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顾城那边传来的消息,错不了。”陆子航一边说,一边把凑过来偷听的两个大脑袋推开。

“我手头儿没酒了,顾城想要,必须要等到我放暑假。暑假回家,我帮他问问师傅。酒是师傅酿的,师傅不同意卖,我也没办法。他要的少,我还能想办法从师傅那里抠点儿出来。可他要几斤,我看没戏。师傅对他的酒宝贝的很,就是我拿,他都不乐意。”

“你尽力了就好,剩下的,我会跟顾城解释。”这边电话撂下,陆子航马上给顾城回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顾城听了,有话说,“不对啊,程齐那老小子可不是这么说的。从程齐那边淘到酒的人,知道是好东西,立刻追问程齐还有没有。程齐就说了,他联系上的酿酒大师那边还有一批酒,只是酿好埋地底的年限还不足五年,需要再等一年。大家都觉得等不了,四年份的酒也不错,只要程齐这边到货就行。程齐允诺会马上联系酿酒大师。这说明你家苏大夫还是能做主的。”

陆子航听着不乐意了,“小画能做主的,已经答应给程齐了。剩下的,小画不能做主,要问过师傅,这有什么不对?”

顾城,“……”见色忘友的混蛋,陆子航这小子就是个典型的见色忘友的货。心里这么想的,但他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原来是这样,兄弟误会了,一切拜托你和你家苏大夫了。没别的事,挂了啊!”迅速按掉电话,他用大手扑棱几下小奶狗的脑袋,“傻子,二缺,就知道吃,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

小奶狗摇着脑袋躲开他的手,汪了一声,拿湿露露又无辜的眼睛盯着他。

欧家这几天处处透着一股子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

欧蔓妮当街犯病,殴打无辜路人的新闻影响很坏。仅用了两个小时不到,视频的转载量是空前的多,影响面很广,不是欧家说一句抹平就能抹平的了。即便欧家动用了关系,让各个网站删掉了相关的视频,但造成的恶劣影响已经无法挽回。

欧大伯把欧蔓妮的父亲叫到跟前训斥了一顿,吩咐他们一定要端正态度,不许他们使手段,一定要稳住受伤的小情侣。该付的医疗费要付,该赔偿的赔偿,态度一定要好。这是唯一能够减轻负面新闻的办法。

精神病人攻击伤人,法律上一般不追究刑事责任,但家人看管不周是要负一定责任的。这些都在其次,重要的是,像他们这样的大家族,这种负面新闻对整个家族而言影响很坏。维护正面形象很重要,他们不能落下以权压人或以势欺人这样的话柄。

再者,即便一纸精神病患者的鉴定书能够免除欧蔓妮的刑事责任,但欧家不能丢这个脸,不能让人知道欧蔓妮是精神病患者。因此,欧家还要打动并说服小情侣撤销对欧蔓妮的诉讼。

小情侣中,男生身上都是皮外伤,女生却是被欧蔓妮抓破相了,而且还有点脑震荡。欧家请了最好的医生医治女生的脸,并承诺,若容貌无法恢复,欧家会担负整容手术费用。

小情侣不太愿意,但他们的家人妥协了。医疗费加上高额的赔偿金,对普通人家而言非常有吸引力,而且欧家出面接洽的人态度良好。

等到双方协商完毕,小情侣这边撤诉,欧大伯第一时间把欧蔓妮丢出国去。以前,欧蔓妮住的是世界顶级的疗养院。现在,欧蔓妮被欧大伯强行丢进了精神病院。

欧母再三哭求也没能改变欧大伯的决定。她开始吵闹不休,一哭二闹三上吊,弄的整个欧家都乌烟瘴气的。

欧大伯真被惹毛了,当着众人面吼道,“你爱女儿,好,你陪你女儿住精神病院,没人拦着你。哭,哭,老爷子咽气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掉一滴眼泪?”

欧母立刻噤声。

欧大伯又对弟弟吼,“老婆管不住,女儿养不明白,糟心事办的一件又一件,你还算是个男人?”

整个欧家人噤声。

一份报告放在陆子航的办公桌上。从欧蔓妮发疯袭击路人,到被送进国外的精神病院,内容非常详尽,详尽到欧蔓妮在精神病院的代码及病房号、主治医生、每日服用的药及药量。

这个结果,他还算满意,不罔他适时出手,当了背后的推手。是的,他在事件中扮演了推手这个角色,让视频扩散的更快,让影响面更广。否则,欧家会抹平这件事保欧蔓妮。到那时,受害的小情侣别说讨回公道,就是医疗费都不一定能拿得到。

这个推手,他觉得自己做的问心无愧。欧家或许猜到了他身上,那又如何?欧家放出一个欧蔓妮来恶心他,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他就不信,欧蔓妮费劲心细地跟踪他,欧家人会不知情。欧家办事不地道,他凭什么不能在适当的时机出手回击!

下午第三节下课,苏画收拾好书本,背上背包,和方刚道了再见,先一步走出教室。这个班的学生都习惯了,没人和她抢第一的位置。只是,她刚出了教室,就被迎面而来的陌生男生撞了一下。

因为男生撞过来的很突然,她又是刚出教室还没看清走廊上的情况,因此没能躲开。她踉跄了一下,但也及时扶住了墙,这才没有被高大的男生撞倒。

男生撞完她就跑走了。她没有追,因为男生撞她的同时,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她捏紧手里的纸条,四下打量,一下就看到了站在前方拐角处的周紫琼。

周紫琼见她看过来,作了个打开纸条的动作,然后转身走过拐角,不见了人影。

苏画觉得莫名其妙,歪了歪头,捏着纸条走到楼梯口走下楼。第四节没课,她确定钱包在身上,直奔学校西门。走出西门时,她到底没赢过好奇心,打开了纸条看,只见上面写着:小心胡唯庸的妻子。

苏画的脑子基本被医学知识填满,走出一段路才想起来胡唯庸是谁。至于胡唯庸的妻子,谁来着?

虽说周紫琼这人有些奇怪,但苏画的直觉告诉她,她应该相信周紫琼。上次的道歉事件中,周紫琼的出现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而且,当时周紫琼的道歉话很简短,还加了一句该长大了什么的,至于具体为什么要向她道歉,周紫琼根本没说清楚。

要说是为去年的那件陷害事件,事情过去很久了,不像是为这件事道歉的样子。至于其他事,上次周紫琼和李芸到宿舍找她,她没有被坑到,反过来捉弄了周紫琼和李芸。

所以,周紫琼那天到底为什么向她道歉,她至今不知道答案。当时的周紫琼很奇怪,表情奇怪,话说的也很奇怪。今天同样奇怪。

她收好纸条,把这事儿放到一边去。走到居住的小区,走进小区超市,买了两个大鸡腿、一把韭菜、三斤多的鸡蛋,想了想,又买了二斤左右的豆角,结账出来,往临时住所走。

开门进屋,东西放厨房,给陆子航打电话,“忙不忙?”

陆子航正跟聂司轩、聂司元打网球,还是一对二的打法儿。

聂家两兄弟正合伙儿打他一个。

听到手机响,他头一偏躲过迎面打过来的网球,接电话,“不忙,你下课了?”

苏画一边摘韭菜,一边讲,“是啊。晚上有时间没?”

“有。”

“那你过来吧,我答应请你吃饭的。我决定了,炒两个家常菜,包个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糊弄你一顿算了。”

“行,我一会儿就过去。”

事情说好,陆子航手机一收,“你们玩儿吧,我走了。”

聂司元一脸我懂地看着他。

聂司轩没想到那儿去,于是追过来,“别走啊表哥,你走了,我们玩儿的就没意思了。”

陆子航丢给他一句,“我要约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聂司轩听了,笑出一口大白牙,“原来是约会啊!那我就不留表哥了。”

陆子航没有空手去,买了六七种水果提在手上,按响了门铃。

☆、第119章商量

豆角切丝备用。土豆削皮切丝备用。两个鸡腿去掉皮,剁成小块备用。二斤多的一条鲤鱼正放在一边化冻。葱姜蒜切碎备用,炒菜用的肉丝也已经切好。平底锅里鸡蛋已经煎好。最先摘好洗干净的韭菜,这儿不滴水了,苏画正在切。

苏画围着碎花围裙,在厨房忙活。

陆子航没按苏画的意思看电视,而是给自己搬了把椅子到厨房,一边看苏画干活,一边和苏画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苏画切菜的速度很快,韭菜很快切好,装进干净小盆里。再把平底锅里放凉的煎鸡蛋倒出来,切的细细碎碎的,和韭菜装一起,加上油盐调料拌好。

面团她提前揉好了,干净案板往厨台上一摆,弄面剂子、擀饺子皮。

陆子航瞅了瞅,过去洗了手回来,“虽然包的不好看,但好歹是会包。”说着,他拿起一个饺子皮,弄点馅儿,包出一个勉强能看出是饺子的东西来。

苏画没有笑话他,特意把他包出来的饺子观察了一番,点了点头,“还成,没露馅儿。”点评完毕,继续擀皮。

陆子航看苏画没有反对的意思,受到鼓舞,接着包。

最后,两个人包出七十多个饺子,三十来个奇形怪状的和四十多个漂亮的。

饺子包完,苏画很快做好酸辣土豆丝、肉丝炒豆角、红烧鱼、红烧鸡腿四个菜,再填上豆皮拌黄瓜和凉拌藕片,六个菜齐了。她在燃气灶上坐上一锅水,招呼陆子航吃饭。

凉菜、热菜陆子航挨个儿尝了尝,“味道很好。”

苏画听了高兴,“不难吃就行。对了,你要不要喝点酒?前些天别人送的酒不少,我也不懂好坏,你自己挑。”说着,走过去打开高处的厨柜,露出十几瓶精包装的酒。

陆子航和苏画一起吃饭的次数不少,从不见喝酒。今天也不例外,他推辞说道,“还要开车,喝酒不适合。别忙活了,咱们趁热吃菜。”

苏画答应一声,过来吃了几筷子菜,发现锅里水开了,赶紧又去下饺子。

陆子航包的饺子,模样丑,可也正应了苏画的评价,煮出来也没露馅儿。

虽说苏画的手艺比不上饭店大厨,但家常味儿足。这顿饭,两个人吃的很开心。饭后,苏画洗碗,陆子航凑上来帮忙,反倒越帮越忙,还差点把碗盘给打了。

苏画笑话他笨手笨脚的,他厚着脸皮说碗盘是一部分男人的天敌。

厨房收拾好,他也不急着走,和苏画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个时间是新闻时间,大多数的台都在放新闻。

苏画突然想起纸条的事,也不避着陆子航,打电话问吕梁,“吕大哥,你还记得那个胡唯庸吗?”

吕梁今天还没下班,正在帮宋教授找一份文件。胡唯庸他当然知道,于是放下手里的活儿说道,“知道,怎么了?”

“胡唯庸的妻子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

吕梁诧异,“周彤。”

苏画惊讶极了,“姓周?”

“对,是周家的女儿,就是正在走下坡路的那个周家的女儿。周彤有个侄女,跟你有过节,叫周紫琼,你应该记得她。”

“稍等”,苏画手机放茶几上,跑过去翻背包,很快找出那个纸条来。她看了又看,返回来拿起未挂断通话的手机,“今天下午周紫琼让人给我塞了个纸条,纸条上写着‘小心胡唯庸的妻子’,我不确定这是个恶作剧还是什么。”

吕梁听了很是诧异,“周紫琼还说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说,根本没靠近我,只是让一个陌生男生代传了纸条。她确定我收到纸条了,也确定我看到她了,她这才转身走开。”

这事儿,一时之间吕梁也摸不着头脑,“之前因胡唯庸悄然出国一事,周彤有所动作,闹的挺厉害。不过,自从周家失势,周彤一下安静了下来,出入很低调,基本不出现在人前。这个事,不好说。”

苏画也琢磨不透,只能作罢,“保不齐只是个恶作剧。没事,不想它了,你忙吧!”

吕梁放下手机,心里犯起了嘀咕。他敢肯定,周彤对苏画确实有敌意。毕竟苏画救活的是周彤想要弄死的人。不过,周彤一直没有动作,尤其在周家失势后。周紫琼突然弄出个纸条事件,是姑侄两人合起来要对付苏画,还是周紫琼一个人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苏画讲电话的时候,陆子航一直安静地坐着。苏画讲完电话,他大手一伸,“给我看看。”

苏画立刻把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

陆子航看了几眼纸条上的字,“我找人打听一下。”之后他没有多留,带着纸条告辞走了。

第二天上午,苏画课间休时开机,看到有陆子航发来的一条短信。

她点开看,【昨天下午六点,周紫琼飞往XX国。据目击者称,周紫琼登机前,在机场与赶来的周彤有过肢体冲突,最后不欢而散。冲突的具体原因还没查到,最近出入小心。】

苏画低头,脑袋顶在书桌上,觉得很烦。

这时候,班长方刚站到讲台上宣布,“同学们,杨教授被叫去开会了,下节课改到明天上午第四节,还在这个教室。好了,大家可以走了。”

苏画把书一收,拎着背包离开了三号教学楼。她一边走,一边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大姑,是我。”

苏珍今天没下地,正在菜园子里割韭菜,准备中午烙韭菜盒子吃。“没上课啊?”

“没。本来有课,老师开会,把课改到明天了。大姑,你在家吗?”

“在,在菜园子割韭菜。”

“师傅在不在?我想跟他说点事儿。”

“你等会儿,我这就过去找元师傅。”苏珍说着,挂了电话,往张正家走。

元师傅这会儿还挺忙。

村里两户人家的孩子打架,手上没个轻重,一个脑袋上挂了彩,一个胳膊骨折。两家大人第一时间把各自的孩子背到了元师傅这里。元师傅正在处理伤患。

为了方便清理伤口,元师傅给脑袋开瓢的剃了头,给胳膊骨折的上了夹板。

这两孩子也真够皮实的,都这样了,还在打嘴仗。

“小秃子,以后还抢不抢我弹弓了?”

“吊腿儿的,弹弓是我的,是我的,哼!”

“谁是吊腿儿的?你才吊腿儿的,你全家吊腿儿的,你全家都是小秃子……”他伤的是胳膊,死对头却叫他吊腿儿的,这不明显在骂他嘛,不能干。

“嘿,找揍是吧!”头上缠着纱布的小光头就要爬起来。

不等双方家长阻止,元师傅抬手就往两淘气小子的屁股蛋上一人给了一巴掌,“消儿停的,都这样了还吵,找揍是吧!”

两淘气小子明显是疼了,呲了呲牙,互相瞪了瞪,老实躺着不动了。

双方家长缩了缩脖子,没人敢替儿子出头。光听声音就知道,自家儿子屁股蛋上挨的那一下肯定不轻。

俩淘气小子老实了,元师傅满意了。

张正端了两碗黑乎乎的药进来。两小子闻见味儿就变脸了,可又不敢跑。

元师傅让张正把药碗放到桌上,背着手站在地上,“还打不打架了?”

两孩子不出声。

“打呗,以后打的比这次要狠,伤的越重越好。哼!你们伤的越狠,越能照顾我生意。看,看看。”他一指他们的父母,“花着钱,还得求我好好给你们治伤。眼见着我揍你们,都不敢说我一句不是。”

其中一个父亲赶紧附和,“元大夫,您打,您可劲儿打,打坏了我都不带怨您的。这小子,胆子大的没边儿,就是欠收拾。”

小秃子,“……”还是不是他老子了,居然怂恿这个老头子打他。

另一个父亲也反应过来了,“打,我家小子太皮实,打不坏。”

胳膊上夹板的小子,“……”碰上这么个老子,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元师傅摆摆手,“这会儿不行,等他们好利索了,我再揍他们。”说完,拿指头碰了碰药碗,觉得差不多了,一挽袖子,端起一碗药,在小秃子一脸惊怵的模样下,上去一把捏住小秃子的下巴,药碗往下一倒,捏人下巴的手顺着脖子往下一撸,完活儿。

旁观的家长,“……”

小秃子蒙圈儿十几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强行灌药了,满嘴的苦味,哇一声放声大哭。

旁观的小子一缩脖子,准备开溜。

往哪儿溜?他刚爬下炕,就被元师傅一把抓住了。

元师傅把这小子轻松摁在炕沿儿上,下巴一捏,药碗一倒,再一撸脖子,完活儿。

旁观的家长,“……”

哭声又加了一道。

张正对元师傅灌药的手艺,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非得要形容一下观感的话,那就是:简单,粗暴,帅!

元师傅哼哼两声,“家去吧!晚上记得过来吃药。”他就喜欢给不听话的小子灌药。

大哭二重奏被各自的父母带走。自此,村里的孩子达成共识,不能生病、不能打架,否则会被怪老头灌药,还会被怪老头收拾。怪老头收拾人可吓人了,没见村里最皮实、最胆大的两小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吗?

围观到灌药场面的苏珍这才走上前,笑着说,“元师傅,小画有事找你,这就给你们通电话。”说话间,低头,拨打苏画的手机号。

电话通了,元师傅才接过手机,“什么事啊?”

苏画已经到宿舍了,舍友们都不在,讲电话倒是方便,“师傅,跟你商量个事。”

“说。”

“你说,我都出师了,证也拿到了,这个大学还有必要读吗?”

“读,干嘛不读,要不钱都白交了。”

“不白交。学费、住宿费都是一年一交的,暑假马上就到了,交的费用就用完了。后边不读了,大二的钱就不用交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师傅,那就说好了,我读到这学期放假,以后就不读了,你可不能逼我。”

元一刚想说行,立刻回过味儿来了,“不行,你必须拿毕业证回来,不为我,为你大姑。”

苏画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当初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她没什么感觉,家里最高兴的就是大姑了。可是,这书她实在没法儿念下去了,破事儿一堆,学校教的东西偏理论,对她帮助不大。她也听别人说了,大一课程是打底的,从大二开始才能学到深一层的东西。

“别动歪心思,好好读书。”

苏画心里憋着火,“意思是你教的东西都没用,大学里学的东西才有用,是吧?”

“胡说八道,大学里教的能比得上我教的?”

“我在你手底下都出师了,却还要上五年的大学。不这么想,你要我怎么想?”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五年的时间,我要在这边浪费五年的时间。一年过去了,我这个游医游走天下的目标一步都没能迈出去。四年后,你确定困在学校中的我,医术不会倒退?你确定,到毕业时我不会把你教的东西忘记大半?”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