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庭烽只好很坤士的走了出来,嘴角微微上翘,心情愉快。

嗯,总有一天,他要争取到这样一个权力…她换衣裳的时候,他不必回避——那才是他想要的恩爱节奏。

他又去了书房,轻易就找到了那一只韩婧平常很宝贝的珠宝箱,只是上面上着锁。

“钥匙呢?”

他折回问。

隔着门,宁敏回答:“在书房钥匙碗里!”

再次回到书房时,他终于打开了那只珠宝箱。

佟庭烽坐在办公椅上读,越读越心思凝重,越觉得这些日记有问题:字迹是没错,但这些内容,怎么看怎么像是刻意写下来让人对她的整个生活做一个全面了解的一样,透着一种诡异…

而且,里面还有韩淳、韩璐和赵萍芳的近照。

她从哪里得到这样一张照片的?

这五年,她几乎与世隔绝,除了偶尔会和赵萍芳通个把电话,几乎再不曾和他们打过交道。至于原因,他现在已经清楚。按理说,这样一张照片,应该不可能出现在她的日记本里。

可它就是出现了,这意味着什么?

啪,他把日记往桌上一拍,捏起眉心:

华州机场,韩婧上了航班,小羽毛则被带回佟家,这一出调包记,韩婧极有可能也参予在其中,然后,很不幸,她凑巧死在那场空难中。

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他觉得这件事,另外还有猫腻?

据他了解到的最新最可靠的消息,可以确定这样一个事实,这场劫机事件,是邻国新政府集团莫氏对本国的一次刻意挑衅,只是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指证这样一个事实。

难道,小羽毛的出现,是莫家在背后搞的鬼。

宁敏换了一身简单的毛衣中裙,穿了一双平底靴,套了一件小外套,不疾不慢的来到临波小筑,那是一处会客楼。

等进了门,宁敏果然看来这一次,不仅赵萍芳来了,连韩婧的那两个弟弟妹妹全都来了。

偌大的会客厅里,佟六福正陪在边上,和他们说话,柏叔和另外两个佣人在边上站着。

也不知这老爷子说了什么,令赵萍芳的神情显得有点尴尬而且局促,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一副趋言附逝的模样。

赵萍芳身边坐着一个女孩,长的挺漂亮,很会打扮,第一眼看,就觉得这是那种特别刁钻厉色的人,眼线画的特别的干练。

这人叫韩璐,今年二十四岁,在一家外资企业做销售工作。

单人沙发上的男生名叫韩淳,今年二十二岁。

宁敏之所以认得他们,是因为韩婧的日记里夹着那样一张照片。

据日记所载,这个弟弟,小时候和韩婧的关系特别的好,常和韩婧睡,韩父过世后,赵萍芳都不怎么管自己这个儿子,把他扔给了韩婧带。

六年前,韩婧嫁佟庭烽之后,韩淳的正在读高一,本来成绩挺好,之后,由于韩婧疯了被送去华州之后,这孩子因为没人管,开始和一些不良学生为伍,渐渐就染上了恶习。高三时因为和人打架,被开除学籍,之后,没有再读书,直接开始混社会。

据日记所载,他曾和人合伙开过网吧,亏了;又给人看过夜店,三两句不合打伤了别人的头,还是佟家的律师给保释出来的。

瞧,一头红红黄黄的头发,一看就知道这是个问题小伙子。

宁敏一进门,就瞧见这个小伙子眼光噌的一下,就落到了她身上,眼神火热,亮的奇怪。

“爷爷,您也在呀!”

宁敏打了一个招呼。

“嗯,过来见见亲家母。婧婧啊,你妈和你弟弟妹妹难得过来,你在这里陪陪她,我让人晚上加菜…”

佟六福站了起来,把客厅让给了他们,出去时,还给他们把门给掩上。

宁敏并没有答应,定定的瞅着这母子3人,婷婷静植的站在那里,目光在这母子三人身上流转:

赵萍芳站了起来,陪出一抹笑,看这表情,就知,他们这是来有求与人的;韩璐冷眼看着,打量的眼神繁复之极,闷闷的什么也不说;韩淳站直,深深看着,唇角还微微弯了一下,似欢喜,又似紧张。

不知为何,宁敏觉得,这个韩淳看她的眼神,并不像一个弟弟看到久违的姐姐时该有的眼神。

这种眼神带着某种侵略性,是一个男人在看一个女人的表情。

宁敏不自觉皱了一下眉。

韩婧自小爱护韩淳,六年前,她疯了,所以,没有再有能力再照顾她弟弟,也没有再管他学业,但为什么后来她的精神状况渐渐恢复正常了,依旧没有再见韩家任何人,包括韩淳。就连韩淳差点坐牢,她都不闻不问,这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难道六年前,曾发生过什么,曾令他们姐弟反目成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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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起迷团:包藏祸心的娘家人

更新时间:2014820 8:59:32 本章字数:12979

“阿婧,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好奇怪,韩淳开出口来,并没有叫姐,而是叫阿婧。

兄弟姐妹之间这样叫,倒也正常。但不正常的是这语调,似夹着无数复杂的情绪在里头,既有浓浓的想念之意,又好似怀着无颜再见的羞愧在里头。

宁敏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赵萍芳还是韩璐,因为这一声阿婧,脸色都微微变了一下,似乎都被这一声叫刺痛了某根神经末梢嗄。

她琢磨了一下,一时没找不到问题的根源所在,只淡淡一瞟,将目光落到表情看上去有点复杂的赵萍芳身上,不知为何,今天的她比那天会所见面,眼神里似多了几分心虚之色:

“说吧,今天,你们又想来闹腾什么?说完赶紧走。我不留饭!”

她没留半分情面。

若换作韩婧,遇上这样一家人团聚的光景,不知会如何应对?

她不知道。

子非韩婧,焉能知韩婧之心。

那边,韩淳因为这么一句不待见的话,神情微微黯了一下,就像被戳了洞的球,一点点蔫了下去。

赵萍芳呢,则立马沉下了脸来:

“你这丫头这是怎么说话的?”

“我怎么就不能这么说话了?”

她凉凉反问。

“啪!”

赵萍芳身后,响起一记拍桌子声,是韩璐突然拍案而起,很快,这人冲上来,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韩婧,你这样是不是也太没良心了,打小你可是我妈带大的,攀了高枝就忘了本,你有没有良心?饮水可得思源好不好?

“是,咱妈是拿了佟家不少钱。可不管她如何不争气,她就是咱们的妈,养恩未见得就比生恩轻。你不待见我和阿淳也就算了,有你这样见到妈就轰人的吗?你到底有没有孝心?”

“韩婧,别忘了,你之所以会有今天的荣华富贵,全是咱爸豁出命去给赚来的,我和阿淳打小就没爸管教,全是因为佟家。你倒好,占了一个大便宜,转眼就不认人。

“别这么缺德行不行?

“我们难得上一趟门,你就这么赶?

“佟家家大业大,至于穷这顿饭吗?

“我们留下来吃一饭,又怎么了?

“好歹,佟家和我们韩家是姻亲关系…”

根据韩婧的日记所记载,韩璐比赵萍芳像人,至少懂得自立更生,不像赵萍芳,这些年,完全成了依附佟家而生的米虫,瞧,这番话,多理直气壮,看样子是个吃嘴皮饭的人。

“是吗?如果佟家知道你们曾在经暗地里做过的那些缺德事丑事,你们觉得你们还能过上如今这样的好日子么?”

宁敏说这句话,完全是在瞎蒙——

有一种直觉在告诉她,这一家三口有可能做过一些不可告人的事。以至于后来韩婧再没有和家人有所联系。

而他们赫然大变的眼神,证实了她的猜想应该是正确的。

她心头不由得一动。

“韩婧,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萍芳上来一把揪住了宁敏衣襟,惊乱之色无法掩藏的布满整张脸孔,而且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可告诉你,咱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要是把那件事抖出来,对你没半点好处。所以,我奉劝你,最好缝上你这张嘴,把那件事给我烂在肚子里…”

其实,宁敏挺好奇,他们嘴里所谓的那件事,到底是怎么一件事?

嗯,这件事,一定要查出来。

这么想着,她的眉头跟着蹙了蹙,实在不爱见到这女人这么拎着自己衣裳的模样,盛气凌人啊,还当她是好欺负的韩婧么?

门都没有!

“放手!”

她喝了一声,冰冷声音流露着一种骇人之色,眼神一眯,便狠色毕露:

“赵萍芳,如果你们还想有好日子过,以后就别时不时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各过各

tang的,少带着你的儿子女儿来刺激我,这样,我的嘴还能封紧点。否则,咱们就一起玉石俱焚!”

最后一句,还是蒙的,却把赵萍芳的脸孔刺激的变成了白石膏——

由此可见,那件事,必和韩璐韩淳有关。

赵萍芳吓的连忙松开了手,深吸了一口气,步履惊惶,先是打着跌的跑去门口瞅了瞅,在确定没有任何人能听到他们谈话之后,连忙把门给合上,且上了锁,重新折回,然后,用一种看怪物似的目光瞅了瞅这个让她感到无比陌生的女人,吐出一句:

“看来你的病根本就没治好。”

“我有没有病,我心里很清楚,我的病是怎么生出来的?你们也比谁都明白。不要来惹我。惹急了,大家一起遭殃…”

宁敏冷笑着,说的话,是一句比一句狠,终于把他们逼的没了话。

这一刻,赵萍芳干瞪起了眼,“你”了几声没“你”出来;韩淳脸色骇白的低下了头,他靠坐在沙发上,喉节不断的滚动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而韩璐则露出了又惊又疑之色。

这还是那个自幼被她和她妈欺负成习惯、凡事都爱逆来顺受的韩婧吗?

在韩璐眼里,这个姐姐,是最最好摆弄的,她心里良善,她顾家,她爱护弟弟,她念着爸爸生前的交代,遇到任何委屈的事,都能往肚子里咽,可现在,他们所面对的这个女人,说话这么狠,一副冰冷无情的模样,实在难以和六年前那个软弱顾家的丫头联系起来。

现在的她,浑身逼露着一种凛然不可犯的气势,六年的贵太太生涯,把她养成了另一种性格,再不能轻易被人掌握在手心上。

后天的生活环境,当真能把人的性格改变吗?

也许有可能吧!

瞧瞧啊,现在,她过的这是怎么一种富到极至的生活——

住本国境内最著名的风景庄园,睡最奢华顶级的房间,穿顶尖设计师亲自裁剪制作的手工衣裙,吃各类最高端最富生态的食品,会客的时候,会有一间富丽堂皇的客厅供她约见客人…

这种云端之上的生活,当然能改变一个人的生活习性以及心性。

韩璐沉沉的盯着这个女人,她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但,命运却让她们的生活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韩婧不劳而获,成为了传说中的佟太太,而她呢,穿着廉价的衣裳,终于为了生计而奔波忙碌,把花样的容貌全都糟蹋在工作上。

同样是韩冲的女儿,为什么境遇会有这样的不同?

命运实在是待他们太不公平了。

以前,她在她样母子三人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现在呢,冷言冷语,且句句带着要胁之意:这个女人典型的就是忘恩负义。

“婧婧,你也别把话说那么决!我们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想到今天是你爸的生辰,你没嫁之前,多半会跟我们去祭墓,这几年,你生病不在巴城,也祭拜不上,今年既然你在了,一起去祭拜一下,是不是很应该!如果你不想去,那就算了!只可惜你爸生前最疼你,要是让他知道你如此不孝,他在底下一定很伤心…唉…走吧走吧…阿璐阿淳,咱们走吧…”

赵萍芳静静站了一会儿之后,摆出一副心痛疾首的样子,转身往外去。

她这是用韩爸打起了亲情牌。

韩璐见状,马上应和道:“韩婧,你今天要是不去给爸做阴寿,以后,你就别承认你是韩冲的女儿!”

承什么认?滚!

她本来就不是韩冲的女儿好不好。

“嗯,那就不送!慢走!”

宁敏淡淡的扔下一句,让开道,不作任何挽留。

赵萍芳和韩璐的脸色一下难看到了极点,她们可没想到她还是无动于衷,佯作离开的步子,都僵在了原地。母女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没台阶下。

还是赵萍芳脸皮厚,顿了一下之后,转身重新折了回来,端端正正的坐下还就不走了。

“咦,不是说要走吧!怎么又折了回来?还是想蹭饭?”

宁敏一团和气的损着:

“想要蹭饭,那就早说,想要帮忙,门在那边,自便。”

这一次,赵萍芳没有横起

来,只皱了皱那对画的很不自然的眉毛,叹起了气:

“韩婧,你能不能别话里带刺,我们又不是仇人,是亲人…要不是被逼无奈,你当我们乐意来找你受这份气吗?”

语气缓和了不少。

“亲人?只有你们遇上事的时候,才晓得把我当作是你们的亲人!亲人这个词儿,在你们嘴里吐出,也实在太廉价了一些…何况,亲人有那么狠狠坑亲人的吗?我还没见过像你们这种不要脸的亲人…”

宁敏依旧淡寡,把这几个人讥的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气氛一下冷场到了极点。

就这时,一直沉默的韩淳突然走了过来,站到宁敏面前,扑通一声,就往她面前跪了下去。

这一跪,令宁敏心下狠狠吃了一惊。

也幸好她有处变不惊的本事,那一刻,她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情绪来,依旧冷着脸瞅着事态的发展。

“姐,我知道今天,我和二姐就不该出现在你面前,再来讨扰你和佟家。可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只好跑到见你的。姐,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见到我。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我要怎么做,你才能解气,你说吧,如果你说你现在一刀子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怨你…”

说着说着,韩淳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刀子递上,年轻的脸孔上,浮现几丝沉痛之色,一副决然而视死如归的样子。

“干什么?干什么?好好的动什么刀子。韩淳,把刀子给你。当年那事,又怎么能怪了你?”

赵萍芳扑过来想把刀子给抢了去。

韩淳没给,还喝了一声:

“妈,您起开,这事,您别管…今天姐若真捅了我,那也是我活该…”

“闭嘴,什么活不活该的,把刀子给我…”

赵萍芳紧张的一夺,到底还是夺了过去。

宁敏的眼珠子骨碌碌转着,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以至于这个韩淳甘愿以死谢罪?

想要知道那件事的内幕,现在就得和他们搞好关系。

她琢磨着,又瞄了他们一眼,终于换了一种口吻:

“行了,有什么事要我帮你们,就直接说吧…”

母子三人交换了眼色,知道事情有转机了,终于不再拐弯抹角,由赵萍芳道出了他们目的所在:

“事情是这样的,最近阿淳在外头作生意,亏了,欠下了一屁股的债,他们讨的厉害,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那些人说了,只要把你带过去见一见面,就免了阿淳欠下的那些钱。”

嗯?

什么?

见个面,就免欠款?

宁敏极警的马上反问:

“欠了多少?”

赵萍芳迟了一下没说,看向了儿子。

韩淳咬了咬牙,闷闷道了出来:“本来不算多,就四十万…我店里进货急用,妈没钱,二姐手上也没这么现金,所以我就向地下钱庄借了一笔…”

“然后呢?”

她继续问。

“然后,那批货没转手出去,利滚利,四十万没半个月就变成了四百万…”

最后三个字,他的声音蓦的就轻了下去。

“什么?四百万?你们借着给爸过阴寿,把我骗出去,这是想拿我抵债,好让佟家给你们还高利贷?你们还真行啊你们…”

宁敏冷声寒叱,心里那个气啊,韩婧怎么就遇上这么几个娘家人啊!

“我们哪有拿你去抵债的意思?”

6璐马上叫屈。

“还没有吗?四百万见个面就能免了,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抱歉,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