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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不知道自己走后住处已然炸开了锅,可能是为了给玄鱼留下一个好印象,两人琢磨了一会儿,心中顿时就有了决断。

尽管只是小小的引雷符,但到底是出自那位大能的手笔,故而多多少少,他们得下点力气。

这么想着,雷公电母纷纷动作。

刹那间,风起云涌。

原本晴空万里,星光闪烁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其范围竟然涵盖数十里!

察觉到周遭水汽的变化,薛定山拿着符纸的手猛地一抖。

不、不会吧?

这特么都行的吗???

最后一点黄纸燃尽,数米宽的青雷宛若利剑一般,使得整个夜空亮如白昼。

“轰隆”一声巨响,青雷落下,薛定山的三观也随之碎成了渣渣。

第29章 改行

由于没有固定的打击目标,青雷很快就消失。

头顶的厚积的乌云飞快散去,原本目睹了这一幕的村民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春天刚过,还没到夏天呢,这闷雷打的有点早啊。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众人三三两两的睡去了。

此刻,留在书房的薛定山久久难以回神。

虽然他特别想麻痹自己说,这雷只是个偶然,但……基础的判断力时刻提醒着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几乎要把天整个劈开的炸雷,真的是自己手中这枚小小符纸的引发出来的。

小丫头白天的时候没有撒谎。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短短一个晚上,彻底把薛定山几十年来的认知都摧毁的一干二净,他把胳膊都快掐肿了,也没能及时清醒过来。

震惊、迷茫、困惑……

各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一时间薛定山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这个世界。

这样奇怪的世界,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还是说,他这几十年其实是在做梦?

玄学本身就非常的不科学了,自己外孙女的存在怎么比玄学还过分那么多!

几次教训过后,薛定山彻底认清了一件事,那就是但凡跟自己外孙女沾上边的事,根本不能用常识和经验来衡量。

她生来就事为打破常规而来的,明明是绝命早夭的八字,却顺风顺水的活到了现在。

横竖撇捺点……这特么随手乱戳上去东西真的有效果!

缓缓站起身来,薛定山眼神复杂的看向那一垃圾桶的“纸符”,原地纠结了好一会儿,他蹲下身来,一张一张的将它们捡出来。

然后。

一张张抻平。

在此期间,薛定山的思绪不自觉的飘远,按理说,他不是那种会向谁低头的人,包括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从未开口承认过自己的错误。

说倔也好,说自尊过了头也好,虽然听起来挺可笑的,可他这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

然而想起白天小丫头在听完那句赌气的誓言后,毫不犹豫将手中黄纸撕碎丢掉的举动,薛定山觉得,自己这么大岁数一个人,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孩子看的通透。

当年师父看重他,却也防备他,师兄弟们尊敬他,却也嫉妒他,至于妻子孩子以及唯一的徒弟,爱重他的同时,也打心底里深深畏惧着他。

他这辈子从未全心全意的待过谁,也从未被谁全心全意对待过。

——

玄鱼是被推门声给吵醒的。

由于知道小丫头有穿睡衣的习惯,薛定山直接了当的就进来了。

看着她那双略显迷蒙的双眼,老者视线一飘,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没听到刚刚打雷的声音吗?”

雷?什么雷?

除非是有人主动侵入到她的领地,不然的话,玄鱼睡觉的时候一般会自动屏蔽周遭的杂音。

毕竟她的耳力比起普通人类来说要强悍太多,如果不修炼出这个技能,不用等到神力失衡,她早就因为睡眠不足猝死了。

见小丫头一脸茫然,轻咳一声,薛定山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切入正题,于是只好随便挑了个话头:“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做我们这一行的,一定要时时刻刻提高警惕。”

“……好。”外公大半夜的,就是特意来跟她说这个的?

玄鱼打了个呵欠:“我一定会吸取教训的。”

屁哦,这个小破球上还有谁是能真正伤害到她的么?

所以与其保持警觉,不如多睡点觉。

浑然不觉她当下的态度相当的敷衍,薛定山纠结了半晌,终究选择实话实说:“那个……其实我刚刚烧了一张你丢到垃圾桶里的纸符。”

“是么?”玄鱼点点头:“威力怎么样?用着还趁手么?”

她真的,就一点都不记恨白天白白挨打的事么……

复杂之色一闪而过,薛定山坦言:“很不错。”

“所以,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答案来,他不由得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小丫头瞧。

这件事不太好解释啊……

或许,是时候让某尸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了。

早早就有了想法的玄鱼不由得看向一旁佯装睡觉的飞僵,这种情况下,能够力挽狂澜、为自己抗下一切的他是这样的英俊,是这样的可爱。

就连对方青白青白的皮肤,看起来也顺眼了许多。

“……”

感受到小女孩轻飘飘的视线,心中泪流满面,但面上飞僵则是一派冷淡:“是我。”

“你教她的?”这下子,薛定山是真的惊讶了。

“这不可能!”下一秒,他断然否决。

“没什么不可能的。”飞僵头一回发现,原来撒谎是这样一件让僵尸难为情的事。

然而事到如今,他却不得不这么做,不然他可不敢保证,在大魔王手下,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一千多年前,道符根本就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越是精简,威力就越大,是你们这些后辈实力太过不济,所以才会逐渐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薛定山:“……”

不只是常识,他觉得自己智商也被侮辱了。

“胡说八道!”霍然站起身来,老者怒斥:“我师门代代传下来的道书,上面压根就没有这样的记载。”

“那可能是你们祖师爷怕伤到你们的自尊心,所以做主抹去了。”飞僵的心在滴血:“文字可能会有偏差,但我活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说错的。”

“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亲眼见过的不只你一个。”薛定山深吸了一口气。

不期然,他想到了自己三千年高龄的罗盘。

径直向外走去,临走前,他冷笑着开口:“我自己会去求证,如果你说的是假话,你就给我等着吧!”

骗子!谎话精!

怒气冲冲的推开房间门,将罗盘握在手上,顾不得上面隐隐传来的怒火,薛定山尝试着跟对方沟通:“那头飞僵说的,绝对是假的对吧?”

听完整个过程,原本还有些不高兴的定坤盘顿时就僵硬了。

我擦,怎么好端端把它都给牵扯进去了?

在心中把飞僵骂了个狗血淋头,接着,在对上持有者那双眼睛时,定坤盘认认真真的反驳:“你说的对,那飞僵是在撒谎。”

“果然。”薛定山眉目舒展。

下一秒,定坤盘道:“他只知道其中一小部分,其实,几千年前真正厉害的玄门大师根本不需要画符,他们弹弹手指,就能把天雷召唤出来,你外孙女这种放到现在是天才,但在古代根本不值一提。”

为了给那位打掩护,它也是拼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薛定山原本笃定自信的表情顿时裂开了。

这一次他受到的冲击,完全不亚于看到那些纸符的时候。

另一边。

尽管是无意,但还是听完了整个对话的玄鱼和飞僵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好一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飞僵果断道:“要不,你还是杀了我吧,我不想助纣为虐了。”

“不行。”玄鱼揪了揪他的头发:“我留你还有用。”

可他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啊!

如果有眼泪,飞僵早就哭给面前的魔鬼看了。

早知道在那些人炸他老巢的时候,他及时跑掉就好了!

整整一夜,飞僵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

之后的几天,可能是刺激狠了,玄鱼发现自己外公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已经接受某种奇特设定的他在看见玄鱼时,总会见怪不怪的问一句:“你又找到了新的可以简化的道符了么?”

“……不,外公,这回真的只是随手涂鸦而已。”做作业时走神的玄鱼,看着面前的草稿纸,不禁飞快的解释道。

“这样啊……那你加油,争取早日把祖师爷的本领全部捡起来,能不能重拾玄门的荣耀,就看你的了!”

根据他多年的观察,现在的玄门没有一个人能达到玄鱼这个地步。

所以自己外孙女就是唯一的希望。

自从听定坤盘说了几千年前祖师爷等一众大能真正的本领后,饶是已经过了热血的年纪,薛定山也依旧对那样的时代心生向往。

看着自己外公的背影,玄鱼只觉得头痛欲裂。

事情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浑然不知道被自己视作唯一希望的外孙女如今正满心的懊恼,薛定山回到静室之后,再一次摊开了面前的黄纸。

大概两个小时后,看着满桌子的墨点,仔细感受了一下,没有从中感应到任何道术的痕迹,他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还是不行吗……”

说好的天才,果然都是骗人的!

“看样子,是时候该转行了啊。”薛定山觉得,可能自己真的是没什么天分吧,不然的话,照着外孙女的笔迹临摹了这么多天的他不可能一点收获都没有。

“以后到底是去给人看病好呢,还是去给博物馆鉴定古董呢?或者给珠宝公司探查翡翠原石,帮拍卖行鉴定宝石?”

作为一个全才,薛定山表示他额外的本领其实并不比玄学风水的水平差多少。

虽然一开始知道全部真相有点痛苦,但想到其他人还被蒙在鼓里,薛定山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不能自己一个人受刺激,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跟玄门那群同样眼高于顶同行们说说这件事吧。

至于他们能不能接受的了,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苦心钻研了几十年的东西,到头来发现只是最基础的而已,不知道那群老家伙心里究竟作何感想。

完全不知道自己小小的一个举动最后会给玄门带来那么大的震荡,这个时候的玄鱼,还在苦苦思考该怎么把想要转行的外公劝回来呢。

第30章 出山

原本只是想让飞僵稍微打个掩护,毕竟之前背书和医术那事儿已经很让外公受刺激了。

然而这回万万没料到的是,定坤盘那边一记猛药下去,彻底把薛定山给击垮了。

一而再再而三,是个人都得疯。

现在玄鱼即使指着天上的太阳说她能上去,薛定山估计也只会“哦”一声表示了解,然后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经过整整一个月的矫正,玄鱼联合众人的劝解终于有了起色,薛定山勉强重拾信心,没有彻底把玄学这项事业放弃掉。

只不过,他整个人突然就不像之前那样,自信到不可一世了。

看着渐渐变得谦虚的外公,玄鱼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至于从头围观到尾的赵锦水和王梅两人,其震惊程度完全不亚于亲眼目睹火星撞击地球。

乖乖,这难道就是妖孽的威力吗?

同为教导玄鱼的长辈,赵锦水和王梅突然有了非常强烈的紧迫感,他们十分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六月初,之前规划的铁路已经全部建成,已经实习了小半年,同时也在玄鱼这里住了小半年的何媛三人不得不回学校进行毕业答辩了。

可能是雏鸟情节,尽管才相处了短短几个月,但他们对玄鱼的信任已然刻进了骨子里。

和刘洋一样,这三个生理年龄比玄鱼大了一轮的青年每每聚集起来时,都会下意识的将玄鱼放在最中心的位置上。

有些人的领导能力是天生的,只要她在场,旁人瞬间就沦为了陪衬。

这种感情,怕是很长时间里都难以消除了。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么?”完全不知道自己老爹已经提前搭上了玄鱼这条线,看着面前的小女孩,何媛泪眼婆娑。

卢亮两个男生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从表情来看,他们也十分的不舍。

如果没有面前这个小女孩,他们怕是早在去年冬天就冻死了。

如果没有面前这个小女孩,他们也不可能沾上她的光,跟着赵老和王老学会那么多东西。

很多知识,如果能够融会贯通的话,足够他们受用一辈子了。

玄鱼见状,虽然有点无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煞风景的话:“有缘分的话,会的。”

那没缘分这辈子可能真的就见不到了。

莫名闪过这样的念头,何媛哭的更厉害了。

“好了好了。”知道他们马上要毕业了,玄鱼想了想,然后将早已准备好的红包拿了出来:“这是你的,这是卢亮他们的。”

里面装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当初三人父母留下的报酬。

不过玄鱼并没有全部还回去,她只拿了一半出来。

“何媛的爸爸给的最多,所以她的钱也是最多的。”一一送到他们手上,玄鱼笑了一下:“祝你们前程似锦啊。”

这下子,卢亮他们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离别总是伤感的,而且时不时就会发生。

玄鱼十岁那年,已经完全养好了身体的赵锦水和王梅也打算收拾收拾回帝都了。

“休息了整整两年,骨头都酥了。”不过幸好,脑子里那些专业知识还在。

看着已经长到自己肩膀的小姑娘,王梅罕见的摆出了认真的表情:“我们这把老骨头要继续为国家发光发热去了。”

经过薛定山的调理,沉疴尽去,他们觉得自己起码能活到九十岁。

原本王梅想说叫玄鱼一定不能懈怠,不能浪费自己天赋的,但想起她无论什么看一眼就会的本领,最后王梅硬是将这话给咽了回去。

“我和你老师在帝都大学等你。”最后给了自己学生一个大大的拥抱,很快,王梅和赵锦水就这样离开了这个安静和谐的小山村。

一开始,薛定山有点担心外孙女会因为一直教导自己的老师离开而伤心难过,但很快,见她看的比自己还开以后,薛定山顿时就放下心来。

又是整整两年过去,已经十二岁的玄鱼终于小学毕业了。

由于不想让这样好的苗子埋没,希望小学的校长在没有通知家长的情况下,主动找到了玄鱼:“我收到消息,省一中那边为了响应教育局那边的号召,说是要在下面个区县乡村招收学生。”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去参加考试。”

只要拿到前十名,无论总成绩多少都能被一中收进火箭班,这种好事简直就是为面前这个小女孩量身定做的嘛!

经过整整六年的接触,校长已经成了头号鱼吹。

反正他是觉得自己的文化水平现在处于被吊打的状态,这样的程度还考不了省一中小升初的话,那他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你觉得呢?”

玄鱼想了想,然后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外公。

看着一点也不关心去哪里上学的外孙女,琢磨了整整一晚上,薛定山最终点头同意了。

无论是文化知识也好,还是风水玄学也好,甚至是拳法武艺,能学的她都已经学会了,自己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可以教了。

薛定山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可能都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

尤其是那一手画符的本事,简直是谁见谁流泪。

不止如此,每次看玄鱼出手,薛定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感觉她使出来的招数就只是套了个壳子而已,内里鬼知道她把那些东西都改成了什么鬼样子。

看样子,是时候去尝试见一些人,了解一些事了。

这么想着,薛定山不由得转头:“正好刘洋考完试放假了,让他或者他妈陪你去吧。”

以往这个时候,外公肯定是当仁不让的。

现在……

玄鱼愣了一下:“你要出远门了?”

“嗯。”对她的敏锐丝毫不觉得惊讶,薛定山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打算去南边一趟。”

“去找别人麻烦?”玄鱼皱眉:“不是说等我学成之后,让我帮你出气的么?”

虽然薛定山完全没讲过究竟是谁先对不起谁,又是谁先动手的,但她哪儿会管这个。

对也好错也好,反正她是薛定山这头的。

就算是听过很多次,薛定山依旧是被这话感动的不行:“话是这么说,但哪儿能真叫你动手啊。”

自己外孙女养在深山这么多年,连只鸡都没杀过,更别说跟杀人了。

虽然不一定会出人命吧,但受伤什么的,还是在所难免。

“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就别凑热闹了。”摆摆手,也不管她有没有异议,薛定山单方面就把这事儿定下来了。

玄鱼没办法,只好在老者走后将目光对准了咸鱼很久的戮神戟上:“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定坤盘实力低微,远不如一直跟着自己的同伴来的可靠。

“明白。”看起来就像是个玩具的戮神戟果断点头。

熟知当年恩怨的定坤盘:“……”

尼玛,对方何德何能,能出动这位当保镖啊!

该说不说,薛定山那个小鬼的运气真是绝了,不知不觉间有这么一位大佬做靠山,别说是受伤了,就算是十殿阎罗亲至估计都不敢把他怎么样。

不知道这次寻仇之旅,最后会拐到什么地方去。

想到这里,定坤盘突然有种想要临阵脱逃的冲动。

——

在薛定山离开后,得知玄鱼打算去省城考试,刘淑芬二话没说,直接带着丈夫儿子过来给她助阵来了。

“正好你刘叔叔要去省城给当地的酒店送一批山货,大家一起好了。”

考试的时候,别的学生都有家长陪着,而这个节骨眼上薛老刚好外出了,没有人在外面帮小姑娘摇旗呐喊,她得多失落啊。

想到这里,刘淑芬眼神坚定:“放心好了,你不会一个人的。”

刚刚高考完的刘洋:“……”

他倒是觉得,面前这人压根没把这件小事儿放在心上。

玄鱼的真实水平刘洋是知道的,天知道从小被一个小自己七岁的小女孩碾压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反正每次在学校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学霸的时候,刘洋都会感到脸红。

“谢谢。”虽然不太需要,但玄鱼到底还是没有拒绝她的一片好意。

次日清晨,玄鱼这边刚起床,那边刘大壮就把车子停在了庭院的门口。

锁好大门,玄鱼什么东西都没拿,就这样空着手上了车。

“高考完了?”看在对方是自己从小认的小弟的份上,玄鱼破例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卜一卦?”

这还是她最近几年新学到的。

原来未来是可以预测的,当初她所在的那方大世界可没有这东西。

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她现在已经连量劫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都能推演出来了。

“别了吧。”刘洋硬着头皮拒绝。

鬼知道,为什么已经成年的他现在还是这么的怂。

童年阴影果然是会伴随一生的。

“我还是比较想跟大家一起等着成绩公布出来。”顶着父母爆亮的目光,刘洋完全不敢说自己其实心里也没底,反正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那好吧。”见他拒绝,玄鱼也没有勉强。

大概两个小时后,满是尘土的车子缓缓驶入省城。

打量着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玄鱼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新奇。

上一次看到这种景象还是在十二年前,那个时候的高楼看起来土土的,远没有现在的简约大方。

车子缓缓停靠在省一中的校门口,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玄鱼的嘴角不禁微微抽动。

不愧是校爱上书屋校,闻讯赶来帮自己孩子报名的家长是真的多。

下了车,就在玄鱼拿到报名表心生感慨的时候,一道并不是很好听的男声略显迟疑的传来。

“淑静?”

总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的样子……

这么多年依旧没能找回记忆的刘淑芬下意识的转头,接着,她看到了并不是很想看到的人。

如果没记错的话,面前这位就是当初给了自己二十五万,然后把自己赶出家门的所谓的“哥哥”吧?

“你也来给女儿报名?”复杂之色一闪而过,不由得,华发早生的男人看向刘淑芬身侧的小女孩。

玄鱼:“……”

第31章 偶遇

可能是过的不怎么好吧,又或许是时间过去太久,面前的男人比印象中要老太多了。

对比起来,由于家庭和睦的缘故,已经年过四十的刘淑芬现在是越活越年轻了。

虽然经济跟外面那些富豪比不了吧,但也足够一家子安安稳稳的生活了,一时兴起的时候,他们甚至还能小小的奢侈一把。

加上在这几年里,有玄鱼特别提供的美容方子,刘淑芬闲暇之余把皮肤调理的又白又细,完全不像是有了那么大一个儿子的母亲。

跟头发花白的男人站着一起时,谁都不会以为他们俩是兄妹,瞧着跟父女似的。

完全不懂大度或者原谅为何物的刘淑芬稍稍打量了他几眼,心里莫名舒坦了不少。

没了旧家,老娘自己又组建了个新家,没了手足兄弟做后盾,她照样活的漂漂亮亮的!

这么想着,刘淑芬倒也没有直接表露出来,毕竟这个时候她并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是当着一中这么多教职工的面,她可不想让玄鱼给老师们留下什么不好印象。

“这不是我亲生女儿。”她和丈夫加起来也生不出这么漂亮的孩子。

刘淑芬顺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但我一直拿她当亲女儿看。”

“我还以为你这么晚才要孩子呢。”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其实男人,也就是王贺更想问的是她是怎么做到毫无心里障碍组建新的家庭的。

有了那样的经历,不觉得难为情么?

反正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接触的人群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的王贺接受不了家中出现这样的事。

这只会让他觉得蒙羞,同时也会让他有种平白矮了那些老师教授一头的感觉。

转过头来,王贺看向一旁的刘大壮:“这位是?”

这人烦不烦啊!

本来以为打个招呼就算完了,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有继续攀谈的意思。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刘淑芬显得异常的敷衍:“我丈夫。”

对当年发生的事门清,刘大壮适时的站了出来。

尽管已经从两人亲昵的态度里猜到了点什么,但王贺听她这么说还是感觉非常吃惊。

眼前这个穿着土里土气的男人,看着就跟农民工似的。

不是说社会底层的男人最忍受不了妻子的不洁么?难道说,妹妹结婚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对方真相?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这就是骗婚啊!

双唇下意识的蠕动,王贺看起来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的,但最终,他还是没能开口。

算了,妹妹能找个好人家嫁了也不容易,就算是二婚,就算是上门给人家当后妈,也是妹妹好不容易才求来的,他还是不要打扰了。

不是亲生,但当作亲生这句话,使得面前这个男人完全弄误会了。

竭力说服自己过了良心那关,接着王贺非常礼貌的伸出手来:“初次见面,你好。”

完全没想到都已经是这种情况了,对方还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接着上前来打招呼。

本来以为要打上一架,并为此做好准备的刘大壮当场就懵逼了。

这是什么见鬼的走向?

下一秒,回过神来的农村汉子不由得面露鄙夷,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看起来客客气气,装的跟正经人似的,结果背地里一肚子坏水的人了。

当初说好的老死不相往来,现在偶然遇见了又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以为所有成年人都必须把情绪藏起来,以此粉饰太平吗?

“哼!”完全没有妻子想的那么多,冷哼一声,刘大壮理也不理面前这人一下。

连亲妹妹都不护着,呸,人渣!

“我填完了。”同样知道内情的玄鱼看都懒得看这人一眼,将表格递交上去之后,她道:“马上中午了,我们走吧。”

“好!”

彻底将白眼翻了出来,刘淑芬不顾小姑娘的反对,顺势牵起了她的小手。

果然还是小映鱼比较治愈,稍微看上一眼,让人瞬间就忘却了那一点点不愉快。

悬在半空中的手悻悻收回,望着三人的背影,王贺狠狠皱起了眉头。

看穿着就知道是卖苦力才能生存的男人果然没什么素质,对方教出的女儿就更不用说了,那神色好像压根没将面前的一切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