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中的吴珉接着说:“放下刀枪,回头是岸。”

两个人惊恐万分地收起了长矛。

视频中的吴珉继续说:“我要你们给我供奉大肉,新鲜水果。”

两个人躲开吴珉,撒腿就跑。

吴珉关掉手机视频,快步走进了入口。这座半地下牢房的结构颇为复杂,就像很多“米”字,他找了半天,最后在一个死角听见了孟小帅的声音。

她的牢房之外坐着一个戴大盖帽的年轻警察。

吴珉故伎重演,打开手机上的视频走过去。

年轻警察“腾”一下站起来:“什么人!”

吴珉在视频中说:“我是你们的神。”

年轻警察盯着吴珉手中的东西,愣住了。

吴珉在视频中又说:“放下刀枪,回头是岸。”

年轻警察慢慢弯下腰,把枪放在了地上。

吴珉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捡起了那杆枪。

吴珉在视频中继续说:“我要你们给我供奉大肉…”

吴珉把它关掉了,他用枪指着那个年轻警察,终于亲自开口了:“打开牢门,速度!”

那个警察看了看吴珉的斗笠,又看了看那个枪口,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走向了牢门。他刚刚把铁链打开,吴珉一枪托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孟小帅尖叫起来:“住手!”

吴珉说:“为什么?”

孟小帅一步就跨出来,说:“他只是个孩子!”

年轻警察并没有昏厥,他摸着脑袋,挣扎着坐起来,靠在了木栅栏上,充满恐惧地看着吴珉。血从他的鬓角流下来。

吴珉低下头,对他说:“孩子,你该感谢我,我不打你你就脱不了罪。”

然后,他拽起孟小帅就朝外跑。

孟小帅回头对那个年轻警察喊道:“希望你长寿!我们100年之后见!”

两个人冲出了警察署,沿着街道,一路狂奔。

家家户户都睡了,一片漆黑,很安静,只有远远近近的狗在狂吠。他们一直跑出镇子,这才稍微放下心来,由奔跑变成了奔走。

吴珉说:“美女,你怎么被关进大牢了?”

孟小帅说:“唉,别提了,漫长的一天…你从哪儿搞到的服装?”

吴珉说:“一个好心人送给我的。”

孟小帅说:“这里的人其实很淳朴的。”

吴珉说:“我感觉都是刁民!”

孟小帅说:“我们现在去哪儿?”

吴珉说:“回山洞啊。”

孟小帅说:“我给你买了热包子,没有带出来…”

吴珉说:“没事儿,我不饿。”

走着走着,孟小帅突然说:“我看见浆汁儿了。”

吴珉停下来:“浆汁儿?”

孟小帅说:“是啊,你的心上人。”

吴珉说:“她在大牢里?”

孟小帅说:“白天,她被关在囚车里游街,后来来了一群土匪,把她救走了。”

吴珉说:“她怎么会在这儿!”

孟小帅说:“吴珉,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抓我吗?因为我和秦岭上的一个女匪首长得一模一样。”

吴珉说:“什么意思?”

孟小帅说:“我怀疑她是我的…前世。”

第255章 他们遇见了自己…

吴珉呆呆地说:“这个想法很意外…”

孟小帅说:“如果我没看到浆汁儿的话,我不会这么怀疑,也许,我和那个女匪首很像只是个巧合。但是我看到了浆汁儿,她的样貌就是浆汁儿!只不过,她现在的名字叫木木。”

吴珉说:“你知道那个女匪首叫什么吗?”

孟小帅说:“叫子巾。”

吴珉说:“浆汁儿,噢,就是那个木木,她为什么被游街?”

孟小帅说:“她的男人是个土匪,跟着子巾干。”

吴珉想了想,突然说:“那么,她的男人会是谁呢?”

孟小帅说:“她的男人是土匪啊!”

吴珉摇摇头:“我是说,如果木木是浆汁儿的前世,她的男人会不会是我们认识的哪个人呢…”

孟小帅眨巴了几下眼睛,说:“我懂了,你想知道谁和浆汁儿前世是夫妻,对不对?不用猜了,肯定是你!”说到这儿,孟小帅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这辈子你竟然是我的马仔!”

吴珉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小点声儿!”

孟小帅赶紧收住了笑声。

两个人继续朝山洞走。

吴珉说:“我感觉不是我。”

孟小帅说:“不是你能是谁?”

吴珉说:“我感觉我是那个女匪首的男人。”

孟小帅说:“滚,你也配!”

吴珉说:“而浆汁儿的男人是那个周德东。”

孟小帅说:“他俩差了好几十岁呢!在这个时代,除非是地主纳妾。”

吴珉说:“你没看浆汁儿对那个周德东满眼崇拜吗?”

孟小帅说:“没有,我只看出了你满眼醋意。”

吴珉说:“哎,我们去山上找找他们吧。”

孟小帅说:“找谁?”

吴珉说:“另外那个你,还有另外那个浆汁儿,再看看她的男人究竟是谁。”

孟小帅说:“你很在意你和浆汁儿前世的关系啊。”

吴珉说:“这种机会千载难逢。”

孟小帅说:“你别作死了。我们刚从警察的大牢里逃出来,再落入土匪手里,肯定活不成了。”

吴珉说:“如果,你真的和那个女匪首长得一模一样,她可能杀你吗?”

孟小帅说:“我不想冒这个险。”

两个人回到了山洞,已经快午夜了。

荒山里很安静,隐约能听见井镇传来遥远的犬吠。没心没肺的孟小帅很快就睡着了。

吴珉睡不着。

土道旁的荒草中,扔着一具光溜溜的尸体,他姓郭。现在,吴珉就穿着他的衣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珉听到有匹马喷了个响鼻,就在山洞外,很近。

他立刻竖起了耳朵。

外面一片死寂,再没有声音了。

就在吴珉迷迷瞪瞪要睡着的时候,感觉洞口有人在走动。

他一下就精神了,接着他轻轻地转头朝洞口看去,借着昏黄的月光,他果然看见了一个人影,他应该不知道山洞里住着人,快步走进来。

吴珉以为,此人很可能是个流浪汉,他早就发现了这个山洞,只是最近在外面游荡,没有回来而已。也就是说,现在山洞的主人回来了。

如果吴珉再不采取行动,这个人就要踩到他和孟小帅的脑袋上了,情急之下,吴珉低低地喝了一声:“什么人!”

对方一下就停住了,他在黑暗中看着山洞深处,似乎傻住了。

吴珉轻轻移动一只手,摸到了手电筒,突然按亮,照向了对方。

当他看清对方那张脸的时候,呆住了——这个人竟然是令狐山!

吴珉小的时候,夜里跟大孩子一起捉过麻雀。他们登着梯子爬到屋檐下,突然把手电筒打开,照向麻雀窝,在强光的照射下,麻雀惊恐地瞪大双眼,缩成一团,根本不会躲,伸手一抓就抓住了…

现在,令狐山就像麻雀一样,似乎不会躲了。

说他是令狐山,但多多少少有点不一样,他好像是年轻少年版的令狐山,脸上还没有胡子,两条胳膊也细细的。他穿着蓝色粗布褂子,黑色粗布短裤,一双草鞋,已经破破烂烂。

这个令狐山和手电光对峙了大约20秒,开始一步步后退,终于退到了洞口,撒腿就跑掉了。

孟小帅这个大觉迷竟然没醒!

吴珉关了手电筒,又开始想不明白了。

难道,他看见了令狐山的前世?

他不是在罗布泊吗?怎么跑到陕西来了?

想着想着,吴珉有了一种猜测:他和孟小帅在井镇会遇到他们在罗布泊认识的所有的人,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第10天早晨,天刚蒙蒙亮,两个人就收拾了背包,然后走出了山洞。

他们背离井镇,朝着南面的秦岭跋涉了。

他们去找浆汁儿。

他们沿着那条土道,走向了起伏的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