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画一下按住她的手,自车门上掰开,一脸冷淡地表示,“不顺路。”

“你……一样买西瓜,怎么就不顺路了?”苏如兰一脸委屈地看向陆子航。

陆子航觉得这女的莫名其妙,低头坐进驾驶位,关上车门。

苏画只是觉得苏如兰的表现奇怪,并没往苏如兰看上了陆子航这方面想。苏如兰讨厌她,她也讨厌苏如兰。她一点都不想看到苏如兰,于是很自然地推开苏如兰,拽开车门坐进去,关门。

陆子航打开车内空调,第一时间给车门落锁,缓缓把车开了出去。

苏如兰有气无处发,回头抱怨,“大姑,你看苏画,她怎么这样!”心里气的半死。

苏珍把桌上剩下的瓜子和水果端给墙那边的元一和张正,转身去井边,合上电水泵的闸,冲苏如兰说,“我去给猪冲澡,没事回吧!”说完,也不管苏如兰听不听,转到房后,拿上正流水的皮管头儿,站在猪窝门口,往哼哼的几头白猪身上喷水。

她家猪窝每天都清理,夏天三天两头还要给猪洗澡、冲洗猪窝,她家猪个个都干干净净的,看着就顺眼。

陆子航和苏画离开苏家屯,去了邻镇的光荣村。光荣村的土地适合种西瓜,种粮食产量却不高。该村村民大多种西瓜,成片成片的种,却因种种原因不能外销。不能外销,村民就得尽量节约成本,按地地道道的老方法种西瓜,不用任何药物。

当地西瓜卖不到外地,当地人吃当地瓜,外地瓜也就进不来当地。瓜农有了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

不用人领路,苏画和陆子航在瓜地周围转了一圈儿,找了个地头儿的瓜棚停下来。

瓜棚里,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探出头来,“买瓜吗?”

苏画看着男孩子晒的黑黑的脸说,“买。”

男孩儿立刻缩回头,“爷爷,醒醒,快起来,买瓜的来了。”

“就起了,就起了。”悉悉索索间,左手抓着草帽的老汉从瓜棚里钻出来。老汉的视线在陆子航的车上扫了两眼,“十个以下,一毛五一斤。十个以上,一毛二一斤。”

陆子航以为听错,西瓜有那么便宜吗?他看向苏画。

“我们摘一个尝尝,好吃肯定多买。”苏画说。到瓜地买,基本就这个价。瓜农、小贩什么的拉到镇上或县城卖,价格在三毛到五毛钱之间浮动。也有开四轮到各村叫卖的,价格在四五毛之间。

男孩儿听了,腿脚快地冲进瓜地,很快抱了个六七斤重的西瓜出来。

老汉迎上去接过来,对苏画说,“刚摘的,太阳晒的味道怕是尝不出来。”西瓜要放凉或冰镇上才好吃。

苏画笑笑没说什么,让老汉在瓜上抠出个三角形的瓜肉出来,尝了尝,说,“挺好的,摘吧,车上能装多少我们买多少。”

最后,苏画他们装走了四十多个西瓜。

到家后,苏画给张正家分了十个,自家留下十个,剩下的留车上没搬下来。

陆子航明天要走,苏画没什么好送的,除了当地西瓜,她拿着铁锹去了后菜园的葡萄架下,挖出一坛十斤装的酒。

元一见了,有些心疼,倒也没说什么。

苏画假装没看到师傅一脸肉痛的表情,问陆子航,“连坛拿走,还是开坛分装到瓶子里?”

陆子航惊讶地问,“整坛酒都给我?”苏画手里出来的养生酒有多稀罕,看他外公和顾城爷爷的表现就知道了。

“嗯,一半你的,一半给你外公外婆。”

陆子航没有推辞,车后座弄起来,整坛放进车里。

担心路上颠簸,酒坛子磕了碰了的,大姑贡献出一条旧被子包酒坛子。

第二天清早,吃过早饭,陆子航准备出发。

这时,大姑着急忙慌地从外边回来,跟在后边的张正扛着个方形竹筐。

竹筐放到地上,陆子航低头一看,半竹筐的鸡蛋。

大姑急急进仓房,出来时手上提着装鸡蛋的篮子。她把自家一篮子鸡蛋往地上一放,蹲到旁边,篮子里的鸡蛋往竹筐里拣,还吩咐张正,“拿点你家麦草,铺上麦草鸡蛋碰不坏。”

“大姑,你这是干什么?”陆子航猜到这是给他的鸡蛋,但这也太多了吧!

大姑笑着说,“农家鸡蛋,别嫌弃。”

苏画一脸无奈地示意陆子航别推辞,然后转身走开,不大一会儿搬过来一竹筐的青菜。芸豆、豇豆、西红柿、甜瓜、香菜、芹菜、茄子、黄瓜、朝天椒都有,大姑大清早摘的,方竹筐里摞的冒尖。若不是她及时阻止,劝说会弄脏陆子航的车,大姑还想抓两只活鸡、两只活鸭让陆子航带上。

鸡蛋拣好,大姑一拍额头,“咸鸭蛋差点落下,等我两分钟,马上装好。”

陆子航,“……”

苏画进屋,提了一个大方便袋和一个大保温壶出来。保温壶里装的提神的药茶,方便袋里是洗好的几样水果,给陆子航路上吃。

元一丢给陆子航一个鼓鼓囊囊的方便袋,背着手出去遛弯了。

陆子航走的时候,空间挺宽敞的豪华越野车,愣是装了满满当当的农产品,身价跌了好几个档次。

来的时候,身边坐着苏画。回去时,只有他一个人。陆子航心里遗憾,琢磨着,等到苏画开学时,自己要不要挤出时间特地过来接人的问题。

一个人的旅程太过安静,他想起苏画昨晚找他谈话时的模样。

苏画说:我们生活成长的环境不一样,我们俩不合适。我喜欢乡村生活,不适应繁华的都市。你属于都市,你家底蕴深厚,和我们平头老百姓不一样。你带我出去会友,你的朋友们要是笑话我见识少,你觉得丢脸,我觉得难受,两个人都不会开心,何必呢!

苏画说:我们在一起,必定有一方要迁就另一方。说句实话,我这个人倔,不会迁就人。

苏画说:我属于乡野。你要想清楚,你真的甘愿为了我一辈子窝在乡野吗?我讨厌怨偶这个词,与其结婚后成为怨偶,你不觉得我们更适合当朋友吗?

苏画说:别急着回答,回去慢慢考虑,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他回忆起当时她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不由失笑。她一直强调自己属于乡野,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吧!

☆、第147章不会接生

陆子航走了,早晨没人陪着打拳,国医论坛上跟人掐架时没人帮忙打字,元一感觉有点失落。治愈失落最好的良方是什么,唯有美酒!

酒就埋在那里,想喝自己去挖呗!元一不,自己不挖,也不让张正帮忙,认准了只让苏画挖出来。

苏画被磨的闹心,满脸无奈地拿了铁锨又去挖了一个坛酒出来。

元一喝上了美酒,失落症瞬间被治愈,整天乐呵呵的,再也不为徒弟胳膊肘往外拐的事吃味了。

而元市那边,聂外婆用外孙带回来的农产品做一日三餐,吃的一家人心情都不错。

至于聂外公,得了一坛千金难求的养生酒,太高兴,为了眼气顾老爷子,特意打电话跟顾老爷子显摆。只是,显摆的有点得意忘形,一时没管住嘴,给说露了。等反应过来,赶紧撂话筒。

陆子航面无表情地看着面色讪讪的外公,“外公,小画送你的只有半坛,剩下半坛是我的。”

聂外公瞪眼睛数落外孙,“什么你的我的!你的就是我的。年纪轻轻的,喝什么养生酒!养生酒是我这样的老人家喝的酒。”

陆子航倒也聪明的没跟外公顶嘴,而是起身离开,找到在厨房择菜的外婆,对着外婆耳语几句。

聂外婆二话没说,拍了拍外孙的手背,厨房的事交给保姆阿姨,自己去客厅,把老伴儿叫上,回卧室说话。

这期间,陆子航去了储藏室,翻腾一会儿,翻出来一个三斤装的空酒坛子。确定手里的空酒坛子盖子还在,他转回厨房,拿水冲洗一下坛子外的灰尘,拿抹布擦了擦,这才悄悄上楼,进了外婆的书房。

外婆的书房里,靠近西墙的一排书架左下角,有一个暗柜。外公不敢把酒藏在储藏室或自己的书房,因为一群老头子过来找酒容易被发现,所以藏到了外婆的书房这边。

陆子航从暗柜里抱出十斤坛的酒,往空酒坛里倒,倒到快满时停下。他把小坛子封上,放进暗柜。再把大坛子封上抱出去,放到自己的车上。

外公被外婆缠着,阿姨在厨房干活儿,家里其他人都不在。至于警卫,看见他抱坛子出去,也没人会拦着。除了他自己,这下谁都不知道剩下的酒藏哪里去了。他没事人似地给外婆打了个电话,说有事出去一趟,开车走了。

半小时后,干瘦却精神矍铄的叶老来了。

叶老让随行人员留在外边,只带了宋秘书走进聂家别墅。

从来不登门的人突然登门,还是个大人物。聂外公相当吃惊,心里有些拿不准。这人心里没底,就会胡思乱想。他觉得,自己退休可是真退休,什么暗势力、什么后手这类乱七八糟的一个没留,绝对退的干净利索,恋权这种事绝对没干过。

他一生忠于国家,如今退下来颐养天年,怎么就让这位堵上门来了?想到在军中任职的两儿子、一个孙子,都是他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儿子、孙子的脾气秉性,他心里有数,绝对干不出不利于家国的事。

他没犯错,他的儿子、孙子没有犯大错的可能。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竟能惊动这位?

叶老看着聂三成一副苦恼的模样,神色平和地说道,“聂三成,才退休几天,多年练出来的沉稳劲儿就给丢干净了!”

聂三成是聂外公的大名。他到现在都心里没底,不清楚这位屈尊大驾登门到底是为了什么,“我都这大岁数了,退下来就是个在家养老的普通老头子,就喜欢随兴些,哈哈……”

“你倒是清闲!”

“还成。”

“听说,你外孙在追求我孙女?”

“……”聂外公立刻懵了。等等,这位儿子、侄子好几个,亲孙子、堂孙子也有五六个,唯一的孙女早就为人妻、为人母了。这话从何说起?他孙子可是一门心思在追求小苏大夫。

“我孙女孝敬的好酒,你外孙捎过来,进了你家门就没动静了。怎么,你想独吞?”

“……”好像明白点什么了。但是,可能吗?他怎么不知道这位也是个脸皮厚的!

“赶紧拿出来让我瞧瞧。”

聂外公突然想起来,撂电话前顾老头儿说的那句“别臭美,有你哭的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绝对是顾老头儿眼气他,知道这次抢不到手,就把他得了一坛好酒的事捅到这位跟前了。他立时扼腕,后悔自己就不该显摆,但为时已晚。

能怎么办?只能一脸心痛地喊老伴儿,让老伴儿叫外孙把酒抱过来。

聂外婆乐呵呵地走过来,告诉老伴儿,“子航出去了,我叫小许过来搬。”说完,过去拨通坐机,“小许啊,进来,帮我搬坛酒。”

徐大同立刻从外边进来,跟着聂外婆上楼,搬下来一坛酒。

聂外婆乐呵呵的让徐大同把酒放下。

聂外公看着缩小好几圈儿的酒坛心里吃了一惊,面上却不显。十斤坛变三斤坛,老伴儿是怎么做到的?他压下心底的疑惑,亲自打开坛子的封口,酒香味扑鼻。他心里大定,酒对,就是坛子不对。

叶老认得这个酒香,许多年前喝过两次,惦记多年,终于又等到了。他示意宋秘书带上酒,站起来告辞。

聂外公眼睁睁地看着酒被抱走,心里在滴血。送走叶老这尊大佛,聂外公急匆匆跑上楼,跑进老伴儿的书房,却发现大酒坛不翼而飞。他急坏了,跑下楼,“老伴儿,我的酒呢?”

聂外婆幸灾乐祸的说道,“该,让你穷显摆,分得的三斤酒,一下就没了吧!”

“老伴儿,我错了,赶紧告诉我,剩下的酒在哪儿,我得找个好地方藏起来。”

“剩什么剩?你那点没了。我分得的二斤,交给子航保管了。放家里早晚让你败光。”

“子航这个臭小子,都算计外公头上了,太不像话……”

“若不是子航机灵,你连我们俩的都得搭进去,哼!”

像话不像话的,陆子航把带走的酒藏的严严实实的,之后去了表弟聂司元位于郊区的别墅暂住,避风头。

接下来几天,聂外公自食其果,每天都要应付一群上门蹭酒喝的老头子,头都大了。

苏画对此一无所知,直到接到师兄的电话。

谢国安很伤心,“小师妹,聂老头的外孙有什么好,你一坛接一坛地送好酒,师兄只有眼馋的份儿,一口都喝不到。真是,师兄心里苦啊!”

苏画抚额,“……”

“小师妹,你什么时候回元市?师兄胃口不大,也不跟你要两坛,但你别忘了师兄的那一份儿。”

“等一下。”苏画说罢,挂了电话,看着正在吃煮花生、喝小酒的元一,“师兄的电话,跟你要酒,给不给?”

元一立刻不乐意了,“给什么给!臭小子,敢惦记我的酒,谁给他的胆子?”

苏画就不明白了,一个个的,成天就知道酒酒酒的,酒有什么好喝的?她不自觉地摇头,“行,我告诉他。”

“等一下。”元一说了这么一句,若有所思地安静了一会,这才开口,“告诉他,想喝酒,自己过来喝。”顿了顿,“悄悄的来,不要惊动不该惊动的人。否则,哼!”

苏画回拨谢国安的电话,把元一的原话复述给他听,包括最后一个警告意味十足的“哼”。

谢国安霍地站了起来,“师叔在你老家?”

“是。”

“等我,让师叔一定要等我,我马上准备,后天,不,明天,我明天就出发。”谢国安顾不得别的,激动地挂了电话,招呼阿姨赶紧给他整理行李,想了想,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让人帮他准备东西。

苏画把手机随手放在师傅喝酒的桌上,继续处理采回来的几样草药。

村长今天去镇上打了申请,想在苏家屯设立卫生所。至于坐诊大夫,申请上打了师傅的名字。上面没给批,理由有两个。一个是,师傅年岁过大,而且不懂西医西药。还有一个是,镇上财政紧张,不能为村里盖卫生所。

村长回来后很是气馁,苏画和师傅却不以为意。没有卫生所,苏画与师傅俩人照样能给乡亲们看病。再说了,在村卫生所坐诊,自由度很低,没病人也得在卫生所蹲坐一整天。

乡村卫生所和城里诊所可不一样,几天不见得有一个病人。与其干坐着,苏画和师傅宁愿在没病人的情况下干些别的事。

像师傅,岁数大了,可以像现在一样每天悠闲地在村中生活。

像苏画,能帮大姑做家务,需要草药了可以进山采,入秋了她还准备收集鲜花制作面脂。她家用的面脂都是她手工制作的。今年准备多做些,因为司琴和宋宇菲提前跟她预定过了。

想到制作面脂,苏画就想起宋宇菲的那张痘痘脸来。按说,年轻姑娘都爱美,为了美,大多女人什么苦都能吃。但宋宇菲绝对是个例外,明知吃辣脸上会长痘痘,却因嗜辣,宁可顶着一脸痘痘到处走,也舍不得忌辣。放假前她给了宋宇菲一张调理身体的方子,也不知道宋宇菲有没有安方吃药。

“元大夫……元大夫……”

女人尖利的声音由远及近,苏画不由捂耳朵,转过身看向大门方向。

化着浓妆、穿着抹胸与超短裙的一个女人骑着电动车冲过来,大概是太着急了,拐进院子时电动车一头撞到大门垛上,女人哎呦一声连电动车带人摔到地上。

苏画安抚了吠叫的阿黄,这才往大门方向走,“你没事吧?”

女人已经爬起来了,左腿上青了一块儿,右小腿磕破了一点皮。她电动车也顾不上扶,急问,“这是元大夫家吗?”

苏画看她走路的样子就知道没摔坏,点了点头,“有事?你看着面生,应该不是我们村的。”

“我是石头村的南阳,我找元大夫救命,麻烦帮我叫一下。”

元一坐在遮阳伞下没动地方,“病了还是伤了?你说一下情况。”

叫南阳的女人立刻看向元一,“我有个好姐妹,不小心摔了一跤,早产了,元大夫求你过去救救她。”

元一听了,眼睛瞪的圆圆的,“生孩子不送医院,你找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接生!”

南阳一脸忿忿,“没钱上医院……我好姐妹好不容易攒了一笔孩子的奶粉钱,混蛋东西一边骂她挣的钱不干净,一边把钱抢走了,跑的时候还推了她一把,要不然好好的哪能摔跤早产……”

“嫁的男人要是个好的,谁愿意当小姐让人骂……卫生所姓贾的真不是东西,就知道瞎逼逼……左邻右舍的没个好人,跟我借钱时好阿阳好阿阳地套近乎,关键时候找他们借点救命钱,一分钱都借不到……元大夫,你可以瞧不起我们,可未出生的孩子是无辜的,求你了……”她倒豆子似地飞快地说了一通,一抹眼泪,跪到了元一面前。

元一看着苏画,“你去。”

苏画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赶紧的,人命关天。”

苏画急了,“师傅,我不会接生啊!”

☆、第148章接生

师徒俩喊着不会接生,可还是要走一趟的。

自称南阳的,骑来的电动车撞出毛病了,开不了。张正不在家,大姑只能出去找来家有骑摩托的青年,让青年骑摩托把苏画和南阳送到石头村。

早产的女人看着也就二十二三的样子,躺在床上,又哭又喊折腾的满头大汗。

床前,有个盘着头的老太太在照顾她。

和苏画有过一面之缘的贾大夫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正在嚷嚷,“这样不行,会出人命的,赶紧借钱,借钱送医院……对,送医院……臭八婆跑哪儿去了?臭八婆,不借钱找什么元大夫……”

南阳跑进屋来,贾大夫看见赶紧拦住了询问借到钱没有。

南阳都快急死了,疯了似地又打又踢地把贾大夫逼退,一下冲到床前,“秀,秀,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咱有救了,有救了……”

苏画提着药箱着急看病人。

贾大夫看到是她,立刻上来拦,“怎么又是你这个蒙古大夫!滚,滚出石头村。”

苏画不耐烦,抬腿就是一脚,把贾大夫踢的后退好几步之后,自己一下冲到了床前给产妇搭脉。

老太太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大夫,已经见血了,就是不见生,这样很危险,赶紧想想办法。”

产妇喘着粗气,脸上浸染的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