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需要爱情,因为爱情能缔造女人最美丽的样子,现在的夏子衿就是个例子,她变的很美,在席幕天的呵护和精心调养下,她正如一朵含苞的花,徐徐绽放开来,那种风华和美丽,几乎再也遮挡不住。

以至于麦子一见她就惊讶的大呼小叫:

“夏子衿你变了,变得好漂亮,好优雅,好美丽,知道不?”

麦子一连用了三个形容词,令夏子衿不觉莞尔,以前麦子加注在她身上的形容词也不少,什么,懒猪,脏鬼,丑丫头…等等千变万化,不过都是贬义的,这么夸她还真是第一次。

夏子衿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可被麦子拉到镜子前,也不禁微微讶异,镜子里映出一个美丽的小女人,低腰阔脚牛仔裤,细跟小羊皮鞋,显出翘臀美腿,斜肩T恤松垮垮挂在上身,呈现出一种嬉皮的活泼,配上她直直长长顺顺的头发和晶亮闪烁的眸子,走到哪儿都是个非常惹眼的美女,最惹眼的还是她眼中几乎满溢的幸福。

麦子从后面圈着她的腰:

“子衿,你家席总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你这么一个邋遢不修边幅的丑丫头,竟然让他点成了大美女,说实话,这些日子我还一直担着心,担心他对你不好,担心你傻乎乎个丫头,被他欺负了去,可现在看来我多虑了,而且…”

麦子望着镜子中的子衿,异常笃定的说:

“你爱上他了对吗?”

夏子衿脸上飞起一丝红晕,好半天才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这种小女儿的模样,令麦子挑眉不已,即便当初和周航刚恋爱那会儿,也没见过这样的子衿,有些小羞涩小别扭,可也有一种不顾一切执拗的勇敢,可见她多爱那个男人。

麦子忽然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叹,感叹过后,又开始忧心,转过她的小脸:

“他爱你吗?”

夏子衿眸光暗了一下,在麦子面前的夏子衿一向坦白,这是两人多年的习惯,她习惯依靠着麦子,分享自己隐藏最深的心事,因此在麦子面前,她没有丝毫秘密,说是朋友,其实麦子更像她的姐姐,亲姐姐。

好半响夏子衿才低低开口:

“麦子,我不知道,他对我很好,好到无可挑剔,可是他爱不爱我,我真不知道?”

夏子衿这几句话低低的,有些不确定的自卑,麦子心疼的不行,伸手把她揽在自己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我家的子衿一直是最好最优秀的女孩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噗…”

夏子衿不禁笑了出来,推开她,拉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全国巡演吗?没有一年半载弄不完,还有,你家大明星那么个绝品大帅哥,你这又日夜相陪的,会不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二十一回

麦子伸手夹住她的脸,没好气的揉了揉:

“别跟我提他,龟毛穷讲究的死男人,简直把我当他的小跟班使唤…”

话没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臭丫头接电话…臭丫头接电话…”

声线磁性悦耳,显然是自己录上的,颇有几分恶搞戏谑的成分,麦子脸黑了一半,从包里翻出手机划开,放在耳朵上,毫不客气的嚷嚷:

“赵小岳,今天我休息,你知不知道,别烦我”

说完,也不听里面说什么,直接狠狠的按了结束键,还没放下就又响了起来:

“臭丫头接电话,臭丫头接电话…”

夏子衿拿过一边的抱枕抱在怀里,笑的不行:

“是你们家大明星?”

麦子直接关机,甩在包里,拉起夏子衿:

“走了小富婆,请我吃饭,K歌,做SP,你全部买单…”

夏子衿被她这么拽出了门,麦子想的挺好,可惜刚出小区,就看到路边停着的一辆骚包的跑车,宝石蓝的车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比车子更闪亮的是靠着车门潇洒站的大帅哥。

对于麦子跟的这位大明星,夏子衿也挺熟的,前几月她追着看的一档偶像剧,他就是楠竹,当时把夏子衿的迷的不行,俊美的五官,深邃的眸子,举手投足那种高贵优雅,真是怎么看怎么帅。

这时候戴着个大墨镜,穿着一身闪亮的衣服,看上去有些颇有几分违和感,好在这里是高档小区,能住进来的非富即贵,因此他这么大咧咧的出现,也没什么人围观,不过夏子衿总觉得,这两人之间不怎像纯粹的工作关系。

看见麦子,大明星把墨镜摘下来,脸色臭的不行:

“臭丫头你敢挂我电话,不想活了是不是?”

麦子翻了个白眼走过来,毫不客气的说:

“说句真心话,跟着你还不如死了痛快,你烦不烦,怎么找到这儿的,派人跟踪我,还是压根我出来的时候,你就尾随在后面了,赵小岳你幼不幼稚?”

“我就幼稚了,怎么着吧?经纪人通知临时有个通告要上,你不在,我怎么办?走了…”

说着,不由分说把麦子直接塞进跑车里,飞快跳进驾驶座,冲愣在当场的夏子衿挥挥手,轰一声,没影了。

夏子衿愕然半响,回过神来,低头看看腕表,快十一点了,琢磨着回家也是自己一个人呆着,不如逛逛街去,席幕天的生日快到了,她是不是该给他准备一个礼物,用她自己赚的钱。

这次出版的稿费加上影视的合约一签,夏子衿终于用自己的能力,赚到了人生第一笔巨款,把一半寄回了孤儿院,另一半留在卡里,每每想着自己也有存款了,睡觉都会笑醒,而且打电话跟麦子显摆了无数次。

最后麦子烦不胜烦直接吐槽:

“夏子衿有病吧!你自己回头看看你老公是什么人?有多少资产?这点小钱你至于这么烧包吗。”

夏子衿撅着嘴反驳:

“那是他的,这是我自己赚的,能一样吗?麦子,我的小说也能赚这么多钱,没想到吧!哈哈哈哈…”

最后麦子不堪其扰,直接挂断,夏子衿知道自己有点矫情了,而且她和席幕天也分不了这么清楚,现在的衣食住行,哪样不是席幕天的,可她就是觉得,用自己赚的钱给席幕天买东西,那感觉不一样。

夏子衿还是有点小抠门的,溜达了半天,终于看上了一个皮夹子,看了看牌子,都是外国字,也不怎么懂,瞄了眼价钱,四百多,售货员走过来,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无非就是现在正是活动期间,所有商品都五折优惠等等,夏子衿一听,掏钱就买了,还到礼品专柜挑了张漂亮的包装纸,郑重包了起来。

提着袋子眉开眼笑的出了商场,一拐弯就看见那边屹立在阳光下的席氏大厦,夏子衿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礼物,又看看腕表,想着席幕天怎么也得吃中饭,便举步进了席氏。

夏子衿来过两次,前台的小姐是认识她的,席氏管理制度非常严格,因此即便很多都知道老板闪婚了,也没人敢向外透露,因此夏子衿现在还能过的如此自在。

前台小姐恭敬的请她上了电梯,直达顶楼,正是中午休息时段,顶楼本就不多的员工,更是一个不见,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隐约听见里面席幕天的声音传出来。

夏子衿嘴角一翘,刚要推门进去,却听见荣飞麟的声音道:

“是不是因为子衿像我姐,你才娶她的?”

夏子衿身体一僵,脸色瞬间白了白,握住门把的手,都不禁微微颤了一下,这时候夏子衿真想转头就跑,偏偏脚下跟生了根一样,竟是一丝一毫都挪动不了,浑身僵硬,里面的声音却越发清晰的钻进耳朵里。

“飞麟,这是公司,我希望不要把私事带到这里来,而且,这是席氏不是荣氏。”

席幕天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强势,荣飞麟却颇有些讽刺的笑了一声:

“你这是在回避我的问题。”

“我没必要回答你如此无聊的问题,再有,飞麟,容我再次提醒你,子衿是我的妻子,你不觉得,你对她过于关心了吗?”

说到此,略顿了一下继续道:

“或者说,对于飞鸾的死,你至今无法释怀,你当初接近子衿打得什么主意?什么目的?难道就如此单纯,单纯的喜欢她,甚至爱上了她,不是你心底的恋姐情节作祟吗?”

席幕天语气平淡纾缓,却如一把淬炼成最锋利的剑刃,直直插进夏子衿的心窝,当胸一剑,那种疼钻心挖肺,比之犯病的时候,还要疼一万倍不止。

这是真相吗?这就是席幕天娶她,宠她,溺她的真相,也是荣飞麟接近她的原因,一切积压在心中看似杂乱无章的谜团,忽然解开理顺,因为她和荣飞鸾某些地方像,这是夏子衿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的谜底。

她忽然觉得自己可笑之极,她信以为真,甚至想天长地久的爱情,不过一瞬就消失了,或者席幕天的爱情,早就随着荣飞鸾的死埋葬腐朽,而自己不过是个赝品,还是不怎么成功,不令人满意的赝品。

夏子衿再也没有一丝一毫勇气听下去,仅剩的那点气力,转身几乎踉跄的奔向电梯,手指按了三次,才按到电梯键,等到电梯门开了,像逃命一样钻了进去,脊背靠着电梯的金属壁,缓缓滑落,几乎瘫在电梯里。

脑袋里一阵阵嗡嗡的响,仿佛有千万个声音不停在她耳边狂吼:

“他根本不爱你,永远也不会爱你,你不过就是个赝品,赝品,赝品…”

夏子衿捂着脸,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电梯门一开就冲了出去,出了席氏大楼,直接打车向席宅而去,进了门,直接进到席幕天的书房,疯了一样的翻找,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翻,就跟得了强迫症一样。

负责打扫的阿姨,在外面听到书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真有些心惊肉跳,席先生的要求很严格,书房的东西甚至不能轻易挪动位置,太太这样乱翻一通,等席先生回来,她会不会被炒鱿鱼了,即便如此,她也不敢贸然进去,毕竟夏子衿是女主人。

夏子衿挨个抽屉柜子翻了个遍,什么都没找到,扭脸看见角落里一个小保险柜,想了想,在抽屉里找出一串钥匙,挨个插进去试,终于有一个合适,怀着一丝侥幸和不确定,按照记忆输入了一串陌生的数字,保险柜的门开了,夏子衿的人生却彻底闭合。

保险柜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几大本厚厚的相册,夏子衿迟疑很久,略颤抖的拿了出来,相册有点重,压在手上真好像几座大山压在了夏子衿心头。

夏子衿翻开,从第一本到最后一本,几乎都是一个人,荣飞鸾,从小到大,从青涩到成熟,每一点每一滴都用镜头记录了下来。

夏子衿哆嗦索索找到自己的包,翻出里面的皮夹子打开,上面有一张自己七八岁的照片,坐在孤儿院两棵槐树中间,搭起来的简易秋千上,歪着头笑着,相册里同样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穿着蓬蓬的公主裙,秋千也远比孤儿院的漂亮太多,秋千索上缠着盛开的鸟罗,去掉背景,两张相片竟有六七分像。

夏子衿以前从没觉得自己和荣飞鸾会有什么牵扯,这时候却发现,某些地方真的很像,侧脸微笑的轮廓,甚至眼睛嘴型…只不过荣飞鸾是精雕细刻的原版,而她是山寨仿制版,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天鹅,一个却是永远卑微落魄的丑小鸭…

席幕天走进来的时候,客厅的大灯没开,屋角的地灯亮着一盏,灯影里隐约看到夏子衿团成一团,缩在沙发最里侧的角落,不仔细看都看不清楚。

席幕天不禁长长松了口气,下班回家她不在,打手机她也不接,接到别墅打扫阿姨的电话,他才匆匆赶过来,心里这大半天的焦躁,瞬间变成怒火:

“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多着急…”

噼里啪啦,席幕天一顿披头盖乱的数落,却发现夏子衿连点最基本的反应都没有,遂走近她蹲□,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他的手还没碰到夏子衿的额头,就被夏子衿一把狠狠挥开:

“席幕天,你为什么娶我?”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夏子衿嘴里蹦出来的,执拗非常,仿佛也不需要席幕天回到,她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是因为我和荣飞鸾有几分像,是吗?”

席幕天的沉默,把夏子衿最后一点侥幸也彻底打散,其实知道保险箱密码是荣飞鸾生日那一刻,就什么都明白了,只是卑微如她,还存着一丝奢望罢了。

夏子衿忽然觉得万念俱灰:

“席幕天,我们离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明日V,大家不要抛弃我啊!!!!

二十二回

如果他不爱她,或者说,他还没有爱上她,子衿都不会如此绝望,至少她还会抱着微薄的希望,而此时她觉得万念俱灰。

这种感觉就好像心脏突然被沙化,没有任何希望,放眼望去皆是一片荒芜。原来她不过是他前妻的影子,代替品,而且这个影子他究竟有多不满意,如今子衿细细回想起来,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自卑。

她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她自以为的爱情,原不过一场虚无寥落,席幕天的温柔,席幕天的体贴,席幕天的宠溺,现在想来都不是给她的,他看着她,甚至在他爱她的时候,心里眼里想着念着另一个女人。

她夏子衿是没出息的爱上了他,她夏子衿是傻乎乎的让他骗了这么久,可现在,她就是死也要离开他,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他,和他再有什么牵扯,可即使这样卑微的愿望也实现不了,就像麦子曾经警告她的,只要席幕天不答应,她这辈子都是席太太。

顶着席太太的大帽子粉墨登场,去扮演另一个女人,夏子衿宁死也不愿意,这是她的尊严,也是她的底线。

夏子衿团着身子缩在床上,望着窗外从夜色沉沉,直到现在微露晨曦,亮白的色彩渲染在天边,逐渐转为淡红,淡红转为金灿灿炫目的霞光,和她的人生正好相反,她的人生彻底寂落归于黑暗,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眼前不断重复着席幕天的话:

“为什么离婚,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都到了这时候,他还如此质问她,夏子衿觉得真不可思议,她沉默良久还是重复了一遍:

“第一次,你把我带回酒店,是因为我像你前妻吗?”

子衿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竟然还怀着一丝丝奢望,傻的可以。席幕天好半响才开口:

“现在追究这个有必要吗?夏子衿你在无理取闹,无论以前如何,我娶的是你,现在我的妻子就是你夏子衿,不是别的女人。”

“有必要。”

夏子衿当时不知哪来的一股子勇气,直接坚定的和他对峙着:

“即便我夏子衿再卑微,也不会当别人的替身,这是对爱情的亵渎”

“爱情?”

席幕天的目光深沉,如窗外的肃杀的夜色,忽然扯起一个略带嘲讽的笑意:

“夏子衿你难道忘了,我们结婚本就无关爱情,现在你来和我追究这两个字,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夏子衿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席幕天这个男人有多冷酷现实,她算是真正领教了,而且他太聪明,这话说出来,仿佛真是她夏子衿无理取闹了一样,当初两人是有条件的结婚,当时她怎么会想到这么快就爱上他。

而席幕天仿佛还嫌打击的不够,继续冷冷的道:

“如果离婚,夏子衿你能承受的起后果吗,不用我提醒你吧!如果我撤走对圣心孤儿院的援助,那些孩子将会如何,想来你比我更清楚一些”

夏子衿身子不由自主晃了一晃,脸色惨白惨白,紧紧咬住嘴唇,话仿佛从齿缝里挤出来:

“席幕天你这样做不怕遭天谴吗?”

席幕天冷笑了两声:

“我不信天,我从来只信自己的力量,而且夏子衿,我席幕天是个企业家,不是慈善家,所以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的耐性从来不多,你想好了给我答案,如果你执意离婚,那么,我成全你。”

撂下这些话,席幕天转身走了,毫不迟疑,夏子衿忽然就想大笑,过往那些甜蜜一一划过脑海,如今竟成了最大的讽刺。

夏子衿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着,这里到处是荣飞鸾的影子,以前她怎会觉得这里没有荣飞鸾的痕迹呢,根本到处都是,荣飞鸾喜欢的风格,荣飞鸾的琴室,还有荣飞鸾的迷迭香。

“帘外夜雨潺潺,我静静坐在窗边,看着雨,等着你归来,迷迭的香气隐约拂来,独有的芬芳仿佛你到来时的心情,我在寂寞里等你,嗅着我最爱的迷迭香,看着窗外一帘夜雨”

这是夹在相册里的一首随笔小诗,看过之后,夏子衿才终于明白,窗外花房里那些精心培育的迷迭香,每一株都是席幕天思念的心,他那么爱她,明明是艳阳高照的秋日,她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冷的彻骨。

麦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夏子衿这个可怜兮兮的模样,那瑟缩的姿势,令麦子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她也总是喜欢缩在窗边看雨,瘦瘦弱弱的,分外可怜。

麦子有时候总会琢磨,自己莫名的保护欲,大概都是夏子衿激发出来的,接到她的电话,听到电话里她有气无力,绝望不已的声音,麦子真着急了,放下手边的事直接赶过来。

大约是被开门的响声惊动,夏子衿把深深埋在在腿弯里的小脑袋抬起来,不过短短一夜,她竟然憔悴如斯,就在昨天,她还仿佛一朵盛开的花,不过一夜就已凋谢零落。

麦子一阵心疼,几步过去,紧紧抱住她,手臂沿着她的脊背不停拍抚,嘴里一叠声碎碎念:

“不怕,不怕,我家子衿最勇敢了,什么都不怕…”

这是小时候麦子经常做的动作,说的话,到了此时,子衿堆积一夜的委屈彻底爆发,死命抱着麦子毫无形象的大哭起来。

麦子反而松了口气,刚才那样的子衿,真让她有点怕,仿佛一个被抽走灵魂的布娃娃,麦子就这么抱着她,安抚着她,让她哭。

子衿哭了个天昏地暗,最后终于哭够了,推开麦子,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抱歉啦!麦子,你这么忙,我还给你添乱,我果然还和小时候一样没用”

说这话时还抽抽搭搭的,麦子不禁莞尔,伸手拧了拧她哭的红红的小脸:

“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干啥?我是你的麦子啊!记得吗?”

子衿一把抱住她,脑袋扎进她的怀里,好半响才闷闷的说:

“麦子还是你最好”

麦子蹲下,抬起她的小脸:

“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现在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夏子衿脸色一暗:

“我要离婚了,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也做不好,他不同意,他不爱我,可也不同意离婚,麦子,我不和他过了,真的,过不下去了…”

麦子一愣:

“他不爱你,你可以让他爱上你啊!凭我家这么可爱的子衿,我觉得很容易。”

夏子衿咬着唇摇摇头:

“不可能,他娶我是因为我像他前妻,他爱他的前妻,我只是替身,一直以来都是影子,还是个他非常不满意的影子,这辈子,下辈子,永远他都不可能爱我,我的爱情刚开始就已走到穷途末路,麦子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见他,我不想和他过了…”

夏子衿翻来覆去就叨叨这些,麦子伸手抹抹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