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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刚开始的肖里,这会儿,他不再阳光了,整个人苦巴巴的模样,身上的衣服还是她上次见过的那身,看着还干净,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汗臭味也没有,就神情有点差,看上去跟几天几夜没睡的一样。

她震惊了,这不是甩下的人嘛,怎么又给碰到了?阴魂不散还是怎么的?

她捡起汤匙,这回很小心地喝汤咽下去,才觉得好受一点儿,慢慢地挤出话来,“你一直跟着我?”问完了,她还觉得得再问一件,“你家人没找你的?”真能让他乱跑了?

肖里是饿得慌,一把拿过她才吃了两天点的排骨饭,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再叫服务员拿来个汤匙,他吃的真快,风卷残云一般的,把她要吃的东西全给吃完,从头到尾就看着,连阻止的话都让他自来熟的动作给惊没了。

可教养摆在那里,他即使吃的再凶,可样子居然还不错。

“姐,再点个排骨饭吧,我还饿呢——”

不止吃了,人家还嫌没吃饱,还再提出要求了,对她的问题根本没回答。

弯弯愣了,还是下意识地叫来服务员再添了份排骨饭,两手环抱在胸前,还是深呼吸一下,免得她自己脾气管不住,“你家人就没找你,还有,我给你的五百块钱呢?”

别告诉她,已经花完了!

“他们没追我,估计是我哥的主意,让我一个人在外面晓得什么风霜的——”肖里现在到是回答了,回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还皱皱眉什么的,“姐,那五百块钱我早上才花完,挺省的吧?”

她还真腻歪,再丢给他两百,今天的账她来结算了,“那个你慢吃,等会叫上的东西你都吃了,我得走了,你慢吃…”

肖里一听,就急了,一把抓住她手臂,那力气还大得很,“姐,我知道你在躲什么,我能帮你——”

拽得她真疼,没敢再动,慢慢地坐下去,她满眼都是狐疑的,“你一个小屁孩能帮我做什么呢?”

“怎么不能呀,就算我不能,我爸妈我哥难道不行?”肖里指着她的脸,还像模像样地看了个仔细,“尤其是我哥,还能给你换张脸,你要不要?”

换张脸?

她还不得做噩梦的?

自认是没有那种心理素质对着镜子瞅见的不是自己的脸,一天就算了,以后的日子都得顶着张不是陌生的脸,她估计得疯了,冷冷地瞪他一眼:“什么破主意,都不会说人话了是不是?”

肖里顿时一脸委屈的,“姐,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是我妈想见见你,她说要是我能带你过去,她说军校的事可以让一点步,姐,你就跟我去一次吧,我保证去了我家,谁也没办法动你一下…”

“我是傻的?”她没好气地指着自己,都不知道那个肖里的妈是谁,还跟着去?她脑抽了才会那么干!

当然,肖里摇摇头,“姐——你怎么是傻的?哪里会呢!”

“知道就好。”她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我给你点钱,你自己回去吧,只要是真想帮我,就别跟任何人说见过我。”

“可我妈想见你…”他面上有点纠结,有点为难。

她恼了,“难不成随便个人,我都得去见?我跟你妈可没有什么关系!”

“姐,我知道你不是律萌——”

她一时太急,没仔细听,话就跟着上,“反正就到这里算了,我给你点钱,你自己回家…”突然的,她盯着他,像是反应过来了,到是想笑,没有笑出来,僵着小脸,盯着面前的男孩,“你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发烧脑袋烧坏了?”

她知道自己不是律萌,可这时候不能承认呀——

“我跟萌萌姐好得很呢,她支持我考东海的,哪里像你这样的,关系这么乱的…”肖里皱皱眉头,不知道用什么形容才好,却是突然间变了脸,“你说,你说呀,是不是你把我萌萌姐绑架了,再冒充她来的?”

这一转的,江河直下的,让她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脑补的真是不一般,她要是绑了律萌,还有命活着?律成铭还能让她扮成律萌?

笑话了!

“小屁孩子,说什么大人话,毛都没长齐——”她没功夫跟他瞎白话,还不如直接点,“我以前的事不记得了,我爸妈都不记得了,谁耐烦记你那点破事?”

“姐——你就算不记得了,你还是我姐!”

肖里突然一站起来,那表情怎么说的,再认真不过。

还重重地冲她吼,她立即没蛋也疼了,顿时觉得四周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压力非常巨大,赶紧伸手拉他坐下,明明是他发神经,为什么是她觉得丢脸?

律萌与跟这个肖里是怎么相处的?

可——不对呀,她一下子想起当时在东海学院碰到肖里,人家还不认识她的呀,还是她自我介绍了,难不成他在装,试探她认不认识他?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有点不安了,别说律成铭那几个心思深的人了,她是搞不清他们在想什么,现在更是连个小毛孩子都看不透了?

她站起来,这时,菜上了,她也不想吃了,试图淡定地叫服务员打包,看都没看身边的肖里一眼,在等着服务员打包的时间里,她总算是淡定下来了,伸手指指打包好的菜,示意他来提,让服务员结账。

付了钱,她看着肖里乖乖地提着袋子跟着她身后,还算是满意,本想去退了网吧隔壁的房间,远远地就看到那边路口停着辆霸道的军用吉普,不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而是她向来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拉着肖里就走人。

“是不是我叔过来了?”肖里没回头看,就小声问了句,那脸上隐隐有着点兴奋感,“是不是来找你的?”

她翻翻白眼,“找个毛呀,还不快走——”伸脚就想踢他。

肖里自然得跳开,动作利落,“姐,我说真的,我妈是你妈,是真的,我可没说谎,这种事我还得需要哄你吗?”

040

什么“我妈就是你妈的”,话听上去怎么跟骂人似的?

开始,弯弯还有点嘲笑的意味,可没一会儿,回过神来了,两眼惊愕地瞪着面前的肖里,实在看不出来自己这张跟律萌很像的脸,跟肖里有哪里相似之处,“呵呵”傻笑两声,“你胡说什么乱话呢?这种话也是随便说的?”

肖里她妈是律萌的妈?

与她巢弯弯有什么关系?即使这个消息让她大吃一惊,禀着好奇心太重能杀死猫的忠言,她还是没能对这事有往下打探的意思,别人家的事,她要那么好奇做什么的,她话一说完,还惦记着刚才看到的军用吉普,虽说也许就是个巧合,还是让她万分惊吓,走上为策才是最牛的事。

可肖里不让她走,硬是拦住她,那提着打包出来的饭菜的手就挡在她面前,“姐,那是我小叔的车子,我见过的,你说我要不要喊他一声,他一准儿就能听见的——”

这小子,笑得可阳光了,跟个阳光少年一样,做的事可不怎么地道,特别让她反感,如果他手里的袋子在她手里,估计她就能把袋子砸过去,最好砸他满脸的,看他还敢不敢胡乱说话——

她瞪他两眼,双手环抱胸前,好整以暇地盯着他,嘴角渐渐地敛去那种平时一扬脸就能露出来的讨好笑意,多了点冷意,“你是威胁我?”

语速极慢,慢的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地挤出来,态度坚定。

“没有…”她一冷,到是肖里立即放下态度来,笑得跟个没一点威胁性的大男孩一样,乖乖地站在她面前,“姐,你以前很想见妈的,还想问问妈为什么不要你的,现在为什么不跟我走?”

他问的很小心,生怕惹她不高兴。

她确实不高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的,哪里还能坚持当初的想法,想守那么一点所谓的“职业道德”,好好地别让肖里认出来,可现在不一样了呀,肖里摆明晓得她想走,可能不知道她为什么想走,但——

不管肖里知道了什么都好,那都与她无关,人家找的是真正的律萌,她是假的,假的人就没必要替真正的律萌去认什么“亲妈”什么的,索性不怎么给面子了,当着肖里的面,一手几乎指向他的脸,“你听清楚了,我就是律成铭请来演个律萌的,至于律萌有没有亲妈,这与我无关——”

她往左走,见肖里错愕地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尽管都这样子了,他还在后面跟上去,让她不由气结,一停脚步,“跟什么跟的,我都说了我不是律萌,跟着我做什么?”

肖里被她唬得一滞,用力地摇摇头,“律成铭为什么要你假扮?你真不是萌萌姐?真不是失忆了?是他叫你扮的?”

她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还点点头,“说太多不好的,你也知道的,收人钱财替人办事,我也是没办法的…”她说得挺像那么一回事,要是卖两套房子,她还不知道自己能有钱的,还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谁也没像她一样到头来是个义务劳动的命。

“可、可…”他虽说有点城府,可毕竟还年轻,城府还没有太深的缘故,也容易叫她忽悠了过去,脑袋还是灵光的,还晓得抓住重点,“要不给你钱,我给你钱,你也装成律萌,见我妈一次?”

虽说他妈说了,能见到律萌,可以适当为他说说话,但不全也是为了自己,自从知道他妈总有那么一段时间不开心的原因后,他就一直惦记着这个事,一来为自己减轻一点私自跑来考东海学院的“错”,一方面就是为了让他妈能开心一点儿。

只是——

他说的好听,还会给钱,可她一点都不稀罕——真的,一点都不稀罕,钱嘛,她真不是没有钱,她现在还缺钱嘛?身上的卡里有几百万呢!

她缺钱嘛,一点都不缺。

再一次装律萌,她更没有兴致了,管律家那么点破事!她一点都不去想为什么律成铭没有告诉过她,律萌的亲妈还另有其人,这不是她应该关心的事,不应该她知道的事,就没必要知道。

“滚你的…”她啐道,“老子现在不缺钱,钱是什么呀,钱是王八蛋,老子不这种王八蛋——”

还“老子”了,平时在游戏里上YY语音时,情绪一高起来,她就么这自称,老是惹得一帮人大笑不已,也成了她的口头禅,口头禅归口头禅,哪些人面前能说,哪些人面前不能说,她还是很有分寸的,今天是她真管不了那么多。

肖里真愣了,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手里提着东西,愣愣的——

只有一念头,那才不是萌萌姐,萌萌姐才不会那样子。

不管他心里想什么,巢弯弯都是不耐烦的,跟她没关的事,不耐烦去想,走得潇潇洒洒的才是正理,有钱干什么不好呀,她就这个念头,走得天高地远的,谁也不能找到她。

一甩开肖里,她就去火车站,买张票,天南地北的——

还想开取个两三千钱备用的,结果,她还没买上票,就在提款机那里发现自己的卡不能用了,试着将卡拿出来,再按一次密码,进去还是取不了钱。

试一次,她还可能觉得自己是看岔眼,再试一次,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赶紧开门走出来,脚步快得都有点踉跄,跟被鬼追上了一样,跑得老快,再不跑,她就秀逗了,危险意识陡得上升,升得非常快,让她跑得跟兔子一样,哪里还敢在上面,索性往台阶那里跑——

幸好火车站边别的没有,就是车多,不用去售票大厅买票的那种车,到处都是,她问都不问往哪里走,直接买票走人。

车里坐满了人,她从挤乱的过道里走过去,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心跳得老快,生怕自己的行踪叫人发现——行踪发现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的钱,要是叫她吐出钱来,还不如叫她去死算了。

现在卡给冻结了,她好不容易才弄到的钱,就这么打了水漂,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可比起这个心,她更害怕,害怕自己会再过以前的生活,也算算,她身边这几天一直是在取钱,不断的取钱防着自己没有现金可用,多多少少也弄了一万来块,还有的——

再不济,她一咬牙,就做了个决定,把游戏角色给卖了!那个号装备好,全区里不说装备财富排名第一,也有前十的,谁让律成铭对这个还真舍得给她花钱,那个号起码卖个五六万。

她就打这种主意,窝在车里不想再动一下,分外怀念窝在网吧里没日没夜的日子,哪里像现在这样子提心吊胆的,把心悬着的都难受——命脉握在人家手里,她好好的一张卡,就给弄的取不出钱,幸好她还有点资本。

车子一路上开得好好的,路况也好,很快地就出了市区,直奔目的过去,车子的电视到是开着,播放着《小白脸》等等歌的,跟催眠曲似的,让她很快就睡了过去,梦里都是蓝天白云沙滩的——

睡得真好,要不是车子突然就停了,她还醒不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人,身边的人也是一脸疑惑地看向前边儿。

“都军车?”身边的人声音不由提高了点。

军车?

这两个字就能把弯弯的灵魂都吓得出窍了,赶紧地想把自己藏起来,结果,还没等她弯下腰,把脸先埋在膝盖间,就已经见到一身迷彩服的肖纵——

两手负在身后,那视线跟检阅部队似的,一扫过来,顿时都能叫人的脖子都矮下来,都是下意识的动作,不敢直面他的视线。

别说他一个人,后头还跟着脸色难看的奔解放,看他那个表情,就晓得人家不是什么善茬,跟被人倒了几百万的钱似的。

苍天呀,大地呀,这一来的,就来两个,顿时让她的脸色都青了,哪里还能找得到别的颜色,还军车出动的,她、她想都说话,刚一迎上肖纵的视线,脖子跟着一缩,再往后头看,奔解放那阴得跟能挤出雷来的脸,更让她舌头都僵硬了。

最好能隐身,最好有个地洞!

“都这么大了,还搞什么离家出走的把戏,存心是让人急死是不是?”肖纵先说的话,没朝她走过来,人已经下了车,却没让军车散开,硬是将去路都堵住,“不跟我回家了?”

其实她哪里有家,“家”这个字听上去好,总归与她无关,眼角突然的有点发酸,她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真够可怜的,看着车子不能走,乘客们都盯着她,为了避免影响到别人的行程,她还是乖乖地下了车——

刚一下车,脚就离了地,整个人狼狈地叫扛在肩头,胃刚好顶着他的肩头,叫她难受得想吐,人已经天旋地转地倒在车里,跟丧失了行动力一样,任由他摆布。

车子来得蹊跷,去得够快,留下一团团的疑问叫一车的人不解,就当哪家显赫的女儿呀,拿离家出走当儿戏耍呢。

从出走到落网,总共是四天半,掐头掐尾的,刚好四半天。

041

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的,把人就往车里丢,丢的人七荤八素的,一时都天旋地转的,都搞不清自己是谁了——

最可怕的不是搞不清楚自己是谁,是太搞清自己是谁了。

她是属于这个,让人弄着军车大模大样的来堵,真是脸大了去了,快赶上脸盆了。

索性装死,蜷缩身体,还真把自己当死人了,前一个还窝在车里听那什么的“你终于做了别人的小白脸…”听得昏昏沉沉的,跟催眠的曲调似的,她嘴角还留着笑意,跟窝在安乐窝里一样。

下一个,就换了个车,那车,却是顶极的,她想呀,她就是卖一辈子身也挣不起这个钱,军车那是随便能买卖的嘛?车也许有可能卖,车牌子那是不能卖的——

“哟——纵哥,这人还装死的——”

听声音,就知道是奔解放,她到是一瑟缩,跟那寒风刮过脸一样,刮得她脸都疼了,到是慢慢地睁开眼睛,人倒在后座里,那神情都是阴晦不定地看着面前的两张脸。

这脸哪,她熟呀,跟品味什么似的,她闭上了眼睛,愣是不看人,偏是闭着眼睛,精致的睫毛在那里微微颤动着的,要说一句烂熟了的形容语,跟蝴蝶的翅膀一样。

迷彩服,瞅着特有男人味,她却不敢睁开眼睛——心里到是万分懊恼跟肖里那个毛孩子扯什么破话,早跑不就完事了?早跑不就完事了?为什么还要上游戏号?

脑袋里跟闪过十万个为什么似的,都不够她懊恼完的,身子到是起来了,给人撑着双肩给弄起来的,不起来也得起来的架式,慢慢地睁开眼睛,瞅着面前的两个人,那脸色,不好看——

她这是说的轻的,到是记得往后缩脖子,她害怕呀,没吃过熊心豹子胆的呀,到是是出笑脸来,真是不简单,还能挤出笑脸,她还在心里安慰自己,鼓励自己的,顿时笑得愈发灿烂了,还冲离得最近的奔解放还试图挥挥小手…

“嘿,你们好呀,真巧呀,你们这是回部队呀?”她还作势往外看,一看可就不得了,那些一溜子威威风风排开的军车儿早就不见了踪影,跟没有出现过一样,到叫她的话跟笑话一样——

让她的脸顿时成了讪讪然,要是拿个形象点的颜色点,大抵跟猪肝那色儿差不多。

“也是,真巧的——”肖纵睨一眼脸色铁青的奔解放,“外边玩的好?”

是玩的好的,话到嘴边叫她给咽下去了,没敢说,但是——

一瞬间,她脑袋里像是给什么东西给魔怔了般,到真是笑了,笑得叫人都不明白了,事实上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就是想笑,从心底涌出来的跟着魔一般的,就是想笑,笑得个不停,笑得“咯咯”的,就当着他们俩的面,跟个疯婆子一般。

真疯婆子?

可又透着那么点叫说不出来的诱惑,像是引着他们下去,下去与她一起疯,一起着魔了般,眼里那心里都是她的模样,小小的脸,漾着红,眼神依旧是个没心没肺的冷情样,谁都在她眼里,谁又没能都入她的眼底,就是这么副凉薄的性子!

别人还好歹好聚好散,她到是好,一个转身就跑了,跑的到远,也就那么凑巧,跟早就有安排了似的,他们刚好打这儿经过,为毛打这里经过?

部队还能什么事儿?

红蓝方对抗,刚巧着,肖纵与奔解放是同红方,奔解放还是肖纵手下的,两个人就那么不甘情愿地赴上一条道儿,公事上配合默契,可瞅着那个快要跑走的人儿,谁也不可能淡定了——

肖纵是个没经验的,就觉得心疼,看着她那么笑,就想人给搂住,好好的安慰,许是真没经验的缘故,那一出手都是慢的,到是奔解放来的更解放一点儿,那眼神儿都是挑衅的,颇有点“敢不敢”的意味儿!

他还没品出奔解放那眼神底下究竟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就让弯弯的动作给惊着了——看看她,还真是起来了,自己起来的,还把奔解放那手都给挥开了,两腿到是屈着,分明是跪了——

跟三跪九叩似的,还真是一下下地叩头了,两手还合成十,朝他们拜拜,嘴里还嚷嚷着叫他们哭笑不得的话:“两位大哥,两位大哥,我金盆洗手了,我真金盆洗手了,饶了我吧,咱不想干皮肉生意了…”

是呀,都说这行是青春饭,青春过了头,也就没戏了,这年头,到哪里找不到嫩模儿,要多嫩的都有,就看敢不敢玩了——

她可不想跟个《法外情》里叶德娴演的那个老年那啥的女人一样,年纪大了还得为生活奔波,还得找客人维持生活,虽说她当时看那部电影时感动的不动了,可那种生活要是真落在她身上,她也是不太能接受的。

“她说什么呢?”肖纵愣了,完全是让她不按理牌的模式给弄懵了,到是想问她为什么不吭一声的走人,现在完全对不上话——

到是奔解放这会儿,老手的经验就显出来了,完全没让她突兀的举动给惊着,到是还好兄弟般地拍拍肖纵的肩膀,“哥,她在卖乖呢——”

就这么简单的话,跟看戏一样,看着她在那里叩头呀,还求饶呀,行呀,这花样到是多了呀,他到是不管,一手从身上掏出个什么东西,是个小瓶子,小得很,从里面还能倒出一两粒小丸子,不是很大的那种,就是普通的人丹那种小丸子。

他要干什么?

她也不跪了,也不叩头了,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人想逃了——车里空间也不小,占了两个大男人,再加上一个她,早就把里头堵得死死的,别提车门了,一左一右的,她就是连车门碰不着,人到是歪在软皮座椅里——

无袖的背心跟短的不能再短的牛仔短裤,腰间再系着个皮带,此时,到是背心微微往上提了,原本就有些短款的样式,本就堪堪挡住肚脐眼,人站嘛,到还行,人一动,平坦的小腹就有点骄傲的露出来——

现在更是这样子,连带着那两条腿更细撩撩般的,偏是这样的,带着一点儿狼狈的,到有一种美,跟易碎的玻璃似的,真是美…

她就是这么样子,“放了我吧,我来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们——”还求,求的那话,还是电视里看来的话,临时借用一下。

“做牛到是不必了——”奔解放那个眼神呀,可瞅着她的腿儿,往她腿/根处溜,紧紧的裤子包得跟什么似的,紧在她身上,到是像疼在他身上一样,眉头皱得死紧了,伸手拉扯她的裤子,短的不行的裤子,一边扯,一边还说她,“穿这么短的,你干什么呀,还想叫别人骑你了?给我做马到是我好呀,天天给我骑的?”

听听,这话都是人话?

一点人话的感觉都没有,要是个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弯弯就这种心情,双腿到是想蹬开他的双手,哪里敌得过,这么一动静,到是差点把自己弄得从座椅里掉下来,车子到是没开,大赤赤地停在省道上,幸好这不是高速路,也不那么讲究,往边里一靠,还真是没人来打拢。

那短的不行的牛仔短裤——她就图凉快,前门儿一溜子的扣子,解起来着实费劲,也亏得奔解放瞅着人粗犷那类的,这手到是灵活,解得到是快,一手脱起她的腿,就把短短的一点儿布料往前面一丢就算完事。

他还给自己松松裤腰,刚松了裤腰,却是叫肖纵给推开了,一手还提着裤腰,一手就没怎么礼让地推向肖纵,嘴上到是说着浑话,“哥,你干嘛呢,看不过眼了,咱们谁是谁呀,想当年也不是没有一起过——”

虽说前后有别,可真的,他说的也没有错,还真的有,他荤素不忌,来什么吃什么,也不挑食,到是气着了,是真气人,都跟她好说歹说的说了几次,就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也就他一不留心,人就跑了个没影儿,也亏得他早走一步,说不定,总归是部队,那资源就跟人不一样,来得更快更及时,把律成铭的人都超了过来,不无得意的,得意那没给掩饰一分的。

他就那盯着她,盯着她那双眼睛,两手到是不顾肖纵的推拒,硬是半跪在她面前,把她连腰一搂,搂得死死的,薄薄的底裤都算是什么了?

都不算是什么东西,这个醉生梦死的世道里,她还真哭了——到底是没有滋润过的疼,还是肖纵没把人拉开,总归是疼,疼得她几乎歇斯里底,流眼泪要是有声音,那肯定是“哗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