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摆手,“去,去,你知道什么?这是增进我们师徒感情的手段,你不懂。”

苏珍,“……”

元一心里美的不行,“小画是个执着的,非得跟我要松茸。我就带她找松茸,但遗憾的是,找了十几天再没找到一颗松茸。之后我们又转回去了,就是采到松茸的地方。我们在附近一连守了二十多天,终于等到它长出来,采到了二十几颗。嘿嘿……为了松茸,耽误的时间太长了。等我们穿过深山,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已经过中秋节了。”

苏珍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张正对野猪的事念念不忘,“我姐怎么逃过野猪的?”

元一非常不负责任地说,“这事,你得自己问她。不过,我告诉你,那头野猪身上最好的肉,让你姐割下来了。我们连吃了两天烤肉,烤野猪肉。”完了,他压低声音嘱咐,“千万别说出去,听说野猪是国家保护动物。”他觉得,师徒二人曾狼狈地虎口脱险这事,就不拿出来炫耀了。

虽然是步行,但苏画赶路的速度很快。中午的时候,她找到水源,在水边歇脚,顺便吃东西。这时,她接到了于秀的电话。

“苏大夫,我儿子不烧了,多亏了苏大夫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不用谢,孩子退烧了就好。”

“昨天家里乱,忘了付你药钱,对不起。那个,南阳前天去县城还没回来,估计明天才能回来。等南阳回来了,我让南阳把钱送过去,行吗?”

“行。”

“苏大夫,诊费加药费,一共多少钱?”

“一百五十块。”

“啊?”

“一共一百五十块钱。”

“那个,你帮忙接生,保我们母子平安,之后还给我开了补血益气药。昨天为我儿子出诊,给退烧贴膏……”

“嗯。”

于秀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说救她们母子两条命这事,就是苏大夫给她开的那些药,去药店自己抓药,一百五十块钱根本打不住。

“别想太多,赶紧养好身体,要不然怎么照顾你儿子。我这边忙,挂了。”

“哦,好,好,不打扰苏大夫了。”于秀放下手机,抱起睡的正熟的儿子,“儿子,我们欠了苏大夫天大的人情。妈妈会记得苏大夫的恩情,一辈子都记得。”

至于她男人石东,她昨晚就把人赶到东屋去睡了。换作平常,她可指挥不动石东。但昨晚情况不一样了,不知道为什么,石东浑身无力不说,右胳膊又让苏大夫弄脱臼了,想打她,反过来被她打了,因此老实的不得了。尤其是他找贾大夫治脱臼的胳膊时,贾大夫说不会治之后。

今天一早,石东去镇上医院看。脱臼的胳膊和手腕,大夫帮忙正回去了。但他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力气这个事儿,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没好意思提自己被女人打了,而是含糊地说是打架伤的,并把挨打的过程说了一下,问医生这事是不是对方做的手脚。大夫说了一句“你想多了”,就把他打发了。

他回村后,又找贾大夫问。

贾大夫只会看平常头疼脑热的小病,按说明书给人开些药,哪里懂中医上深奥的知识!他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被石东问烦了,他拍了拍石东的肩膀,“以后离苏大夫远点儿。那女人很邪性,我都不敢招惹她。”

邪性这个说法彻底把石东镇住了。浑身没劲儿,找不到原因,除了撞邪,还有什么解释?

石东老实了,于秀的日子安生了许多。

下午,谢国安到了苏家屯。他从元市坐飞机飞到了蓉市,之后由蓉市秦家的司机开车送过来的。

最近半年,秦穆告别了闲散的生活,每天都在工作与历练中度过。他个人以为,秦家子孙精英人物太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不想当精英,对家产也没有野心,家里大可以放任他当个闲散少爷。

秦家子孙太多了,长辈们确实不怎么重视他,一直在放任他过闲散的生活。直到年后,大哥出事消沉下来,长辈们的视线定在了他的身上。现在才想起来培养他,未来也太晚了。他不认同,但没有说不的权力,任由长辈们折腾着。

送谢老去平安镇这个差事,他是从堂哥手里接过来的。在堂哥看来,一个退下来的老中医,对秦家事业没什么帮助,根本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与堂哥相反,他快憋坏了,尤其在听说这位谢老的目的地是平安镇扣,他自荐替堂哥走这一趟。

一路上,通过聊天,他知道了这位谢老是苏画的师兄。除了惊讶之外,他觉得很惊喜。

看到迎出来的苏珍,秦穆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大姑,我又来打扰了。”

苏珍眼带惊喜地看了看已经和元一寒暄上的陌生老者,又看看秦穆,笑着说,“前几天正叨咕你怎么不来家里玩儿,你就来了。早知道你不禁叨咕,我就该想起一回、叨咕你一回。”

秦穆一向会说话,“工作忙的脱不开身,否则早想过来了。一直惦记着大姑的手艺,今天我又有口福了。”

苏珍笑的开怀,“别站外头,进屋,都进屋。”

进了屋,互相作了介绍,秦穆这才开口问,“大姑,小画不在?”

“不在,出门了。过几天才能回来。”苏珍说着,往桌上端水果。

秦穆觉得遗憾,“太不巧了,我明天起早就得走。”

这事确实赶巧了,苏画不知道秦穆会来,一早进山去了。

苏珍觉得,错开了也好,省得多出一些不必要的小烦恼。在她看来,秦穆大概对小画有点意思,但也只有一点而已,离喜欢还有一定距离。而陆子航这个人,她看的清楚,眼里只有小画一个。

两相比较,她更支持陆子航。她心里有数,看她家小画的表现,心里也是有陆子航的。年轻人的感情,她也不好多嘴,跟着操心也只是因为关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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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头发,来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审过

☆、第151章山林

秦穆住一晚的打算落空了。晚饭刚吃几口,家里电话追过来了,让他即刻返回去。他觉得气闷,但不会表现在外,只是笑着解释家里有急事,一脸歉意地提出告辞。

苏珍有心劝秦穆吃完饭再走,可秦穆说家里有急事,这话就不好出口了。她趁秦穆和元师傅、谢大夫告辞的工夫,去了厨房,从碗柜里拿了两个饭盒出来,装满饭菜,又给带了两个汤匙,仔细地包好。厨房有当天摘好的西红柿,足有六七斤。

自然成熟的西红柿和市场上卖的催红的西红柿味道不一样。她知道秦穆喜欢,全拣了装袋子里。还有豆角和黄瓜,豆角足有半篮子,而黄瓜挑那些卖相好的,各装了一袋子。

秦穆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不过,只要是农家菜园里的蔬菜,他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看到苏珍送给他的几样蔬菜,高兴的收了。

苏珍看他没嫌弃,挺高兴的,“角瓜、南瓜都有,要吗?”

“要,谢大姑。”

苏珍挺喜欢秦穆这性格,二话不说进了菜园子现摘。

十来分钟后,后备箱塞满蔬菜,后座上放了一纸箱的鸡蛋,秦穆和带出来的司机离开了苏家屯。他们的车子很快离开土路,开到了柏油路面上。

这会儿司机开车,秦穆坐在后座打开饭盒吃饭。

苏珍给装的饭盒,三分之一是米饭,三分之二是炒菜。秦穆拿着汤匙一口接一口地吃着,很快就解决了自己的一份儿。餐具装回方便袋,他擦了擦嘴,“宁哥,大姑送的蔬菜不少,喜欢吃哪个蔬菜自己拿,拿剩下的送到我XX区的别墅去。”

“是,三少。”

“找个地方停一下,换手,你到后头把饭吃了。大姑做的农家菜味道还是那么好。”

“谢三少。”

秦穆觉得遗憾,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却没能见到苏画。他打过苏画的手机,连打三次,得到的只有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他还用张正的手机打了一次,结果一样。他这才知道,所谓的苏画出门,不是普通的出门,而是进山了。手机打不通,只能说明苏画所处的位置信号不好。

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点是某处深山老林,所以对苏画进山一事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元师傅和苏画的野外生存能力,他亲眼见识过,倒也不怎么担心。回去后迎接他的又是无休止的精英式训练,想想就觉得烦。他只是个备胎而已,他很清楚。

茂山。天色微暗时,苏画走的已经很深入了。她找到一处适合过夜的山洞,安置下来。山洞不大,仅容四五个人躺下来的那种。这种大小,对独自行动的苏画而言正合适。

她探查过,山洞没有野兽寄居过的痕迹。而且,山洞内部是封闭的,不必担心会发生夜里背后遭袭这种事。

她用草扎了个扫帚,简单打扫了一下山洞的地面,然后在洞口和洞内洒了一圈儿的驱虫蛇的药粉。接着便是在附近拣足够支撑到天亮的干柴,然后在洞口位置生火。

咸菜和腊肉配着烙饼解决了晚饭,喝了几口水,吃了点随手摘的野果,准备休息。因为有山洞可住,她没打开帐篷,只是从野营物品袋里抽出一条垫子铺地上,又在火堆边缘洒了一把驱蚊虫的药粉。

药粉会慢慢燃烧,然后产生驱蚊虫的烟。准备工作做好,她在垫子上躺下来休息。夜里的山林并不平静,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动静。她睡的很警醒,一晚上起来五六次,或是往火堆里添柴,或是再洒些驱蚊虫的药粉。

天微明,她往将灭的余烬中添了两把干草和一些细树枝,等火起来了,再把最后剩下的一点干柴添上去,在火上坐上小铁锅,给自己煮上小米粥,配着仅剩的两张烙饼解决了早饭。

之后,她给自己烧了点开水,泡上一壶去燥的药茶,灭了火,收拾东西离开。

走走停停的,观察着地形,探查哪里有可采的草药,行进速度和昨天相比慢了许多。昨天她的收获不大,人迹多的地方肯定留不下什么好东西。

今天不同,她已经走的很深入了,附近村民轻易不敢踏足这片区域。人迹少,各种草药自由生长着。不过,草药和周围的植被争夺着养分,比外围情况好,但还没到成片成片地生长的地步。

烈日高照时,她找到一处泉眼。她先是洗了把脸,喝了几口甘甜的泉水,这才取出五升的水壶,接了满满一壶山泉水。

肚子咕咕叫有一会儿了,她就在附近停了下来,收集干柴,然后生火煮汤。一把野菜,一捧蘑菇,再削了点腊肉下去,配上野果汁、野蒜和盐调味,煮出一锅味道不错的汤来。一锅汤,两个干馍,解决了午饭,最后还串了几串鲜蘑烤着吃。

收拾好东西,再次把水壶灌满山泉水,辨别了一下方向,继续赶路。各种虫鸣鸟叫充斥在耳间,偶尔头顶有飞鸟扑棱着翅膀飞过,枝叶在微风中摩擦出不同的沙沙声,树下草丛中不时有细小的动静传出。

苏画已经习惯了这些声音,自若地走着。远远听到狼嚎声,她没有吓到变脸,反倒诧异极了。没想到山里真有狼群,而不是村民瞎编乱造的。她停下来听了听声音传出的方位,换了个方向继续前进。她可没兴趣和狼群来个不期而遇,再来个人狼大战什么的。

剩下的路,她走的更为小心。既然有狼群,相应的其他猛兽肯定存在。每座山林都有它的生物链,狼群独大是不可能的,肯定还有制约狼群泛滥的其他野兽。

午后四点多,她正寻找适合过夜的地点时,发现了新脚印。她放轻脚步,仔细观察,确定是两个男人的脚印后,立刻后撤,躲进了先前经过时发现的灌木丛里。背篓放倒,人趴下,倾听一切声音,通过灌木丛枝叶的缝隙观察周围一切变化。

耐心趴了足有半个多小时,终于听到了隐约的交谈声。不多时,交谈声离她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很快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的身影进入了她的视线。

“……强哥,毕竟是你亲戚,这样不好吧!”高个男人说。

“亲戚管屁用,关键时候还不是把我卖了。他家有的是钱,不差十万百万的。是他欠我的,我花他百八十万的,那是应该的。”矮个的男人口气不怎么好。

“理倒是这么个理,强哥花他家十万百万的应该。不过,绑孩子这种事,咱不能干。我……我心里过不了那个坎儿。”

“别磨叽,不绑他家崽子,那小子怎么可能给我钱!我也就做个样子,钱拿到手,小崽子放了,咱们就跑,跑到没人认识的山沟里一窝,娶个老婆,安生过日子。”

“那小子真不是东西,明明是他让咱们俩打人,到了后头那帮傻逼警察把一切的罪名都落我们俩头上了。那小子屁事没有,反倒成了受害人。妈的,人就是不能没钱。总觉得不对劲儿,咱们下手有分寸,人咋就死了?不对劲儿……”

这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远,慢慢的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苏画又趴了几分钟,确定那两个男人短时间内不会经过这边,这才爬起来,背筐扶起来背好,把自己停留的印迹消除,换了个方向迅速离开。

她原打算再呆几天,往山林更深处走走的。可有了这个变数,不适合再深入了。山中有狼群,有其他猛兽,还有疑似两个逃犯在,称得上危机重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是打道回府吧!

因为出现的变数耽误了不少时间,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她边走边找适合过夜的地点,遗憾的是没有找到。

没办法,经过一棵高大粗壮的大树时,她停了下来。胸前挂的背包拿下来,固定在背筐上,运了运气,看好位置,开始爬树。背上背着不少东西,爬树并不容易。

她觉得这样不行,爬到两米多的位置就下来了。背筐放下,取出绳子,用绳子穿过背筐的两个耳,再把绳子系到自己腰上,无负重地重新爬树。

爬到三米多高的位置,遇上可以承受一定重量的树杈,她坐到树杈上,把系在腰上的绳子解开,再把背筐拽上来。

背筐在树杈上放稳,担心会掉下去,还特意绑到树上固定住,自己再继续往上爬。在四米多的位置,她找到了由三根树杈组成的休憩地。

她觉得不错,爬回背筐所在的树杈,坐在旁边的树杈上,就着咸菜吃了三个干馍,喝了两口水,之后拿上水壶、垫子和厚外套,爬上休憩地,窝在三个树杈组成的小小空间内裹好自己,闭眼休息。

她选的这棵树枝繁叶茂,无论是背筐还是她,完全掩藏在了枝叶间,就算是白天也很难让人发现。

虽然不舒服,但她安稳地度过了这个晚上。天微明,活跃了一晚上的动物们销声匿迹,除了鸟鸣声,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她在树上吃了点干粮,先把背筐吊下去,自己才爬下树。因为爬树,手心有些红肿,还刮破了点皮。昨晚看不清,她也没理会。

途中发现了需要的草药,她采下来揉碎,涂抹到手心,继续赶路。

一路走一路看,碰到这个时节适合采的一些草药就采上一些,于第二天中午回到家中。

T

☆、第152章谜之年龄

看到人囫囵个儿回来了,苏珍松了口气之余,一脸心疼地摸了摸苏画脸上的刮伤,“怎么这么不小心!毁容了怎么办?”

苏画跑去照镜子,这才发现脸上有好几道长短不一的刮伤。伤口不深,留下浅浅细细的痕迹,抹点药养两天就好。她并不怎么在意。

在山里呆了三四天,苏画把自己照顾的还算不错,没到灰头土脸的地步,可汗臭味难免。她痛快地洗了澡,配着红烧肉、炒豇豆、鸡蛋炒柿子连吃三碗米饭。

吃过饭,她又抓紧时间处理采回来的草药。一部分她在晚上宿营时处理过了,再加上她对这些事非常熟练,所以做起来很快。

元一坐在一旁帮忙。他在苏家屯住了好几个月,处理草药、晾晒所需一应工具陆续都备齐了。

“师傅,咱们自己做丸药卖吧。”苏画突然说。

“丸药?”元一不怎么上心地随口一问。

“对,丸药,咱们做成蜡丸卖钱。”

“三无产品,没人买。”元一说的悻悻。

收徒的第三年还是第四年,他们师徒俩花光了身上的钱,找他看病的老乡又都穷,他们师徒开始饿肚子。然后一个没忍住,进山找口粮。野菜野果之外,人还得吃肉。他猎狍子,猎兔子,猎野鸡……

山里条件有限,手艺又不好,于是吃了几顿烤肉,出山找人帮忙料理。然后,X什么X局的来了。肉没收,还要罚款,不交罚款就得进局子。要钱没有,他提议拿药抵,把药箱里自制的几样蜡丸全倒出来了。

结果,X什么X局的不仅不同意,还叫来另一个X什么X局的,说他卖三无产品。蜡丸没收,又要罚款。总之,那次之后,他对各种X什么X局的怨念极深,一群没眼力的家伙,哼!

苏画并不知道师傅忆起了不愉快的往事。她不高兴地说,“咱们做过的各种蜡丸,药效好着呢!”

元一颇为怨念,“你做的再好,X什么X局的也不承认,就是三无产品,不让卖,还罚款。”

苏画诧异地看了师傅一眼,“六七年前的事了,您还记着。”

“当然。”被罚了那老多钱,为了挣到交罚款的钱,他迫不得已给讨厌的人看病,可憋屈了。

“那次咱们是碰上小人了。我记得那个小人是个胖大妈,姓什么想不起来了。胖大妈老虐待大儿媳妇和大孙子。你看不过眼,拒绝给胖大妈看病。胖大妈记仇,举报咱们偷猎,还找亲戚罚我们三倍的款。”

“什么?三倍?”元一眼睛瞪老大。

“对啊!要不那么一个穷山沟,哪能罚咱们那么多钱。”

元一要气炸了,“三倍,三倍……臭丫头,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早知道X什么X局的不是好东西,故意多罚钱,我……”

“你怎么样?”

“我举报。”

苏画撇嘴,“胖大妈举报有用,你举报谁理你。”胖大妈朝里有人,他们师徒是外地人,再纠缠下去吃的亏更大。

“……”元一竟无言以对。

“别气了,当时我有替你出气。”

“……”元一再次无言以对。

“他们没能拿走一分钱。趁他们喝酒,我让胖大妈的小孙子把装钱的皮包偷出来了。我们俩一张一张地把所有钱丢进沤肥的坑里,还给盖了点土。”别人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等发现时,肯定是拿不回来了。当时她干这事觉得相当解气,后来越长越大,懂的更多,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惹祸。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完事我回去找你,咱俩就进了山,出山时咱们俩在山的另一边了。我没提,你当然不知道。”干了坏事当然要赶紧跑,她那时小,不代表傻。没告诉师傅,是怕师傅上戒尺。至于胖大妈的小孙子,她完全不担心会挨揍。那可是胖大妈的心头肉,就是脑子不怎么灵光。这些都不重要,她言归正题,“咱俩给人看病,除非碰上大户,否则跟义诊差不多,别说挣钱了,不把自己赔死就不错了。”

元一默默听训,因为徒弟说的是事实。

“就做常用药蜡丸,手工制作,一共也做不了太多。蜡丸用的外壳咱们买现成的,内装药丸自己配自己制,再用蜡封上口。咱们也不宣传,碰上对症的咱们给开,病人要不要自愿,不强求。谁质疑是三无产品,让他找三有产品买去。”

“徒弟,咱们不能这样嚣张,咱要低调。”

“我很低调啊!不过师傅,一直低调下去真的好吗?您看,您低调了一辈子,除了穷,还是穷。”

元一感觉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上不去,咽不下,“……”徒弟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怎么办?徒弟越来越不可爱了,怎么办?

“师傅,什么是三无产品啊?”她对此真没概念,也没养成有问题找度娘的习惯。

元一捶了捶胸口,摸出手机,登论坛,编辑一条【求问,什么是三无产品?】点发送。当师傅的想起来上论坛提问已经很“先进”了,同样还没养成有问题找度娘的习惯

默默地听了半天墙角的谢国安抽了抽嘴角,咳嗽一声,走了过来,“师叔,小师妹。”叫人的同时,他一脸喜色地摸着新鲜采摘回来的草药,感慨,“好些年没采过野生药材了。”

苏画打量谢国安几眼,“师兄气色不错,住的还习惯吗?”

“挺好,挺好,就是师叔太小气,酒都藏起来了,一天只给喝一盅。”

“一天有一盅就不错了,你还想要多少?我自己都舍不得喝。好不容易狠心挖了一坛出来,你就来了。你已经占了很大便宜了你,知不知道?”元一一脸心痛状地为自己辩解。

“是,是,我占了大便宜。师叔对我就是好。”谢国安赶紧安抚师叔,恐怕自己会被赶回元市去。

苏画想到谢国安可是被称为大国手的人物,对医药方面的事情一定知道很多,于是立刻追问起有关三无产品的说法,以及自己想制作蜡丸来卖是否可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