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脸来,冲上头得意一笑,才放下轿帘,得意洋洋去了。

尚真真却是真在瑞记楼上。侧着半边身子看王慕菲身着红袍头顶金花喜洋洋地娶亲,心里百般滋味。李青书合尚莺莺坐在一边吃茶。良久,外头已无喧哗之声,真真尚依在窗前。李青书冲娘子挤眼。尚莺莺皱着眉头,走到妹子身后抱着她,轻声道:“咱们家去,爹爹使人捎信来说,明年二月就到家呢。”

尚真真泪落如雨,喃喃道:“原来数年恩爱,敌不过几两金银。”

“妹子,纵然是他回心转意,不合姚滴珠如何。他早有纳妾的心思,又是那样一对公婆,你肯回头否?”李青书站起来问道。

“我不肯!原说好了我们…一双两好,再多半个人也使不得。”尚真真咬牙道:“姐姐,我搬回家去住罢,日日都有人上门提亲,没的叫人说你。”

尚莺莺笑道:“我也想回去住几日呢,走罢。今年咱们过个热闹年。狄九叔说今年咱们家有五六万银子地分红,还有半船货,咱们去挑几样顽器。说起来,我倒想跟着他们出海走走。”

李青书不甚快活,拿手指头顶娘子道:“你去了,我合孩子们怎么办?”

尚莺莺横了他一眼,嗔道:“我说说罢了,就你家那些铺子,哪一天能少得了我?”

真真见不得姐姐姐夫恩爱,低着头走到楼梯处,李二叔过来扶她,道:“二小姐,咱们有的是法子治这两个贱人。必替您出一口气。”

真真摇头叹息,道:“李二叔,不必。由他们去罢。”

尚莺莺冲李二叔挤眼,笑了一笑跟出去。李青书落后几步。经过时仿佛说今日风有些大一般轻描淡写:“莫要叫人看出来。”

却说王慕菲接了新人到家,合满座朋友吃了几杯酒,,突然得少了些什么,再细瞧瞧。只有他苏家妹夫坐在席间,张家妹夫不晓得哪里去了。他拍拍脑袋,想到必是妹子晓得苏公子要来,所以寻了缘故不抛头露面,新妹夫想必面嫩也不好意思来。这样一想,还罢了,又吃了几杯酒,妆醉伏在桌上不肯动。唐秀才把鸣玉坊那班粉头都召了来,巴不得自在取乐。命人送了新郎进新房,一群人移席到王慕菲地外书房,自在取乐。正经人都道婚宴上这般行事不妥当。纷纷散了去,唐秀才曲意结交苏公子。两个打地火热。一群风流才子纵情声色不提。

却说王慕菲进了洞房,门口站着清风明月。一左一右上前请安道:“新姑爷吃醉了呢。”扶着他进里间,李媒婆头上插着一朵大红花,吃的腮上红红地上来道喜。小桃红赏了她两个帕子二钱银子打发她出去了,也带着众使女上来道喜:“恭喜姑爷,恭喜小姐,祝姑爷合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王慕菲笑道:“多谢多谢,每人一钱赏银。”

小桃红谢了赏,带人出去,王慕菲挑开红盖头看是,滴珠头上却是一顶珠冠,在灯下耀眼夺目,越发映的她面如白玉,目似秋水,一点樱唇似笑非笑。王慕菲看了如何不爱,笑嘻嘻伸出手去,道:“娘子,为夫替你脱衣裳好不好?”

姚滴珠羞红了脸,低下头道:“奴自家来,相公歇歇。”自家把珠冠取下,取妆盒小心装好锁入箱内,脱下大红的绣衣,现出桃红地小袄合裤子来,上来替王慕菲脱帽。她手脚生疏,不似真真妥贴,一个衣结解了半日也解不下来。王慕菲晓得她必是从不曾替男人解过衣裳,心里大乐,笑道:“我自己来。”脱的只有一件小衣,把滴珠按倒在床上。

滴珠害羞道:“灯…”

王慕菲只顾合她亲嘴,因她总挣扎着要起来吹灯,笑道:“点着灯才得趣呢。”一边说一用拉开她地主腰,伸手进去。摸了几把,心里叹息:“果然女孩儿家的胸比妇人的好摸,难怪苏妹夫要纳妾呢。”

姚滴珠早已瘫成一团泥,心里却明白,想必是王慕菲因她名声不好,怕她不是处子,想到方才小桃红塞在枕下的白绫帕,从王慕菲怀里抽出如玉的藕臂,轻声道:“相公,你让让罢。”从枕下抽出那块白绫帕子。王慕菲忙接过来,抖得一抖,看得两面都是雪白,铺在滴珠股下,顺手扯掉那条桃红绣蝴蝶地裤子。

姚滴珠免不得攒眉咬牙忍受,任由王慕菲畅快了一回,两个脸偎着脸,腿压着腿睡了一会。王慕菲乍遇新人,极是有举致,到爬起来要再战,这一回滴珠略长了些本事,两个旗鼓相当,斗得在隔壁偷听的小桃红欲仙欲死才罢。

第二日清早起来,王慕菲合滴珠都两腿发软,取了喜叫小桃红送把病中的老太爷和老夫人看过,正巧那李媒婆来讨喜钱也看过了。王慕菲极是喜欢,与了她二两银子。滴珠格外厚赐,二两银子之外,还与她一盒内造点心,四匹青红布,一个厚缎子把她做衣裳。李媒婆喜滋滋去了。

他两口儿吃了几口粥儿到床上补眠,有没有做点子事就不得而知。

话说尚真真回到尚家大宅居住,内有数不尽的奴仆,外有林管家一班儿忠仆,虽然日日有那不晓得自家有几斤几两重的人家来求亲,都是不曾见着管家,就被守门的婉拒了。因她搬回大宅去住,都传说尚老爷在海外遇见仙人,要带了几十船金珠来家。尚老爷是出了名不肯再娶的人,那许多金珠自然还是尚家两位小姐的。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也不晓得是哪里传说来地,俗语说的好,三人成虎,传的多了,人都当真,俱说尚家又富起来。别人不论,那个河东府地柳公子虎臣越发心急,尚家大门进不去,日日到李家求李青书。为强人所迫,把晚上八点的更新提前…奴家…555诸位看官有包月推荐票把几张与我,贴在榜上极是喜人呢。不然推贱也好,奴家接着去码人,强人说她地番外又生出来鸟。苍天啊,自己地文不更,我们一起比示她。呃,最近书评极多,不过,,,精华早就木有鸟…精华数是点击推贱数折算出来的…相信下周会多一些,呵呵,下周再加数。亲一个,我去吃中饭。

第三十六章 老太爷跳墙(上)

柳家原合李家也有亲,李青书不耐烦日日都敷衍他,请他到天香楼吃酒,道:“表弟,开弓没有回头箭,真真原是不肯嫁你才要逃走,没得转了一圈回来嫁你,何必叫愚兄为难。”

柳虎臣冷笑道:“青书表哥,你哄孩子耍呢,我还能不晓得堂姑夫家是真穷是假穷?你下手快娶了莺莺,尚家一半的钱财都是你的,难不成你还想拦着我去取原是我的那一半?”

李青书笑道:“原来还是为钱,没的说,薛兄请出来做个证见。”

薛三公子从隔壁慢慢踱进来,笑道:“柳家的小子儿,我合你堂姑夫是什么交情,从前他合你爹订亲时原是我做的证见,有你这句话,还当老尚会把女儿嫁你么。”

柳虎臣没想到李青书设了计诱他,翻脸道:“李青书,你坏我好事!咱们再不是兄弟,你等着。”

李青书冷笑道:“别说我家老丈人晓得不依你,你为财弃掉发妻无情无义,看这天下的商贾还有谁合你们柳家做生意。”

薛三公子看着那柳虎臣摇头叹气:“似你这般急功近利又背信弃义,明年你们柳家不必出海了。”

那柳虎臣听见薛三公子这样说,脸色微微发白,跺跺脚去了。

李青书就叫撤桌子重上酒果。薛三公子笑道:“隔壁摆下了,引你见几个小朋友去。”

到得隔壁,一群少年站起来,齐声问好道:“见过尚大姐夫!”

李青书唬了一跳,笑道:“这几位是…?”

薛三公子笑道:“是我家的子侄辈,几年前合你家丈人一同出过海的。所以他们偏着那边喊你姐夫,偏不叫你李大哥。”

李青书笑道:“这么喊我可就恼了,我原是合你们薛三叔兄弟相称。叫你们平白降了一辈去。”

薛三公子摆手道:“咱们各交各的,臭小子们。你们不好好在刘家港等着接船,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少年们哄笑起来,你推我我推都不肯头一个说。李青书心里原记挂着娘子在家等侯,正好回避,忙笑道:“薛三哥。我赶着回去合娘子说话,就辞去了罢,今日这桌算我的,再叫几个小唱来助兴!”

薛三公子笑道:“使得,小唱使不得,不然我姐姐说我带坏了孩子们,我要吃板子地。”

李青书大笑,站起来做了一个罗圈揖。少年们都站起来,齐声道:“李大哥走好。”李青书挥挥手下楼。骑着马到尚宅,径到娘子院里,笑道:“那柳虎臣已打发了他。薛三哥瞧不上他,明年他家都不得出海呢。咱们要不要加一份?”

莺莺放下手里地帐本。笑道:“还是李百万家呢,眼皮子也恁浅。我们尚家本有一份在里头。再加,只好加你们李家,十来房一分,到你头上能有多少?你家那些人,收了钱只怕还要嫌你没有早入伙呢。何苦做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

李青书叹息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号称是李百万,也只我们这房略好些,那几房无所不为的乐。若不想些法子,又不分家,只怕转眼就败了。”

尚莺莺不乐意道:“他们名下地铺子又不舍得叫我管,又要笑话我牡鸡司晨,不过仗着老祖宗宠爱罢了。这世上没有一边替他们赚钱一边被他们说道理,你要想法子也使得,不许走薛家的路子。薛家不是看我爹爹面上,肯合李家结交?”

李青书无可奈何笑道:“娘子大人说地是,我另想法子就是,不过是这么一说罢。就是你肯,只怕他们也舍不得一下子拿出十万八万的本钱来。”

尚莺莺忍不住笑起来:“这倒是真的,出海做生意虽然获利极厚,风险也极大的。若是一个不小心翻了船,你就是李家的千古罪人。”

李青书拉着娘子地手,去看桌上的帐本,笑道:“还是你家清静,这一会功夫就算完了?在咱们家,晓得你算帐,那几个婶娘流水般来寻你说闲话莺莺笑道:“我分了一半给妹子算呢,也叫她学学。其实她悟性还在我之上,只怕看几天帐,尚家的产业就可给交给她了,我也多些空闲合孩子们耍。”

李青书笑道:“我呢,我呢,横竖无事,咱们泡澡去?”强把莺莺的帐本取下丢给在一边窃笑的小樱,拉着她去了。

绿萝院廊下一间耳房里,小梅问春杏:“为什么大小姐不要我们去服侍二小姐?”

春杏放下手里的针线,笑道:“这是怕二小姐触景生情呢,过几日二小姐想开了不伤心啦,自然叫你上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