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幕天嘴角的笑容,始终维持着一个清淡却美好的弧度,眼睛里却氤氲着期待的亮光。夏子衿牵着他的手磕磕绊绊,总算到了餐厅。

一进了餐厅,小丫头手脚分外利落的关上了顶灯,几乎立刻,席幕天就看见了,靠着窗子的长长餐桌上,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还有一个不怎么规则的心形蛋糕。

夏子衿走过去,点燃上面的蜡烛,轻声说:

“席幕天,生日快乐。”

多少年没过生日,席幕天都不记清了,并不是因为无人知道,无人庆祝,相反,每年这一天,不管生意上的朋友或者属下,都会送来精美而价值不菲的礼物,只是这些价值不菲的礼物,席幕天连拆开的**都没有。

以前飞鸾活着的时候,从小到大,每年她都会送一个礼物 都是些小东西,他也不甚在意,两人结婚后,他生日的时候,飞鸾已经病危。

所以,认真说,除了小时候妈妈活着时候庆祝过生日,这还是第一次,他的小妻子明显有些局促:

“那个,席幕天,先说好啊!不许嫌弃,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做蛋糕,比对着步奏,一点一点做的,从早晨你出门开始,到下午才做出来,这个其中最像样的一个,所以不许嫌弃,快来,吹蜡烛许愿吧,蛋糕不能保证好吃,但这些菜是阿姨做的,应该没问题”

席幕天走过来看着蛋糕忽然扬了扬嘴角,上面用巧克力画着一张鬼脸,怎么看,怎么像他家小丫头:

“快吹,许愿”

烛火下她比他更急切,席幕天笑了笑,真的闭上眼,手握拳放在下巴处,片刻睁开眼,吹熄了蜡烛,抬头却看见小丫头一脸渴望的望着他,皱着小鼻子,嘟着嘴,就像蛋糕上鬼脸一样,可爱的精灵古怪。

席幕天迅速挖了一块奶油抹在她嘟起的唇上,一低头吻住她 …他的吻很温柔,温柔的悱恻缠绵,带着浓浓奶香,甜丝丝的,一直甜到了两人心里…

渐入佳境,夏子衿觉得,她和席幕天之间现在真正渐入佳境,可麦子却撇撇嘴吐槽:

“什么渐入佳境?拽什么文词儿,我看着简直是蜜月期,你也不看看,你这个腻乎劲儿,老公上班,都得跟过来,就这么离不开吗,没良心的死丫头,我一走半年那会儿,也不见你这样舍不得,这会儿嫁了人,一天都分不开了”

麦子的口气有些酸酸的别扭,夏子衿嘿嘿一笑,抱住她举起拳头:

“我发誓,在我心里,我家麦子始终是占在第二位的”

麦子伸手来拧她的脸蛋,夏子衿急忙解释:

“第一位是咱们院长妈妈啦!席幕天勉强占第三位”

麦子哼了一声:

“我看很快他就谋权纂位,直接跃升第一了”

“不会,不会…”

夏子衿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卡,休息十分钟拍下一场”

前面摄影棚里导演喊了一声,麦子迅速拍了拍夏子衿:

“赶紧上去找你家老公去吧!这里太乱,回头磕着碰着席总的宝贝疙瘩,我们可担待不起”

这还真不是麦子夸张,自打生日后,席幕天上班就带着夏子衿一起,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席幕天的大办公桌旁,单独设了一个属于子衿的小桌子,她可以码字,打游戏,聊天,累了,就去里面套房睡觉,烦了,还可以满大楼去溜达。

遇上席幕天在荣氏办公的时候,更是如鱼得水,由她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正在拍摄棚内部分,就在十楼,楠竹在,麦子就在,因此在荣氏,席幕天只要找不到她,直接让小杨下去十楼找,一准能找着。

十楼很大,大都是搭建的临时摄影棚,除了荣氏的员工,还有很多临演,又乱又杂,偏偏夏子衿是席总的心肝儿肉,现如今谁不知道,夏子衿简直是重点保护对象,就是那位知名的导演,导着戏,余光还扫着她,就怕一不注意,有什么闪失,他可扛不起。

不过,她在这里也有好处,毕竟原着作者在,能沟通一些戏里面的东西,她的建议不多,但往往提出来就是点睛的地方,因此导演也非常矛盾。

子衿挺喜欢看他们拍戏,一场一场的,把自己曾经脑子里的画面,变成真的故事,她觉得异常神奇,仿佛点石成金,而把她这块顽石点成金子的人,正是席幕天。

夏子衿也不是真不知好歹的女人,她很惜福,对于周航赵佳琪,她也不想去过问,沸沸扬扬闹得再离谱,她只要躲在席幕天怀里就万事大吉。

所以麦子说,她人虽然傻,却真有那么点傻福气,不过当周航的母亲找到她的时候,她的麻烦还是来了。

三十三回

如果说事到如今,夏子衿对周航哪怕还有一丝丝旧情,这一丝丝旧情的来源,就是周航的妈妈。

周妈妈是个很温暖的女人,尤其对夏子衿很好,那时候和周航恋爱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会打电话叫子衿家去,坐一桌子菜,让她打牙祭,临走还会给她捎上自己做的炸酱,辣酱。这点滴温暖记在心里,令夏子衿无法拒绝她,尤其电话里她那么卑微,甚至祈求的语气。

夏子衿找了个借口,避开席幕天去见周妈妈,这真有点困难,好在这两天席幕天非常忙,隐约听说是席氏要盖综合医院的那块地有些麻烦,夏子衿也不懂,不过席幕天这些天,每天都工作的很晚,一开会就是几个小时,因此夏子衿偷溜出来才有了机会。

约在席氏大楼斜对面的肯德基,正是下午时段,肯德基里几乎没什么客人,夏子衿推门进来,就看到坐在角落里明显憔悴苍老的周妈妈。

周航妈从刚才夏子衿穿过斑马线向这边走的时候,就看见她了,说实话,她挺喜欢夏子衿的,胜过赵佳琪几倍,虽然子衿是个孤儿,可身上总有一种可人的纯善,不虚荣,不浮躁。

后来周航开始嫌弃她不求上进,胸无大志,庸碌平凡,周妈妈就说过周航几次:

“你娶的是媳妇儿,要那么上进有志气的干嘛?”

儿子看似精明,有时候也犯糊涂,赵佳琪是有能力,有路子,却也世故刁蛮,可周航当时几句话就堵了回来:

“我娶子衿,咱们家那点存款买得起房吗?即便买了,凭我一个人工资,能还得上贷款吗?饭都吃不上了,更别提,我现在的工作指望的还是佳琪,再说,子衿还有心脏病,将来能不能生孩子还不一定,你们不想要孙子吗?”

儿子干的这事儿忒不厚道,弄得周妈妈每每想起来,都觉对不起子衿,可周家父母毕竟是最传统平常的爹妈,而且自私,子衿毕竟是外人,周航才是亲生的儿子。

让周航妈拉下脸来求子衿,也是真没别的法子了,看着走过来的子衿,一瞬间,周航妈险些不敢认了。

儿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当然知道,子衿嫁给了那什么席总裁,就是对面那幢光彩流丽炫目耀眼的摩天大楼的主人,在周航妈的认知里,太虚幻。可子衿是真实的,她变得真漂亮,在冬日的阳光下,微微扭头,小脸上自然溢出的笑容灿烂非常,看得出来,她很幸福。

周航妈始终觉得,人能说过头的话,不能干过头的事,不然,最终都会报应回来,就像她儿子周航。

“阿姨,您找我有事吗?”

夏子衿脱了防寒服放在旁边的空座位上,有几分迟疑的开口,的确,以夏子衿的性格,对于前男友的妈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尤其和这个前男友闹成现在这种局面的前提下,很矛盾,很尴尬。

如果说以前的子衿是一朵不起眼的雏菊,那么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就是一株养在温室里,被人悉心照料呵护的名贵兰花,周妈妈的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可事到如今,她还能求谁,毕竟就只有周航一个儿子。

周妈妈一把握住夏子衿的手:

“子衿,阿姨知道不该来求你,就周航做的那些事,他应该受到惩罚,可,可,子衿,他毕竟还年轻,如果真判刑坐了牢,这辈子就毁了…所以,子衿,能不能…能不能,看在阿姨的份上,放过他这一回…”

子衿不禁愕然:

“坐牢?什么坐牢?”

子衿真没想到这么严重,周妈妈抹了抹眼角:

“你丈夫的律师团,以诽谤罪提出告诉,过几天就开庭了,子衿,周妈妈求你了,周妈妈给你跪下了…”

也不管这里大庭广众之下,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子衿急忙扶起她:

“阿姨,阿姨,您这是做什么?好,好,我答应您,我答应您,您起来,快起来…”

夏子衿手指撘在笔电的键盘上,半天也没敲出几个字来,脑子里有点乱哄哄的,琢磨这事怎么和席幕天说更妥当,貌似这男人有时候的醋劲儿也挺大的。

要是让麦子知道肯定吼她:

“你管他去死,死了都臭块地,用得着你多管闲事吗?”

夏子衿缩了缩脖子,偷偷用余光打量一边的席幕天,他开了一下午会,半小时前,才从会议室出来,坐在那里低着头不停忙碌着,眉头紧紧皱着,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看似坚硬,其实很柔软…

呃…夏子衿脸一红,迅速收回视线,自己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周航的事儿,还不知道怎么说呢?夏子衿忍不住敲敲自己的头,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忽听席幕天低沉的声音传来:

“饿了?”

“啊?”

夏子衿嗖的抬起头来,正对上他有些审视的目光:

“呃!不,不饿。”

席幕天目光微微一闪:

“是不是趁我开会的时候,偷着吃什么垃圾食品了?”

夏子衿一愣,眼睛飞快眨了眨,有些心虚的开口:

“你怎么知道?”

席幕天好笑的挑了挑眉,站起来摸摸她的头:

“那种垃圾食品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说你几次了都不听。”

低头看看腕表:

“下班了,今天周末,你想吃什么?”

夏子衿眼睛一亮,有些讨好的上前帮他整理两下领带,手指头扣着领带的花纹,有几分兴奋的提议:

“我想吃牛肉面好不好?”

席幕天笑了两声,低头亲了她一下,穿上自己的外套,把她的羽绒服搭在臂弯里,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席幕天并不知道,他这种已经逐渐养成习惯的举动,在席氏员工心里曾经投下过怎样的炸弹,虽说上次他表白了一回,毕竟有些隐晦,加上以前长年累月的黑脸冷漠形象,在员工心里早已根深蒂固。

因此他现在这样,的确反差巨大,尤其他依然故我,冷着一张黑脸,可手里却紧紧牵着他的小妻子,看上去更有震撼效果。

好在,现在大家渐渐习惯了,并不像一开始那样,第一次席幕天牵着夏子衿上班的时候,曾经引起了席氏员工一天的癫狂,只要休息时间,都在窃窃私语,仿佛看到了外星人侵占地球。

却使得席总裁一贯高高在上的冷漠形象,增加了亲民元素,从而使得企业形象有所提升,这还真是宣传部想不到的事情,因此尝到甜头的宣传部,在以后的多年间,都喜欢不时在席氏的公共网站上,晒一晒席总的幸福家庭,效果斐然,当然这是后话。

夏子衿扭着脸趴在车窗上向外看,小脸几乎贴在玻璃上,看了好半天,突然回过头来对席幕天不满的抱怨:

“这是回家的路,哪有什么牛肉面?”

席幕天嘴角弯了弯,颇有几分戏谑的点点头:

“有进步,我一直以为,我娶了一个路痴老婆呢?”

夏子衿怔了一瞬,才回过味来,扑过来掐他的脖子:

“你说谁路痴?”

席幕天拉拽下她的小手,把她揽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

“我说我老婆是个小路痴,你着什么急?”

夏子衿嘟囔了两句:

“你以为我真傻啊! 你老婆不就是我吗?”

席幕天凑近她:

“你嘟囔什么,我没听见?”

“你老婆不就是我,难道还有别人?别以为你拐着弯的笑我,我就听不出来…“

声音有些高,前面的老刘和小杨都忍不住低笑两声,夏子衿小脸一红,缩在席幕天怀里,恨恨的咬牙。

席幕天现在越来越喜欢逗她,这丫头的反应大多时候都慢半拍,而且逗急了,她红红的小脸儿和他争执的模样,分外可爱。

夏子衿根本不知道,自己勾起了席幕天隐藏多年的恶趣味,每次都傻傻的让席幕天尽兴如愿。觉得小丫头快被他逗急了,席幕天才带着笑意哄她:

“回家,我做给你吃”

夏子衿从一开始的怀疑,到把面前一大碗牛肉面吃的连点汤都不剩,才算彻底服气了,席幕天是个万能的男人,仿佛什么事到他手里都异常简单,就像奥特曼。

虽然夏子衿觉得这个比喻有点囧,可真觉得,席幕天越来越像奥特曼,拯救她于水火的奥特曼。

吃过饭,席幕天就关进书房,继续忙他的大事去了,夏子衿纠结了好久,最后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去。把咖啡放在席幕天手边,席幕天就说了声谢谢,头都没抬一下,手里的鼠标不停点着网页,发出单调的答答声。夏子衿忽然觉得,他娶自己实在是件倒霉的事,不停帮她收拾烂摊子不说,她还总给他找事。

“又瞎想什么呢?你的小脑袋本来就容量有限,还不省着点用。”

席幕天不知什么时候,抬起头来,深邃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出浅淡动人的温柔,夏子衿眨了两下眼睛:

“席幕天,那个…那个,周航的事…呃,能不能,能不能…”

说到这里,就不敢说下去了,迅速低下头,看都不敢看他。好半响,席幕天才轻飘飘说出一句话:

“为什么?难道余情未了?我从不知道,你原来是个这么念旧长情的女人。”

语气尖锐冷漠毫不留情,夏子衿忽的抬起头来瞪着他:

“席幕天你混蛋”

掉头就走,却被他的手抓住直接带进怀里,头俯下就去就亲她的唇,夏子衿冤枉死了,也气死了,哪肯就范,连踢带咬,跟个小兽一样在他怀里挣扎。

席幕天怕伤着她,也不敢再和她拧着,但也不放开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好半响才挤出几个字:

“子衿,我也会吃醋”

这句话,仿佛灵丹妙药,瞬间平息了夏子衿心里的委屈和气愤,抬头起来,发现他有几分狼狈的闪烁,夏子衿不禁笑了起来。这男人即小心眼又别扭,还喜欢装酷,说白了,就是闷骚。

“席幕天,我没那么长情,也不念旧,周航的母亲以前照顾我很久,我并不是帮他求情,只是他也没真的罪大恶极到坐牢的地步,而且,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不是他甩了我,我又怎么会遇上你,嫁给你,爱上你…”

三十四回

三天后,席氏撤诉,周航这回儿真是偷鸡不着反蚀把米,或许也该反省反省了。夏子衿还清了周航妈的情,也松了口气,从此后,她不想和周航这个男人再有丝毫联系,她现在很幸福,活了二十五年,现在的幸福感最强,而她所有的幸福感,都源于一个男人,席幕天。

她甚至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一天比一天更爱他,也越来越了解这个男人,他不喜欢什么都说出来,却连她最细微之处都照顾的很好,他很忙碌,他的生活有点千篇一律的枯燥,更不是个浪漫的男人,却体贴温柔。

他的体贴温柔并不流于表面,而需要你一点一滴一分一秒去发现去感觉,当你真切感觉到了,那种温柔几乎刻骨铭心。

爱情,婚姻,生活,事业,在这个农历新年到来的时刻,望着窗外不停爆在夜空的绚丽烟花,夏子衿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人在幸福中容易宽容,更何况,子衿本就是个心软善良的女子,她其实很想对荣飞麟好一些,可惜总是事与愿违,再次见到荣飞麟,是在荣宏盛的寿宴上。

荣氏集团的董事长荣宏盛的寿宴开在A城,荣氏旗下准六星酒店的宴会厅,今晚花团锦簇,流光溢彩,凭着荣老爷子的面子,谁不来捧场,进出俱都是商界名流。

小提琴拉出轻缓动人的乐声,高朋满座,杯觥交错间,处处可见衣香鬓影。

子衿挽着席幕天的胳膊,还没进宴会厅,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荣飞麟,夏子衿后来想想,她那天在美国的确说的有点过分,那时候,她已经被席幕天可能有个私生子的事情,弄得心神俱乱,那还会顾虑别的,下意识迁怒荣飞麟,说出的话便毫不留情,更不会考虑荣飞麟能不能接受。

其实荣飞麟的性格看似爽朗,内心却偏执敏感,说白了,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算起来,他比自己也大不太多,而且,夏子衿看的出来,他以前的确是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不管这些真心实意出于友情还是爱情,只是后来渐渐变质。

直到现在,夏子衿都没想明白,荣飞麟看上自己什么了,他们认识的日子不长,在一起的时间更短,因此,夏子衿对荣飞麟的感觉颇有几分复杂。

他这一阵都不知道去哪儿了,现在陡然出现,令夏子衿脚步微微一滞,席幕天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走到荣飞麟跟前,打量他两眼开口:

“最近去哪儿了?怎么连面儿都不见,岳父都快急死了”

“岳父?”

荣飞麟挑挑眉,勾起一个略带嘲讽的笑意,目光略过子衿落在席幕天身上:

“我姐早就死了,如今的席总也另娶了娇妻,并且,几乎全世界都知道,席总的婚姻多幸福美满,所以,岳父这个称呼,我爸恐已担当不起”

夏子衿脸色一变,席幕天目光略沉,盯着荣飞麟好半响,才道:

“我以为你消失这些日子,想开了,难道我猜错了?”

荣飞麟点点头:

“不,你没错,我想开了,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求也求不来…”

席幕天眉头微皱,再要说些什么,想到臂弯里的子衿,便没继续下去,这里也不是谈话的场合。

席幕天和夏子衿的到来,带起一阵小□,夏子衿其实不善于应酬,平常席幕天外面的应酬,如非必要,她也不会参加,席幕天也会尽量避开,只是荣宏盛的寿宴,她作为席幕天的妻子必须出席的。毕竟席荣两家从过去到现在,甚至将来,都不可能完全分割开来。

应酬了一圈下来,席幕天把她带进里面的一个小厅,作为临时休息室,有软软的沙发,却没有客人,有别于宴会上的闹热,这里别样清净。

席幕天把她按在沙发上,蹲下神,把她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来,仔细看了看她的脚,还好,脚后跟和侧面都没事,大手揉了揉她的脚背:

“这里疼不疼?”

夏子衿咬着唇点点头,她一直穿不惯太高的鞋子,偏偏两人身高有一定差距,平常还好,参加这样的宴会,为了配合席幕天,她就必须要穿恨天高,站在哪里,原地不动还好,走多了,脚背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