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这家S市最有名的私立医院,郑韵之按照翁雨给她的房间号,拽着穆熙坐电梯上楼,谁知道刚出电梯,就赶上了病房门口的一场“盛况”。

只见平时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柯大少爷,此刻竟然乖巧又沉默地站在墙边上,被他的未来岳父陈渊衫按着干净利落地一顿暴打,少爷全程低着头,连手都不还一下。

而更令人费解的是,柯印戚的爸妈柯轻滕和尹碧玠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双抱着手臂静静地看着他被打,要是再给递上两包瓜子,这两位大佬估计还能捧着瓜子直接嗑起来,仿佛对面那位挨打的不是他们俩的亲生儿子一样。

穆熙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在旁边翘起了唇角:“不好意思,虽然你闺蜜还在病房里,但是我看到柯印戚遭罪,真的感觉心里很舒坦。”

郑韵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感到不好意思,我比你心里感觉更舒坦,我真的很高兴我们赶在这个时候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畅意。

幸好这一层只有几个高级VIP病房,而其他病房都是空着的,此时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不然柯大少爷金贵的脸皮估计得丢到太平洋去。

所有人都在袖手旁观,最后解救柯印戚的是从病房里出来的严沁萱,她一把拉住陈渊衫,低声呵斥道:“你别再打印戚了,又不是他的错,打成这个样子心心看了不得心疼死?”

柯印戚抹了一把嘴角的淤青,这时再次郑重地冲他们俩道歉:“渊衫叔叔,萱萱阿姨,真的很抱歉,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了,是我没有照顾好心心。”

陈渊衫打得舒坦了,冲柯印戚摆了摆手,然后一把抱住了严沁萱,小孩讨糖似的:“老婆,你是没有看到我刚刚的拳脚和英姿,简直是不输当年!”

严沁萱无语:“……你怎么不说人家印戚没有还手?”

柯轻滕在后面冷冰冰地来了一句:“老陈,要不明天咱俩练练手?”

尹碧玠无情地说:“别练了,两把老骨头练什么呢?”

柯轻滕:“不可能,我宝刀不老。”

郑韵之听得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时拽着穆熙和长辈们打过招呼,对着脸上开花的柯印戚笑容满面地说:“少爷,新买的腮红看着挺不错啊,哪个牌子的?”

柯印戚冷漠地瞪了她一眼。

她笑得花枝乱颤,心里也知道既然这帮人能在外面耍,陈涵心的情况应该也不严重,推开病房门,果然看到陈涵心神情轻松地靠在床头,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小心包扎好了,正在和翁雨傅郁还有孟方言聊天。

“之之!”陈涵心看到她,立刻高兴地冲她招了招手。

她走到陈涵心的床边坐下来:“陈涵心,你老公被你爸打得好惨你知道吗?”

“知道,”陈涵心一听这话就笑出了声,“你拍下来了没有?”

郑韵之看着她:“你老公被打了你为什么还笑得那么开心?”

“因为我也想打他很多次了,”陈涵心笑出了一口白牙,“但是我不可能打得过他,所以今天我爸帮我把我之前二十年的气全出完了,我可太高兴了。”

郑韵之:“真是最毒妇人心。”

陈涵心翻了个白眼,冲她身边的穆熙努了努嘴:“河豚被打你难道不高兴?”

“高兴啊!”郑韵之眉飞色舞,“怎么能不高兴?!我高兴得可以就地起舞。”

在一旁旁听的河豚以及刚从病房门口走进来的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少爷和少董,我发出了爆笑,你们两个在外面呼风唤雨的男人可真是可怜极了的妻奴嗐,一个被岳父打了个半死老婆还想看录像,另一个被爸爸逐出家门还得靠老婆养!!!你们怎么能那么可怜!!!(你笑得太大声了

战神你看着人家成双成对的羡慕吗!?就你目前还是单身了!!希望你以后也是个神射手!(你的老婆静爷在未来等你当妻奴

还有爸爸妈妈们真的太好笑了!!衫妹萱哥柯仔女王的番外必须安排上!!好吗!

明天就大结局了,我写完哭成狗,哭得好大声我真的好舍不得,你们好好期待一下和我一起哭哈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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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情书

尾声情书

*

鉴于这两位女士实在是有些过于狂妄, 柯印戚和穆熙都在想着等会没人了该怎么好好教训她们一番,回头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竟然从对方的眼里看出来了点惺惺相惜的意味。

都是被自家老婆耍得连妈都不认识的可怜男人,只能感叹一句天下女人一般黑。

之前总看对方不顺眼的两人在这一刻,无形之中达成了诡异的共识。

陈涵心身上的伤口确实不严重,都是些皮外伤, 养一养就能养好, 医生说也不会留疤,她拉着郑韵之的手,又看了看穆熙, 低声问郑韵之:“你和河豚这算是彻底握手言和了?”

郑韵之听罢, 笑了一声:“是,我高抬贵手, 决定放他一马。”

陈涵心和翁雨都差点流下老母亲的眼泪——她们都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和穆熙死活折腾了整整五年之久,如今能看到他们俩这么和和美美地坐在一块儿, 简直都忍不住老泪纵横。

郑韵之也简单地描述了一下穆安朋那段的事儿,陈涵心听完,不高兴地挥了挥小拳头:“说你攀不上他们穆家, 也不看看咱们之之是多么牛掰的人物, 你一跺脚,整个S市都要震三震好吗?”

“就是!”翁雨也打抱不平,“你是我认识的女孩子里最出色最优秀的,能嫁进他们家可是他们无上的光荣和福气呢。”

郑韵之被这两个仗义的人儿逗笑了:“只要在你们眼里我是最牛掰的那个,我心里就很知足了。”

陈涵心这时吸了吸鼻子, 认认真真地看着她跟她说:“之之,你一定要抓紧你的幸福噢,别再落跑也别再害怕了,好好跟河豚在一起,我觉得他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是,没有什么比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更美好的事了,”翁雨也小小声地说,“我能看出来他真的很爱你。”

郑韵之原本还在笑,但是一听到这话,鼻尖就忍不住酸了。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把这两个姑娘一左一右地拉过来,三个人在病床上抱成了一团。

这一路风风雨雨,她都是和她们两个携手一起走过来的,她们保护着她所有的脆弱,也支持着她所有的梦想。

她知道,今后,无论她遇到了什么,无论她在哪里,她们一定依然会像现在这样,二话不说就拥住她,给她源源不断的温暖。

得友如此,再无他求。

脸上挂彩的柯印戚抱着手臂冷眼旁观到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冲着穆熙抬了抬下巴:“管管你家的八爪鱼。”

穆熙纹丝不动:“你怎么不先把你家的病号拉走?”

柯印戚没办法,去看一旁的傅郁:“先把你家的糯米团子带走吧。”

傅郁温文尔雅地笑了笑:“姐妹情深不是挺好的吗?就你俩这气量,以后生女儿都是个愁。”

孟方言在旁边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柯印戚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对象,一脚就朝他踹过去,没好气地说:“你等着,我看你以后追妻火葬场能多乐呵。”

孟方言这时直起了身,英俊的脸庞上带着抹好看的笑:“行啊,我还挺期待我有一天能加入你们这个妻奴俱乐部的,记得给我留个位儿啊。”

-

等郑韵之他们全都离开,柯印戚和孟方言商量完了潘昇事件的后续,赶走了孟方言,才重新回到了病房里。

陈涵心又在把玩手里的钻戒,见他进来,立刻高兴地冲他抬起了手:“爸妈都说这个钻戒特别好看。”

“你喜欢就好,”他走到床边坐下来,抬手轻轻地抚了抚她额头上的绷带,目光沉甸甸的,“还疼不疼?”

“一点都不疼了,”她说,“别担心,你也听医生说了真没事儿,很快就能拆下来了。”

他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牵起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温柔地亲了亲。

“你疼不疼啊?”陈涵心嘴上和郑韵之开玩笑,到底还是心疼的,此时看着他脸上被陈渊衫打出来的淤青,忍不住感叹道,“我爸下手也太狠了点吧,你就没让他别打脸吗?”

“没事,这一顿揍我挨得心甘情愿,”他语气淡淡的,“他这是把两个账都给我一起算了,一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活该挨的揍,二是我马上要把你娶回家得挨的揍,二合一,今天都清了,还算挺划算的。”

她这时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他也不想想,万一打残了我不要你了该怎么办?”

他看着她:“你会吗?”

她笑:“你猜啊。”

他这时轻轻地亲了亲她手上的钻戒:“劝你早日放弃幻想,低头看,你都被我套牢了。”

“心心,”又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无比认真又虔诚地叫她,“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

他的语气着实有些郑重,听得她一愣:“你说。”

“还有没几个月就要毕业了,”他说,“到时候咱们领个双证,好不好?”

她愣了一下,继而脸一下子红了:“你是说……”

“没错,”他的目光里升腾起了一股直达心扉的暖,“毕业证和结婚证。”

“我们一起从学校毕业,也一起从恋爱毕业吧。”他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我想你成为我法律意义上真正的柯太太。”

“接下来漫长的人生道路,我希望你以柯太太的生活,和我一起慢慢地走,一直走到尽头。”

“你愿意吗?”

安静的病房里,回荡着他低冷好听的声音。

她看着他,不免想起他们在一起的、这过去的二十年,想起他们一起走过的每一天。

她从穿着公主裙一摔倒就会哭的小女孩,变成了现在这样可以勇敢面对困难的大姑娘。

他也从一个冷然早熟的天才孩童,长成了现在这样高大英俊能够知人冷暖的男人。

而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他那双一直坚定地拉着她的手。

她知道他永远不会松开她。

良久,她眼里闪烁着淡淡的泪光,笑着点了点头:“好。”

他也笑了,伸出手,将她重重地拥进了怀里。

往后他们还有更多的二十年可以一起走,一起看遍这人世所有的百转千回。

他们满怀期待。

*

那一晚之后,虽然穆安朋整天在公司里对着郑韵之各种刁难,但她依旧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得风生水起,将穆老头的臭脸当空气看。

她在Live时尚秀一举打下的江山根本无法撼动,不仅在公司内部扬名,连在公司外面也是声名远播,不少大公司都求着喊着要挖她走,所以她完全不害怕穆老头会让她丢饭碗。

老头子精得很,就算看她再不顺眼,也知道她能为公司创造收益。

而每天晚上回到家,她都能看到穆熙优雅地坐在吧台边上喝红酒看书,他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不务正业”的浪子,对Live的事务半点儿都不关心,整天就安心地扮演着一个被她包养的小白脸儿。

有时候,他甚至下午就会到Live公司楼下的咖啡店里,优雅地喝着咖啡看着新闻等她下班,好几次她下楼的时候,都能看到咖啡店里有女孩子在对他搭讪、被他婉拒的画面。

虽然她不想,但是有一句说一句,估计挺多富婆都很愿意包养这个斯文败类吧。

过了两个月,果然如穆熙所料,穆安朋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但又拉不下脸来找他,只能派了耿义上门来,意思里让他赶紧回Live去接管,他却淡定地让耿义带了一句“看我心情,我的休假还没结束”给穆老头子,差点没把老头气出心脏病来。

郑韵之觉得好笑,又觉得,他这是在替她对老头出气。

吃过晚饭,他不顾她的推辞,又把她压在瑜伽垫上来了一出精彩的饭后运动,结束后她实在是累得慌,连白眼都翻不动了,任由他把自己抱到浴室去。

“穆熙,”她看着这个专注地帮自己洗澡的男人,气若浮丝地说,“我怎么觉得你做小白脸做得这么熟练啊?”

穆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可能是因为我以前已经在心里模拟过这个场景一万次了吧,金主姐姐。”

郑韵之:“……”

“之之。”

洗完澡,他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忽然冲她眨了眨眼睛,“要不要跟我来一场[罗马假日]?”

她愣了一下:“假日?”

“嗯,”他专注地看着她,脸上神采奕奕,“手上的事儿都交给团队吧,我带你去流浪。”

-

郑韵之本来以为这人是在开玩笑,可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他已经自说自话地用她的手机给她的团队发了休假的消息,顺便帮她打包好了所有行李,手里拎着她的护照本在玄关精神抖擞地等着她了。

她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瓜,不过也觉得饶有兴味,于是便配合着他的演出,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傻子,一路跟着他来到了机场。

拿到登机牌的时候,她看了一眼上面的目的地,张了张嘴:“……我们现在是去法国?”

他意味深长地冲她笑了笑:“没想到吧?”

郑韵之毕竟当初离开他后,最难熬的三年都是在那儿度过的,她虽然也在那里拿下了辉煌的职业战绩,但是到底还是经历了一段非常孤独压抑的时光,谈不上十分美好,这次回国后,她原以为自己短时间内再也不会去那儿了。

十二个小时的飞行过后,当她的脚切实地踏在法国的土地上,她还觉得有点儿不太真实。

令她感到十分讶异的是,她总觉得穆熙对巴黎这座城市的熟悉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理应有的正常范围,因为据她了解,他之前也不怎么来法国出差,一开始她还有点心存疑惑,直到过了一个小时,他熟门熟路地带着她走到她在法国这三年租住的房子楼下后,她才真的被惊到了。

而这竟然还不算最厉害的。

下一秒,他把行李放在她的身边,走过去和这栋楼看门的老爷爷用好听的法语打了声招呼,寒暄了几句,老爷爷显然也是认识他的,还和他拥抱了一下。

穆熙这时对老爷爷说了几句话,老爷爷转过头来对上她的视线,立刻冲着她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她吞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千言万语,走过去和老爷爷说了两句,老爷爷慈祥地对她说:“你看上去比走的时候开心很多。”

郑韵之心中一暖,转过头去看身边的穆熙,却发现他也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接着,老爷爷悄悄地凑到她的耳边说道:“我很高兴能看到你和你的爱人重归于好。”

她有些语塞,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往日的伶牙俐齿好像都失效了,老爷爷见状狡黠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穆熙这时提着箱子带着她上楼,一直到她原来租住的那栋屋子跟前,他轻轻地敲了敲门。

很快,郑韵之又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她曾经的房东太太。

房东太太见到他们两个很高兴,特别重地拥抱了她,还拉着她的手问她过得好不好,她看着房东太太絮絮叨叨的模样,不免再次感叹起在法国的这三年,她很庆幸自己能在Louis的介绍下遇到了一个这么善良的房东太太,很多事都很照顾她体谅她,把她当自己的半个妹妹似的。

进了屋,房东太太把钥匙交给穆熙后,便把空间交给他们,识趣地离开了,郑韵之放下了包,双手叉腰地看向某人:“我觉得你应该有很多话要和我解释吧。”

他去厨房倒了杯水,温文尔雅地对她笑:“想听哪些?”

她动了动唇:“全部。”

他把另一个水杯递给她,拉着她的手带她走到窗边,指了指街对面的咖啡店。

“喏。”他低声说,“每一次来,我都会一个人坐在那里,就是那个放着花盆的位置,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他们关门为止。”

“我知道你每天早晨七点就会起床,洗漱完后会在客厅里吃点自己弄的三明治和煎蛋,然后早早就出门工作了,每天晚上你都很晚回家,手里会提着外卖袋,偶尔会自己去超市买点食材自己做菜。”

“你每天出门时穿的衣服都不一样,每一套都很漂亮,这栋楼的住户,尤其是男性,都跟你搭过讪,不过你都没理会过他们。”

“房东太太是个很好很和蔼的人,他们一家住的离这儿也不远,她经常会给你买些日用品,生怕你不好好照顾自己。”

“楼下看门的老爷爷养了一只猫,纯白色的,你每天路过时都不会忘记给它准备食物,还会逗它玩一会儿,老爷爷和你关系很好,你经常会送吃的给老爷爷。”

“你去工作的地方离这儿不远,坐地铁大概十五分钟就能到,你不会带同事回家,顶多和他们去酒吧聊天吃饭,你在这儿除了Louis之外没有其他贴心的朋友,你也不想和他们深交。”

“你睡得很晚,家里的灯有时候会亮到凌晨两点才灭,我有几次真的实在忍不住很想上楼敲门,让你不要那么晚睡,真的很伤身体。”

……

他一句一句,说得很慢,像是个说书人一样,语气也很温柔,郑韵之听着这些话,眼前仿佛立刻出现了当时的画面——他一个人站在街角对面,从白天站到黑夜,默默地注视着她生活的全貌。

这该是有多少耐心,多少温柔,多少爱,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举动。

过了好一会,她才终于开口,可嗓子已经完全哑了:“你来过这里几次?”

“数不清了,”他说,“你刚走后的两个星期,我就来了一次,后来大概一个月两次左右,有时候实在舍不得走,公司事情也不是很忙的时候,就会待上一阵,住在你家对面的那家酒店。”

她侧过头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来了?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我不敢。”

他轻轻地笑了:“你都已经半夜离开我来到这里了,我总想着你应该是很恨我很讨厌我的,我怎么敢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打扰到你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新生活?”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用力将眼底浮现起来的那丝泪意逼退回去,侧过了脸:“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法语?”

“就是来这儿看你的时候,”他说,“感谢你,让我多学会了一门语言,虽然谈不上流利,但至少日常的听说都能过得去。”

她吸了吸鼻子,又问:“你以前来这儿的时候,是不是跟楼下的老爷爷还有房东太太说过什么?”

他的目光轻轻闪烁了几秒:“一开始因为我经常过来,被老爷爷发现了,老爷爷还以为我是跟踪狂要报警呢,我跟老爷爷解释说你是我的爱人,但是和我吵架闹分手了,我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不是有坏心的那种,老爷爷一开始还不肯相信,我解释了很久他才答应帮我保守秘密的;而至于房东太太,我私下里一直会联系她,多补贴了她一些钱,希望她能帮忙多照顾你一些。”

他说的这些话信息量实在是有点儿太大,郑韵之在努力地消化,一直沉默地站在窗边。

穆熙观察了她一会儿,抬手揉了揉她的发:“生气了?”

“……没有,”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只是……突然很想让时光倒流。”

他们就这样错过了整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