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疼,好疼…佟哥哥…”

她扶着伊子岚,作出一副疼痛难耐身子往地上滑的模样,目光直直的盯着那远去的身影,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没有停一下。

伊子岚见状,气急败坏的叫起来:

“佟哥哥,小安怀了你的孩子,你却在这个时间向外宣布你要娶这个女人,你这是想始乱终弃吗?”

又响又脆的声音,在宴会厅内响了起来,附着一种非同寻常的魔力,让在场的所有男男女女都静止了下来,一个个侧目,一个个惊呆了眼,一个个瞅着那个缩在边上一脸苍白的曾经的佟少情~人,一个个都在稀罕:

佟少再婚了,可再婚的对象,并不是之前传的轰轰烈烈的情~人,佟少在今天这个合场公开婚事,且从佟少对他新婚妻子殷勤的模样,显然是动了真心的。可偏偏这个时候,却又爆出这样一个新闻——

佟庭烽顿住了步子,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面的注意,他转头又瞅了瞅宁敏,她也正睇他,嘴边是一抹似笑非笑,似乎在说: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子岚,你在胡说什么呢?”

伊子湄脸色一变,轻轻叱了一句六堂妹——这孩子今天这是要闹出大事来了。

“我没有在胡说。昨天安娜在医院做了检查。我有看到那份报告单。佟伯母也知道这事。我有听到安娜和佟伯母说话,才知道这孩子是佟哥哥。佟伯母昨儿急急的找佟哥哥,可一直就找不着。佟哥哥,你在弄大了安娜肚子之后,转而另娶别人。我认得的佟哥哥,不应该是这么不负责任的!”

伊子岚叫着,涨红着脸,气愤交加。

“子岚,你胡闹够了没?”

伊磐见女儿越闹越凶,上来呵斥了一声,想将她拉下去,可伊子岚抱着安娜,不肯松手,嘴里一径叫道:

“我没有胡闹。

“这是事实。

“佟哥哥,你娶韩婧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为了韩婧肚子里的孩子,你忍着。

“我知道你很委屈。

“这段婚姻,与你而言,那是名存实亡。

“你和韩婧的婚姻,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悲剧,所以你才在婚外寻找慰藉。虽然,我恨死男人婚内出轨,但由于你的婚姻的特殊性,我并不讨厌你和安娜在一起。

“可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连孩子都给了她,却不打算娶她?

“佟哥哥,你想置安娜母子于何地?”

一边说,伊子岚还一边跺脚,那情绪激动的就好像她才是当事人似的,双眼都急的通红通红的了…都没顾忌到佟麒弱小的心灵能不能承受得住。

佟庭烽转过了头,静静的看了一眼十来步远处众人的表情:伊子岚暴跳如雷,安娜一脸委屈,显得楚楚可怜,母亲皱着眉,头疼不已,小姑姑错愕,二位姨妈都惊呆,叔叔婶婶是满眼疑狐…

这事闹成这样,若不说明说明,会陷宁敏于无比尴尬中。婂瘗旃

他心下很清楚,又低头瞅了瞅儿子气怒的小脸孔,走向陈祟,把孩子递了过去:

“带小麒带下!”

大人在生气时,说出来的话都是不经大脑思考的。他不想儿子受到伤害。事实上,刚刚某些话,已经过份了。小家伙听了肯定伤心难过。

“不要,我要听。”

佟麒固执的叫。

“好!那你留下,有什么疑问,明天可以问爸爸!”

佟庭烽摸摸儿子的头,让陈祟牵着手。

佟麒点头,小身体在发颤。

佟庭烽转过了头,环视一圈,所有人都在等着他说话。

“有件事,我想我必须说一说清楚了。”

他静静的陈述:

“第一,我和安娜,不是恋人关系。

“第二,我和安娜,不存在同居关系。

“第三,如果安娜怀孕,与我无关。

“伊子岚,请不要因为媒体的误导,而把一些不该属于我的责任强加到我身上。我佟庭烽敢做敢当,做过的事,绝不赖账。没做过的事,也休想让我当冤大头。”

话音落下,安娜的脸色惨白如纸,他竟然在所有来宾面前,否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怎么可以做的如此狠心,如此绝情绝义?

“佟庭烽,你你你…你怎么能说这么混账的话!”

伊子岚简直难以相信这亲耳听到的话。

“子岚,今天是慈善拍卖晚会,你这是酒喝多了吧!尽说一些有的没的事…好好到那边去醒醒酒去,或是早点回家歇了去。”

何菊华适时走了上来,声音是冷淡的:

“安娜根本就没有怀孕,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身,被你这么胡诌,那还了得,等你酒醒,可要后悔死的。伊二哥,麻烦你把子岚带下去…这孩子,一吃醉酒,就来酒疯…真是越大越能闹了…”

“我没有喝醉,我没有…”

伊子岚听着急叫,却被其父给强行拉了下去,父亲在其耳边低低喝斥了一句:

“你闹够了没了!”

所有人都看出了,佟夫人这是在维护自己的儿子,伊子岚的话,不管真假,都得被认为是醉言疯语。

这位优雅的女人站到了拍卖台前,微笑的面对着宾客们的注视,徐徐解释起来: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小孩子家家爱瞎猜胡想。没有的事都拿来当正经事想了。安娜是我好友之女,如今好友因车祸而故,我何菊华曾得阿惠临终托孤,这才把人带进了佟园的。

“有件事,我得承认,安娜对我家谨之的确有好感,但他们之间从来不是什么恋爱关系。这些年媒体上的疯言疯语,全是各自猜测之下的误传。倘若安娜和我家谨之真有点什么的话,出于对故友的尊重,我何菊华早押着谨之把人给娶了。

“今天,事情闹的这么不成提统,我不得不替他们澄清一下:这些年,他们之间仅仅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情若兄妹罢了…

“如今,我家谨之有深爱的女人,麻烦各大媒体还事件一个真实,千万别再出现那些完全不实,皆由主观臆想而编造出来的不实事相…谢谢…”

今天的慈善会,有六七家授权到访的媒体,被允许放进来,对于亿华慈善基金的集资助学活动,进行正面的报导,半途,却闹出了这么一桩乌龙,身为晚会主办人,何菊华不得不善后,对此作出公开的澄清。

所有人都知道,在巴城,佟家势力之大,也清楚,佟家的长媳佟夫人,说一不二,从来不弄虚作假,由佟夫人亲口力证,可以提高事件的可信度,也能让各大媒体在对外报导时,在用词遣字方面,慎之又慎。

安娜身体摇了摇,心冷的一笑,原以为何姨会能成为她的依靠,能为她争取婚姻,不想最后,为了维护他儿子的名誉,她的何姨,毫不犹豫就选择牺牲掉了她和子岚。

也是,比起她儿子,她们从来是微不足道的。

“安小姐,对于佟夫人的说法,您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某家媒体突然对安娜做了询问,录音笔对向了她,闪光灯也亮了起来。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到了她身上。

何菊华皱起了秀眉,用一种警告的眼神盯视起安娜。这二人,一个站在台上,一个站在台下,对峙着。

这一刻,她温声而劝:

“小安,这段不清不白的关系,你是该好好的向媒体说个明白了,这样,对你好,对谨之也好。放心,虽然你父母过世了,但你的终身大事,何姨会给你好好操办的。绝对不会让你嫁的委屈。何姨以后就是你的妈妈,谨之就是你哥哥…佟家会是你可以依靠的娘家…”

这话,无疑就是在认安娜做干女儿的性质了!

可安娜的心早已寒,说什么会替她作主,却原来是作这样的主——让她怀着她的孙子,做她的干女儿。

这一刻,她有苦说不出来,气的双股发抖,脸上却抹出了一朵着凄凉的微笑:

“谢谢何姨这么的厚待,不过,有一件事,小安有负何姨的期待。那就是,小安不是一个好女孩。之前,我和佟哥哥的确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不过现在,我怀孕这件事是真的,但…孩子的父亲,并不是佟哥哥…它仅仅是一~夜~情的产物。在此,我感谢何姨的维护。”

这一爆料,显得阴险而狡诈。会很容易让人觉得,安娜是基于佟家的不认账,而不得不作违心的否认。

于是有媒体开始追问:

“请问安小姐,你一~夜~情的对象是谁?”

“请问安小姐,你现在怀孕多久了?

“请问安小婧,据我们所知,你刚刚做过心脏手术,三年之内不能怀孕,否则会加重心脏的负担,我们想了解一下,这个孩子,你是不是准备流掉?”

“请问安小姐,你这样公布出来,是想让孩子的父亲来接纳你们母子吗?”

一句复一句,所有人,都对这件事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安娜很镇定的答了一句:“我不想流掉孩子。我会把它生下来。”

何菊华气的脸都白了,这孩子怎么这么不配合,而且还想把这孩子生下来,这不是在玩命吗?

佟庭烽站在不远处,对着众家媒体,稳稳而沉沉的喝问了一句:

“几位,这里是拍卖晚会,你们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吗?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了吧!如果你们不想对今晚的慈善拍卖作追踪报到的话,现在可以马上离开宴会厅…小姑姑,四姨,麻烦你们带安小姐下去休息。”

清冷的语气让诸个媒体人明白,再不能继续下去了,佟少得罪不起。他们只好识趣的收起了相机。

佟漾和他小姨趁机上来把安娜拉了下去,事情总算是消停了。

晚会继续,一切都被粉饰太平。

佟庭烽没有再在晚会上多待,拉着宁敏进了休息间,让陈祟取了冰袋给她敷脸,小麒则被陈祟抱走了。现在,他需要和妻子单独相处一会儿。

“身手不是很了得吗?居然能被人打成这样?”

此刻,他是越看越心疼。

“没留神。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么!”

她靠在沙发上任由男人侍候着,伸手抚了抚男人的发,无奈的解释了一句,然后,又接了一句:

“通常,敢得罪我的,都没有好下场!”

那伊子岚,摔的比她惨多了:

“唉,就是今天这么一闹,你妈妈,我婆婆,对我越发不怀好印象了…唉…这事,才是让我头疼的呢!”

“不会!今天这事,全是安娜和子岚惹的事。和你没关系。”

佟庭烽瞄着她的脸色极差的,眉宇间有些许不愉快:

“要不,我们现在离开?”

她摇头:

“不好!多不尊重你妈妈。这样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你先去应酬,待会儿,我找你!放心,我没事。”

“不!我不会再离你一下。”一顿,坐到她身边,长臂一张,将那柔软的身体给搂进了怀,对视着,他低低的说道:

“另外有件事,得和你说明一下。”

“嗯?”

“我和安娜没关系!她肚子里的孩子,和我无关!”

她不由得低低笑了,因为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

她当然相信他的。

可是,半掩的门,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被踢开,安娜走了进来,佟漾紧接其后跨进来,把门给关上,转身时听到安娜真真切切的、眼泪汪汪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佟哥哥,你不认它没关系,但它的的确确是你的孩子!”

佟漾瞪大了眼,这孩子,是魔怔了吗?

宁敏很想捏眉心,这姑娘,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她淡淡瞥了一眼,不发表任何意外,只看自己的男人。

佟庭烽脸上的温软,一点一点在消失,那份让人胆寒的冷漠在漫上他的眉眼,令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无情:

“那请问,我什么时候和你上的床?”

“除夕夜!影音室!你醉的都认不清我是谁…那边有一张床,我在那里把自己交给了你…”

她咬着唇,可怜兮兮的睇望着他,满面泪水。

时间,地点,说的这么的有模有样,令宁敏挑了挑眉:

这个家伙,当真会酒后乱性吗?

基于六年前,他曾有过一次不良记录,她还真没办法排除这种可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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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裂:佟少狠起来很可怕 (好看,虐安娜)

更新时间:2014101 7:04:16 本章字数:5917

一股异样的肃杀之气,在房音内凝重起来——

佟庭烽寒起的脸,绝对能让人生出那么一份心惊胆寒,如同整个人浸泡在冬日刺骨的冰水里一般。桽仐荩

宁敏看着,这个男人对着她淡着脸不理不睬时,她就觉得很不是滋味,要是这个男人彻底的拉下脸,寒下眼,与她而言,肯定也会心慌意乱——因为在意,难免受伤。

对于安娜来说,想必更甚铄。

因为这个丫头,已完全为这个男人疯狂,那种迷恋,几近快达到走火入魔的地部。

“除夕夜,影音室内发生过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不过。安娜,你是我打小看得长大的,跟妹妹一样。之前,妈也有跟你说明白了,希望你别再执迷不悟,误了自己,显然,你并没听进去。”

佟庭烽站了起来,把手上的冰袋递给宁敏,嘴里发出了一记讥讽的冷笑——他的眼底,流露的是浓浓的失望,以及心灰意冷。

安娜心头一颤,这样的冷色,她从不曾遭遇过,前所未有的慌恐在她心里狂虐而起,就像不坚不摧的飓风,能把一切摧毁。

忽然,她急步走了上来,一把牢牢抱住了他,就像八爪鱼一样:

“我不相信,你对我全无半分感情。庭烽,你到底哪里不满意我,告诉我,我都可以改…不管怎么样,你不能不要我们母子…啊…”

一声惨叫,毫无预兆的响起,直令宁敏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可她并没有觉得男人做错了——这个男人把安娜甩了出来。

是,佟庭烽有着良好的家教,他可以在人前表现出一派绅士风度,但是,面对,他不在意的女人,他从来不会怜香惜玉。

面对突然其来的突袭,佟庭烽觉得厌恶,他狠狠掐着女人箍紧的手臂,将女人扯开一推,甩去了沙发上。

安娜被冲击力一撞,两眼昏花,随即,她潜意识的保护肚子,声泪俱下的叫了一句:

“佟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的无情无义…我们的孩子,有流产的迹向,你这样推我,你会杀死你的亲生骨肉的…”

一记冰冷彻骨的笑,漠然的再次自佟庭烽嘴里迸出来:

“编,你就继续编!”

“这是我想编就能编得了的吗?”

两行急泪滚滚而下,安娜捂着肚子,歇斯底里的叫着,挥泪如雨。桽仐荩

若是外人瞧见了,肯定会认是这个男人寡情薄义,做了有愧良心的事——没办法,人家长着一张清纯无辜的脸孔,表相总能迷惑人眼。

“安娜,你非得事情做绝了,才肯死心是吗?

“很好,本来,我对你还心存一点怜悯,现在,唯一的一点怜悯也被你自作孽的给作贱没了。

“你给我听明白了: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搬出2号园,至此往后,你的生死荣辱,你的安氏,我不会再插手,也不会再多管一件事。这五年来,我注入安氏的资金,未来半个月,我会通过法律手段一一追回。”

声音是冷酷无情的。

如果说,之前,佟庭烽对于安娜还心存几分幻想,盼她可以放下一切,重新生活,那么现在,他已对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是她亲手扼杀了他们曾经的情份。是她的行动,撕毁了他们之间最后一点可以和睦相处的脸面。

安娜瞪大了眼,一脸的难以置信,她的身体在发抖,唇在发颤,牙齿在打架:

“佟庭烽,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安氏有那么多的工人要养家糊口,你怎么可以打击安氏…”

抽出资金,那等于就是要逼安氏就此破产,那是她爸一生的心血啊…

绝望的哭泣声自嘴里情难自禁的溢出,她站起,指了指肚子,尖叫了起来:

“还有,这是你的孩子,你的骨肉。六年前,你可以为了孩子,毫不犹豫的娶韩婧,为什么,六年后,你要做的这么绝情绝义…”

“闭嘴,除夕夜,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还想扯谎扯到什么时候…是不是非得逼我把那天晚上的视频拿出来,你才死心?”

佟庭烽厉声喝了一句,冷笑声似从地狱传上来的一般,让人听着,感觉就像是有一把冰刀在挑心头上的肉,心寒又心痛,却又无法挣脱,作为刀尖上的那个人,只能苦苦的承受那种折磨:

“我没碰你一下,你就怀上了?

“安娜,你当你是圣母玛丽亚么?

“别以为我没有道破,你就觉得我这是默认吃了哑巴亏,我只是在等你下一步…看你到底想玩什么。桽仐荩

“以前,我觉得你够简单,现在才发现,我真是看错你了,安娜,你做事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怎么,难道你觉得我这是错怪你了吗?冤枉你了么?

“你和我六叔一起导演的这出戏,的确够精彩绝伦的…投怀送抱,外加栽赃嫁祸…

“恶心!

“安娜,你实在让人恶心到了极点。”

着重的重复,厌恶的口气,都令安娜的心脏缩紧再缩紧,反胃的想吐出来。

“还有,别拿六年前的事和你现在作比。你比不了。

“我佟庭烽这辈子最恨被人胁迫。别说这次你怀的不是我的孩子,就算是,我告诉你,不该存在的孽种,我能不留半分余地的将之连根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