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快步走着,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凌光吃蛋糕的表情了。她自己对这个杰作的口感非常满意,甜而不腻,幼滑香浓,就是不知道这样的甜度,凌光能不能接受。

疏影把注意力全放在手中的蛋糕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夏枫正黑着脸简直可以说是朝她飞奔过来。

疏影一开始还微低着头,像是感觉到有气息什么从右边压迫过来的,刚一看向右边,就被夏枫狠狠推了一下。因为太过突然,疏影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一连倒退几步,差点到下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没让蛋糕跟着落地。

可是,就疏影快站稳的那会,夏枫几步跨上来,一句话没说,愣是朝着疏影一巴掌劈下来,她的手势很重,绝对的狠、准、快,疏影顿时觉得脸颊上火辣辣地疼,淡淡的血腥味让疏影一阵发晕,刚才那种力道震得她耳膜发疼。但是,这些都不是疏影关心的,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的是那掉落在地上的蛋糕盒。

夏枫看着疏影侧着脸站在那儿呆呆的样子,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地上的盒子,心里那股火烧得更甚,冲上去就想向那个盒子补上一脚。可是,这次疏影迅速做出了反应,用力拉住夏枫的胳膊往回扯,顺势把她推到一边,然后迅速捡起盒子,藏到身后。

疏影平息了下呼吸,又用手稍稍理了下被弄乱得头发,然后冷冷地看着夏枫。夏枫的眼神像是毒蛇的杏子,上下缠绕着疏影,她咬着牙站在疏影对面,那种阴狠的样子像是恨不得现在就结果了疏影。现在她那张漂亮的脸蛋早被扭曲得一点美感都没有了。

疏影冷笑着看着夏枫,开口平静地问道:“这么气极败坏?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其实,在那一巴掌过后疏影便知道夏枫找她麻烦的原因了,本来她以为这样的事还要过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她被找上了。

“哼,遥疏影,你说得真可笑,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还不清楚吗?你这个贱人。”夏枫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现在被她瞪得几乎要脱离眼眶,看上去惊悚恐怖。

疏影没有畏惧地和夏枫对视着,她甚至向着夏枫迈进了两步,缩小了她们之间的距离,让两个人越发清晰地看到对方脸上的所有微妙表情。

“我记得你说‘我本以为你这个绯闻女主角会成为正真的女主角’,貌似我刚好合了你的心愿,你又说过凌光配不上你姐,那么现在我所做的岂不正好给了你姐一个机会,让她可以拥有更好的选择?”疏影似笑非笑地看着夏枫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语气里那种报复的感觉更加强了些。那时,她完全无法反驳,她不是凌光的谁,她维护他的说辞只会招来笑骂,她只能在那儿逼迫自己装作没听到那些贬低他的话。但是,现在的她可以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了。

“遥疏影,你”夏枫暗沉的脸色因为憋着一股气而隐隐发红,她死命瞪着疏影,像是一口气没接上似的,看了疏影半天就是憋不出下一句话。

“你这个不要脸的。”夏枫愤恨地看着疏影,抬起的手带着风又向疏影打去。

不过,这次,她的手还在半空中就被截住了。

“少在这丢人现眼了。”殷离突然赶来救场,她紧紧地抓住夏枫的手,不让她动一下。岳野把疏影护在身后,眼神犀利地看着夏枫和殷离。

形势突然的转变让疏影愣了片刻,她没想到殷离这么娇小的人竟有这么大的力气。

殷离的精神好像一夜之间全被抽干,大大的眼睛下黑眼圈隐约可见,原来似花儿般的笑脸现在苍白得可怕,那环绕在她周身的美丽光芒消失殆尽。任何人看到她这般脆弱的样子都会感到揪心。

仿佛美丽的百合被雨打后,暗然失色,憔悴凋零。

殷离看着疏影,眼神空洞,却没有任何怨恨在里头,她淡淡一笑,却愁云惨淡,说:“我妹妹性子比较躁,你别怪她,我现在就把她带走。”

疏影看到殷离那样的脸孔,腾着的火气也顷刻灭了。她从岳野身后站出来,面对夏枫她可以不怕,可是面对殷离,她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疏影心里其实很明白,殷离和凌光的关系应该是夏枫所说的那种,曾经也听岳野提起过凌光有个青梅竹马,只是,在凌光失明后放弃了他。疏影想到这,对殷离的好感一扫而空,干巴巴地说道:“没什么,算了。”

“遥疏影,你别假好心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什么模样,你和凌光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夏枫还在那不依不饶,“岳野,你竟然帮她?好歹我姐也是和你们一起玩到大的了,你怎么能这样?”

岳野懒得去看夏枫,对殷离说:“你带她走吧。”

殷离看着岳野,眼圈一红,可终究没有哭出来,回头对夏枫说:“跟我走。”

“不要,姐,你那么喜欢凌光,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如果你姐当初坚持的话,他们可能还有希望。”岳野嫌恶的语气渐浓。

“这怎么能怪我姐呢?”夏枫用力拉开殷离拦在她身前的手,挺身走到岳野面前大声说道, “我姐那时候才多大?她怎么可能抵抗得了她爸妈?”

“小枫,别这样。”殷离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拼命扯着夏枫的衣摆。

“那不就得了。”岳野第一次拿正眼看夏枫,不咸不淡地说,“他们有缘无分。”

殷离身形一顿,屏住气张大了眼睛看着岳野的脸,她的眼圈更红了,就连鼻尖都变得红红的,疏影别过头不去看她的脸。

“我们走了。不好意思。”

殷离狠下心,硬是拉着夏枫离开。

疏影看着夏枫一路上不停地回头用愤恨的眼神看她,心中一片惊寒。在她眼里,不对,可能在大多数人眼里,自己才是那个夺人所爱,不知廉耻的破坏别人关系的第三者。不仅仅是别人,在她看到刚才的殷离后,连她自己都有了这样的感觉。

疏影闷着头,站着不动,昨天开始的那种甜蜜的心情渐渐趋淡。

“疏影。”岳野轻声唤道,看着她低头沉思的样子,不敢大声叫她,唯恐惊扰了她。

“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第三者?”疏影缓缓抬起头,看着岳野,满脸苦笑。

岳野急忙说道:“怎么会这么想,殷离和光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虽然他们以前……哎呀,反正,光他应该没怎么喜欢过她就是了。你别瞎想。”

他其实很怕疏影会有这种想法,疏影很单纯,但她也很聪明。很多事她不知道,他也不想让她知道,比如殷离刚才找他谈过,他不想让她有这么多烦恼,凌光也不想,早上光还特地跟自己交代,让疏影有顾虑的事都不能透露半句,有问题他会跟她说。虽然他明白,她决定和凌光在一起的那一刻便注定她必须面对很多麻烦,但是,至少,他想把她的麻烦减到最少,把这些麻烦带来的伤害降到最低。

他相信光能做得很好,可是,莫名的他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他又看了看疏影,愕然发现她的右脸颊明显比左脸颊高肿起来,仔细看五条指印还带着血丝。

“你的脸是被夏枫打的吗?”岳野走到疏影面前,他们之间的距离就之差那么一点点。他小心地抬起疏影的脸,心痛地看着那道道红印,要不是刚才一味地注意着殷离和夏枫,他也不会到现在才发现。

疏影被岳野这样的举动弄呆了,这样的举动太过亲密,她慌忙扯了个笑脸,巧妙避过岳野的指尖,说:“过会就会消肿了,没关系的。对了,我得去找光了。他该等急了。还有,这事你最好别跟光说,非要说的话,就别说我被打这段了。”

岳野手上一空,心里一沉,不过他还是笑着说:“嗯,我有数,你快去吧。”

走到教室门口,里面的的灯亮着。

蛋糕被摔得有些变形,不过没有摔烂,凌光看不到,只要口感没变,就可以瞒过去。

小提琴悠扬的声音时断时续,然后默了声。

疏影笑了笑,再笑了笑,虽然脸上很痛,可还是坚持面带微笑地走了进去。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充满笑意:“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凌光把脸转向门口,笑容如月光般皎洁:“你来了。”

只要看到他的笑容,她就觉得什么都可以不去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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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9 约会

疏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可就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头发,扎起来比较清爽,放下来,比较可爱,难以抉择。

脸蛋,素面朝天,但是底子还不错,她从来不化妆,这时候也就不临时抱佛脚了,省得化了比没化时更难看。

再来是衣服,疏影已经把她的衣服全部堆出来了,可是,左边转个身,右边转个身,这么搭配还是觉得不好看,平时怎么就没这种感觉呢?她泄气地拿起边上的另外一套粉色的衣服,打算就穿那套算了,至少那套看起来比其他的好像稍微亮丽那么一点点。

“你干什么哪,一大清早的在那儿弄了两个小时,还没打扮好,看得我头都晕了。你相亲去啊?要弄那么漂亮。”

毛毛雨啃着手里的蛋饼,终于忍不住发问了。她没起床时疏影就在那摆弄,她起床后她还在那摆弄,她起床洗漱好出了趟门连早饭都买回来了,她还在那摆弄,看着遥疏影把那些衣服一一穿了又脱,脱了又穿,一件件搭过来,真是累死人了。

“你说,我这么穿是不是好看一点?”疏影抚了抚衣领,转过身面对毛毛雨,有些不安地问道。

“好看,比平时不知漂亮多少。”她要是说出不好看,疏影肯定又要再折腾个半天。

“真的?”疏影很开心地对着镜子又转了个圈,再一看时间,“糟糕,都这么晚了,我得走了。”疏影急急忙忙地拿起包就往外赶,开门时,正好撞上进来的染雪。

“你这么急干嘛啊?”染雪敏捷地一个侧身,她手中的书才幸免于难。

“没,没什么。”看到是染雪,疏影一阵心虚,小声地答道,“我走了,拜拜。”

她现在最怕看到的就是小梦,其次便是染雪。束染雪的眼神太过犀利,疏影怕自己无处遁循,所以每次都刻意回避她的目光。虽然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但还是躲一天是一天。

“她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要去约会吧。”

“约会?”染雪站在门口,看着疏影迅速消失的背影,什么都明白了。

疏影安静站在市中心的一家商厦前等凌光的到来,这种的等待的心情,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周末是个好天气,阳光灿烂,很适合情侣们出来约会。

年轻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明亮的笑容,人来人往,穿梭不绝,渲染得整个夏日的氛围都更加热烈。

那晚,凌光吃下那个蛋糕的表情真的是非常让她满足。他似乎很喜欢这种细腻却不腻人的口感,在吃下第一口后就没有停下来过,然后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嘴唇一圈沾上了白白的奶油,配上他纯净的脸,异常可爱。最后,出乎疏影的意料,他把大半个蛋糕都吃完了,而且吃好后,又坚持要把蛋糕打包回家,说是要全部吃完。疏影的成就感从没像那晚那般膨胀过。

分别的时候,他安静的脸庞晕上了乳白的月色,不带一点瑕疵,他对她说:“疏影,周末,我们约会吧。”

“疏影,周末,我们约会吧。”

疏影轻轻吸了口气,嘴角禁不住向上翘,阳光眩进她的眼里,满是璀璨。对他而言,

这样的决定,应该很不容易吧。

所以,她特地早起,努力把自己打扮了一番,就是为了这个约会。

她想有一般情侣出门约会的感觉,决定在外面选个地点见面,不让他来接她。所以,

她提前赶到这儿等他来。

疏影并不喜欢等人,等待让她觉得是一种生命的浪费。以前每次和星曜哥出去玩,如果不是一起从家里出发,那么只会是星曜哥等她,从来不会是她等他。他知道她不喜欢等待,所以,总是会比约定的时间提早十五分钟等她。而她就都会踩着时间,准点到达,不早不晚,不浪费一分钟。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她到达的时候,远远就能看到那个劤长的身影,散发着俊逸不凡的气息,脸上的笑容春暖花开,他就那么站着,仿佛不论多久都会等待下去,直到等待的人出现。他手中会拿着她最喜欢喝的奶茶,永远是她最喜欢的牌子,而且每次都会掉换不同的口味。一般来说,他会买两杯,但是,他从来没份喝,到最后,那两杯都会到她的肚子里。

那时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不论他们约在哪里,他都会提前跑到奶茶店买好她喜欢的奶茶,再一刻不停地赶去约定的地点,即便这样,还是能比她早到,一直如此,从不间断。

林星曜,疏影不知道星曜哥等待她时是什么心情,是焦急还是不安亦或是期待。

但是,现在的她,这三种心情全部都有。等待不像她所想的那么无味,如果等待的人是住在你心上的,那么,等待的过程即便再长久,也会是充满感恩的。

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出现,停驻在她的面前。疏影马上低头看看自己全身上下有没有不妥的地方,待检查好后,她才向他走去。

“你来了。”

凌光显然有些吃惊,他刚下车,疏影的声音便在他耳边响起。

“我有迟到吗?”凌光皱眉。

“不会,还有十多分钟,是我早到了。”疏影看了看华叔一脸正经,面无笑容地站在一旁,不怎么自然地解释道。

“那我下次还得早点。”

然后,他又对华叔说:“你先回去吧,我要回去时会打电话给你的。”

华叔很有礼地道了声知道,接着竟然转向疏影,他语气平平却异常严肃地对疏影说:“少爷拜托你好好照顾了。”

说完后,他便开着轿车走了。

凌光轻轻碰了下疏影的手,问道:“去哪?”

对呀,去哪。他们只决定要出来约会,可是没有商量好到底去哪玩。

“嗯,要不,先走走吧。”疏影提议道,“呆会看到哪好玩了就去哪玩,怎么样?”

“好。”

他们走路的速度很慢,因为凌光看不见,所以,疏影握着他的手,很小心地警惕着路上的一切,不时低声提醒他路面上的状况。凌光今天还是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和袖口有着细细的银线勾勒,暗底的花纹淡雅清爽。肤色白的人若是穿了黑色的衣服会显得越发白皙,好比凌光,从脸部到脖颈,白得剔透,剔透得让人嫉妒。他好像有很多副墨镜,以前他不戴,疏影还没发现,现在,她每次看到他,他都会换一副墨镜。事实上,凌光这样的打扮,不仔细看地人,还真的发现不了他是个失明的人。

“你很喜欢黑色?我发现你的衣服很多是黑色系的。”

“不是的,因为我看不见自己试衣的样子,也就不知道别的颜色适不适合自己。干脆都买黑色,总不会出大错。”

疏影惊奇地说:“不会啊,我觉得你穿颜色都会很好看啊。”

“是吗?你别唬弄我啊。”凌光的嘴角出现了一丝淡不可寻的狡桀的笑容,“那以后我买衣服你来帮我选。”

“你这么相信我的眼光?”疏影失笑。

“相信。”凌光低语道,“我说过,我会相信你。”

疏影哑然,心里堵堵的让她鼻腔发酸。他认真的侧脸让她不知怎么回答,很想大声说你可以相信我,却不知为何哽在喉里出不来。

“我们,去看电影吧。”

“电影?”疏影怔了下,她有考虑很多约会的去处,而看电影被她第一个推翻,“可是,去看电影,我可以看,你怎么办?”

“我可以听啊,然后,你可以给我讲解。”

“还是不要了,你会觉得很无聊的。”疏影不赞成这个提议,她不想让他一个人呆呆地在电影院听两个小时的台词。

“看电影会是情侣们最常做的吧?”

“可以这么说。”疏影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那么,这就是我想给你的。”凌光慢慢地走着,目视前方,说,“正常人之间的交往。”

周末是电影院人潮最多的时候,学生放假,立马提升了电影院的人气,而位于市中心附近的电影院更是如此。虽然打了空调,疏影还是排队排出了一身汗。她选了半天,决定放弃缠绵悱恻的爱情片,凌光这样的个性,肯定嫌恶这类型的片子;恐怖片,她怕自己心理吃不消。保险点,还是选择最近比较火的动作片吧。

疏影好不容易买到票子,赶忙从人堆里挤出来,大口呼吸外面新鲜空气,用手用力给自己扇扇风。凌光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等她。疏影正要向他走去,却被人叫住了。

“小影?”

疏影拿票子的手不自主地抖了一下,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现在疏影最不想碰到的人就在她的身后。她和她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上次吵架那天,之后两个人像是在赌气一般,谁都没有去搭理谁,也不去打听对方的近况。一直以来,她们姐妹俩没有一次冷战拖了长过。

凌光就坐在她们前面,她肯定会看到的。

疏影冷静了一下,告诫自己不能惊慌,不然情况一定会一发不可收拾。她又看了眼凌光安静的脸,像是从他那儿汲取了所需的勇气,这才慢慢转过身,悄悄地向左挪了挪步子,然后,对身后的人局促地笑了下说:“小梦。”

“你怎么会在这儿?”小梦看到疏影有些激动,但又不敢太过显露,她向疏影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我来看电影啊。”两人之间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似的,疏影紧张地看着尚小梦那张犹豫的脸问,“你呢?”

“我也是,”小梦朝她笑笑,“我和李肃一起。”

“你们和好了?”

“嗯。”

小梦看着疏影,忽然发现了哪儿不对劲。她刚才看了疏影的背影半天才敢不确定地问一句,因为,今天的疏影很漂亮。不同于以往的简约朴素,很明显,疏影今天特意打扮过了。小梦正觉得奇怪,疏影身后的一角露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冰冻,冷到极点,连带着她的声音都似冰冷的珠子,一粒粒破碎在疏影面前。

“遥疏影,你还是做出了选择?”

NO.30 电影

疏影心惊地看着小梦铁青着的脸,眼神里半是悲伤半是愤怒,疏影很担心此时的小梦会说些什么引来凌光的注意或是直接对凌光说些什么。

“你跟我来,我们到那边去说。”

疏影上前一步,拉住小梦的手,可是,小梦狠狠地甩开了她。

“你害怕我跟他说星曜哥的事,对吧?”看着疏影畏首畏尾的样子她就恨不得一个巴掌扇过去让她清醒清醒。

疏影听到“星曜哥”三个字时,她的心不可抑制地抽痛了一下。可她还是竭力镇定地看着小梦,只要小梦有一点点动作,她就会扑上去拦住她。

“你不用这么防着我,我不会对他说什么。因为,不久你就会为自己和凌光在一起而感到后悔的。”小梦的话语里有着说不出的残忍,疏影接受不了自己最好的姐妹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口吻和她说话。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会后悔?”疏影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她的眼睛仿佛被小梦脸上那种陌生的表情灼得生痛。

“你难道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会幸福?别傻了,疏影。反正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小梦冷冷地又看了眼疏影身后的凌光,不带感情地笑道,“作为你从小到大的损友,我最后再损你一句:不要和凌光在一起。我知道你向来是倔脾气,也知道我现在说几遍你也未必听得进去,但我不希望你到时候太痛苦。”

说完,小梦不给疏影任何说话的机会,疾步离开。

疏影追了两步没追上,她呆呆地往回走,脑子里一片混乱。小梦所说的明显话里有话,但她又从来没有透露半分让疏影知道她可能知道什么。可是她到底为什么那么肯定自己会后悔呢?难道说是殷离想要做什么吗?还是夏枫要让她难堪?或者是她觉得自己和凌光在一起会受到不善的指责?

疏影情绪不稳地走到凌光身边。凌光听见脚步声接近,又停在自己身边,忙问道:“队伍很长吗?”

“啊?哦,是啊,好不容易排到呢。”疏影使劲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把小梦的那些话搁到一边,用自以为轻松的语调说道。

凌光的眉轻轻蹙拢,不过马上又舒展开。

“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