声音真有催眠效果,被你这么一说,我还没吃药就开始犯困了。算了,你的终身大事就先放一边儿吧,我得赶紧去躺着才行。”匆匆挂断电话后,郭珮瑢拿着那盒感冒药发了会儿呆,记起来了纪云深的话,起身去倒了杯牛奶喝下,然后才吃下药,滚回房间裹着被子睡大觉去了。

大概是药力的作用,她倒在床上没过多久,人就开始迷迷糊糊起来了,连有没有人进屋来都不知道。睡到半梦半醒间,她只觉得似乎有什么冰冰凉的东西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感觉浑身的燥热立马就减去了很多,整个人都冰爽了起来,连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只是这冰冰的东西,似乎不准备久留,只放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郭珮瑢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直接伸手就去抓,一把将那冰冰的东西给拉了回来,重新放回自己的额头上,舒服地享受着。

享受了片刻后,郭珮瑢就有些清醒了过来,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她依旧闭着眼,伸手去摸额头上的冰东西,只觉得它似乎软软的,滑滑的,而且还能变温。这会儿感觉起来,似乎就没有刚才那么冰了,反倒有点温热的感觉,不过,依旧很舒服。

郭珮瑢摸了那东西半天,猛得睁开了眼睛,然后就忍不住“啊”地尖叫了一声,睁大了眼睛看着坐在床头正一脸笑意的纪云深。几秒的呆滞之后,她一把扯下了那个放在额头上的东西,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那居然是纪云深的手。一想到自己刚刚居然硬是抢了过来,郭珮瑢的脸上就烧得厉害,好像一下子就病得更厉害,轻度感冒直接上升为重度肺炎了。

纪云深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只是任由它被郭珮瑢捏着,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再次探了探她额头,若有所思道:“嗯,有点发烫,看来得去医院扎一针了。”

“我不打针!”郭珮瑢吓了一大跳,扔掉纪云深的手,往被子里一缩,立马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似的,开始耍起赖来了。

纪云深失笑,这个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一听到打针,就吓得天地变色,就好像要拉她上断头台似的。“怎么,不想打针吗?”

“嗯,不想。”郭珮瑢整个身体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看纪云深,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可是不打针,病好得太慢,你不怕传染给初初吗?”

“这个…”郭珮瑢愣了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拖着被子往床角缩去,小声道,“我离他远一点好了。”

纪云深失笑道:“你怎么了,躲什么呀?怕我把你连人带被子扛起来去卖吗?”纪云深一面说着,一面爬上了床,冲着郭珮瑢伸出了罪恶的魔爪,一脸“□”道,“来吧,亲爱的,别害怕,这一关,你总是要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今天想休息一下的(我知道我这么说,肯定要挨揍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吊人胃口也不太厚道,还是更新吧。

37所谓“霸王硬上弓”

花芊朵开门进屋的时候,只听得从郭珮瑢的房里传出了一记尖利的叫声。她忍不住皱了皱眉,鞋都没脱就走到房门口,拍拍门问道:“怎么了?”

没想到,出来开门的竟然是纪云深,只见他悄悄拉开了一点门缝,露出半张英俊的脸,冲花芊朵笑道:“没什么,闹了点别扭,我能搞定。”

花芊朵扫了他一眼,眼里的犹豫一闪而过,只是撇撇嘴道:“注意点,她胆小。”然后,扭头就走了。留下郭珮瑢一个人缩在床头咬被子,心里大骂:“花芊朵你这个没义气没人性的,关键时刻,也不知道帮我一把!回头一定要扣你工资,扣工资!”

发泄完心中的怨气后,她抬起头,正对上往回走的纪云深,那一脸坏笑的表情和那双眼中绽放出来的光芒。郭珮瑢只觉得,他整张脸上都写着几个大字:你死定啦!

“不要过来,不准过来!”郭珮瑢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无力,越说越觉得自己处境堪忧,到最后,她只能小小声地哀求起来,“求求你,不要过来,放过我吧。”

纪云深却跟个电影里最经典的地痞流氓似的,露出一脸放荡的笑容,慢慢地走近郭珮瑢的床边,三两下就爬了上去,然后就开始扯她的被子,一面扯还一面说道:“来吧,快点,要听话。你都这么大个人了,也不是第一次了,何必这么紧张这么害怕呢。我跟你保证,一点不会疼的。”

“你骗人,你胡说!明明就会很疼!”郭珮瑢激动地大叫了起来。

“轻点轻点。”纪云深伸出手,温柔地捂住了郭珮瑢的嘴,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不要让花芊朵听到了,万一她去告诉唐敏芝,你的脸就丢尽了。她要是心眼儿再坏点,去告诉初初,你这个当妈的形象,就荡然无存了。”

正在厨房榨果汁的花芊朵,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暗想这是哪个不要脸的,敢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房里的郭珮瑢,却是急得快要哭了。偏偏纪云深的声音很有魔力,在她耳边说的时候,搞得她心猿意马的,尤其是他那带着香味的气息,一下又一下地喷到她的脖颈里,搞得她整个人越来越热,一种成年女人特有的感觉,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

她转过头来,呆呆地看着纪云深。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端详这张脸,鲜嫩地仿佛能滴出水来,一点儿也不像是过了三十的老男人的脸孔。看着是如此地美好,如此地诱人。搞得郭珮瑢一时意乱情迷,看着纪云深那两片微张性感的嘴唇,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她当时脑子里就蹦出了一个想法:一定很好吃。

纪云深趁着郭珮瑢迷恋美色无心恋战的当口,果然地抓住了时机,一把将被子从她身上给扯了下来,潇洒地往地上一扔,然后二话不说,立马将郭珮瑢给抱了起来,跳下床来,开门往外走。

“啊…”郭珮瑢总算从色心里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让人给公主抱着出了房间,迎面还正好撞见拿着杯果汁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花芊朵。郭珮瑢尴尬地几乎想死,想也没想就把脑袋往纪云深的怀里一钻,当起了鸵鸟,仿佛这样,花芊朵就看不到她了似的。

花芊朵难得地冲纪云深扯了扯嘴角,暗中给他竖了一下大拇指,表示佩服。纪云深则回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得意地吹了声口哨,抱着自己的战利品,直接往门口走去。花芊朵这个见风使舵的家伙,立马巴结地走上前去,替他开了门,一副恨不得把郭珮瑢塞进纪云深怀里,请他永远带走的模样。虽然她脸上还保持着一贯的冷漠,但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纪云深暗叹花芊朵真是仗义啊,然后冲她礼貌地点点头,接着便下了楼,走到自己的车边,将还在那里闹别扭的郭珮瑢,给塞进了副驾驶座。

郭珮瑢直到这时,才算是有点活了过来,闹着要下车回家。结果手刚碰上车开关,就直接被钻进车的纪云深给当场“镇压”,一下子给扳了过来,然后被强迫系上了安全带,车子一启动,直接就冲了出去。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在半分钟内搞定,快得郭珮瑢根本没有反对的机会,就已经坐上了押送她去医院的车上了。

“喂,纪云深,停车,我要下车!”郭珮瑢还在做无用的挣扎。

“不停,想下车就跳下去吧。”纪云深突然boss化,一脸阴沉地瞪着郭珮瑢,满脸杀气,看得她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就往椅子里缩,颤声道:“你你你,你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去医院,打针。”纪云深不容反驳地回答道。

“可不可以不打?我请你吃饭好了。”

“你可以请我吃饭,但针还是要打。”纪云深妖孽地一笑,倾国倾城,身后开出了朵朵黑玫瑰,美艳又邪恶。

“我不要打针啊…”郭珮瑢哀嚎一声,头埋进双手里嚎啕起来。干嚎了几下后,见纪云深没有反应,态度丝毫没有软化的意思,只能认命地抬起头来,准备继续装可怜,却在此时看到自己的一身装束,再次惊叫起来:“糟了,你怎么就这么把我带出来了。我还穿着睡衣呢。”

“挺好看的。”纪云深转头打量她一番,笑道,“想不到你还这么幼稚,居然穿这种带卡通的睡衣睡裤。你难道不知道,结了婚的女人睡衣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要性感,要朦胧,要若隐若现。你穿成这样,难怪乔湛要移情别恋了。我估计郭珈瑢勾引他的时候,直接就上雷丝丁字裤了,你居然还捂得这么严实。”

“哼,那种蕾丝内衣什么的,都是小三用来勾引男人了,有几个正妻整天穿那种东西啊。你们男人还真是奇怪,难道不穿成这样,老婆就不是老婆了,就不是自己追得要死要活求着娶回来的女人了?难道一件衣服就把感情都给抹煞了?我们女人可从来不在乎自己的丈夫穿什么睡衣,偏偏你们男人就喜欢找歪理,明明是自己犯贱对不起老婆,嘴上还说得好听,硬要将责任都推到女人甚至是一件衣服身上。哼,全都是不要脸的东西。”

“好好好,我们男人犯贱,我们男人不要脸,您大小姐消消气,你本来就病着呢,不要气坏了,病得更重。要是病情加重了,你就要打更多的针了。”纪云深好脾气地哄着郭珮瑢,一点儿都没生气。女人骂男人的时候,总喜欢一锅端,不论好的坏的,用一个统称“你们男人”,就算是一股脑儿全打击了。聪明的男人懂得绝对不要跟女人计较,因为这个东西,计较来计较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她们只是在发泄,那就最好由着她们去发泄,等怨气都发完了,她们依旧会搂着“你们男人”中的某一位代表,对他亲亲热热,嘘寒问暖,并且幻想着他一定是一个独一无二语众不同的好男人。

郭珮瑢一听到“打针”二字,立刻就进入了休战状态,抖抖嗦嗦地在那里哼哼:“真是多管闲事,我明明睡一觉就好了,干嘛还要去打针。”

“打针可以让你好得快一点,少受些罪,也可以避免病情恶化引发的一系列并发症。”

“我愿意多受罪,你怎么就这么多事呢。”

“乖哦,听话。”纪云深宠爱地摸摸郭珮瑢的脑袋,就像是在摸一只小狗,然后又再次打量了她身上的睡衣几眼,笑着道,“你放心,我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无论你穿什么睡衣,就算你穿的是麻袋,我也不会讨厌你的。”

“我穿什么睡衣,关你什么事情。”郭珮瑢故意凶巴巴地说着,然后转过脸去,假装去看窗外的风景,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心虚。纪云深对她,似乎有点太过关心了,已经到了她很难再自欺欺人的程度了。

纪云深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在为即将到来的打针担心,于是便笑了笑,再次拍拍她的脑袋,然后一言不发,专心开车。这种沉默的气氛,对于郭珮瑢来说,极为难熬,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敲响警钟,提醒她离医院越来越近。郭珮瑢感觉呼吸变得很重,有些困难,紧张地心跳疯狂加速。纪云深的车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里面又没人说话,安静地只听到她“咚咚咚”的心跳声,感觉那颗小小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直接跳了出来。

这样的感觉实在太难熬了,郭珮瑢深吸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和状态,决定还是说几句话来得好。她缩在那里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了一件什么事情,就跟被拔了毛的公鸡似的,立马就炸起毛来,指着纪云深,怪叫道:“对了,你是怎么进的屋子!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

38所谓“情深不寿”

纪云深看郭珮瑢鼓着脸,一副包子样,真是觉得她越看越可爱,明明已经是个有孩子的“中年妇女”了,却总是时不时地露出些孩子气来,搞得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你这反向弧可是够长的,居然到现在才想起来问我这个。如果我的坏人的话,只怕你现在,已经**了吧。”

郭珮瑢抬用就打了他一下,质问道:“你快说,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朵朵比你晚回来,家里又没其他人,难道你是爬窗户进来的?”

纪云深满脸黑线,扯扯嘴角道:“你以为我是蜘蛛侠吗?爬窗户?你自己那天也说了,你们家在六楼,我至于为了你一个感冒,就冒这么大的险吗?”

“哦,那倒也是。”郭珮瑢继续缩了缩,纪云深怕她冷,打开了空调,调了几下,体贴地问道:

“怎么样,舒服一点了吗?”

“嗯,好点了,很舒服,所以你赶紧交代犯罪过程吧。”

“这个嘛。”纪云深深藏不露地笑了笑,然后就开始自恋起来了,“不得不说,有时候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脸,还是有好处的。你们家楼下的管理员,一听说我要借钥匙开你家的门,二话不说就双手奉上了,都没问我是什么人。果然,我一看就是好人啊。”

“浅薄!”郭珮瑢咬牙下了结论,“管理员大叔真的是太浅薄了,居然没有透过你的外貌看到你的本质,看来还是修炼不够啊。改天把他打回去重新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