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过张真人应该知道,儿子只是知道好像也很多年了,说是林家数代单传就是祖坟出的岔子,若不是他们家有开国的功勋,又是代代都持续的施粥济贫的,估计也没有法子传承子嗣了。”

“这么说不一定是一伙儿,不过这手笔怎么听着有些类似呢?好像就是一心想着绝了子嗣的样子,你看,咱们家这么改,若是真的没有发现,就这么下去,贾家能有好?祠堂都出了岔子了,只怕贾家将来不是抄家灭族就是败落的没了下场。这和断人子嗣不是一个样了?罢了,这事儿都过去了这么些年,估计一时半刻也寻不出线索来,好在这一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隔壁闹出了丑事,倒是让整个贾家寻得了一线生机,倒是你媳妇,这下毒怎么回事儿?若是后院女人干的,这都什么本事?难不成咱们家还养了个大能人?”

贾敬看着儿子的眼神有些不好了,这个儿子怎么说呢,没有本事,人不聪明不说,还有点好色,贾敬是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自己的种,自己就没有这么不着调的时候,好吧,他下意识的把自己弃官出家的事儿划拉在正紧事儿里头了,完全忘了在别人的眼里,他这一出比他儿子喜好女色更不能让人接受。

贾珍这时候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都红了,真是老贾家的奇观啊!贾珍居然也会脸红了,不过他嘴硬,这功夫还能寻出好话来,

“父亲,儿子其实也是有分寸的,虽然后院女人是多了几个,可是为了蓉儿,儿子不是很注意了嘛,愣是没有让她们生出孩子来,就是怕她们有了指望,生出不必要的心思。”

“没有了指望?没有指望,她们难不成不会恨上你媳妇?指不定就是因为怀疑你媳妇下的手,这才想着去了你媳妇呢,你呀,好生的把你的后院理一理,咱们家还从来没有这么丢脸的时候,你莫不是也想这像是隔壁一样,把后宅私事弄得满京城都知道?”

当爹的训儿子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可是这一次贾珍却有些眼红了,眼眶里开始有些湿哒哒的东西往外冒,他这是多久了,没有正经的听到自家老爹训斥自己,关心自己了?贾珍一边强忍眼泪,一边暗暗的唾弃自己,吐槽自己犯贱,居然被骂还能感动的哭出来,这都什么做派。

“好了,你去吧,好生把家里的事儿收拾了,如今这家你是当家人,既然是当家人就该担起当家人的担子来,还有蓉儿,你可以没有出息,可是你儿子总不能也跟着没有出息吧,好生的请个先生,不求别的,好歹弄个功名回来,让家里也多点脸面。咱们家的富贵,也就这几代了,到了蓉儿的儿子这一辈,可就不一定还有爵位可以承继了,到时候除了这家业,什么都留不下,只能靠他们自己,如今也该多打算一二才是。”

说完这些,贾敬挥一挥手,就让贾珍出去,然后自己闭上了眼睛,他本来只是想着回来稳稳心思的,想着看看这个家,让自己想想清楚自己未来的选择,可是如今真的到了家里,他却有些不习惯了,清净惯了,他已经不在适应这样的尘世繁华,似乎觉得这山里的道观里才是他心安之地,也许自己就该呆在那里才是,当然若是这样,他就要想着怎么修行了,也许一切重来真的不是什么不好做的决定。

贾珍看着自家老爹的样子,也知道这会儿他是不想说话了,恭敬的行了一礼,也顾不得贾敬是不是会看见,只是倒退着走出了门外,他也发现了,自家老爹似乎有什么心事,只是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爹比他牛,他自认差距太大,不是他能看明白的,他只想做好自己。当然,他爹今天给了他很多的惊喜,让他知道了一切以前不知道的事儿,所以他觉得,也许多听他爹的话,多想想也没有坏处就是今天最大的收获了。

“来人,去告诉太太,老爷回来了,然后去把以前老爷身边的人喊几个过来,记得小心伺候着。”

“大爷,老爷这次回来是常住还是。。。”

“这是你该管的?做好你自己的事儿就成,赶紧的,咱们还要去看花园改建的事儿呢。”

“哎。”

第38章

贾家相邻的两府都在大改建,主子们都忙乎的不行,就是史老太太这会儿也顾不得找自家大儿子的麻烦,为小儿子折腾了,这祖宗祠堂都让人动过手脚的消息让她很有些害怕,再加上隔壁两个女主子身子不好也是有人为的因素在里头,这更是让她有点疑神疑鬼的,只觉得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不妥当的地方,人吧,若是没什么想头,这身子绝对是没事儿的,就是有事儿也能变成没事儿,自我调节好了,可是若是一心觉得自己有事儿吧,那就是没有事儿也能折腾出事儿来,史老太太如今几件事这个状态,就因为她老觉着自己恐怕也着了道,一天到晚想着自己什么地方不妥当,什么时候有过诡异的事儿,最后弄得真的生病了!也是,能不生病,嘛,她这会儿都六十出头了,本来年纪就大了,在这么东想西想的,老是睡不好,身子能不受影响才怪呢。

只是这样一来,她心里越发觉得自己估计是真有不好了,忙不迭的让贾赦去请张中行来帮着看病,张中行也坏的很,知道这老太太的习性,本就不怎么喜欢她,所以看病归看病,只是这说话上很有些吓唬的意思,告诉老太太,她这是年纪大了,身体有衰竭的迹象,人必须静养,不然很容易弄出大毛病来,若是好好养着,不多操心,那说不得还有将近二十年的寿元。

人不知道自己寿命还能活的挺自在,可是一旦知道了自己大概什么时候死,这就不一样了,一天到晚的就想着怎么能避过这么一个死劫了,老太太这会儿也是这个状态,一想到自己只有不到二十年的命了,还是静养的情况下才能有的,她立马不平静了,有时候自己吓自己,只要稍微操心一些,就觉得自己是在透支自己的寿命,立马就有些犹豫了,可越是这样反复,其实对身子就越发的不好,所以想要恢复原本那健硕的样子,真是难得很。

与此同时,因为这样的心思越来越重,看着贾政有时候也有些不顺眼了,为什么呀?还不是贾政的自尊心折腾出来的事儿嘛,这娃因为被免职在家,又被自家大哥赶到了一个角落上住着,心里就很是不自在,总觉得那些下人看着自己都眼神不对,再加上贾赦清理的好些的下人,原本围在他身边的王夫人的那些亲信,如今大半都送了官了,只留下不多的人,他更是觉得自己被孤立了起来,越发的不想出门了,整天躲在书房看书,装作一副什么都不在意,清高的样子,想要逃避。

也正因为这样,整个人都有些懒散了,人嘛,连着不出门时间长了,就越是走不出去,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好像自己就给自己加了一道锁一样,偏偏他住的这个地方吧,离着老太太那是正好两个对角,想要去请安都要走过大半个府邸,这么一来,连着请安也少了,甚至有时候还会自己安慰自己,反正都在府里住着,少去一二次也无事。

若是王夫人在,他不去是没什么,反正只要王夫人往老太太面前一站,那就是二房有人在那里了,老太太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如今没有了这么一个代表性人物,贾政自己又去的少了,偏偏又是老太太心里不自在的时候,自然忍不住就会想着,自己挖心挖肺的这都是为了谁啊!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倒是好,老娘病了,也不知道多来几回,还不如老大过来看自己多呢,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快死了,用不到了,这就连着老娘也不要了?

有些事儿就是不能多想啊,越想,老太太心里越是不高兴,越想越觉得委屈,觉得自己多年的心血好像都白费了,老二一点都不孝顺,这么一来她心情越发的不好,身子自然也更养不好了,这简直就是个恶性循环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连带着老太太对着贾赦挑刺的时间也少了,更多是闭嘴不言,一个人默默的躺在床上自哀自怜,只觉得自己这是老的等死的节奏,连着儿子都不看重自己了,自己这赖在床上还有什么意思,人家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自己猜躺了多久,病了几天,居然就这样了,都是没良心的,自己生了他们简直就是讨债,越想越苦,老太太就差没有跑到贾代善的坟头去哭了,所以一时间再不想多管些什么了,安静的不行,倒是让贾赦日子松快了好些。

另一边王家也开始动作了,特别是王子腾,从老太太让人送了信,说是贾家风水让人动了,这才搞得贾家这些年越发的不像样,他就起了心思了,当然一开始他并不是很相信这个,毕竟是武将,说起来这一类人,是最迷信,也最不信的人,迷信是因为他们把忌讳的事儿记得特别清楚,战场上,军营里,处处很是注意,生怕有个不吉利,来个九死一生什么的,另一边,因为杀人杀的多了,生怕什么因果轮回,什么生死报应的,所以不想去相信这些,生怕自己以后没有个好下场什么的。可是不管是那一条,王子腾在接到老太太信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老太太的意思,这是表示可以用这个做文章,让王家的名声好听些,让自家妹子的罪过减轻些,就是不能减轻,好歹能把整个王家多摘出来几分。

对于老太太这一手,说实话,他是感激的,虽然他心里很明白这是为了谁,同时也对老太太有些看不上,甚至觉得好在这老太太不是自家的,不然自己估计都能发疯。因为这事儿真要闹开了,贾家可没有什么好名声,别说什么被害者,这事儿不是害不害的,谁害的问题,而是人家会想,你老贾家到底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了,让人这么处心积虑的折腾你?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慢慢的或许什么版本都能出来,这样一来,贾家的名声刚恢复一丝,估计就能又回落了,甚至有可能更低。

所以他更清楚这是拿着整个贾家当踏脚,为王家恢复一丝的名誉,估计以后贾家和王家关系恐怕就不怎么样了,毕竟有利的只能是贾政一个,而吃亏的估计是整个贾家,老太太这事儿干的真的是不怎么像个当家老太太的样,可是反正占便宜的是王家,所以他立马把这对不住贾家的顾忌全丢开了,一心想着怎么操作这事儿了。

想要好好想想怎么操作,那王子腾自然就要细细的打探清楚这贾家到底让那个道士说成了什么样,也要打听贾家怎么折腾吧,所以对于荣宁二府的事儿,王子腾就用上了十二分的心思,哪怕是不是为了妹妹,为了王家的名声呢,就是为了他自己,他也想弄清楚些不是,原本今年他可以有升职的机会的,就是因为自家妹妹在贾家的那些事儿,让自己有些不受上头待见了,人家看着他的眼神都充满了不信任,也是,愣是谁对于一个家里出经济问题的下属,都会多上几分小心不是!你家都是勋贵了,你妹妹还一心放高利贷,这得缺钱到什么程度,你这个哥哥该不会也是这样吧?会不会那这手也伸到自己军营里来?还有这二房夺大房的权的事儿,上官也想着,你王家的女人都这么有权利*,你这男人估计也不差,不知道是不是也在盯着自己的位置呢。

王子腾苦啊!日子是没发过了,他原本交好了好些上司,长官,这会儿一个个的都和他开始保持距离了,几年的心血差点全白费了,能不苦嘛,这会儿要是王氏在他面前站着,他都能一个大嘴巴子抽上去。人家是坑爹,她是坑哥啊!还有其他的,比如王家各家的闺女,那更是一个个对着王氏咬牙切齿的,就因为她,全家嫁闺女都成问题了,原本好几个说好了人家的闺女,这会儿一个个都没了消息,为了这个,多少人找到王子腾这儿来,一个个讨要说法?他作为新一任的家主,作为王氏的哥哥,最近一段时间除了赔罪还是赔罪,腰骨都酸了,几乎每天都要丫头按摩才能感觉好些,可以说老王家全族都让她给拖累了,而最惨的就是他这亲哥,日子真的是没发过了。

所以这一次史老太太把这么一个梯子递了过来之后,王子腾连着别的事儿都没兴趣了,只想着怎么把这事儿办好了,好歹让王家其他人不用再来一天到晚找他出气,他也能在外头稍微松口气,日子能松快些。至于王氏最终如何,他只能说,要是她不是自己亲妹妹,真判了死罪了要拖累王家的名声的话,谁管他去死啊!如今他想的就是怎么来个悄无声息,这是上头都注意过的案子,满京城都知道王氏被抓,所以想要来个什么无罪释放是不可能的,所以一定要在最终判决之前处理好,要吗心狠些,想法子让她病死,若不然就是找个替罪羊,然后来个管束不严,以下犯上的罪名,这样最多就是流放,还是一千里以内的流放,这样自己还能操作着让她消失在众人面前。等着几年后,王家名声也能恢复的过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啊,贾家的事儿居然是那么大,他都没有动手,想着让人透露消息出去呢,这贾家的事儿已经流传的到处都是了,当然这和贾珍动作太大也有关系,可是到底是让人知道了贾家在干什么,也知道了为什么干什么,可是却没有王子腾想的,京城百姓去猜测贾家干了什么作孽的事儿什么的,因为贾家那边来的消息是,这居然是几十年前都开始布局的,甚至连着祠堂都有手脚的痕迹,这就很让人害怕了好不,谁这么狠啊,连着祠堂都不放过,不是绝了人家全族那基本没人能这么干的。可人家贾家灭了谁家全族了?没听说啊!所以百姓们哪里还会想着贾家做的事儿了,只觉得这事儿诡异的很,很多人甚至忍不住去联想了一下自家。

为什么?说白了就是时间问题!几十年前?人家老贾家那个时候真的是好人家好不!保家卫国的,名声还是很好的。人家贾代善可是还有救驾之功的大功臣,皇帝心腹!贾家那时候不过是传了两代人,除了打仗还是打仗的纯武夫人家,男人常年不在家,家里女人还时不时施粥济贫的,怎么会名声不好,得罪人去?就那样的名声的人家,居然被弄成这样了,换你,你不害怕?

你掰着手指头算算啊!想要忽悠人家贾家改换风水,改建屋子,能是一般人就能成功的?必定是认识的,或者是信得过的人吧!那个信得过的人能被信任,那需要多少时间?改建又要多少时间?规划这事儿总要寻这方面的高人吧!又该有多少时间?若是这么加起来,岂不是说人家用了好几年的时间就为了给贾家布下一个几十年后的局?那这又该是什么样的心思?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钝刀子割肉是很疼,也很折磨人,可是一般来说,谁家有仇是这么干的?谁能保证自己几十年后还能看到这个局产生的效果?

越想大家就越是觉得这事儿太诡异,大家都觉得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儿,估计是什么大能从一开始就盯上了贾家,或者是什么鬼怪想从贾家得到什么东西,甚至没有多久,就有那些相信狐仙什么的人传出一些猜测,说是贾家因为是武将人家,是因为杀戮起家的,所以家里,族里那煞气,血气比较重,估计是什么人看中了这贾家的血煞之气,想要用这样的法子抽取贾家的这一缕血煞之气,这才布了这样的局,连带着在吸取这些血煞之气的同时,把贾家的生气也一点点的吸走了,所以贾家这些年才这么倒霉,不是死人,就是内乱的。

当然也有人怀疑张中行的,说是不是张中行胡说的,为了行骗什么的,可是这话传出来没有多久,就有南面来的商户集体出来辟谣了,他们都是家里请过张中行看病或者看风水的,一个个算是得利的人群,自然要维护张中行的名声,于是很多张中行在江南干的事儿就被流传了出去,林家这样的官宦人家他们不管拿出来举例子,可是像是苏州的甄家他们就不怕了,不过是个举人家,他们还是说的没有压力的,这样一来甄费家五十岁的媳妇又要生孩子的事儿就被传了出来,好家伙一下子,京城好些子嗣艰难的立马就注意到了,甚至不少当家太太们一个个眼睛都开始发绿了,急急地派人找张中行的行踪,想着下帖子请了来看病,不知道的看着这么多女人来的帖子,估计还以为人家张中行是妇女之友呢!

王子腾也很害怕,别看王家的那些女人,像是王熙凤一口一个不信阴司报应,其实越是嘴上这么说的人,信起来比任何人都虔诚,这会儿王子腾就是这个状态,他猛然的觉得自家似乎也很是不妥当,说起来,王家真的也很不好啊!上头不说了,都是死人了对吧,没什么好计较的了,就说他这一代人吧,他大哥,也就是王子胜,那就是吃喝嫖赌的货色,让家里老祖母宠坏的孩子一个,没什么出息,老大的年纪了,还时不时的闯祸,要家里人替他擦屁股,也正是因为这个,他长女王熙凤在金陵才找不到婆家,让王氏想着怎么和贾琏送作堆去,一来是为自己找个帮手,二来也是解决一下家里的老大难。免得嫁不出去。

原本王子腾真没想着这方面有什么问题的,可是如今想想,哪家长子长孙的有他们家这个样的?哪家不是长子顶起来的?就是在不中用的,也能守成不是,像是史家,他家虽然倒霉,老大死的早,可是活着的时候,虽然才干平庸了些,可是到底也是个温和的,知道好歹,不惹祸的人。也就是他家,大哥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就是最后自己当了家主,那也是族老们实在是受不了大哥了,自己又正好当了官,有了上进的迹象,所以族老们才给出了选择,要吗自己当家主,族长,要吗直接换一个房头来做,这才顺利的做了交接,把大哥送到了金陵去,权当养着白吃饭的了。

而自己这里呢!看着是顺利解决了家族问题,好像家族有了生气了,四大家族中也算是最出息的人了,可是整个王家却不怎么样,除了自己居然就找不出一个得力的人来,让他连个帮手都没有,若不是这样,当年他也不会一力支持贾政,那是因为好歹贾政也是个有实职的,想着最差能多个说话的人。当然,如今看来那也是个不中用的,没闯祸就不错了。最最让王子腾觉得自家风水不对的地方是,自己居然没有儿子!一家子,长房三兄弟,居然只有老大,那个不上进的老大有一个儿子王仁,他有时候想想都觉得灰心啊!要是自己和老三一直没有儿子,整个长房势必就成了王仁一个人的,可是王仁是个什么样子他还能不知道?那就是他爹第二啊!吃喝玩乐精通,别的那是什么指望都没有。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只怕是死了都闭不上眼睛,最要紧的是这样下去,整个王家那就真的是全完了。

越想王子腾心里就越是不安,憋了几天,实在是憋不住的他忍不住去找了贾赦,好歹他们以前交情也不算差,四大家族的这一代几个人,年纪都差不多,所以也勉强算的上是一起长大的,所以他觉得豁出脸面也说得过去,他就想请贾赦做个中间人,是不是请了张中行去自家一趟,好生也给看看,自家怎么就会这么倒霉,最最要紧的是,他想着是不是也给看看,自己还能不能有个自己的儿子,他也不求别的,只求以后能有个养老送终的人,至于出息什么的,他是能有最好,不能出息,好歹守住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家业,也算是让王家有个喘气的地界,不至于全盘败落什么的。

这时候贾宝玉才一岁出头,王夫人不过是四十岁,那么这样一算,就知道王子腾也不过是四十出头的样子,说起来他和贾赦几乎是差不多的年纪,这时候再生一个,他觉得自己还是有能力的,就算是自己只能活六十不到,那怎么也能撑到孩子懂事不是!

王子腾绝对是揣着最大的期望去见张中行的。张中行见到他的第一眼那就是皱眉头,然后就是叹气,叹的王子腾心里都慌得不行了,好容易在张中行从云床上起来后得了一句准话:

“说起来你自己本身福德是够的,弄到如今这没有了祭祀的子嗣,甚至将来横死,那都是让人牵连的,你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修了好亲,从自家的到亲家的,全是拖后腿的,什么时候吧这些弄清楚了,你的福德自然能保佑你事事顺利。至于子嗣上的事儿,你还是先把后院整理干净吧,贫道瞧着你这气色,只怕后院争宠的不少,你已经有了亏虚了,往日里只怕是没有少吃虎狼之药。寻死之道啊!清净些,好生保养才有希望。”

张中行在这道观呆了没几天,这装逼的本事又上涨了不少,也是这可是贾敬贾大老爷自己折腾的住所,能不好嘛,就差没有把家里用惯的古董都一起搬来了,富贵人家出身,清贫些的日子他可过不惯,如今连带着张中行也好生享受了一把富贵逼人的修炼生涯。

王子腾听到这些,真的是变脸了,他知道自家那些混账不是什么好货色,看看这一次王氏给他惹的祸事儿就知道了,可是他是真没有想过这些人居然已经到了拖累他福德的地步了,就算是他再怎么一心为了家族,一心护短,这会儿也忍不住觉得自己倒霉,摊上了这么一大家子人。

再说到孩子的事儿,他更是觉得没脸啊!他后院女人是多,可是这不是为了要儿子嘛,这么多年,后院居然出了他嫡出的闺女,就在没有一个孩子,他能不着急?他这些年不知道听了多少人暗地里说他打仗伤了身子,或者是杀人杀多了,生不出孩子什么的,可是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问题居然还就是出在了他的后院里了!以前也听说过什么后院不干净什么的,可是他想着,这一个儿子都没有,都有什么可斗的,想要斗,好歹先生出来吧,可是不想这没有孩子都能斗成这样了,他自己知道啊什么虎狼之药,他是从来不吃的,作为武将,他对于自己的身体比文人更重视,寻常连看病都不怎么有,怎么可能吃这些个药去,不用说,这所谓的虎狼之药,只怕有问题,而这往日自己能接触到的,和这些有关系的,那就只有一种,就是往日吃的补药了,说是什么能强壮身子的补药,补汤什么的,而这些还真是后院那些女人为了讨好自己,为了自己多去几次她们房里才折腾出来的,往日只想着这事她们关心自己的身子,合着这会儿才知道,她们是想着要生孩子给自己喂药!

让一个外人,还是个道士,说起自己吃虎狼药,提醒自己后院不干净,他真是没脸啊!好在他今儿来的时候就没准备要脸,所以不过是脸上一红,立马就压制了下去,顺着张中行的话头,继续询问讨教:

“真人,王某想请教,这家中不争气的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改好?怎么样才能让王家不至于断了传承?”

张中行立马想翻白眼了,这事儿你怎么能问我,好吧,其实我也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是想着问怎么让他们不给你拖后腿吧,说白了,若是不拖累你,你能真管他们干什么?

张中行不想多嘴管人家家里的破事,可是眼珠子一转,正好看到王子腾送来的那一把匕首身上,那绝对是一把神兵,最要紧的是在他的鉴定术的鉴定之下,这东西居然是法器,作为一个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把攻击性法器的修炼者而言,这东西显然很是重要,就是他那个商店里,这东西的价位,也不是他目前能随意买卖的,看在他为自己提供了防身武器的份上,张中行觉得他还是多管闲事一次,还了这个人情的比较好,反正说起来这王子腾还真是比他那妹妹,侄女好了不知道多少了,也不算是帮了恶人了,他连贾赦,贾敬都能掰扯过来,多一个也没什么事儿。

“道士就是道士,本不该管这些俗事,不过贫道也不瞒着你,你送来这匕首对贫道很有用,贫道自然要还你一份人情,至于贫道说的你信不信,做不做,那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但凡是你这样的情况,总的来说想要改善,也就是约束,清理,积德行善这几样罢了,贾将军其实做的就很好,家大业大的,保不齐就有那些蛀虫,多少世家大族就是毁在这些人身上的,王家想来也不例外,不管是下人,还是族人,总要清理一下,就像是病弱的身体上挖去一块腐肉,虽然疼些,可毕竟能治伤,就看你怎么动手了。至于你的族人,养尊处优最是容易腐蚀人的心性,若是能下的狠心,那丢出去,让他们感受一下寻常百姓的日子,或者直接去军中磨砺一番,想来也是有用的,至于子嗣,积德行善,先去了如今依附上身的污祟之气再说吧,你好生查查,你家中估计有不少用你的名字做的恶事,清理干净了,好生还了因果,扶危济贫的,用功德抵消些罪孽,然后再来找贫道调养一二,想来必定是能如愿的。”

张中行越说越觉得怪怪的,自己这是劝人向善?这怎么听着像是和尚干的活计呢!自己好像是越界了,道家提倡的可是清净无为啊!赶紧的加上几句:

“以后做人也好,做事也罢,中正,中庸,多能避开些不必要的麻烦。”

张中行说道这里,满含深意的看中了王子腾一眼,这家伙后来能一举成为了新帝登基后执掌京畿兵权,那就是因为押对了宝,至于后来一点点明升暗降,那是因为他为人不成,太过骄傲,护短,家里亲戚又不好,这才最终不得好死,在外头弄了个什么服错了药而亡的结局,其实说白了就是让人弄死了,就他这样的级别,带着人出去巡视边关,能没有好大夫?有得力的大夫能吃错药?而能在这样的大官身边安排人下这个手的,又该是什么人?不用想也是那两个最高位置上的人了!而为什么这么干?那更清楚了,掰手腕的后果呗,谁让四大家族本来是老皇帝的人呢,你突然投了新帝,老皇帝能高兴?再加上这世道,原本墙头草就最不受待见,这之后的命运可想而知了。

自己这一番话,他不听则以,听的话,也许这压宝的事儿就没了,那么他在新帝登基后估计也不至于一下子窜的这么高,而不窜的这么高,自然也不容易成为别人的眼中钉,更不会成为博弈的牺牲品,这年头,不出头虽然利益少些,可是危险也少些不是!要是真听话,那张中行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了,这人情还的可真是不小了。

王子腾他也看到了张中行的眼神,越是聪明人越是容易多想,这不是他就多想了,中正,中庸,难不成这是说让自己做事儿不要那么极端?或者自己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儿让这个道士看出来了?自己哪里极端了?他这会儿对着张中行那是妥妥的信任啊!因为这道士厉害啊!自己才进门,什么话都没说,他就能知道自己求什么,也知道自己什么地方不对,更是把自家的状态说的一清二楚,这样不厉害,还有什么更厉害的?他可是能一百二十个确定,自己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人的,更是托人打听过的,这道士才来京城没有多久,除了贾家也就是这道观,没有去过别的什么地方,自然也不可能认识自己,所以他觉得他这真的是遇上了高人了!

既然是高人,那么说的就一定是有道理的,他自然要好好的想想,这一想立马就想到了自己原本打算用贾家的名声换取自家恢复一丝声誉的事儿上了,他这一想,立马忍不住转头看了贾赦一眼。正好看到贾赦一脸听得认真的表情,就差没有做笔记了。

果然是自己太极端啊!还想着让贾家当垫脚的,看看贾赦,人家对自己可真的是很够意思的,虽然自家妹妹让他憋屈了这么多年,还贪了他那么多银子,可是到了自己求到他跟前的时候,他可是什么废话都没有说,直接就带着自己来了,这幼时的交情说明他看得很重,倒是自己有些忘却了,这样说来,这么些年还是自己对不准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家妹妹,都没有想过他被自家弟弟赶到马棚边上住的委屈。

这样一想,王子腾看着贾赦的目光立马柔和了不少,那是真心把贾赦当成了自己至交好友对待了,觉得自己以后一定要好生的对待这个儿时的朋友,可不能在这么不讲究了。

而这个时候的贾赦呢!他是完全没有像王子腾想的这么多,他本就是个相对简单的人,想的也简单,这会儿他是听着张中行说王家的八卦听得正起劲呢,顺带还想着自家孩子少,是不是家里也有王家这样的麻烦,想着自己该怎么做,让自家孩子也躲起来,更是想着要去提醒自己的好基友贾珍,用张中行的法子试一试,把家族里那些无所事事,总是惹事儿的小子们也送去感受一下贫困,或者直接也送军营里去。免得以后也像是王家那几个混账拖了王子腾后腿一样给自己拖后腿。他可没有王子腾的本事,还有实职可做,家里那些人若是拖他的后腿,估计他能让他们折腾的没了爵位,那可就不好玩了。所以他听得才这么认真。

至于王氏什么的,他更没有记恨什么的,说白了,在贾赦看来他已经沉冤得雪,已经把自己该得的都得了,而且还没有什么损失,甚至只有好处,让皇帝都知道他委屈了,知道他贾赦了,连带着出门,那些原本看不上他的官员们也能给个好脸色看了,私库里如今更是满的都快扑出来了,欠账也没有了,管事也听话了,比以前都顺当,日子舒坦的很,他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又没有吃亏。

所以说,有时候越是简单的人,其实过得更舒心啊!看看,就他这简单的思维,一下子什么力气都没有花,就把王家最强力的一个支柱给拉到了自己一边,这事儿要是让贾政知道,估计能吐血。

好在如今他也不能知道,人家还在家里装忧郁,装斯文呢!倒是这里,张中行似乎看出了点什么,不过他也没兴趣去想明白,反正他是吧这匕首的账还了,其他和他不相干,就是下回来调养身子,他也绝对是准备收钱的。一码归一码对吧!

第39章

张中行如今是发现了,他做时空贩子就能顺利的把自己直接挤进富豪的行列,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这个时空,都属于不差钱的典型,而在这个时空更让他满意的却是这里的东西,那些古物,像是这匕首一样的法器之类的,他觉得似乎在这里更多些,也更容易得到些。

要这么说似乎很有些看不起现代的样子,可是事实是,这还真是有根由的,一来张中行他们家在现代虽然也是有钱的那一类人,可真要是算起来,不算是什么超级大户的等级,再加上底蕴不够,不过是从他爹做生意才开始发的家,算起来也不过是个暴发户,这样的好东西还真找不出来,二来是钢精水泥的世界里,这样的东西不怎么好找,第三就是时代变迁的过程中又太多的东西被毁了,这让他基本没有在现代找到什么好货色的希望,最后一点是,在这个时空他知道这里确定是一定有修仙的人的,而在现代,他真是不能肯定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若是真的只有自己一个,那么那些东西他还真是不用指望了。所以他更愿意把这份找东西的心力放到这个时代里来。

当然,也不是说没有这样的搜集,张中行就没有了拥有这些东西的法子,他还是有办法的,那不是有系统的商店嘛,可是既然是商店,那就是说是买卖,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些积分可不怎么好挣呢,他怎么也该省着点花不是!

话题有说回来了,张中行就像是个专门点火的纵火犯,一路从南到北的折腾,把一家家能和一僧一道的任务扯上关系的人家几乎都提醒了个遍,这让他的积分,和经验那是蹭蹭的往上涨,最要紧的是他可以很是欣慰的看到自己一步步的和那两个家伙开始拉近距离,不用说只要这样的情况在维持上一年半载的,他能确定,以后就是真心遇上了,他也可以不用在躲着他们了,俺们以后就是实力派了。

所以当王子腾满意的退出去的时候,张中行的表情是温和的,让人看着就是个好人,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界面上的数字是那么的让人顺眼。

“提醒你哦,已经达到了筑基要求的经验值,快点找个地方闭关吧,只要打坐,睡觉,一天之后,你妥妥的就是筑基期的真人了,亲,努力永远都是有回报的,看,你的春天来了呢!“

作为张中行最贴心,最信任,最牢靠的伙伴的智能芯片在张中行的经验值跳过筑基期界限的那一霎那就开始了语音提醒,张中行觉得这是他这么久以来,听到了最美妙的声音了。

“一天啊!好,好,马上就去。“

说话间,张中行忍不住又看了自己的界面一眼,看到自己的名字下面那现实等级的地方,如今变成了练气十三层,1321/1300,(等待筑基)这些个字样,忍不住心里就是一阵的激动,一边脚步不停的往自己的屋子里走,一边开始算计,按照当初智能芯片说的,到了筑基期,那就是初期,中期,后期,和大圆满四个等级,每上去一个等级就是要增加1500点经验,那么也就是说,等自己出来,这经验值后面估计就要变成1321/2800了,那么也就是说自己若是想要变成筑基中期,这任务做起来就要吗讲究质量,一次性经验值到位,要吗就是讲究数量,硬生生的把数字填上去,按照如今的格局来看,自己想要靠质量上去,除非是主线任务,不然估计是没有多少的指望的,那么也就是说自己以后给人看病什么的随机任务要开始下点功夫多做一些了。

想到这里,张中行就有些想要叹气了,妇女之友可真心不是什么好名声,他总不至于一天到晚给人看不孕不育的病吧!虽然这样一来,任务积分这东西估计也积攒的很快,让自己以后和系统买东西的时候能宽裕些,可是这一天到晚和人家后院围着转,好像真的很不爷们呢!是不是自己该相信新的业务了?

在他的那间卧室门口,一个贾家下人改装的道童,看到张中行过来,忙帮着开门,打帘子,招呼着张中行进屋,一点所谓的道家样子都没有,往日张中行看着就觉得有些不自在,觉得这是消磨他修炼的意志,太过奢侈,奢侈的他都不好意不对贾家好,所以对着这些人他也常带着笑脸,这这会儿他却没有这个心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嘱咐道:

“贫道要闭关,明天这个时辰前不得进来,也不用通报,贫道受不得任何打扰,切记。“

“是,道爷。“

道童恭敬的行了礼,看着张中行进屋,忍不住摸着脑袋想着他有些不一样的神情,忍不住在心里八卦了一下,想着莫不是王家很不对头?或者有什么大事儿?想了想之后,立马转身去告诉了其他人,还顺带找人去通知了回家的贾敬,好歹那才是他们的主子,这里有任何消息他们都要第一时间通知主子不是!从这点来说,贾敬真的是管家有道啊!

另一边的王家呢,说起来王家这一次也顺利被张中行拉上套了,从玄真观出来,王子腾在山脚下对着贾赦就是一个大礼,满脸的严肃。

“恩侯,多谢了,若不是你,我还不能顺利见到这样的神人,更不可能知道我如今面临这这般的危险处境。真是想不到啊!往日里我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事儿,居然有这么大的漏洞,这一次回去,家里是要好生清理一二了,倒是这家里宅子的风水的事儿,你说我什么时候请真人去看合适?今儿本来我想开口的,后来居然忘了,到了出门才想起这一出来。”

话说到后来,王子腾有些哭笑的样子,他是真的忘了,整个人都被震住了,哪里还记得什么宅子风水什么的,净想着别的了。等着告辞出来,再想起来,就不好意思在回身进去了,所以这会儿索性和贾赦说,希望贾赦提点一二,顺带也能在空余的时候和真人说上几句,询问一下真人的意思。

“你不是想回去整家里的事儿嘛,索性把家里收拾了之后在请了人去好了,倒时候还能让真人看看,你这是不是全弄妥当了,若是有错漏也好及时弥补不是。”

贾赦没听出来王子腾后面的意思,不过也真是给了建议了,他的想法也简单,就那道士说的王家的事儿,那就比自家还麻烦,什么人都有,从金陵到京城,范围大,人员多,他觉得这会儿就是请了人去看风水,估计这会儿王子腾也没工夫立马就改,还不如一样样来呢。所以他是真心给王子腾建议的,他的陈恳,王子腾自然听得出来,想了一想,也跟着点了点头,可不是,这事儿还真是不少,好在这真人就在这里住着,倒是也不用急于一时。

另一边,没有多久,贾敬也从下人那里知道了王子腾去找张中行的事儿,他忍不住好奇,专门请了贾赦过去,好生的听了听关于王家的事儿,听完,贾敬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子里猛地一闪,这让他一时有点发愣。他好像想到什么,好像很关键,有关贾家的事儿。

有了这么一个思路,他忍不住拽着贾赦和贾珍在书房,好生的琢磨了起来,虽然那两个纯粹就是打酱油的,可是到底也有人陪着,最重要的是,他有了能问问题的人了。

“王子胜快五十了吧。”

贾敬的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眼睛都眯了起来,嘴上问的却是很是缓慢,好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一样,贾珍看的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自家老爹这状态有些不对,倒是贾赦,啥反应没有,还能一边喝着茶,一边回答说道:

“可不是都四十五岁了嘛,转眼就是快五十的人了,知天命的年纪,只是这家伙除了吃喝玩乐,知什么都不可能,那家伙这么多年都没学好过,女人不断的,能活这么久还真是福气大的很。”

“他和我差不多啊,说起来,小时候也是见过的,那时候还和我一起读过几日的书,说起来,那时候怎么看着也不像是个糊涂人呢,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变成了那样。”

“还不是他们家老太太宠的,十二岁就往他屋子里放人了。”

“这么说,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说道三十年前,贾敬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闪着夺目的光亮,就是贾赦一听这个数字,也是一愣。贾敬接着继续说道:

“听说薛家好像也不怎么好,那张真人也去看过,好像是身子上的毛病?说是两兄弟若是不治,只怕没有几年可活了?”

贾赦和贾珍这会儿都站起来了,一个个不敢置信的看着贾敬,眼里充满了惶恐,马上,贾赦接口说道:

“史家老大已经没了,就剩下个媳妇大个肚子,老二老三这会儿为他们大哥守孝呢,只是两个都是没有实权的,你说是不是,是不是让张真人也帮着去看看?我,我,我,敬大哥,我。。。”

贾赦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他能提出让张真人去看看史家,这已经是他最大的想头了,再往下想他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是该是去看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惦记咱们,对了,他是林家推荐给你的,虽然说林家没有和咱们说他们家有没有事儿,可是你想想,这张真人能得到林如海的信任,那该是什么本事?而且这真人还去过苏州吧,算算时间,就是在去了扬州见过林如海之后,只怕林家也很是不妥当呢!这样看来,怕是有人下了好大的一盘棋,还是一盘从三十多年前就开始的棋。”

话说到这里,贾赦已经瘫软了,一屁股坐下,满脑袋的汗,贾珍更是不堪,手已经开始发抖了,扶着桌子,对着贾敬说道:

“爹啊!这,这,谁干的?想干嘛?”

这个时候贾敬却闭上了眼睛又不说话了,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说起来他把这些人家加在一起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皇家干的,开国老臣,勋贵,三十年的时间,这只能是皇家能做出这么大的手笔,能有这样的布局,可是真沉下心想想,却又觉得不可能,因为他知道好些家里其他人不知道的事儿,毕竟他是中过进士,当过官的,无论是人脉上,还是家里长辈的信任上,也比其他人更重要些,所以知道的也就更多些,所以他知道薛家当初那是曾担任过江南密探的活计的,所以皇家不可能这么干,而林家呢,说起来,林家第一代的侯爷,算起来和皇家还是亲戚,娶得媳妇是开国皇帝的侄女,这样算起来也能称得上是皇亲国戚了,只是林家低调,从来不拿这身份说事儿,从这一点来说,林家比他们更得皇帝的信任,所以皇家也不可能对他们出手,这样两家一去,再说是皇家出手,就有些站不住脚了。可是除了皇家,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手笔?能布局这么些年,算起来,每一家都是为了让他们自取灭亡的,没有人勘破的话,真是没有丝毫的蛛丝马迹呢!这手段真是让人背心发寒。

左思右想,他很有些不确定了,甚至想着是不是该回道观去,好生和张中行沟通一下,或许这个修炼前辈能知道这里头的一二。只是想到回去,不免他又想到了先头张中行对他说过的话,他需要做出的选择,要吗就放弃求长生的梦想,要吗就是从头再来。这让他有是一阵的头疼。

“敬大哥,你,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他这里头疼,另一边的贾赦却很是不会看脸色,还想着问些什么,也是他要是个会讨人喜欢的,也不会让老太太厌恶了这么些年了,好在贾敬修炼这么些年,别的本事没有多少长进,这涵养功夫却绝对是一等一的,知道贾赦这是心慌,加上着急,也不想和贾赦计较什么,只是摇头说道:

“能想到什么?还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这些人家全倒霉了呢,只是我算计了一下,咱们这些人家祖宅都是在江南的,或许是咱们原本在江南的时候就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是咱们祖辈上做了什么事儿,让人记恨。只是这样想了又觉得不对,这荣宁二府也好,还是史家,王家也罢,来京城已经好些年了,问题又是出在这里,难不成人家还跟着过来下手?若是盯着这三十年的年限去看,三十年前咱们还真是没什么可见不得人的事儿。所以真是没什么头绪。你们也想想,咱们几家是不是有什么共同的仇人什么的。”

贾敬随口把自己先头想的事儿说了一些,算是回答,也算是抛砖引玉,希望能听到这两个人是不是也能提出些有建设性的想法,可惜他高看了这两个纨绔了,贾赦是一听就发蒙,半响才说道:

“我都不爱出门,更别说得罪人了,那里能有什么仇人。我父亲那里,他除了打仗就是军营,又能得罪谁去?”

贾珍脑子活,顺带也无法无天些,所以想的也多,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然后猛地一个激灵,脸色有些发青,然后对着贾敬无语的用手指头点点屋顶,问道:

“爹,会不会是这个?”

儿子能有这样的表现,虽然他觉得不可能是这个答案,可是还是觉得他比贾赦强些,最起码敢想啊!恩,修道的人胆子也比较大就是了,所以他还是满意的,只是嘴上却说道:

“不会,别忘了十多年年咱们家还是皇帝心腹呢。”

贾珍说这话的时候,贾赦看了提示也想到了,也是有些恐慌,妈呀,要真是皇帝要自家死,还真是没处躲去,不过等到一定贾敬的话,立马又放心了,然后一个劲的点头,

“可不是,我爹可是不降爵承袭的,是国公,是皇帝心腹,不会的,不会的。。。”

不会的那么就是还有别人,可是就他们的脑子,他们的见识那是真的想不出来了,贾敬想了想,最终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准备问张中行去,这一次这两个全点头了,还一脸的恍然大悟,可不是,自家还有这么一个活神仙可以请教呢,怎么就犯傻自己想呢,问了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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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腾回到家里,第一时间就是把自己的亲兵招来,然后开始清查自家下人,学着贾赦的样子,准备让家里来个大换血,这一举动第一个惊动的就是他媳妇了,家里的事儿以前王子腾从来都不管,怎么突然间就插手了?难不成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他对自己不满意了?作为一个没有生出儿子的媳妇,她往日真的是很没有底气的,所以在觉得自己丈夫开始有对自己不满意,不信任的情况下,第一个反应就是直接去请罪,想问清楚缘由。

还能是什么缘由?为了儿子,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王家!这三座大山一下来,史氏立马傻眼了,这不过是下人的事儿怎么就牵扯这么大呢?王子腾是个武将,不会含含糊糊的,他什么废话都没有,直接把自己今儿在张中行那里听来的全说了,说的史氏脸色也有些发白。

说起来王家家教真的是很成问题的,你说王氏包揽诉讼?这个其实在京城真心不少见,就和现在一样,遇上了什么官司,都习惯性的找关系,然后不是想着减轻罪行,就是想要逃脱法律制裁的。凡是当官的,有点人脉权利的人家基本上全接到过这样的请托,王家也有,只是史氏因为没有儿子,所以胆子小,生怕露出风去,让族老们有了把柄休了自己,所以不怎么敢做,就是有,也是真的是很亲近的人家,稍稍帮着说几句,也不敢太过颠倒是非黑白什么的,但是有一点,王子腾他老娘以前这事儿干的真心不少,而王氏能有这个胆子,也是这么熏陶的,就是王子胜家,到如今在金陵仗着他们四大家族的名声也没少用这个法子捞好处。

只是自打王氏被抓之后,王家的人因为名声受到了严重打击,倒是反而不敢这么做了,所以史氏总是觉得自家还是好的,还是很守规矩的,可是如今一听,自家其实很成问题,已经严重到了影响自家传承的大事儿了,她能不怕嘛,更要紧的是,一直以来她以为生不出儿子那是自己身子不好,弄了半天是那些妖精们毁了自家男人的底子,她能不上心?合着老娘这些年养着你们,供着你们,居然是供着仇人了!

史氏苦啊!因为没有生出儿子,外头有人说她给妾室下药的,有说自己生不出来也不让别人生的,还有人说她这是准备把王家的产业都给自己闺女留着的,更有人说她这样迟早让王家休了什么的!连带着她出门做客,都觉得人家看她的眼神带着利剑,走出去和她交好的都没有几个,好像和她亲近就沾了妒忌的名声一样,弄得她都不敢出门交际了。

所以这些年她对着那些妾室那是好的不行,她这些年已经没有了什么争宠的心思,只是一心想着,若是能有个儿子,她就直接抱过来养着,哪怕是记在自己名下也是可以的,这样一来,自己最起码能有个儿子防老,能去了自己毒妇的名声,也能抬起背脊做人。

可是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啊!这一切的由头居然就是这些她寄予厚望的人,她那个委屈,那个苦啊!当场就直接留下了眼泪。

“老爷。”

“行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心里都明白,干净的,有这哭的功夫,把后院清理一遍,好生收拾几个,让她们都老实些,我这会儿没工夫管她们,下人,管事,还有族人,这些都是我的活计,真人说了,若是不把这些收拾好了,以后只怕会牵扯到我头上,弄不好命都没了。”

王子腾这会儿真的没心情安慰媳妇,给媳妇直接放权了,听得史氏眼睛都亮了,这是说自己就是把后院那几个最让她牙痒痒的妖精给处理了,老爷也不管了?那自己可就能顺心的过日子!史氏立马擦干了眼泪,满血复活了!顺带还打了一针鸡血。而王子腾这会儿啥都看不到了,因为他手里正拿着刚才亲兵从几个管事儿哪儿抄家抄来的东西发愁呢!

他不管家,不管是,不代表他就不知道世事,看看,这都什么呀,一个个都快比他有钱了,最要命的是,这些管事家里居然还有不少的请托单子,他是知道自家媳妇的性子的,也知道她胆子小,不敢管外头的事儿,他也一直觉得自己肯定比其他人家干净,可是没想到的是他媳妇不做,他家的管家,管事的居然敢做,敢用王家的名头在外头替人打官司了!这都是什么胆子?全是惹祸的祖宗啊!

王子腾办事儿也利索的很,直接学着贾赦模式,请了知府衙门的人来,把这东西一递,就说是自己无意中听到自家管事有用自家名头做恶,因为涉及到府衙,所以他不好直接处理,所以请了官府的人来一起查证,然后就把自家里大大小小的管事全查了一遍,几乎清理出去一半的人手,然后是开祠堂,他请了全部在京城的族人过来,重新读了一遍族规,把族里几个最不成体统的几个小子的名字一点,直接告诉他们,自己为了让他们成器,为了王家的名声,所以决定把他们全送到自己的军营里头去,从小兵开始做起,慢慢打磨。

族人觉得变天了,真是太让人不解了,不说前段时日,王子腾把下人们怎么折腾,怎么让京城诧异了,今日这一下子就是族人一个个也有点傻眼,只觉得这王子腾像是换了一个人,说起来王子腾原本给人的印象是,这是个爱护短的,这很好对吧,作为族长,能有这个性子,那就是全族人的幸福,那是安全加舒适了,闯祸不愁没人擦屁股啊!可是今儿呢!全不对了,这是下狠手啊!

军营,就算是京城的防卫营,对于这些世家子弟来说也绝对不是人呆的地方,每日操练不说,一个月才有一日的假期,其他时间只能关在军营里头,连个蚊子都是公的,吃饭喝水,那更是只求吃饱,不求吃好,全是粗粮加白水,这让他们的日子该怎么过?

可是偏偏这王子腾道理很足,一心全是为了他们好,为了他们的前程,是族长整治族中不成器的弟子,无论是拿到哪里去说,人家也只会觉得王子腾做的对,做得好,是个好族长!

这些被点到名字的小子们一个个开始哭丧着脸,立马哭嚎起来,这个不干,那个装病,就是家长也有好些想要求情的,可是人家王子腾什么都当不存在,直接让亲兵来把人绑着就带走了。

笑话了不是,人家真人都说了,自己将来会倒霉,那十有□□就是让这些人拖累的,他不整治,那不是对自己的性命不负责嘛,他可想着多活几年的,还要生儿子呢!

说起生儿子,被打了鸡血的史氏这会儿那是一个精神抖擞啊!一个个的姨娘,通房的屋子搜过去,一个都没有放过,作为史家的闺女,她也是接受过宅斗教育的,那可是史老太太的娘家侄女,想想史老太太的级别,就能知道史氏的水平了,以前她是没有儿子,没有底气,这才啥事儿都缩手缩脚的不敢动,这会儿尚方宝剑都有了,她还怕什么?

后院那些女人哪里能知道这次回来个大清理啊!一个个都没有准备,所以东西很好搜,直接抓了一个现行,看着搜出来的东西,试试自己都觉得眼角直跳,都不忍看了。

十全大补丸,那是绝对属于低档的,虎鞭,鹿鞭,鹿血膏,这都是属于有良心的,最让人傻眼的是居然还有什么催情药,生子药,这都是什么东西?不是青楼里用的,就是外头虎狼秘药。

看到这些,史氏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人家真人说这王子腾的身子没能生下儿子,那都是让他自己乱吃药弄坏的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起,没吃的直接躺下,那都是王子腾身子底子好的缘故了。

看着这些往日里妖妖娆娆,甚至还敢给自己脸色看,气自己生不出儿子的妖精,史氏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把这些东西打包了,然后送去给王子腾看,顺带还把什么东西是谁的都记录了,以备王子腾查询,而这些被查出藏着药的侍妾,姨娘,通房,那就一个命运,全关起来,至于最后她们的结局是什么?史氏已经不关心了,不外乎就是那么一个罢了,不是打死,就是发卖,就是王子腾心软些,那最终只怕也是送到庄子上直接一辈子关起来的命。反正是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给自己添堵了。

送走了这些人,史氏心里就觉得一阵的松快,这些人若不是自己生不出儿子,怎么会让她们这么舒舒服服的在后院里碍自己的眼?这里头可是有一半都是王子腾的什么同僚,什么下属送的,说是关心,其实那就是打自己的脸,一个个都没有安什么好心,说白了就是想着若是自己送来的生了儿子,将来能在王家说的上话,成为王子腾的亲信,亲家罢了,偏偏王子腾因为子嗣的事儿,对于女色也有些来者不拒,这才让自己家成了这个样子。如今好了,一次性全解决了!看看剩下的几个,不是丫头出身,就是买来的,这让史氏越发觉得,这些送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人,看看那些药材,说不得就是外头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出来的呢!以后自己要给老爷好生说说了,就是再要收,也要讲究些了,最起码要查清楚底细来历,不然还是害了自己。

当然这都不是目前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她需要好生的准备一份礼物,然后让人送去玄真观,谢谢人家张真人,要不是他,自己能有这样扬眉吐气的时候?还有就是谢谢贾赦这个表哥,到底是娘家表哥,关键时候就是靠得住啊!等家里的事儿处理好了,怎么也要请表哥再麻烦一次请了人家张真人来给自己看看,听说张真人给的药,人家五十岁的老妇人都能怀上,自己才几岁?说不得还真的能在生一个嫡子呢!这可是大事儿!

这会儿刚处理了后院的那些人,这史氏的心气儿一下又上来了,把什么抱一个来养的心思全放到了脑后,又开始想着自己生了,不得不说,人啊都是这样的,得陇望蜀!不过这到也不是不可能!

这会儿王子腾看着下人送来的东西也是一个劲的后勃颈发麻,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吃下了这么多的‘补药’啊!怪不得人家张真人说他是自己吃坏的,可不就是吃坏的嘛,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龙精虎猛的背后还有这么多的珍稀药材在默默的付出,要是知道,真的是打死他也不会吃的。他是武将,最是明白气血的重要,这些东西,全是催发气血的,若是那天自己身体里的气血全消耗完了,那自己岂不是会直接猝死?

最要紧的是,这些药材看着全是好的,可是混在一起呢!你能说这不会变成毒药?万一自己毒死了呢?这么说起来,自己只是没有儿子,生育上艰难,那还是自己运气好了!

一个茶盏就在那报信的下人的脚边跌落,一声脆响,而王子腾这会儿已经握紧了拳头,一脸的愤怒。

“这催情药,生子药都是哪里来的,去审审明白,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至于别的,问问,这买药的钱哪里来的,这些可不是小数目,家里可没有给她们这么多的月例银子,谁在后头支持的?全问明白了,若是说清楚了,那就发卖,给她们一条活路,不然,就直接打死。”

他可不是什么仁慈的主,若不是想知道谁想着算计他,这些人一个都会活不下来,这么丢脸的事儿,他能让外头人知道?怎么可能,就是发卖,这些人估计也都是发卖到那些山沟沟里,偏僻的不怎么见人烟的地方。老王家的脸面还是要的,他王子腾的脸面更是要的。

下人看着王子腾那有些冒着血色的眼神,一个个也心里一凛,立马知道了这些以前得宠姨娘的下场,立马机灵的往后退着就走了,而这时候王子腾心里想的和史氏倒是有些相同,他这会儿不相信那些姨娘侍妾了,他想的是,若是能调理好身子,若是能让张中行帮着给自家媳妇看看病,那说不得自己还真有可能有个嫡子,若是能有嫡子,那他还要什么庶子啊!不说嫡子更尊贵,就是自家媳妇也比这些个不上台面的女人更值得信赖不是!

第40章

王家这会儿忙碌的很,贾家也是大兴土木,两家人居然没有一个去关注一下如今王氏到底是怎么样了,当然,这不是说这两家冷血什么的,这是因为对于贾家来说,王氏那是罪人,是害了贾家先大太太和大爷的人,如今贾赦当家,自然不会去关心仇人,而二房的,贾政躲着羞,贾珠病着,元春不能出门,还要照顾宝玉,更是没能出去打探一二,这一家子唯一会想着王氏的,大概就是想着王家势力的老太太了,可偏偏老太太这会儿正处于自我否定,觉得人生没意义的时刻,自然也没心思管了。

至于王家,王子腾忙乎的很呢,想想王氏给自己带来的麻烦,想想张中行说的他受家人牵连的事儿,对着这个妹妹就是一阵的厌烦,当然也不是一点事儿没做,好歹也是自己亲妹妹,血缘摆着不能丢弃,所以好歹打点了一二,让她在牢里日子好些,最后会怎么样,也只能是判决了,好歹他该做的都做了,等着上头有了消息在做最后的决定。

所以这个时候的王氏那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就在天牢里带着,暗无天日啊!对,是天牢,谁让这事儿是皇帝发话办的呢,自然是天牢,这也就是为什么王子腾没有把人先捞出去再想法子,而是想着是不是让这个妹妹病逝了,因为他是真的没有法子找人把这事儿摆平了,除非找皇帝去,可是就他如今的官职,他敢嘛?虽然四大家族听着名头听大的,其实他自己知道,如今他们可真没有这样的底气,和皇帝讲情。

这一来,王氏在天牢,那可真是凄苦的不行了,昏暗,简陋,甚至有点阴森的天牢里,虽然因为王子腾的打点有了一些稍好的待遇,能一个人一个屋子,可是到底这是天牢,不是家里,一张木板做的床,一床粗麻布做的被子,还有边角出一个恭桶,这就是全部了,连换洗的衣裳都没有,身上的钗环也早就没有了踪影,脸也不知道是多少日子没有梳洗,所谓的蓬头垢面也就是如此了。

这时候的王氏正呆呆的坐在床上,两眼无神,丝毫没有了以前当家主母的样子,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什么,含糊的没有人能听得清楚,而门口看守的一胖一瘦两个女牢婆子则是在一边的小桌边上喝着酒,吃着菜,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