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画回到宿舍,睡了一小觉起来,看时间差不多了,不紧不慢地去上课。下午二、三、四节,连上三节课,晚上没去食堂吃,而是回到了卉景小区的临时住所。

电饭煲煮上大米饭,拌了一个凉菜拍黄瓜,炒了一盘肉丝豆角,解决了晚饭。米饭煮的多,剩饭决定睡前放冰箱保鲜,早晨做蛋炒饭吃。

洗了碗盘,收拾好厨房,这才拿出书本做作业。作业写完,她看时间才八点四十多,把乔教授给的厚厚的笔记拿出来,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直到口渴的厉害,她才回神,这才发现时间已经十点五十一了,马上就十一点了。她活动活动脖颈,站起来伸展四肢,再扭了扭腰,闭上眼按了按眼部的穴位,缓解眼疲劳。

感觉好些了,喝了口水,收拾好书本,脚上的拖鞋踢掉,站在客厅走了一遍养生拳。宿舍的地方太小,施展不开,她一直没练。现在的住所,客厅空间很大,她再把沙发茶几等几样物件挪了挪,供她练拳的空间足够。

师傅教她的养生拳,分三篇。第一篇,适合5岁至15岁的孩子。第二篇,也就是她现在练的,适合15岁以上少年、青年、中年三个年龄段的人。第三篇,适合老人。

第一篇和第三篇的拳法相对舒缓,不仅游医门弟子,普通人也可以练。

第二篇起势部分和收势部分相对舒缓,中间部分的招式却有展现快、变化、力量、气势等特点。师傅说,这套拳法的中间部分的展现因人而异,快、变化、力量、气势等等因练的人不同,发挥出来的效果也不同。

苏画15岁前练的是第一篇,15岁之后练的是第二篇。练到现在,她已经练出了自己的风格,轻盈中暗含力量,快中带变,变中体现轻盈,却不显露一丝气势。实际上,不是她打不出气势,而是敛尽了气势,让人察觉不到。

而且,她练拳并不死板,“变”这个因素她把握的非常好,拳中糅合了对人体穴位的攻击,最擅长在拳中出其不意地使用银针或攻击人体穴位,腿上功夫也不错。

20岁之前,她天天在对练中被师傅单方面的压制、完虐。

20岁之后,她已经能和师傅打平手了,慢慢的有反过来压制师傅的态势。出师前,他们师徒两人对练了一次,完全放开手脚的对练。那次打的很过瘾,元一察觉到自己要输,耍赖手段使尽,这才赢了不跟他一般见识的徒弟。

所以说,虽然名字是养生拳,别人学去也只是养生拳,但到了他们这对师徒手里,这套养生拳是极富攻击性的。当初在老杜私房菜馆袭击她的退役女特种兵李艺,输的一点都不冤。

她不知道是的,那次过招之后,李艺见了针就感觉浑身疼,已经留下大面积心理阴影。

她这会儿在客厅空地上出拳、踢腿、腾挪、跳跃,无论作什么动作、出什么招式,不像在练拳,反倒像跳轻盈的舞蹈。

当然,她练拳的风格多变,并不是只有这一个状态。除了像跳舞,她还能练出柔中带刚,偶尔心情不好时还能练出狠劲儿与杀气来。

每当她练出狠劲儿与杀气时,元一这个当师傅的都不敢惹她。实在是,元一有一次不小心惹到了这个状态的她,然后被她反过来完虐了一回。不过,若论打斗经验,她远远比不上元一。

练了半小时,出了一身汗,她这才慢下来收势。直到呼吸平稳,这才结束今晚的养生拳。不紧不慢地翻出睡衣,检查门窗后,洗了个澡出来,感觉浑身舒服的不得了,喝了一杯凉白开,这才上床睡觉。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拍门。她立刻惊醒,下床时左手指尖已经捏了一枚银针。因为是赤脚下地,黑暗中的她走路无声无息的。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确定是有人在拍打她的房门,立刻打开了卧室门,穿过客厅,走到门口后,避开门口位置贴墙而立,“谁?”

“是我,吕梁吕大哥,有急诊。”

她听出了吕梁的声音,立刻打开客厅的灯,把反锁的门打开,“怎么不打电话?”她把关机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吕梁脚下踩着拖鞋,裸着上身,穿着睡裤,头发一侧压扁了不说,头顶还立着一小撮呆毛。他手里抓着手机,进门后一脸急切地拽苏画,“赶紧的,邻居家孩子突然抽了,打了120,大半夜的,救护车估计还得一会儿,你帮给看看。”

苏画甩开他的手,跑回卧室,抓上钥匙和药箱就往外冲。

“鞋,穿鞋。”吕梁喊。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赤着脚呢,冲出门又冲进来,穿上门口摆放的一双凉鞋,“赶紧走。”

两人锁了门就往楼下跑。

吕梁一边跑,一边问她,“怎么关机了?要不是你关机,我直接站门外打电话了,肯定不拍门吵你邻居。”

她这才想起关机的事,“不是说有辐射嘛,习惯睡前关机。对了,你有钥匙,干嘛不直接开门进屋?”

“我有毛病啊,三惊半夜地开你家门!真要那么干,要么把你吓住,要么就是你当我小偷打我一顿。”

她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闭紧嘴巴不说话了,专心跑。她住的这栋楼和吕梁家的那栋楼不是很远,加上两人跑的挺快,很快就到了。

吕梁家的邻居,房子和吕梁家一样,大面积复式楼。他们这个楼层,就他们两户人家。

苏画进了门,直奔孩子。

四五岁模样的女孩子,穿着粉红色小睡衣,眼睛闭的死紧,僵直地躺在那里,样子有点吓人。

孩子的父母见到救星一样,给苏画让出位置。

苏画药箱一放,上手翻孩子的眼皮观察,“说说,什么情况?”手一转,看孩子的脉象。

孩子的妈妈吓坏了,泣不成声。

孩子的爸爸赶紧说道,“睡到半夜,听到优优的房间有响动,我起来过去看,发现优优躺在地上。我以为是睡迷糊摔下床了,大致检查了一下,没看见伤,也没有淤青,就把她抱床上了。刚给她掖好毯子,她突然就抽了,抽的很厉害,眼睛都翻白眼儿了。我吓坏了,大声喊醒了我妻子,我们俩个人摁着她,又怕伤住她……”

孩子的爸爸话没说话,安静下来的孩子又开始抽了。

苏画立刻一把捏住孩子的下巴,“毛巾或是什么东西,赶紧的,塞她嘴里,别让她咬到舌头。”又看向孩子的爸爸,“按住她手脚。”

孩子的妈妈哭归哭,行动却挺快,立刻往孩子嘴里塞了一块儿布。

孩子的父亲按住了孩子的双手,吕梁上前帮忙按住了孩子的双脚。

苏画这才空出手,取出银针,往孩子身上下针。第五枚银针扎下去时,孩子喘着粗气不再抽了。她又下了九枚银针,说道,“松开吧!”

吕梁和孩子的爸爸满头大汗地松开手。孩子的妈妈小心翼翼地摸着孩子的头,一个劲儿掉眼泪。

苏画重新三指搭脉的同时,开口问,“以前发过病吗?”

孩子的妈妈,“没有,绝对没有。”

孩子的爸爸,“没有,从来没有过。”

苏画又问,“家族里有没有过这样的病人?”

夫妻俩对视一眼,一副回忆状。好一会儿才说没有,他们印象里亲戚长辈都没有这样的病。

苏画摸了摸孩子的脚底,又摸了摸心口位置,还有胃的位置,最后把塞在孩子嘴里的布取下来,发现上面有白沫。她看向孩子的父亲,“我来之前发病,有吐白沫吗?”

夫妻俩摇头。

苏画最后给出诊断结果,“食物中毒,慢性食物中毒。具体是什么食物引起的,我没法儿确定,这得从她近四五天吃的食物查起。”

孩子的爸爸吃了一惊,“什么?食物中毒?”

“对。八九不离十,是连着几天吃了腐坏或是带某种慢性毒的东西引起的。因为毒性发作的慢,没能第一时间发现,毒性一点点累积到一定的度,一下发作了。”她看了一眼孩子的父母,“若不是你们警醒,在孩子发病的第一时间发现……”等到天亮发现,黄瓜菜都凉了。她猜,孩子难受自己醒了,下床想找父母,却一下发病昏过去了。

“那,那……大夫,怎……现在怎么办?”孩子的妈妈声音抖的厉害。

“我不知道孩子吃了什么东西,没办法针对性地用解毒剂。还有时间,等救护车到了,化验毒素,针对毒素使用解毒剂。”

孩子的爸爸立刻问妻子,“这几天你给优优吃了什么?”

孩子的妈妈摇头,“家里的食物肯定没问题,每天买的都是新鲜的食材,我们都是一起吃的。零食我也在限制。学校,优优每天中午吃学校食堂。”

苏画听了,一指这对夫妻,“你们过来,我看看你们的脉象。”

夫妻俩赶紧站了过来。

苏画挨个儿诊过脉,摇头,“你们俩没有任何中毒迹象。”

孩子的爸爸立刻忍不住骂,“什么破学校,王八蛋,花了那么多钱把孩子送过去……”他哽咽出声,“居然让我孩子中毒。”

救护车到了,苏画收了银针,让医生把孩子搬上救护车。夫妻俩顾不上别的,赶紧跟着上了救护车。

苏画没去医院,带上药箱往家走。

吕梁说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坚持要送苏画回去。他跟在苏画身侧走,忍不住问,“真不是癫痫什么的?”

“不是,外行看肯定认为是癫痫,内行一看就知道不是。他们说在家吃的和孩子一样,孩子却中毒了,肯定是孩子在外面吃了腐坏或带有毒性的食物。不一定是学校食堂的问题,也有可能在外边什么地方吃了什么东西。”

吕梁抓抓头,“要是学校食堂的问题,那中毒的孩子不得一大片!”

苏画立刻顿住脚。

吕梁跟着停下来,“怎么了?”

苏画急切地问,“你有他们手机号没有?有的话赶紧打电话,让他们联系其他孩子的家长。若真是学校食堂的问题,一大片孩子在半夜发病……”后果不堪设想。不是所有家长都那么警醒,能够在半夜发现自家孩子的异常。

吕梁听了这话,想像了一下那个场景,后背凉气直冒,太可怕了。他家和邻居家的关系不错,也有邻居男人的手机号,赶紧拨了过去,然后把情况说明,希望男人能联系其他孩子的家长或老师,一层一层联系,确定其他孩子的安全。

开门进屋,苏画进去放药箱,吕梁坐在客厅等男人的回信儿。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男人来电,说辗转联系上了四五个家长。其中一家的孩子晚上八点多发病,正在住院。还有一家的孩子,下午开始上吐下泻,打了好几个吊瓶才见好转。另几个联系上的家长听到消息吓坏了,睡都不敢睡了,正守在自家孩子床前。

如果只是一家的孩子这样,学校估计跟这事无关。可三家孩子发病,两家孩子的症状差不多,另一个还上吐下泻。而三个孩子有交集的地方就是学校,学校还能脱得了关系吗?

吕梁看着苏画,半天说不出来话来。说苏画是麻烦体质吧,遇到苏画的病人差不多都能转危为安。说苏画运气好吧,总能摊上事儿!

苏画打着哈欠问,“怎么了?”

吕梁叹了口气,“傍晚已经有一个住院了,发病症状一样。”

苏画不敢置信地眼睛瞪老大,“……”

“别瞪了,八成确实是在学校吃了不新鲜的东西。这事儿闹开了,其他孩子也能及时得到治疗,你也算做了好事。行了,睡吧,我回去了,明天还得上班。”

苏画送他出门,回房间后有点睡不着。但想到明天还要上课,而且确实如吕梁所说,其他家长得了信儿,确实会关注自家孩子的身体情况,估计出不了大事。还有她出诊的优优,她做了紧急处理,医院方面的救治肯定没什么问题。这么一想,心里就踏实了,很快就睡着了。

天亮了,按时起床,从冰箱的保鲜层取出昨晚的剩饭和三颗鸡蛋,换了一身运动服,出门跑步。跑步半小时后一路慢跑着回到家,冲了个澡,洗漱完,开始做早饭。

三颗鸡蛋打到碗里,加盐,打散。剥了一棵小葱,洗干净,切碎。

汤锅里放一碗水的量,加几滴油、加点盐、撕点紫菜下去,等汤滚起来,加点干虾米、葱花下去,再开一分来钟,关火。

锅放油加热,煎鸡蛋。在鸡蛋熟的过程中不停翻弄鸡蛋,把鸡蛋煎成七分熟的小碎块儿。盛出鸡蛋,锅里加油、加葱花,油热起来加进剩饭炒。炒到米饭颗颗透着油光,再把盛出来的鸡蛋加进去,一起翻炒半分钟左右,关火。

她从碗厨取了一个盘子、一个碗,盛饭盛汤。

一盘冒尖的蛋炒饭,一碗紫菜汤,简单又好吃。解决一顿早饭,看时间还来得及,她快速洗碗洗锅,换了衣服,背包侧背到右肩上,出门上学。

忙碌的一上午结束,中午在食堂吃饭时她才开机,一下就看到三条短信。

一条是吕梁发的。吕梁告诉她,叫优优的孩子正在恢复,医院给出的诊断和她的结论一样,食物中毒。

另一条是陌生号码发的,自称优优的父亲,一是告诉她孩子目前的恢复情况不错,二是表达对她的谢意。

吕梁这边,她回了一条【知道了】。优优父亲这边,她回了一条【不用客气】。

第三条短信是陆子航的,想约她晚上出去看电影。她抿紧嘴唇,回复了一条拒绝的短信。

这事儿过去了,她没再关注,却不代表事情就这么完了。

☆、第122章邀请

幼儿园,也就是优优上学的学校,上了新闻。这个学校有几百个小孩子,其中一百多个孩子查出不同程度的食物中毒。

听说学校食堂有两方人马承包。一方是和学校领导没有关联的一位厨师,一方是学校某领导的亲戚。

厨师带领的班底,负责学校大部分学生的午饭。他这边吃饭的小孩子没出任何问题。

学校某领导的亲戚带领的班底,负责包括优优在内的七八个班级一百多个孩子的午饭。而问题恰恰出在了这边。这位亲戚为了省成本,最近在食材上做手脚,以次充好,惹出了事端。

小孩子吃饭和大人一样,有胃口好的,有胃口不好的。胃口好的吃的多,中毒情况相对严重。胃口不好的孩子吃的很少,中毒情况相对较轻。加上每个孩子的体质不同,发病情况也分先后、轻重不一。

像优优这样严重的,有二十多个,其他相对比较轻的多数表现为上吐下泻不止。现今食品安全问题非常突出,幼儿园又发生了集体食物中毒事件,社会反响很大,忧心忡忡的家长们更是愁的不行。

这事儿过去一周后,优优的母亲带着一群年轻妈妈找到苏画的学校,给苏画送了一面锦旗。

苏画人生第一次收到这东西,一时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年轻妈妈拽住拍照。拍完照,年轻妈妈们挥手跟她说再见,来的快,走的也快。只剩她抓着锦旗在原地傻站着。

一群女人走光了,方刚才敢上前。大手在傻住的苏画眼前挥了挥,他说,“回神了,说说,什么情况啊这是?”

苏画没说话,要把手里的锦旗塞给方刚。

方刚快速躲开了,“干嘛?干嘛?我最怕看见这东西了。”

苏画觉得丢了不太好,送人又没人要,只能把锦旗卷起来塞进侧背在肩上的背包里。

见她不愿意说,方刚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走,班长今天请你吃饭,顺便求你一件事儿。”

苏画左右一瞅,刚刚停下来围观的学生都散了。她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走吧!”若方刚只说请她吃饭,没说后边请她帮忙的话,她肯定不会去。

方刚没选校外的饭店,而是选了食堂二楼。

苏画一直吃的食堂一楼,二楼还第一次上来。她选了靠窗的位子坐下,好奇地打量二楼的布局。

面积大小与一楼相同,但桌椅数量至少比一楼少了三分之一,摆放明显比一楼宽敞的多。和听说的一样,所有的买饭窗口都是单炒窗口。既是单炒窗口,意味着饭菜的价钱比一楼上了一个档次。当然了,现在的学生不差钱,所以二楼吃饭的人数也不少。

方刚很快回来了,往苏画对面一坐,“点了四个炒菜两个凉菜,看看有没有你不爱吃的?”说着,把手里的条子递给苏画。

苏画接过来扫了一眼,条子上打印出了六个菜名,分别是红烧肉、粉蒸肉、红烧带鱼、素炒花菜、凉拌藕合、凉拌海带。下边则打印着主食名,两大碗米饭。她把条子还给他,“都行。”

方刚把打印条塞进皮夹里,问她,“喝啤酒吗?冰镇的、常温的都有。”

“我不喝。”

“果汁呢?想喝什么口味的?看12号窗口,各种各样的果汁都有。”

她看到了,“芒果汁吧,要冰镇的。”

方刚让她等一会儿,走到12号窗口,端回来一杯芒果汁、一杯哈密瓜汁。果汁放到苏画手边后,他又离开了,拿回来三罐冰啤酒。他打开一罐,喝了一大口,这才说起正事,“咱们学校主办的每年一次的夏季义诊周活动就要到了,我想请你代表咱们班出席这次活动。”

“义诊?”

“对,这是咱们学校的惯例。地点在文化广场,为期一周。出席人员包括本校代表各系的教授之外,还有附属医院的十名大夫,但主力还是在校学生。原本,这事跟咱们大一学生没关系,可今年不一样,今年大一新生有你这么个特例存在。”

被说成特例,她没有一点意见。明明出师了,还跑到大学跟十八、九岁正青春年少的学生混在一起,她也觉得自己是个特例。“具体怎么个义诊法儿,你给我讲讲。”

“我都打听清楚了,每年学长学姐们出席这个活动,大体的套路有三个。第一个套路,医术得到学校认可的学生,可以在活动上坐诊。当然了,旁边有带队的教授把关监督,不用担心给人误诊。”

“第二个套路,有参与资格的学生以班或系为单位,组成小组,在活动周期间制作解暑汤、解毒汤类普通汤剂免费供人取用。咱们中医系去年安排的是坐诊和免费提供清热解毒汤两项。临床系是普及并宣传某些疾病的预防和治疗,各系都有自己的安排。”

“第三个套路是专门为某些特定人群提供一条龙服务,有坐诊大夫、有简单的体检仪器、有负责帮患者配药的药剂师。患者病情严重的,还会建议住院治疗的建议。如果现场坐镇的专家有空,部分患者还有机会得到让专家免费看病。大体就这样,细节方面我就不跟你说了。”

方刚讲完这些,跑去窗口催菜。等了五六分钟,他先端回来四个菜,回过头又把剩下的两个菜和两碗米饭端过来了。

两人都饿了,也就没急着再提义诊的事,专心吃饭。

吃完饭,餐具往旁边一推,方刚继续先前的话题,“学校的这个活动办了八年,今天是第九年。本来没我们大一什么事,一开始我也没去关注它。前几天系主任找我,问我们班要不要参加,重点是问你参加不参加。我觉得奇怪,系主任说这是校长吩咐他问的,校长说你有资历参加。我不好说什么,就说问问你的意见,回头就找班主任说了这事儿。今天班主任那边回信儿了,说你是特例,只要你本人有参加的意愿,尽管参加就是。”

“你说求我一件事儿,你求的事和这事儿有什么关联吗?”

“有,当然有。我希望你参加。你参加这次的活动,代表的就是整个班级,到时候班里肯定会选出几个学生协助你的工作。我是班长,我肯定在协助你的名单里。你得学分。我得的好处是,有利于我明年报名参加学生会竞选。”

“我只管坐诊,其他杂七杂八的事不用管?”

“对,你是咱们班的宝,你只管坐那儿,负责为患者把脉、诊断,剩下的事都归我这样打杂儿人员负责。怎么样?这个忙帮不帮?”

“时间。”

“6月27至7月3号。”

“我考虑一下,晚上给你答复。”

“行。”

走出食堂后,两人分开各自回宿舍。

苏画有点心动。学分什么的她不怎么在意,但对义诊本身比较感兴趣。没有当场答应,是想找人了解一下情况,因此往宋典手机上打了个电话。

学校主办的每年一次的夏季义诊周活动,宋典知道。往年办了八届,他一共参加了三次。今年是第九届,他有参加的意向,却因行程安排和手术安排比较紧凑,只能遗憾地错过了。

他听出苏画有顾虑,给了苏画一个定心丸,“小师叔,你想参加就参加,不想参加就拒绝,没关系的。这个活动,需要学生自主报名,再由校方考核,通过后方能参加。已经办了八年,校方经验充足,不会有任何问题。”

既然宋典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了。下午去上课,苏画直接告诉方刚,“我参加。”

方刚一脸喜色地抽出一张报名表来,“女神,填表。”其实,报名时间昨天截至了,但校方愿意给苏画这个特例开后门儿。一是苏画各种证件齐全,二是苏画的名声和医术在一定范围内有了一定的影响力。

苏画并不清楚这些。她接过表格,拿笔刷刷地很快填好了表格,交给方刚后回座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