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依旧抵在墙上,身前的人不断挤压,权初若秀气的眉头蹙起。因为摩擦的力度,她背心渗出一层冷汗。

男人健硕的胸膛压在她的身前,隔着单薄的衣物,很容易就能触摸到彼此敏感的地方。权初若脸色微红,胸前某个地方逐渐发热,发胀。

这种状态绝对不能再持续。

陆景亨没有到她眼神的变化,唇上的吻辗转,动作慢慢变的温柔。他的手掌一点点滑动,沿着权初若身体的曲线,逐渐往下。

这种肆无忌惮,彻底挑起权初若的怒火。她趁着男人松动的机会蜷起膝盖,朝着他的腹部撞去!

陆景亨虽然反应机敏,但他只顾着舌吻,等他伸手去挡的时候,有些晚了。所以权初若的膝盖,精准撞上他的小腹。

不过幸好他挡了下,所以只撞到小腹。

原本权初若那膝盖,是朝着他小腹下面的部位撞的。

“你想干吗?”陆景亨剑眉轻蹙,掌心反转包裹住她撞来的膝盖,“对你老公下手这么狠,要是把我撞到不举,对你有好处吗?”

权初若冷冷一笑,拂开他的触碰,并上双腿站好,目光凛冽:“陆景亨,这是你自找的。”

陆景亨单手撑在墙上,高大的身躯依旧笼罩着她,“我怎么自找的?别忘了,今晚是你失约在先,我不就亲了你一下,至于这样吗?”

“亲一下?”权初若瞬间厉目,眼神含怒道:“你是亲了一下吗?”

不只是亲,还又亲又摸。

陆景亨盯着她愤怒的俏脸,薄唇勾起几许笑意,“不是吗?那你说,我亲了几下?”

面前的男人语气戏虐,权初若收敛起心底的怒火,整个人缓缓镇定下来。她挑起眉,向他的眼神沉寂:“陆景亨,你是想要违约?还是想早点解除协议?!”

“生气了?”男人俯下脸,却见权初若闪身躲开,远远拉开与他的距离。

她的动作,让他心头霎时不爽!

躲什么?

陆景亨薄唇轻抿,深邃的双眸不出喜怒,“今晚你先失约,都是我在家里帮你费力周旋,要不然你现在早就被叫回家盘问去了。”

顿了下,他转过身,面对面盯着权初若,道:“还有,别跟我撒谎!”

陆景亨剑眉紧蹙,刚才还和煦的眼神,此时阴沉下来,“我们协议里写的清楚,彼此都有配合对方演戏的义务,虽然你今晚违约,但我也不想跟你计较,这事情就算了吧。”

话落,男人优雅的转身,走进浴室洗澡去了。

眼见他关上浴室的门,权初若气的差点追进去,破口大骂!

她一个天天上庭的律师,竟然没有说过这个开银行的?!

陆景亨喋喋不休的诡辩,权初若完全没找到机会开口,最后的结果,反倒变成她无理取闹了?!

第二天早上,权初若来到律师楼,所有人都发觉她情绪不对劲。

“权姐。”

助理轻敲开门,小心翼翼的问她:“您要咖啡吗?”

“嗯。”权初若上半身靠近转椅里,低低应了声。

苏雯本来是受众人委托,进来探探虚实,结果到她阴霾的脸,立刻转身离开。

权姐只有打输官司才会是那副表情,众人见状,全都自动自觉的打起精神,生怕工作出错,被当作出气筒!

昨晚几乎没有合眼,权初若红唇轻抿,心头的怒火还在翻滚。

当初决定与陆景亨签订协议,她并没发觉这个男人竟然也能如此不要脸?!这一年多来,他和她相处还算融洽,可是昨晚的事情,必须让她重新考虑这个男人!

起来,他不只会演戏,还卑鄙无耻!

烦躁的抬起手,权初若对着镜子,再次拿起纸巾擦嘴。从昨晚到今早,她刷了至少五遍牙,可还觉得全身不自在!

昨晚他火热的舌,在她口中翻搅的那种感觉,如同强力胶水,黏在心尖上怎么都清除不掉!

长到三十岁,权初若还是第一次跟男人有这种纠缠。即便是廖凡,也最多就是抱抱她,还是不带任何**,只是大哥哥对小妹妹的关爱拥抱。

想起廖凡,权初若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是啊,他和她相识这么多年,他甚至都不曾对她有过任何亲密的举动。

不能想,想到这些事情,权初若就会心乱如麻。

她打开电脑,开始查卷宗,把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刚清闲两天,就有案子找上门。权初若欣喜的同时,心头也闪过淡淡的疲惫。虽然她外表强悍,可也毕竟是血肉之躯,常年紧绷神经,怎么可能不累?

这两天忙,她抽不出时间去廖凡。趁着午休时间,她把电话打过去,医院里的护士却告诉她,廖首长今早已经出院了。

权初若愣愣的放下电话,眼神一片失落。住院不告诉她,出院也不告诉她,在他心里部队永远是第一位的,其次是女儿和家人。

那她排在第几?

还是,他心里压根就没有她的位置。

手机握在掌心,权初若并没有拨出号码。她沉着脸丢开,心头的滋味酸涩。

为什么,每次都是她主动给他打电话?

傍晚,权初若走出律师楼。周围的景观灯逐一亮起,错落有致。她打开车门坐进去,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微微出神。

当初她在为选办公地点头疼,这栋小楼是她最喜欢的,但因为有可能成为军队办事处,所以迟迟没有下文。就在她要放弃,另寻他处的时候,竟然告知这栋楼可以出租。

事后权初若才知道前因后果,她明白,一定是有人帮她。

虽然廖凡从没提起过,可她知道是他。

从五岁那年起,这二十多年里,在她不想依靠父母的时候,都是廖凡暗地里帮她!

既然这么多年都关注着她,可为什么每次见面,他总是一副淡漠疏离的模样?

廖凡,你究竟在想什么?!

权初若敛下目光,沉着脸发动引擎。她总是猜测他的心,可每次就在她以为能够触到他的时候,他又会决然转身,只把背影留给她!

开车回到家,权初若犹豫了下,还是不得不打开车门。如果她忽然回家去住,只会引起爸妈的猜测,既然是演戏,那就演到底吧。

权初若低着头往里走,并没有到在她身后不远处,停靠的那辆军用吉普。

身侧有人影靠近,权初若下意识的抬头,恰好撞入男人深邃的眼中。

“真有默契。”陆景亨手里捏着车钥匙,笑望着她。

见到他,权初若就会想起昨晚的那幕。她抿起唇,不想搭理。

“老婆。”权初若只觉腕间一紧,陆景亨动作迅速的张开双臂,将她搂在怀里。

怀里的人震怒,陆景亨低下头,薄唇覆在她的耳边,道:“别动,我妈派来的车子就在咱们身后,你不想惹麻烦吧。”

权初若挣扎的动作霎时收敛,她眼角余光隐约到那辆黑色轿车,为了避免惹祸上身,只能靠在他的怀里。

“我们回家。”

陆景亨微微一笑,薄唇顺势在她脸颊轻吻。这个吻,算是蜻蜓点水,但搭配他们相拥的动作,却让人觉得格外恩爱。

权初若偏过头,本能的躲开他的触碰。

她的厌恶,陆景亨清楚的到,他俊脸噙着的笑,温柔而缱绻。

男人轻轻抬起头,深邃的目光滑过对面那辆军用吉普,薄唇勾起的弧度上扬。

那辆车很好辨认,虽只见过一次,他也知道是谁!

既然是演戏,权初若也尽力配合。她想应该表演的已经都演完,伸手挽着他的胳膊,快步走进楼门。

继续站在这里,依据陆景亨的表演天赋,不知道还会怎么样?权初若转过身,嘴角的笑容立刻隐去,她冷着脸迈步,走进楼门。

对面的军用吉普车里,男人放在车门的手指僵硬的收回。

廖凡手背抵在唇边,俊脸隐藏在暗影中,不清表情。

警卫员微微侧身,瞥着怀里抱着的保温桶,问了句:“首长,您…”

“回去吧。”廖凡抬起头,冷峻的脸庞没有什么变化。

司机不敢质疑,回道:“是。”

发动引擎后,警卫员颓然的摇摇头。明明今早出院就去超市买材料,回家又洗菜又煲汤,见到首长下厨还是第一次,可怎么等了一个小时,说走就走啊?!

用过晚饭,陆景亨洗好澡出来,坐在卧室的床上电视。权初若坐在梳妆镜前,正盯着笔记本电脑查资料。

平时在家,她也是全部精神对着工作。陆景亨双手抱肩,眉间似有不悦。

不就是个律师事务所,需要这么忙吗?

“老婆,我们睡觉吧。”

男人笑吟吟的开口,那张俊脸的神色很欠抽!

权初若关上电脑,并没有搭理他,径自打开杂物间的门,从里面找出一个袋子。

她抱着袋子走到客厅,在已经整理干净的地面上,开始搭帐篷。

经过昨晚的事情,权初若觉得,她再也不可能与他同睡一张床上。尤其他嘴角那抹得意的笑,让她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如果身为金牌律师的她,因为故事伤人罪被告,到底还是不好!

陆景亨跟着追出来,见她摊开的东西,眼角一沉,“你在干什么?”

搭帐篷难道没见过?

权初若动作熟练的将支架连接好,很快的功夫就把帐篷支起来。以前上学她经常去野营,尤其在廖凡带她去过一次后,她更是热衷这项运动。

“一周装修,你只剩下最后两天。”权初若把帐篷支好,然后才转身瞪着身后的男人,警告道:“两天后,这个家必须恢复原样。”

将干净的被褥铺好,权初若弯腰钻进帐篷,并把拉链拉上。

她的神情清冷淡漠,重又恢复往日的那个权初若。陆景亨倚在门边,望向帐篷的眸色逐渐阴霾下来。

007 情敌

还记得那年暑假,权初若穿着白色连衣裙,梳着两条麻花辫,整天窝在家里复习功课。

那一年,她十七岁。并没有如同那些花季少女捧着言情小说,幻想白马王子。她把所有能够利用的时间,都用来准备高考。

虽然时间还算充裕,但她却不敢马虎大意。

因为从五岁开始,她心里一直有个愿望,想要考取军事学院。

很多人都问她,你这么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去当兵?做个大学教授,或者出国留学不是更好。

每次权初若都只笑笑,随口敷衍道:“我喜欢军装。”

是的,她的确喜欢军装。但她只喜欢,那个男人穿着军装的模样。

在她心里,他穿军装特别帅,特别好看。

那时的权初若,因为心底的秘密,懵懂而憧憬。

午后的阳光酷热,知了藏在树叶后面,不停的叫唤。此时的大院里,分外安静,权初若从房间的阳台偷爬下来,趁着大人们午睡,又溜去廖凡家玩。

权家的祖宅在第一排,廖家的房子在第三排庶女华冠路最新章节。大院里房屋的排列,也是按照等级划分的。

廖凡父母都是普通人,只随着儿子才能住进这里。

权初若轻轻推开小院的门,见到鞋柜边上有换下来的军靴,靴底还沾染着不少泥土。

她心底惊喜,知道是廖凡回来了。

权初若笑着往楼上跑,虽然满心欢喜,但脚下的步子却放的极轻。她刚才还在数着日子算计,转眼这人就出现了?

轻轻推开房门,床上果然躺着一抹身影。他身上的军装还没来得及换下,人已经倒在床上,合上眼睛睡熟。

权初若听爸爸提起过,廖凡这次去执行特殊任务,危险性挺高,但他完成的很出色,算是授勋归来。

弯腰坐在床边,权初若忽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男人古铜色的肌肤,冷硬的五官,即便熟睡还在紧蹙的眉头,无论哪一处,对于她来说,都喜欢的不得了。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为什么。

“廖凡哥哥。”权初若伸手推了推他,男人睡的很沉,没有什么反应。

他的脸上染满疲惫,想来是几天没睡。权初若微微蹙眉,有些心疼。她大着胆子往他身边凑了凑,更加近距离的盯着他看。

因为常年在部队训练,他的身材健硕,全身没有一丝赘肉。权初若盯着他性感的喉结,一张俏脸渐渐泛起红晕。

权初若低头靠近,鼻尖嗅到一股男性的独有气息。那是一股很阳刚的清冽味道,并没有邋遢的汗臭味。

距离越近,权初若的心也跳的越快。她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头微微一动,竟然低下头,将她的唇落在男人的嘴角。

唇瓣相贴的那刻,权初若脑海中一片空白。她触到男人唇上的温热,整颗心无法控制的悸动。

可是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只是笨拙的用唇瓣碰了碰他的唇,然后便红着脸直起腰,好像做坏事的小孩子。

躺在床上的男人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权初若伸手拍了拍火烧的双颊,狂跳的心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还好他没醒,要不然丢脸丢大了!

权初若懊恼的撇撇嘴,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的自己,到底是被什么力量驱动的?怎么就敢去亲他?虽然她很想这么做!

须臾,躺在床上的男人动了动,似乎睡的不舒服,翻动身体背对过她。

权初若没叫醒他,坐在床边双手托腮,盯着他的背影,很有耐心的等他自然苏醒。

“廖凡!”

权初若睁开眼睛,映入眼底的是一片蓝色。她眨了眨眼,逐渐回过神来。

她昨晚睡在帐篷里,不期然的又做起那个梦。

深吸一口气,权初若心口的悸动,随着梦醒,逐渐平静下来。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她拉开帐篷的拉链,探着身子往外看了看。

屋内果然没人,陆景亨已经离开。

权初若从帐篷里出来,动作迅速的收拾好。她把东西放回原处,然后回到卧室洗漱,很快换好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准时出门,开车去律师楼。

新接手的案件还算不错,是一桩离婚案神火传奇全文阅读。权初若打这种官司,从来没有输过。不过这件案子,涉及到婚后的财产分割,双方僵持不下,倒是有些棘手。

权初若翻看卷宗,想起前几天见到的当事人,眼底闪过一丝感叹。所谓婚姻,不过是因某种利益关系而捆绑在一起,彼此需要就互相配合,不需要就一拍两散。

若能散的干净还好,可牵扯到金钱利益,一个个争的脸红脖子粗,生怕自己是吃亏的那个!

这样的婚姻,除了可笑与悲哀,还剩下什么?

见的太多,权初若已经麻木。她经历过不少案子,一开始那两个人都爱的死去活来,可后来离婚时,也闹的死去活来。

为钱闹,为女人闹,为利益闹。

总之,没人因为责任闹。她想,那时候什么狗屁爱情,在他们心底,早就一文不值。

翻看完卷宗,已经临近中午。权初若摘下脸上的眼镜,揉了揉头酸胀的眉头。外面的人都说,律师是种只认钱,不讲感情的职业。

凭心而论,这种职业,确实算不上讲良心。有时候为了找寻对自己当事人有利的证据,她也会无情的罔顾人情世故。

现实便是如此残酷,她想要打赢官司,就不能顾及太多。

面对败诉当事人的谩骂与仇视,权初若并不能过多解释,她为自己找到的理由是,这一切都是她的工作,仅此而已。

久而久之,她的性情也发生变化。时间磨砺掉她当初的纯真,现实将她变的冷酷无情。

她心底唯一保有的,是对廖凡的那份悸动。

纵然所有人都反对,可她依旧默默的等待。她想要看看,在她破釜沉舟后,他是不是能够转身一次。

桌上的电话响起来,权初若看了眼号码,蹙眉接听,“妈,怎么了?”

“你回家一趟。”范培仪声音发沉道。

权初若应了声,把电话挂断。她明白,肯定是弟弟和楚乔的事情。

开车回到家,果然见到一脸愁容的范培仪。权初若放下包,走到她身边坐下,“阿拓呢?”

“追到罗马去了。”

范培仪语气不佳,一脸愁容。权初若伸手环住她的肩膀,安慰她:“这样不是很好吗?难道你真希望阿拓离婚吗?”

听到她的话,范培仪蹙起眉,道:“那倒不是,可楚乔这孩子的性格…”

“我也是这样的性格啊,”权初若勾唇,直言道:“怎么,你女儿你喜欢,儿媳妇就不喜欢了?”

范培仪伸手拍了她一下,声音沉下去,“其实楚乔这孩子也挺让人心疼的,从小就没妈妈,只是我怕阿拓跟她总要是闹,以后的日子难过。”

“不会的。”权初若肯定的回答,眼神明亮,“阿拓已经长大了。”

女儿的话,让范培仪心中感觉安慰。回想着这些日子儿子的表现,她不得不承认,儿子改变很多。作为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为了媳妇儿放低身段,她并不高兴。

可反过来想,她这个儿子一直桀骜不逊,有个人能拴住他的心,总归是件好事。

“还是女儿好,”范培仪眉头舒展,抬手摸摸女儿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