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婆又转眼对慕容洁说:“慕容状师,邪邪就拜托您了,请您一定要好好帮我看住他,老身不期望他将来能否成为什么大状师,老身只求他能平安无事。”

慕容洁朝她点了点头,然后问:“婆婆,可否问您一些问题,您是邪邪的亲婆婆吗?他爹和娘呢?”

孙婆婆一听,脸色迅速变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说:“当然,邪邪是我闺女的孩子,十五年前他爹和他娘在一场大水中丢失了性命,是我一个人含辛茹苦养大他的。对了,慕容状师,您问这个干吗?”

慕容洁对她眼中的戒备大惑不解,微笑了一下,说:“没什么,既然邪邪即将跟着我,我只不过循例问问而已。另外,邪邪他识字吗?懂写字吗?”

“懂。他小的时候,我手头还有点钱,便请了一个先生来教他认书写字。不过后来我身上的储蓄都用光了,所以再也没法让他继续学下去。这孩子自小聪颖,虽然只读了几年,却懂得很多字,而且又懂得画画。”

“恩!那就好。”慕容洁点了点头,其实她早知道他懂画画,而且还画得很不错。想到以后也需要个助理来帮自己,既然他有兴趣,而且看他人挺聪明伶俐的,也满诚实的样子,不如就让他跟着。于是说:“那邪邪就先跟着我,从师爷学起,大家觉得如何?”

邪邪早就欢喜地点头答应,而孙婆婆也感激地说:“多谢慕容状师了。”

慕容洁说:“你们以后不用这样称呼我,婆婆您就直接叫我小杰,至于邪邪嘛,以后叫我公子就行了。”

“好,小杰,婆婆真的非常感谢您,以后邪邪就靠您了。他如果调皮不听话,您放心去教训他。”然后转头看向邪邪,说:“你呢,跟着公子,就要好好听公子的话。”最后低声说:“还有。。还有,切记住,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屁股,知道吗?”

“哦!”邪邪点了点头,而慕容洁则在纳闷邪邪屁股后面到底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孙婆婆要这么谨慎地叮嘱,不过既然人家不想说,自己也不应该查问,于是她当作没听过这事。

最后,拜别了孙婆婆,在她的一再叮嘱和交代下,邪邪终于背起小行李,跟慕容洁回到城里。

第二十五章 审猪案

慕容洁看这永州还挺热闹,而且民风还算好,最主要是城外很多美丽的地方她还没去看过。于是打算在这留一个月,一边观光一边接官司。

当天一回到城里,她就到县衙找姜大人,在他的帮助下,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小屋,然后退了客栈,带邪邪一起住进去。

呆在永州已经半个月了,很多美丽的地方倒是去过不少,连左晓晴的喜酒也喝过了,可就是一单官司都没接过,不知道是否因为她知名度不够呢,还是这个城太平安,百姓太融洽?

不过慕容洁也不急,反正她身上带来的银子够她花,她在这里做状师最大的目的是为民解难,顺便锻炼一下自己,赚不赚到钱是其次,即使再多钱,以后带回去也是废纸一堆。风平浪静也算是一件好事。而且她决定再过半个月就离开,起程去下个城市。

不过在这半个月里,她的毛笔字倒是进步不少。记得上次为邪邪翻案时,当她把状词递给姜县令的时候,姜县令那质疑和稍微藐视的眼神,即时让她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练习毛笔字。所以她每天都抽一个时辰出来练字,从刚开始的七歪八斜,到现在的清秀工整,而且还带有点她自己独特的风格。

平时没事做的时候,就跟邪邪讲述法律的基本常识,当然要根据这个朝代的讲,如果根据现代的,恐怕邪邪又追三问四了。

邪邪果然很聪明,很多事都是一讲即明,一学就会,现在的他,已经对法律知识有了基本的了解,而且每天还跟着慕容洁一起练毛笔字。不过他毕竟是古代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毛笔字写得比慕容洁好看多了。

无忧无虑,日子就这样过得挺惬意的,但某人好像开始不甘平淡了。

这天,一向开朗乐观的邪邪竟然满脸愁容,慕容洁见他总是似有若无地盯着自己,不禁纳闷地问:“邪邪,你怎么了?整晚总是心事重重,而且吃饭又少,平时吃三大碗饭的你,今晚竟然只吃一碗,看,多浪费!”说完指着还搁在四方桌上的半盆饭。

邪邪胆怯地看了看她,讷讷地说:“公子,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一个?”

慕容洁挑了挑眉头,惊讶地说:“哦??那先说好消息,再说坏消息。”

邪邪一听,还是犹豫了一阵,最后终于吞吞吐吐地说:“好消息就是我今天接了一个案子,坏消息就是。。。就是我收了两位当事人的讼金。”

不是吧?慕容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天啊,哪有一个律师同时帮被告与原告打官司的,这不是摆明要破她饭碗吗?想不到刚刚在此立足,就要她离开。她现在真后悔当时一时心软收了他做徒弟。她沉声问:“你怎么不先问过我再收人家的钱啊?”

邪邪第一次看到慕容洁发火,更加是忐忑不安,低声说:“我见公子这么久没接过案件,难得有人来找公子,便毫不犹豫地接了下来。对不起,公子。”

慕容洁一听,哭笑不得,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她又不是等着那点钱开饭!

看到慕容洁俊俏的脸上布满愁云,邪邪不禁懊恼自己的贪心和无知。然后小声地说:“公子,那现在怎么办?不如我去把钱退回给他们吧。”

慕容洁立刻摇了摇头说:“不可!对了,你先把整个事情经过跟我说一次。”

邪邪娓娓道出:“三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村民张三的公猪跑去李四家的猪栏与他的母猪交配,然后母猪生出12只小猪,张三知道后,就去跟李四要回小猪。但李四说什么也不肯,他觉得小猪是他家母猪所生,而且一直住养在他家,应该全部属于他。于是他们两个起了争执,然后告到衙门。姜大人叫他们各自找状师来申辩,不知道是谁推荐,他们都纷纷来找您。而我。。我一时贪心和心软,都收下了他们的钱。”说完低下头,不敢看着慕容洁。

慕容洁听完后,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如果正常审判,李四肯定会赢,但问题是现在邪邪收了两家钱,那么只好来个庭外和解了。于是她吩咐邪邪去约张三和李四明天一早到“珠姐面粥档”来商议。

第二天,慕容洁一大早就去到那里,李四一见到她,便欢喜地向她问候,且请求她一定要帮他打赢官司。不久,张三也抵达,他见李四已经坐在那里,满脸纳闷,而李四见到他来,也满脸疑惑。

慕容洁示意他们坐下,清清喉咙,说:“你们之间的纠纷,邪邪已经跟我说过,我觉得为了省钱省时间,你们不防私下解决。”

他们都大惑不解地看着慕容洁,然后齐声问出:“请问慕容状师,怎么个解决法?”

慕容洁看看他们,说:“因为小猪是从李四家的母猪身上产出,不如李四得八只,张三得四只!”

李四一听,立刻说:“不行,我要12只,一个也能少。”

而张三也反对着:“不行,我要6只,一个也不能少。”

慕容洁头疼地看着他们两个在不停争辩着,不禁站了起来,大力拍在桌子上,说:“好了!既然你们都不愿意,那衙门见吧!”说完便快步离开,留下满脸愕然的两人。

慕容洁直接到达衙门,见了县令姜大人,把整个案件的过程和计划跟他说了一遍,姜大人一听,赶紧点头赞同,直说妙计。

第二天,威武的公堂上,姜大人升堂后,慕容洁与张三李四一起来到堂前。百姓第一次听到一个状师帮两个人打官司,于是都很好奇,一早就涌到衙门来围着,都想看看慕容洁到底如何审辩此案。

突然,两位衙差大哥扛出两头猪放在堂前。

姜县令接到慕容洁的暗示后,大力拍了一下惊堂板,严肃地说:“主告是何人,被告是何人?所告何事?”

慕容洁一身男装,潇洒地朝他一拜,说:“姜大人,主告是张三家的公猪,被告是李四家的母猪。”

“哗!!”公堂立刻传来一阵喧哗,围观人群都纷纷讨论着这件古怪的事,慕容状师竟然帮猪打官司。

姜大人又大力拍了一下案桌,说:“大家肃静!”然后继续问慕容洁:“那所告何事呢?”

慕容洁看了看他,轻快地说“禀大人,三个月前,一个月暗星稀的夜里,张三的公猪来到李四家与母猪交欢,而且一个月前,母猪生下12只小猪,而公猪就告母猪偷偷藏了他的儿子,母猪又反告公猪强奸她。”

“有这等事?”姜老爷故意惊讶了一下,然后说:“那是公猪该死,来人,把公猪拉下去斩了!”

张三一听,立刻大声喊出:“大人冤枉啊,事实是李四的母猪引诱我家的公猪。”

而李四一听,也立刻反驳着:“是你家的公猪硬强奸母猪。”

。。。。。。

看着他们争论不休的样子,姜大人又拍了一下案桌,说:“你们看,那两头猪现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这摆明就是淫乱。”

张三立刻说:“不,我家的公猪才不会那样对它,它是淫妇!”

李四也赶紧说:“我家母猪纯得很,才不会对它有情意,它是奸夫!”

“淫妇!”

“奸夫!”

“拍!”姜大人威严地说:“来人,给我把这对奸夫淫妇拖去浸猪笼!把它们活活淹死!”

张三李四一听,都纷纷说:“大人饶命啊,不要拉它去侵猪笼,不要淹死它啊!”

这时,终于轮到慕容洁上场,她酷酷地打开折扇,轻轻摇着,问:“既然你们都不想它们被拉去浸猪笼,那是否代表你们都否认它们曾经交配过?”

“是。。。。不是。。。”他们焦急地答着,看到慕容洁疑惑的眼神后,终于都回答:“是!”

慕容洁看了看那两头猪,大声宣布:“原本这12头小猪都应该归永州衙门所有,但看母猪养育有恩,公猪播种有劳,所以。。。。。。”她朝姜大人打了一个眼色。

姜大人立刻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本官宣判:8只小猪归李四的母猪所有,4只小猪归张三的公猪所有!还有无反驳?没有的话就退堂。”

张三李四一听,都面露喜色,本以为大猪会被侵死,想不到不但大猪安全,而且还可以拿回小猪。他俩都纷纷点头赞同,然后一起朝慕容洁道谢。而围观的百姓也纷纷发出赞许和喝彩声,都称赞慕容洁审得好,都称赞县老爷英明。

走出衙门,邪邪满脸崇拜地看着慕容洁,愉快地说:“公子,您真有本事,竟然这样就搞定他们,而且还可以收双倍钱!”

慕容洁用手指擢了一下他的头,微怒地说:“你啊,下次机灵点,再给我惹这样的乌龙事我再也不要你了!”

邪邪摸摸有点发麻的头皮,说:“知道了,公子!下次我再也不敢擅自接案件,收讼金了!”

慕容洁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走,咱们吃面去,今天赚到钱,我们去慰劳一下自己。”

说完便朝“珠姐面粥档”走去,邪邪也跟赶紧快步跟上。

自那以后,慕容大状的名声便在整个永州传开来,城里很多人都知道她。接下来几天,都不断有百姓来找她打官司,但都是一些家禽纠纷案,不过慕容洁觉得无所谓,照接!毕竟古代的宣传不像现代这么发达,要想出名,只能通过多打官司来增加爆光率,让更多人知晓。

果然,随着她不断帮百姓打官司,知道她的人越来越多,称赞她的人也越来越多,渐渐地就有一些商业利益纠纷,人与人之间的挣扎,打架等案件找她上。县令姜老爷如果遇到什么棘手的案件,也找她去商讨对策。

假如碰上恶霸与平民百姓的案件,她肯定会选择做无辜百姓的状师,如果是普通老百姓之间的纠缠和争吵,她会主张劝服他们私下议和。她又恢复了以前的自信和雄心。看着一件件案件在自己的努力下一一被解,看着街上百姓每次见到她都尊敬崇拜地喊她“慕容大状师!”,她心里就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和荣誉感。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慕容洁在永州呆了一个半月了,前天接了邻镇一件案子,她打算处理完就离开永州,带着邪邪去下一个城市。但人算不如天算,命运的齿轮又开启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接下来她又会回到京城,而且还在那里经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二十六章 飞来横祸

这天,她跟邪邪到邻镇为那两户人家做私下议和,案件又很顺利地完成了。不想在那过夜,刚办完事就匆匆赶路回永州。永州通往那个镇,道路比较窄小,马车过不了,所以他们只能走路回来。夕阳已经西下,再过了这个山头就可以回到城内了,她们不禁加快脚步。

突然,迎面走来一个人,撞到正走在前头的慕容洁身上。慕容洁赶紧站稳身子,一看,原来是个醉汉,大约二十来岁,一身华服,但整个人看起来好虚弱,好邋遢,可能是喝醉酒了的缘故吧。于是慕容洁打算不理他,绕过他,准备继续向前走。

可那醉汉突然拉住她的手,“你。。。你是何人。。。撞到本少爷。。。竟敢不认错,想就。。。就这样走了?”男人口齿不清地说着,说完还打了一个酒嗝。

慕容洁被那臭气熏天的酒味刺激得不禁皱了一下秀眉,而跟在她后面的邪邪见状,立刻扯开那醉汉的手,说:“是你自己喝醉酒撞到我家公子身上,你不道歉就罢了,还恶人先告状。”

醉汉迷起小眼睛,盯着邪邪看了一下,说:“你。。。你说谁是恶人?你敢这样。。。顶撞本少爷,你。。。你知道本少爷是。。。是谁吗?你。。。你活得不耐烦了,小鬼。”

“哼!管你是谁,反正是你不对。”跟慕容洁在一起的日子长了,邪邪也变得满腔正义和勇敢。

慕容洁则叫邪邪不要理他,继续赶路。那醉汉见他们不买他的帐,于是颠颠颤颤地追上他们,伸手大力扯着慕容洁的头发,慕容洁痛得大叫一声,突然玉簪被扯断,满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下来。慕容洁转回头,红唇微张,震惊地看着那醉汉。

那醉汉见状,满眼惊艳地叫了起来:“嘿嘿,原来。。。原来你是个女子!还是个。。。特别好看的美人儿,看来本少爷今天走运了。。。老天爷送了一个小美人给我。”说完便伸手抱住慕容洁。

毫无防备的慕容洁胃里立刻涌上一股恶心,大力捶打着他,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邪邪则呆呆地看着慕容洁,异常惊讶,想不到他一直崇拜和敬仰的人竟然是个女子。他总觉得她长得太过俊俏,而且身形不够强壮,原来她竟然是女儿身。直到慕容洁的尖叫声传来,他才回过神来,立刻跑近他们,大力推着那醉汉。

是谁说的?谁说喝了酒的男人一点力气都没有,可眼前这个恶棍,仿佛大力士一样,慕容洁和邪邪一起用力都挣脱不了,而且那男人还可恶地伸出手,朝慕容洁胸前袭来。邪邪见状,怒火冲天,拼命使尽全力,把醉汉推倒在地。

“咚”的一声,醉汉一头撞在地面那块突起的大石头上,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沿着颈脖缓缓流下。醉汉惨叫了一声,然后快速站起身来,指着邪邪他们愤怒地说:“你们。。。你们。。。”还没说完,就口吐白沫,双目大瞪,然后又缓缓地倒在地上。

慕容洁和邪邪都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不敢动。直到好久,见醉汉还是那样动都不动地躺在地上,慕容洁不禁轻轻蹲下,伸手到他鼻子下面探一探,顿时惊慌失色!那男人没气了!!慕容洁哆嗦了一下,朝邪邪说:“邪,他。。他好像没气了。”

邪邪一听,大吃一惊,也赶紧伸手过去探探,然后也颤抖地说:“公子,他。。。他真的死了。”

天啊,咋办?一向很冷静的慕容洁也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而邪邪早已吓得脸都变青了,惊慌失措地叫着:“公子,我杀死人了,我杀死人了。”

慕容洁赶紧按住他的肩膀,对他“嘘”了一声,说:“别慌!别慌!把人引来就大件事了。”

然后继续仔细观察着呼吸全无的醉汉,认真回想着刚才的情景。记得他撞在石头上后,虽然流血了,但还可以站起来,而且还很清醒地想骂他们。照理说他的死应该不是由于撞到。那是什么呢?

慕容洁看着醉汉嘴上醒目的白沫,翻白的双眼,手脚弯曲得缩在一起,脑子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难道他是酒精中毒而死的?肯定是啦。慕容洁终于慢慢放下心来,转身对邪邪说:“邪,快,赶紧把他现在这个样子画下来。”

邪邪一听,纳闷地问:“公子,画下来干吗?趁没人发现,我们赶紧离开吧,被人知道,我就要坐牢,要杀头的。”

慕容洁安慰着他说:“放心,他的死与我们无关,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酒精中毒而死的。听我说,先赶紧把这个画下来。”

邪邪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酒精中毒,但见慕容洁一派悠然的样子,于是也稍微放下心,迅速从包里拿出纸和笔,挥笔画下醉汉此时的惨状。

慕容洁满意地看着画,然后小心地收了起来,放在怀里。刚抬起眼时,看到邪邪朝她递来一条丝带,慕容洁看着他披散的头发和有点不自然的表情,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跟他解释的合适时机,于是干脆也不出声,赶紧接过丝带,把刚才被醉汉扯下的头发高高束起。

然后再看看那醉汉,弯下身从自己衣角那里撕下一块布,塞在醉汉被石头撞到的伤口上,起身对邪邪说:“走,我们去报官,这恶人虽然该死,但怎么说我们也该通知官府,让他家人把他的尸体领回去。”

邪邪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她一起转身,准备继续朝前走。可是他们刚迈出几步,迎面冲来五六个人,带头的是一个身着华丽衣服的中年妇女。

妇人一见躺在地上的醉汉,立刻冲过去,抱起他,悲切地哭喊出来:“翔儿,你怎么了?你醒醒,不要吓娘啊。”当她意识到怀中的人已经没气,立刻恨恨地看向慕容洁和邪邪,大声嚷着:“来人,给我抓住他们,肯定是他们杀死翔儿的。”

那几个壮汉一听,迅速抓住慕容洁和邪邪。慕容洁立刻挣扎着说:“夫人,您误会了,他不是我们杀的,我们也是路过而已。”

妇人拿起慕容洁刚才包在死者伤口的那块布,悲愤地说:“哼,这荒山野岭的,只有你们在,如果不是你们那是谁?如果不是你们心虚,你们有那么好心撕下衣布替我孩儿包住伤口?来人,给我抓紧一点,现在立刻去官府,我要替翔儿报仇。”

天啊!真是好心没好报,慕容洁不禁后悔自己刚才鸡婆的举动!

就这样,一个壮汉押着慕容洁,两个壮汉押着邪邪,另外两个抬着已死的醉汉,一起朝城内走去。

第二十七章 邪邪被抓去京城

衙堂上,姜大人一听到击鼓声,立刻升堂。当他看到被人押在公堂上的慕容洁和邪邪时,不禁诧异了一下,然后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说:“何人击鼓?击鼓所为何事?”

那妇人立刻跑上堂前,痛哭着说:“民妇谢氏参见大人。大人,我孩儿死得好惨,大人一定要为他讨回公道,一定要他们填命!”说完愤恨地指向慕容洁和邪邪。

姜大人见状,暗自纳闷了一下,心想:慕容状师平时的为人他很清楚,无论如何他都无法相信他会是一个杀人凶手。”看到那双粗壮的手大力压住慕容洁柔弱的肩膀,他不禁皱了皱眉头,说:“这是公堂之上,你们又不是本衙门的衙差,凭什么押着人,快放开,本官要审讯。”

几位壮汉都被姜大人威严的样子吓了一下,不自觉地松开了手。

慕容洁赶紧趁机从他们手中挣脱出来,向前走近一步,抱手朝姜大人拜了一下,说:“大人,草民冤枉!那公子不是草民所害,草民今天带邪邪去邻镇处理一个纠纷案件,回城途中经过“独岭山”的时候,看到这位公子倒在地上,头部流血,口吐白沫,而且已经断了气,草民见那惨况,心生不忍,于是从身上衣衫撕了一小块布塞住那伤口,希望能稍微止到一点血,然后准备回来报官,让官府把尸体带回来给他的家人。就在草民准备离开时,这位夫人带着几名家丁突然出现,不由分说地抓住草民和邪邪,说我俩是杀人凶手!草民原本一片好心,却招来诬陷,请大人明查秋毫,还草民一个清白!”

姜县令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然后问谢氏:“你说他们是凶手,有何凭证?”

谢氏突然鄂了一下,然后讷讷地说:“就凭民妇。。民妇手中这块布,是从他身上撕下来的,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如果不是他们做的,他们有那么好心撕下衣布替我孩儿包住伤口?而且我们到达的时候看到他们都很紧张和恐慌。”说完朝那几个家丁打了一下眼色,他们都点头附和。

慕容洁立刻反驳道:“大人,对!我们是很恐慌,但第一次看到死人,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会那样。而且我们一心想早点回城禀告大人,所以才稍微显得紧张。”

“照这样说,谢氏只是单凭自己的猜测认为慕容公子等人是杀害你儿子的凶手罗?”

谢氏见理亏,顿时哑口无言,答不出话来。

姜大人于是大力拍了一下惊堂木,严肃地说:“谢氏不查清楚就诬蔑,降罪于别人,应当判其罪刑,但本官姑念你丧子之痛,一时心急造成误会,所以此案当作没发生过,你迅速带令郎的尸体回去好好安葬吧。至于慕容公子,他分明是清白的,故谢氏不能再任意派人拉抓或者对他们做出任何损害,否则本官绝不轻饶你,知道吗?”

谢氏赶紧点头答应,恨恨地看了一下慕容洁,然后吩咐家丁抬起她儿子的尸体,缓缓走出衙门。

慕容洁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朝姜大人拜谢了一下,然后带着邪邪跟他告辞,准备回家。

踏出衙门口,邪邪终于也放松心情,愉快地对慕容洁说:“公子,您真厉害,想到把我推倒醉汉的事改成他自己撞在石头上。”

慕容洁赶紧伸手掩住他的嘴,看了看周围,小声说:“我们回家再说。”一边走心里一边思忖着要尽早起程离开这里,以免发生任何变故。

就在她们离开后,一个妇人从大门口右边的石狮后面走了出来,幸亏她不死心,让家丁先把尸体带回去,然后自己躲在这里准备偷偷跟踪他们,看能否了解到什么,想不到竟然让她听到这样一个消息!

她愤恨地盯着前面慢慢走远的人影,白皙的脸上涌上一股狠毒,咬牙切齿地说:“哼,老身不会让你们逍遥自在的,老身一定要你为翔儿陪葬!”

虽然前天能安全脱险,可自从回到住处后,慕容洁一直感得心神不宁,她总觉得好像有某事要发生,于是今天一早就带着邪邪去跟孙婆婆告别,跟她说准备去另外一个城市富州。

慕容洁留了一些银两给孙婆婆,叫她不用挂心,然后在她的百般叮嘱和关心下,带邪邪坐马车回到城里的住处,准备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就离开。

刚回到住处不久,就见到姜大人带着几名衙差走进屋来,慕容洁看到他满脸愁容的样子,心里颤了一下,慌张地问:“姜大人,您来。。为何事?”

姜大人满脸愧意地说:“慕容公子,本官今天接到京城刑部送来的急令,说邪邪涉及一宗杀人案,要立刻抓他起来,即时送往京城,直接由刑部审判。”

“什么?”慕容洁顿时惊慌失色,说话也结巴起来:“什么杀人案?。。。杀谁?。。。是谁到刑部告他的?”

姜大人朝她挥了挥手,说:“你先别慌。照本官估计,前天那案子还没完,告邪邪的那个人有可能就是谢氏。本官私下查过,原来死者名叫李翔,是城内李员外的儿子,也就是前天那个谢氏所生。谢氏娘家有人在刑部当官,而且官职还不小。这急令就是刑部左侍郎谢大人颁发下来的。看来谢氏依然不肯放过你们。虽然你们是清白的,但这案子一旦交由刑部处理,恐怕。。。恐怕不这么容易脱身呢。”

慕容洁第一次看到姜大人显露出这么凝重和担忧的神情,不禁也心慌意乱。跟他相处这么久,她知道他是一名好官,于是她便把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只是省去她被谢氏的儿子非礼那段。

姜大人听完后,也脸色大变,想不到他前天竟然判了一个乌龙案!慕容洁见他那表情,知道他误会了,便说:“姜大人,您千万别误会。虽说是邪邪推他撞倒在石头上,但晚辈认为他不是因为这样而死,他的死因是酒精中毒!”

“酒精中毒?那是什么意思?”姜大人诧异地问。

“有种病称为酒精肝,就是由于长期饮酒造成肝脏中毒,一直持续过量饮酒可使脂肪肝演变为酒精性肝炎乃至肝硬化,然后导致死亡。当时他撞倒后还可以站起来指骂着我们,最后却口吐白沫,双眼翻白,所以绝对是酒精中毒而死。”说完便翻出那天叫邪邪画下的情景,递给姜大人看。

“哦!”姜大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担忧地说:“本官绝对相信你们。可这只是我们自己的说法,这案子不轮到本官审判,很难肯定别的审判官也相信。”

“大人,到时此案是否在京城审判?”

“恩!直接在刑部审判。而且主审官是刑部左侍郎谢大人,所以这次一定要谨慎。”他满脸忧虑地说:“对了,你不是从京城来的吗?你有识人在朝廷当官吗?而且最好能找到京城最出名的状师来打,否则到时谢大人偏袒那边的话,邪邪必定会。。。。。”

慕容洁不禁也心乱如麻,在古代,官僚主义特重,官官相拥,不像现代那样凭证据即可。而且在这落后的古代,证据根本也未必能拿得出。如果是现代的话,只需法医检测一下,不用申辩都可以判定是酒精中毒的。

但不管怎样,也不能让邪邪枉死,想到自己跟他这段日子的相处,想到他也是为了救自己才遭人诬陷,慕容洁暗下决心无论多艰苦也要打赢这场官司。邪邪一定不能出事,否则,不说她自己会内疚一辈子,而且孙婆婆那里都不知如何交代呢。

于是她立刻冷静下来,朝姜大人说:“大人,晚辈有几件事请求大人帮忙调查。晚辈需要知道死者生前是否经常喝酒,而且还超量喝酒,最好能找到真实证人。还有,他平时的行为举动如何?性格如何?他最近的身体状况如何?最重要一点,请大人务必保管好他的尸体,必要时可能需要验尸。”

姜大人立刻回答:“你放心,这些本官都会帮你办妥。但邪邪等下要立刻送去京城了,你是留在这里等调查结果呢?还是先回京城?”

慕容洁想先去找慕容荆看他能否帮到什么忙,于是说:“晚辈明天一早就回京城,先去打听此案具体几时开审,打探一下其他一些情况。”

“恩!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走了。”说完愧疚地看了看慕容洁和邪邪。而一直呆在旁边的邪邪也合作地伸出双手,让衙差把锁链套进去。慕容洁含泪看着他,紧握住他的双手,悲切地说:“邪,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邪邪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说:“公子,不要难过,我不喜欢看到您这样,我的命是您救的,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好好保护您!”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