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汁儿盯着我说:“不对,你和她应该认识啊!”

我说:“什么意思?”

浆汁儿说:“她跟我们谈过你的书!”

我愣了:“你说话不要这么没头没脑的,从头往后说好吗?”

浆汁儿说:“好吧。我不是在一家文化公司上班吗,我们公司做数字阅读,有一天她去了,说她手上有几个作者的版权,希望和我们合作——那几个作者当中就有你!”

我说:“什么时候的事儿?”

浆汁儿说:“就是前不久!我还和她聊了聊,就是她告诉我的,你正在组队要穿越罗布泊!”

我说:“浆汁儿,你这小脑瓜怎么这么迷糊啊!季风几年前见过她,现在都想起来了,你几个月前见过她,怎么能给忘了呢…”

浆汁儿一下就瞪起了眼睛:“大叔,我只是个文员!她找老板谈又不是找我谈,我哪会记得她!”

我说:“当时她就是白头发吗?”

浆汁儿说:“是啊。”

我说:“哦,我没问题了。”

浆汁儿说:“她是白头发我就得记着她?我们公司还有个男的染了白头发呢!”然后,她看了看季风说:“看,又夸你了吧。”

季风说:“这事儿太蹊跷了…你们想想,这个人为什么在我们的生活中都出现过?她为什么也来了罗布泊?而且,她不记得我也就算了,她应该认识浆汁儿啊?”

我突然说:“我也见过她。”

浆汁儿回头朝帐篷看了看,小声说:“这也太他妈吓人了吧…”

我接着说:“我和她聊过,她说她并不知情,而且她告诉我,她经常失忆。”

季风说:“那说明了什么?”

我说:“我怀疑,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曾经操控她。也就是说,我们见过的那个她,只是个没有大脑的傀儡。”

季风说:“假如她是在撒谎呢?”

我也回头看了看,帐篷挡着帘子,里面安安静静。帘子四周有缝隙,黑糊糊的,不知道那个安春红是不是正在里面看着我们。

白沙一个人待在另一个帐篷里,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我低声说:“如果她是在撒谎,那你们觉得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季风和浆汁儿互相看看,都没说话。

有人走过来了。

我和季风、浆汁儿都回过头去,是白沙。

他走到我们旁边,朝湖里看了看,竟然苦笑了一下:“她怎么一直没浮上来?”

他说的是米穗子。

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终于,季风说:“如果她永远睡在了水里,那也挺好的。”

白沙说:“嗯,我知道,如果她浮上来,样子会很难看。”

接着,他看了看季风,说:“我的胡子太长了,你把刮胡刀还给我吧。”

季风说:“刮胡刀?让令狐山拿去了。”

白沙有点失望:“哦…”

我说:“白沙,你是不是还想去杀类人?”

白沙把目光转向了我:“你真是料事如神。”

我说:“你不可以再杀他们了,现在我们已经同意和他们结盟,不能出尔反尔。”

白沙说:“你们和他们结盟了,我没有。他们不是人,必杀之。”

我说:“你这是种族歧视!”

白沙说:“不,是种类歧视。我就是歧视他们,怎么办?”

我说:“你要是一意孤行,会拖累我们的!今天早上飞来的那个怪物,说不定接下来会伤害谁,她才是我们的敌人!”

白沙叹了口气,说:“我交过两个女朋友,微微和米穗子,微微被类人杀死了,米穗子被那个怪物杀死了。我人单势孤,能力有限,只能帮她们中的一个报仇,我选择帮微微。”

我说:“如果你再这么顽固,我只能把你赶出团队了。从此以后,你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白沙说:“好哇。”

说完,他走向了他的摩托车。

我以为他真的要离开了,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嗨!你回来!”

他说:“我不走。”

然后,他把摩托车的反光镜卸下来,在一块石头上敲碎了,蹲下去,选了块三角形的玻璃,拿起来看了看,然后装进了口袋,嘟囔道:“条件有限,只能用个替代品了…”

我忽然觉得,这家伙在微微死了之后就已经疯了。

他走到了我跟前,说:“大咖,我不是你们团队的人了。不过,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

我说:“你说吧。”

他说:“我没有帐篷,你不会看着我睡在沙漠上吧?那些废弃的车上有帐篷,我能拿一个用吗?”

我说:“你可以用。”

他说:“谢谢。”

然后,他

果然去卡车上找到了一个很小的旅行帐篷,背到离我们的帐篷大概150米远的地方,一个人搭建起来。

看着他孤零零的样子,浆汁儿说:“太可怜了吧?”

我说:“不管他。”

过了半个多钟头,白沙才笨手笨脚地把帐篷搭起来。

他又走了过来,笑嘻嘻地说:“你们好。你们也在这儿扎营啊?能分点吃的吗?”

浆汁儿说:“待会儿我给你送去。”

我说:“白沙,你别作了啊。”

他说:“我没作啊,我只是为了不给你们添麻烦。”

季风说:“白沙,周老大说的对,你不要再想着杀类人了,不然,下次他们还会放过你吗?”

白沙说:“他们要是把我杀了,我就可以去见微微了。当时我太窝囊了,没能保护得了她,如果我在复仇的时候被对方杀死,见了她总算有个说法。”

这家伙为了爱情,真的疯了。

浆汁儿眨巴着眼睛,看着白沙,眼圈有点湿了。

季风说:“接下来你想杀谁?”

白沙说:“他们的头儿。”

季风说:“谁是他们的头儿?”

白沙说:“令狐山啊。”

季风突然沉默了,过了会儿她说:“你不能杀他。”

白沙说:“为什么?他挂着免死牌?”

季风说:“算我拜托你了,不要杀他。”

白沙说:“噢,我懂了,你爱他。像你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妹子,怎么会爱上那么一个怪物呢!”

季风并不反驳,只是说:“跟你没关系。”

白沙说:“我也没办法,你也是为了爱情,我也是为了爱情,我顾不了你了。”

突然,芦苇丛“哗啦哗啦”响起来,我们剑拔弩张地把目光射过去。

芦苇在微微摆动,很显然,里面有人,我们看不到他的脑袋,说明他在里面蹲着,或者在爬。

浆汁儿惊慌地问:“那是谁呀?”

我马上从口袋里掏出了电击器。

不可能是类人,现在,类人暂时和我们不再是敌对的了,如果他们来了,不会这么鬼鬼祟祟。

也不会是那种不明飞行人。要是飞行人来攻击我们,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这么鼠窃狗偷。

我站起来,朝芦苇慢慢走过去。

季风拽住了我,小声说:“让白沙跟你一起过去吧…”

我把她推开了:“不需要。”

我一步步走到了芦苇跟前,故作很强硬地喝了一声:“出来!”

一个婴孩从芦苇里爬出来,看着我,“咯咯咯”地笑了。就像我在跟他捉迷藏,他被我找到了。

他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地正视我,而且一直很聪明地笑着。

我蹲下来,观察着他的表情,问:“宝贝,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不笑了,朝季风他们走了过去,依然走不稳。他那截短短的尾巴随着身体微微晃动着,沙子上留下了一行歪歪斜斜的小脚印。

白沙第一次见到这个婴孩,他愣住了。

安春红也从帐篷里走出来,看着这个婴孩,满脸困惑。

婴孩转过脑袋朝安春红看去,停下了,脆生生地叫了声:“马麻?”

我愣了下,突然意识到,他说的是“妈妈”!

回复 1120楼2014-03-05 12:12举报 |

第212章 一个叫徐平的大师

6年前,孟小帅在石家庄一所艺术院校读书,学表演。

她在大学谈过六七次恋爱,对象基本都挺帅,其中一个的父亲甚至是市纪委的一位当权者。

那时候,徐尔戈不叫徐尔戈,叫徐平,他总是理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