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元一也不敢说话了。

三人一狗一路安静地走回去。

进了家门,苏画理都不理他们,进了西屋好一会儿才出来吃饭。

苏珍不知道这三人之间发生的事,招呼着众人吃饭。肉包子、大米粥、拍黄瓜和咸蛋,加上三婶儿端过来的十多个茶叶蛋,早饭解决了。

饭后,苏画洗碗筷,大姑忙着喂猪喂鸡鸭。

陆子航闲着没事,抢过猪食桶,在大姑的指挥下给猪喂食。之后,他看着大姑喂完鸡鸭,又跟着大姑进菜园子里摘青菜。

豆角、黄瓜都是爬蔓蔬菜,大姑伺弄的特别好。摘的时候,明面上看到的好摘,藏在架子下叶蔓中的还要小心翻找,避免扯坏叶蔓或碰掉上面正在开的小花。一个花代表着一个豆角或黄瓜,碰掉了就没了。

☆、第133章采蘑菇

苏珍猜到陆子航家条件好,总担心自己招待不好,丢了自家姑娘的面子。没成想,陆子航从进门开始,无论是神情中还是行动中,都没有对农家人的嫌弃劲儿,居然还抢着帮她干活。她挺惊讶的,但什么也没说。

豆角、黄瓜摘完,陆子航跟着大姑又摘了半篮子的柿子、几个刚熟的甜瓜,掰了一把芹菜,一把生菜叶,这才从菜园子里出来。

大姑拿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让陆子航去张正家冲个澡。

摘豆角黄瓜时,穿行在架子枝蔓间,极为闷热。现在才上午八九点钟,还没到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却也出了一身汗,陆子航身上的衬衣和背心因为汗湿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本来是穿了背心进菜园子的。但大姑说各种叶子刮身上不舒服,尤其出汗的时候,因此找来张正的衬衣给他穿。张正没他高,张正的衬衣穿在他身上小,扣子根本扣不上,他就敞怀穿了。

大姑让他回去冲澡,他当然乐意,正站在菜园子篱笆门前脱不合身的衬衫,就见苏画拎了大水桶出来。他迎上来接水桶,“是要打水吗?你说地方,我打水。”

苏画倒也没跟他客气,“行,我负责压水井这边,你负责拎水装满水箱。”

他不解,“水箱?”

苏画一指仓房旁边的小屋,“水箱上水口在那里,现在装满水,到下午的时候水就晒热了,可以洗澡。”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压水井跟前。苏画指挥着陆子航把水桶里带出来的水慢慢倒进进笼头里,自己抓住井把手不停的压,进嘴里很快流出水来。

陆子航失笑,“我还以为这个压水井是个摆设,没想到还在用。”

苏画解释道,“现在村里人很少用这种井,都习惯井里下泵用电抽水。我家两种都用。不过,压水井夏天用的时候比较多,冬天基本不用。”

不多时,水桶满了。苏画在前带路,陆子航拎着一桶水跟过后边,往洗澡用的储水水箱里加水。

陆子航拎了第四桶水准备走的时候,苏画突然叫住了。

他停了下来,“怎么了?”

苏画几步过去,“别动。”见他老实站着不动,踮起脚尖,伸手往他露在背心外的几处按了按,“不像蚊虫叮咬的混迹,怎么弄的?”

“可能摘菜的时候刮的,也可能是早晨在草地上弄的。”他不敢说是中了元一的银针招式。挨扎只能说明他技不如人,再者,清晨元一虽然不留余地地揍了他,但不可否认的是,元一在教他一些属于武者的东西。

她收回手,“不疼?”

“这点疼不算什么?”这是实话,只不过被银针扎了一下而已,和他从前受过的伤比,这根本不叫伤。

“行了,不用替我师傅遮掩了。作为补偿,你等走的时候,我挖一坛师傅的酒给你。”

他听了很惊讶,“一坛?养生酒?”

她点头,“拎水,拎完水休息。”

这天午饭吃的打卤面。因为三叔两口子去三婶儿娘家帮工去了,家里只有张正一人,所以,张正自然出现在苏画家的饭桌上。

饭后,收拾好厨房,苏画抓着手机和沈弯弯聊天。沈弯弯一个人在家,她老公今天一早回了部队,不到周末不会回家。军嫂不是那么好当的,但沈弯弯当的很开心。聊着聊着,她们俩一下就聊到了苏画家杀猪的事儿。

弯月:不用特意等我们,这周末他能不能休息还不清楚。

游医苏画:没事,我姑就是为了让我吃到新鲜猪肉,才把杀猪的时间定在暑假。一个暑假那么多日子,定哪天我都能吃到,现在就看你们夫妻俩什么时候能过来。

弯月:太麻烦了。

游医苏画:不麻烦。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得午睡了。

弯月:好的,我也睡会儿。

苏画把手机放到桌上,上炕躺在竹席上,手里抓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苏珍从外头进来,看到姑娘睡着了,轻手轻脚地脱鞋上炕,躺到竹席上,想着苏老太太的事儿。老太太当初闹的凶,彻底把大哥大嫂得罪透了,还把锦达打伤,这才跟着涛子去了城里。

老太太这一走,大哥大嫂家可算消停了,连带的她家也消停、安生了不少。不过,和她想的一样,莫英兰容不下老太太。她可是听说了,短短半年时间里,老太太和莫英兰没少互相较劲,只不过两人都有分寸,避着涛子较劲儿。

好不容易把陈芝盼走了,没轻松几天,老太太又要回来了。老太太回来,等于麻烦事、糟心事一堆,她想想就觉得憋屈。

老太太给她委屈受,她能忍,谁让她是老太太的亲生女儿呢!她不能忍的是,老太太给小画委屈受。老太太回来她没意见,但老太太若是再想招惹小画,她肯定不干。想着这些生活琐事,看着姑娘睡的香,她心里又满足的不得了,很快就睡着了。

正在大家午睡的时候,天边飘来厚厚的云层。烈日躲进了云层里,送来阵阵凉爽的风。慢慢的,天空越来越暗,远方突然打了个闷雷,雨点落了下来,不轻不重的唰唰声传出人耳。

听着外边的响动,苏画迷迷糊糊地醒来,半睁着眼看向窗外。发现在下雨,她霍地坐起来,整个人都清醒了,利落地下炕,穿上拖鞋就往外边跑。看到晾衣绳上的衣服不见,愣了一下,猜是大姑睡前拿回来了,于是进屋。

苏珍也醒了,正要穿鞋下地。见苏画进来,问道,“下雨了?”

“嗯,下的不是太大,但也不小。姑,外边晾的衣服你拿回来了?”苏画一边问,一边过去打开衣柜查看。

“没有,糟了,肯定都浇透了吧!”

“怎么会?我出去看了,晾衣绳上一件衣服都没有。”

“什么?怎么可能?”这下苏珍也着急了。

两人跑出去,站在屋檐下看着空空的晾衣绳发呆。

“二婶儿、姐,你们看什么呢?”张正站在自家屋檐下,冲着这边喊。

苏珍这下回过味儿来了,笑着问,“我家衣服是你帮忙收的吧?”

“是啊,我和陆大哥一起收的。阿黄见到是我,没叫唤。我爸这两天正念叨地里旱,老天就给下雨了。估计我爸这会儿正高兴地喝着小酒看雨。”张正高兴地说道。

“这雨下的很及时。”元一拎了一个凳子出来,坐在了避雨的房檐下,回头喊,“小陆,把我的棋盘棋子拿来,咱们下一盘。”转过脸又吩咐张正,“再搬个桌子过来。”

很快的,桌子摆上,元一抓住陆子航下起了象棋。

张正端了一盘花生过来,一边吃花生一边看他们下象棋。

苏画看看雨势,有些高兴地说,“姑,明早我去山里采蘑菇。好久没吃到自己采摘的新鲜蘑菇了,很想吃。”

“看吧,明早天要是能放晴,你就去。”

老天很给面子,雨半夜就停了。第二天清晨,阳光普照大地,是个大晴天。

一家人吃过早饭,苏画带上干粮和饮用水,一行四人出门采蘑菇。干粮是大姑特意给他们准备的,早起烙的葱油饼、腊肉片和十个煮鸡蛋。

苏画原打算一个人进山采蘑菇,陆子航听说后坚持要跟,元师傅就说他也想进山看看草药的分布和生长情况,张正说想试试能不能弄到野鸡野兔也要跟。就这么的,一人行变成四人行,大姑留下看家。

村子周围的草地上和村东那片林子里也会长蘑菇,村里人每次下雨都会去采。苏画不跟村里人争这点蘑菇,她的目标是山里的蘑菇。

一行四人赶路速度很快,即便如此,出村走了一个半小时,这才走到山脚下。山脚下有附近村民在转悠着找蘑菇,他们没有停留,直接上山。进山后,苏画带路,不停地走,走了一个来小时,终于找到了一个蘑菇圈儿。

这片蘑菇圈儿长的全是肉厚的白蘑。一个又一个白色的蘑菇伞盖儿散布在树下的草丛里,看着特别喜人。

张正大叫一声,“哇,姐,厉害啊!你怎么找到的。”

苏画把竹篮往他手里一塞,“别废话,赶紧采蘑菇,这边采完,换地方。”

陆子航也挺惊讶的,真没想到,苏画还有这本事。

元一对采蘑菇不感兴趣,在附近转悠着找草药。

苏画和陆子航用一个篮子,张正自己用一个篮子,三个人弯腰专心采蘑菇。为了下次还能采到,大家采的很细心,并不破坏埋在土下的部分。忙活一阵儿,直起腰,三人把采到的蘑菇装进蛇皮袋子里,发现有小半袋子了,大家心情都不错。

苏画问他们要不要休息,他们说不用。苏画再次打头阵领路,“那就继续。”

走走停停的,到中午的时候,他们采的蘑菇除了白蘑就是树蘑,偶尔也能找见其它品种的蘑菇,一个蛇皮袋子快满了。

这会儿,他们停在一处裸露在外的大石块儿上休息,顺便吃干粮。

张正一边咬着葱油饼,一边手里抓着大白蘑,“村子附近好些年见不到这种蘑菇了,我小时候最爱吃这种蘑菇了。”

苏画点了点头,“要不要烤蘑菇吃,我带了盐。”

张正大喊一声,“吃。”

陆子航二话不说,拣树枝去了。

☆、第134章蛇

前一天下过一场不小的雨,干树枝干草并不好找,但不代表找不见。像一些小山洞或其他能避雨的地方,多少能找见一些干柴。

陆子航可是特种兵出身,找蘑菇的本事不如苏画,但找干柴这种小事根本难不倒他。等他连抱带背地弄来不少干柴时,元一从另一个方向回来了,左手拎着用草绳串起来的四五条巴掌大的鱼,右手提着半篮子不知是野菜还是草药的绿色植物。

陆子航把火点起来时,去水边洗蘑菇的苏画和张正回来了。树枝削成签,串蘑菇、串巴掌大的鱼、串几样野菜,架到火上烤。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后,四个人终于吃上了简单烤串。虽然材料不齐全,调味用的只有盐和辣椒粉,但他们的烤串胜在新鲜,吃着还不错。

午饭解决了,也休息够了,元一提上采到的几样草药站起来,“回吧!”

陆子航跟着站了起来,把地上没有燃尽的火弄灭。为以防万一,他还从旁边弄来带湿气的土盖到灰烬上。弄好这一切,他拍掉手上的土,“可以了,走吧!”

张正也不惦记野鸡野兔了,把琼在大石头上的蘑菇一股脑儿装回蛇皮袋子里,袋子口扎紧,背上。

苏画最后一个站起来,拎上竹篮,一行四人离开了原地。

这座普通的大山某段时间生态平衡遭受过一定的破坏,外围部分和中部的物产并不怎么丰富,但深山之中还是藏着些好东西的。比如草药、比如野生动物、比如野果林……

深山中藏有危险系数极大的野生动物。苏画今天出门既不为草药,也不为猎物,所以根本没往深山里走,就在外围和临近中部的地区转悠。为了多采点蘑菇,他们没有原路返回,而是特意和来时路错开行走。

苏画和元一习惯了在大山中行走,方向感极强,找草药、找蘑菇的本事早炼出来了。他们走走停停的,又采到了一些蘑菇,经过的树丛或草丛偶尔会有异动,也不过是一些野兔、野鸡之类的小动物在逃窜。

不过,在经过一处树木遮蔽住日光,显得阴暗潮湿的地方时,走在前边的苏画突然停下,做了个停止前进的手势。

张正好奇地正想开口问怎么不走了,走在他身边的元一及时示意他噤声。有丰富野外生存经验的陆子航配合着苏画,呼吸放到最轻,肌肉紧绷,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苏画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响动,确定了异响的来源,立刻命令大家,“你们三个退后,退到两百米开外。师傅,驱蛇药粉再给他们弄点儿。”虽然进山时往他们身上洒了点儿,但半天过去了,作用肯定降下来了,以防万一,还是再给他们抹点比较好。

元一立刻从身上背的褡裢里掏出药包,胡乱往张正和陆子航身上弄了些,一手抓一个,强行把张正和陆子航拽走。

陆子航当然不愿意走,很不合作。

元一淡定无比地说道,“别留下碍事,她有分寸。再说,你会采蛇胆、保存蛇胆吗?”

这事,陆子航还真不会。可他明明听到草丛中细微的沙沙声了,能不担心苏画么!蛇这个生物,很多女生见之变色,更有甚者闻之变色,可苏画怎么就不怕呢!他连英雄救美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元一强拽着两个年轻的退到安全距离,确认头顶位置没树,驱蛇药粉围着三人站立的位置洒出个防护圈儿。

确定他们安全了,苏画屈膝抬左腿,裤腿往上一撩,从缠在小腿上的绑带里取出五个柳叶小刀,捏在右手上。她左手也没空着,早就捏了几枚银针在手。

突然,草丛里窜出一条青绿色的蛇,向苏画袭来。苏画神色不变,手腕一抖,一支柳叶小刀飞出,把蛇钉在了离她三步远的地上。

“左手边树上三点钟方向。”陆子航出声提醒。

他话音刚落,苏画左手腕抖了一下,树杆和树杈交汇的位置一条同色的蛇扭了几下细细的蛇身,很快就不动了,挂在了树上。

元一一点都不担心徒弟,摸了摸胡子,拍了拍正担心地抻脖子往前看的张正后背,“没事,你姐蛇窝都闯过,这三两条的难不住她。”

张正本来就够担心的了,听了元一这话,想像了一下爬满窝的蛇,不由自主地一抖,脸都白了。那种无毒的蛇,看见一条两条的,他倒不怕。但满窝的蛇,还是毒蛇,简直分分钟要人命的节奏。

遗憾不能英雄救美的陆子航,看着苏画轻松连宰五条蛇,看着苏画面不改色并熟练地取蛇胆、取蛇馕蛇牙,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张正看的眼睛都直了。他从不知道,他姐竟有这么“凶残”的一面。

苏画处理一条,处理过的蛇身就丢到脚下的草地上。不多时,她的脚下就躺了五条蛇身。蛇胆蛇馕蛇牙收好,冲着三人招呼,“可以走了。”

元一立刻跑过来,“败家徒弟,蛇肉是好东西,不能丢,赶紧拣起来。我要吃蛇羹,我要吃爆炒蛇肉。”

苏画拿草叶擦着收回来的柳叶刀和银针,说道,“想吃自己拣。”

元一见指挥不动徒弟,也不生气,一指走过来的陆子航,“你,拿上,咱们回去吃肉。”

陆子航一点意见都没有,提溜起来五条蛇身,“装哪里?”

元一指了指苏画手上的竹筐。

“休想,这是装蘑菇的筐,不能装带血腥的东西。”苏画说着,竹筐往旁边移开。

张正心里五味杂陈,心说:姐,蛇是你宰的,也是你收拾的,当时你咋不说血腥呢?

元一很有意见,“蛇胆都装了,肉怎么就不能装?”

“还想不想喝我泡的蛇胆酒?”苏画轻飘飘地拿话威胁他。

喝,当然喝。元一立马妥协,过去拿小刀割下一把细树枝,不大会儿就编出个简易、带孔的篮子,还带提手的,丢给了陆子航。

陆子航能说什么,接过去把五条死蛇丢进去,提在手上,“走吧!耽误的时间长了,肉该不新鲜了。”

一行四人继续赶路。遇上毒蛇,还一遇就五条,苏画没了找蘑菇的心情,在前边带路时更加小心了。

元一表面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却也注意起了周围的环境。这座山,他来苏家屯之后前后来过两次,一次都没遇到蛇,尤其是毒蛇。而且,前两次来,他走的比较深入,那也没遇见蛇。而这个位置,离山脚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距离,还算外围,怎么会有毒蛇出没?不太对劲儿。

张正是土生土长的苏家屯人,和苏画这种长年不在家的人不一样,对村里村外的事情非常了解。他紧跟着元一走,“元师傅,刚才那蛇很毒吗?”

元一告诉他,“那可是和竹叶青相近的蛇,毒着呢!”

“可是,长这么大,我从来没听人说过山里有毒蛇,菜花蛇什么的倒是有。”

元一若有所思地问,“这山里有竹子吗?”

张正挠了挠头,“没听说过。回村里,我帮您问问?”

“嗯,回去问问,顺便跟村里人说说山里有毒蛇的事,让他们上山注意着点儿,最好还是别上山了。”

“这事儿肯定要说啊!回去我就告诉村长,让村长在喇叭上喊一喊。”

一路上,元一和张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并排走在一起的苏画和陆子航倒是没怎么说话,因为他们俩的注意力都在周围的环境上。

下了山,在山脚下遇到一个放羊的老汉。不用苏画提醒,张正就主动过去和老汉攀谈,并把山里有毒蛇的事告诉了他,并拜托他把消息告诉附近各村的村民。老汉以为张正在拿他寻开心,有点不乐意了。

陆子航不由分说地上前,把不怎么结实的简易小篮子递到老汉面前。

老汉妈呀喊了一声,连退几步,吓的差点摔跤,结巴着问,“真,真蛇?”

张正有点生气,“大爷你怎么回事?拿这种事耍老人家,能干出这种事的人,那得差劲成什么样?你看看我们,我们老的少的四个,谁看着像吃饱撑的干那种缺德事的?”

老汉回过味儿来了,忙摆手,“不是,不是,我这不是吓住了吗?看你们不像我们村的,看着有点面生。”

张正耐心地解释,“我们苏家屯儿的。昨天不是下雨了嘛,进山采蘑菇去了,不小心就碰上这东西了。还好我哥有本事,把它们打死了。要不然,我们可危险了。对了大爷,以前没听过山里有毒蛇啊?是我年轻见识少,还是山里有什么变化,我脑子不太灵,闹不明白。”

老汉大着胆子,凑过去又瞅了几眼死蛇,又大着担子拣了个树枝子捅了捅死蛇,这才抹着额头的冷汗说,“我都五十九了,只在小时候听过深山里有毒蛇。多少年没传出毒蛇的消息了,你们在什么位置碰上的?”

张正看向苏画,苏画就把大体位置说了一下。

老汉顾不上放羊了,把捅蛇的树枝子一丢,着急忙慌地赶着十几头羊往村里跑。昨儿晚上他儿子儿媳还叨咕和邻居搭伴儿进山采蘑菇,这可不行,他得赶紧回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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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舍不得走

告别放羊的老汉,苏画他们四个人往苏家屯走。

张正挺憷毒蛇,过了那个劲儿,年青人的好奇心又上来了,不时瞧瞧陆子航提在手上的死蛇,缠着元一问问题,“元师傅,这蛇叫什么名字?它是不是吃耗子、吃青娃?这肉真能吃吗?好吃吗?”

元一倒也耐心,一边走一边慢悠悠地讲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