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东这会还未走远,字字听在耳中,乃是十分受用笑了笑,方才不快乃是一扫而尽,并自语道:“徒儿害羞了。”

就在其经过兰陵苑大门时,他余光瞥见萧瑶苑们前正站着一名气质干净的少年,几乎是同时,少年亦抬首望向他,并朝着他腼腆一笑,一双大眼乃是清澈见底。

刹那,紫东脸色微变,如今他行踪隐迹,就算同为合道期修士亦难察觉,这少年到底是何方人物,竟在瞬间看穿了自己的身法!

见其站在萧瑶苑门前,他想再滞留一会,但却从少年身上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本能的不愿靠近。

思忖瞬息,他还是遵从自己的直觉,远离了少年,只是脑中仍在沉思:“徒儿的朋友么…?”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看,某就不说啥了,

七十三神兽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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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少年立在兰陵苑前,左顾右盼了一会,表情带着些许困惑,喃喃道:“兄长与恩人就在里边,可是我在门前唤了半天,怎么却无人应答?”再看了眼空无一人把守的苑门,他又念:“就这么忽然进去会不会显得有些失礼…”

与此同时,屋内刚送走紫东的萧瑶正面带不豫之色,兀自沉思着,紫东这人行事荒诞,忽然跑来告别,其后深意绝不会如此简单,不知他后边还设了什么局,自己得小心提防才是。

“恩?”她正思忖这会,豹子忽然抬起头,两只豹耳竖起,“外边有人擅闯禁制!”

“谁?”萧瑶一惊,以紫东的能耐完全可以不触动禁制进来,这人绝不是紫东!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不速之一个个都急着上门。

不过豹子并未答她,反而是一脸惊喜扑往门外,萧瑶虽是纳闷,但也还是跟着它出去,这一瞧,顿时心中是既惊喜又难过,紫东所带来烦恼暂都抛之于脑后了。

“杨仙友!”

少年大眼晶莹,泛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杨拓见过兄长与恩人,不请自入,失礼了。”

此刻,萧瑶的心情是复杂和矛盾的,要说这世界上她最想见到的人是谁,答案便是杨拓,因为他可以给自己带来巨大的仙晶,同样,要说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愿见到的人,答案还是杨拓,比起紫东的无理缠闹,杨拓的运气可是足以致命的啊!

没等她开口,豹子便率先冲想去一屁股坐到了人家肩膀上,并用责怪的口气道:“你怎么还是这么笨?!连传音符都不会用,直接硬闯禁制?!”

“兄长教训得是,”杨拓腼腆的挠了挠头,“小弟愚钝,那玩意怎么都用不来。说起来还在来的路上迷了路,本来万年前就该找到恩人与兄长的,却是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过迷路这万年来小弟也并未闲着,说来运气较好,没想在虚空中发现了一脉仙晶矿,幸不辱命,小弟给恩人送仙晶来了。”

仙晶矿?!萧瑶只觉一阵眩晕,她快要不行了,这是神马运气啊!这只草泥马已经不能称作神宠了,其实他就是天就是地吧?!

按捺下心中各种嫉妒恨,萧瑶热情招呼道:“杨仙友,我们到里面说话。”

接着,三人一同入了小楼,并在豹子协助下打开了虚空。

虚空内,杨拓并没有拿出储物戒指或是储物袋,而是拿出一座造型精致的七层宝塔,微红着脸,羞涩的交到了萧瑶手中,“恩人,仙晶数量有些多,一般储物戒指有些装不下。”

萧瑶接过宝塔将神识放入,眨眼,她整个人都进入到了宝塔中。随着眼前一亮一闪,她眼睛差点没被满地晶石光芒刺瞎了眼!

这是什么状况啊?!无边无际的大地之中,除了仙晶还是仙晶,她急速飞了半刻多钟依旧看不到仙晶尽头!这仅仅还只是第一层宝塔,想着后边还有六层相同的空间,萧瑶摇摇晃晃的飞出了这座仙晶塔。

一出来,她便禁不住热泪盈眶的看着杨拓,激动得一个箭步上前紧握住其双手,道:“杨仙友,你真是个善财童子啊!不,不,您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这仙晶谢谢了!以后就一直麻烦你了。”

萧瑶一般很少失控,此刻,豹子瞅着她那副语无伦次的模样,好奇的也钻入了宝塔之内,不足半刻,同样摇晃着出了宝塔,斜眼睨着杨拓,看来它还是低估了这个聚宝盆的引力。

杨拓看萧瑶与豹子似乎都挺欢喜,笑得纯良,“兄长与恩人喜欢就好,”随后尾音一顿,他微红着脸,大眼满怀期翼的深情望向萧瑶,“那个…,恩人,你还愿骑我么?”

萧瑶心肝具颤,差点泪流满面,什么叫痛并快乐着?大抵不过如此吧?一咬牙应道:“好!”

当她与豹子同时坐上化为草泥马原形的杨拓,看着他欢快的在虚空中蹦跶,两人皆是无语。

第一次的,豹子沉默,半响后说道:“你说老子以前被仙界那帮老家伙围攻和骑过它有没有什么关联?老子记得这事就发生在老子第一次骑它后不久,现在想来那段日子总是特别的背。”

萧瑶额角微抽,不忍心的撇过脸:“是你多虑了…” 心中却在哀叹:都几百万年的事了,你怎么如今才反应过来,这也太后知后觉了吧?!

豹子又认真想了想,道:“恩,老子也觉得,老子是谁?与天地同生的鸿蒙!气运什么的又能够阻挠老子!”

说完,又欢快的蹦跶上了杨拓脑袋上,耀武扬威喊道:“小弟,快跑!”

豹子其实你是老天后娘养的吧?怎能如此毫无自觉呢?萧不由捂额掩面,她不敢去想接下来将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厄运。

待杨拓奔到尽兴,萧瑶和豹子便与其别过。在相送他离去后,自己与豹子则继续留在虚空中,外边罩上神息后,开始抓紧时间修炼。

有了如此大量仙晶做后盾,萧瑶用起来也不再缩手缩脚,打坐周天的时间亦是大大缩短,这磕磕绊绊,几经磨难,修炼终于步入正轨。

许久不曾畅快修行的她,如鱼得水,这一坐便是数月之久,加上得到仙晶后心境开阔,修为乃有所小成,精进了一些,若不是炼器决赛将至,她还真舍不得出去。

回到阔别已久的兰陵苑,这刚踏入小楼,她便发现自己苑门前乃是一片火光,诧异的同时,用神识一探,却发现五、六名美艳女子正在外边扇风点火,特别有名女子更是一脸厌恶鄙夷道:“这个水性杨花的小贱人,明明就在苑内,做错了事却不敢出来,我就不信如今外面闹成这般,她还能定定心心安稳在内!”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绝对想不到,某早上爬起来更新了,若无意外今天晚上应该还有一更,具体情况看晚上公告。

七十四与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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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瑶心中琢磨,这前脚送走杨拓,后脚麻烦便来,这报应来得也太迅猛一些了吧?但见几名女子面容陌生,自己根本就不曾见过,什么水性杨花的小贱人,这似乎与自己搭不上边啊。

疑惑归疑惑,但有人在其门前闹事,她不可放着不管。

方出得苑门,门前烟熏滚滚,萧瑶宽袖一轻轻一挥,地上大火顿熄,只剩下一地枯枝树叶残骸。

望着几名微愣的女子,她颦眉道:“几位道友一来便在我门前焚烧枯枝树叶,外加恶意谩骂,所谓何事?在下何时得罪过诸位?”

几名闹事女子完全没有想到从苑内出来之人竟是如此貌不惊人,她真的是星主的新宠么?

还是之前那名出言不逊的女子最先反应过来,微扬起秀眉,态度倨傲道:“你可是这屋的主子,若不是,让你家主人出来。”

萧瑶眉头皱得更深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在下重柔,这苑中只有我一人住,这位道友到底找谁?”

“你便是那重柔?”女子很是讶异,眼前这人身着道袍,容貌不过清秀而已,在美女如云的修仙界堪称平常,她本以为不过是个奴婢,没料到的确是那正主,口气不由更鄙夷道:“这位妹妹生的这般德行,却是好大架子,我等几人数次拜访都闭门不见。身为星主侍妾却还背地里还勾三搭四与其他男人私会,难道不知这西苑从不许男子涉足么?!”

这最后一句,女子尾音严厉,架子十足,装腔作势的样子做得那个熟练。

萧瑶双手负于身后,暂不接话,端看着眼前几名女子,个个衣着光鲜亮丽,容貌赛过天仙,娇媚动人,虽然修为都是化神,但身骨柔软,腰间别着的是香囊环佩,不见一个储物袋,与其说是修士,更像是豢养在金屋的娇,多半都是靠服食大量丹药突破修为者。至此,她也大概能够猜到,这些女子便是之前千秋与自己提起西苑里的夫人们——白玉子的宠妾。

虽不知道中间有什么误会,但此女一上来便说自己是星主侍妾,还扣上一顶水性杨花的罪名,是个人都会不爽,她直视着女子道:“这位女修还是莫要乱认亲戚,我既不是你妹妹,也不是星主的侍妾,诸位若无它事,还请速速离去。”

众女皆愣,相互对看一眼,目中满是疑惑,最后都将视线投向站在最中央的一名红衣女修。

萧瑶顺着几人视线看去,看到那名红衣女修娉婷而立,一身贵气,容貌在几人中亦是最突出,这张绝美的容颜,她总觉得自己曾在哪里见过。

只是未待她想起,便见红衣女修便衣裙飘飘来到其跟前,体态婀娜,轻声道:“不管道友是否星主侍妾,这西苑里可不是男子随便进出的地方,这里众姐妹都是星主的女人,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这罪名道友可担当得起?”

别看这红衣女修举止得体,话语也十分气,可一上来便给自己定下莫须有的罪名,明显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忽然间,萧瑶想到刘倩碧曾戏谑过这里边的女人都是狠角色,自己莫要被吞个尸骨无存,难道就是意指这个?顿时,她哭笑不得,自己怎么看都不会与这些女人有利益冲突,怎么忽然间就被盯上了?

“这位道友,我怎么记得西苑只是女眷的住所,并非星主后室。只说男子不方便住进,可从未说过男子不可来此拜访。再者,这西苑还有女掌事的住所,道友说众女都是星主的女人,到底将诸位掌事及无辜的在下置于何处?”

红衣女子美目微眯,确实,西苑并无任何规定男子不可入内,但这么久以来,别苑内的男修对西苑均会绕道而行,女掌事们也不会将男子带入内,久而久之众修便都默认了此规定。

只是她没想到此女竟如此伶牙俐齿,且一点都不惧星主名头,看来似乎真的不是星主新收的侍妾。

西苑里女子众多,星主又几百年方才过来一次,侍妾们暗中勾心斗角,背地里耍手段排除异己,很快她便想通了,今次怕是被人给算计了,有人透露假消息给自己,恐怕就等着她上门找人麻烦,然后在暗地里看她笑话!不过就算是自己弄错了,红衣女子也并不觉得愧疚或是惊慌,在她看来对方最多不过是苑内新来的掌事,有什么权利与她们这些夫人计较。

遂浅浅一笑道:“是么,那有可能是我记错了,既然如此那便不叨扰道友了,我们走。”

余下几女听罢,均是一愣,却也没问为什么,因为她们明显感觉到红衣女子平静表面下的狠戾与怒意,唯有最开始时与萧瑶叫嚣那名女子略带不甘道:“芷兰姐姐,难道就这么算了么?”

红衣女子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道:“先回去再说。”

“可是…”女子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触及其目光后便乖乖闭上了嘴,只是狠狠朝萧瑶剜了一眼。

萧瑶这下乐了,这些人莫名其妙的来了,在自己苑前燃火示威,恶意谩骂,最后连一句道歉都没有便转身离去,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诸位准备就这么回去了么?”

红衣女子刚迈开步子,便觉浑身发冷,一股威压笼罩住全身,威压中那凌冽的杀意,让她忍不住想要跪下来,惧意扩撒全身。

身旁几女全都脸色苍白得骇人,像是见了鬼般,更有人受不住腿一软晕倒在地。

萧瑶见罢乃是吓了一跳,连忙敛息,她方才放出的威压已经小得不能再小,没想到这些夫人竟柔弱到如此地步,已经超出她的认知。

威压撤去,几女如释重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红衣女子像是受到极大的侮辱一般,紧抓这胸前衣襟,边喘息边道:“你,你…竟好大的胆子,然敢伤我等!你等着!我这便让如意,翡翠过来收拾你!”说完便拿出一张纸符将其撕碎。

萧瑶眼睛眨了眨,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闯祸了,亦在这时,她突然想起,几年前自己初到梅山浮岛时,曾见到过几名贵妇,这女子正是那名打头的绝色女子。

对了,当初她身边好像还跟着两名女侍,那俩人看上去可不像是花架子。

正想着,便感觉到不远处有两道法光闪耀,朝着自己呼啸而至,她手中幻化出两个雷球,快速迎击,瞬间,法术两两抵消。

两名身高衣着相似的女修,一左一右护在了红衣女子身前,正是她那日看到的两名女侍。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端午节快乐!

七十四议惩罚

对方来意不善,可是私斗在本苑内可是禁止的,萧瑶一时也颇为烦恼,自己战还是不战?奈何未待她考虑好,对方又是两道法术袭来。

这两人一人水灵根,一人火灵根,使出的法术既狠又快,皆为杀招,一点也不留余地!

既然对方已经狠下杀手,萧瑶觉得也不必再顾忌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掌中雷电弩幻化而出,朝着二女急速扫射。

到了化神境界,因“度量”的原因,就算是同阶修士实力亦会出现力量悬索的情况。眼下萧瑶不需要立威,自然不同对付小眼男修之时处处留手,戏耍教训之意居多,手中雷弩毫不留情施放着近百弩箭,在元力的巨大差距下,瞬间压制住二女法术,并狠狠击穿两人灵护。

只听得“啊!”一声惨叫,二女双双落地,喷口鲜血,而先前那几位夫人也因雷弩的余波重重摔倒在地,内息紊乱,均受了轻微内伤。

望着这满地伤患,萧瑶拱手道了声:“得罪了。”便返回苑内,不再理会。

那名叫芷兰的红衣女子,只觉萧瑶嚣张之极,伤人后竟如此大摇大摆返回府邸,美目中不由闪过一抹狠毒。

“胆敢伤我刘芷兰,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打发了一群女人后,萧瑶觉得打也打过了,可谓恩怨已了,便将此事抛于脑后,专心筹备起到主岛参加炼器大赛之事。只是她忽略了一点,未必所有修士都如同自己这般按修者方式解决问题,特别是养在宅院里的女子,实力未必有多少,可心眼却最多也最是难缠。

她这边权当解决,但另一边刘芷兰转个身已一状告到了万川灵君处。

按理说苑内事务一直便为琉璃姬所掌管,但这刘芷兰乃是刘家女,与万川灵君的道侣刘倩芸乃是亲姊妹,而万川灵君在梅山浮岛上是出了名的宠妻,介于二女关系亲密,对刘芷兰可谓拂照。便是因为如此,刘芷兰故意绕开看重萧瑶的琉璃姬,转而找与自己较为亲厚的万川灵君撑腰。

在宗堂苑内,她梨花带雨的将事情经过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遍,末尾更是梗咽不成声道:“还请姐夫替芷兰做主,严惩这破坏规矩的恶女,赶出我白玉别苑才是!”

而高坐上方万川灵君听罢,白银面具下眉头不由微微皱起。说实话,他对自己这个小姨子的脾性多少也有些了解,别看她在叙述中将对方描述得穷凶极恶,蛮不讲理,自己则被动委屈,但事实真相恐怕要反一反才对。而且院内全归琉璃姬所管,他实在不欲掺和,特别是西苑女人争风吃醋之事,自己更是看着就头疼。偏生自家夫人对这小妹格外喜欢,舍不得其受半点委屈,若是自己不管,怕夫人便要不依不饶。

再睨了眼哭得满面是泪的刘芷兰,两相比较之下,他最终还是更倾向于自家夫人,遂道:“你先莫哭,我与琉璃姬谈谈,若你所言属实,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刘芷兰一听,便知这事自家姐夫是管了,顿时喜上眉梢,收起眼泪,福了福身道:“芷兰多谢姐夫。”

万川只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待其离去后,稍稍思忖了会,又换人过来吩咐了几句,这才前往琉璃姬所在的琉璃苑。

一个时辰之后,琉璃苑偏厅内,琉璃姬秀眉微拧端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万川灵君,只可惜那银色面具下看不出其任何表情。

半响,她轻抿口灵茶,美目直直望入他深似幽潭的双眸,方道:“听万川道友的意思,可是要我严惩那位重柔小友?”

万川义正言辞道:“是,但这并非只针对她,既然入了白玉别苑,便要遵守别苑中的规矩,如意与翡翠二人亦动了手,同样会严惩不贷!”

琉璃姬微扬起唇角,颇为嘲讽道:“道友倒是公正严明,且不论前因后果,我但问一句:什么时候,连我这内苑的事务都轮到万川道友插手了?为何内苑之事不是先上报到我这,而是让万川道友知会与我,这上报之人又何尝将我放在眼中?!”

万川目光微闪,但面对其锐利目光丝毫也不避让,只淡淡说道:“若我真想插手内务,直接处理了便是,又何必多此一举过来一趟。当这上报之人行事的确有些不合规矩,但苑内众修皆知那重柔女修深得你赏识,此人上报于我倒也情有可原。同样,我亦是深知内务归琉璃道友所管,这才将此事告知,希望道友能够公正处理。”

巧言令色!琉璃姬心中冷笑不已,不用细查自己便大致猜出前因后果,这别苑内能有几人会让一向做事公允的万川放弃自己原则,除了那刘芷兰,她实在不作他想。

她以为以重柔的脾性绝不会去主动挑衅,只可能是刘芷兰误会了其身份,这才上门闹事。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西苑那些女人们的手段,一不小心却是害了那位重柔小友。

想着,琉璃姬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万川道友说要公正,那身为如意、翡翠二人的主人的刘芷兰是否也该受到惩戒?若无她授意,那二女又怎敢动手?”

万川认同道:“下人犯错,身为主人自当承担一定责任。”但紧接着话音却是一转:“不过此事并非其授意,如意、翡翠二人也说了,当时乃是她们护主心切,一时着急这才不顾规矩动了手,刘芷兰错在管教不严,私以为罚其几月供奉小以惩戒便可。”

琉璃姬听罢,心中虽怒,却还是顺着他话道:“难得万川道友想得如此周到,试问道友觉得重柔小友与如意、翡翠二人又该受到什么惩罚?”

万川顿了顿,指腹反复摩挲着手中茶杯,银白色的面具在茶水波光反射下泛着一片幽冷白光,

“杖责五十!赶出白玉别苑!”

抱歉,家里有些事,今明两天都可能要缩水了,后边几章都是过渡,加上缩水,更没有什么精彩内容,建议养文几日再看,

七十五危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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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狠!琉璃姬是冷笑连连,一个豢养在深闺里的侍妾和一位是有巨大潜力的炼器师,孰轻孰重,谁更有利于白玉阁,不用看便知,他就算不为别苑利益着想,亦用不着下如此狠手吧!而且这重柔是自己招入苑的,他这般做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她能理解万川护短的心里,可对方显然并不准备给自己面子。

想着,琉璃姬心中的不悦更甚,面上虽是不显,但口吻却冷淡了许多:“多谢万川道友提议,不过内务素来都在我责内,此事我自会处理,就不劳道友费心了。我还有事,道友请便。”

此事万川本就有些理亏,见其冷淡下了逐令,也不多留,只起身说了句:“我亦相信琉璃道友能够处理好,在下这就告辞。”

语毕,人便离开了琉璃苑。

留琉璃姬独自坐在苑内,乃是秀眉紧颦。她自不会照着万川灵君的话去做,但难就难在重柔确实犯了禁止在苑内私斗的规矩,加上她并非别苑真正的卿,自己要护住不易;而如意、翡翠二人本就是刘倩芸配与刘芷兰的护卫,哪怕处罚后逐出白玉别苑,她们还可返回刘家。若是自己拖着长时间不处理,刘芷兰恐怕又会闹腾,难道这人她是真的留不住了么?

端坐良久,她依旧想不到什么良策,唯一的办法便是那位重柔小友能够马上应下卿一事,这样还有周转的余地。不过这样一来多少有些强迫的意思,像重柔小友这般天性不喜束缚者真的会答应么?

琉璃姬一时也有些犯难,但光是拖着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眼看离星主所给的两年之约在即,索性乘此机会问问那位重柔小友的想法。

拿定主意后,琉璃姬只身前往兰陵苑,未到苑门前,她便看到前方天空中一缕轻烟袅袅升起,这里是西苑,住的不是夫人便是女管事,想来也只有重柔这位器师苑内会燃起轻烟,想来应该是为最后的炼器大赛在做准备,足见其勤奋。

再思及待会要问之事,她只得摇首微叹,将传音符送入了苑内。

说起来这会儿也巧,萧瑶方燃起炼炉还不曾锻造,便收到了琉璃姬的传音符。这两年来,这位琉璃前辈对自己一直是处放任自流的态度,今日忽然上门定是有要事。

她暂时将手边事放下,并将琉璃姬请进了门。

屋内,琉璃姬静坐片刻,待萧瑶斟好茶水,便含笑关心道:“炼器大赛将至,不知重柔小友准备得如何?可有信心夺魁?”

萧瑶笑笑,谦逊道:“回前辈,也谈不上什么准备,只是把该用的工具提前打磨好,再稍微试试工具,至于造诣靠的是平日锻造积累,没有临时佛脚可以抱。至于胜负,东极能人异士众多,我只需做到自己的最好便可。话说回来,前辈素来事务繁忙,少有闲暇光顾,不知今日上门可是有事找小辈?”

难得这女子谦逊通透,琉璃姬也不再绕弯子,直言道:“炼器大赛在即,星主给小友两年考虑的时间也将至,我便是想来问问小友考虑得如何?”

萧瑶面上含笑,心中却是纳闷,这琉璃夫人并不像是会逼迫他人之人,否则也不会放任自己两年,从不干扰过问。眼下离炼器大赛还有两月,而星主之意怕是想等到大赛过后,成绩出来后再议。莫不是其中出了什么问题,否则也不会问得如此突然。

不过疑惑归疑惑,但是萧瑶回答却不会敷衍,她将早已考虑好的答案告知道:“承蒙前辈厚爱,但小辈习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心中向往的是广阔天地,恣意驰骋,故前辈与星主的好意小辈只能心领了。”

说完,她郑重的朝琉璃姬行了个礼,这位前辈是真赏识自己,当感知遇之恩。

而这样的结果,琉璃姬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毕竟此女脾性如此,就算没有此事,炼器赛后其回答恐怕也不会有所改变。只是她总是觉得有些不甘心,而且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此女将来定不会默默无闻,可惜她们别苑没有这个福分…

既然对方不愿留,那么要走也是迟早的事,最晚不过炼器大赛后,她深以为就算此女不能为白玉别苑所用,亦不可与其恶交,凡事留丝情面,对彼此都好。关于内斗处罚一事,自己暂且先压着吧,待其一走,想那刘芷兰也不会再闹腾了。

思及此,琉璃姬也算了却一桩心事,笑容不由轻松了几分,“两年时间对修者而言不过一瞬,但也足以考虑清楚一件事,我相信小友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如今心中已有决断,身为前辈自是应该祝福,以后无论什么时候若是若小友改变了主意,还想再回来,我琉璃姬随时欢迎。”

萧瑶一时感慨,又再行一礼道:“重柔在此先行谢过前辈。”

“小友不必多礼,”看其态度诚恳恭敬,琉璃姬顿时心生欣慰,她始终相信自己并未压错宝,“此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强求不得。眼看大赛将至,你且先在兰陵苑安心住着,两月后去到主岛参加完大赛,小友再亲自向星主请辞吧。”

萧瑶知道琉璃姬是一番好意,但她却不能给人添麻烦,只道:“星主那小辈是该亲自告知一声,不过这兰陵苑小辈却是不打算住了。既然决定不做卿,于情于理都没有占着不走的道理,继续留在这,小辈心中难安,待我稍做收拾,稍后便可搬离别苑。”

琉璃姬不解,“反正不差这两月,小友又何必如此着急?”

萧瑶摇了摇头,但笑,并不解释原因,乃是朗声拱手道:“还请前辈成全。”

早在琉璃姬问她决意后不久,自己多少也猜到了些缘由,多半与一日前那场私斗有关,怕是这别苑中有人看不顺眼自己,正好借题发挥,这才迫使琉璃姬提前过来询问自己抉择,毕竟外人与自己人区别还是很大,琉璃姬身为苑内执掌者,须得做到公正严明,她不该让她太过为难。

“你…”琉璃姬也是个聪明人,虽然萧瑶不提,但也大致猜到其心中所想,随后轻叹一声道:“说到底亦是我不能护你周全。罢了,随你吧。”

见其终于释怀,萧瑶笑道:“这并非前辈之过。重柔就此请辞,前辈珍重。”

两人相互别过后,萧瑶花了小半个时辰便将东西全都收拾完毕,之后她又将这两年中锻造的法器全部上缴到了库房,就当是这两年的房租,接着再与千秋别过,这才离开了这座浮华的空中府邸。

萧瑶这厢前脚刚走,后边便有人将此事报到了刘芷兰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