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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是不是喝醉,她自认能做这步都算是仁至义尽了,收拾一下桌面,再收拾一下自己的包,拎着包,还真的能狠下心不管他了,回头还有身份证等着她,还不叫她的心都快飞起来的,就连刚才的疲累都不觉得有什么了。

“真这么狠呀?”来必诚真歪在沙发里,整个人都蔫蔫的,没有什么精神,早上就知道自己有点发烧,早就安排好的行程,愣是没让人发现他不舒服,再加上喝了两杯酒,这就显出来了——“弯弯,你对肖纵那么好,就不能对我好点?”

一提“肖纵”,让她的脚步真停了下来,眼神里多了点狐疑的意味,一手指着他,“你别跟我说在肖纵那里安了摄像头?”

来必诚一听这个,到是低低地笑出声,在那里安摄像头,他又不是脑子坏了,还能干这种蠢不拉叽的事,也就她这个“发育”不完整的脑袋才能想出这个来,“鲁班门前我耍什么大刀?”

他一回,其实就是借喻,到是让弯弯一想着他拿着大刀的模样,竟然是没心没肺的乐了,连带着那点戒心更是飞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好点没,你手机呢,打个电话给你司机,叫人接你回去?要不直接让他送你去医院还是我打120的?”

后面的120,她也就是嘴贱,随便往嘴里一说,要是120一来,这还不得把学院都给惊动了,动静不要太大的好不好,她要是有了神经病才会那么干。很抱歉,她精神正常,非常的正常。

“你就满嘴跑火车吧——”来必诚到不在乎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刚才那一下摔得老疼的,他又不是不会疼的,身为家里的新一代接班人,自小都是完美无缺的,即使再苟刻的眼光,也不能从他身上找出来缺点,他懒懒地躺在沙发里,像是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轻松过,虽然疼还是觉得轻松——

完全矛盾的想法,要是弯弯晓得了,肯定会以为刚才那一摔,把他脑袋给摔坏了,可惜她不知道,是某人肚子里蛔虫这种事的比喻,永远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我反正是走了,随便你。”心情极好,她真走人。

可来必诚就看着她走,似乎不打算叫人,就那手在掏呀掏的,跟变戏法一样的掏出件东西来的,薄薄的一张,跟银行卡差不多类似的,卡上有照片,更有地址,更有出生年月,这还不止,更有十八位身份证号码,还有十年的期限——

“你要不要身份证了?”

都说不怕神一样的队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那边律成铭还在等弯弯这个“变异的小白兔”上门来,这边来必诚就把他的底牌弄出来了——

女人嘛,都是得讨好的,来必诚还没讨好过女人,真的,要说他的人生史,那听上去更像跟笑话一样,当然,这只是弯弯的想法,别人眼里的来必诚,与她晓得的人,完全不一样——

来必诚,从小到大,最好的小学,最好的中学,最好的大学,总归是他的生命中总少不了“最好”这两个字,就跟贴在他身上的标签一样,他走到哪里,哪里都是他最好的,永远照耀别人的光芒…

这种形容词,让弯弯一想,就指定会认为大家都臆想太过了,把他当太阳了?要不要这么搞的事?——

可她没空想这种事,在她的脑袋里没有比“身份证”三个字再重要不过的事了,一回头,瞅着躺在沙发上的人手指着夹着她梦寐以求的薄薄一张卡,上面正是她上次在户籍办那里拍的照片,做成的身份证。

心呀,立即跳的快突破一分钟200下,跳的她都怀疑心快要从嗓子眼出来,故作镇定地轻咳了一声,她虽然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点装B,更多的是矫情,也是顾不得了,赶紧的、小跑步地到沙发前——

一手那么举起,就要去拿身份证——

当当当…

来必诚简直不像是发烧的人,一下子就把身份证收了回去,更可耻的是还把身份证放入裤腰间,再往里塞了塞,直到塞得连个身份证的边角都看不到!

这年头,贱/人就是太多!

弯弯感觉自己脑袋里的东西都快短路了,瞅着他裤间那地方,隐隐地还能看到她的身份证在那里,这不是叫她从他那里把身份证拿出来?

她蹲着身,眼睛巴巴地盯着他的脸,没盯他那里,那脸还泛着潮红色,不知道是酒的缘故还是发烧的缘故,她分辨不出来,也就懒懒的不去纠结中间的事,“哎,来书记,你不是叫我自己拿吧?”

话刚一说完,就对上他漾着促狭笑意的脸,让她顿时气结。

他到是躺在那里,就那么瞅着她,满眼都是笑意,也不说话,可意思就是那样子,让她自己动手——

靠!

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人,面上还是保持着笑意,他笑得有多好,她也跟着笑得有多好,凑近脸,还真靠近他,离得近了,他呼出的热气,吹在她脸上,烫烫的气息,让她没由来地一个寒颤,却是往后退——

看一眼身份证所在,她真是万分纠结,想的是身份证离得这么近,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呃,也不是没有办法,大凡是厚着脸皮,她总能拿到的,不就是往他裤子里摸一回嘛——

可她不乐意,真的,想着很快就能脱离目前这种脱轨的生活,她再也不想、再也不想做任何事了,比如、比如再去摸男人的那啥的,再张开自己腿什么的。都做了那么多次,再一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当然,这是真想法,但——说她矫情也好,说她做作都好,反正她就不想做这一次了。

“那么你好好躺着吧——”她是真走,还边打电话给张叔,既然她不知道来必诚手下那些人的电话号码,还不如直接找张叔,叫张叔把人送回去得了——

来必诚真躺着,不是他不想起来,要是他能起来,指定得追上去,发烧加上喝酒,叫他真倒了,想他堂堂那啥的,结果——

看着她真走了,还真叫他恼火,要不是…

还用得着律成铭的司机来接?用不着,他自己的司机就在校外等着——

要是弯弯晓得了,肯定还得叹一声,这人呀,早就把自己的每一步都考虑好了的,她根本不用担心他倒在地上会出洋相。

东海学院的位置其实挺好,容易打车,她走到校门口,就打到了车,车子快到律家老宅门口时,张叔给了她个电话,说是来必诚早走了,那里没人了。

她也不往心里去,想太多真是没用,还不如不想。

038

不光张叔没接到来必诚,连弯弯回了律家老宅,对门的肖纵没见人影,也没有见到说好在家里见面的律成铭——见不见律成铭到是叫她松口气,可律成铭不在,她找谁拿身份证?

早知道不如闭着眼睛往来必诚裤腰里摸,反正一次摸也是摸,十次摸也是摸,她的手又不会烂了,真是太矫情了,矫情的她都嫌弃自己,懒懒地把自己埋在沙发里,她接过何姨递过来的西瓜,拿着银匙就往里掏着吃——

“何姨呀,小叔他别的没说了?”她一边把西瓜往嘴里咽,一边还分心说话。

西瓜嘛,切成一块一块的,都不如这么吃要好,甭管有没有形象的,在家里要是还顾什么破形象的,那还能有什么乐趣。

何姨笑得很温柔,“你小叔说有东西放在你房间,让萌萌你自己去拿。”

“有东西?”她一喜,难得感谢律成铭,赶紧把半个西瓜放到何姨手里,自己往楼上跑,跑得那叫一个快的——

还真的,她床前柜上还真的放着东西,一个信封,看上去很薄,没有多少分量,外面写着字,那字一看就知道是律成铭的字:好好拿着,别弄丢了!

她心想就算是把自己丢了,也不能把身份证给丢了,都好几百万的钱呢,丢了身份证再想办一个那容易吗?肯定不容易的呀,别人认得律成铭,可不定认得她律萌呀,上次她还想去做个身份证,人家还说得有户口本带上,唬得她立马就不敢再说要办身份证。

双手拿起信封,明明很轻,轻的跟没分量一样——“呼哧——”

可她的呼吸声到是加重的,重的不是一星半点,几乎跟累坏了一样的在喘气,近乡情怯,她忽然多了点文艺的感觉,慢慢地撕开体育信封,不是把身份证倒出来,而是直接撕开——

还真的是身份证,可能是太激动了,一时手都没拿住掉落在地,她赶紧的弯腰去捡回来,跟中大奖似的,她被砸晕了,开始还埋怨自己矫情,现在也没有这种感觉。

跑到楼下,她心安理得地继续吃西瓜,吃完了后就冲个澡,安安心心地睡觉,跟做梦似的,这晚睡得非常好,连带着身体的那些不舒服都跟着消失了一样,半夜也没有谁压在她身上。

早上——

阳光挺好,她睡得也挺好,醒来后精神也好,还是走入浴室冲了个澡,昨晚夜里都没开空调,睡得身上粘粘的,还不如冲个澡。

天可怜见的,她还挑选了最鲜艳的颜色,红艳艳的那一身,瞅着真喜庆的红,可在她身上,夸张的颜色落在她身上到是极衬她的肤色,嫩白、嫩白的肌肤,显得白/嫩,也让她看上去跟个滋润的刚成熟的果子儿一般。

她自己到不觉得,也就图喜庆,谁叫她要逃出生天了呢,还不如穿得喜庆点,让自己高兴点有什么不好的,好好地吃过早饭,何姨做的早饭,还真不是盖的,虽说也是就家常小菜,配着粥喝,再普通不过的早饭——

律老爷子还跟以前一样,很少在律家老宅子。

走出门后,她还真有点舍不得老爷子,毕竟那位真当她是亲孙女的,心里还真有点内疚,欺骗了人家老人一片心,她总归是假的,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本想跟老爷子见最后的面,现在想想,还不如不见,见了反而更难受。

事情顺利的不像话,找章瑞程请假,人家也一口答应了,还问她要几天这种大方的口气,差点没吓着她,还是小心谨慎地请一天假,要求太高,她会怕被怀疑,还不如仔细一点。

老宅的东西,她不需要收拾,好的衣服,她全叫伍强拿走去卖了,已经都成为她那张卡里的钱,想着自己那点私房钱一直往上涨,她自然是再高兴不过——身边仅仅一个大得夸张的包,放着换洗的两套衣服,还有她全部的卡,还有最重要的身份证。

打着上班去的名义,她走出律家老宅子,——结果一抬头,就见到肖里站在前面不远处,还耷拉着脑袋,似乎很丧气的模样,年轻朝气的脸庞很少见到这副模样,叫她还真是有点好奇了。

“肖里?”

她一叫。

肖里到是看着她,没走过去,两手还抬在身后,“律助,他们怎么那么坏,非得让我去军校?我不去又怎么了?”

呃——

弯弯恨不得自己刚才没叫过他,这抱怨什么的,她真心扛不住,“哦,你慢慢研究不去会怎么了的事吧,我得去上班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她没心情听他大嘴巴地讲个没完,一口就把他堵死。

上班?

肖里开始还有点愣,没一会儿,又觉得不对,那个今天好像是星期六的样子,上什么班的?难不成东海学院的老师周六也得上班?

“哎,律助?”他刚扬手想叫住人,就看着她都没叫张叔开车,直接叫的出租车,这种事让他有点惊讶,赶紧地也跑出大门,去打车,在后面追着走。

弯弯没注意车子后头多了个小尾巴,她心里庆幸着呢,顺顺当当的,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她确信今天是黄道吉日,坐在车里就打电话联系了金诚房产的那位,昨天就说好的今天直接去办过户手续——

那边也利落,说好在行政服务中心见面,两方人一到,直接办过户。过户的手续到是简单,重要的得本人到场,回到自己住处去拿两套三证,拿上就得走人。

阳光灿烂的,她的心也跟着灿烂的——

出租车还没进小区,就见到熟悉的车子从里头出来,她赶紧地矮身,生怕叫那车里的奔解放看到自己,躲得低低的,心跳得老快,跟蹦极一样,把人的心都悬得老高——那车没回头,她慢慢地起身,叫司机等了等,几乎有五分钟那么久,奔解放的车子没有回过头——

呼——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跟个在随时战斗的人一样,掏出皮夹子付了钱,拿了发票把包包顶在头上,她往楼道里跑,明天放松下来,可她还想骂人,恨不得把奔解放骂个狗血淋头,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见了。

虚惊一场。

她去拿三证,往包包里一放——刚一放好,手机就响了,让她的神经立即就紧绷了起来,犹如快要绷断的琴弦一般,盯着放在包包暗袋里的手机,跟看什么定时炸弹一样。

手机一直在响,响的她脑袋都大了,一拿起手机举得高高的,就想砸向地面,可手机是老爷子买的,她又舍不得的放下来,万分纠结,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奔解放的,让她更纠结了。

奔解放跟她比耐心似的,不肯挂机,非得一直让手机响着,想着她要是不接电话,也许奔解放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来,还是深呼吸一下地接了电话,努力地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找我呢?”

她尽量把声音放软,让自己听上去跟没事人一样。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奔解放似乎对她的话非常抵触,冷冷地回了句——

这语气的,让她气结,却又不能发作出来,还是下意识地笑出声来,声音更软和了,“哪有?”声音拉得那个婉转的,跟个撒娇一样。“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在哪呢,我也找你呢——”

随口就摸出一句话来,她自然晓得不能引起奔解放的怀疑,要是他起疑了,十个她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什么美好生活的都是要成为泡影的,她才不相信他真的要跟也结婚什么的,就算她没有黑历史,也是不可能的事。

相信他的话,那才是傻瓜!

她这想的一厢情愿,就把人的话当成随便说说的,根本没想人的话当成真的,奔解放那一腔热血的,就被人当成了驴肝肺——

他到是立即高兴的,一听到她问他在哪里,那点不悦就没了,赶紧大大方方地回答,“几天后有个对抗的,我得去准备,你过来我那老地方,我给你点东西——”他说话算的时候还看了看面前摆好的身份证跟户口本,想着凭这两样东西,再加上结婚报告,事儿就能成,声音到是难得的软了下来。

“好,那好,我下班后过来——”当然不能说立即就过去,要是立即过去,她的钱还没有到手,出意外可就不太好了。

奔解放有点不悦的,想她那份工作就是个混的,哪里需要她这么认真的,不过这话他到是没说,女人嘛即使就是摆在面子上,面子他得给的,不会打击她的,“也行,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好。”她迅速地应了声,就掐断通话,手机的电池叫她给拿了出来,往包包里一丢,算是完事了。

等她赶到行政服务中心,金诚房产的人已经跟买家都到了,她赶紧签字——房产证过户,先是办的是房产证过户,再接着是土地证过户,得房产证过户好了,才能办房产证,反正在要签字的地方她都签好字,再加上身份证复印件,所有的事都给金诚房产的全权办理。

钱顺利转账,自然是用的伍强给的那张卡。

赶紧走人才是上策。

直接上客车,也不走火车,火车是实名制,她傻了才会用自己的身份证或者是律萌的身份证,太没有水平了,客车票不买保险就不用出示身份证,再说就算是要身份证,车站外边的黑车多的是,说是黑车,其实也就一般的客车,就是环境差了点。

上了车,她靠在车里,两手抱着包包,里面是她全部的身家财产,坐车时间起码在九个小时,她放下绑起的头发,两手揉揉太阳穴——冷不丁的身边座位坐下个人,她也就眼角的余光那么一瞅——

居然就愣住了!

“姐,给我买车票吧,我身上钱都花完了。”那人笑得挺阳光,话说得到能让人气出一脸血来。

039

肖里!

弯弯差点吼出他的名字来,揉太阳穴的手都指着他,一脸都不敢置信的表情,好半天,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听见自己在问,“你去哪呀?”

是呀,去哪呀,她甚至还抱着一丝希望,他是回家去,就跟她同条道,就那么凑巧的事儿,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还盼着他回答。

可肖里到是很冲她笑得更乐了,那一口白牙的,闪得她眼睛都快瞎了,尤其是从窗口晒进来的阳光,刚好落在他脸上,更让那张脸显得更阳光——

要不要这么阳光的?

尤其他接下来的话更叫她吐血,要是她真有那种喷血功能的话,肯定得喷他一脸血。

“姐,快给我补车票吧,我急着出来,身上就一份身份证,一块钱都没有——”肖里看着走过来的司机,他赶紧往她这边靠,显得他最后的依靠都是她了,“这是我姐,她给我补车票的…”

他这么一说,那司机就看着她,让弯弯顿时都愣了,要说她还真的做不出自己跳下车不给肖里补票的事来,当着司机的面,她还真的掏出钱来,车票都得二百块,看着司机拿过两张粉色的票子,让她的心血都流了一地。

“姐,谢谢你——”

这还不止,肖里还得意地往她脸上一亲,顿时叫车里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们,那种仿佛她养了条小狼狗的从众眼神,她真想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小狼狗个毛呀,她连土狗都养不起,还用得着养这种高档的小狼狗?

简直跟笑话一场似的,她手脚发冷了,坐在车里,头顶着冷气,她伸手试图镇定地将冷气关小一点,深深呼吸两三下,才算是真正地镇定下来,“你去哪里?”

还是问这一句。

肖里到比她还没心没肺,一手弄弄头发,居然还支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她,“姐,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这一记记的“姐”叫她听得都起鸡皮疙瘩,还没有做过什么“姐”字辈的,现在猛地一当起来,浑身不自在,原先就想着逃出生天,现在多了个尾巴,自然得想着把人甩开,她心里一动,到是面上笑得好,“跟爷爷还是肖纵都说过了没?”

肖里往后一靠,两腿交叠一起,还是朝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反正他们不让我考东海,我就跑呗,看他们哪个再敢拦我!”

这不是熊孩子是什么?

她到是想着有一天有亲爱的家里人给她全安排好了,不用愁工作,更不愁将来的事,现在人家真是熊孩子一个,有这些东西到是不懂得珍惜,让她恨不得掏出他脑袋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哦,那你跑远点吧,要是想让你们家人更相信些,最好是连身份证都不带,什么时候都不带,连随便什么人都不要投靠,吃饭什么的都去讨要着吃,这样子最好的——等回头你家里人找到你,估计你家里人一见你蓬头垢面的模样,就会心软。”

她想着反正他不要脸,自己也不用顾着什么面子了,反正一拍两散的,她自己都顾不着,还去顾别人?真是傻瓜——于是嘴皮子上就没有什么把门了的,怎么毒就怎么往毒里说。

肖里半点不生气,那表情,怎么说的,就像是醍醐灌顶似的,满脸敬佩,瞧他双手像是要抓住她,可那手半路又收了回去,似乎不太好意思碰她,“姐呀,这个办法真好,我决定了,一路上走回去——”

她无语了。

弯弯真是大开眼界,不是她见识的世界太小,是她认识的人都太奇葩,奇葩的不止一点点呀,是大了去的呀,把她那个从网上的便宜昂达拿出来,耳塞往耳朵里一塞,闭上眼睛就听歌,根本不想理人了。

几个小时的,电一下子用完了,她还备上移动电源,侧头一看,肖里似乎还睡着了,头朝外侧,眼看着前面的服务站就快到了,她心中一动,还不如在服务站转车算了——

办法是好的,可她得从肖里这边出去,而且不能惊动人,可能是上天听到她内心那什么的祈祷的,车到了服务站要休整一下,结果还真的,肖里没醒来,她真的顺利走出来。

她跟司机说了下,让司机交给肖里五百块钱,然后就去洗手间了,司机说最多十分钟就开车走,她闷在洗手间里足足有十分钟,才慢溜溜地走出来,看着隔壁那里卖吃的地儿,正煮着粽子,那香味都让她咽了好几下口水——

绝逼的咸蛋黄鲜肉粽子呀!

一没忍住,八块五一个的,她买了三个,一口气吃的,那蛋黄的,那鲜肉的,那味道不要太好的,吃完了,还忍不住再买了三个带走,真是心满意足的,外面的昨天太阳,真觉得跟另外一个世界那样子美好。

她活过来了,忽然有这么一种感觉了!

见鬼去的律萌,她是巢弯弯,就是巢弯弯,跟任何人都无关。

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她从来没过过的日子,简直跟神仙一样,想吃就吃,想买就买,想窝在网吧通宵都行,网吧还是高格调的那种,一个小间的,她一个人待在里头,要是困了还可以睡在沙发里,醒了让网管帮忙叫下外卖,想洗澡也行,隔壁就是小宾馆,她在那里开了个房间——

游戏里的同伴们都惊讶她怎么天天在线,连三更半夜的BOSS她都在线打了,YY语音里比谁喊得都疯,真是人来疯,吼是吼了,嗓子有点哑,她还叫网管帮忙买了点润喉糖,人生就是这么惬意。

就这么着的,过了三四天,从网吧走出来时,她脸色都是腊黄腊黄的,黑眼睛跟着一轮又一轮的,跟个大烟鬼一般,没有精神头,一手拽着她的包,有种茫然的感觉,现实摆在面前了,外头阳光灿烂了,她到不知道往哪里走?

想想以前的日子,她每天要做什么?

得让自己看上去精神状态好,时时刻刻能引起那人的啥冲动的?迎接谁谁的到来?虽说有几年她待在国外,可也是没自由的日子,没人通知她的时候她就窝在家里,这生活的,还想过?

难道每天泡游戏?

好像不太成,光这个月,她冲装备就花了一万钱了,当然,也不是她的钱,她的账号月月有人充钱,虽说是免费游戏,可人家那是实打实的道具收费游戏,别看她在游戏里当个有钱人的,月月都充钱个一万块钱的,哥们,那不是她的钱好不好,都给她充了钱了,她不用才是傻瓜的好不好?

这么个有充值额度的号,丢了还真是可惜,她没日没夜地上号,等她想起来这号律成铭也晓得后,而且这游戏上线时还能看到IP地址时,她试图亡羊补牢地关了电脑,从网吧后门走了出去,度过最初的茫然期后,她发现自己肚子饿了。

要走,咱也得吃完饭了再跑路吧,饿着肚子上路,就是死刑犯也得管口饱饭吃了才上路的呀——反正她不管,就这么大个的地方,她就不信了,还真能这么快就查到这地儿了,就算是查到,也没这么快来——

排骨饭,加秋刀鱼,再加上萝卜排骨汤。

菜刚上齐,就来了拼桌的,她低头喝汤,就听见熟悉的声音,那汤就把她给呛着了——

那人刚跟服务说了点跟她同样的菜,见她在那里满脸通红的咳嗽着,手里的汤匙都掉在桌面,赶紧地过去替她拍拍背,好半天才见她镇定下来,才慢慢地开口了,“姐,我实在是扛不住了,要不你请我吃一顿吧?”

还是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