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相比起死者姑父的来讲好太多太多了。

眉长,略弯又顺,尤其是眉尖笔直锋利,代表她为人稳重有主见。

同样是夫妻宫的位置,她的却饱满充盈,而且还有一颗小痣。

按道理来讲,他们两人如果能成为夫妻,虽多有不和,但肯定能被这个女人主动化解掉。

换句话说,在生活上这个女人应该是也有主动权才对,绝对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直被死者姑父骂却不还口,只会哭。

为了确定我的推测,我又朝她的鼻子看了过去。鼻头圆润,山根丰隆饱满,鼻梁笔直而且极挺。

果然没错,这个女人应该是那种很有独立性,而且性格坚毅,做事很有主见的人。

以前我见过有这样面相的女性,要么就是能一手支撑起一个家庭,要么就是在家庭出现问题之时,会果断的选择放弃,重新为自己的未来找寻出路。

有这样的女人,是不会被生活所困的。

“行了,已经全都弄好了。”当我把目光收回来的时候,主任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幸好今天这位警官来找我了,要不然你又得花一笔钱。”主任一脸不悦的瞪着死者姑父。

死者姑父呵呵一笑,“我就是知道你昨天是值晚班,所以才敢打架的。”他站起来,摇了摇头后笑了笑,“真好了。那行,我先走了。”

刚说完他便拉着自己的老婆出了包扎室,主任看着他们两人不断的摇头。

“你跟他很熟?”当他们两人走远后,我好奇地向主任问道。

“和他老婆熟,我和他老婆是同一个村子长大的。”主任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眉头一皱,忍不住仔细地看向了主任。

慕容洁不解的声音则在这一刻传了出来,“那就奇怪了,你既然和他老婆熟,为什么他老婆被欺负成那样子了你都不管管?”

“那是他们的家务事,我想管也管不了啊。”主任一脸无奈,“你是警察,不是照样没管吗?”

慕容洁没有再说什么了,带着我离开了医院。

在路上,我把自己观察到的告诉了她。

“总的来说,死者的姑父和她老婆之间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要不然以她老婆的面相早就和他离了。”我沉吟着,“只是这个发现跟这案子有没有关我不知道。”

“会不会他老婆其实一直在隐忍,然后把气撒到了死者的身上?”慕容洁突然灵光一闪地说道。

我则被她的话差点弄得笑出来,“警官,这个女人是死者的姑姑,男的是死者的姑父,这女人和死者之间才有血缘关系!她在自己的丈夫那里受了气然后拿自己的亲侄子当出气筒?”

慕容洁不好意思的冲我吐了吐舌头,“我想到就说了,脑子没转过弯来。”

我则在这个时候摇了摇头,略为严肃的说道:“不过如果不是为了撒气,她倒还真有可能动手。把死者弄成那个样子很有可能是在哪里学了什么不靠谱的邪术,想要利用死者的死达成什么目的。如果她和她丈夫之间真的有秘密的话,那为了这个秘密杀人也不是不可能。”

“那我先回派出所,找个人帮忙去调查调查她?”慕容洁当即向我提议。

我没有拒绝,和她一起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有很多人,而且每一个人都忙得满头大汗,从几个人的面相中我看出他们地位不低,这些人应该是市里来的查第一宗案子的人。

慕容洁没有管他们,拉着上了二楼,刚拐到楼梯角就遇到了许成。

他愣了一下后立马向慕容洁说道:“鱼鳞让市里的专家们看过了,说是一种叫火勒鱼的鱼鳞。至于那张符他们不懂,我刚问过了所长,他让我去镇外东边十里外的青松观里找人问一下。我正要去呢,你们要不要一起?”

第54章 冰棍

我和慕容洁都下意识的同时摇头。

许成也没有多说什么,向我们笑了一下后转身离开。

“等一下!”可很快慕容洁又把他叫住了。

“青松观?所长居然要让你去那里?”慕容洁小声叨念了一句后向许成伸出了手,“我们去吧,我另外有个任务给你。”

许成连忙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了慕容洁。

慕容洁接过文件袋,朝里面看了一眼后才开口道:“你帮我去调查一下死者的姑姑,资料能弄多详细就弄多详细。除此之外着重调查一下死者死亡前后这两天她在干什么?”

“为什么突然调查她这几天的动静?”许成好奇的问道。

“我突然想起,在死者死后,这还是她第一次露面。”慕容洁的眉头皱了起来,“接理说死了个亲侄儿,多少也会伤心吧。可看她今天的表现,她似乎只在乎她老公。”

慕容洁向我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我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向她点了点头,“的确,今天她的脸上并看不出难过,只有对她老公的关心。”

“我记得第一次问死者姑父的时候,他只提过他老婆前两天出远门了。这行迹就有些可疑了。”慕容洁再一次向许成叮嘱道:“死者死前到今天,她到底去过哪里,干了些什么,能查得多清楚就查多清楚。”

许成向慕容洁抬手敬了个礼,自信地打完包票后就跑了出去。

慕容洁自然是带我去青松观。

不过因为时间差不多十点多了,慕容洁又说现在赶到青松观,等问完了回来就赶不上吃午饭了。

于是在出发之前,她先把我带到了一家面馆,点了一大碗面吃了个饱。

“冰棍,卖冰棍呢!”刚吃完走出面馆门,小贩的叫卖声传出。

冰棍?

还在想冰棍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就有一群人,包括大人和小孩朝着路边一个挑着担子,担子上盖着厚厚棉被的小贩跑了过去。

我从来都没有出过落凤村,哪见过这样的奇景。

现在虽然已经过了夏天,可天气还是十分炎热,小贩却担着棉被出来卖?而且还叫冰棍?

我忍不住定睛朝着小贩看去。

只见到小贩在收了钱之后,把棉被掀开。

紧接着,让我无比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那小贩从棉被里面拿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后,里面露出了一块块正冒着寒气,还有各有一根棍子杵着的圆柱形冰块!

“那个就是冰棍?”我好奇地向慕容洁问道。

也许是我当时的样子太好笑了,慕容洁噗嗤一笑,拉着我的手也挤了过去。

人很多,我们只能在外边排队,慕容洁也向我解释道:“没见过吧?我们镇上有个制冰厂,这些小贩有时候就会买些冰回去做成冰棍。虽然冰棍在镇上很稀奇,其实市里还是蛮常见的。”

我从来没有在夏天见过冰,只觉得很稀奇,眼睛一直盯着小贩盒子里的冰棍。同时又忍不住向慕容洁问道:“不过这么热的天,为什么要用棉被裹着,不怕化了吗?”

我也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让慕容洁哈哈大笑着,乐得腰都直不起了。

过了好久她才眼带泪花的向我说道:“原来你也有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啊。棉被是保温,不是制造温度。”

我还是没懂。

慕容洁又笑了笑,接着说道:“换句话说,不管棉被里的是热气还是冷气,都会保住。我们盖棉被会觉得是我们自己在发热,这下懂了吧?”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已经轮到我们了,慕容洁拿了两只,递给了我一只。

如果这是在冬天我肯定不会要,但在天气炎热之下,我把冰棍拿到手里后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一咬。

“这么硬?”咬了一下,我立马不可思议的向慕容洁说道。

每到冬天我们村子里的屋檐下会结冰棱,我小时候就喜欢把冰棱敲下来吃,也咬过,可完全没有我现在手里这根冰棍硬。刚刚那一口差点把我牙给崩了。

“当然硬!这还是已经隔了一段时间的。要是直接刚刚从制冰厂里出来的冰,拿刀砍都只能磕掉一些。你得含在嘴里!”慕容洁好笑地看了我一眼,便把冰棍放进了嘴里,享受的闭上了双眼。

我是真的没想到冰能硬到拿刀都砍不动,不由得仔细地打量起了手里的冰棍。

天气炎热,冰棍在不知不觉间化了。

在我打量冰棍之时,冰水沿着我握着木棍的手上流下,然后往下掉去。

我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接化开的水,可冰水恰好滴在了我的手指上,沿着手指流了一会儿,最终掉到了地上。

看着冰水落地,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脑海深处想要冲破出来。

而这感觉,则让我情不自禁地伸出一只手,任何冰化开的水滴在我的手上。

渐渐的,那感觉越来越浓烈,深埋在我脑海中的想法也渐渐的开始变得清晰,我觉得有什么关键性的问题要想明白了。

“喂!”马上就要想明白的时候,一声娇喝如同雷一般传出。

我打了个哆嗦,回过了神。

只见到慕容洁正脸色难看地瞪着我,“冰棍是给你吃的,不是让你拿来洗手的,你看看你。”

下意识的朝着手看去,才发现手已经全湿了,水透过我的手不断的滴到地上。

脑海中的那个想法突然消失了,我也并没有怪慕容洁的意思。

事实上,当我被慕容洁叫醒之后,我甚至都想不起自己刚刚脑子里冒出了古怪的想法,只觉得好像是自己发了会儿呆似的。

连忙朝着慕容洁笑了笑,把冰棍放进了嘴里,瞧了一眼地面上的水迹,又实在想不起什么之后,我便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想了。

慕容洁也没有再说什么,带着我出了镇,往传说中的青松观赶去。

一路上景色倒是不错,慕容洁也并不着急,十里地花了我们两三个小时才走完。

我原本以为,派出所所长让许成来这里请教案件,这青松观应该是一间不小的道观,香火肯定不错。

可实际上当我看到道观的时候真是傻眼了。

破败,荒凉是我唯二能想到的形容词。

断壁残垣,外墙塌的塌,倒得倒。院落里的房子也是十分破旧的普通木房。

老实说,虽然地方是比较大,但整本感觉还没有我们村那几个老爷子住的院子‘豪华’。

第55章 凶地

连正门口上方的写着‘青松观’的牌子都快要断掉了,斜着挂在正门上方。

眼前的这场景,让我不禁好奇地向慕容洁问道:“这道观什么来历?真有高人?”

慕容洁想了一会儿后开口道:“我不是本地人,不太了解。不过刚来的时候因为要熟悉地界倒是找人打听过。”

“听镇上的本地人说,这青松观在以前香火很盛,也是这附近比较出名的名胜。抗战那些年还有不少道士下山参过军呢。”

“后来不是出了那个文什么什么吗?这道观就遭了殃,被打成了牛鬼蛇神,听说有好些道士都死在了批斗的过程中,当时观主出去云游了,刚好躲过一劫。”

“再后来社会虽然平稳了,但观主在外不归,观内道士们又都死了,道观就破败了。而且镇上的人说,因为这里的道士死得不甘心,这里经常闹鬼闹得人心惶惶,就更加没人来这里了。”

“直到前些年一直云游在外的老观主回来了,闹鬼的传闻也渐渐平息了。但道观怎么样也回不到以前了,到现在都只有老观主一个人。”

“至于学识吗?”这时慕容洁倒是露出了一脸崇拜之色,“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和所长一起拜访过他一次,倒是真的学富五车,懂得绝对不比那些专家啊教授什么的少。”

闻言我也不再说话了,带头走进了道观。

也不知道是受到了慕容洁刚刚说这道观有闹鬼的传闻,明明是在白天,而且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可一踏进道观的门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觉得骨头里都在发凉。

“走吧,老观主一般都在道观后面的房间里。”慕容洁走到我身边,拉了我的手一下后便往里面走去。

我赶紧跟在她的身后。

“哐!”刚走几步,一声巨响从我们身后突兀地传出。

本能的转身一看,原来是正门口的那块名牌掉了一下,让门口扬起了一大片灰尘。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走进这里之后,我就一直很紧张,刚刚那一声着实把我吓到了。

而且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暗处盯着我们。

朝着四周看了一会儿,直到慕容洁拉了我一下,这才继续跟着她往里走去。

这道观是那种很古式的建筑,占地也大,回廊,大殿,庭院重重相接。但因为实在是太过破败了,反而让这空旷的区域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就比如现在,我和慕容洁走在有檐有柱的走廊里,走廊一侧是破败老旧,充满了坑洞的墙壁。

壁上有画,但漆已经掉了个七七八八,我能分辨墙上的画应该是一些教家的典故,可现在看来壁上这些神仙圣人什么的,反而像是面目狰狞的鬼怪。

另一侧则是杂草丛生,古树遮天的荒凉院子。院子里还有许多假石雕像,这些合在一起让很容易遮住高线,让这空旷的院子又显得十分幽深。

我总觉得一侧的墙会随时倒下,压在我和慕容洁的身上。那荒凉院子里则充满了未知之物,正躲在暗处观察着我和慕容洁。

很古怪,我只有在年纪很小时,经过我们后山上的那一片坟地时才会有这种感觉。

我也不信鬼神,但心里就是止不住觉得这里很压抑,诡谲。于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加快脚步,尽快办法这里的事然后离开。

可刚跨大步子,又撞到了慕容洁,这才发现她停了下来。

我本能的想出声叫她,可随后又停住了。

眼前的慕容洁身子站得笔直,头直挺挺地看着前方,她的两只手则紧紧地贴着自己的双腿。

这不像是正常走路然后停止的样子。

我顿感不妙,伸出手缓缓拍在了慕容洁的肩膀上。

就在我的手和她接触的那一刹那,我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她的肩膀很软很软,一点也没有人的感觉。

“慕容洁!”我忍不住叫了一声,一步迈到她的前方。

那一刻,一股股凉气不断的往我的身体里灌着!

眼前的哪是慕容洁啊?是一个面容诡异,浑身苍白的布娃娃。

整体样子就像是那种白事专门用的纸人,只不过是布做成!

这怎么回事?明明之前慕容洁还在我眼前的。

木讷的转头朝着四周看去。猛地,我看到在那荒凉的院子里,真正的慕容洁正在一棵树下望着我,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也没有任何表情。

本能的抬脚想要追过去,但刚跨出一步我就停了下来。

现在发生的一切明显不正常,但我又不愿意相信这是遇到鬼了。

收回脚,我一动不动地看着树下的慕容洁,同时不断的深呼吸着,让自己平静下来。眼角的余光则尽可能的注意着周围的其他地方,企图通过周围的一切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了许久,虽然没有看出周围有什么古怪之处,可同样能看出没有什么危险。于是我这才正式跨出步子往慕容洁走去。同时也向她使着眼色,让她不要乱动。

可我前脚刚刚落地,身子突然不稳,不受控制地往前倒下。

直到身子倾斜一定的角度,我才看到原来是前方的土地裂开了,十分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

这不可能,我明明之前就仔细地注意过。这院子里虽然荒凉,但并不脏乱,说明有人打扫过。我眼前的土地只有灰尘但却并无杂草,且地面泥土凝实,说明也时常有人走过。

就算下面真的有个深坑,可也不至于偏偏我一走就塌了。

心中在怀疑,我的反应也还快,眼看着真的就要掉进去了,我另外一只还在地上的脚用力一蹬,同时伸长了双手。

这坑虽深,但直径并不夸张。我虽然没有强壮到一只脚就能让自己跳起来,但好歹还是让自己的身子往前移了一些,终于在真的掉落进这坑之时,双手抓住了深坑的边缘。

自小在农村长大,我的体魄也算不错,在抓住深坑的边缘之时,我便双手用力想要把自己弄上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深坑里伸了出来,抓住了我的脚。

身子一沉,我差点掉下去,可好歹还是忍住了。

同时心里也无比震惊,之前只想出去,所以并没有看这个坑。直到现在才注意到,明明是在大白天,可这坑却暗得不像话。

就在我吃惊之余,另外一只手也抓住了我的脚。

而我也发现,这抓着我双脚的手并不是想要把我拉进坑里,他是想要利用我从坑内爬出来!

渐渐的,双手的主人越来越多的部分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的双眼也越瞪越大。

这往上爬的人,是一名身穿龙袍,浑身已然腐烂之人。她一边往上爬着,那腐烂的嘴同时咧开呵呵直笑,低沉的声音也从她的喉咙里传出,“呵呵,活了,我终于又活了。”

第56章 豁青云

那四句谶言让我明白了落凤村这千年来守护的秘密,也确定了秘密所在的位置。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涅槃飞升?真的能够实现?她真的活了?

我的心里又惊又骇,同时她这恐怖样子也让我明白了,绝对不能让她爬出来。

我不信鬼神,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超出了常理,太过古怪,已经让我顾不得去想这到底是不是鬼神之类的荒唐事。只是觉得要是真的让她活了,搞不好会引起许许多多的祸端。

无数的想法在这一刻从我的脑海里爬了出来。

我怕死吗?我怕!

这世间还有许许多多我没有见过的,没经历过的事。没有娶妻,也没有孩子。实在有太多太多遗憾了。

可是一见到这半人半尸的双手已经爬到了我的胸口。她那张腐烂的脸已经近在眼前,腐肉,还有腐肉之下不断拱动着的蛆虫又不断的刺激着我。

她呵呵地笑声,那诡异又兴奋的笑容更让人头脑发昏。

终于,当她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按住了我的头用力的往上撑之时,我也下定了决心。

“算了,算我倒霉,摊上了你这么个祖宗!”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松开了双手,和她一起往洞里掉去。

“咚!”

我以为接下来会听到她不苦的叫声,或者是愤怒的大骂,可传出来的却是一声极为洪亮磅礴的声响,好似那种古朴的大钟撞击声。

与此同时,我脑子传出一阵抽痛感。

紧接着,眼前全身腐烂的人消失了,这深不见底的漆黑深坑也消失了,最后连我自己也消失了。

而后,忍不住打了个抖,视线恢复。

下意识的朝着四周瞟了一眼,我心里不由得啧啧称奇。

哪有什么布娃娃?哪有什么深坑?哪有什么身穿龙全身袍腐烂的人?

我还站在破旧的走廊里,慕容洁也在我的身边。只不过她站得笔直,瞪着双眼看着前方,眼里没有一丝神采。

叫了她一声,又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可她没有任何反应。

“啧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奇人。”我正想该怎么办时,一道听上去略带轻挑的声音传了出来,一名比我年纪大不上多少的年轻人从走廊的另一端走了出来。

他很快就走到了我的跟前,没有说话,在打量我。

我也在打量他。

这年轻人的面相当真是极好,天庭饱满,地阁圆润,出身富贵,后生圆满。眉毛方正,顺畅,一生无忧。笔梁挺,鼻头多肉却不肥肿,大富大贵。眼大黑白分明,代表此人心思方正,不邪不乱。

老实说,我看的相不少了,贵人相也看过不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面相。他说不算长得多帅,但气质绝对是最好的。

更让我惊奇的是,在他的印堂处,居然隐隐有一条笔直的金线。这金线和悬针纹不同,悬针纹是印堂多肉使得中间出现一条缝隙,他的这种金线则像是画在印堂上的。

在相术上来说,有这种面相之人,非圣即贤,多才多德!

我在心中暗暗称奇,又看了眼他的穿着。

一身淡蓝色的笔直的中山装,干净利落。他的这身衣服算不上多稀奇,但我和他一比,我身上的衣服和破烂差不多。

整体气质,也和我看出来的面相差不多。

这时我看到眼前这人也双眼一亮,居然一边转着圈一这打量起了我,时不时的还感概一声,“极品,极品啊!”

他转了一个圈,回到我的正面之后,一脸惊奇地说道:“真是个极品啊,不仅心理素质和常人不同,连整个命格都这么极品。贵上极则反贱,我这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啊!”

我心里一惊。

他也会看相?

至于他说的面相我并不怎么在意,贵极反贱,贱极反贵也好我都无把谓,反正我这辈子也没有多大的追求。

他还没完,感叹了一声后伸出了手,“让我看看你的手相呗,然后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一下,我给你算算,让我记录一下。”

他满脸热切,可我哪有这个心思,瞪着他问道:“你刚刚做了什么,我朋友怎么呢?”

“哦!”他连忙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了慕容洁。