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

凤青顿了一下,有些无奈,微微提了音调:“我不走。”

她咕哝着:“我不放心,你让我过去好不好?”怯生生地又补了一句,“我不会乱看的。”

一会儿看不到他,她便惴惴不安。

凤青微微停顿:“好。”

然后,他便听见踢踢踏踏的声音,朦胧水雾外便多了个小身影,提起裙摆直接蹲在了汤泉旁,目不转睛地看着。

方才谁说了不会乱看的。

凤青失笑。

“青青。”

“嗯。”

她声音闷闷的,郁郁寡欢:“好多伤疤。”

隔着朦胧水雾,凤青凝着她的眉眼:“过两天便能自愈的。”

他身子太虚,自愈便也慢了许多,这冬盛夜留下的伤口,还剩了许多纵横的伤疤,已经不痛不痒,也无伤大雅,只是小姑娘心疼得潮了眼睛,挪着步子移过去。

她伸手,凉凉的掌心覆在了凤青胸口,打着圈动了动,说:“我给你揉揉。”

距离拉进,凤青便能清晰地看清她水洗了似的瞳孔,正落在水面下面,他耳根微烫,往水下沉了沉。

“桃花。”语调微乱,他气息不太稳。

桃花心不在焉:“嗯?”一边胡乱揉,一边胡乱瞟。

凤青无奈:“背过身去。”不知是不是汤泉水太烫,他有些发热,喉咙干涩,却尽力耐着性子说,“我没有穿衣裳,你背过身去。”

汤泉水是从雪山巅上引下来的水流,几乎清澈见底,加了药材,有疗伤功效,故此,水面之下,凤青并不着任何衣物。

小姑娘还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两只瞳孔亮晶晶的,她说:“我又不是没瞧过。”

凤青无言以对了。

“你不给我看?”她抬起眼,有点受伤。

“给。”

凤青脱口而出,说完,脖颈烫红了一片,好像水温更高了。

桃花笑眯眯的:“那我和你一起泡。”

凤青:“”

于是乎,好好的水疗,有点变了样了。

罢了,她受了惊吓,要小心哄着惯着,凤青如是想着,然后,当夜,桃花就钻了他的被窝。

她抱着他,也不肯睡觉,一直亲一直亲,在他怀里翻来覆去十分不安分。

凤青被她闹得有些心猿意马,搂紧不让她动,哄她:“乖,睡了。”

“不睡。”她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我要多看看你。”

她还是不安,特别黏他。

那十二根妖骨的事,她绝口不提了,只是惶惶不可终日,自责、恐慌、心疼各种情绪都堵在心口,她找不到发泄口,便只有变本加厉地黏着他,如此,忐忑不定的心才能安定些。

凤青拂了拂她的脸,亲了亲她颤动不停的眼皮:“我没事了。”

“我有事。”她瘪了瘪嘴,“我的心还是很疼,看见你就疼。”

看见他,就心疼。

不看见,又心慌。

她赶紧又补充了一句:“不看见更疼。”

凤青将手落在她脸上,轻轻摩挲:“桃花。”

“嗯?”

他什么都不说,啄了啄她的唇角,重重吻下去。他知道,她心惊胆战,就像他,如履薄冰。

凤青卧床了两日,身子已无大碍,桃花还是不放心,成日成日地陪他,形影不离,对此,凤青乐见其成。

冬盛后的第五天,花满与梅花酥来了听茸境,桃花很是开心,欢欢喜喜地去迎接两位新人的到来。

“酥酥,满满。”桃花又惊又喜地把人领到梅园里,当然不能带进听茸小筑,青青身子虚,有毛绒的都不让进,她问花满,“新婚燕尔你们怎么来了?”

小兔子貌似心火有点旺,摆了个臭脸。

“新婚燕尔?”他气急败坏有点炸毛了,“哼,你也不看你那个变态哥哥有多变态。”

还以为是欲求不满呢。

桃花诧异不解了:“我哥哥怎么了?”

花满大吐苦水,一脸的不爽:“他养的那条鲤鱼丢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整个大阳宫和妖都城就差被他掘地三尺了,整个北赢都被搞得妖心惶惶,他还不够,把整个赤练营都派出去找一条鱼,北赢各个水域都被搅了个天翻地覆,你看看我的手,整整在湖里打捞了三天的鱼,你看看都裂开了,哪里像新婚燕尔该有的手!”

他伸出手,几乎快要糊桃花脸上去。

桃花瞧了两眼,那兔子的爪子确实有点被水泡发了,还生了两个不太明显的小冻疮,她问:“那打捞到了吗?”

那条鲤鱼失踪,她是第二日才得到大阳宫的消息,只知道个大概,不知道事态已经严重到了连花满的新婚燕尔都被败了兴的地步。

那条鱼,居然能掀起波涛骇浪,不简单呐。

花满怨言一箩筐,怒气冲冲:“那条鱼不是死了,估计就是被人藏起来了,找了这么多天,影子都没捞到。”

看来是早有预谋。

谁啊?胆子这么肥,居然敢跟她哥哥抢鱼。

桃花问:“那我哥哥呢?”

她哥哥那么喜欢那条鱼,都舍不得宰了煮剁椒鱼头,定是顶顶疼爱,这下不见了,可不要急疯了!

“已经疯了!”花满怨气冲天,气哼哼地说,“那晚所有镇守龙泽殿的护卫与妖侍全部被楚猫妖扔进了诛妖台,楚猫妖天天盯着那个空鱼缸,真个人都阴阴沉沉的,动不动就拖这个斩那个,尤其是每次看到我,都有种想弄死我的感觉,搞得好像是我偷了他的鱼似的。”

他不就成了个亲,又不是他让偷鱼贼守着那晚去的,鱼没了,怪他咯?

再说,要不是那晚凤青出了岔子,大阳宫大半的护卫都去受昭明殿了,偷鱼賊也不会那么容易得手啊,怎么不去怪老凤凰!

桃花闻言后,沉思了,那小鲤鱼,比她想的还要得他哥哥的圣宠。

“公主,您若有闲暇,回大阳宫一趟吧,小尊上状态的确,”梅花酥想了想,尽量委婉,道,“的确不好。”

☆、080:梨花给桃花养了个嫂子

“哥哥给我养了个嫂子,是一条胖头银鲤鱼,叫缇兮。”

——摘自桃花公主手札

“公主,您若有闲暇,回大阳宫一趟吧,小尊上状态的确,”梅花酥想了想,尽量委婉,道,“的确不好。”

花满立马帮腔:“哪止不好,简直丧心病狂!”

桃花当天便回了大阳宫,果然,她家梨花小哥哥情绪很不对,对着放在寝殿里的空鱼缸,失神了许久,连她进来了都没有察觉到。

桃花走过去:“哥哥。”

他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继续盯着那个鱼缸,神情专注。

这是在睹物思鱼吧。

桃花搬了个小凳子坐到她哥哥身边去,爱屋及乌,也异常宝贝地轻抚了几下那个鱼缸,问:“你还在想那条鱼吗?”

楚梨花不置可否。

他把手指放在鱼缸上,摩挲了两下:“它有名字,它叫缇兮。”自言自语似的,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一次都没喊过。”

缇兮,花鲢鱼族缇兮。

桃花记得涟清曾经说过,她有个异母的妹妹,便取名叫缇兮,品种随了母亲,是一条胖头的银鲤鱼。

她都快忘了,她家日理万机的梨花哥哥却还记着,嗯,哥哥对小胖鱼是真上心了。

桃花想了想,措辞迟疑:“哥哥,你是不是,”她盯着自家小哥哥的美人侧脸,试探试探,“你是不是喜欢上小银鲤了?”

喜欢?

从没想过。

只是一直圈着养着的鱼,突然不见了,他便怒了慌了,还没弄清楚为何会怒会慌,就已经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像魔障了一样。

回头想想,竟还甘之如饴。莫名其妙,又来势汹汹地被那条鱼牵着走了。

楚梨花想了想:“应该不止。”他沉吟了许久,对桃花道,“我可能想把它养大了给你当嫂子,不然,解释不通我为什么把它养在了一只雌性都没有的寝殿,也解释不通我现在对着这个鱼缸发疯的种种行径。”

一点玩笑都没有,一本正经的口吻。

桃花:“”

她是真惊呆了,她哥哥这跟头说栽就栽,一头扎进去,狠得不得了。

她消化了很久这个惊天大跟头,才找回几分思维:“那怎么办?嫂子她不见了。”

关键是,她嫂子浑身都是宝,觊觎它的妖,不用说,数之不尽,这话桃花不敢说来刺激她哥哥,不过,好像还是刺激到了,她哥哥一副要毁天灭地的神色,周身戾气敛都敛不住。

“她就是被人弄得只剩一根刺了,我也会把它找出来。”楚梨花沉声,一句话,字字凌人。

桃花打了个激灵,缩着脖子问:“然后呢?”

一根刺,还能活吗?难不成她梨花哥哥要娶一根刺给她做嫂子?!桃花被她自己这个清奇的脑洞给吓到了。

楚梨花的回答是:“等我修够了妖法,就催动逆转乾坤。”

桃花:“”

想当年杏花爹爹至少还是用了娘亲的身体,她哥哥居然想用一根刺来催动禁术,花满说的对,简直丧心病狂!

桃花心慌慌了:“哥哥,你可别乱来啊。”

把时空搞乱事小,反噬事大,古往今来,可以看看,哪个催动禁术的不遭受一番劫难苦痛。

她越想越心惊肉跳。

小姑娘被吓得不轻,楚梨花摸摸她的头,安抚:“放心,我不乱来。”

桃花吁了一口气,不乱来就好。

“尊上。”

成明大妖从殿外进来,急匆匆的。

楚梨花立刻扭头,手里还条件反射似的抱着鱼缸,问:“找到了吗?”

成明摇头,下一刻,只觉得背脊生寒,不敢抬头了,只听见小尊上嗓音寒冽。

“继续找,北赢任何一处水域都不要放过,就算给本王搅翻了水底的天,也要把那条鲤鱼找出来。”他眼底光影狠狠坠下,只余沉沉墨色,又道,“另外,传本王的令下去,从今日起,北赢执行禁鱼令。”

禁鱼令?

北赢上下两千年,还没有哪任妖王下过禁食令。

这还叫不会乱来?

桃花:“”

她已经感觉到冷冷的暴风雨往脸上胡乱地拍来了。

最近,张大蟹很烦,特别烦,感觉度日如年,感觉一蹶不振,感觉身体被掏空,他就拉着一堆兄弟们诉诉苦,吐吐苦水。

兄弟心里苦啊!

张大蟹生无可恋,抹了一把脑袋:“最近真是没法活了。”

狐朋狗友蹲在张大蟹家的水域岸边,一排蹲好,足足七八个狐朋狗友。

狐朋就问张大蟹:“怎么了?”

张大蟹甚是颓靡,孔武有力的虎躯都有些蔫儿了:“还不是猫妖尊上的那条鲤鱼给闹的。”

哦?

狐朋和狗友都听着,问那条鱼怎么了?

张大蟹怨气很重:“那条鱼到现在都还没找到,猫妖小尊上直接给各个水域下了禁鱼令了,从今天起,整个北赢都不准捕鱼,不准吃鱼!连钓鱼养鱼都不准!”

张大蟹是螃蟹,平日里最喜欢吃小鱼仔了,这禁鱼令一下来,简直要了他的蟹命!

狗友也觉得不可思议:“搞这么大?!”

这禁食令可不是小事,大家都是兽,弱肉强食本来就是生存规则,搞了禁食令不就偏颇了,怕是北赢各族都得怨声载道,尤其是——蟹族。

张大蟹一脚踢飞了脚下的石子:“那可不,你哥哥我都几天没沾鱼腥了,天天吃虾米都要把我吃吐了,我想吃小鱼仔啊!”吞了吞口水,张大蟹哀嚎,“我的劲道小鱼仔啊!”

狐朋涨了姿势,不由得感慨了:“这条鱼倒是鱼族的救星,一鱼得道鸡犬升天啊。”

张大蟹几天没吃鱼,很是烦躁,很是不屑一顾:“说不准就是个祸国殃民的祸水。”他振振有词地说,“你想啊,以后妖族都不准捕鱼吃鱼了,这食物链法则可就断在鱼族这了,日后各个品种的鱼群泛滥,鱼族成为水栖兽类的龙头老大还不是时间的问题,早晚有一天,这鱼族得挤进七十二族,再恐怖一点,爬到猫族头上去!”

狐朋闻言,深感苟同:“有准!”神色深沉,摸摸下巴,“你看猫妖尊上,不就被一条鱼给吃死了。”

狗友嘿嘿一笑:“尊上倒真是宠爱那条鱼。”

“可不就是,小尊上亲自喂养了这么久,要是没被劫走,保不准哪天就鲤鱼跃龙门了。”

“一只猫爱上一条鱼,哈哈哈,要载入史册了。”

张大蟹仰天长叹:“造孽啊!”

连着几天,大阳宫的禁卫军快把妖都城里城外翻了三番,也没找到小尊上的鲤鱼,弄得小尊上阴晴不定,北赢人心惶惶。

再说,自一年前花鲢鱼灭族,八里虫海水域荒废,昔日碧海潮生,如今只余一望无际的死海。水域洞府枯,寒冰潭水尽,处处是荒凉。

泉眼无声,水流徐徐,青铜玉石堆砌的莲花池中,珊瑚丛生,海天一色,日光折射进水面,缕缕落下,洒下斑驳在水底,一条银色的小鲤鱼正巧就趴在光斑处,一动不动,像条死鱼。

偶尔,几个泡泡冒出来,鱼尾晃荡了两下。

哦,没死呢。

咚——

一块石头扔进水面,砸中了那小鲤鱼的尾巴,它蹭地跳开,躲珊瑚后面去了,奈何身子太胖,鱼肚子还露在外头。

莲池旁,女人嗤笑了一声,往池中扔了一块熟肉。

小鲤鱼撅着鱼嘴把头甩到另一边去。

女人生得精致,眉宇微沉,阴鸷又妖艳,她冷声问:“为什么不吃?”

小鲤鱼缩在珊瑚里,就是不出来,瞧了几眼那块肉,还是把胖胖的鱼肚子往里藏。

“还想回大阳宫?”女人冷冷笑着,模样极美,眼角处有细微的眼纹,有种瞧不出年岁的风情。

只是,她神色冷清,嘴角一沉,便十分冷冽凌厉。

小鲤鱼怯生生地缩在水底,怕怕的,它一直不吃东西,女人被它惹恼了,大声吼它:“吃啊。”

它不吃。

女人猛然俯身,伸手就将它的胖头给捏在了手里,拿起盘子里的熟肉往它鱼嘴里塞,暴怒地咆哮:“我让你吃!吃啊!”

小鲤鱼鱼尾一甩,身子便滑溜溜地一滚,又掉回了水里,立马缩到水底的角落里,几不可闻的叫了一声:“喵。”

女人身子一震。

“喵喵。”

它不吃,它答应过了,不吃别人喂的,它还答应了,会等猫哥哥回来喂它。..

它是有条节气有骨气的鱼!

“喵!”

不吃不吃!绝食到死!

女人突然发笑,嘴角外扯,一抹上扬的弧度,她讥诮:“学得可真像。”

小鲤鱼喵喵喵个不停。

女色满眼冷然,怒喝:“你是不是连你自己是谁都忘了?”嗓音骤然高昂,她一字一顿,“你是鱼族,花鲢鱼族缇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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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更新时间再次更改,以后下午4点半更新!下午四点半!老是更改时间十分抱歉。

今天下午四点半先上个二更先!

☆、081:桃花,要亲吗(二更)

“待嫁的姑娘都在想什么呢?是不是都像我,在想洞房……”

——摘自《桃花公主手札》

女色满眼冷然,怒喝:“你是不是连你自己是谁都忘了?”嗓音骤然高昂,她一字一顿,“你是鱼族,花鲢鱼族缇兮。”

一年前,涟清下嫁大阳宫,大喜当日,花鲢鱼族全族灭绝,数十万妖兽的血将虫海水域染红。

这条银鲤鱼,是唯一的生还者。

不,应该说是唯二,涟清大婚时,花鲢鱼妖主的胞妹定容外出历练,故而逃此一劫。

“喵!”

又一声猫叫,不厌其烦地彰显它的固执与愚蠢。

女人几乎被这叫声激得理智全无,几乎暴怒地大喊:“你闭嘴,你给我闭嘴,不许叫!”

话落同时,她抬手便一掌打入水面,溅起水花乱溅,水底的鱼,肚子都被水花给炸翻了……

是夜,月色薄暖,半扇圆弧高挂,月牙儿正是弯弯。

龙泽殿里,格外冷清,伺候的妖侍被屏退,少年背手,独立在窗前,微仰轮廓,窗外微暖的月色落在眼底,却是冷峻异常。

哥哥又在睹月思鱼了。

“哥哥。”桃花并排站过去,侧头看少年朦胧却精致的轮廓,“你是不是在想小银鲤嫂子?”

“我在想,”楚梨花微顿了顿声音,锁紧了眉头,“它会不会挨饿?”

桃花:“……”

真是个特别实在的问题,她觉得她哥哥很像父爱如山的老父亲,一门心思地惦记被拐在外的娇闺女,老父亲很怕他闺女挨饿受冻被人欺骗感情。

桃花安慰哥哥,说不会的,说不会不给吃的。

楚梨花还是阴郁着,漂亮的脸微微皱着,很担心,像自我抱怨,说:“我把它的嘴给养叼了,恐怕要挨饿了。”

老父亲还是很担心娇闺女。

桃花立马安慰:“哥哥你放心,嫂子它不会挨饿的,她的鱼脂是宝贝,还会吐珍珠,不管是谁把它抓了去,都会大鱼大肉伺候的。”

楚梨花俊郎的眉眼流露出一种类似于‘都怪我,要不是我我闺女也不会这么遭罪’的情绪:“它挑食得很。”

桃花:“……”

总不能饿死吧。

小胖鱼嫂子那么爱吃,怎么可能饿着自己,桃花觉得她哥哥有点思虑过重了。

桃花镇定理智地分析了一下,建议:“哥哥,你去找她吧,天涯海角你都去找找。”

总能找到的。

只要不是傻子,掳了那么条浑身是宝的鱼,都会养着,鱼生鱼脂才能取之不尽,除非,另有所图。

无论如何,至少性命应该无虞。

楚梨花回头看着眉眼流光溢彩的小姑娘,笑了笑,揉她脑袋上的发,道:“等你大婚之后再去。”

桃花重重点头:“好。”她豪气云干地拍拍胸脯,义薄云天地保证,“你去找鲤鱼嫂子,我给你守江山!”

“……”

楚梨花被她逗笑了,摸摸她的脸,又转过头去,看了一会儿月儿,眸光融了冬夜星辰的冷寂,许久,喃了句:“桃花,你嫂子不知道有没有挨饿?”

桃花:“……”

怎么又绕回这个挨饿受冻的梗了?

反反复复,自我责怪,郁郁寡欢……她哥哥这是相思病的症状,不过,桃花也跟着深思了一下,到底她家鲤鱼嫂子会不会挨饿呢?她觉得不会,以她一个专业饭桶的经验来看,不会!

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