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青蛇,又名青竹蛇、焦尾巴等,叫法多种。它一般出没于山区溪边草丛中、灌木上、岩壁上或竹林中,山区稻田田埂杂草丛中。

它喜欢上树,经常缠绕在溪边的灌木丛或小乔木上,习惯夜间活动或阴雨天活动,主要以蛙、蝌蚪、蜥蜴、鸟或其他小动物为食,而且具有攻击性。被它咬上一口,虽然死人的例子不多,但身体局部坏死的例子不少。总之它是挺危险的一种蛇。

元一重点说了一下,这蛇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因为当地的气候环境并不适合它生存。这里有山有水没错,可冬季严寒。

张正又不傻,立刻听出了一些东西,“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带进山里的?”不是当地的蛇,没人带进来,自己爬过来的可能性不大。

“不好说。”元一说了这么一句,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您还没说蛇肉好不好吃?好吃吗?”

元一卖关子,“晚上给你尝尝,你就知道好不好吃了。”

关于蛇肉好不好吃的问题,张正纠结了一路,问了无数遍,元一就是不告诉他。他巴着苏画问,苏画不理他。他巴着陆子航问,陆子航让他问元一。

元一就是个老小孩儿,故意逗着张正玩儿。苏画和陆子航心里有数,除了配合,还能怎么办?

快到家了,苏画从路边随手弄了些青草,盖住陆子航提在手上的死蛇。不为别的,担心吓到没有心理准备的大姑。

苏珍坐在屋前避阳的地方,面前摆了一个大篮子一个簸箕,腿上放了一条毛巾,手里抓着小刀片,正在处理准备晒干菜的芸豆(地方上也有叫长豆角的)。

她从大篮子里取一个芸豆,在毛巾上摆正,两指捏住芸豆一头,刀片一划,片好的芸豆放到簸箕里。等到处理好的芸豆放个几小时,失了些水分,没有那么脆的时候,就可以搭到细绳或架子上,置于阴凉避阳通风的地方晾干。

这时,苏画他们一行四人进院。

张正肩上扛着蛇皮袋子笑咧了嘴,“二婶,我们回来了。”

苏珍这才抬头,笑脸相迎,“回来了!累坏了吧,赶紧进屋洗洗脸,我给你们准备了西瓜。”说着,毛巾和刀片往旁边一放,站起来进屋。

不多时,元一几人洗了脸出来,就见屋前阴影地儿摆了桌子和矮凳,桌上放着切好的半个大西瓜。大家各拿了一片西瓜吃,咬一口,又甜又凉,暑气立刻去了七分。

苏画问,“放冰箱了?”

苏珍取来大篮子,正在倒蛇皮袋子里的蘑菇,笑着答,“没放冰箱,用井水镇了半天。对了,厨房还有半个,不够吃再切。”

张正探头往自家瞅了一眼,见家门和他走时一样“铁将军”守门,心里不得劲儿,“二婶,我爸我妈没回来吗?”昨天天没亮就出门去帮工,虽然帮的是他姥爷姥姥家,但也不能连帮两天吧!

他看不上大舅、二舅,舅妈们也不咋地。大舅、二舅有活就找他们一家三口过去帮工,可轮到他家活儿忙、活儿多的时候,大舅二舅总会找各种借口推脱说没空。

他可烦大舅二舅这样了,所以姥爷打电话过来让他去帮忙时,他说没空,不肯去。他爸妈说不动他,就留他看家,两人一起去了富来村帮忙收麦子。

苏珍见到五六种可食用的好蘑菇,正高兴,头也不抬地说,“没有,电话也没来”。

张正心情立马不好了,拿出旧手机打老爸的电话,催他们快回来。他姐给的新手机,水果牌子的,昨天拿到手之后有点舍不得用,放起来了。

吃了西瓜,由苏珍指挥,苏画和陆子航一起动手,很快在院子里太阳最好的地方搭起一米多高的架子,上边绷上纱网,把蘑菇晾上,准备晒干了冬天吃。

她们晒一半,留一半吃新鲜蘑菇。

今天的晚饭,大姑主厨,苏画打下手,准备了八个菜,分别是蘑菇肉片、素炒蘑菇、蘑菇青菜、蘑菇肉汤、蘑菇酿、小炒肉、爆炒蛇肉和蛇羹。主食是打卤面,苏画负责和面、擀面条和煮面条,大姑负责做卤子。

苏画征集了大家的意见,大家都说要吃蘑菇猪肉的卤子。大姑爱做饭,尤其是姑娘在家或家里有客人时,因此,不仅做了大家点的卤子,还加了个鸡蛋青椒的卤子和芸豆肉的卤子。

晚饭准备好,大家围坐在桌前吃饭,一致夸大姑的手艺好。大姑爱听这话,不停招呼大家多吃点,还重点关照了陆子航。

这时,村部的喇叭响了。村长喂喂了几声,试了试喇叭,这才开始说正事。他说的正事不是别的,就是张正他们进山遇毒蛇的事,提醒大家小心,最近尽量不要上山。村长还特意提了一下,说这个蛇不是他们本地蛇,让大家注意一下这个事情。

末了,村长加了两句话,一句是不信的人可以去张青林家自己看,一句是,“元大夫,别吃那么快啊,给我留一口肉,我马上过去”。

听了这话,张正差点把嘴里的蛇肉给喷了,“咱村长脸皮咋那么厚!”

大姑笑着说他,“被村长听见了,你讨不了好。”

张正立刻闭嘴,埋头猛吃。

元一筷子一放,“等他来了我再接着吃。”

这时,苏画和陆子航很有默契地加快了吃饭速度。

村长到的时候,年轻的三个放下筷子就下了桌,和进门的村长打了个招呼,跑去张正家呆着了,留下元一和大姑招待村长。

苏画、陆子航、张正三人正张罗着打牌,苏画家的阿黄吠叫起来。苏画赶紧出去看,就见孙敏站在她家大门口,手上挎着个小篮子。

孙敏刚要喊人,就见要找的人站在张正家院子里。她扬了扬手臂喊,“听说你回来了,就过来找你了,欢迎我不?”

“欢迎。来这边,来张正家,快进来。”说着,苏画迎到了张正家大门口。

孙敏挺高兴的,跟着苏画进了张正家,把手里的小篮子递给苏画,“知道你爱吃,就摘了点儿。”

“谢谢!”苏画接过草莓,转过身就把草莓洗了,装盘子里放桌上让大家吃。想到家里的半个西瓜,让张正先招呼着,她自己跑回家切了西瓜,往师傅和村长桌上放下一盘西瓜,剩下的端去了张正家。

张正嫌家里热,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在屋前摆上桌子和四个凳子,草莓也端了出来,手上还抓着一把扑克牌。

苏画把西瓜放桌上,不见陆子航的人,问道,“他呢?”

张正作了个接电话的手势,说,“在屋里。”

不多时,陆子航出来了。张正见了,招呼大家坐下,着急打牌。

苏画坐在陆子航右手边,张正抢在孙敏之前坐到了陆子航的左手边。陆大哥可是他的未来姐夫,必须杜绝一切年轻的、性别为女的人接近未来姐夫,必须的。

“……”不明所以的孙敏,尴尬地转身坐到了唯一的空位上。

张正跟没事人似的,选了一个大家都会的纸牌游戏,开始打牌。

苏画不怎么会打牌,对规则似懂非懂,时不时出错牌。

打了两把之后,陆子航把自己的凳子往苏画跟前挪了挪,紧挨着苏画,教苏画出牌。连教三把,苏画一点长进都没有,只要没了陆子航的指导,她出牌又变得乱七八糟。陆子航一点都不觉得烦,面上不显,心里是巴不得苏画一辈子学不会,他也好这样手把手地教苏画一辈子。

张正瞅着他姐和他未来姐夫之间的互动,满意的不住点头。

而孙敏,终于反应过来了。不过,她没好气地白了张正一眼,她又没打什么坏主意,张正居然做出抢凳子这种让人尴尬的事,至于嘛!

张正可不管孙敏的白眼,也不管他姐和他未来姐夫不合规矩的玩儿法,一边哼着从元一那里学来的不知名的小调,一边出牌。

直到外边彻底黑了下来,看不见牌面了,他们的休闲游戏才结束。孙敏拿上小篮子要回家,苏画觉得让一个年轻姑娘摸黑走不安全(即便在村里),于是决定送敏回家(她把自己也是个年轻姑娘的事实给忽略了)。

陆子航什么也没说,找张正拿了手电筒,隔着五六步的距离跟在苏画和孙敏身后。

苏画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过脸继续边走边和孙敏聊天。

“后天是镇上的集,我和我妈要去卖菜,顺便买点家用,你去吗?”

苏画对赶集没什么兴趣,“家里没什么需要买的,不想去。”

“去呗,在家呆着也是呆着。再说,我看你家菜园子特别好,肯定是自家吃不完,不是送人就是烂掉,多可惜!你随便摘点拿到集市卖,最起码零用钱出来了。”

这倒是,苏画有点心动。“后天是吧!你们一般几点出发?”

“我家是四点起来摘菜,五点出发,差不多五点半赶到集上摆摊。对了,我家有电动三轮,你准备怎么去?”

“再说吧,我还没决定去不去。”

说话间就到了孙二叔家,看着孙敏进了家门,苏画这才转过身来,和陆子航并排往家走。

白天炎热,晚上倒是挺凉爽的。他们俩都不怎么招蚊子,倒也不急着回去,慢慢走着。

“小画,我想多呆几天再走,可以吗?”陆子航突然开口问。来到苏画家,和苏画和苏画的家人能够朝夕相处,机会难得,他不想这么快回去。所以,来了两天,他一直不提回去的话。可老是不提,他和苏画关系又没明确,他这样呆在苏画家不走也不是那么回事。左思右想,他直接开口问了。

“嗯。”苏画的声音很轻,但答应的没有一点勉强的意思。

“大姑做的饭很好吃,我都舍不得走了。”他压下心底的雀跃说道。

“吃了杀猪菜再走。”她说。认识陆子航一年了,除开他的表白让她尴尬之外,他是个没的挑剔的朋友。而认识沈弯弯才一周时间。她能邀请只认识一周时间的沈弯弯过来吃杀猪菜,没道理落下认识一年的陆子航。再说,陆子航现在就在她家作客,陆子航本身又没有急着走的意思,她没道理撵人。

陆子航目光闪了闪,“好。”卢川夫妻这周末没时间,下周末才会过来,他晚上确定过了。这么一来,他有理由再呆八九天。

☆、第136章救治

农家人的日子,只要你肯干不发懒,总少不了活儿。

第二天清晨,苏画见到在自家厨房帮忙的三婶儿,惊讶地问,“三婶儿,什么时候回来的?”明明昨晚睡觉前三叔三婶儿还没回来。

三婶也没隐瞒的意思,一边烧火一边告诉苏画,“跟我大哥二哥吵架了,老头老太太还那么偏心,帮他们骂我。我一生气,拽着你三叔出来,连夜走回来的。”然后她笑了笑,没有一点伤心的样子,“三婶儿硬气不?”

苏画立刻答,“硬气。”她心里想着,从富家村步行到苏家屯,至少得走三个小时,赶夜路不比白天,需要的时间更长,看来三婶这次气的不轻。

听了这答案,三婶更开心了,“你弟也这么说。”

厨房既然有三婶帮忙做早饭,就不需要苏画了。苏画也不用大姑撵人,先去洗脸刷牙,然后打扫屋子。见早饭还要一会儿才好,她解开阿黄的绳索,再把鸡鸭放出去,给鸡洒了几把玉米,赶着二十来只制造噪音的鸭子出门。

苏珍出来,正要进菜园子里摘点香菜,“就要吃饭了,想放鸭子吃了饭再去。”

苏画手里拿着个树枝子,回头说,“不怎么饿,先放它们出去溜一圈儿再回来,你们先吃,给我留点饭。”

“等一下。”苏珍交待这么一句,不由分说转身进了屋。

苏画只得把一群叫着着急出去觅食的鸭子拦回来,守着大门堵着鸭群不让出去。

也就三四分钟时间,苏珍手里抓着一个老式长方形的铝饭盒出来,往苏画手里一放,“去吧!”

苏画讨好地念了一句大姑真好,哄得大姑开开心心的,这才把不停发出噪音的一群鸭子放了出去。

一群鸭子目标明确,也不用苏画控制方向,快速倒腾着爪子,直奔村东田地边的小溪流。说它小溪流,因为它的水流实在是太小太细了,宽度也就一米左右,成年男人大跨步就迈过去的那种。女人和孩子则习惯踩着特意放到水中的石块儿走过去。

一群鸭子到了目的地,急急忙忙走进小溪流中洗澡喝水,接着觅食。附近鲜嫩的野草野菜、藏在草丛中的蚂蚱等昆虫,以及小溪流中人们注意不到的小鱼小虾都是它们的美食。

苏画在鸭子嬉戏的上游溪水中洗了手,在旁边找了块儿干净的石头坐下,打开大姑给的饭盒,发现里面装着三张烙饼,而且烙饼的样子鼓鼓囊囊的似乎中间夹了东西。

阿黄在她打开饭盒的时候就舍弃了捉弄鸭子的游戏,跑过来围着主人打转。

苏画也不管阿黄听不懂,骂了句馋狗,捏起饼的一角,一下就看到烙出层次感的饼被开出一个口,从开口处往饼中间塞了不少菜进去。有肉、有蘑菇、有青菜,估计是热了昨晚的剩菜塞饼里了。

农村人养狗,养的大多都是土狗,喂的都是剩饭剩菜,没有喂狗粮一说。苏画家的阿黄也是条土狗,大姑喂的也是剩饭剩菜。但每当苏画回家,它的伙食就会提高一个档次。当苏画一点不心疼地把一张饼给它放到石块儿上时,它汪了一声,甩着尾巴低头进食了。

苏画不再管它,卷巴卷巴肚中有货的饼咬了一口,嘀咕一句好吃,一边看着鸭群,一边吃。半张饼吃下肚,就见阿黄竖起耳朵冲着她左后方的方向吠叫了几声。

她转过脸,发现是师傅和陆子航走过来了,而且这两人今天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打架的迹象都没有。她不由意外地问出口,“今天没有切磋?”

陆子航应了一声没有,没有多余的话。

“臭丫头,坐这里吃什么呢?闻着怪香。”元一说道。

“烙饼。饿了回家吃去,大姑烙了很多,这是我的早饭。”她说着,把饭盒护的死紧。师傅的孩子心性,她心里明镜似的,不得不防。

元一意识到没有可趁之机,不由悻悻地哼了一声。

见到苏画在这里,陆子航不准备走了,“师傅,我呆会儿再回去。”

元一不理他,迈过小溪流,哼着古风小调往村里走。

苏画倒也没撵人,直到师傅走远了,这才把饭盒一递,“还有一个,给你垫垫肚子。”

陆子航说了句稍等,在溪水里洗了手,这才接过饭盒,慢条斯理地把剩下的一张肚中有货的烙饼吃掉了。

等他吃完,走开的苏画抓着一把绿叶回来。绿叶分了一半给他,剩下的一半她用两手揉搓,弄得手上都是绿色汁液,这才把揉烂的叶子丢掉,用溪水洗手。

陆子航见了,有样学样。洗过手后他注意到,手上沾的油渍洗掉了。他立刻把绿叶的样子刻印到脑子里,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在小溪流边又呆了半个多小时,见到村里几个孩子赶着鸭鹅过来,决定回去。一群鸭子这会儿填饱了肚子,正三三两两地趴在碎石上。

陆子航拿着树枝子把鸭子们弄起来聚拢到一起,往家里赶。苏画带着阿黄跟在后头悠然地走。到家时,大家已经吃完饭,各干各的去了。

苏珍迅速端了烙饼、一盘炒菜、一碟子腌咸菜招呼他们俩吃饭,又给俩人盛了小米粥,这才说,“小画,元师傅说最近两天没雨,是个大晴天。你三叔决定今天割麦子,姑过去帮忙,九点半回来做饭。”

苏画基本没做过什么农活儿,但也自告奋勇地表示要帮忙,“我也去”。

“不许去,留下看家。你记得和上面,中午咱们吃过凉水的打卤面。至于做菜和做卤子,姑回来弄,你不用管。对了,等会儿到镇上买几条鱼回来,有好牛肉买五斤。剩下的钱,你想吃什么,自己看着买。”苏珍说着,一掏兜,拿了三张红票子放桌上,“你三婶给的,拿着花。”

苏画,“……”三婶儿这是还当她小孩子呢!剩下的钱让她买零食什么的,真是……

“大姑,等我一会儿,我也去帮忙。”陆子航说。农活儿他也没干过,但他一个大男人,不信自己割不了麦子。

苏珍坚决拒绝,“你也不许去,陪小画看家。”说完意识到自己的口气过于强硬,又笑着解释,“咱自家割麦子,姑肯定不跟你外道,一定揪着你干活儿。你们在家烧水、帮做饭的,就是帮了你们三叔大忙了。”说完,拿上镰刀,带上草帽,急匆匆走了。

这时,苏画不由多看了他两眼,“你干过农活?”她心里清楚,陆子航的身份摆在那里,他的生活远离一切和农活儿相关的东西。

“没干过。”

她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但真没有打击他的意思,“我也没干过。听说没干习惯农活儿的人碰上农活,肯定会脱层皮,后果很惨。等下咱们去镇上买鱼。”

他们俩正边吃饭边说话,就听张正家院子里传来女人的哭喊声,“元大夫救命,元大夫快救救我儿子,元大夫……”接着是拍打门窗的声音。

阿黄也冲着隔壁吠叫起来。张正家没狗,阿黄有时候会关注张正家院子里的情况,有时根本不管。

苏画听闻动静,筷子一放跑了出去。顾不上其它,问了一句“怎么了?”,她借着助跑的冲劲儿,一手按墙头上,整个人翻墙进了张正家院子。

哭喊的女人是个年轻媳妇,在她旁边是个抱着孩子急的直踱步的小青年。

年轻媳妇不认得苏画,但也顾不上这些,“元大夫人呢?我找元大夫救命。”

“我师傅进山了,下午才能回来。孩子怎么了?”

年轻媳妇立刻放声大哭,弄得苏画头都大了。

小青年也急的直打转,嘴里一个劲儿重复怎么办。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跑进张正家院子。这位明显是认识苏画的,喘着粗气说话,“是苏画啊!元大夫人呢?我……孙子不小心吞了一粒儿花生……卡嗓子眼儿了。”

苏画听了,顾不上别的,上去就抢小青年怀里的孩子。

小青年不明白苏画的意思,往旁边躲,“干嘛?你要干嘛?”

中年妇女着急在一旁喊,“给她,给她,快给她。”她知道苏画是大夫,去年苏家老大的儿子被苏老太太打的头破血流,就是被苏画这丫头治好的。村里很多人知道。

可小青年不知道啊,都快急死了。

赶来的陆子航二话不说,上前把小年青的身体控制住,方便苏画做事。

苏画立刻把孩子抢到手,这才发现这是个一岁左右大的男孩子,憋的整个小脸都青了。她迅速摸了一把,确定孩子嗓子卡住异物的位置,马上单手抓住男孩子的两只小脚,把人倒吊在半空,往孩子后背上拍了两下。

卡在孩子嗓子眼儿的花生粒儿出来了,孩子得以呼吸,喘着粗气哭出声。

苏画看了一圈儿,觉得中年妇妇的精神状态是最好的,于是把孩子送到中年妇女怀里。身体发软的小青年和媳妇反应过来了,扑上来看着孩子直哭。

苏画听的头疼,叫上陆子航回自己家去了。两人迅速吃完饭,苏画洗碗收拾厨房,陆子航拿上水桶洗车。

不大一会儿,中年妇女抱着孙子,和提着菜篮子的儿媳妇过来道谢。她们的菜篮子里倒没装青菜,而是装了一块儿五花肉和差不多有两三斤的排骨。赶巧她家今早杀猪,因此送了新鲜肉过来表达谢意,走时还邀请苏画和家人中午去家里吃饭。

把人送走后,苏画坐着陆子航的车赶去镇上买鱼。巧的是,从别人的八卦中,让她知道了山里蛇的来处。

☆、第137章放生

镇上超市到目前为止一共开了五家。局限于当地的人口数量和消费量,这五家超市的规模都一般,没法儿和城市中的大型超市比。除此之外,各种饭店、五金店、菜店、副食品店、种子店、文化用品店等小店面不在少数。

苏画对镇上的情况不怎么熟悉,唯一知道的是镇上最热闹、店面最多的地方在镇文化广场四周。她听张正说过,镇文化广场除了镇政府办活动时会占用以外,其他时间被全镇人当停车场用。管它是轿车、电三轮,还是自行车或驴车、马车或牛车,在这里全能看到。

果然,当她坐着陆子航的车到镇文化广场时,就见广场上停了各种车子。好在各种车停的还算有序,不会影响车子进出。

等陆子航把车开进去停好,两个人下车准备去买鱼。

苏画手里拎着桶,桶是特意为买鱼准备的,里面还装了三分之一的水。她听到广场西侧有卖鱼的喇叭声,顺着声音看过去,那边停了个拖车斗的农用货车。

货车旁站了个中年妇女,正在吆喝“快来看,快来买,王家集水库鱼,清早打捞,绝对新鲜、肉质好,小的十块一条,大的十五块一条……”。

周围有几个男男女女正踩着搭的木板梯看车斗里的鱼。还有一个小伙儿,手里拿着不大的长竹竿网兜,网起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给在场的人看。

既不用去超市,也不用特意找了。苏画立刻走了过去,踩着搭的木板梯上去,就看到了满车斗的水和水里的鱼。里面红鲤鱼和白鲢鱼较多,还有一些鲫鱼、草鱼,最下边隐约看到了泥鳅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