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拿到苏画的报名表,立刻叫来同班的一男一女两个学生,让他们抓紧时间填写报名表。下课后,他拿上四份表、一份计划书,匆忙跑去找高老师。等高老师签了字,把表格和计划书送到了系主任办公室。

第二天,苏画、方刚等四人接到系里通知,去参加校方统一考核。考核包括笔试和实践两部分。大一学到的东西毕竟有限,对方刚三人很不利,但苏画没这方面的顾虑。两天后,考核结果公布,苏画通过,报名协助苏画的方刚通过,另两名学生没通过。

方刚说到做到,之后的事没让苏画操一分心,开会他去,培训课他去听,每天忙碌的脚不沾地。

夏季义诊周活动结束后就是期末考试了,苏画最近很忙,连续拒绝了几次陆子航的邀约。她觉得很抱歉,于是在活动周展开的前一天上午,上完第二节课,匆忙离开学校,打车赶去近郊的农贸市场,只为买只农家养的鸡。

来农贸市场买菜或买鸡,最好赶在早市时候。早市时间,卖的菜不仅种类最多也最新鲜,卖农产品的摊贩也是人最多的时候,选择余地最大。可苏画没有来早市买菜的条件,一是远,二是她没时间。

这会儿,摊贩已经撤了大半。她转了一圈儿,买了一只小公鸡、一只母鸡,多加了点钱,让摊主帮忙当场宰杀收拾出来。等待的工夫,她又四处转了转,回来时手上多了十来种青菜和一条收拾干净的红鲤。

卖鸡的摊主明显和后边店铺的老板是熟人,他从店铺借了开水烫鸡毛。等苏画提着一堆菜转回来时,两只鸡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苏画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拎上一堆菜和两只收拾干净的鸡,打车回市区。她很想坐公交,因为公交省钱。但公交慢不说,她还要倒两次车,她的时间不允许。

回到住处,东西往厨房一放,两只鸡装进大号保鲜袋子里放到冰箱的保鲜层,配着牛奶吃了些蛋糕底,匆匆回校上下午的第一节课。

晚上回到住处,电饭煲煮上米饭,做了个番茄炒鸡蛋对付了晚饭。休息了一会儿,把两只鸡拿出来清洗两遍,取了菜刀,卸下四个鸡腿放冰箱冻上,剩下的肉都剁成小块儿,又过水清洗一遍,开水焯一遍,再丢进大锅里小火炖汤。

大锅是从吕梁家借的。还好吕梁家人口多,准备了这种大锅,否则想借都没处借,想买她都找不见地方。

鸡汤从晚上7点多一直炖到睡前的十点四十多。因为锅大,她加的水多,又一直是小火慢炖,停火时连汤带肉有大半锅。她忍不住,捞了一点鸡肉出来吃。其实,骨头上没多少肉了,大部分肉已经化进了汤里。

她不清楚陆子航睡了没有,于是一边吃,一边往陆子航手机上发了条短信,【睡了吗?】

短信发出不过半分钟,陆子航的电话就打过来。他最近很忐忑,自从那次牵了苏画的手之后,直到今天,已经七八天了,他一直约不到苏画,更别提见面了。今晚突然收到苏画发来的短信,他有点无措,但考虑不过半分钟,立刻拨通了苏画的手机,开口就是,“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苏画的语气很自然,“最近学习比较忙,每晚差不多都要学到这个点儿。你呢?”

“帮朋友收集资料,一时忙的忘了时间。”

“明天有时间吗?早饭时间或晚饭时间都行。”

“有,有时间。”别人找他,他不一定有时间。但苏画找他,他没时间也得挤出时间来。

“那你早饭时间来,还是晚饭时间来?请你吃手擀面。答应你挺长时间了,一直没空出时间来做。”

“早上吃,你的时间会不会很赶?”

“不会,明天我们学校有活动,我报名参加了。八点钟到学校集合就行,因此不准备上早自习了,时间充裕。”

“我七点过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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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换一种方式

苏画放下手机,洗了洗手,把鸡汤锅的盖子揭开晾上,手机上定了一点的闹钟,这才洗漱了上床睡觉。

夜里一点,闹钟准时响起。她开灯爬起来,到厨房看鸡汤。见鸡汤凉透了,这才分装到好几个容器里,覆上保鲜膜,放进冰箱的保鲜层。

虽然半夜起来过一次,但早晨五点三十多的时候她就醒了。她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这才爬起来洗漱。洗漱完,先是和面。

手擀面她喜欢吃劲道的,因此面和的相对要硬一些。好在她手上有劲儿,不多时就揉好了面团。面团儿放案板上,上面扣了个盆儿,让面团慢慢省发。

她把鸡汤取了一部分出来,倒进准备煮面的锅里。又取了三个大土豆,削了皮,洗干净后切成丝,再开水焯了一下,捞出来沥水。

沥水的工夫,她简单打扫了房间和客厅。回到厨房,土豆丝装盆里,切了半个辣椒,再切点葱花和香菜放进去,加辣椒油和盐,拿筷子拌了一会儿,凉拌土豆丝好了。拌的有点多,她盛出一盘来,剩下的包上保鲜膜放冰箱保鲜层,准备晚上回来拿出来吃。

七点钟,陆子航准时按响门铃。

苏画开门请他进来,让他随意,自己匆忙进了厨房。

陆子航跟着她进了厨房,看到桌上摆着一盘凉拌土豆丝,一盘肉炒秋葵,厨房里溢满鸡汤的浓香,便笑着说道,“我今天又有口福了。”

锅里的鸡汤正咕咚咕咚翻滚着。

苏画看了一眼锅说道,“特意去农贸市场买了农家鸡回来,小火慢炖熬的鸡汤。鸡汤里下面条吃,味道特别好。我挺喜欢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闻着很香,肯定合我口味。”陆子航说着,坐到餐桌前看苏画干活儿。

苏画这会儿系着围裙,正在擀面饼。面饼在她手上很快越擀越薄。她觉得够了,擀面杖往旁边一放,面饼上洒了点干面粉,从一头卷起来,再拿刀切出细细的面条来。

面条切好,她把鸡汤锅的火开大,生面条抓起一把抖了抖,往案板上甩了几下,甩下干面粉的同时,注意到面条一根都没断,很是满意地下到鸡汤里煮。

对苏画来说,这是个很平常的早晨。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她难得做了一回手擀面,请朋友过来吃。

对陆子航来说,这是个不寻常的早晨。他喜欢的女孩子,特意叫他过来一起吃早饭,而且还是女孩子亲手做的早饭。他暗自高兴,觉得俩人的关系又近了一层。

手擀面苏画很少做,因为又熬鸡汤又要和面、擀面的,很费时间。难得做这么一回,又是厨艺中自己最擅长的,她一下吃撑了。吃撑了,就不想动地方。她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因此把碗筷往洗菜池里一摞,往客厅沙发上一歪,就不动地方了。

陆子航吃的也不少,不过没苏画那么撑。他见苏画一副懒洋洋不想动的模样,自告奋勇要洗碗。

苏画一把拽住他,“我晚上回来洗就是,你别管了。”

陆子航刚想说没关系,一会儿就好。

苏画这边就说了,“碗盘都是房东的,打了我都没处买一样的赔人家。”她这是单纯的实话实说,完全没有打击陆子航的意思。

陆子航,“……”求表现的心,完全被打击到了。不过,他马上又不计较了,因为苏画正拽着他一只胳膊,他就厚着脸皮顺势挨着苏画坐到了沙发上。两人挨的很近很近,在苏画松开他胳膊时,他不动声色地又往她跟前凑近。

苏画懒洋洋地一歪头,一下就歪到了他的肩膀上。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赶紧挪开脑袋,“嗯,我不是故意的。”心里却在嘀咕,他挨她那么近干嘛?

难得的机会,陆子航很会把握。他顺势放松身体靠在沙发背上,手臂一伸把苏画往身上一揽,让苏画靠在自己肩上,一脸正直地说,“别动,这样靠着比较舒服。”

他的意思是说,这样靠着,她比较舒服。而她理解成,两人这样靠在一起,他比较舒服。所以,她虽然有点排斥,到底还是没动。不过,他的肩膀好硬,她带着这种想法,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

他得寸进尺,放在沙发靠背上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把人半搂到胸前,在她发作之前轻声问,“这样会不会更舒服一点?”

干嘛俩字到了嘴边,她又吞了回去。她觉得自己误会陆子航了,陆子航多正直一个人,肯定不是故意要占她便宜。确实,现在这样比刚刚舒服多了,她想。于是,情商令人担忧的她主动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他胸前有点昏昏欲睡。

心上人在怀,陆子航心里别提多美了。不过,他自制力很强,心里高兴的要死,面上却不太显。他觉得,这个气氛,正适合表白顺便确定两人的关系。他斟酌了一会儿,觉得跟她表白不能拐弯抹角说话,更不能文艺,一定要直白。有了腹案,他闻着她的发香,声色低沉中透着一股子别样的温柔,“小画。”

正昏昏欲睡的苏画懒洋洋地出声,“嗯?”

“我喜……”

“糟了。”她喊了一声,霍地站起来,差点撞到他的下巴。

表白被打断的他,手臂保持着搂人的姿势,“……”

“我快迟到了。”她急急地跑进厨房,很快拎着一个保温水壶出来,放在茶几上的药箱一捞,快步到玄关换鞋。

心中五味杂陈的他站起来,走到玄关,替她拿上药箱,无奈地说道,“别急,我送你过去,来的及。钥匙带了吗?”

“啊,钥匙,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她换好鞋,跑回卧室拿了一串钥匙出来,两个人这才出门。

去学校的一路上,充当司机的他专心开车,她接了个电话。两个人没有一句交谈,学校就到了。

集合地点在学校正门前的停车场,各系的横幅很显眼。陆子航找到中医系的横幅,把车开到了横幅跟前才停车。他下车,从后座拿上苏画的药箱。这时,下车的苏画转到了他这边。

站在中医系横幅下的方刚立刻跑过来,“苏画,你来了!”

陆子航看了方刚一眼,手上动作一转,准备递给苏画的药箱反倒递给了方刚,然后出其不意地一把抱住苏画,并趁着苏画懵掉的那么一瞬间,往苏画额头眉心位置印上一吻,嘱咐一句“中午去接你”,这才一副恋恋不舍模样地放开苏画。

方刚下意识地说道,“咱们班的宝,苏女神居然名花有主了,这是要碎一地玻璃心的节奏!”

陆子航看了他一眼,“活动地点是文化广场,午休时间是11:30至2:00,对吧?”

方刚这会儿认出陆子航了,一脸惊讶地盯着陆子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陆子航发现,苏画正摸着额头眉心位置怔怔地发呆。他转过脸对着方刚交待一句,“照顾好她。”然后摸摸苏画的头,“中午别走开,等我过去接你。”

苏画回神,“你……”只来得及吐出一个你字,在他温热的气息扑到脸上,额头眉心位置再次印上一吻时,脑子里又一次一片空白。

当众宣示主权成功,陆子航一脸正直地上车,然后潇洒离开现场。车子开出老远,他的正直脸再也维持不下去,松口气之余,嘴角眉梢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开口表白每次都被打断,那就换一个方式,用行动来表白,效果似乎不错。

反观回神的苏画,看着周围众人一脸八卦的表情,恨不得把陆子航拖回来扎成刺猬。她这会儿才意识到,陆子航牵她手什么的,今早搂她肩什么的,还有刚刚亲她额头,从头到尾都是在占她便宜。她却傻乎乎的,没当场揍人就算了,还发呆,简直傻透了。

方刚抱着苏画的药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让人难受。

苏画沉着一张脸,“你想说什么?”

方刚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把苏画的药箱背到肩上,这才说道,“他,相对来说,在元市各少之中,为人低调,就是性格强硬了点。咳,跟他在一起,倒是比跟其他大少在一起强点……纯属个人看法儿,我就随便说说。走吧!上大巴。”

他挠挠头。陆少可真是,就当了一回教官,居然不声不响地把他们系名声最响亮一朵花给摘走了。唉!可惜了那些只敢远远看着,却不敢上前表白的一群男生了。所以说,有喜人的人,一定要抓紧时间追求啊!否则就会给外面的狼翘墙角的机会。白白便宜了外面的狼,估计有一群校园狼要气的吐血了,啧啧啧……

八点半,医科大的大巴准时抵达文化广场。九点整,医科大和医科大附属医院联合举办的第九届医科大夏季义诊活动周正式开幕。卫生部门领导、文化部门领导,医科大校长及医科大附属医院的领导都出席了时长为60分钟的开幕仪式。

开幕仪式结束,义诊周活动正式开始。

中医系坐诊医生共十三人,其中一人为中医系带队的老师兼中医、一人为非常有名望的附属医院的中医,剩下的十一人都是中医系的学生。这十一人里,只有苏画是大一学生,剩下十人都是大三、大四以及大五毕业年级代表。

十三个人一字排开,坐在搭好的遮阳棚下。像方刚等五六十名学生担任义工、药剂师、现场维护秩序员等岗位。

系与系之间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互不打扰。学校和医院方还现场布置了不少体检设备。

今天的文化广场,聚集了很多人,尤其以老人居多。在人们的观念里,年龄越大的大夫,资历越深,医术越高明。这不,每个系的坐诊大夫中,最受欢迎的就是那些带队的大夫或附属院子派出的大夫,坐诊的年轻学生跟前基本没人。

这没什么,学生们有心理准备。学校开展这个活动就是给他们实践的机会,而他们跟着旁边的真正大夫们,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说白了,这和实习差不多。

学生们心里有数,压阵的大夫心里也有数。因此,每诊一位患者,大夫们都会和学生互动,教他们一些实践知识。如果被诊治的对象愿意给学生机会,大夫默许的情况下,学生们还有上手的机会。

中医系这边,学生代表中只有苏画坐在原位,其他学生都围在了两位大夫身边观摩学生。老人们大多脾气都挺好的,在有大夫坐镇的情况下,很愿意让围在大夫左右的学生上手给他们诊脉,并笑呵呵地听着学生们讨论自己的脉象。

十点多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背心、大花裤衩,脚上踩着拖鞋,手里摇着蒲扇,光着头的老头儿坐到了苏画面前。他拿蒲扇柄敲了敲桌子,“小姑娘,书等会儿再看,赶紧给我瞧瞧,我到底得了什么毛病。”

苏画抬头看了一眼老头儿,把医书放一边,从药箱中出取药枕放好,“手放上来。”

光头的老头儿瞅了瞅小巧的药枕,“还挺专业。放哪个手?”

苏画表情淡淡的,“哪个手都可以。”

光头的老头儿点了点头,右手摇着蒲扇,左手放到了药枕上。

苏画替老头儿正了正手腕,这才上手三指搭脉。

老头儿很没耐心,当时就问,“怎么样?看出我什么毛病没有?”

苏画没什么表情地等了几秒才开口,“上火,便秘厉害。”

老头儿瞪了瞪眼睛,想反驳,最后只能作罢。

“爱吃肉,爱喝酒,不爱吃青菜,不好。”她看出来了,老头儿就是来凑热闹解闷儿的。

老头儿蒲扇往桌上一放,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青菜有什么好吃的?人活着,就得吃肉。辛苦了一辈子,我现在就剩吃肉喝酒的爱好了。”

“早晨不能喝酒,这是常识,你却天天早晨饮酒,量还不少,是想少活几年吗?”

老头儿没生气,反倒一拍自己的光头,“哎!小姑娘有点能耐,你怎么知道我爱早晨喝酒?”

“一是脉象,二是你身上的酒气。”

“哈哈……”

她拿开手,打开保温壶喝了一口药茶,“可以走了。”

老头儿多瞧了她几眼,吸了吸鼻子,“你喝的什么?一股子药味儿,嗯,还有茶水味儿。”

“解暑药茶。”

“给我来点儿,正好渴了。”老头儿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这个治不了你的便秘,看别的医生还是去药店自己买药,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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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动手

老头儿不乐意了,“我就找你看。”

不等苏画说话,旁边一个老太太看不过去了,说道,“老黄头儿,你闲的慌找人下棋去,别欺负人家小姑娘。”

老头儿转过脸,发现是相熟的老太太,哈哈一笑,摸着自己的光头说,“鲁姐,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我这是在考验她,考验。”

被称为鲁姐的老太太,看看排在自己前边的二十多个人,脱队走过来,移过闲置的凳子坐到了苏画面前。她先是白了老黄头儿一眼,然后一脸和蔼地笑问苏画,“姑娘,今年多大了?”

苏画笑了笑,“二十二了。”

鲁姓老太太的表情很生动,“哟,这是快毕业了。有男朋友吗?”真是走哪儿,八卦到哪儿的架势。

苏画笑而不语。

鲁姓老太太立刻改了话题,“最近睡眠不怎么好,吃饭不香,能不能帮我看看?”

“可以。”苏画说着,把小药枕移到了老太太面前。

在她给老太太搭脉的工夫,黄老头儿过去从排队的一个老大爷那边借了个水壶盖子过来,不客气地把苏画的药茶倒了满满一壶盖儿。他喝了一口,吧嗒吧嗒嘴,再喝一口,又吧嗒吧嗒嘴,然后一仰脖,一口气喝完了手上的药茶水。他瞅瞅苏画,见苏画没什么动作,又倒了一壶盖儿的药茶出来,端着走了。

苏画一直假装没看见,由着他去,问对面的老太太,“开方吗?”

老太太愣了一下,“开方?”现在即便是中医,大多都说开药。突然被一个年轻学生问“开方吗”,她一时之间没回过神来。

“我只会开方,你要是不怕喝汤剂,我这就给你开。如果接受不了汤剂,你可以换个大夫再看看。不是什么大毛病,很容易调节。”

“开,开方。”老太太突然觉得,对面的年轻女学生一下就变得高大上起来。开方什么的,多少年没听到这词儿了。

苏画立刻提笔开方,并从药箱中取出印泥和印戳,往开方的落款处按了一下,开方纸交给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来,看到用隶书书写的方子,又发现落款印是她不认得的古体字,整个人肃然起敬,连道谢都忘记了,捧着开方纸,丢魂状地离开了。

苏画见没人过来找她看病,再次拿起医书看了起来。

苏画不知道的是,鲁姓老太太没走成,被一个男生拦住并带到了坐镇的两位中医跟前。

两位中医看过老太太手里的方子,又各自上手为老太太把脉,而后对视了一眼,讨论了几句后点了点头。其中一人开口嘱咐老太太按方抓药,并加了一句评语,“对症的好方子”。

他们没别的意思,按规定执行监督之责而已。虽说是义诊,但也要对患者负责,因此他们要为带出来的学生把关,杜绝出现误诊情况。没想到,今年的特例生苏同学倒是给了他们意外之喜,名符其实。

鲁老太太对苏画更有信心了,直奔附近的中药店。

苏画这边刚翻完两页书,黄老头儿去而复返,身边还跟着一个腰板挺直的老人家。

苏画以为黄老头儿是来取蒲扇的,指了一下桌角,“在这里”。

黄老头儿拿起蒲扇摇了摇,“这是老曲头儿,我棋友。”

苏画不解地看着两人。

姓曲的老人家板着一张脸,往苏画面前一坐,坐姿和他的人一样板正。“你的药茶有点意思,自己配的,还是家里有这方面的行家?”

苏画答,“自己配的。”

“长辈有当医生的?”

“嗯。”

“配方卖吗?”

“……”

“行,不提配方,配好的药茶卖吗?”

她诧异地看着对方,“你要买?”

“买不到配方,只能退而求其次买药茶了。”说这话时,姓曲的老人家脸上写满遗憾。

她提醒一句,“这是解暑茶。”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