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袁老爷子在,他肯定能认出这是张什么符,我反正不认识。

符头完全看不懂,

在符的符胆内则写着“朱良”和一组阴历年月。

不用说,这肯定是死者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真的有人在使用邪术?”我一边呢喃着,一边把符递给了慕容洁。

“装神弄鬼!”慕容洁接过符,啐了一声便把符折好后放进了裤子里。

我连忙向她提醒,“凶手把尸体弄成那样,又留了这么一张符,恐怕真的是要做什么法,最好找懂的人看一眼。”

“你不是不信这个吗?”慕容洁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知道她误会了,我笑着摇头解释,“不管邪术是不是有用,总之凶手就是照着某种邪术来布局杀人的。如果能弄懂他到底是要干什么,不也是一条线索吗?”

慕容洁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也是!”

“对了,我弄了块鱼鳞下来!”接着,我把卡在指甲盖内的鱼鳞拿出来递给了慕容洁,“能发光的鱼鳞我还是第一次见,肯定是不一般的鱼,这可能也是一条线索!”

“我也是头一次见!”慕容洁接过鱼鳞,小心翼翼的收好后说道:“我明天去找那些专家组的人问问。”

慕容洁又看了一眼房间,向我问道:“你还需要再看看吗?”

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快到半夜十二点了,平时我早就已经睡了,这会儿实在没精神了,于是向慕容洁摇了摇头。

慕容洁也没有想要继续再观察的意思,向值班警察说了声辛苦之后,便带着我离开了。

慕容洁住的是派出所分配的宿舍,和我住的招待所是在同一个方向。

我们并肩而行,但谁都没有说话,心事重重。

走着走着,慕容洁突然用手肘轻轻地碰了我一下。

我回过神,刚动了一下头便听到她‘嘘’了一声,“从上一个路口开始就有人跟着我们了,好几分钟了,你别回头。”

我精神一震,偷偷瞟了眼慕容洁,只见到她一副严阵以待之色。

我十分好奇,集中了精神,别说是发现后面有人在跟着我们了,甚至没有听到除了我和慕容洁呼吸与脚步声之外的任何声音,她是怎么发现的?

当然,我不会傻到现在去问。

现在已经半夜了还跟着我们,要说这人跟我们调查的案子没关,我是不会相信的。

同样的,慕容洁肯定了应对的方法。

她虽然眉头紧皱,但目光烔烔有神,嘴角也微微向上翘着,这很明显是自信之状。

我放松了一些,全权跟着慕容洁。

“这边!”当我们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慕容洁拉着我的手窜了进去。

进入到巷子之后,慕容洁加快了脚步,十多秒后我又被她一拉,又拐进了巷子里的另外一条小路之中。

不过慕容洁没有再走了,进入到路口后便贴住了墙。

她在等跟着我们的人。

意识到只要慕容洁得手,这案子很有可能能往前推进一大步,甚至这个人就是杀人凶手。我略微有些紧张了,也贴住了墙,大口且缓慢的呼吸着。

也不知道慕容洁是为了安慰我,还是她自己也紧张着,她抓着我的手力气大了许多。

随着时间推移,我也听到了脚步声。

脚步声很急,但也轻。跟着我们的人似乎怕我们跑了又怕被我们发现。

终于,那脚步声近在咫尺了。

慕容洁松开了抓着我的手,往前跨出一步同时抬脚一记侧踢,嘴里还霸气的喊道:“敢跟着我?”

慕容洁虽然是个警察,可在我的眼里也还是一个女性,我也想帮她,于是张开双手往路口扑去。

就在她抬脚,我扬起双手之时,跟着我们的人也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那一刻,我脑子一炸,停止往前扑去。

慕容洁也惊叫了一声,踢出的腿停了下来,并且因为站立不稳倒在了身上。

这个时候,我们两人都被吓到了。所以她倒在我身上之后,我顺势就被她压倒在了地上。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人,颈部之上是一个白花花的骷髅头!

纵使经历过了人皮案,但看着眼前这离自己不足一米的骷髅头,又想到这骷髅头还跟着我们跟了许久,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发毛。

但好在这种反应其实只是我和慕容洁的本能的反应。我们虽然被吓到了,但并不代表我们害怕了,这仅仅只是因为猝不及防罢了。

“又来这一套?”下一秒,我咬牙一喝,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

慕容洁也刚好在同时站了起来。

或许这骷髅头根本没想到我和慕容洁一点都不怕,明明他没有五官,皮肉,可我还是能明显的看到他愣了一下。

第51章 嫌疑人

“你不会真以为我们追的那个人就是这个头骨本人吧?”慕容洁一脸吃惊的从我手里拿过头骨,端起来看了一会儿接着道:“现在需要考虑的是那个人是怎么用这个头骨代替自己的头的。”

她没表现得害怕的时候,神经是真的大条。

在落凤村第一次看到人皮内侧的盐的时候就敢往嘴里送,这会儿拿着那头骨正往自己的头上套。

这当然没办法套进去,在我的头上也弄了一会儿之后,又把头骨还给我,坐到了一旁。

我端详了一会儿,接着向慕容洁说道:“看这头骨的成色,不像是埋在地里过。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头骨的主人死后,头骨就一直在我们今天追的那人手上。假如我们能够搞清楚这头骨到底是谁,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出我们昨天追的那个人。”

我还想听慕容洁有什么见解,她却半天也没有出声。

转头看去,才发现她仰面半躺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

我不由得苦笑一声,来之前她还说今天晚上可能睡不着了,一转眼就已经打起了呼噜。

无奈之下,只能把她抱到床上。

至于我自己则用招待所里自带的毯子铺在地上,打地铺。

好在从小在山里长大,这倒还能忍过去。

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阵敲门声传出,我还只是刚睁开双眼,就听到一阵娇俏的声音传来,“来了,等一下。”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便听到有人把门打开。

紧接着是一阵死一样的沉寂,过了两三秒一声极为高亢地声音传出,“怎么回事?你在这里过了一夜?你们?”

声音是杨开的。

我也终于反应过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快速从地上站起,朝门口看去已然看到杨开满脸愤怒,他身后的许成则贼眉鼠眼地朝着房间里不断扫视着。

我连忙跑过去,刚想开口,慕容洁却淡淡地说道,“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我还没睡好呢?”

她仿佛没有看到杨开的脸上都快喷出火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转身又倒在了床上,“再让我睡会儿吧,昨天晚上我和曌远累死了。”

我虽然没经历过男女之时,可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啊。

杨开已经误会了,慕容洁这话肯定会让他更加误会。

我赶忙向杨开解释,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他便跑了过来,伸手揪着我的衣领把我往墙上推着,同时怒喝,“你们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很奇怪,他是一个警察,力气应该很该比较大。

可实际却很小,我只是稍稍的用了点力,他居然没有推动。

而且很快我就感觉到了不正常之处。

人的左右手应该习惯,有一只手的力气往往要比另外一只手大一点,可却有限。

基本上在推搡的过程中,被推的那个人不会感觉到有多大的差异。

可现在我却能明显的感受到杨开的右手比左手力气大了许多。

或者说,他的左手似乎使不上力似的。

没有理会他在不断的骂骂咧咧,我抬手握在了他的左手手臂上,一边捏着往上移动着。

他的手,在靠近手肘部分的前手臂处,有一块肌肉十分僵硬,没有一点活性。

我立马便明白了,他的左手受过伤,而且伤得极重,重到让他的左手无法使出多少力气。

“行了,我和曌远可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这时,慕容洁终于站了出来。

她似乎也知道杨开的手受过伤,拉着他的左手一掀就把他掀开了。而且她肯定用了很大的力量,杨开居然被她掀到了床上。

而后慕容洁叉着腰,一脸不爽地看着杨开,“你看看你,你这样子很让人讨厌知道吗?我和曌远昨天晚上是因为查案的原因才这么累。”

我算是明白为了,慕容洁合着是故意说之前那些话,她就是想要刺激杨开。

我也想要向杨开解释,但杨开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我心里一惊。

他从床上站了起来,在站起来的过程中用手撑了一下床,那只手刚好是左手。因为他左手受伤的缘故,所以撑床的时候身子轻轻地颤了一下。

而这一幕让我想起了昨天晚上,扮鬼吓我们的那个人。

当那人躲过了慕容洁的拦截,翻身从地上站起来之时手也撑了一下地。

当时的情景十分清晰的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记得没错,当时那人也是用左手撑地,而且身子也颤了一下。

刚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觉得十分奇怪,现在终于想明白了,那人也是左手受伤了。

在明白过来的之后,我赶忙朝着杨开的脸看了过去。

皮肤暗淡内里泛白气,略浮肿。眼里有血丝,印堂呈黑,明显的体虚气弱,熬夜之状!

而后我又朝着杨开的腿看了过去,他虽然穿着长裤,可是因为他的大腿已经完全贴在了裤子上,所以我可以通过裤子的线条看出他的大腿鼓了起来,绷得很紧!

这是在不久之前激烈运动过的写照。

现在还只有七点,昨天我们追那个骷髅头则是在十二点多钟,才过去这么长的时间,那骷髅头的腿部肌肉也应该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真的是他?

我皱眉看向了杨开。

三白眼,鹰勾鼻,为人很有野心。但鼻梁正,眼毛长且顺,而且形状算是剑眉,又说明他不是坏人。我觉得他就算会杀人也不会把对死者进行虐待吧?

虽然在怀疑他,但却没有证据,所以我并没有开口。

恰巧这时,慕容洁也解释清楚了。她从裤子兜里拿出了昨天我们发现的黄符和鱼鳞,“这是我们昨天晚上在死者的死亡现场发现的,你最好拿回去请市里的专家们帮忙看看。要不然等到八九点钟他们就没空了。”

“你要是实在不信我们昨天是在查案,你可以问小李,他昨天在死者家值班!”慕容洁把鱼鳞和黄符递到了杨开手中后便走到了我的身边,“洗刷一下,吃个早餐我们去医院问问吧。”

我看了看杨开,最后还是向慕容洁点了点头。如果凶手真是他,也一定要先找到证据才行,毕竟他的身份比较敏感。而且我也不想再出现陈老的事了。

至于杨开,虽然脸色好看了一些,但心里肯定还是不好受。他把鱼鳞和黄符递给了身后的许开后冷哼道:“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们一起行动。”

第52章 新方向

杨开这次是铁了心了,慕容洁拒绝了几次,他都一意孤行死活都要跟着我们。

我倒是无所谓,其实他跟着也好。如果他真的是凶手,他想要再犯案至少机会就少了许多。

而且我也有更多的时间对他进行观察了。

吃过早点,和许成分开后,我们三人火速赶到了医院。

没想到刚到医院大门口就碰到了负责协助验尸的主任。

慕容洁赶紧迎上去向他问道:“张主任,你这么早就来上班了?‘

“我才刚下班,昨天晚上我负责值班!”主任笑着向慕容洁摇了摇头。

我和慕容洁都愣了一下,而后她赶紧开口向那主任问道:“张主任,昨天晚上十二点左右,医院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

“没有啊?”主任思考了一会儿后才开口说道:“昨天晚上很平静,住院的病人也很安静,没什么不对劲的。”

慕容洁还想要向这主任问更多的问题,我拉了她一下说道:“别问了,带我去昨天那人消息的地方看下。”

慕容洁点了点头,带着我往医院里走去。

主任似乎很热心,也跟在我们的身后。

很快,慕容洁就轻车熟路的把我带到了目标地点。

对于巷子而言只是一堵墙,对于医院而言其实应该算是一面围墙。

我走到了墙边,蹲了下去。

地面是泥地,在墙的另外一边则是昨天晚上那骷髅头消失的地方。

如果他是通过什么不知名的方法穿到了墙的这一边,那地面应该会留下他的脚印。

可现在地面十分干净,哪有什么脚印?

“奇怪,那他到底是跑到哪去了?”慕容洁也看了出来,轻声地呢喃着。

在来的路上,慕容洁仔细地向杨开解释了昨天骷髅头的事件。他也走到了墙边,用力的推了墙几下后又把脸贴在墙上,抬手捶了几下。

“墙是实心的,而且很坚硬。”杨开神色凝重,“你们昨天是不是看错了?不可能有人能从墙的那一边直接穿到这一边的。这高度,就算翻墙也够不着吧?”说完,杨开看了眼围墙上方。

要说这面围墙其实只有三米高,如果那骷髅头有卫老爷子年轻时的身手,想要翻过来倒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在墙的顶部,镶嵌了许许多多的碎玻璃!

这是那个年代最常见也是最有效的防盗措施。

镶嵌在砖里的碎玻璃片也没有不正常的断裂痕迹,这也基本可以排除那个骷髅头是翻墙进来的了。

主任也明白了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开口道:“你们是说昨天晚上有人从墙那边进到了医院?不会的。”

主任摇了一下头,转身指向了离墙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那里就是医生值夜班的办公室,我昨天晚上一直在那里看书。不管那人是用什么方法,只要他出现在了墙这边我肯定能注意到。”

他的话让我和慕容洁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我看还是去墙那边,找住在巷子两侧的人再问题一下。”过了良久,慕容洁提出了昨天她就提出过的意见。

就算再怎么相信那骷髅头一定就是从墙的那边进入到了这边,可是没有脚印,也不可能翻墙,还有主任的口供,这不得不让我只能听慕容洁的话。

最后又看了那墙壁一眼,可实在看不出不对劲之处。

“张主任,张主任!”还没走两步,一声疾呼传了出来,“救命啊!”

很快便看到不远处一个妇人扶着一名头破血流的人朝着我们这里走过来。

离得近了,我和慕容洁都不由自主地看了对方一眼,都觉得有些错愕。

扶着人的妇人我不认识,倒是那头破血流的人我熟,是死者的姑父!

“怎么又打架了?”妇人把死者姑父扶过来之后,一直哭个不停。张主任则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慕容洁也往前一站,瞪着死者姑父,“发生什么事了?”

死者的姑父捂着头上的伤口向慕容洁呵呵一笑,“警官你们也在啊?没事儿没事儿,喝了点酒和工厂的同志起了冲突,被他用酒瓶砸了个口子。”

“又一大早就喝酒?”张主任到了死者姑父身边,扶着他往医务室走去,同时语气埋怨地说道:“你这个月都已经到医院来了三次了,次次都是跟人打架,让你少喝点酒,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是啊,你听听劝,少喝点酒,少打点架吧?”扶着死者姑父的妇人一把鼻涕一把累的哭诉着。

可死者姑父却不满的向妇人喝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管好像自己就行了。我一个大老爷们的事用得着你管?”

三个人越走越远,我的眉头则越皱越深。

不经意间瞟到了杨开和慕容洁,只看到他们两人也一副若有所思之状。

看来,他们是和我想到一处了。

我摇了下头,轻声呢喃着:“看来我们都忽略了一点。”

“没错,我们一直以为凶手杀人的原因之一,是凶手和死者有仇。可却忽略了中间的关系。”

慕容洁的话才刚落去,杨开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我现在就去查一下,看看谁和死者姑父关系不好。”同时转身往医院外跑去。

杨开死活要跟着我们就是因为想要接近慕容洁。

可当面对唾手可得的功劳的之时,他又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慕容洁。

“你看到没有?他就是这样子,我甚至怀疑他我示好,也是想要利用我往上爬!”慕容洁耸了耸肩,露出了稍显厌恶之色。

“可你也不该在早上故意说那些话啊,害我差点被打!”我无奈的向慕容洁苦笑了一下。

然后看着远处还在视野中的主任和死者姑父了们三人,向慕容洁说道:“我们也过去看看吧,如果凶手真的是因为死者姑父的关系才动手杀人,那从他的身上我应该能得到不少的信息。”

我们便很快追上了他们三人,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医院的包扎室。

慕容洁则开始以死者姑父打架斗殴为由,开始套他的话,我则趁着这个间隙仔细地观看他的具体面相。

第53章 夫妻间的秘密

之前我没有仔细看过死者姑父的面相,这会儿终于有时间了,我发现他的面相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首先是他的天庭,尖,薄。主孤运无依,一生碌碌无为,福泽极浅。

接着是他的地阁,同样又尖又薄还向上弯,就是俗称的地包天。这代表他不止为人自私,和亲朋好友的关系也相当的不和睦。

而后是鼻子山根处,往内塌陷,代表此人无贵人相助,诸事不利,很难找到靠山。

嘴中齿缝过大,主破财漏财,口风不紧。

再来是眼角夫妻宫过于低陷,主夫妻不合,甚至有些克妻刑子的意思。

综合起来看,死者姑父出生寒门,为人自私,后期也难有起色。夫妻不和,注定无子,或许会孤寡终老。

这些还只是面格而已。

慕容洁继续套他的话,我也继续用相术观察着。

相术中的相,不单单是指脸,而是指整个人的表相。

比如现在,我看到死者姑父两手指节处略微凸出,那是茧,说明他平时喜欢打架。而他为人自私,不难猜出打架的原因也多半是和利益有关。

皮肤黝黑粗糙,没少做重活。但是表此之下却略微有红色泛出。说明他会享受。结合他聚不了财的面相,我能够看出来他平时肯定是一有钱就会很快花光。

至于花在了哪?

他有酒槽鼻,说明他喜欢喝酒。

除此之外,双眼光芒逸散,不敛光,眼角略微下垂。这是阳气散逸之症。呼吸虽深但不稳,尤其是呼气之时还隐隐有声音发出,是精力不足之状。

腰略向内凹,在手肘内侧也隐约有青筋可以看到。

结果面相之上夫妻不和可以看出,此人的钱多半是花在了寻花问柳上了。

为人自私,喜欢打架,喜欢嫖,这便是我对死者姑父身上得出来的结论。

把目光收回,这才听到慕容洁和他们的谈话。

“加工厂主任你都敢打,你胆子倒是不小啊?”我见到慕容洁冷冷地瞪着死者的姑父,“你这算是违法乱纪了,懂吗?”

“警官,这事儿可真不能怪我。要不是他说!”死者姑父的头已经包扎好了,主任在做最后的检查。他先是向慕容洁苦笑了一下。话说到一半,他瞪了眼自己身边的妇人,脸色也极度难看了。

话也没有再接着往下说,重重地哼了一声,又转头一脸讨好地看向了慕容洁,“警官,这都是一些小事儿,你甭管了。”

“你打了厂长,万一他要开除你怎么办啊?”一旁的妇人还在小声地哭着。

“他敢!”死者姑父当即一喝,“他要是真敢把我开除,我非得弄死!”

“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慕容洁冷喝声打断。他连忙呵呵地笑了笑,又瞪向了眼前的妇人,“都说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少给我出去丢脸。我的事也用不着你管。”

这妇人不用想都能猜到她肯定是死者姑父的老婆了。

忍不住,我开始打量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